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妖卵的孵化
作者:崔走召|发布时间:2024-06-29 08:37:16|字数:52987
已经是后半夜了,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只能听见那已经十分古旧的白炽灯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这样的一个午夜很是平凡,平凡到让我们觉得其实夜晚都是这个样子,就像是我们的生活,生活是一场电影,人在换,时间在换,季节在换,唯有场景没有更改,日复一日,我们重复着同样的故事,就像是过年时候的西游记一样,若干年后,年华逝去,暮然回首才发现,哦,原来我们这些年来我们走过的每一天都差不多,只是许多个每一天累积到了一起,演奏出了一出名为‘时光’的舞台剧。
恐怕我们只有在散场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吧,谢幕之前的我们,即使台词生涩,扮相浮夸,也要如此嬉笑怒骂下去,因为故事,还要继续,路也要继续走。
张是非此时真有些害怕以后的路了,他知道了这卵妖们的阴谋之后,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可能是因为这个小阁楼里不透风,过于闷热的关系吧,但多半不是,张是非内心中的恐惧是来源于那命运之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在这世界上,如果能够左右命运,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慌忙张嘴问道:“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动手?”
肉墩子十二挪动了一下自己肥大的屁股,想要坐的舒服一些,他听张是非问他,便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要看那些低级妖卵的孵化率以及成长率,要知道没有吸饱负面情绪的卵妖根本达不到标准,我下山的时候,妖卵的成长率已经将近四成,到了现在,保守估计也应该到了六层左右,也就是说,最快,冬天的第一片雪花飘落之前,所有的妖卵都会孵化且成长完毕。”
他说完后,望了望眼前的两人,张是非心里想着,冬天第一片雪花飘落之前,他大爷的,那也没剩多长时间了啊!要知道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俗话说的好,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么?当然不会,要知道现在散步在各地的妖卵实在是太多,根本就打不过来,眼见着冬天一到,那燃西就要发动阵法逆天改命,张是非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打怵起来,要知道这种逆天之事只要发生,往往都会为人世间带来一场浩劫,张是非虽然没什么,毕竟他有本事足以自保,可是他的家人怎么办呢?就算他能保护自己的父母,但是那些亲戚们怎么办?他能够保护一个人两个人,甚至十个人二十个人,但是除此之外那些无辜的人他又如何保护的过来,张是非想到此处不由得很是头疼,他暗骂道:吗的,现在火车提速了,难道2012也跟着提速了么?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好在现在还有时间,而且旁边还有崔先生在,要知道崔先生这分头在他的心中那简直就是多啦A梦般的存在,不管啥时候,他都会想出办法的,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分头A梦说道:“分头,咱们怎么办啊?”
“别着急。”果然,还是这崔先生比较靠谱,他刚才知晓了事情的大概后便陷入了沉思,听到张是非的话后便换过了神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并不是毫无胜算,相反的,主动权还在咱们的手中。”
张是非有些没听懂他的意思,便让他解释,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这阵法要用到的是成熟的卵妖,那就是要用他们的妖卵结晶了,你想啊,现在不光是我们在破坏卵妖,那十五也在破坏,要知道它布阵,一定要聚起妖卵结晶,我说的对不对?”
他这话是对着那肉墩子十二说的,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错,原定计划是等那些妖卵们全部孵化完毕,再把它们都召唤回去,不过……”
“不过现在这个算盘阴差阳错下被我们还有你们那叛徒兄弟给破坏了。”崔先生接过十二的话,然后说道:“其实现在真的对我们很有力,现在的局面是三足鼎立,如果想要步出完美的阵法的话,那就一定要先摆平我们以及那十五,可是想必你们母亲也不敢路面吧,毕竟它虽然强,但是也斗不过我的后台。”
“你的后台是谁啊?”张是非有些好奇的问道。
崔先生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他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然后崔先生便对着那十二说道:“好了,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们的老巢在哪里就好了,放心,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由于刚才十二对崔先生讲出事情原委的时候,并没有将那蛇洞山的名字说出来,只是说成某座山,所以崔先生现在并不知道它们的老窝究竟在哪里,崔先生现在其实心里还挺爽的,毕竟这次妖卵事件的委托是那东北三巨头交给他的,之所以交给他办,是因为那三个老东西不清楚这燃西的老窝,要是崔先生知道它们的位置就好了,只要如实像那三巨头禀报,甚至自己都不用动手,那燃西就会被蜂拥而至的东北野仙三巨头的徒子徒孙给撕成碎片的!
他心中想法倒是不错,可是他却少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十二,只见他的话说出口后,那十二顿时面露难色,只见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行,我是不会将母亲的位置告诉你,要知道我现在和你合作就已经是罪大恶极,虽然母亲把我们当工具,但是我却拿它当母亲,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靠,这小子怎么死心眼儿呢?张是非忙对它说:“可是你这么做不是自相矛盾么?你既然已经跟我们合作,就合作到底不行么?”
张是非说到了这里,崔先生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张是非不明白为什么分头会这样,只见那崔先生对他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自尊,我们已经得到很多情报了,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这话说得,张是非叹了口气,见那十二一副即使打死它也不会再多透露一个字的时候,便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现在即使问不出那燃西的位置也没什么大碍了,毕竟他们此时手中有很多的乱咬结晶作为筹码,即使他们不找那燃西,燃西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不得不说,张是非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这妖卵结晶是这么的有用。
只见崔先生平静的对着那十二说道:“好,既然你能跟我们说出这些,我们也不强求你什么了,你还想说什么,继续吧。”
那十二注视着崔先生的眼神里顿时又充满了感激,虽然他们的种族不同立场不同,但是尊重确是不管哪里都存在的,它见崔先生很通情理,便感叹的说道:“谢谢你,福泽堂崔先生果敢是名不虚传的男人。”
“快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拍这种马屁一点味道都没有,继续说吧,说说你跟那夏金鞍是怎么回事儿,以及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人类的社会,丑话说道前面,如果你没有足够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依旧不能允许安全隐患的存在。”
这分头真是属卡巴斯基的,好的文件放过,稍微可疑一点儿的都会毫不留情的查杀,张是非想到,崔先生的话铿锵有力,那十二自然是不敢怠慢,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讲出了他和夏金鞍之间的友情。
十二说,在他的脑子中,以前只存在着三样东西,那就是吃饭,睡觉,以及杀戮,它杀过人,那是它刚出生不久的时候,燃西元气大伤,当时它们十二卵妖奉命下山搜集魂魄,对它来说,杀人不过是一项不怎么有趣的工作罢了,就跟摘花儿一样。
但是自从他遇到了夏金鞍以后,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慢慢的发觉,其实人类也是一种很有趣的动物,起码要比卵妖有趣,而且他们身上还有一种东西,是身为卵妖的十二所没有的,那就是感情。
这句话崔先生到是挺赞同的,因为感情正是人类能够凌驾于其他物种中重要的因素之一,虽然有时候人也会被感情所困,但是没有了感情,人类就是一片虚无。
夏金鞍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十二当时受了重伤,夏金鞍发现了这个醉汉的时候,它便已经晕了过去,十二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会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对于一个身为工具且处世不深的妖卵来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在十二的世界里,只有听从母亲的命令,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与它无关,它很是想不通夏金鞍为什么会救他,当然了,当时的它已经没有行动的能力,本身就挺瘦的他竟然搀扶着他上了八楼,幸好它最后的力气用来止住了伤口的血,以及穿上了新的衣服,这是怕被夏金鞍发现它是妖怪,最开始它并不知道夏金鞍其实是要救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它问夏金鞍为啥要救它,夏金鞍的回答他一直搞不明白:救人还要理由么?
救人需要理由么?它自然是不懂,因为它完全就没有这个概念,它在夏金鞍的屋子里待了两天,正好是星期六和星期天,夏金鞍很好客,并没有赶它走,反而还买来酒菜跟它一起吃喝,十二见到酒菜自然就忘了眼前这家伙是卵妖猎物般的存在,于是两人便吃喝起来,酒桌之上,那十二再次问起夏金鞍为啥要救他,当时的夏金鞍对它说:“我一个人离开家乡来到这个城市里打工,我还不愿意与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同事们打交道,平日里连个说话的哥们儿都没有,所以想找个人喝酒,就这样了。”
当时的十二听完这番话后若有所思,原来人类救人就是想找个一起吃饭喝酒的啊,真是奇怪,不过它到挺喜欢这个理由的,简单直接,于是它便忘记了两人的身份,跟这夏金鞍慢慢的熟络了起来。
夏金鞍对它的影响很大,他口中所说的事物都是卵妖十二平日里没听过且不敢想的,虽然夏金鞍说的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实在的,确实挺无聊,但是十二是一个有智慧的卵妖,它能充分的吸收这些话中的含义,以及其中所包涵的各种情绪。
它开始渐渐的对人类产生了好奇,以及对自己平日里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忽然它觉得,可以再这里在待两天,好好的了解一下人这种生物,说起来也挺奇妙的,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一说,如果没有缘分的话,即使朝夕相处的朋友都只不过是酒肉,但是有缘的话,即使只见过几面就可以成为很好的知己,夏金鞍和十二就是这样,几顿酒下来,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十二是有智慧的,它知道如初再待在这里的话,估计夏金鞍也会产生厌烦,毕竟那些饭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他得知了夏金鞍这房子想招合租,便提出要住在这里,房租对半分。
之前十二之所以吃霸王餐是因为它生性懒惰,觉得没有必要弄钱,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它想留下,好好的观察这个有趣的人类,于是它便找机会下楼,利用自己的能力,套了不少路人的钱,一股脑的交了一年的房租,夏金鞍本身自己一个人就感觉到没意思,现在多了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于是这卵妖十二阴错阳差之下就在这小小的阁楼里安了家。
它发现,其实夏金鞍跟它有很多共同之处,都挺贪吃,都懒惰,都挺随性的,两个人住在一起谁都没有什么讲究,即使房间乱的跟猪窝一样也能乐得逍遥,平日了还有吃有喝的,这种安逸的生活使十二也就又把自己的任务抛在了脑后,甚至连找十五报仇的念头都不去想了。
夏金鞍有一句话十二十分的赞同,那就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没有必要去争什么,只要活得开心就行。
要知道这和十二以前的生存概念完全就是两回事儿,妖卵的世界,不是你杀它就是它杀你,永远没有行乐可言,十二很喜欢这句话,它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是白活了,自己未深还要过那种住山洞吃树皮当工具的苦日子呢?
虽然有些对不住自己的母亲,但是这也不重要了,它对权利没兴趣,那什么阵法发动与否跟它都一点关系没有,好逸恶劳形容它是再贴切不过了,十二心里想着,反正它的本领在哥哥姐姐们面前是最低微的,正所谓有它是五八,没它也是四十,所以它便起了常住下去的念头,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自己有吃有喝有朋友就行了呗。
朋友,是它学会的一个新名词,它很喜欢,夏金鞍就是它的朋友。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平日里夏金鞍是要工作的,他就像是个蝼蚁,如果不干活就会被饿死,但是十二却不同,由于没事儿做很无聊,它便又操起了老本行,出门寻找霸王餐了,不得不说这是它的恶趣味。
恰巧,那天它蹭饭吃的酒店正是王守利的结婚现场,它在同一张桌子上遇见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十二当时并没有在意,之后他才知道它们的身份。
十二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这就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了,我喜欢这里,不想再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了,说起来也真是阴错阳差,如果当晚那崔先生和易欣星没有出岔子的话,只怕他们早就能知道这事情的真相,而不用再绕那么一个大的圈子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崔先生听那十二说完后,便点了点头,似乎他能理解眼前这妖怪一般,他对着那十二说道:“那夏金鞍的噩梦,以及这么多妖卵结晶又是怎么回事?”
