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是非对错
作者:崔走召|发布时间:2024-06-29 08:37:16|字数:14542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只见那谢必安一挥手,那死去了的‘无量圣龙’的尸体便飘在了它们的身前,范无救这‘杀龙英雄’责无旁贷,只见它一手就抓住了一根龙角,然后稍微一用力就把它掰了下来,然后就用力一丢,把那条白蛇精的尸体丢出了老远,那条白蛇的尸体一直没有腐烂,而且一直在抖动。
直到后来,因为天气干旱,附近有百姓寻找水源的时候发现了这条大蛇,百姓们还认为这是一条白龙,于是便四下转告,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在他们发愁应当做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带着黄帽子的能人出现了,它指点了众人将这条‘白龙’丢进了一条干枯的河道内,你还别说,那龙一下河,天上顿时就下雨了,渐渐的,雨水淹没了‘龙尸’,干旱解除了,老百姓有救了,于是这条河便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小白坟’。
小白坟的传说有很多版本,有的版本甚至把那条龙尸形容成了天上的水神,而那个黄帽子的能人,大家也都是神仙,传说嘛,都是越传越神,越穿越离谱,年代也从古代变成了民国,据说后来还变成了建国那年,当然,那些也都是后话了。
其实谢必安心中早有打算,到时候就说这‘小银龙’临死自曝,然后只剩下了一根龙角,恩恩,就这样,想来反正那真家伙闯地狱的原因是因为女人,现在他也救了女人了,所以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这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谢必安心中想到:太完美了!我真佩服我自己啊,谢必安啊谢必安,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呐!!
既然‘小银龙’已除,哥几个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于是乎他们便得胜还朝,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你还真就别说,它们回去之后,还真就没露什么破绽,说到底,阎罗王可能也不想把这件事搞的太大吧,有个台阶,大家都能下就好了,至于天庭的人来问,反正也是面子工程,就用那根龙角一对付,别说,你一对付,我一对付,这件事儿还真就被对付了过去,只不过,地府为了挽回名声,外加不想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就还是在正式上记录了这一事情,并且将其树立成了反面典型儿以示后人,与此同时,地府方面决定要立一座雕像警示整个酆都的人不要忘记这件耻辱,通过了调查,判官找到了唯一一名见过这‘小银龙’的人,也就是那地狱里的鬼差,曾今小银龙潜入地狱的时候它们曾经聊过天。
判官问那鬼差,小银龙长的什么样子,说来也巧了,那个鬼差当日阻止‘小银龙’脱狱的时候受到了重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魂魄受损,外加上当日那小银龙用帽子遮住了小半脸,这判官根本就没有办法描述他到底长的是个什么德行。
所以,他就悲剧了,这如果不说的话铁定会被罚的,好在,那小银龙已经死了,它长什么德行也没人知道,所以,那鬼差便昧着良心瞎说一通,外加上那谢必安一行人的描写,于是,一个相貌猥琐赤膊上身满脸淫笑左手持刀右手竖中指的‘小银龙雕像’便高高的起在了那酆都的广场之中,一直流传到了今天,小银龙的故事越传越甚,什么版本都有,但是具体的,还是参照着官方版本,也就是以后的《阴市乘车须知》以及《一步少员工手册》了。
就在李兰英感觉到外面已经安全了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见他碰了碰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老张,哎,老张,行啦,都走了你就不要装哑巴了。”
可让李兰英想不到的是,他刚一碰那张是非,张是非的身子竟然斜着倒了下去!李兰英顿时害怕了,他慌忙一圈打飞了洞口的石头,光亮照了进来,只见到这张是非的脸色如同纸一样的苍白,同时气若游丝,正无力的盯着李兰英。
“老张!老张你怎么了老张!!”李兰英大声喊道,张是非显然是受了极度的重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张是非颤抖的伸出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李兰英明白他是在示意自己什么,于是便上手摸去,果然,竟然让他摸到了一颗十分眼熟的东西。
那是梁韵儿的眼泪,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本来他以为是自己去救梁韵儿,不过直到最后他才明白,原来是梁韵儿救了自己。
人生就是在不断的追悔和救赎之中度过的,这话没错。
张是非服下了那滴眼泪,女鬼泪的效用他明白,这是天底下最好的灵丹妙药,果然,他的身子很快就好了,虽然由于那‘吞天食地’的效用太过霸道,以至于张是非无法恢复原来的状态,但是,这也不错,张是非并不想当怪物。
