第396章 应龙的由来
作者:星若羽翼|发布时间:2024-06-29 09:01:25|字数:26793
夕羽惠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风干鸡便开口了,只见风干鸡还是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嘴巴微微张开,对我们说起了壁画中,出现的那四只怪鸟。
风干鸡说,九头鸟实则为凤凰的一种,有句话叫做“升而成凤,落而为车。”这里的“车”就是指的九头鸟鬼车。因为成凤不成,就变成了鬼车。所以鬼车和凤凰本属于同宗一种,都属于以前的一种开世神鸟麤彂(cu fa)。据传麤彂是天地之间的第一只鸟,全身长有火红色的羽毛,也是蛇颈、鸡头、龟身等,长相上和凤凰相似。它身有四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且嘴中可发出奇异的声音,传说人类的语言就是麤彂所教。
风干鸡还矫正我之前说鬼车有十翅的观点,他说鬼车一共有九双九翅。那两只清晰可见的大翅膀,实乃它身上的九翅所形成,并不是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它那身上的小九翅,长在两只大翅的上面。有一种说法是,九头鸟鬼车以前是长有十个脑袋,《杨升庵全集》曾有过记载:“周公居东周,恶闻此鸟,命庭氏射之,血其一首,馀九首。”据说它的第十个头,是被周公旦命令猎师射掉的。那个没有头的脖子,不断地滴出血,永远都不会愈合。同时风干鸡也肯定了,夕羽惠之前说的有关鬼车的事情,鬼车的确是一种邪鸟。因为鬼车的九头,所以前人还将鬼车称为不死鸟。
凤凰在中国古代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这恰好是继承了麤彂的开世之鸟的名号,所以都说凤凰是,最接近麤彂的神鸟。凤凰和龙一样,为中华的民族图腾。凤凰和麒麟则相似,都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总称为凤凰。“凤”和“凰”,除了性别区别外,还有一个重要区别,就是“凤”是风鸟,“凰”是光鸟。同时,凤凰也是永生的象征,每次死后凤凰的周围都会燃起无量业火,使得凤凰可以涅槃浴火重生。
大鹏在许多地区也被视为一种神的图腾。在藏区,藏族创世歌谣《斯巴形成歌》中说:“天地混合在一起,分开天地是大鹏”,且认为大鹏卵生人,而成为藏族始祖。在西藏的佛教塑像中,所有忿怒相的佛像头顶上,都飞有大鹏金翅鸟;很多藏族人,都会随身佩带大鹏金翅鸟的像章。大鹏以龙为食,据说可煽动巨大的翅膀,使之海面被扇开,啄食海中的龙王。不成形的虬龙,还有苍龙等都是大鹏的食物。大鹏也是如来身边的神鸟,拥有无限的寿命和无比的法力,很多得道圣僧的背后,都会有大鹏翅长出。
而作为壁画中,唯一一只我曾经见过的鸟,风干鸡说,孔雀在古时传说中也是一种妖鸟,因为自身修行不够,所以化成了孔雀这种妖身。孔雀最早被定义为夺人魂魄,吸人精气的妖鸟。孔雀开屏也是大难即将到来的先兆。孔雀起初是会飞的,而且挥翅可达万里。后来孔雀因为到处食人魂魄,被南极仙翁收服,念在孔雀曾是神鸟凤凰之子,因误入妖途不能得道,故南极仙翁断其翅膀,使其不能在任意的飞行祸害人间。这也是民间流传为什么后来孔雀,虽然长有翅膀,但是不能起身飞翔的原因。
“这么说,孔雀也可以浴火重生?”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点点头,对我说,“孔雀虽然不能得道成仙,但它必定不是肉体凡胎,它是百鸟之王凤凰之子,所以也是象征着永生之意。苗族的很多部落,也有将孔雀视为族中的重要图腾。一般这种部族,通常是现在所说的黑苗,正统的部族还是会以神物作为图腾。”
听风干鸡解释完,我发现这四只怪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代表——永生!不论是神鸟凤凰,圣鸟大鹏,恶鸟鬼车、还是妖鸟孔雀,这四只鸟虽然有正有邪,但是他们却,都具有永生的能力。我想这并不是巧合。
联想刚才壁画中看到的景象,也就是那条“应龙”,后来是把那四只怪鸟,全部吞下了。吞下鬼车或者是孔雀,我觉得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两种鸟是邪鸟,被应龙吞下或许没什么。可是凤凰和大鹏,可都不是一般的鸟,一个是百鸟之王,一个是以龙为食的圣鸟,它们俩居然被,一只没有翅膀的应龙生吞,这就有些奇怪了。
特别是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壁画画面中,四只怪鸟被“应龙”身体围绕起来之后,都是惊恐的神情,好像对应龙非常的惧怕。按常理说,凤凰和大鹏不应该有那种怪异的表情才对。
于是我不解的问道风干鸡,“小哥,我有一点听不明白,大鹏和凤凰都是神鸟,那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东西,在没有翅膀之前,应该并不能算是应龙。顶多算一个妖中的高级白领吧。照你这么说,也就是这个龙不龙蛇不蛇的东西,把四只均能永生的鸟吞掉了。它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风干鸡告诉我,应龙在成龙之前,长角的才能被称为龙,没有角的都成为虬或者是鶲。壁画中吞噬四鸟的东西,看起来既不是虬也不是鶲,因为它并没有龙的明显特征,看上去更像是蛇的形象。所以连风干鸡,也不能枉然推论出,壁画上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他还是提醒我们,壁画上只是在叙述故事,我们从壁画上得到的信息,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极有可能是被夸大描绘之后存入壁画。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们还需要其它线索。
风干鸡说完,也不再多说话了,一个人靠在石墙上,表情很是惬意。夕羽惠手中的图大概也已经绘好了,此时的夕羽惠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思考着什么。
刚才石墙上的壁画内容,我也大体了解了。根据壁画中最后几个画面推测,主要就是讲述,那条诡异的应龙是如何演变而来,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它吃了那四种非通寻常的鸟。从而身上便张有了四翅。应龙身上的四翅,分别代表了它所吞食的一种鸟类,所以四翅才各个都不尽相同。
壁画按内容划分的话,应该是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讲的是,缠绕在一起的地龙和陀龙,如何在相互的帮助下,来达到解脱身体束缚,从而各自得到转生的过程。而第二部分才是讲的应龙的由来。
单纯分析画面上的内容,无疑前后两个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内容,就是——永生。不论画面描述的多么复杂,可总是在围绕着永生这个主题。之前见过地龙的转生过程,所以我现在对转生这种事情,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心里对于人能否转生,还是存在着疑惑。
我突然想起,那面石墙最早的壁画,其实是那三个龙首人形的怪人。同时刻画在一面石墙上,说明这三个龙首人形的怪人,也和壁画有种某种潜在的联系。难不成是那个四翅应龙,最后变成人了?如果应龙是某种图腾的话,把它人性化,也是一种必要的表达方式。古时候,很多部族都会把人和本族的图腾结合在一起,从而将自己认定为那种图腾之子,将人、动物、神三者联系在一起。这也是最基本维系统治的方法。
所以我推测,那面墙上所要展示的东西,可能并不是什么重要讲应龙,而是在陈述一个部族,是如何形成的!而且陈述的这个部族,是一个永生不死的部族!