十二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其实,这件事都怪我啊……”
原来,在认识十二之前,夏金鞍就患有很严重的失眠,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这让他十分的痛苦,就在十二遇到张是非他们的哪天晚上,夏金鞍说什么也睡不着觉了,肉墩子十二见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却睡不着,也挺替他上火的,于是,它便对着那夏金鞍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它的能力是让人进入睡梦之中,并且在梦中可以找到自己最想要最隐藏的东西,要不说它和夏金鞍这么对味儿呢,这技能简直就是对夏金鞍设计的,夏金鞍在毫无发觉的情况下进入了睡眠。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是十二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以至于捅了很大的篓子,各种麻烦接踵而来。
第二百零一章 香肉
崔先生和张是非回到福泽堂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两人一宿没睡觉,心里面一直想着方才发生过的事情,那十二对他们说的话,可真是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终于掌握了那卵妖们的情报,要知道情报这玩意儿,就像是可以去除马赛克的视频调节器,有谁不想拥有?更何况是跟自身的利益息息相关,张是非心想着,他大爷的,这燃西的面纱终于要被揭开了。
两人回到了福泽堂,张是非刚一落座,易欣星恰巧歪着脑袋推门而入,刚才两人回来的时候崔先生给他打了个电话,要是易欣星这可够悲催的,他和众人一样,属于夜行动物,晚上睡不着觉,突发奇想就上网下了一部高清蓝光的DVD,然后用数据线连接上自己刚买不久准备结婚时用的四十寸背头,由于这部DVD被人转成了红蓝3D模式,易欣星还十分骚包的翻出了自己上小学集体看电影用的那副纸壳3D眼镜儿,听他说,他打算就靠这部电影拿下自己的女朋友了,所以要自己先试试好有个准备。
可是当画面上那口井里面贞子刚钻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浑身颤抖了,他心想这他吗也太真实了,不带这样的吧,看来打死也不能跟自己的女朋友一起看,要不然女朋友没咋地,他就先吓的尿裤子了,由于这3D实在是太逼真,易欣星就受不了了,当电影里的那卷录影带刚要放完的时候,他就飞快的关掉了电视,可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悲剧的老易受到了惊吓,猛然往后依靠,脑袋磕在了墙上,脖子跟着抽筋了,当他在电话里骂崔先生的时候,崔先生明显也很是无奈,对他说,下回记住了,别在午夜看午夜凶灵,要看也把电话关了再看,另外你说你一阴阳先生还怕毛鬼啊?
当时电话里的易欣星说出的那句话挺经典的:真的我不怕,假的我能不怕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什么世道,假鬼要比真鬼可怕多了,但是他却十分认同这一点,因为他深有体会,那些个他曾经遇到的妖怪啊,鬼魂的什么,完全就没有那电影里的吓人嘛!后来张是非也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想明白了,原来人对鬼神的恐惧多半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心里暗示来的确实够刺激,可是等真遇见了,就没那么可怕了,这玩意儿就跟看美女似的,身上有衣服的美女更能勾起人心中的欲望,相反,如果一女的脱光了站在你面前,多半也就没那么多的冲动了。
这句话是崔先生曾将跟张是非说的,崔先生说自己以前是美术专业,有一个学期画裸体模特,班里那些青春期荷尔蒙泛滥的死宅男们顿时欢欣雀跃,就差敲锣打鼓了,没人一百二的请模特费用大家交的都十分主动,心想着这不比那在寝室里看毛片爽多了?可是当模特姐姐脱光了衣服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哥几个的心全凉了,原来,也就那么回事儿,他大爷的,钱白花了,这跟静物有毛区别?还不如回寝室看毛片呢!
张是非对这一点相当赞同,确实,也就是那回事儿,看不到的,永远是好奇的,等看到了,心理面也就有了抗性,没意思了,这可能就是那易欣星为什么会害怕鬼片的原因吧,毕竟他斩妖除魔的时候,不会有人在旁边放那种恶心的恐怖音效。
倒霉的易欣星捂着脖子满脸郁闷的走进了屋子里,刚一进门他便对着崔先生说:“我说老崔,刚才在电话里你说有要紧事儿,咋的了到底,看把我脖子弄的。”
说完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龇牙咧嘴的,看来他这脖子上的扭伤还挺严重的,崔先生似乎早已习惯自己这兄弟飘逸的性格,于是也就没废话,将昨晚夏金鞍以及那卵妖十二的事情告诉了这易欣星,易欣星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瞪大了眼睛听着,张是非似乎在这易欣星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刚才的影子,因为此时易欣星的表情,同刚才的张是非一般无二。
当崔先生讲到那卵妖燃西的计划时,易欣星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吃惊的说道:“你说什么?那个叫燃西的竟然有办法能摆出跟七宝白玉轮一样的阵法?”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没错,尽管我也有点不相信。”
他说完后,叹了口气,那易欣星顿时语塞,但是他马上回过神儿来,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这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遇到袁枚?难道是几年前石头让袁枚……可不对啊,当时袁枚不是找到了夜狐的那两口子么?这燃西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只见那崔先生半边脸的眉毛皱了皱,然后对着易欣星摆了摆手,说道:“我刚开始也有些不解,但是后来想想,这件事也挺好解释,怪就怪我们之前的想法太过于片面,以为世界上只有一块‘太岁皮’,可是现在我们都知道,其实有两块儿,一块在夜狐的手里,另一块儿就在那燃西的手里,而巧合的是,燃西和那夜狐一家都居住在大兴安岭,我想当时的袁枚依靠着……那小子的帮助,前往了大兴安岭,这老家伙的运气你是知道的,仅此于咱们了,他应该是先遇到的燃西,不想抢劫不成反被揍,虽然说他有十鬼在身,但是我想那燃西应该也没用上全力,毕竟差距在这儿呢,之后那老孙子之所以隐去这一段没讲,我想他是怕没面子吧,毕竟让人家差点搞死,不是啥光彩的事情,照这么推理不难理解,这袁枚应该是落跑的途中才又发现了那夜狐一下,唉,可怜的夜狐一族就这样成了炮灰,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听那崔先生一副江户川柯南的神情做着他那些所谓的推理,张是非顿时又是一头雾水,袁枚是谁?可能就是刚才在夏金鞍家里面那十二口中的那个本领高强的人吧,果然,他们都认识,刚才张是非就把问题咽进了肚子里,现在正好有个机会,于是他便借机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说到底这袁枚到底是谁啊?还有什么夜壶?我怎么听不懂呢,稍微告诉我一下怎么回事儿好不好?”
崔先生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对着他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便叹了一口气,用着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吧,其实将故事传承也是每个阴阳先生应该做的一件事,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崔先生说道,虽然人们都在咒骂上天的不公平,为什么贫富差距这么大,做人没人权没自由没方法,其实这些都很好解释,因为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故事中的主角,故事不就是应该有贫有富么?
那袁枚,是一个阴阳先生,也是崔先生之前的劲敌,可以说,如果没有袁枚的话,崔先生现在根本就混不到这种地步,那袁枚也同燃西一样,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妄图搜集七宝来完成他那毁灭社会的愿望,可惜最后阴错阳差之下依旧没有得逞,并且名归黄泉,落得被世间遗忘的下场,崔先生方才所说的夜狐,就是持有另一块儿‘太岁皮’的妖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和卵妖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由太岁皮的力量衍生出来的,在崔先生的故事中,夜狐一族本来隐居在深山之中,被袁枚寻到双方大战,最终受伤不敌,所以沿着水路逃到了哈尔滨,最后被崔先生和易欣星联手所杀,所以,另一块太岁皮现在就在崔先生的手中。
这里再讲一下,所谓‘七宝白玉轮’所需要的其中宝物,都是十分稀少的天灵地宝,其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有其独特的功效与作用,就像是这‘太岁皮’,此物据说是古时的大邪神‘太岁’遗留在世上的东西,邪性极大,可以衍生出妖邪之物,是为七宝之中最危险的物品之一。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这次终于明白了,虽然崔先生讲的还是不怎么清楚,但是张是非终于明白了,看来崔先生之前的故事还真挺离奇的,要说这世间发生的事情啊,怎么就这巧合,巧合的都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似乎这些都是事先定好的一般,就像是那些小说家手里的大纲一样,都是订好的一般。
命运,就是一场由巧合编织而成的情景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了。
那易欣星又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脖子,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继续啊老崔,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就这么走了,放过了那十二?还有,那夏金鞍的噩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靠,这么多妖卵!!”
易欣星说到了此处时眼睛忽然瞄向了崔先生的那电脑桌,此时那个装着妖卵的鞋盒子就放在了上面,易欣星也顾及不上脖子疼了,一个大跳蹦了起来,然后两步迈到那电脑桌旁捧起那个鞋盒子不住的感叹道:“他大爷的,你说这收入也太不平等了,咱们忙活了几个月还没弄到十个,可是这卵妖却得了一盒子,不得不说,这妖二代确实生猛啊!”
我晕!张是非顿时哭笑不得,妖二代,亏这傻头傻脑的民间科学家能想得出这种词来,不过,貌似还真挺贴切的。
当他捧着鞋盒子感叹人生的时候,崔先生正起身往杯子里倒水,说了这么多,似乎他有些渴了,可是刚喝上一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有着民间科学家之称的易欣星那最后的话,一句妖二代差点儿让崔先生呛着,还被滚烫的热水磁了舌头,只见他放下了被子对着那易欣星骂道:“老易我求求你,以后别再我喝水说话行不行?你说我这大半夜的容易么?”
易欣星白了他一眼,很明显没往心里去,只见他将那个盒子又放回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少说没用的,赶紧的告诉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还你容易么?你说我容易么,你看我这脖子,都赖你。”
这哪儿能赖着我啊,分明是你自己抽风好不好,崔先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也没反驳,只是苦笑了一下,这可能是他用的最多的表情之一了,奸笑和苦笑,虽然看上去都那么猥琐。
崔先生只好又坐下,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对着易欣星说出了之后发生的事情,这是十二的口述,讲的是那夏金鞍的噩梦以及十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妖卵结晶的缘由。
原来,就在那一晚,夏金鞍又失眠了,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觉,白天还要上班的他,身体都要承受不住这种负荷了,肉墩子十二见到自己这朋友如此难受,便忍不住对他用了一下自己那能让人陷入美梦的能力。
可是当夏金鞍进入睡眠之后,十二却发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事情,那夏金鞍睡着以后,周身上下竟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那股气并不是妖气,连十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它十分吃惊,虽然它明白,自己的这个能力能让人陷入沉睡,并且能让人在梦中见到自己内心中隐藏最深且最想看见的东西,但是这夏金鞍忽然的变化,依旧让它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夏金鞍到底做了什么梦?为什么他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身上会散发出这样一股强烈的‘气’呢?