他现在一个心愿以了,便又想起了之前在火车上的另外一个心愿,于是,他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便对着李兰英提出要走。
李兰英却摇了摇头,只见他笑着对张是非说道:“你知道你走了多长时间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李兰英便对着他说道:“你都走了一年多啦。”
什么?我竟然已经睡了一年多了?那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身体一点事儿都没有?张是非有些纳闷儿,李兰英见他这副表情,便笑着对他说道:“那是因为你手上的那玩意儿啊。”
我手上的?张是非这才注意到,自己本来带着佛珠的那只手上,竟然又多了一串佛珠,这串佛珠很是的造型很是奇特,竟然好像骨头似的,一共是十七枚,张是非问李兰英这是怎么回事,李兰英便告诉他,这念珠是从那妖怪的宝贝中找到的,李兰英觉得这玩意上面附着一层‘气’就知道它不是凡品,于是,便拿来把玩,哪成想有一天,他把这念珠掉在了草地之中,等他回来找的时候却发现,这念珠掉落之地的青草,竟然长的比别的草更加的茂盛,李兰英这才有点想过明白了,感情这当真是一件宝贝。
于是他便把这串念珠系在了张是非的手上,果然,他的身体始终都没有瘦下来,反而更壮了,张是非摸着这串念珠,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刚想说话的时候,忽然从山洞的里面钻出了三只小动物。
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这三个动物分别是两条狐狸和一头黑熊,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李兰英,李兰英嘿嘿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仨家伙是之前洞中关着的,你走了以后我就把它们放了,哪知道这三个家伙竟然舍不得走,于是就和那和尚一起留下来了,之后和尚下山了,就是它们一直陪着我,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叫它们躲起来,这会儿才出来啊你们。”
就在这时,那只稍大一点的狐狸竟然开口说话了,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恩公你好,我们一直在等你醒来。”
等会儿?张是非顿时愣住了,他望着这只狐狸,要知道他现在也不是兽体啊,怎么能听懂它的话?难道……张是非惊讶的望着李兰英,李兰英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没错啦,它们被抓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道行了,在这一年里,我教了它们些老头子的本事,现在它们已经能变化承认了,来,告诉这位,你们叫啥?”
那三只动物点了点头,只见它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仙骨之气,然后竟然都化成了人,一男两女,两只狐狸化成的人看上去很年轻,倒是那黑熊所化的女人看上去很成熟,只见那为首的男狐狸说道:“我叫胡三,这是我的妻子胡三娘,这位是黑姐姐。”
张是非听到了它们的名字后,又止不住吃惊了,只见到一旁的李兰英对着他笑道:“吃惊吧,其实它们已经有很高的道行了,而且,他们的名字,还是以前皇帝下江南的时候讨来的呢。”
张是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那胡三便对他解释道,想想以前皇帝皇帝下江南的时候都是走水路,而皇帝的故乡就是东北,所以每一次他下江南,都要在船队最后放一艘空船,用来给仙家乘坐之用,如果运气好的仙家,可以再皇帝的梦中讨到名字,这是野仙们莫大的荣幸。
由于时逢战乱,外加上老一代的野仙首领们已经到了功德圆满之时,所以变想选拔新一任的野仙首领,而野仙首领又岂是说当就当的,必须要具备几个条件,其中之一,便是需要‘皇封’,而这狐仙胡三三人也正是先前得到了皇帝封赏的野仙之一,外加上它们是这一辈德行最善的野仙,它们是新一代野仙首领的不二人选,但是即便是这样,如果没有些成绩的话也难以服众,必须要做出一些让大家全都信服的事情才行。
由于当时的年月,东北地区着实乱得可以,有许多不守规矩的妖怪作乱,其中尤其以‘玉莽兄弟’最恶,这两条大蛇不仅道行高深,更有宝物护体,着实难以对付,所以,当时的野仙首领就把这个当作它们的任务,只要它们能够除掉玉莽兄弟,那大家对它们成为野仙首领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于是三名年轻的野仙便寻到了这石砬子山,可想不到的是,那玉面小圣龙的本事竟然如此之高,三人不敌,竟被它擒住,封了妖脉。和那些野兽一起关在了笼子里面,等到他日一并吃了,幸好,在阴错阳差之下,小圣龙被张是非赶走,而后来,它们又被李兰英所救。
只见那叫胡三的狐狸对着张是非有些惭愧的说道:“我们技不如人,所以便没有脸面再回辽宁,幸好李恩公收留,并且传了我们正统仙骨修行之法……”
“跟你说过多少遍,不用跟我客气了。”李兰英扣了扣鼻屎,然后看了看张是非,张是非此时心中当真全是感慨,不过,他还有个事儿没想明白,于是他便对那胡三说道:“那什么……胡三,你说你是野仙首领的候选人,可是我看你也没有多少道行啊,现在的野仙首领敢把摊子给你么?”