第一百零一章 不死部族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一个永生不死的部族?乍一听上去,感觉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从虵国到现在,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在我心中,转生不死这件事,也渐渐不再是一个模糊的含义了。不过,如果一个部族的人,都会转生的话,那这就太可怕了。有些类似于电影中,不死的吸血鬼形象,千百年来不断变化着自己的身份,一直活在世上。
不论是在有熊,还是在仙山,那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四翅应龙,都是以一种极高的地位形象,出现在我们眼前。如果我们多次见到的这四翅应龙,是一个部族的图腾,那么仙山、有熊都曾经留下过这个部族的踪影。这支神秘的部族应该是曾经异常强大,强大的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从在有熊的所见所闻,再到现在仙山的经历,我想这群神秘的人,一定是一个,各方面高度发达的部族,他们掌握着现在科技,可能都无法比拟的科技水平,甚至是文明水平,都远远的超过现在的水平。如果远古或者上古文明是真的,那这支神秘的部族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觉得刚才自己的分析还算准确。同时一种对真相的好奇心,再次在我心中被点燃了。说真相唾手可得这不现实,但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离真正的真相,也许已经是近在咫尺。或许这次仙山之行,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做一个了断。
我并没有把,我刚才所想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因为在没有实际的佐证前,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理,或者是我的臆想。看得出来,风干鸡和老头两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小算盘。老头不是什么善茬,这是肯定的了。关键是老头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在我心中的身份,已经是变了又变了,从最初认为老头是这里的常住人,到现在,我感觉老头可能和我们经历的这些事,也有某些联系,或许他才是这里最深不可测的那个人。
我心中还有一个重大的疑问,就是之前在我们前面的那些人去哪了?一直感到这群人离我们很近,可是不论我们怎么追赶,却都看不到对方的影子。难道是他们在我们之前掉入石室,然后又在我们掉入石室前,成功从石室中逃脱了?还是说,他们肯本就没有,从上面的那个大水潭中掉下来。我认为第一种情况,也就是,他们在我们掉入石室之前逃脱的情况不太可能。因为想要出石室,必须有应龙的“眼睛”!也就是之前老头说的魔眼。我所得到的一红一蓝两块玉石,一块是不经意间,从背后女尸嘴中得到,而另外一块,则是老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塞进了我的口袋。依靠这两块玉石,我们才得以逃脱。所以前面的人,应该没有打开石室的魔眼,那他们就不可能从石室中出来。除非他们也有两只魔眼。
我一直都在思考,我脑海中的问题,不知不觉中,我们在这间较小的石室里,休息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了。风干鸡和老头也都是一脸的安逸,没有人提出要继续前行。最后还是夕羽惠忍不住问风干鸡,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风干鸡才微微睁开眼睛瞟了一眼那扇门,冷冷的对夕羽惠说:“再等会。”
我本来想去和老头聊几句,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套出什么信息,可是我刚走到老头身边,老头安逸的脸上,就变成了一脸苦瓜相,意思是让我不要打扰他休息,我见老头这种反应,也不再多说话了,因为说的再多,老头也不会说什么了。
于是我只好又坐回到刚才的位置,夕羽惠见我坐回去,伸手问我要那两颗玉石看一看,我很麻利的将一红一蓝,两块玉石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夕羽惠。
我小声的问道她,“怎么突然对这两只‘魔眼’感兴趣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夕羽惠摇了摇头,纤细的手里,两块小玉石被她摇晃着在手里滚着。我见夕羽惠一脸的严肃,看得出来她也有心事。随后她将那两块玉石还给了我,并把脸贴在了我的左耳旁边,声音极小的对我说道,“你觉不觉的,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魔眼极其难寻,很多人用其一生,都寻不到半点踪迹,但是魔眼却鬼使神差的落在了你的手里。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老人家,要把魔眼偷偷的给你?”随后夕羽惠顿了顿,很严肃的问道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个老人,一定要想仔细。”
“别疑神疑鬼的,这怎么可能呢。”我说话声音有点大,夕羽惠立即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告诉夕羽惠,我连想都不用想,以前肯定是没有见过老头,更不可能认识老头了。至于老头为什么,把那只血红色的魔眼,偷偷塞进我的裤兜,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对夕羽惠说,可能老头觉得由我保管比较安全,毕竟遇到危险的时候,冲锋陷阵的都是你们,我一般都是后勤工作,基本有危险你们几个也都扛了。说完这些,我又让夕羽惠别乱想了,我们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这件事很快就能结束了,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
夕羽惠听完我说的之后,大概是怕我担心,所以勉强的挤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并朝我点点头,随后就靠在墙上休息了。
我背后背着女尸,身体靠在墙上,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所以我只能直着腰杆坐着,坐的时间久了,腰都有点不舒服了。虽然刚才我劝夕羽惠不要多想,可是夕羽惠想到的一点,和我所想的却是不谋而合。那就是我们这一路的经历,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好多事情就像是,被人为的安排好了一样,总是有种冥冥之中有人暗中在关注着我们的错觉。
虽然一路上惊险万分,但是好歹也算是有惊无险。以前每每遇到危险时,都是风干鸡或者是夕羽惠力挽狂澜,可是到了这奇怪的仙山后,最后搭救我们次数最多的人,却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老头。我也明白刚才夕羽惠嘴中的“巧合”,就是在含沙射影的说老头,可能她和我一样,觉得我们一路遇到的这些巧合,或许与这个老头有着某种联系。
我的眼神再次看向老头,脑海中仔细的,在寻找着老头的面容。难不成真是夕羽惠说的那样,我以前见过老头?可是我冥思苦想之后,还是对老头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大爷,我到底要背着,后面这姑娘到什么地方啊?”我瞥了一眼背后的女尸对老头说道。我实在不明白,老头和风干鸡为什么非要,让我背着这个女尸,而且一背还背了这么久。
老头睁开右眼,左眼依旧的闭着,然后幽幽的看向了我,回答我说,“年轻人,坚持坚持吧。她很快就要到,她该存在的地方了。”说完老头嘴角还向上扬起,神秘的笑了笑。
我也不理解老头的微笑是什么意思,只是迫不及待的问风干鸡,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本来他一直说,我们时间紧张,现在倒好,他又让我们在这休息这么久。我心里隐约有点担心爷爷的处境了,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现在情况究竟如何。听老头刚才话的意思是,我们离预定目标不远了。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爷爷他们队伍的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发现,说明这些人现在情况,应该比我们想象中可能要好很多。想到这里心里也很是宽慰。
风干鸡听闻我的话之后还没来得回答,就听一声拖动的声音,慢悠悠的从那扇门的方向传了过来,我扭过头一看,那扇门居然开了!
第一百零二章 来者是谁?
那扇门一有动静,大家立刻警惕了起来。风干鸡和夕羽惠匆忙的拔出枪,对着门的方向,而刚才躺在地上的大凯,也一个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的移到了墙边。就连一直安逸的老头,此时的神色也显得非常的紧张,看得出来这扇门突然打开,也大大的出乎了老头的意料。
只见我眼前的这扇门,缓缓的从里面向外推开,“支支拉拉”的推动声听起来有些刺耳。
随着门渐渐的被推开,不久门后露出了一个人形的影子,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身边的夕羽惠立刻举枪就要打,风干鸡马上做了一个停手的手势,示意夕羽惠不要开枪,然后风干鸡小心的向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风干鸡也就才走了几步,我就听到门后一声闷响,随后刚才在门后的那个人形身影,直接就摔倒在地了。半个身子落在门外,脸朝下趴倒在地上。我见这个人身着一身白色迷彩服,迷彩服上全都是斑斑血迹,毛寸短发上也都被血迹粘成了一块一块的,看样是经历了异常惨烈的搏斗。
风干鸡见到这个人摔倒之后,立即把枪收了回去,然后又让我们收好枪。夕羽惠在一旁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看样这个人,是爷爷他们的人。”
除了老头以外,我们三个人都赶紧围了上去,风干鸡正轻轻地,把那个人扶起来,大概担心伤到那个人的伤口,所以风干鸡的动作极为缓慢。我看到那个人的手,还在轻轻的抖动,应该是还活着,心里竟然不由的有些兴奋,或许能从这个人的嘴里,得到爷爷的信息。
可是当风干鸡完全把他扶起来之后,我的那股兴奋劲瞬间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恐惧感。这个人的整张脸,全部都没有了,脸上就像是被刀子,一刀刀刮过一样,整块脸皮都没有了,血肉模糊的样子,连脸上的肉都搅在了一起,鼻子和嘴巴我都分不清了,左腮完全被“挖空”了,我甚至能看到他口腔中的牙齿,和一团舌头,而且他脸上还在不停的向外溢血,两颗大大的眼珠毫无神色的溜溜看着我们,完全就是一种死亡的气息。这人恐怖的样子,比我们在仙山外面,见到的那个无面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仙山外面的那个人,怎么说也是一个死人,而在我们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活生生的一个活人,况且他的手一直在不断的抖动,眼睛也不停的转来转去看向我们,这个人可能没有了感知,但是应该还是有思维的。
我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上,也都被血侵红了,左手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白色的肉都清晰可见。也许是之前这种血腥的场面见多了,如今再次见到,我的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只是面对这样一个伤势过重的人,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怜悯。
我看到那个人嘴巴微微的张开,嘴里“呜呜”的像是在说着什么,风干鸡赶紧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我也压低身体,想听听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大凯这个时候拉起枪栓,对我们说道,“甭听了,都伤成这样,活是活不成了,肯定是想让咱们给他来个痛快的。别墨迹了,好歹都是战士,送他一程吧。”
夕羽惠连忙把大凯的枪压下来,让大凯别乱来,随后示意的大凯压低身子,听听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石室之中,一下就变的异常的寂静,我看到那个受伤人的嘴微弱的抖动,从他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微弱的字音,“不要进去,里面的人都死了!”