这些都不是他所能知道的,它又不敢叫醒那夏金鞍,因为它明白,现在没摸清状况,如果贸然将他叫醒的话,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它只好在夏金鞍的身旁守候着,可是没过多久,它就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正是妖气,而且是卵妖散发出来的,十二心中一愣,只听磅磅磅的砸门声响起,它还以为是母亲燃西派来叫他回去的卵妖呢,于是便起身开门,可是门外的卵妖它并不认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它刚想开口询问,只见那卵妖忽然绕过它的身体并向那夏金鞍的房间扑去,十二心中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儿?但失态紧急,也由不得它多想了,于是它慌忙抢先一步,一把拽住了那只低级卵妖,两只大手一用力,便把那卵妖给掐爆了,望着手里的妖卵结晶,又望了望那熟睡中的夏金鞍,肉墩子十二实在弄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正当它纳闷儿的时候,忽然又是一股妖气传来,十二转头一看,竟然又是一只低级卵妖寻来,这次,十二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卵妖是奔着夏金鞍来的,确实,夏金鞍身法散发的这种‘气’,如果将其吸收的话,能力一定会暴涨很多,就好像闻到了香肉的狗一样,那些没脑子的低级卵妖,就是被这‘气’所吸引的。
“你说什么气?”易欣星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很是好奇,于是他问那崔先生:“怎么还有能引卵妖的‘气’呢,那个叫夏金鞍的,到底是什么人?等等……难道那小子是有着什么独特命格的人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吧,这讲一半解释一半有点吃力啊。”
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说,只好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又继续说出了那十二对他讲的事情,就在那一晚,十二守在夏金鞍的身边,连续杀掉了两个低级的卵妖,它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于是便再也沉不住气,想要唤醒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的夏金鞍,但是它不久之前才受了重伤,虽然恢复速度很快,但是此刻妖力却没剩下多少,要是再来卵妖的话,恐怕就吃力了,幸好,那十二知道这妖卵结晶的秘密,于是它便效仿着卵妖十五,将两枚妖卵结晶吞到了肚子里,别说,这确实让她恢复了一些妖气,连伤都好了一些。
于是,它便将手轻轻的放在那熟睡中的夏金鞍脑门上,并注入了一些妖气,它明白,虽然夏金鞍现在还在梦境之中,但是由于它的力量特殊,是可以进入这夏金鞍的梦境的,被妖气这么一干扰,就能将梦打乱,夏金鞍也一定会从梦中安全的醒过来。
夏金鞍醒了,让十二想不明白的是,夏金鞍醒过来的同时,浑身上下的‘气’竟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又变回了普通人一样,只见那夏金鞍睁开了眼睛,然后坐起身挠了挠头发,见到朱派古(十二)竟然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对着十二说道:“我睡着了?你来这屋干啥?”
第二百零二章 生存的意义
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夏金鞍睡着了以后会发出那猛烈的气,其实这一点张是非现在还是琢磨不透,因为那夏金鞍怎么看也不像什么修道的人啊,倒有点像是吸毒中人,瘦的跟猴儿白的就跟骨头似的,要让他演个什么西游记里白骨精手下的小妖精,估计张纪中大胡子都能省下一笔化妆费。
崔先生继续对易欣星讲着那十二对他们说出的事情经过,当晚夏金鞍醒来以后,周身上下的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恢复了那副病怏怏的状态,十二见到此情景,虽然心中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好在现在夏金鞍身上的气消失了,暂时就不会再引来那些低级卵妖,于是,他便随口编了个瞎话,告诉夏金鞍,说他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的关系,忽然晕倒了,本来做梦嘛,夏金鞍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对那肉墩子十二说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十二一听他这么一讲,慌忙问他做了什么梦,反正现在夏金鞍也睡不着了,对他这失眠患者来说能睡一会儿已经是极大的盲足,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梦讲给了那十二听。
那夏金鞍的梦,正是之前对张是非和崔先生说的那个,他在梦中梦见了游乐园,以及在鬼屋前跟卵妖单磕的张是非,由于离的远,似乎自己正站在一棵树上,所以他也没看清,只见到那张是非揍死了那个怪物之后,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张是非又上前与那人缠斗,但似乎败下了阵来,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过,之后就醒了。
听到了这里,当时的崔先生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没说话,而张是非则问那十二:“然后呢,听他说他时常都会做那种梦,别告诉我你隔三差五就搞他一回。”
张是非说完后,十二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不是,自从那晚以后,我就没有对老夏用过我的能力,可是……”
那肉墩子十二说,自从那一晚过去后,夏金鞍的失眠症竟然消失了,他每天晚上都能睡着,只不过,即使十二不用自己的能力,那夏金鞍的身体却依旧会散发出很强的气,这正是让那十二感到头痛的,因为夏金鞍的身体就像是一台已经发动了的汽车,无法关闭了,如此这般,每当夏金鞍熟睡的时候,就是十二开工的时候,因为那些低级卵妖总是能顺着这气味寻到这里,幸亏十二本领高强,那些卵妖也就全都变成了妖卵结晶,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倒也相安无事,而那肉墩子十二也借助着那些妖卵结晶完全恢复了妖力,但是它并不像是那十五,因为它没有野心,所以妖气恢复之后便再也没多吞一颗妖卵结晶,而是将它们全都小心的保管了起来。
十二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可是除了这样以外也根本没有别的辙了,现在的十二根本就不想报仇或者完成任务了,因为它明白,如果自己离开半步的话,那夏金鞍一定会儿被那些低级卵妖杀死,所以它只好每天晚上都保护着夏金鞍,可是情势竟然又慢慢的恶化,那夏金鞍确实是不失眠了,相反的,他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且身体也越来越差,有时候在白天也能睡着,好在那些低级卵妖不敢在白天造次,要不然还真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对此十二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祈求着哈尔滨地段的卵妖早点被杀干净,要不然这夏金鞍总有一天会撑不住的,而且它也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瞒个短时间还行,但是时间长了,那夏金鞍自己也会怀疑,毕竟怎么可能连续那么长时间做同一个梦呢?
那肉墩子十二讲到了这里,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对着二人说道:“老夏在梦里见到的就是你们,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却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去找你们的,只不过,你们要比我预想中来的要早很多。”
那十二讲完了,屋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张是非心里晓得,这次的事件似乎真有点复杂,所以他完全没有主张,就看崔先生的了,看这外号‘哈尔滨维基百科’的崔先生能有什么办法。
而当时的崔先生显然也很不轻松,只见他眉头紧皱,从刚才开始,他的手就在摸下巴,一张表情延迟的老脸此时出奇的对称,看来他似乎也没什么头绪吧,过了一会儿,只见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出那夏金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见鬼,今晚上遇到的事儿实在有点太出乎意料了,你,对,说说你吧,你有什么打算?”
那十二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有些伤感的语气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呢?自从融入到人类的社会后,我就不用再过那些只听指令就可以的生活,有很多的空闲时间,除了吃东西之外,我学会了思考,我一直在想,我们卵妖不属于轮回,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条命,从生到死,我们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一直想不通,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生存意义是什么么?”
张是非此时对这个肉墩子确实是另眼相看了,他现在也觉得眼前这胖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比一个人还要像人,它刚才的那个问题,张是非也曾无数次想过,之前他的人生就是一团子浆糊,他生存的意义除了混吃等死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如果在以前他听到这个问题,多半会语塞,然后对问问题的人一顿臭揍,因为往往越不想回答的,就是自己越害怕回答的,他很迷茫,找不到未来的方向,找不到自己的定义。
人生从何来死到何处,他不关心,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世界选择了他还是他选择了世界?这些问题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说白了就一句话:关他鸟事?
别说,还真就是关他鸟事,如今这只大鸟受尽了苦楚磨难,感受了人情冷暖之后,他的人生关也就跟着慢慢改变了,想必之前,虽然说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面临危险,但是每当危险过后,张是非都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虽然生活中总有些不如意,虽然现在他还不能对那梁韵儿说出我爱你。
不过,这似乎都不重要了,起码,他有了奔头,在这个世界上,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的,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活了,而自己生存的意义,他也终于敢大声的说出来。
于是,他就对着那十二说道:“我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张是非说完后,便问那崔先生:“对了,分头,你呢,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斩妖伏魔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又跟他要了一根烟,点着了以后,那淡淡的青烟上漂,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等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现在还是办正经事要紧。”
说到了这里,那崔先生便又对着十二说道:“说实在的,我现在也不敢完全信任你,不过就冲你之前的那番话,我愿意冒这个险,其实你并不是想不通了,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么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也许我会帮你。”
十二听崔先生这么一说,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见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其实,我真没有想明白,不过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朋友这种东西真是琢磨不透啊,这种情感让我很舒服,我只有一辈子可以活,所以,我想跟老夏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当时崔先生听完后,和张是非相视一笑,然后崔先生便站起身,对着那十二说道:“行了,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谢谢。”那十二又低下了头,对着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十二说道:“别谢我,你不祸害人比什么都强,我明天会帮你查下夏金鞍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今天晚上,我会画几道符,只要把这几道符贴在夏金鞍的门前,即使他的气再强,也不会传出这栋楼了。”
那十二听崔先生说完,自然十分感激,崔先生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当时已经不早了,说干就干,于是他从自己的手包中翻出了几张黄纸,用不着笔,这崔先生一项是以手代笔,他的手指上都是老茧,那是平时画符留下的伤痕,只见崔先生用自己的右手指甲划破了左手的食指,然后刷刷刷画好了四道黄符,对于崔先生这本本事,张是非一直是很羡慕的,只要动动手,画出来的东西就可以起到各种作用,多酷的技能,曾经张是非问过崔先生,能不能把这手本事也教教他,崔先生当时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行啊,如果你想再背上一个诅咒的话,我十分乐意。
广告有云:符咒虽好,但可不要贪杯额。
张是非自然是不想再背上一个诅咒了,毕竟他现在这个已经很恶心了,于是这事儿只好作罢,那崔先生画好了符之后,便对着肉墩子十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解除门上的妖气了,十二依言而行收回了妖气,于是崔先生他们便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门厅之中,那隔壁的夏金鞍此时自然是无法入睡的,听到门厅里有响动,立马跑了出来,此时的他望着那十二,眼中还是流露着恐惧,望着崔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崔先生见他这样子,便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他的身前,对着他说道:“放心吧,之前那是我们弄错了,你这哥们儿,是人不是妖怪。”
“可是……”很显然,夏金鞍还是不相信,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那些个妖卵结晶。”
“狗屁妖卵结晶,这是火山岩。”张是非在崔先生的身后说道,虽然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果然,那夏金鞍还是不相信,等那张是非说完后,他立马说道:“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崔先生将一块儿妖卵结晶拿到了夏金鞍的面前,然后对他说道:“刚才是我们看错了,你看,这是火山岩,而这个才是妖卵结晶。”
崔先生说到此处,便又从自己的手包之中又翻出了一块儿石头,崔先生刚把那块儿石头拿出来,一旁的十二顿时一愣,张是非认得这块儿石头,正是之前卵妖小九身上爆下来的那一块儿。
由于这崔先生办事很是小心谨慎,那两枚高级卵妖身上的结晶他放哪儿心里都不踏实,所以就随身携带着了,张是非明白,此时他将这妖卵结晶拿出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忽悠那夏金鞍,二,则是给那十二提个醒,毕竟现在双方都不能彻底的信任,把这块儿妖卵结晶拿出来晃晃,正好能给那肉墩子打一下预防针,让他明白,不要玩阴的,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
不得不说,这崔先生的心眼儿确实很多,当时张是非就笑了一下,也没多说话,而那夏金鞍一见这两块石头确实不一样,很明显崔先生右手里的那块儿妖卵结晶要比他左手的那块儿‘火山岩’要高级的许多,而且崔先生也没理由害他啊,于是他便将信将疑的放下了心来。
之后,崔先生又跟那夏金鞍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工作,终于把那夏金鞍安抚了下来,将符贴好后,再在那里待着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于是崔先生便同张是非一起告辞出门,在回福泽堂的路上给易欣星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还把易欣星的脖子给拧伤了。
“这么就完了?”福泽堂中,易欣星听崔先生说完以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崔先生说了很长时间,似乎有些渴了,此时茶杯中的水已经变温,于是崔先生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对啊,要不还能怎么的。”
易欣星有些不敢相信的起身走到崔先生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正在喝水的崔先生,忽然他伸出手来拽住了崔先生的脸皮,一边掐一边说道:“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是不是你着了那卵妖的道儿了?”