胡三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启禀恩公,我们现在确实本领低微,不过那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当上首领的关系。”
原来,这野仙选首领,道行并不是排第一位的,而是要求综合素质,包括,品德,行为,善念,等等,因为野仙首领控制着整个东北的妖怪,所以不能光靠武力,而如果当上了野仙的首领,也不能完全没有武力,所以,每一代的老首领退位之时,都会将一身的道行传给新一代的首领,千百年下来,一直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忽然想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有联系,之前张是非一直想不明白,为啥那东北的三巨头会找上自己和李兰英,现在他明白了,一切因我而生,这正是我穿梭时间而打乱出的因果。
于是他无奈的笑了笑,只见李兰英对着那三只野仙说道:“我俩要走啦,你们也各自寻生路去吧。”
“救命之恩,怎能不报啊恩公!”那胡三说道,而另外两个野仙也是如此,只见它们跪在了两人的面前,搞的李兰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相处了一年,有了很深的感情,特别是对那黑熊,可能因为李兰英本身就是黑熊的原因吧,所以他跟这黑熊很要好,而且看它喜欢那妖怪的烟袋锅子,于是便把那玩意儿送给了它。
张是非见这三个妖怪重情重义,不报恩就不起来,便叹了口气,他想到了一个念头,而正是这个念头让他发现,原来这事情的一切,都和自己有关。
张是非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他希望未来的自己能够有更好的选择吧,忽然间,他明白了那黄帽子最后的话,以及那地狱里的和尚的话,原来是这样。
于是,他便对着那三位妖怪说道:“那我就请你们帮一个忙吧,在很久很久之后,我们还会再见,到时候……”
张是非现在才明白,原来让它们找张是非对付卵妖的,正是张是非自己。
那三位野仙将张是非的话牢记心头,于是大家便各自别过,见这三位野仙走了,张是非的心也算是暂时的放了下来,不过他心中想到,既然是我自己找的‘我’,那我为什么不能再给‘自己’一点提示呢。
于是,他和李兰英便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向着山下走去,李兰英对张是非说,他走的这一年内,山下的变化挺大,那孙甜杏带着族人在山下的一处地方盖了房子,买了家什,而那二十几个女人也留了下来,她们跟孙甜杏的族人凑到了一块儿,不少已经成亲了,而且,经常还会有外来逃荒的人听说这里,便也留了下来,一年之间,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小村子。
而那本明和尚,也留了下来,因为感激张是非和李兰英救了他的性命而且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建造庙宇,那和尚便带着徒弟在这儿盖了一间小庙,庙名为‘报恩寺’。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苦笑了一下,心想着果然是这样,果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不过也算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去了那小庙,见了那本明和尚,张是非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于是便将手上的那串念珠摘下递给了那小和尚本因,本因本因,本是为因,唉。
张是非对着那小和尚说:“在很久很久以后,如果你遇到了一个一只眼睛能看见因果的人,你就如此这般……”
在庙里面住了几天,两人传了那小和尚一些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感悟后,便离开了,出了庙后,张是非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拒绝了命运,但是却依旧生存在命运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说不出是恶心还是无奈,不过这如果说是命运的安排,倒不如说是自己的安排,算了,随便了,反正都不重要了。
张是非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一刀将那山砍成了两半,所以那山之后就得了一个挺别致的名字,名为‘一刀砍’,而山下的小村庄,在经过了几代繁衍以及迁移之后,竟变成了一座小城镇,这个小镇子的名字叫‘是非镇’。
而又过了几年,这镇子慢慢的衰败了下来,村民很多都逃难去了,再后来,有一户姓朱的财主在这买了很多房子当工厂,所以这里也就改名为‘朱家坎’,再后来……
直到现代,不少东北的边远山村里面,依旧有个别的农户们世代供奉着一个奇怪的牌位,这牌位跟寻常保家仙的牌位差不多,红纸黑字,只不过所供奉的仙家名字有些奇怪,那仙家的名字叫是非老爷,据说供奉这个神仙的人家,祖上都受过这个名为‘是非老爷’的恩惠,所以他们不敢忘记这恩情,便世代供奉,村子里面有很多的老人谈起这个是非老爷,总是会说出一些离奇的故事,有的说这是非老爷是凤凰转世,也有的说这是非老爷是野鸡成精,这些老人都是说自己是听自己的爷爷奶奶说的,当然了,这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传说嘛,就是这样的。
一直到现在,‘是非老爷’还享受着零星的香火,保护着那些没有忘本的庄稼人。
又当然了,这些也不是张是非所能知道的,只能当做话外题说来,大家信就信,不信的话,笑笑也就过去了。
张是非想要再看看这山,便同李兰英走在这山路之上,由于之前张是非一刀劈了这山,所以许多的树木都被压断,走着走着,张是非忽然发觉前边有些不对劲,那一颗大石之下,好像压着什么。
于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便上前望去,这一望不要紧,两人全都惊呆了。
只见这石头下面,竟然压着两头他们无比熟悉的动物,一只是蓝毛孔雀,一只是黑毛大熊。
李兰英十分的吃惊,因为这两个已经断了气儿的畜生,竟然和自己以及老张的兽体一般无二!