这几个字虽然发音有些模糊,不过我想我应该没有听错,因为伤者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风干鸡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的神情。而旁边的夕羽惠,听完他说的之后,表情也变的茫然了。看到他俩这样的表情,我更加确定了我刚才听到话的准确性。
“什么叫做里面的人都死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为民,李为民他现在怎么样?”我声音提高了好几倍的分贝,万分焦急的问道那个人,此时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了。看这个人的伤势已经是惨不忍睹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难以想象。
夕羽惠拍了拍我,将我向后推了一下,让我冷静冷静,告诉我现在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大概是因为我刚才的高分贝,吸引了那个伤者的注意。这时,那个伤者的眼睛正空洞的盯着我。我也并没有避讳他的目光,同样眼神盯着他的眼睛。我注意到这个伤者的眼神,渐渐的起了变化,瞳孔也在逐渐的放大,刚刚空洞的眼中,此时已经变成了惧怕。
突然间,他那只被血侵成红色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外套,使劲向后一拉,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根本没想到,这人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能伸出手抓住我,还能用如此大的力气将我向后拉,我重心没有站稳,直接就被这人拉倒了,我整个人就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嘴里又开始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再说这什么,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只能听到“呜呜”的声音,也辨别不出他说的字音。我看到风干鸡还是耳朵贴在他的嘴上,随着那个伤者的声音不断发出,风干鸡的表情也有了变化,看样风干鸡能听清楚,那个人说的什么。风干鸡一边耳朵侧贴着,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他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眼神之中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而那个伤者的手,并没有因为把我拉倒而松开,还是死死的抓住我的外套。我也不敢乱动,只好继续贴在那人的身上。也就是过了十几秒钟,那个人抓住我的手忽然松开了。风干鸡这时也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对我们说道:“他死了。”而他奇怪的眼神,还是在盯着我。
“刚才他把我拉倒之后,嘴里说的什么?”我也站起来,很严肃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还是冷冷的答道,“我什么都没听清。”还反问我有没有听清那个人说的什么?
见风干鸡如此回答,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单单是从风干鸡那奇怪的眼神来看,我就知道他又在撒谎,或许他并没有,完整的听清那个人说的什么,可是他肯定从那人的话里,得到了什么信息,而那个信息一定是与我,或者说与我爷爷李为民有关,不然风干鸡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们现在怎么办?进还是不进?”大凯小声的问道。大凯的话音刚落,夕羽惠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明白她并不想让我们再冒险了。
“经过了那么多的危险,才到了这里,此时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经近在咫尺了,你们不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老头的话再次幽幽的从一侧传来过来。
我和风干鸡不由的对视了一眼,我能想象到,我们俩此时的眼神可能会非常的相似,我从风干鸡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的坚定,也就是不论我们进或者是走,风干鸡一定会进去。而我心中也异常的坚定,哪怕是丢了性命,我也一定要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是肯定要进去的。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理由前功尽弃。”我说完,老头就对着我嘿嘿的笑了笑。
“先别说这个了,你们快过来看看,咦,真他娘的奇怪了,这个人身上怎么开花了?”大凯极为疑惑的对我们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 尸花蓝菊
我以前听过澳大利亚,有个人身上长出过小草。可是现在我们眼前,这个人死了也就,才不过五分钟,尸体怎么会开花呢?何况人死后各种生理机能,都会渐渐的衰竭,不可能有能量供给植物开花吧。我半信半疑的扭头向那个人的尸体看了看,见大凯蹲在那里,手在扒拉着那个人左手上的伤口。
从我这里看去,我见那人左手的伤口处,竟然从血肉之间生出了一朵幽蓝色的花骨朵,花骨朵并不小,差不多有我指节粗细。花骨朵的颜色和血肉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非常醒目。而且这花骨朵,完完全全从他的伤口中长了出来,我甚至隐约可以看到,骨朵下方草绿色的花茎。花骨朵看起来马上就要含苞待放一般。奇怪了,这人身上怎么真的长出植物了?我在心中自问道。
大凯看着那朵幽蓝色的小花骨朵格外的好奇,并招手示意我们几个人过去看看。
“别动!”夕羽惠突然厉声对大凯说道。大凯刚刚要碰触到那人伤口的手,马上就缩了回来。
大凯看着夕羽惠,心有余悸的问道,“夕小姐,你可别一惊一乍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夕羽惠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抽出随身的龙刺,把那个人的衣服,用龙刺直接划开。我看到那人的身上,竟然全都是一个个的窟窿眼儿,浑身上下,就像是一个蜂窝一般,肠子都耷拉在身体外面一段,身上都是血,肉渣子零零碎碎的撒在他身上,样子惨不忍睹。
连大凯都惊讶的问道,“他娘的伤成这种程度,他是怎么跑到咱们这里的?还跟咱白话了一大会儿,就这伤情,当时肯定必死无疑啊。”说道着,大凯又问向了风干鸡,“小哥,你伙计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风干鸡也不搭理大凯,只是走到那人的尸体旁,拿出短刀轻轻的拨弄起了那人的肠子,夕羽惠也蹲在一边,眼神很细微的观察着那人遍身的伤口。
“喏,你看看那是什么?”夕羽惠把我叫到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
夕羽惠所指的地方,就是风干鸡拿短刀拨弄的那根肠子,我强忍住恶心,向那段肠子看去,只见红红的肠子上,竟然有一粒粒较小的斑点。我再靠近一些,才发现肠子上那些细小的斑点,竟然也是一颗颗的小花骨朵,颜色同样是幽蓝色。只是这些花骨朵,比手上伤口处生出的花骨朵要小不少,它们均是挤破肠子的内壁,从内向外长出来的,花骨朵就长在肠子中。不仅是露在外面的半截肠子,这人身上的伤口上,都长出了这种奇异的花骨朵。干结的暗红色血液,加上这种幽蓝色的花骨朵,这种场景诡异十分。
风干鸡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对我们说道,“别碰尸体,点把火把尸体烧了吧。我们现在应该进去了。”
我问夕羽惠,那尸体上长出的幽蓝色花骨朵是什么东西?夕羽惠告诉我,那叫做尸花蓝菊。别看花骨朵虽小,但是危险异常,而且含有剧毒。只要皮肤接触到那小小的花骨朵,花骨朵内会渗出,带有浓重暗香的浆汁,尸花蓝菊所分泌出的这种浆汁,带有极强的穿透性,无形之间就能渗透人的皮肤,进入人的体内。浆汁进入体内后,人的身体虽然不会马上发生病变,但是思维和行动,则会慢慢变得迟钝,到最后,身体便完全不受大脑支配。等到尸花蓝菊的浆汁,在人体中慢慢扩散后,便会从人体的皮肤中,生出一颗颗的小花骨朵,就像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上的一样。最先生出花骨朵的地方,一定是当时无意间接触到尸花蓝菊的地方。
尸花蓝菊最初长出花骨朵的时候,人并没有死,而且会有意识,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这个人,在我们见到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上开始长出幽蓝色的花骨朵了。等到尸花蓝菊的花骨朵都开成花之后,人就会随着花开的速度慢慢死去。尸话蓝菊开花后的花香,类似于一种精神毒气,有制幻的作用,会使嗅到花香的人,产生严重的精神幻觉。所以夕羽惠才说,风干鸡为什么让我们尽快把尸体烧毁,就是担心那些尸花蓝菊花开之后,花香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不利。
听夕羽惠说道这里,旁边的大凯急忙掏出油火枪喷尸体。尸体瞬间就被油火枪的花苗点着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传了过来。
夕羽惠无奈的摊了摊手,对大凯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话用来形容你最合适了。在恶魔谷里,你就烧野猪,结果把整个林子都给点着了。这时候你把尸体点着了,我们现在怎么从这扇门进去?又要耽误好些时间了。这门又是木质的,你就不担心这扇门被火苗烧着吗?”