刚才说过了,崔先生正在喝水,被易欣星这么一拽,嘴里的水瞬间涌出沿着下巴流淌了下来,崔先生顿时无语,他对那易欣星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赶紧上一边儿去!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不是这性格儿还是啥性格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着这俩人,心想着也就是这易哥对分头这德行分头不生气,要是放在李兰英或者他自己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那易欣星听崔先生骂他,也不恼怒,似乎他们已经这样闹惯了,只见他依旧十分好奇的问道:“按你的性格,不应该因为片面之词而这么轻易的就放着那卵妖不管啊,怎么今天你忽然转性了呢?”
崔先生望着易欣星,一副知我者天然呆也的表情,只见他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茶杯,对着那老易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这件事挺蹊跷的,你想想,如果那卵妖想背地里跟咱们玩阴的,为什么要把这一盒子妖卵结晶送上?要知道,这对它们来说那是多大的力量啊,而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它想害那夏金鞍,开玩笑,不早就把他吃了?哪会给他机会让他来找我们啊,而且……说实在的,我也确实有些相信那卵妖了,可能是因为它的话很诚恳吧,我想给它一次机会,不想杀错任何妖怪。”
确实,事情就是这样,种种迹象让崔先生没有再纠缠下去,张是非也是这样想的,而那易欣星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嘿嘿一笑,摊了摊手对着崔先生说道:“得了,还他说的诚恳呢,就是你自己的心太软了。”
崔先生叹了一口气,没回答。
易欣星见崔先生没说话,便意味深长的又是一笑,似乎很得意的样子,又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但由于用力过猛,导致颈椎震动,连着脖子那根扭伤的大筋,登时又把它疼的龇牙咧嘴的。
“报应啊。”崔先生顿时笑着说道。
张是非在一旁想笑,但是没敢笑出来,易欣星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少说没用的,啊,对了,老崔你刚才说要插那夏金鞍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查?”
崔先生对着易欣星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查,老方法呗。”
第二百零三章 失去的幸福
“恩……已经是中午了么?”
张是非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到眼皮好重,这是睡眠不足黑白颠倒造成的,昨晚他同崔先生和易欣星三人一直聊到了天快亮才各自散去,崔先生之前已经像那夏金鞍要了生辰八字,希望能从这八字下手,等到天亮刘雨迪醒来以后能用其卜算的方式查出那夏金鞍身上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从福泽堂离开的时候,崔先生便对张是非讲,说累了一晚上了,第二天放他半天的假,下午来上班就行,而张是非也因此落了半天的清闲,他现在可是信心满满,要知道如今他们的手中可是有着好几十枚妖卵结晶,正如崔先生所说,他们现在是化被动为主动,只要守着妖卵结晶这颗大树,就不怕那些个卵妖不撞上来。
这一觉,张是非睡的很沉,没有做梦。
他本来是想要一觉睡到中午的,可是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太阳刚刚升起,他的家在哈尔滨的江北区,江北这块儿地方是正在开发的地区,所以生态环境保持的还算挺好,一大早,就有许多麻雀飞进他家院子的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很欢乐的样子,张是非现在是人身,自然听不懂那些麻雀叫唤的为什么这么爽,但是他似乎有些明白方文山为什么会写出那首以前他听不懂的歌了。
爽歪歪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傻B的感觉,张是非伸了个懒腰,他看了下表,才七点多,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三个小时,他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真的越来越悲催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
吗的,感情我这孔雀还不如鸡了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做起了身来,下意识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烟盒儿,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把烟叼在嘴里之后还没点火儿他就感到一阵的干呕,看来是烟抽多了的关系吧,毕竟岁数大了,不像之前那么抗造了。
在他下楼上厕所的时候更加印证了自己的这一观点,吗的,大早上起床吐口吐沫都是褐色的,这真让他郁闷,看来以后要少抽点烟,要不然自己这小身板儿估计还没挺到跟那燃西对掐呢就先被玉溪给放倒了。
洗了一把脸,他顿时感觉精神了不爽,现在既然睡不着觉了,不如去福泽堂吧,反正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当他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不远处的厨房里发出了阵阵响动,这不由得让他感觉到很是纳闷儿,怎么回事儿,按照常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家里除了他以外应该没有任何的人啊!
于是他十分好奇的走上前去,拉开了厨房的门,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的母亲系着个围裙正在厨台前忙活着,张是非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老娘竟然做早饭!
他的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开朗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强人,别看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勇于尝试新鲜的事物,一点儿也不像是那些个保守派的家长,成天乐呵呵的,皮肤保养的很好,风韵犹存,年轻时是个美人坯子,张是非的长相不得不说是集成了自己老娘的遗传因子,对张是非充满了溺爱,而且是放任其自己成长,曾经他跟李兰英闲聊,李兰英就说要是他的母亲像张是非的老娘那样就好了,当时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好个屁,如果你老娘玩劲舞团你还会这么说么?
虽然勇于尝试新事物是一件好事,但是有的时候,张是非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靠,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是非心想,要知道他老娘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早饭了,充其量也就是热杯牛奶煎个荷包蛋,对此之前张是非还跟她抱怨过,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每天早上都有早饭吃,凭什么他却没有,怎么这有钱还不如没钱呢?
今天这是怎么个情况儿?
于是他十分纳闷儿的看了看他的老娘,见她正满面笑容的在面案前忙活着,似乎是在擀面条的时候,张是非并没有说话,而是十分淡定的又退出了厨房,然后快步跑到了客厅里,对着自己的老爹大喊道:“不好了爸!!快去看看!!我妈是不是又梦游了!?”
“梦游个屁。”他的老爹已经起床,按照惯例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般看着今天的哈尔滨生活报,张是非的性格正是随他的老爹,听说他的老爹小时候也跟张是非一样,是个败家子儿,不爱上学就爱打仗,喇叭裤飞机头自行车后座夹着个半导体把他潮的不行不行的,当然,他老爹也是个败家子儿,据说当时把家里的钱都败坏的差不多了,为了追张是非的老娘,成天在她家楼下盯梢儿,据说当时没少挨张是非的姥爷揍,但是揍也没揍过来,最后还是让他把张是非的老娘娶回了家,当时他家已经很穷了,但是张是非的母亲不嫌弃,夫妻两人一起练摊儿,做起了小买卖。
也就这样,他们认识了李胖子的爹妈,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挣了钱以后的张父脾气性格都收敛了许多,记得每次张是非惹了祸,他爸爸都会对他一顿臭骂,但是他一骂,张是非的母亲就骂他:还有脸说儿子,你想想你以前那臭德行。
张是非的父亲便没了言语,这可是随根儿,确实,在他张是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记得有一次喝酒,张是非的父亲就对张是非醉醺醺的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像我,我可真是你亲爹。
废话,你能不是我亲爹么?张是非笑而不语。
书接正传,张是非的老爹放下了报纸,然后对着张是非骂道:“梦个屁游,大早上的别一惊一乍的。”
张是非忙对着他老爹说道:“可是,我妈竟然在擀面条啊!!开什么玩笑,平时烧个开水她都嫌累,今天到底是咋的了!”
张是非的老爹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怎么的,擀面条犯法啊?给你做你就吃,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
虽然他父亲这么说,但是张是非还是放不下心来,要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老妈的性格啊?于是他便对着他父亲说道:“老爹,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你俩出啥事儿了?别离婚啊可,我我怎么办?”
“滚犊子!瞎白话什么玩意儿!”他父亲破口大骂,张是非见真的不像是有什么事儿,便不敢再说话,不一会儿,厨房传来了她老娘的声音,呼唤他们去吃饭,他和他老爹两人便起身走向厨房,望着前面那哼着口哨的老爹,张是非心中依旧忐忑,但是这顿早饭,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母亲做的面条真好,黄的蛋花儿,白的香菇,绿的茼蒿和菠菜,吃在嘴里全是小时候的味道,其实也不怪张是非刚才惊讶,毕竟这种味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了,那是什么时候,张是非吃着面条,想努力的回想起最后一次,似乎就是小时候住在筒子楼里要搬家之前吧,那时候的房子真小,一家三口人要挤在一个屋子里里面睡觉,冬天很冷,但是张是非的记忆却是十分温暖的,那时候他跟胖子两人疯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能闻见饭菜的香味,很多年闻不见的味道了,就像是那些昏黄的老照片,阳光下的灰尘,虽然他们现在都在,但是已经找不到当时的那种感觉了。
那时候,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张是非很喜欢一边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饭一边听着他们两个规划未来的生活,他们对张是非说,以后会有一个大房子,宽敞明亮,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即使张是非将来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受苦,问张是非喜欢么。
张是非自然是喜欢,对于幼儿时的他来说,有自己的屋子就意味着睡觉前不用再遭受老爹那胡茬子扎脸的酷刑,不用再忍受着老爹那汗脚的味道,也不用夜晚偶尔被那嘎吱嘎吱的木板儿床摇晃声吵醒了。
张是非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就像是一对预言家,儿时饭桌上的那些美妙的构想,在短短的几年内都变成了现实,他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两间,换着住,但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并不是他最初时想要的那种,似乎房子大了,自己和父母之间的距离,也变得遥远了起来,慢慢的,母亲不做饭了,三人坐在饭桌前讨论的话题也变了,从美好的未来,转变为客户的合同,张是非并不懂那些,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饭桌上的笑声却越来越少,保姆做的饭味道像是猪食,张是非很恶心这种味道,无味,像是嚼蜡,父亲的酒也跟着变淡,淡的就像是水一样,感情就像是酒。
慢慢的,张是非开始彻夜不归,刚开始父母还询问一二,可是他们很忙,时间久了,也就不再过问,张是非和李胖子两人开始在外面用自己口袋里的钱花天酒地,烈酒美女,能暂时的麻醉神经,却填满不了内心的空虚,张是非老是觉得缺少些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当时的他也猜不出来,算了,随便吧,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子的么?