这一时间要他们如何去接受这个现实?可是现在不接受也不行啊,张是非望着那孔雀和黑熊,足足在那里站了半天的光景,而在这之后,张是非才恍然大悟。
它们本不用死的,是我害死了它们,张是非心中想到,想到了此处,他心中便又有些酸楚,于是便收起了这两句惨死的野兽尸体,回到了多年后的瀛洲。
见到了两人平安回来,‘陈抟’和刘伶都挺开心,而张是非则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对着那两具野兽的尸体而坐,一看就是好几天,他用自己的仙骨之气保证这两只野兽不腐,然后一直在默默的沉思。
直到陈抟来到了他的身边,‘陈抟’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见张是非愣愣的盯着那两只野兽,便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没有想明白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不,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以前一直在怨天尤人,其实最该怨的,还是我自己,有时候拥有力量确实可以做许多的事情,但是却想不到,有时候拥有力量却也不能算是一种好事,着两只动物本来不用死,但是却因为我一时的疏忽任性而丢了性命,从而让我妄生恶业,堕入苦海之中,我很后悔,不过我只是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不会依旧如此选择。”
‘陈抟’笑了笑,然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便释然了,只见他站起了身,然后对这陈抟说道:“老爹,我想再走一次实相图,还有两界笔借我用用,”
‘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随便啦,反正那血珠还没有干呢,两界笔因为之前吸饱了月光,好像也还能用两次,不过,就你自己去是么?”
他刚说到这里,只见李兰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然后一边扣鼻屎一边对着陈抟说道:“怎么就他自己?这不还有我呢么?”
张是非十分感激的望着李兰英,看来,他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只见李兰英对着他说道:“唉,想了好几天,我也想明白了,其实我倒真想看看,如果再一次选择的话,我会如何去做。”
说到了此处,李兰英便看了看地上那头脏兮兮的黑熊尸体。
是夜,还是夏天,很奇怪,今年的哈尔滨热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之余还真让人接受不了。
东北人抗冻不抗热,这是真的,白天的时候大街上的人受不了这酷暑,一个个机头白脸的,似乎是中央大街上走一圈儿,让人自焚的心都有了。
要说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年的气候一直很反常,年初的时候下雪那不算什么,瑞雪兆丰年嘛,但是你说这四月末还下雪那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这‘丰年’兆的时间够长的,使得老农们泪流满面,让再次回到了这一天的张是非和李兰英情何以堪。
李兰英和张是非两人回到了当天的中午,张是非化成了人形,找到了那个因为生意而苦恼的人,并把难飞送低价卖给了他,那人对古玩有些研究,知道这刀的价值后果然买了,还当成了传家宝,不过这传家宝没到一天就被当成敲门砖送给了一名姓张的大老板,难飞确实是一把宝刀,不过,这把刀由于之前张是非的使用过度,特别是那最后的一刀,简直耗尽了这刀的灵气,陈抟说,想让它的灵气完全恢复,可能要等上几年了,不过这也无碍,反正够用就行,于是,张是非想了想,在卖刀之前,便在那刀柄之上刻上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小字。
“我靠。”李兰英看着远处从计程车上走下来的自己,顿时哭笑不得,他对着躲在墙角儿的张是非说道:“老张啊,你说那个孙子真的是我么?我怎么看着这么不着调呢?”
张是非笑了笑,没有说话,黑暗的墙角处,闪耀起了一抹蓝光。
两个少年从远处走来,他俩搭着肩膀,走一步拐三下,打着斜的走拐到一个电线杆子旁边,张是非刚把裤子解开,忽然感到头上一阵凉风。他抬头一看,借着昏黄的路灯,一只墨绿色的大鸟正立在电线杆子上。
他赶忙用力的拍了拍胖子,正在排水的胖子被忽然这么一拍,吓了一跳,骂道:“干啥啊,抽风啊你,整的我尿裤子上了都!”