夕羽惠说完,大凯憨憨的答道,“唉,刚才紧张了,紧张了。我不是也担心,夕小姐你说的那些事儿吗。这玩意儿一会儿要是开花了,对我们不是更加不利啊。太冲动,太冲动。”
事已至此,夕羽惠也不再说什么了。风干鸡也又坐回了地上,大家都在等着这具尸体身上的火苗慢慢熄灭。
我坐在夕羽惠的身边,问夕羽惠关于那种幽蓝色尸花蓝菊的事情。夕羽惠告诉我,这扇门后面的发生的事情,绝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还反问我知道尸花蓝菊最早被人们用来做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只能赶紧摇摇头,让夕羽惠别绕圈子,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于是夕羽惠便对我讲到,尸花蓝菊并不是随处都可以见到的,是极为稀有的一种植物。能容许尸花蓝菊生长的环境,必定十分的复杂。夕羽惠说,在一些远古的民族部落里,尸花蓝菊是一种,被寓意为长生的永开花。这种花传说最早是开于西王母的手中。所以这种花,最早也是被用来炼制丹药用,也就是古人常说的炼制长生丹。这种诡异的花,如果经过特殊的加工,会有延年益寿的神效。秦始皇就曾找人四处的寻找,这种诡异的尸花蓝菊,但是真正找到尸花蓝菊的第一人就是张良,据说刘邦晚年,命张良为其炼制丹药,张良本身就熟稔风水八卦,又精通异术,但是也是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传说中的尸花蓝菊。也不知道他炼的丹药有没有奇效。
之后夕羽惠平静的安慰我道,“稍后我们进去之后,不论里面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即使我们这次之行,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也不能在这里多逗留了。我们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问道。
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对我们说,“你刚才也听到,我关于尸花蓝菊的描述了。既然刚才的那具尸体上,有尸花蓝菊,那就证明了门内,肯定是存在这种植物的。即使没有身体碰触到尸花蓝菊,但是只要尸花蓝菊花开之后,散发的花香有制幻的作用,人在里面处在一种半现实半幻觉,相互交错的空间中。如此危险的环境,再加上意识的不清醒,所以我觉得那个人说的也许是真实的,就是——里面的人的确都已经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 无一生还
夕羽惠说的这些,之前我已经想过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尸花蓝菊开花后的杀伤力,可是夕羽惠说的一般八九不离十,再加上刚刚看到那个人尸体上,长出的那些幽蓝色的花骨朵,那种诡异的场景,已经让我对这种花有种深深的畏惧感了。
我心里这时无比淡定,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过了,所以夕羽惠说的这些,我并没有太过上心。我淡淡的回答道夕羽惠,“别担心我了,没听到我刚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关切的看着我。我避开了她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那燃烧的火焰。不知不觉中竟有些出神。也许是因为油火枪的缘故,尸体烧得速度并不慢,我看到尸体上的火苗越来越小了。风干鸡也在示意大家,让我们准备好该上路了。
木门并没有因为尸体的燃烧而被点着,我看到木门,还是保持着原有的颜色,甚至都没有被烧黑。夕羽惠让大家进去之前,先带好防毒面具,免得嗅到尸花蓝菊的花香产生幻觉。风干鸡也点了点头,便从背包里,取出了防毒面具。和之前一样,带上防毒面具之后,总觉得非常不适应,再加上背后背着那具女尸,女尸的头总是卡在防毒面具的凹槽中,所以我总感到后脑勺沉沉的。老头还是用一块布捂住了口鼻,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因为带上防毒面具之后,交流就成了一大问题,所以风干鸡再三交代,一定要看手势行动,千万不要去碰触里面的任何东西。
风干鸡第一个跨过尸体走进了门内,我们也陆续跟了进去,而老头这时则是走在最后面,我看到他好像对石室很感兴趣,就要走出石室时,还在不停打量着这间石室。
迈过尸体进入门内后,我们进入的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甬道。甬道约有两三米宽,高度差不多也是两三米的距离,我感觉我张开手跳一下,可能就能碰到甬道的顶端了。甬道的两侧,依旧是一盏盏的龙形长明灯,只不过这里的长明灯,比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些有些不同,它们的灯身更大,长明灯也不再是“玉龙吐珠”的形象了,而是在龙的两只眼睛里,亮起了火光。一条条龙形长明灯,就像是眼中喷火一般。灯身的龙形也是暗紫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有点像玉质,但是看起来又比玉质更晶莹剔透一些。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材质,因为带着防毒面具,我也不能开口问夕羽惠这些长明灯的问题。不过,我看到夕羽惠,起初看到这些长明灯的时候,眼神中也略带惊讶之情。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地下趴着一个人,风干鸡蹲下试了试这个人的鼻息,之后就朝我们摇了摇头,示意这个人已经死了。看穿着这人,和之前我们在石室遇到的那个人一样,都是白色的迷彩服,而且他的迷彩服上,也沾有一块块的血迹。双腿和四肢极度的弯曲,身子朝向与我们行走相反的方向,应该是像之前推门的那人一样,在向外面逃跑,可是这个人的运气,却没有那么好了,再往外面逃得过程中跌倒,就永远起不来了。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觉得讽刺,人家都拼了命的向外逃,我们几个不要命的,却想尽办法往里进。
风干鸡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翻了过来,只见尸体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脸皮,脸上都成了一块块,紫黑色的肉酱了,一只眼珠甚至都找不到,鼻子上根本没有肉,就有两个黑黑的窟窿,牙齿向外咧开,脸上的骨头,就被这些紫黑色的肉包着,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说完我才意识到,我们带着防毒面具,我的话他们几个也听不到。于是我只好指了指那具尸体,用手势来询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两具尸体,同样是没有了脸皮。而且这具尸体的脸上,就像是中了毒一般,成个脸都是黑紫色,脸上的肉都少了好几块,烂乎乎的粘在脸上。
风干鸡和夕羽惠同样的不解,也没有人用肢体语言告诉我,这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风干鸡抽出短刀,刨开了那具尸体的衣服,我见尸体身上,同样是千疮百孔,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更加惨不忍睹。刚才在石室里的那具尸体,好歹身上也就是有几个窟窿,这具尸体则是,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皮开肉绽的程度,几乎让我看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肤,他全身都被染成了紫黑色,血肉混杂在一起,内脏也都翻了出来。风干鸡刨开他的衣服后,那些烂肉便挣脱了束缚,直接就涌了出来。
不过,虽然这具尸体看起来比刚才那具伤势更加的严重,可是在这具尸体上,我们并没有发现那种尸花蓝菊。夕羽惠甚至拿龙刺,把尸体的肠子都挑开了,也同样没有发现尸花蓝菊的踪迹。