张是非的性格就是在那时变的有些古怪的,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个浪荡的败家子儿,玩弄女人的感情当做乐子,这也许是他心中的不平衡造成的吧,凭什么我憋屈你们就开心?成天绕在我身边还不就是图我的钱?好,我给你们钱,但是我玩儿够了你们也跟着滚蛋,他把这当成是一种交易,一种金钱和快乐之间的交易。
但是他的内心中,却永远找不到快乐,当时的他不明白,其实这用钱砸出来的城堡只是一件冰雕而已,等到润暖花开,便不复存在了,他是在逃避,逃避带来的,永远只是更深的空虚。
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额不,也许还不算晚,现在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虽然机会夹杂着诅咒,但是对他来说,这已经不错了,他的朋友越来越多,在福泽堂的日子,很快乐,因为他学到了以前从未学到的东西,靠着这些东西,以前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他坚信,只要他本着一颗善心,不要放弃勇敢的走下去,那么他一定可以寻回那些已经失去的快乐。
这碗面条,他有些不忍心吃,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母亲今天会亲自下厨,但是这份久违的幸福滋味,他真的不想这么快就让他消失,幸福,是用来品位的,因为幸福很短暂。
今天确实挺稀奇的,饭桌上的父亲和母亲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点工作上的都没有,他们似乎想来年的春天在院子里弄一片小菜园,自己种一些蔬菜,毕竟现在超市里面卖的菜都不安全,就连馒头都有毒,靠。
张是非一根根的挑着面条,饶有兴趣的听着父母讨论着到底是要种生菜还是西红柿,窗外的阳光照在桌子上,温馨而平凡的一个早晨。
张是非的母亲见张是非笑呵呵的望着他们,便对他说道:“怎么了你,快吃啊,皮笑肉不笑的什么表情。”
“啊,没,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今天你们不用去公司么?”张是非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
“就是机器人也得休息啊。”他的父亲对他说:“说起来咱们一家人也挺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说说你吧,你自己出去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都遇到了些什么事,有没有给小崔添麻烦?”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可真是我亲爹,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想着,不过,问了总比没问要好。
要说在福泽堂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当然遇到了不少的事儿,只不过这些事情都不能告诉你们啊,要不然你们一定会以为你们的宝贝儿子打工打疯了呢,张是非此时才明白超人的难处,对于超人来说,最难的,应该不是那种好像是伪劣玻璃的绿石头,而是他心中的那份憋屈,那么牛B的故事不能讲出来,只能烂在肚子里。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没什么,分……崔哥对我和胖子都挺好的,我们在他那里,除了工作之外,就是看书,他那里有许多的古书,能学到很多的姿势。”
我说的确实是姿势,不是错别字,张是非心里想着,古书是有,什么《肉蒲团》、《杏花天》、《僧尼孽海》、《花下缘》的,一部比一部劲爆,这些都是李兰英的最爱,那李胖子因为这几本书,对于古文的造诣已经远远在张是非之上,许多生僻的词语他一看就懂,被崔先生授予了‘李黄书’也的称号。
当然了,这些都是不能告诉父母的,在张是非的预料之中,他嘴里说出的‘姿势’被他老爹听成了‘知识’,正所谓我有知识我自豪,张是非的父亲听完后很是欣慰,要知道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终于不再游手好闲而静下心来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不错,我真想不到你和小英竟然能在小崔的店里待这么长时间,还有学习的心了,不错,不错。”
张是非的父亲不住的说着‘不错’,能看出来他有多高兴,而张是非的母亲也对张是非的父亲笑着说道:“真是难为小崔了,过几天请他吃顿饭吧。”
张是非的父亲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然后转头对着张是非说道:“儿子啊,你懂事了,我们能看的出来,你和几个月之前不一样了,但是在小崔那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开始我同意你去那儿,就是想让你学学小崔的说话办事,看你现在也稳重了不少,也是时候让你接触下生意了,怎么样,过几天就上咱家公司上班吧?”
张是非听到这话后,顿时一愣,开什么玩笑,现在他怎么可能去他老爹的公司上班啊!于是他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的老爹说道:“不不,我觉得我还是缺练,让我再锻炼几年吧,反正你俩也不缺我是不是?”
我还缺练,这句话他终于说出口了,他老爹听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强求,笑着对张是非的母亲说道:“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是啊,说话也不像以前了。”她母亲用手托着脸,然后满脸幸福的望着张是非,似乎对自己这个儿子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他俩的这种表情,张是非心里十分的受用。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第二百零四章 焦炭的恐惧
早餐便在这中温馨的气氛下结束了,张是非的父亲要再喝点煮牛奶,于是他的母亲便打开了燃气灶现煮,张是非擦了擦嘴,心里想着,送佛送到西,既然今天气氛这么好,倒不如再让两人心里高兴一点儿,于是他便对着自己的父母说道:“爸妈,我走了,今天要早点去。”
见张是非如此勤奋,他的父母自然又是满脸的微笑,张是非的母亲对着他点了点头,她一边热着牛奶对他说道:“行了,去吧,晚上早点回来,今天晚上我接着给你们爷俩儿做好吃的。”
“好嘞!”张是非笑的很开心,穿上衣服后转身就像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他到了什么味道,但是他没有多想,便走了出门。
真高兴,看来今天一天都能走运啊,张是非心里想道,可是,他却不了解,往往幸福的背后所隐藏的,是更深的痛苦。
痛苦就发生在二十秒之后,二十秒能走出的距离,张是非走了二十一步,然后。
“轰!!!!!”
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传来,伴随着爆炸声的还有那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巨大,震得张是非的耳朵嗡嗡作响,张是非顿时浑身一颤,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时心中咯噔一声!因为这爆炸声,正是从自己的身后发出的,而他的身后,是他那宽敞明亮的家。
不会吧,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他迅速转过身,只见身后他的家玻璃已经全部碎掉,滚滚的黑烟以及火光从一楼厨房的窗户中喷涌而出!
院子里的车警报声哇哇哇的叫个不停,而张是非,则愣在了那里,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怎么会爆炸?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临出门时闻到的那股气味,淡淡的,就好像是天然气的味道。
“爸!!妈!!!!”张是非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准备,他大喊了一声吼,慌忙向回跑去,一脚踹开了房门,那股浓烈的黑烟迎面而来,但是张是非没有一丝的停留,尽管眼睛被呛的睁不开,但是他依旧挣扎着向屋子里跑去,脚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吧嗒的声音,由于天花板上的防火洒水器,整间屋子好像是在下雨一般,张是非瞬间就被淋湿了,但是这些他已经估计不上了,他发疯似的跑到了厨房,然后在那厨房的门口愣住了。
他的眼睛不停的躺着眼泪,却依旧瞪得溜圆,嘴巴也在大大的张着,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浓烟弥漫的厨房,刚才才发生了爆炸,此时已经面目全非,地面上一片狼藉,浓烟与水雾之中,依稀的可以辨别出两句人形的焦炭。
张是非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仿佛此刻天都塌了下来,一阵虚脱的感觉传来,他顿时浑身无力跪在了地上,内心中的恐惧以及悲痛如潮水般拥将上来。
他实在接受不了,前一刻还活生生的父母,现在竟然成了此般模样,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行了,去吧,晚上早点回来,今天晚上我接着给你们爷俩儿做好吃的。”
“不!!!”张是非的眼泪就喷涌而出,双手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同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张是非在床上猛然的坐起身,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自己的床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四下打量着,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窗户外透进的阳光洒在地板上,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而他身上还盖着毛巾被,张是非边喘着粗气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才发现床单已经被汗水浸湿。
呼,是做梦么?张是非暗骂了一句,吗的,这是什么恶心的梦啊!
不过幸好,这都是假的,张是非伸手拿过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二十分,呼,果然是梦,他长出了一口气。
他心中同时暗骂了一句,他大爷的,看来真的是神经衰弱了,要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梦?想到了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确实是需要休息了,想想也是,刚才那一幕幕也只能在梦里才会发生吧,自己的老爹老妈此刻应该还没有起床,要不然就已经走了,而且,老妈怎么会无故抽风自己做饭呢?要知道公司里秘书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自己是馋了吧。
刚才那梦,前半段还真挺好,虽说是在梦里,但是张是非依旧感觉到十分的幸福,一时间她的心情变的有些复杂,他竟然有些希望那个梦是真的,啊不,起码后半段是假的,因为那梦的结尾确实很恐怖,竟然来了个电影里才能出现的狗血大爆炸,fuck,真是吓死老子了。
要是老爹老妈真的能这么和睦那该有多好?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靠在了床头,现在的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后背上凉飕飕的,便从一旁的桌子上取过了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虽然刚才那是梦,但这也太真实了,以至于现在醒来依旧惊魂未定。
院子里的树上,那些麻雀还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张是非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去想这是什么感觉了,你想啊,做了这种梦还能有什么好心情?
张是非拿起了火,点着了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可是,他忽然觉得很恶心,于是他就败兴了,心想着这他吗现实原来也跟梦有一定的同步率啊,想到了这里,他便又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骂骂咧咧的下床,托刚才那噩梦的福,他出了一身的臭汗,如果不洗洗的话估计得难受一天,于是他便下楼先去洗澡。
梦果然是梦,张是非心想着,起码现在他吐痰没有那种褐色的东西,想到了这里,他便自嘲的笑了,然后来到了浴室,脱掉四角裤后,全身赤裸的拧开了水龙头。
水很温,洒在身上凉凉的感觉,此时张是非才完全的清醒了过来,虽然他现在心情极度的不爽,但是他也明白,不能跟自己的梦较劲,更何况那都是假的,跟现实的区别就是一个存在一个幻想,幻想而已,根本无足轻重,他在自己的心里安慰着自己。
冲了一遍澡后,他胡乱的擦了擦身体,换上了一条新内裤,然后披上了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走出了浴室,像走廊的尽头望去,完全正常,于是他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别想了,都是假的。”
刚才的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所以他现在依旧心有余悸,他心想着,是不是平日里胡思乱想的次数太多,现在弄出后遗症了?
不清楚,算了不想了,他心中暗道,想也没用,现在睡不着了,穿上衣服上班去吧,到时候跟那分头聊聊,貌似那孙子会解梦,正好问问他自己这个梦又什么含义没有。
于是他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穿戴整齐后下楼准备走人,可是,等他刚下楼梯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厨房那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响声。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同时心中猛然想起了崔先生曾经跟他讲过的那个关于预知梦的事情,人其实是可以再梦中预知未来的,那福泽堂的刘雨迪就是这种体质,之前也讲过了,这是人身体中所蕴含的‘气’所造成的,虽然张是非并不是这种体质,但是崔先生曾经也对他讲过,凡事都有巧合,这就像是射击比赛中打靶一样,有天赋的,可以百发百中,但是没有天赋的,有时也能依靠着运气打中十环,所以说,有时候普通人也可以再梦中或多或少的预知未来,只不过这种几率小的可怜,就跟你去彩票站花两块钱机选一注双色球而中五百万的几率是一样的,实在是小的可怜,但是几率小,不代表没有,只要你有钱,那你就有中奖的机会,这钱,就代表着人身体中所蕴含的‘气’。
他大爷的,别告诉我我今天就中奖了吧,张是非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要说他人身上的气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没那么多就是了,但是也不排除自己的精神作用,要知道他平日里所修炼的仙骨,多半是来源于精神,换句话说,精神越强大,仙骨就越猛,也不知道这一套用在人的身上管不管用。
算了,想不了那么多了!张是非马上回过了神来,他心中暗叹道,要知道预知梦这玩意预知到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就像是前些日子里那刘雨迪梦见跟蓝衣女鬼的那场战斗一样,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庆幸,心想着这梦不准最好,要是准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自己的老娘热牛奶,要知道每天一杯奶,强健整个民族这种理论根本就是屁话,起码现在对张是非来说是。
命都要没了,还喝个屁牛奶啊,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迅速的向厨房跑去,站在厨房的门口,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心里想着但愿自己这梦别准,其实老妈只是梦游出来找吃的,在不就是来拿蛋清做面膜儿的!