回过神来张是非连忙对胖子喊道:“胖子,孔雀!!快看!就在电线杆子上!!”胖子边尿边抬头,看了一眼后骂道:“哪儿有什么鬼孔雀啊,你丫喝多了吧!”
电线杆子下的张是非正在尿尿,而电线杆子上的孔雀,却望着他,望着自己,然后他扇动了翅膀飞了起来,再胖子用石头砸断了电线的那一刻,孔雀闭上了眼睛。
曾经的我,你是有机会的,希望你的选择不是我的选择。
希望你可以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爱,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一时的犹豫,而遗憾终生。
曾经的我,其实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就像是一块儿橡皮糖,可以改变成你心中想要的形状,只要你一直向前奔跑,只要不停下脚步,只要……
孔雀想到了这里,便开始在空中盘旋了起来,它的身影,定格在了因为触电儿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的男子眼中。
那只孔雀张开双翅划过夜空,划过张是非的视线,定格在他脑海里最后的画面,确实很美。
终章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好了,这就是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了。”
福泽堂旁边的幼儿园内,衣冠楚楚的张是非坐在了小板凳儿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摆弄着手中没有点燃的烟卷儿,一边笑呵呵的对着那些小孩子们讲着故事。
讲到了这里,那些小朋友们似乎听的都是一头雾水,好像没怎么懂似的,只见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生抱怨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讲的这是什么破故事啊。”
破故事?张是非当时就无奈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些小孩子,然后对着那个小男孩儿说道:“什么叫破故事?讲了这么多天,我嗓子都快将干了,难道不好听么?”
“太墨迹了。”小孩子们笑嘻嘻的说道:“啰里啰唆的,还不如我们园长讲的好呢。”
哎呀我去?张是非望着这些小屁孩儿,顿时就郁闷了,向他这曾经大闹了地府的人,到最后竟然让一帮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给羞辱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生气,他只是装着生气的样子对着那些小孩儿说道:“你们园长现在早度蜜月去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喜欢给你们讲啊……不过反正你们也没花钱,凑活着听个乐和呗。”
那些小孩子听张是非这么一说,望着他的眼神中全都充满了鄙视,并且有的还对他竖起了中指,搞的张是非一阵无语,心想着这一定是李兰英教他们的,那胖子,就不知道教点好的。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要说自己砍个人杀个妖什么的倒是挺在行,但是讲故事……他确实不怎么拿手,而且他的故事如此复杂,就连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的全想明白,这世间到底是个什么养的存在,算了,不想了,我已经做完了选择,过去的,就让过去的我去做吧,我要做的,就是沿着我的选择就走下去,只要别停下,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往小凳子上一靠,看了看手机,然后对着那些小祖宗们一笑,然后说道:“要不然这样吧,我放你们半天假怎么样?”
一听到放假,那些小祖宗们全都欢实了起来,也不鄙视张是非了,搞的张是非又是一阵无语,挨个给他们家长打电话,等小孩子们全都被接走了以后,张是非站在空荡荡的幼儿园里,开始默默的打扫起卫生来。
他的动作很慢,但是却一丝不苟,将所有的事物都摆放好了以后,张是非笑了笑,然后锁了门走了出去,外面是晴空万里,冬天难的有这种天气。
快要过年了,自己回来,也快两个月了,张是非望着天空,心情竟也好了起来,他心中想到,现在那分头,应该正搂着刘雨迪在海南过着十分浪荡的生活吧。
在张是非回来之后,胡三太爷它们又来了一次,张是非望着它们,笑而不语,胡三太爷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现在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五弊三缺了。
不过崔先生听它这么一说,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它,你解除我的命格,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胡三太爷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的命。
崔先生耸了耸肩,这个他信,因为他知道,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免费的,得到一样,就要失去一样,不管是自己失去还是别人失去,这都不是崔先生想要看见的,于是他便对着那胡三太爷说道:“那就算了,我可不想因为我让整个东北的野仙界失控。”
他拒绝了胡三太爷,胡三太爷它们十分的感动,于是,它们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给崔先生一个安慰奖,每年的十二月一号,东北三巨头都会消耗自己十年的道行帮崔先生‘挡命’,这挡命,就是阻挡命格,在这一天里,崔先生是自由的。