这时风干鸡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继续前行。大家也都没在意那具尸体,都跟在风干鸡的身后继续前进。脚下的甬道上出现了一片片的干结的血迹,长长的甬道,和那些血迹一直伴随着我们。起初我还佩服那个推门进入石室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跑过甬道来到石室。但是看到刚才那具尸体后,我心里不禁起了疑问,刚才那具尸体伤成那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内脏甚至都从身上翻了出来。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跑出那么远了。但是尸体却出现在了离那间石室不远的甬道上,太奇怪了。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我们向前面没走多远,又一具尸体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趴在地下的动作几乎是和前面的那具尸体一样,都是身体朝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照四肢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在奔跑的时候跌倒的。看这人的着装,依旧是白色迷彩服,应该也是风干鸡他们的人。
和之前没有区别,这人脸上同样是血肉模糊,没有了脸皮。而且刨开他的衣服后,身上的伤势也和前面的那具尸体类似,全身都是一个个窟窿眼儿,内脏之类的东西全都翻在了外面。在他的身上我们依旧没有发现尸花蓝菊,连普通的尸斑都没有。
现在夕羽惠有些沉不住气了,非常认真的在检查那具尸体。并给风干鸡打手势,问风干鸡能否确认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人?毕竟三个具尸体,都是没有脸面。风干鸡也没回应夕羽惠,而是自己靠在了墙边,认真的思考着什么事情。
老头此时来到了尸体的旁边,把捂在口鼻上的布条拿掉,并示意我们几个摘下防毒面具。夕羽惠手脚麻利地,立刻摘下了防毒面具,脸色有些焦急的在和老头说着什么,因为我还带着防毒面具,所以也不知道夕羽惠在说什么。老头的表情早已没有了那时的安逸,一脸的严肃,先是朝夕羽惠点了点头,然后便示意夕羽惠先不要说了,老头则仔细的观察着,地下的那具尸体。
风干鸡也慢慢地摘下防毒面具,大凯正要摘防毒面具的时候,风干鸡伸手摁住了大凯的手,并对大凯摇了摇头,示意大凯暂时不要摘防毒面具。随后风干鸡地头转向了我,向我做了同样地动作,让我也不要摘下防毒面具。我和大凯很听话的站在了一旁,而他们三个人,都围在了那具尸体的边,夕羽惠指着尸体在对风干鸡和老头说着什么,二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我心里还在纳闷,又没有发现尸花蓝菊,他们怎么脸色都这么难看?之后风干鸡快速的说了几句,他们三个人便站起,风干鸡又领着头走了起来。我马上靠到夕羽惠的身边,给夕羽惠打手势,问刚才他们在哪说什么?夕羽惠脸色看起来很疲惫,用唇语对我说道,“只是尸体有些奇怪罢了,没什么可担心。”
我们向前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不经意间我发现,前面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处较为明显的白色亮光。
第一百零五章 亮光
看的那道白色的亮光之后,最前面的风干鸡不由的加快了脚步。除去先前遇到的那两具尸体,我们在这条甬道上还遇上了三具,和我们进入甬道之后碰到的第一具尸体差不多,后面的三具也都是类似的情况,应该也是爷爷他们的人,身着白色的迷彩服,但是早已被紫黑色的血染变了色。浑身上下肠穿肚烂,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脸上的脸皮也不见了。他们的动作都是,向甬道的那扇门的方向跑去。因为和在甬道上遇到的第一具尸体类似,所以大家并没有为后面这三具尸体上,浪费过多时间,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夕羽惠他们三个人,甚至没有语言上的交流,我们就又匆匆的朝着那个亮光走去。
进入甬道后的这些尸体,还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点,就是四具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那种奇异的尸花蓝菊!正说尸花蓝菊的花香,有使人致幻的作用,很可能在幻觉的作用下,就会误碰到尸花蓝菊,结果就会像先前那人一样,浑身长满幽蓝色的花骨朵。可是甬道上的尸体,只是伤势比较严重。我也在纳闷,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为什么会脸上没有脸皮?而且全身的伤口,都是一个个窟窿眼儿,几乎每一寸皮肤,都是血肉模糊。什么东西能把一个人伤成这样?
我离那亮光越来越近,夕羽惠和风干鸡,又都带上了防毒面具,老头也将自己的口鼻捂好。我的心情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外面是一种,怎样惨烈的场景,也不知道爷爷是否现在还活着。我甚至不知道,我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面对等一下看到的场景。二十几年不见的爷俩儿,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样奇怪的方式重逢,或许也已经是阴阳两隔了。我深呼吸一口,和大凯快速的跟上他们三个,迎着那道白色的亮光走出了甬道。
外面的场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本来以为走出甬道之后,应该是一个较大的石室,或者是大殿之类的建筑,我要找寻的爷爷,和风干鸡要找的龙骨尐,应该都在那里。但是这里却是,一片看起来广袤的树林,我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草木,脚下几乎是绿草连茵。我抬头向上看到,都能看到一片片的白色的大云朵,这里的天都是透亮透亮的,就像是下雪时的天空一般,倒映的如明镜。光线晃得我眼睛都有点疼。
老头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可以摘下防毒面具了。这次风干鸡并没有阻止我和大凯摘下面具,夕羽惠也过来帮我摘掉了面具。摘掉防毒面具之后,夕羽惠马上对我说道,“小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又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不是你问问题的时候。”
要说还是自己对象,对自己最了解。夕羽惠要是不说这句话,我都憋了一路了,能一股脑问出一大串问题。可是夕羽惠已经这样说了,我也只好乖乖点点头,夕羽惠则俏皮的摸了摸我的头。
摘下防毒面具的一瞬间,我就嗅到一股,悠然的大自然气息迎面扑来,草香,泥土的芬芳,我第一次觉得如此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我们这是从仙山出来了?下面我们该怎么走?”大凯不解的问道。
老头这时候自觉地走到最前面,在前面带起了路。我们几个人,很识相的跟了上去。这片树林天高云清,经历了层层危险后,这里给我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我心里也在非常的疑惑,我们现在到底是还在仙山中,还是已经走出了仙山?如果是走出了仙山,我们应该看到积雪才对,红雪在这种季节融化的速度,肯定不会这么快,而且这里的植被,和之前在仙山中看到的植被也不同,甚至有异于恶魔谷的植被,此处的植被应该是属于温带的阔叶林。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走出仙山,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们之前已经进入了山中,也就是说我们一路上都在山中行进。倘若还在山中,那山中怎么可能有云朵?就算这里环境复杂,可以种植温带植物,但是亮静的天空和云朵,却是实打实的,古人的智慧再高,也不可能凭空制造出天空和白云吧?
走出甬道后,我也并没有发现血迹,之后跟着老头走,在这片林子里同样没有看到一丝血迹。甬道里的那四具尸体,伤势那么严重,把大部分甬道都染成了红色,但是我们在甬道的门口,乃至这树林里,却没有见到一丁点血迹,这太不正常了。这些人不可能受了重伤,然后憋到甬道才开始“放血”吧?望着这里的景色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于是我只好问道身边的风干鸡,“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甬道内都有四具想要逃命的尸体,外面应该能看到,更多的尸体才对,怎么我们出来之后,这里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逃命?”风干鸡冷冷的反问我。
这句话把我问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好对风干鸡说:“他们身体都是朝我们进来的方向跑,而且又受了重伤,不是逃命还能是干什么?”