想到了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将厨房的门拉开,然后向里面一看,顿时心中暗暗叫苦,只见厨房里面,他的母亲正背对着他,在面案前忙活着,这造型儿,完全就跟那梦中的景象一般无二!
他大爷的!!果然自己还是中奖了!!张是非心里面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真想不到,老子竟然还多出了这么一项技能,好在,早有准备,要不然可就真抓瞎了。
张是非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同时心中不住的告诫着自己,别害怕,一会儿只要不按照梦里面那么做就行了,这场悲剧,他完全可以阻止的。
果然如同他的那个梦一样,他的父亲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咖啡看报纸,不过张是非此时已经早有准备,也没多说什么废话,没一会儿,他的母亲便招呼他俩去厨房吃饭了。
面条儿,连同碗里的时令鲜蔬,与那梦中的完全一致,甚至味道与筷子摆放的方法都丝毫的不差,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跑儿了,果然是预知梦,如果自己一会儿出门上班,自己的父母就会被那泄露的天然气给炸成焦炭。
不过,他明白,在自己母亲热牛奶之前,这一切都是安全的,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之前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能够知道该怎么做,不得不说,这情报真的大于一切,想想如果没有刘雨迪这前车之鉴,张是非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张是非望着自己的父母,就如同之前的梦境一样,他们的心情很好,两人在饭桌上有说有笑,没有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是在探讨着明年院子里的小菜园是种生菜好还是种西红柿好。
张是非见他们这样,心中那股暖流再一次连同着方才梦中的那股幸福感一起浮现了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忽然,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有些过分,但是既然现在还不能爆炸,那让他再一次的感觉到那种温馨,该有多好?
哪怕他老爹老妈口中说出的,刚才他在梦中已经听过,但是他真的好像再听一遍,这些平凡的,最普通不过的幸福感,正是他所追求的。
听完这些再去检查那天然气的管道吧,他心里想着,就一次,他不想让那种幸福只能存活在梦中。
于是,他只是低着头吃着面条,一言不发,心中同时想到,快了,很快就可以听见母亲叫自己,然后夸奖他懂事,长大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张是非只听到他母亲的声音传来:“怎么了你,快吃啊,皮笑肉不笑的什么表情。”
来了,马上他们就要谈论我了,然后他们会夸奖我,会以我为荣,我在他们的心里将不再是一个败家子了,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微笑浮现在了脸上,只见他笑呵呵的抬起了头,然后下意识的说道:“啊,没,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
话刚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瞳孔猛然的收缩,脑子里就好像被铁锤重重的狠敲了一下,鸡皮疙瘩刷的一下满身都是,以至于头皮都瞬间的发麻。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正是他想也想不到的!!本应笑容满面的父母,此时竟然变成了两具烧焦了的尸体!!面目全非,皮肤就像是焦炭一半,父亲的一只眼睛从眼眶里耷拉了出来,由软体组织连接着,那只眼睛就好像是死掉的金鱼,已经破掉,里面的玻璃体成粘稠状已经流干,只剩下了空空的皮囊,而母亲的脸竟然变的好像一块儿烂树皮,凹凹凸凸的还冒着热气,只有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对着张是非发出了阴森的微笑。
“啊!!!!!!!!”在这猛然的惊吓中,张是非顿时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他下意识的跳了起来,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么了!!爆炸事件还没有到啊!母亲还没有热牛奶啊!!厨房也……厨房??
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一阵刺鼻的味道猛然出现,同时他的眼睛一酸,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只见周围的景象变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厨房里四周的墙壁漆黑一片,碎玻璃连同这板凳桌椅的残肢散落了一地,水龙头被炸坏,此时正不住的向外喷着水,张是非踩在水洼之中,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瞬间崩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揉了揉眼睛,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刚才只是晕过去了在做梦么?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啊?!!
他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老天爷!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新篇已经完全展开,就差一一解谜了,故事已经完成了一半多一些,伏笔已经分布的差不多,很快进入收网状态。)
第二百零五章 梦魇
不,不,不要,不要这样!!!!
张是非愣在了那里,他的头脑此时已经处于当机的状态,望着那坐在残破的桌子旁已经被烧成焦炭的父母,心里面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也由不得他不相信,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无比真实的摆在那里,极其残酷的摧残了他两次,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坐在门口,手把着门框,低着头,咬着嘴唇低声的哽咽,慢慢的,便在也支撑不住,开始嚎啕大哭,他的心中无限的悔恨,为什么,以前就不能多陪陪他们,为什么,要到失去了才感觉到后悔。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由于痛苦,两只鼻孔都被塞住了,使他无法喘气,出现了窒息的感觉,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张是非双手抱着头,想把头压的再低一些,虽然他也明白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是事到如今,除了逃避之外,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就在他痛心疾首的哭泣之时,忽然,身前传来了一阵十分熟悉的声音,让他的心中猛然又是一愣!
“不不,我觉得我还是缺练,让我再锻炼几年吧,反正你俩也不缺我是不是?”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慌忙抬起了头,只见厨房里的餐桌旁,‘自己’竟赫然坐在那里!!
张是非顿时愣住了,他擦了擦眼睛,没有错,那就是自己,就跟平时照镜子一样,屋子里虽然还是那副爆炸过后的景象,但是卓在旁的‘张是非’似乎毫无发觉,而且本应该死掉了的父母却也开口说话了,张是非呆住了,他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正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同那已经烧成了两块儿焦炭的父母对话,而对话的内容,就和自己刚才的那个梦境,啊不是,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而哪个才是现实了。
只见那已经体无完肤的父亲机械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餐桌旁的那同样烧焦了的母亲开口说道:“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张是非的父亲说话间,那耷拉出眼眶的眼珠子跟着直颤悠,而他的母亲也发出了‘呵呵呵’的小声,只见他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是啊,说话也不像以前了。”她母亲用手托着脸,然后满脸幸福的望着张是非,似乎对自己这个儿子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只不过她的身体已经烧焦,接近谈话,她的手刚拖住脸,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那手便折断了,掉落在狼藉一片的地上。
张是非顿时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是这一幕却又无比真实的发生在他的眼前,他忽然觉得脑袋乱的不行,接二连三的刺激使他无法判断真实与否,他完全措手不及,只能在心里面惊愕的想着:这是梦么?到底哪一个才是梦,或者说我还在梦里?
就在这时,只见那餐桌旁衣着整齐的‘张是非’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门口的张是非从来就没感觉到自己的小声原来这么恶心,只见那桌子旁的‘张是非’将头转向门口,然后对着门口的那个张是非,他笑的很开心,跟门口的那个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头发蓬松的张是非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人,只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对着门口的那个张是非邪笑着说道:“你当然是在梦里面了,傻瓜。”
什么???尽管心灵上已经受到了接二连三的刺激,但是身体确实是诚实的,张是非听到‘自己’说出的这句话之后,依旧不住的一颤,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如果他说的是正确的话,那这其中一定有鬼!!不可能有梦境如此真实,虽然张是非之前也在梦里梦见过自己在做梦,但是这么变态的梦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难道是……一定是有人捣鬼!!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提高了警惕,毕竟现在的处境应该说是极其凶险,就连是不是真实的他都没搞明白,但是他的心中已经停止了悲伤,这应该是跟那些卵妖经常打交道所产生的条件反射吧,等等,卵妖???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他迅速的起身,从门口抄起了一条厨房爆炸所炸坏的椅子腿,就是电影《飞沙风中转》里面那帮黑社会二货抢破头的那种‘龙尾棍’,张是非将手里实木的凳子腿儿平举,指着那还坐在餐桌旁吃面条的‘自己’狠狠的说道:“你是十二???”
没错,情急之下,张是非能想到的卵妖只有那肉墩子十二了,因为它昨天晚上曾经告诉张是非和崔先生,每个高级卵妖都有一个专属的‘特殊能力’,而它的‘能力’,就是能让人陷入沉睡和进入一个梦境,虽然它说自己的能力是让人做一个美梦,但是此时张是非的心里却觉得,也许那个肉墩子是在说谎,毕竟它的能力谁也没见过,完全就是一面之词。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不住的在心里痛骂起那崔先生以及其亲朋好友起来,他心里想着,都他吗赖分头,要不是他妇人之仁,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中招?
只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听完自己的话后也愣了一下,然后随之对门口的那个张是非报以冷笑:“十二?你可别提我那个大逆不道的弟弟了。”
弟弟??张是非下意识的喝道:“那你是谁?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餐桌旁的‘张是非’撬起了二郎腿,右手微微一晃,一只盛有半杯红酒的高脚杯便出现在了手中,他举起杯字晃动了两下,然后喝了一口,才对着门口的张是非说道:“我们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我叫小七,你也可以叫我小马,至于这里,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么,这是你的梦啊,我之所以……”
“嗖!!!”张是非没等那餐桌旁的‘张是非’说完,便使劲了全身的气力将手中的‘龙尾棍’朝着那小七的脑袋上砸了过去,抽冷子下死手,这是分头交给他的宝贵经验,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就行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分秒必争,自己这副身体完全不能使出仙骨的力量,只好出其不意先给丫来个朝鲜打糕在说!
那餐桌旁的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只听啪的一声,张是非手中的板凳腿儿敲在了那张桌子上,由于用力过猛,张是非只感到虎口一麻,那条板凳腿被敲成了两截儿,而那小七,则在似乎在板凳腿儿落在它头上的那一瞬进凭空消失了一般!
张是非一击落空,只感觉到后背门口的方向发出了一丝响动,张是非不敢怠慢,迅速将手中的那半截儿棍子反手一轮,而出向那门口甩去。
半截儿木棍脱手而出的同时,张是非一个转身将重心压低,摆出了备战的姿势,果然那个假的张是非出现在了门口处,它身手接住了那条木棍,然后对着张是非冷声的说:“怎么这么心急?”
两人此时的位置完全调换了过来,就跟照镜子似的,这种感觉让张是非很恶心,但是张是非哪儿还顾得上跟它说话,连忙从地上又捡起了一个炸歪了的炒勺,一个箭步上前狠命的朝着这冒牌货天灵盖就招呼,那冒牌货用手一挡,张是非这才骂道:“你的废话太多了,这是老子的梦,滚出去!”