历代野仙的道行何等高深,崔先生他即使往死里活,充其量也就七八十年,对于接受了上代野仙首领道行的胡三太爷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也就是说,他这个命犯五蔽三缺的人,每年都可以拥有一天的爱情。
崔先生很满足,他搂着刘雨迪笑着说:你还真别说,咱俩还真像牛郎织女的。
刘雨迪笑了笑,没有说话。
易欣星结婚了,所以崔先生他们同易欣星张雅欣两口子一起出去度了次蜜月,他和刘雨迪,可以拥有宝贵的一年一次肆无忌惮相爱的机会,刘雨迪很满足,他说,这样也好,越是短暂的爱,就越会被珍惜。
得,看来他们当真把自己想成牛郎织女了,可是谁来当喜鹊啊。
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他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坐了上去,车子缓缓的开着,张是非望着车窗外,街道上早已是一片银白,这就是北国的冬天,看上去十分的纯净。
蔡寒冬其实挺惨的,就在张是非他们回来的那一晚,大家都在狂欢,蔡寒冬去了一趟厕所,结果在厕所里带了得有半个多小时,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哭了,他刚才说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些想不到的东西。
从那天起,他的因果之眼就再也没有再灵验过,而他也一直没说,自己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只是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找女朋友,他开始修佛,终日对着佛经发呆。
直到之后有一次大家喝酒,蔡寒冬喝醉了,大家问他为什么还不找女朋友,蔡寒冬说道,他的女朋友在远方,用自己最美的一面在等着他。
李兰英不在福泽堂了,他到了自己老爹的公司上班,正经了起来,开始参加着一个又一个的应酬,看那肚子俨然已经有了领导的气派。
而张是非则还留在福泽堂,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迷信之事,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早晚有一天要离开,所以他已经报了一所成人大学,准备来年继续回到学校读书,他说以后想要当一名律师。
沙的一声,计程车停在了江北某学校的门口,张是非走下了车,对他来说,天和地的颜色也许是一片灰白,所以他很喜欢雪,因为这是他眼中能看见的最真实的色彩。
付雪涵在一棵树下对着他挥手,张是非笑着走了过去,他跟付雪涵并肩走在学校里面,没有牵手,粉蔷薇蔷薇的花语是:爱的誓言。
虽然对于誓言,张是非已经无力去追寻,他早已明白,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怪圈,诺言有时候就像谎言,你想去原这个诺言,就必须要许下一个更大的诺言。
张是非,你真是个鸟人,他曾经在心中这般骂着自己。
或许吧,他太累了,所以他不想再去想,所谓的诺言,还有所谓的转世。
良缘终幽叹,香魂雪里埋。
虽然付雪涵有可能是徐莹的灵魂转世,但是,她却已经不是徐莹,因为守岁花开,季季不同。
今年的花儿,已经不再是去年的那一朵了。
说到了花儿。张是非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苦笑,现在他的父母恢复了以前的感情,张是非之前梦中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当然了,出去噩梦的那一段儿,毕竟人不能老是生存在噩梦之中,生活还是美好的。
他说服了父母,等到明年的春天,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开垦一片地,不过不种菜,他想种花儿,他本是不懂这些的,所以就想上网去查一查,不过查到的信息让他有些遗憾,因为他最想种的花儿,是不能适应北方天气的。
北方很寒冷,就像是哈尔滨的风,就好像是哈尔滨的雪,洁白,纯净,但是却又刺骨,张是非当时看着屏幕上的黑字,发了一会儿的呆后,也就释然了。
走在江北的大学里面,张是非望着四周的风景,这里还是这里,环境不会因人而改变,付雪涵在他的身旁同他轻轻的讲着一些日常的琐事,张是非轻轻的回着。
没过一会儿,两人走到了图书馆旁,图书馆的窗户下面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花儿,依稀的可以看见里面的事物,张是非站在了那里,痴痴的望着二楼的窗户上模糊的映出一个女人的倩影,那个身影他是多么的熟悉。
她正在静静的看书,而张是非也再静静的看着她。
“它一直在学着她的一言一行,现在已经一模一样了。”付雪涵看着张是非的脸,然后轻轻的说道:“有的时候,连我觉得,她就是真的,连性格都一样。”
“也许吧。”张是非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然后他淡淡的说道:“虽然形貌一样,但它却并不是她。”
付雪涵叹了口气,然后她又望了望身边这个脸色苍白的男子,他未曾哭泣,但是却一直挂着泪痕,付雪涵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后,便轻声对着张是非说道:“也许吧,之前它问过我,梁姐最喜欢的是什么花儿,我也不知到,所以就没有回答它。”
张是非望着那窗户之中熟悉的身影,苦涩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只见他淡淡的对着付雪涵说道:“她最喜欢的,叫做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的花语是:伟大的爱,沉默的守候,以及淡泊的永恒。
哈尔滨的天气很奇怪,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但是现在竟慢慢的飘起了雪花儿,洋洋洒洒,慢慢从天上落下,落在了张是非的瘦弱的肩膀之上,落在了张是非模糊的双眼之中,很奇妙,虽然这一刻雪花滑落,但是天上的云彩却并没有遮蔽住太阳,张是非抬起头来,暖暖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本来张是非之前以为,他的眼中已经失去了真实的色彩。