风干鸡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再回答我。倒是前面的老头,这时开口说话了,他先问我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偷天换日”?见大家没人接话,老头又继续说起来,说是我们仍旧在仙山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天空、白云等等东西,只不过是偷天换日的结果罢了。最后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真实的或许是你永远都看不到。”
“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龙穴’?”夕羽惠小声的问道。
看得出来老头对夕羽惠十分欣赏,几次都对夕羽惠,露出了敬佩的目光。刚才听到夕羽惠的问题之后,他也不回答,只是爽朗的笑了两声。老头的不回答更像是默认,夕羽惠此时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噘着小嘴愁眉不展。
我紧张的问夕羽惠“你刚才问的‘龙穴’是什么?这里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夕羽惠告诉我,老头刚才所说的“偷天换日”,其实是映射了一个风水格局,这个风水格局叫做“生龙穴”,又被称为“龙穴”。是风水造诣极高的一种风水格局了。据说从古至今,能布设出“龙穴”的人,仅仅有三人。一个是上古时的风水鼻祖阒筗(qu zhong),一个是集风水、兵法大成者的鬼才鬼谷子,还有一个人就是被称为转世丞相的刘伯温。
刘伯温当年用铁索锁住混水恶蛟,就是依据了,风水当中的“九敝而长气殂,引龙亦锁龙栰。”从而将混水恶蛟锁死在了地下。这里所用到的风水秘术“困龙”,传说就是出自“龙穴”这一风水大势的一个分支。
而风水鼻祖阒筗,更是被认为曾经为中华的开疆大帝——黄帝,为其布置“生龙穴”,从而有使得黄帝得到真龙之说。
“等等,等等。我听你这个意思是,这个什么龙穴还真的能生出龙来?”大凯插嘴问道。
夕羽惠看了看大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说:“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可怕。”
第一百零六章 可怕的事情
看到夕羽惠表情如此的严肃,大凯也没质问,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让夕羽惠继续说。
夕羽惠继续讲道,“龙穴”之所以被称为极高的风水造诣,是因为龙穴的风水格局是一个,“风乘风,水连水,北龙山,南凤尾”的格局。这种风水格局下,风可生风,水可接水,前后皆有龙脉与凤尾相连,依山傍水造势之大,风水格局不会因为自然的变化而变化,完全处在一种似动为静的无限循环中,小则可以改变一个宗族的命运轨迹,大则更是会影响到周围的自然环境,随着风水格局的变化而变化。
夕羽惠还特意强调到,这种龙穴的风水格局,可以说是将,五行八卦的各个属性,全都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连同天气、地气,加上造势形成的龙脉气息,可谓及百气而于一身,甚至龙穴自己就形成了一个“气穴”,从而将影响到四周的山脉,以及河流的走势。毫不夸张的说,在这种地方出生的人,将来必定是天之骄子不凡之人,若将先人安放于此,后人千世万世永享福禄,香火柱通天,人丁十分兴旺。
龙穴之中的造势都是借势生势,从而延续出一个崭新的风水气势。大多数风水行家,把“生龙穴”简单的叫做“偷天换日”,是因为龙穴当中的“天”与“日”可能都是“借来”的,并不是真真实实存在。至于这“偷天换日”其中的奥妙,夕羽惠也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你,一说到关键地方就掉链子。”我有些扫兴的对夕羽惠说道。我本来就对风水非常感兴趣,听到这神乎其神的“龙穴”,心里更是有些兴奋之情。所以刚听到起兴的地方,忽然断开了,心中有些许不甘。
夕羽惠捏了一下我的脸,对我说,“‘龙穴’里面的奥妙,常人是不可能参透的,其中风水布局一环连这一环。我要是能知道这其中的奥秘,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介绍的这些,都是比表面更表面的内容。从古至今就算是熟稔风水的大家,也只能吾其一二,真正参透‘龙穴’风水布局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之前说过的那三个人了。”
之后夕羽惠还开玩笑的说道,“在这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这里如果真是龙穴,说不定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到底有没有这么神啊?那我们几个要是埋在这里,子孙后代还能享清福呢。”大凯接话说道。
“我操!你他妈乌鸦嘴能闭上吗?你要想留着,麻利挖个坑儿,我立马把你埋了这。他妈的死都不忘了拉着我们垫背。”我破口大骂。
风干鸡这时,回头让我们说话声音尽量放低,最好尽可能的不要说话。他告诉我们,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中,处处是暗藏的危险,稍不留意就可能一命呜呼。看到风干鸡认真的表情,我和大凯都有所收敛。
我一面走一面继续好奇的问夕羽惠,关于了“龙穴”的风水布局。可是夕羽惠也只是,把刚才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新内容,说是她也就只知道这些了。于是我问道夕羽惠,这里究竟存在什么危险,既然龙穴是一个极好的风水大势,那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风干鸡刚才的表情也太过于认真了。
我这话一出,夕羽惠也变的认真了起来。她很严肃的告诉我,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危险。并反问道我,“如果是你,你为什么会把‘龙穴’布局在这样一个了无人烟,而且来的路上遍布危险的地方?”
“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呗。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布好龙穴这种风水大势,肯定是想为己所用,换成是我,我也不希望有别人来到这里,万一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呢?听说越是龙气重的地方,一旦龙气被破坏了,后果不堪设想。不都说大清亡国,就是因为龙脉被断了。”我回答道。
夕羽惠点点头,示意我说的对,于是又继续对我说,“所以在这里设置‘龙穴’风水的人,肯定也是你这种想法。能布出这种风水的人,一定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他必定会对来到这里的人进行防范。如果龙穴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那早晚有一天,这个风水格局都会被破。所以为了防止,有人来到这里,便在沿途设了层层的阻碍。就算有人能通过这些阻碍来到这里,那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让这些人永远的都留在这里。换句话说,这里的风水格局步步杀机,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听完夕羽惠的话,我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感觉我们这一回,真的有点九死一生的意味。特别是能布局“龙穴”这种格局的人,风水造诣绝对是高人数等。在这里设计几个风水迷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要是真是这样,不要说是对付我们了,就算是对付懂行的风水大师,也是不再话下。
我们所走的这片树林,是实打实的真树林,并不像夕羽惠说的是什么“偷天换日”来的。树木交错分布,我们都是在几棵树木之间插空行走。虽然这里的天空非常的明亮,可是却没有见到太阳的影子。这里的树木粗枝大叶,长势倒也算旺相,如果这里没有阳光,这些树是怎么长成这样的?植物不都是需要光合作用吗?而且进入到这片树林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温度在慢慢地升高,才走了没有几步的工夫,我身上已经热的出汗了。我的身体反应总不会骗我吧?所以这里的确就是温带的气候。
老头刚才的话也在暗示,说这里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这些阔叶林,却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看得见摸得着。况且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照明东西,只有白天那种明亮的天空,我们毕竟还没有出山,这片天空又是怎么来的呢?就像是我们走入了一个新的环境,或者说是新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突然开口讲话了。先是对夕羽惠褒奖有加,认为夕羽惠见多识广。随后声音略带沙哑的,对我们说起了“龙穴”的事情。
老头对夕羽惠说的那些有关龙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评论,只是告诉我们“生龙穴”,之所以被称为是风水中的极高造诣,并不是因为他可以保后代荣华富贵,如果仅是这样,那其他一般的龙脉就可以了,要“生龙穴”就没有意义了。
“大爷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这玩意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大凯等不及的说道。
老头嘿嘿一笑,继续对我们说道,“因为‘生龙穴’不仅可以保后人,而且还可以保自己!生龙穴龙气四溢,水绕山行,山环水生,极好的凝聚了天地之气,加上此地‘偷天换日’而得的帝气,如果活人在这里,不仅使其延年益寿,更可能使其长生不死!或许还能永葆青春之相。传说阒筗为黄帝布设‘生龙穴’,以穴引龙,而后以龙养龙,当时阒筗的龙池中,游龙可达千百条。使黄帝与龙何为一体,寿命也就可以无限的放大,并且容颜不衰。这也是为什么后人,将黄帝描绘为半人半龙原因之一。”
这时老头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我见他皱起眉头,眯着眼睛向前看着,面色有些焦虑的神情。我注意到老头刚才说到“长生不死”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加重了。
“都趴下,我们前面有人。”老头快速地回过头轻声的对我们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 发现踪迹
一听老头说:“有人!”,大家立刻警觉了起来。老头说话间,迅速的趴下身子,身体靠着一颗树躲了起来。也许是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我反应也变快了,反应速度虽不及风干鸡和夕羽惠,但是比大凯快了很多。老头话毕后,我立刻也照着老头的吩咐,趴在地上躲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像恶魔谷一样,是那种几乎齐身高的草地,这里的都是温带,类似那种短齐如牧草的草地,就算我们趴在地上,也是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大家均找到身边的树,蹲下身子尽量压低重心,依靠着树木的掩蔽进行躲藏。因为我背后还背着女尸,所以又不能靠在树上,一是,因为靠在树上,万一一会儿有什么突变,需要玩命逃跑的时候,担心女尸被树蹭坏了,二是,女尸毕竟是被固定在了我的身上,这样靠在树上,目标反而有点大。于是我只好侧过身子,使身体和树干保持将近有一拳的距离,半蹲在地下,尽量让树干遮掩到我和女尸的半边身子。
没有了我们的说话声,四周变的一片寂静。我除了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了。我小心翼翼的向周围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疑惑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老头,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睛小心的向周围看着。我心里还在打鼓,老头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听错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呢?我们在这躲了有小两分钟了,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刚想试探性的问问老头,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躲多久。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身旁一侧的夕羽惠,她看着我,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沉住气。我向前看着风干鸡一脸的紧张神情,随即也就没有了要问问题的冲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在树下蹲了,起码有将近二十分钟了,我的腿蹲的都已经麻木了。加上身上套着厚厚的外套,头上的汗如雨滴一般,滴滴嗒嗒向下落着。我右后方的大凯,则不停的拿袖子,抹着脑门上的汗珠。这里的天气和之前比起来,确实有些太热了。而身前不远处的老头,还是面无表情的向四周看着,丝毫看不出来有让我们继续前进的意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右前方突然传来了脚踏草地的脚步声,听起来距离我们很近。我把身子压的更低了,生怕被别人发现。这脚步就是突然间凭空出现,之前完全没有一点声息,而且脚步声音非常的平缓,并不十分杂乱,感觉也就是有三四个人的样子。因为躲在树后,也不能看到这些人的面貌。