这时,那个冒牌的张是非冷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只见它右手一使劲儿,张是非手中的那个平底锅便又脱手而出,而它,也在这一瞬间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看上去二十多岁,身穿了黄衣黑裤,其耳的碎发,一道花纹似的纹身从左耳到右耳,正好将上脸与下脸分隔开来,张是非怎么看这孙子怎么像是主持人,只不过要比那主持人年轻的许多,双目浑圆,没有眼白,就好像是外星人似的。
张是非看归看,但是并没有停止攻击,此时炒勺已经脱手,只有肉搏了!张是非明白,如果坐以待毙的话只会死的更惨,虽然他现在是人身没有仙骨的力量,但是也不能等死啊?仙骨没有了,但是他一身的街头霸王六十四式却还在,毕竟以前的干架岁月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于是他一咬牙,抓住了那卵妖小七的肩膀,大喊了一声‘走你’,同时右膝飞起,狠狠的向那卵妖小七的小腹顶去。
而那小七并没有躲闪,任凭这一三分泰拳七分广播体操的窝心顶打打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一击即中,但是它却没有皱一下眉头,脸上依旧流露着冷笑,张是非见自己的攻击不起作用,不由得心中一凉。
完了,这下可真坏菜了!!张是非心里想着,就在这时,那卵妖小七动了,只见它伸出手来轻轻的拍向张是非的胸口,就好像慢动作一般,但是张是非却无法躲闪,那手拍在了他的胸前,张是非顿时好像是被一块儿巨石猛砸一般,虽然是在梦中,但是怎么就这么疼!!
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接受疼痛,就感觉到身体一轻,就好像是被车撞了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那爆炸后的碗柜上,木板本来就已经破旧不堪,张是非的身体紧紧的镶进了里面,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喘不过气一般,但是后背上背木头屑扎的伤口还远不及胸口的那一击,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仿佛都已经碎了,但是他依旧咬着牙,没有言语。
他大爷的,怎么这么强,张是非此时心里无比的愤怒,但是由于技不如人,就连从这碗柜中抽身的气力都没有,所以只能用眼睛瞪着那小七,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见那小七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拽过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那上面翘起了二郎腿,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安静一些了吧。”
“我安静你奶奶个孙子。”张是非咬着牙骂道:“要杀就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只见那卵妖小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规矩,我不喜欢让人糊里糊涂的死,而是喜欢那种让对手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没有任何办法后才夺去他们的生命。”
之前讲过了,这卵妖小七这次下山,是奉那妖卵之母燃西的命令,来打探情报的,它在那卵妖老十,就是那个光头佬的指引下,来到了哈尔滨,在哈尔滨这个地方,要找到崔先生他们并不难,因为那老十的能力就是能够望气,那个光头对‘气’十分的敏感,所以他告诉了小七崔先生他们最后一次发出‘气’的位置,所以不费什么周折,这小七便找到了崔先生一行人,它化身为人类,在观察了他们几天以后,发现他们也不过只是一些普通人,它的心里很奇怪,就是这活人杀了小九和小八么?还以为会是一些有三头六臂的怪物呢,结果让它大失所望,它忽然觉得,自己就完全有这个能力将他们全部搞死。
到时候将他们的人头以及妖卵结晶一起带回山上,母亲还不得大喜?之后自己的地位还不得大大的提高?所以,它便一边继续跟踪着几人一边酝酿着动手的计划,之前张是非在梁韵儿的学校留意到的那股异样的感觉,正是这小七在不远处监视。
由于小七的时间不多,在规定时间必须回到山上,所以今晚是它最后的机会,但是它没想到,在动手之前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小七的身体构造不同于一般的卵妖,他在醒着的时候妖气小的可怜,外加上又刻意的压抑妖气,所以崔先生他们并没有发现其跟踪,小七跟踪着崔先生来到了那夏金鞍的家,尽管是在楼道里,但是小七依旧能发觉到自己的那兄弟十二就在这屋子里!!
这真是天大的惊喜,但是它很聪明,发觉了十二在这屋子里之后,没有进去,它并不像劝那十二回去,因为它们之间并没有一丝的感情,有的只是相互的利用而已,现如今这十二跟人在一起,却没有杀人,这不就是叛徒么?杀了叛徒,自己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于是,它便转身离去,开始布置自己精心策划的杀局,原来这卵妖小七的能力,同那卵妖十二的能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与梦有关,只不过,那十二是能让人陷入沉睡并且作一个内心中最隐藏的美梦,而这小七的能力,则是能够进入人的梦中,将人杀掉,梦中死亡的人,现实中也会跟着死去,可以说,在人的梦中,这卵妖小七就是一个接近梦魇般的存在,十二卵妖的性格都是不同的,这卵妖十二的性格偏向于中立,做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定的规矩去办,且追求完美,梦是它的能力,它喜欢将很多人都连进同一个梦中,然后在按照自己所定的规矩杀死,这也是为什么它会将事情的一切告诉它的原因,而刚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是在张是非的梦中,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噩梦,那小七根据张是非内心所想而设计出的梦境,当真让张是非几度绝望,当然了,这也是小七预先想到的结果。
张是非听着它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讲出这事情的原委后,不由得狠狠的骂道:“你他吗真不是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啊。”那小七耸了耸肩,丝毫不生气的说道,一边说,那高跷的二郎腿还不住的颤悠。
这把张是非气的,你杀就杀,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干嘛还要弄出这么一场恶性的梦境?要知道这是张是非最无法忍受的,在他的面前,父母竟然连死了两次,所以他此刻几度的愤怒,虽然是在做梦,但是额头上的青筋依旧不住的蹦蹦直跳,但张是非已经习惯,毕竟之前已经遇到过一个心理严重扭曲变态的小九了,这小七看来跟那孙子是一路的货色!
于是,张是非便咬着牙对那小七说道:“哼,有今生没来世的畜生!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想要折磨我么?来啊,我不怕,告诉你,我一定会杀死你,将你打的粉碎!!”
听完张是非的话后,那小七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摆手说道:“你后面那句我虽然怀疑,但是也不想反驳,但是前面那句嘛……我并不是那小九,小九败就败在自己的臭脾气上,而我,只是按照我实现设计办事,而且,我没有它那么恶心,我不喜欢折磨人。”
那卵妖小七说到此处,便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我喜欢给敌人一个痛苦,就是现在,准备好了么?”
我准备你大爷,张是非咬着牙,之前那小七跟他讲出事情原委的时候,他并没有等死,而是悄悄的挣扎,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能够动弹了,于是他不动声色的从旁边捡起一把菜刀,虽然实力悬殊,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这样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卵妖小七说道:“你的废话太多了,你要是能杀掉我,就来吧!!”
第二百零六章 汇合
没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起码在张是非的梦境之中,是上午,讽刺的是,他现在所面临的却是一个真实到反胃的梦境,常言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就名,水不在深有龙就灵,做梦也不怕真假,只要不是噩梦就行。
但这个梦,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噩梦,悲剧的是,如果张是非在梦里被大卸八块,那么现实中他也会随之作古,道理很简单,因为灵魂死了,肉体就会变成一具名副其实的臭皮囊。
睡觉睡死,也许张是非并不是第一个,但是做恶梦做死,就有点前无古人的意思了,早年间美国有个疯子弗莱迪,专门潜入一些脑残小孩子的梦中,然后将其一一干掉,记得之前张是非闲极无聊看过这部电影,但是他看完后不住的骂闲街,说什么这也太假了吧拍的,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存在呢?
可是当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弗莱迪存在与否暂且不说,但是这潜入人梦里的东西却真的存在,就像是他眼前的这个长了一幅大长脸的卵妖小七,这孙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梦魇。
那小七见张是非放出了狠话,便冷笑了一下,将两只拳头攥的咔吧作响,然后又扭了扭脑袋,对着张是非说道:“用不着你说,我也会动手的。”
说罢,他迈着小步向张是非走了过来,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脑子里飞速的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他搞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毕竟在斗不过它的情况下,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张是非望着那正向自己走来的小七,心里面想着,幸好这孙子是个智障偏执狂,要不然它也不会说出它的弱点,在现实世界它的妖力小的可怜不是么,他大爷的,看来要换个战场跟它斗了,只不过要怎么才可以醒来呢?
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吧,那小七此时已经走到了张是非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屁股陷在碗柜中的张是非,只见它开口说道:“你……”
你个屁!!张是非趁它开口的空挡来了个故技重施,双脚蹬地猛然一发力,将屁股抽出了那碗柜的大洞,眼睛一闭,借着惯性用头向那小七的下三路顶了过去。
这动机虽然不怎么光彩,招式虽然略显下流,但是也不失为一条保命之计,况且现在张是非也想不了许多了,那小七眉头一皱,却并不躲闪,张是非的天灵盖重重的顶在了它的小腹之上。
一阵剧透从头顶传来,张是非暗骂了一句,怎么就这么硬,跟脑袋磕在墙上似的,那小七显然有些不快,只见它一抬脚,膝盖就打到了张是非的脸上,张是非只感觉到脸上一酸,又是一阵剧痛,但幸好这些都在他预料之中,于是借着脸部上扬的惯性,忍着头用左手死死的抱住了那卵妖小七的右腿,同时握着菜刀的右手使尽了全身的气力,狠狠的看在了那小七的双腿交叉处,肚子眼以下的那块地方。
卡崩一声,就跟砍在了冰块儿上的感觉一样,虽然那菜刀的刀刃好像蹦掉了,张是非的右手又是一麻,他本来对这一刀心里不抱多大希望,只是希望能够稍微的伤到它一下,自己借此机会落跑,但是这一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奏效了,硬生生的切进了三分,然后死死的卡在了那小七的裆部。
只见那小七浑身一抖,然后竟闷吭了一声,张是非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只见他迅速的松开了右手,然后双脚猛然向那小七的左腿剪了过去,这点摔跤手段还是小时候打架时用的呢,没想到时隔多年后,竟然救了他一命。
张是非猛然双脚猛然一发力,将那小七别倒在了地上,他没有恋战的想法,他明白这两招奏效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要知道自己的攻击对这小七根本就造成不了伤害,看它的表情就知道了,除了有点惊愕之外,根本就没有那种预想之中的疼痛嘛!!
于是张是非再别倒了那小七之后,也管不上此时地上有多少碎木屑玻璃碴子什么的了,立马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从那桌子底下滚到了门口,然后再次借着惯性起身,撒丫子的就向那门外跑去!!
这可真算得上是真正的逃亡了,别说是梦,就算是现实中张是非也估计不了许多,路过了门厅时一把将墙上那把装饰用的两把斧子拽下来了一把,然后一脚蹬开了门,几乎是滚似的冲到了院子里。
现在知道了这里是梦境,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逃,只能是逃到哪儿算哪儿了,希望现实中的自己能快点醒过来吧。
可就在他拔腿要跑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那种被飙车党撞到身体的感觉再次传来,张是非又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自家的院墙之上,这一下,可不比上一下来的轻,磕的张是非七荤八素的,一把斧子也没排上用场,他刚挣扎着想站起身的时候,一只脚猛然的剁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只见那小七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它表情狰狞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们的克星,你想好遗言是什么了么?”