但是就在那一刻,张是非的眼中忽然一阵恍惚,他这才明白,原来色彩是假的,阳光才是真的。
(终)
(连续七八个月,终于完本了,在此感谢一直追随的书友兄弟们,至此,‘命运三部曲’的第二部告一段落,此书的故事初于《阴阳》之后,但是却又发展于《阴阳》,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做得一个尝试,可以说这本书既是阴阳先生的后续,但也是其前传,这是我写过的字数最多,也是尝试最多的一本书,虽然知道无法尽善尽美,但现在完本,心中也甚是欣慰,感谢大家的支持,老崔我休息几个月,然后开始新的故事,当然了,下一本,会是全新的故事,与命运无关,至于‘命运三部曲’的第三部最后一本,会在下一本书完结后,用最好的状态进行创作,就是这样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老崔的支持,祝愿大家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2011年9月16日中午11:59写于牡丹江)
外传一:恐怖童话
从前,在某个小县城里,有个卖打火机的小女孩。
别人都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只知道她无家可归,但是她却从不乞讨,只是整日在街上卖打火机。
“啊,尊敬的老人家,请买一个打火机吧,我好饿。”
老人家鄙视了她一眼,她的衣服很脏,上面累积了街道上累积的不知名灰尘,虽然她的眸子很亮,但是,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小乞丐的眼睛呢?
老人家走了,等待他的是儿孙满堂幸福的可口晚餐,精致的茶具以及老猫,还有那些歌颂千百遍不知疲倦的红歌子。
“啊,尊敬的先生,先生,请买一个打火机吧,我好饿。”
中年人望了望他,她的身体是那样的纤瘦,两腮深陷下去,虽然饥饿并没有让她的腰变弯,但是中年人瞄了瞄她那由于营养不良而扁平的胸部,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说道:“我不抽烟。”
中年人走了,等待他的是一个温馨而又浪漫隐藏性极强又极富情趣性的时钟酒店,粉红色的装饰画无处不代表着诱惑,圆圆的床铺,柔软的被单,以及情人那开的很低的衣领,硕大丰满的胸脯,圆润丰满的屁股,被黑色蕾丝包装的就像是一件艺术品,这些东西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还活着,还在燃烧,虽然她就知道花钱,恩,但这也没什么,中年人想到,他掏出了手机,为自己的妻子发了一条加班的短信,发完短信,关机的同时从手包里掏出了一盒价格不菲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着了。
“漂亮的小姐,漂亮的小姐,请买一个打火机吧。”
“滚!”高贵典雅的小姐口中吐出脏字也是能被原谅的吧,美丽的女人望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孩子,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边赶路一边从手包里掏出了一个一角钱的硬币,使劲儿的砸在了小孩子的面额上,小孩子的额头被打出了红红的印子,但是她没有弯腰去捡。
美丽的女人扔完钱后,心情稍微的好转了一下,我的心还是太善良啊,他感慨道,但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脸上的装也许因为刚才生气皱得眉头而掉落,便慌忙从那名贵的小包中取出了镜子,开始补妆,等待她的,是一个欲望与谎言交织出的爱情,这种爱情的滋生地是一张柔软的大床,她心里明白男人是没有实话的,唔,这没关系,这个时代要的就是各取所需。
“啊,哥哥,好心的哥哥,求求你,请买一个打火机吧,我的肚子好饿。”
少年立住了身体,少年饶有兴趣的望着可怜的小女孩,摸索了下口袋,巧合就像是干奶酪上的葡萄干,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搭配出奇妙的味道,正好,少年忘了带火,于是,他便叼着烟对着小孩子说道:“先让我试试好不好使。”
小孩子十分的欢喜,终于有人要买她的打火机了,于是他用颤抖的双手拿着一个打火机,小心翼翼的帮少年点烟,天气很冷,她的小手冻的有些发紫,手指头似乎已经没了知觉,但是她依旧露出了笑容,烟点着了,少年抽了一口烟,神情显得十分的舒畅,然后转身就走了,小女孩追了上去,对着少年说道:“小哥哥,打火机……”
“我暂时已经不需要了,烟已经点着了,况且,我可爱的小妹妹,你的打火机太贵了,对面的超市里,火柴只要一角钱,所以我要去买火柴。”少年说罢,对小女孩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然后吹着欢快的口哨叼着烟卷转身就走了。
没走几步,便看见了方才贵妇所扔的那一角钱钢镚,于是十分欢喜的弯腰将其捡了起来,从超市里走出来以后,想去找加班丈夫的母亲正好开着车子行驶过来,于是少年便招了招手,等待他的是跟母亲一起去为找在加班的父亲,因为今天远方有钱的爷爷忽然来了,父亲的电话又关机,母亲找不到他,只好亲自去公司寻找。
“大哥哥,你能买一个打火机么?”小女孩已经失去了力气,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一个打火机都没有卖出去,着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男子,也许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吧。
这个衣着普通的男子,并没有像之前那几个人一般,他的衣服没有之前的几人名贵,但他的眼神,是平静的,也许他是一个打工族,小女孩想到,男子停下了脚步,然后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但别叫我大哥哥,我喜欢交朋友。”
“朋友?”