他们的脚步声,没有渐行渐远,而是一直在我们所在的右前方徘徊,脚步声依旧非常的轻。我不由的紧张起来,难道是这群人发现了我们?老头此时给我们大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都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不过夕羽惠和大凯,都掏出了枪,以防万一的发生。风干鸡则和老头表情有些相似,刚才还紧张的脸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只是静静的倚靠在树干上。
“找到了吗?”一个沙哑的男人嗓音从右前方传了过来。
我本以为后面会听到一段对话,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并没有人应答,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我心里暗想,这些人究竟再找什么东西?也是在找龙骨尐?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又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说道,“都小心点,应该就是这里了。这片树林可不是普通的树林,山外有山,水外有水,天外有天,是外围大风大水,涵养内风内水的格局。以风水来养风水,风生风、水生水,可谓一环扣一环,这里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仙山‘天外天’了。真没想到‘生龙穴’这种风水布局,是真真正正存在于世上。此乃神迹啊。”那人说话的语气,亦是十分惊讶,听到的出还带有一丝紧张,说话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还是像刚才一样,他的话毕之后,还是没有人接话,周围又是陷入了沉静,只能听到脚步声。
看来那个沙哑声音对风水也是略懂一二,竟然也知道:“生龙穴”。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整个仙山,都被布置成了“生龙穴”。他说的“天外天”,虽然我不理解,可是按照我们现在,仍旧在仙山之中,可是在山中却又多了一个“天”,和外面的天比起来,这里可不就是“天外天”吗?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在说到这里风水的时候,我特别留心观察了老头的表情,发现老头脸上平静的过于异常,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砰!”就在我身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在这种寂静的地方,枪声显得格外刺耳。我四顾着看着他们四个,心里暗骂,到底是谁他妈这时候开的枪。只见风干鸡他们四个人,也是一脸惊诧,看着我们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也在找那个开枪的人。大凯和夕羽惠立即无辜地摇摇头,示意并不是他们其中一人开的枪。那就怪了,这里就我们五个人,有枪声从这里传出来,又不是我们其中一人开的,那这枪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时候来不及观察四周了,找谁开枪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枪声响过之后,我就听到右前方的脚步声,快速的向我们逼了过来。老头眉头紧锁,示意我们几个人要看他眼色行事,然后他就先从树后站了出去。随后风干鸡也直起身子,慢慢地从树后走出。
我看到他们大约有七八个人,正好把我们呈半弧状围了起来。一个个手里拿着短柄式的冲锋枪,气势汹汹正怒目的对着我们。而夕羽惠和大凯也是举着枪,毫无退让之意,双方剑拔弩张,形势非常的紧张。我们现在被他们围住,就算夕羽惠的枪法再准,顶多射中对方一个人,他们可是手握冲锋枪,足足可以把我们打成马蜂窝。
我注意到这些人,都是身着那种白色的迷彩服,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几具尸体穿的是一样的。既然风干鸡说,甬道内的尸体是他们的人,那么看来这批人应该也是爷爷的人。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的放松了下来,原来都是自己人。
可是,我疑惑的是,风干鸡就站在我们中间,但是这些人,就像没看到他一样,还是怒目瞪着我们,枪口齐齐的对准,没有一点见到友军的样子。
站在他们人群中间,有一个长的格外消瘦的中年人,皮肤黝黑黝黑的,颧骨又高又大十分突出。深邃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打量了片刻之后,便抬头向我们头顶的方向看去。
“误会误会,刚才的枪不是我们开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刚才躲起来是不清楚状况而已啊。你们领导在哪?就是李为民,我们是进山来找李为民的。我们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几个你们挂了的兄弟,也都让我们给葬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误伤了。”我说完之后,又对风干鸡小声的说道,“小哥,你倒是说两句啊。这里面总有认识你的人吧。”
我的话刚说完,他们中间那个消瘦的中年人,便开口用沙哑的声音,笑呵呵地对我说道,“小兄弟,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叫李为民的人。相反我们就是来找李为民的。”
第一百零八章 他们是谁?(上)
听到这个中年人说完,我不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怎么他们也是来找李为民?按风干鸡之前的话,这些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应该就是,在大约一个月之前,和爷爷一起进山找龙骨尐的人。而且老头也证实了,虎子在一个月前,的确曾经带一批人进过山,那批人应该就是,风干鸡的同伴。我们刚到圆顶八角屋后,风干鸡和老头一家的熟悉程度,也确实是曾经认识的样子,完全不陌生。风干鸡那时还神秘的,塞给了老头一包,黑色布包裹的东西,我对此到现在都印象深刻。我们在甬道遇到穿迷彩服的尸体,风干鸡也说是他们的人。怎么现在这批人,却说他们也在找李为民?难道这批同样穿迷彩服的人,不是和风干鸡一伙的?
我顿时有点糊涂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看向了风干鸡,虽然大家这时都没有人说话,可是夕羽惠和大凯却同我一样,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风干鸡。而风干鸡还是冷酷如常,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丝毫不去在意我们的目光。
那个站在中间的中年人,见到我们的目光,全都看向风干鸡,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一面看着风干鸡,一面笑呵呵地对我说道,“小兄弟,这位朋友是你们的领头人吧?你们和李为民什么关系,听你口音也是北方人,千里迢迢跑到这种无人区来太危险了。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我心里已经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人的话。从这个人的语言、行动以及眼神来看,现在看来这个人,并不是和风干鸡是一伙的,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是爷爷的人。风干鸡这个狗日的,在路上又他妈的撒谎了!还说甬道上穿白色迷彩服的人是爷爷的人。他这次撒谎估计惹到天怒了,他妈的才刚刚出甬道,我们就遇到了,活着穿白色迷彩服的人,而且现在被这些人用枪指着,他的谎话立刻就被赤裸裸揭穿了。我现在恨不得跑上去,怒锤风干鸡一顿。
我刚才冲动的说起李为民的事情,看来是“不打自招”了。这使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这些人对我们兴趣更大了,他问得我每一个问题,都是话中带话,我一时不敢轻易的回答,生怕让他从我们这里,套走更多的信息。
“哈哈,小兄弟没啥担心的。咱都是有一样目标的人,放心,我们也不会对你不利。”中年人又笑着对我说。
不等我说,大凯就提高声调对那人说道,“你好歹他娘的拿点诚意出来啊。用七八杆枪对着我们,还说不会对我们不利,你哄三岁孩子睡觉呢?立马先把枪放下,咱在说别的。”
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丝嘴角,对大凯说,“处于被动劣势的人,有资格和处在优势主动的人谈条件吗?项羽让刘邦赴鸿门宴,刘邦为什么要深入虎穴,因为他不去赴宴必死,去了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现在拿枪的人是你们,你们会把枪放下吗?”
大凯被他这一句话堵住嘴了,如果现在拿枪占据优势的是我们,我们同样不会把枪放下。这个人看起来,还挺有文化水平,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举出刘邦赴鸿门宴的例子。这是在暗示我们,回答他的问题,我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回答,那就必死无疑了。他举得这个例子还真是形象,我们现在的形势确实如此,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中年人此时指了指我,意思是让我回答刚才他问我的问题。
我注意到这些人的衣服,在领口和袖口上,都有一道道白色的汗渍,而且汗渍十分的模糊,和白色的迷彩服,混在一起很难辨认,说明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并不短,汗渍一遍遍的侵透衣服,才会形成这种大片模糊的汗渍印记,如果只是单次的侵湿,汗渍应该会较为明显,只有一块突兀的印记。他们有几个人的随身背包,已经有些干瘪,可能因为所带的物品,都已经使用的差不多了。一般来这种地方的人,不会随身携带大量的装备,这样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而且不利于行进速度,依照这几个人的背包来看,吃的东西估计也都吃的差不多了,看来这几个人,就是一个月之前进来的那批人,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和风干鸡是一伙人,爷爷也并不在他们中间。既然在这里待了一个月,都还没有离开,只能说明两点,一是,这些人并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二是,他们被困在这里了。刚才在树后听到那个中年人说,他们在这找东西,看来应该是属于第一种情况。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既没有达到目的,而且又被困在了这里。
于是我淡淡的回答道:“就只有我们五个人。没有别的人了。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来这里帮忙找到李为民。而且我们知道怎么从这出去。”对于人数,我没必要夸大了,因为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我要是说大了,还落得一个不实的印象。至于和李为民的关系,我只好说成受人之邀找李为民。看得出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中年人之前说他们也是来找李为民,虽然不知此话真假,而且刚才中年人,也说现在到了“天外天”,让这些人仔细的在这里找找。他也没说找的这东西是什么。姑且就按他说的是真的来看,似乎他们确实是来找爷爷的。经历重重危险,来到这个地方找一个人,想必这个人对他们必定十分重要。爷爷从失踪之后行踪诡秘,据风干鸡说:“玖号”和“叁号”都想找到他。说不定,还有一些别的人也在找他。万一这里的人和我爷爷有什么深仇大恨,知道了我们有亲属关系,那我们就更危险了。但是有《叁号密卷》的我们,的确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我想这一点也许会迎合他们的口味。
不出我所料,这个人听到我的话后,脸上表情确实发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他眼神犀利的看着我,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小声对我说道,“就只有你们五个人,却能毫发无伤的到这里,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说话间,中年人的眼神,已经落在了面无表情的风干鸡身上,随后他又厉声的问道我,“你们究竟多少人?”