“是的,朋友,你什么要在这里卖打火机啊。”
“我说出来怕你笑话我……”
“不会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其实,我的梦想就是卖打火机。”
“你的梦想还真奇怪。”
“可是梦想这种东西本身不就是荒诞的么?”
“……你说的很对,可是你要明白,卖打火机,是填不饱肚子的,我当然可以买下你的打火机,不过,明天你还是去找一份踏实的工作吧,比如打火机厂的员工什么的。”
“可是,那样我会快乐么?”
“欧,我美丽的小女孩儿,你还太年轻,不明白这世界的险恶,你可知你卖的打火机,要比那些劣质的火柴贵的许多,试想一下,有便宜谁还要贵的呢?而且,你的衣服是如此的肮脏,在这个世界上,肮脏是一种罪过,在你买打火机的同时,要遭受无数路人的白眼嘲笑,甚至谩骂与人身攻击,当然,还有无止境的饥饿,这些,都是你能承受得了的么?”
“哥哥,你说的这些我不懂。”
“难道是我说的太快了么,好吧,那我简单点说,梦想和饱腹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幸福,让你选你选哪一个?”
“不能全选么?”
“可以,不过全选的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力量,女孩啊,你要知道,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无法捕获幸福的。”
“好心的哥哥,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喔,当然可以。”
“快乐和麻木,要你选,你会选哪一个。”
男子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小女孩说道:“我期望快乐,但是现实让我麻木。”
小女孩的眼睛一闪一闪,她笑着说:“我选择梦想,因为遗失了梦想,就不会有快乐。”
男子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次的思考时间要比上次要长,过了好一阵子,他似乎才回过了神啦,于是他望了望那小女孩儿,此时的眼神中平静不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尊敬的神情,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那个女孩子说:“谢谢你,美丽的少女,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你的打火机,我全买下了。”
女孩子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男子说:“大哥哥,你只要一个打火机就够了,一块钱。”
男子望着女孩子那清澈的眼睛,也没再说什么,于是他便拿出了一枚硬币,轻轻的放在女孩子的手中,这时,该死的路灯终于亮了,灯光映出了男子那有些僵硬的半边脸,他抽了一口烟后,对着女孩子说:“你才是快乐的,祝你幸福。”
说完,他转身慢慢的朝远方走去。
女孩子有些焦急的说:“大哥哥,你忘了打火机!”
男子没有回头,继续迈着大步向远处走去,他摆了摆右手,然后对着女孩子说道:“不用了,你的快乐已经驱散了我的麻木。”
男子走了,女孩子并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同样也不懂得这男子说的是什么,她呆呆的立在了那里,这时,起风了,雪花开始慢慢的飘落。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人们在一家银行大理石台阶旁的角落处发现了女孩子的尸体,她已经被冻死了,皮肤铁青,蜷缩着身体,属于她的时光已经定格在了这个瞬间,那抹笑容凝固,火热的梦想,同样被冰冻成了永恒的幸福。
2010年1月,身处县城的崔作非辞掉了他那份搬运工的工作,这份短暂的工作他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年后,身在哈尔滨的文叔因晚期肝癌死亡,事后,崔作非正式接管了福泽堂,事后有朋友问他,为什么你都已经从这行里脱身而出了,却还要回来蹚这趟卖力不讨好的浑水呢?
崔作非回答道:“因为幸福是短暂的,但麻木确是永恒的。”
崔走召写于2011年4月八日晚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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