我奇怪,他为什么问我人数的事情,而不是问我关于李为民,或者是出口的问题,这两个问题显而易见的比人数问题重要的多。
对于人数的事情,我没有撒谎的必要,所以语气不急不慢的回答,“你声音再大,这里也就只有我们五个人。”
我回答完后,中年人眼睛向上瞥了一眼,便朝旁边两个举枪的人,做了一个手势,二人立刻举枪对准了树顶,一人立即开枪对树顶一阵扫射。
马上,我看到从一侧的树上,扔下了三把枪。中年人迅速叫停,朝树顶射击的那个人便停止了射击,不过枪口还是对准这那棵树。
这时从那棵树上,下来了三个人。我这才明白,原来这片树林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批人。这批人会是谁呢?
第一百零九章 他们是谁?(下)
三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我看到从树上下来的这三人,其中有两个是外国人,还有一个扎着辫子的中国人。我很快就认出了,这个中国人,此人算是和我们老“相识”了。因为我们在虵国的时候就见过面了。我对他印象极深,他就是在虵国万龙殿时,带着几个外国人,趁着四爷和阿富僵持的时候,伏击我们和阿富的那个人。若不是那是万龙殿内的“金龙”,当时突然动了起来,我们早已被此人置于死地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也从万龙殿里逃了出来。
我看到他们三人毫无惧色,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我们跟前。那个小辫子可能也认出了我们,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反倒是轻蔑的朝我们笑了笑。
中年人让他们三个人,站到了我们中间。他便问道小辫子,树上还有没有其他人?小辫子摇了摇头。中年人抬了抬手,他身边的两个小伙计,立即又开始向四周的树上进行扫射,树枝和树干,被子弹打得砰砰作响。
我心想这三个人难道就是之前,走在我们前面的那批人?之前据我们推理,我们前面的人,应该对这里十分了解才对,可能手里还拿着一本《叁号密卷》。所以才能相安无事的,从种种机关之中穿过。可是,这里有两个外国人,那个小辫子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两次与他相见,身边都是跟着几个外国人,他样子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长着一张亚裔的脸,或许不一定就是中国人。他们手中就算有《叁号密卷》,估计能不能看懂都成问题。
不过,刚才的那一招借刀杀人确实狠毒。想让我们双方火拼,他们在树上看戏,等到双方拼的差不多两败俱伤了,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我心里庆幸,当时老头示意我们站出去,让我们沉住气不要冲动。还好没有脑子一热,和这群穿白迷彩服的干起来,要不然真中了他们的计了。
周围的几棵树,被两个枪手仔细的扫射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尸体从树上落下来。看来小辫子没有说谎,他们也确实是三个人。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次可真是热闹。”随后便问道小辫子:“你们来这里又是干什么的?”
小辫子只是轻蔑的笑着,也没回答中年人。中年人也是冷笑一声,说,“现在不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求着告诉我。”
夕羽惠这时突然质问道小辫子,“你们怎么也来了?你对我们也太信不过了!收了你的钱,我们肯定会完成好,你交给我们的任务。可是你刚才竟然还放枪,想让我们两边交火,使你们渔翁得利吗?真是一招高明的杀人灭口呀。”
小辫子被夕羽惠这一问,人直接给问懵了,甚至表情都有些不知所措。他旁边的两个外国人,看样也听得懂中文,夕羽惠说完之后,他们便齐刷刷的看向了小辫子。
“我操,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他娘的在这装傻充愣。你以为你喜洋洋啊?你这是坏了我们道儿上的规矩了。咱们这事儿没完!”大凯恶狠狠的对小辫子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小辫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蹦出了这一句,听得出来他汉语说的确实不利落。
我离小辫子比较近,看到他现在完全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明白了夕羽惠这招将计就计着实高明啊,大凯反应也够快的,刚才添油加醋说的和真的一样。
我挪了几脚步子,走到小辫子旁边,抡起右臂就“啪”的给了小辫子一个打耳光,骂道,“你他妈的姓楚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楚庄王啊?还尼玛一劲儿在这装啊装啊!今天要是不抽死你,我都不解气。”说着我又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这次小辫子有所惕防了,左手抬起一把把我的手拍了下去。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
“操!你他妈的还敢还手瞪我。老虎不发威,以为我们是hello kitty。”说着我就把手伸进外套里,佯装要拔枪。小辫子信以为真,竟然立刻向前走了几步,就要“阻止”我拔枪。
果不其然,中年人此时向天鸣了一声枪响。让我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并让小辫子和那两个外国人,站在了离我们较远的位置,而不是刚才站在我们中间了。
随后中年人又指着小辫子问道我们,“他就是托你们找李为民的那个人?”
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小辫子苦笑了一声也不反驳,只是眼睛时不时的向四周看着。
经过我们刚才一折腾,中年人便把之前,问我们的那些问题,都一一又问了一遍小辫子,例如他和李为民什么关系,怎么进到仙山,为什么要找李为民等等。小辫子统统都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话间还是伴随着轻蔑的微笑,让人看上去非常不舒服。
中年人倒是不生气,脸上也是挂着冷笑。然后又走到了我们附近,上下打量着,一直一言不发的老头和风干鸡。
我注意到老头有意的,避开了中年人的眼神,二人的目光并没有交汇。风干鸡则恰恰相反,眼睛一直盯着中年人。中年人又向老头走近了几步,轻声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老头摇了摇头,答道,“我没有印象。我现在一把老骨头了,一直住在塔甫图。手脚不利落了,平时又很少出门。咱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中年人看着老头陷入了沉思,像是在揣摩老头说的话。
听到老头这句话,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这批人,真的是一个月前进山的人,那批人是虎子带路,照理说这个中年人,一定是去过老头的家,虎子带人进山,一般都要经过老头的准许,也就是说这个人,应该见过老头才对。看得出中年人,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短短一个月时间,老头的变化,不至于让中年人认不出。若是一个月之前见过老头,现在应该一眼就能辨认出。况且中年人,问老头是不是曾经见过他,老头的回答也是否定的。看得出老头是在极力的隐瞒什么。
难道是老头对我们也说了谎?一个月之前,虎子并没有领人进山?可是在圆顶八角屋的时候,虎子也说过他领人进山的事情。这两件事太矛盾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人是在说谎!想到这里,一个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情况,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是虎子和老头都在说谎,虎子并没有带人进山,那这件事好像更容易理解了。我希望这个想法是假的,可是这要是真的,我们一路以来,听到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编造好的谎言。
于是我耐不住问道中年人,山路如此复杂,他们是如何进山的?
这个问题引起了中年人的好奇,他看了看我,对我说:“小兄弟,你们有你们进山的办法,我们也有我们进山的途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咱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进山的路不是只有一条?你没去过塔甫图?”我立刻问道。
中年人笑着答道,“我当然去过塔甫图,不过那是20年前的事情了。看来咱们走的真不是一条路。”中年人顿了顿,又问我是否真的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我沉着的点点头,对他说,“能毫发无伤的从这出去。”
中年人伸手指了指我和小辫子,随后对他身边举枪的人说道,“留下这两个人。把其余的人全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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