张是非此时动弹不得,只能咬着牙狠狠的对它说道:“你的废话实在太多了!”
“那好,准备上路吧!”那小七见这张是非死鸭子嘴还挺硬,便将右手我成了爪状并举过了头顶,看来是想给张是非来一记痛快的爆头吧。
可是就在它的手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时候,忽然它浑身一愣,僵在了那里,张是非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可是几秒钟过后,那小七的手竟然还没有砸到他的脑袋上,于是张是非便睁开眼睛一看。
这一眼,顿时让他无限的激动,他大爷的,命不该绝啊!!!
只见那小七的手还是高高的举着,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它的周身上下,已经被一股好像是绳子般的黑气紧紧的缠绕住了。
这黑气张是非太熟悉了,就在这时,那小七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一般,竟慢慢的浮在了半空之中,与此同时,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很是猥琐的声音:“你的废话确实太多了。”
“分头!!”张是非顿时下意识的喊道,他挣扎的站起身,转头望去,竟然又愣住了,这救他的确实是崔先生没错,可是他这造型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崔先生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门口处,光着个膀子只穿了一条篮球裤衩,居然还是国王队的,右手平伸被黑气笼罩,一丝黑气从他的右手中射出,连接着半空中的那小七,这一手虽然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张是非都快看腻了,奇怪的是这崔先生的屁股下的东西,只见崔先生胯下竟然还骑着一个狗不像狗老鼠不像是老鼠的动物,那东西周身细长,黄了吧唧的,两只眼睛溜圆,大概比绵羊大一圈儿,崔先生骑着那东西,脚刚好能耷拉到地上。
吗的,我果然是在做梦,梦中的分头竟然这么非主流,他胯下骑得那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什么马?可是不像啊!
张是非慌忙走到了崔先生的身边,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分……分头?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那崔先生此时正盯着半空之中的那小七,他没有看张是非,只是淡淡的对他说道:“黄鼠狼,骑着他来的。”
别开玩笑了!这是黄鼠狼?再大点儿都要赶上骆驼了!!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心中有些无语,但是一想这不过是一场梦,即使再荒诞也不过分,等等,梦?张是非心中顿时一惊,然后又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不会是我梦中的人吧!!”
“滚蛋。”那崔先生骂道:“你看你自己像是能梦见我的人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确实不像,要知道崔先生这个猥琐男有什么好梦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崔先生此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穿的还跟个球童一样,还其着一匹‘黄鼠狼’。
那半空之中被黑气束缚住的小七见到崔先生,确实有些惊讶,但是却并没有害怕,这也许是卵妖们的天性吧,不到黄河心是不会死的,只见它有些好奇的对崔先生说道:“你居然能逃脱自己的梦境?”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卵妖小七说道:“你应该是高级卵妖吧,虽然我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你要是想用一个梦就把我困住,那你可真的太天真了,要知道老子我什么噩梦没做过?还跟我搞这套,靠。”
崔先生的语气相当的不屑,根本就没有把那卵妖小七放在眼里,而崔先生的表现,显然出乎了那小七的预料,只见它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这么说来我还真的低估你们了,不过你不要太高兴……”
“这孙子小鸡鸡上怎么有把菜刀?”那小七还没说完,崔先生便转头对着张是非问道,丝毫不关心小七说的那些废话,毕竟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打架用语,就跟你好再见的含义差不多,张是非尴尬一笑,说实在的,那小七此时的造型并不雅观,由于被崔先生黑蛇仙骨所束缚,此刻的他还右手高举保持这一个炸碉堡的造型儿,双脚分开,方才张是非砍的那一刀还插在那里,此时搞笑的气氛倒比那恐怖的气氛好多的多。
张是非对这崔先生说:“我砍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好样的,下回还这么砍。”
那半空中的小七见两人丝毫没有听它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阴沉,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们人类从来都不停别人讲话的么?”
“你是人么?”崔先生转过了头来,半边脸上的表情由戏谑转变成了愤怒,只见他对着那小七冷声喝道:“告诉你,打扰我美梦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崔先生办事确实干脆利落,说话间,他那正对着小七的右手手掌开始慢慢的钩成了爪状,那勒在小七身上的黑气也开始慢慢的变紧,深深的陷进了卵妖小七那结实的肌肉中,那卵妖小七眉头紧皱,一声不吭,但能看的出来,它是吃痛了。
崔先生话音刚落,右手便已经攥成了拳头,黑蛇仙骨是一种攻击力极强的仙骨,传说黑蛇之牙可以咬断钢铁,可见其力道有多重,随着崔先生握紧了拳头,黑蛇仙骨迅速的收紧,咔拉一声,那卵妖小七毫无悬念的被勒成了一堆碎肉。
“就这点儿本事还敢出来得瑟。”崔先生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骂骂咧咧的对着张是非问道:“它到底是谁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崔先生白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我正做梦娶媳妇呢,进屋刚摸到床边儿,就差脱裤子了,忽然他大爷美梦变噩梦,警察居然冲进来了,还要揍我,这把我吓的,但我一闻这气就知道是卵妖作祟,于是就把那几个孙子收拾完,就寻着气找过来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崔先生到底梦见的应该绝对不是娶媳妇儿那么简单,因为这小七刚才也说了,它和十二的能力是相反的,要是噩梦那就一定是人心中最脆弱的环节,这崔先生这么说,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吧,所以张是非也没多问,便对他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的?”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了,娶媳妇儿对我来说,不是做梦是什么?”
我靠,这一席话说的张是非心里面竟然有点想哭,对哦,想那崔先生也是五弊三缺之人,虽然缺的是什么张是非不明白,但是他的这句话张是非可太感同身受了,吗的,想想自己还真是缺练啊,这么明显的梦境竟然都发现不出来。
他确实是被美好的事物蒙蔽住了双眼,所以才让那小七有了可乘之机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骑着黄鼠狼的崔先生说道:“这里确实是梦境,我才知道不久,而那个被你搞死的,是高级卵妖,叫做小七,它的能力似乎就是潜入别人的梦中,然后将他们杀死。”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这孙子叫小七?小九,小八,不对啊,怎么这些卵妖一个比一个弱呢,难道他们的排名是倒叙的么?”
其实也不怪崔先生这么想,虽然说他没有跟那小八见过面,但是听易欣星说那小八的实力也是很强的,虽然当时老易是三遁纳身结束后出现了脱力的空挡,但是根据老易形容,他在最后的那几秒钟时间里确实是用了全力的,最后还要借助他的那门‘憋屈炮’才把那小八炸死,而小九……它的实力暂且不说,也没啥好说的,如果拼妖力,张是非都能将它杀死,但是它的头脑确实相当犀利的,它了解‘人’这种东西最惧怕的是什么。
可是这小七……除了能进入别人的梦里之外,似乎就没什么大作为了,所以这让崔先生多少有些惊讶。
可是崔先生的话音未落,忽然只听得半空之中竟然又传来了那小七的声音!!
“你当真以为你能杀死我么?”
恩?张是非和崔先生心中顿时一愣,怎么个情况儿?他俩下意识的望去,只见那刚才还散落在地上的尸块儿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把菜刀,而那卵妖小七此时竟然又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且看上去似乎毫发无伤!
看到那小七毫发无损,张是非心中一惊,怎么可能!!被仙骨搅碎了竟然还能复活,老天,难道它是不死之身么??
崔先生见那小七复活后,虽然也挺吃惊,但是他的表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见他指着那小七说道:“你怎么没死?”
那卵妖小七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幸好这并不是你的梦,要不然刚才真的被你杀死了,告诉你吧,你们只是看客,不是梦的主人是杀不死我的!!”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张是非小声的说道:“幸好它是一白痴,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咱们情报。”
张是非尴尬一笑,心想着这卵妖小七也太偏执了,问他什么就说什么,非得让对方明明白白才行,自己刚才竟然还着了这种傻瓜的道儿,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而那崔先生则又十分平淡的问那小七:“那问下,谁才是这个梦的主人啊?”
“无可奉告!”这一次,那小七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对着崔先生冷笑道:“你只要知道你自己为什么失败就行了,剩下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想不到这小碎催的立场还真坚定,崔先生哼了一声,见那小七不再透露,便对着它说道:“那你还想怎么着,咱们再打过?一直打到我们醒为止?”
那小七听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果然,你还不知道,这个梦如果你们不打败我,是无法醒来的吧?”
崔先生也跟着冷笑了一下,同时对着一旁的张是非说道:“果然,它还是个白痴。”
我也发现了,张是非心里想着,不过此刻的他心中喜忧搀半,虽然说崔先生已经跟他在梦中汇合了,但是现在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是谁做的,就杀不了这小七,那就意味着,它们有可能会被永远的困在梦中!!
这可如何是好呢?
第二百零七章 武器
一个共同的梦境,配上一个打不死的大长脸,这可真有些难对付了。
虽然那崔先生的表情依旧很平静,但是张是非能够感觉的出来,此时这赖在黄鼠狼身上不下来的分头已经在暗中牟足了力气,准备随时对那卵妖小七做出各种下三路的攻击了。
而那小七,周身上下的妖气也开始聚集,张是非此时似乎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这让他心中多多少少感到些许恼怒,他在心中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大意,昨天从福泽堂回来的时候换个屁人身啊,搞的现在如此尴尬。
但是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两种药是没的卖的,一种就是治疗放屁打嗝儿的药,还有一种,就是后悔药了,所以张是非现在只能求着自保,因为他明白,一会儿要是打起来的话,那崔先生多半没有空暇来保护他,更何况,被人保护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虽然他现在依旧很是弱小,但其性格却越发的刚毅,于是乎,他快速移动到一旁,捡起了逃出屋子之前顺出的那柄装饰性斧子,这破斧子虽然没有开刃,但是依旧能当榔头使唤,张是非紧紧的攥着那斧子,然后退到了墙角,就等着一会儿崔先生跟那大长脸互掐自己好瞅准时间捡个便宜什么的。
但是,这一仗却并没有打起来,就在崔先生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大长脸小七的眉头忽然一动,然后望着远方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它终于也睡着了么?”
张是非正在心中琢磨着这个‘他’是谁的时候,那崔先生动了,只见他迅速伸出右手,向那大长脸射出了一道螺旋形的黑气,而那大长脸微微一笑,在黑气触体之前又一次消失了,崔先生紧锁着眉头骂了一句,那黑气又回到了他的手臂之上,就在这时,那大长脸妖怪再次出现在那张是非家的房顶之上,只见它对着崔先生和张是非说道:“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办,暂时不跟你们玩了,如果你们想要醒过来的话,就去那十二的住址找我吧!!”
说完,只见那小七的身形竟然变的模糊起来,仿佛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样,迅速的不成形状,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就这么走了?张是非望着那小七消失不见,这才送了口气,然后他转身对那崔先生说道:“分头,咱们怎么办?”
崔先生在黄鼠狼的后背上,右手掐腰,对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清楚,如果这孙子的没有忽悠咱俩的话,那么想要醒,就只能去找他了,对了,在那之前,你赶紧告诉我这咋回事儿,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崔先生,并对他说道:“行,不过你先下来行不,难看死了。”
这不怪张是非,因为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一旁的崔先生却显得很煞风景,这造型也太别致了,穿个大裤衩还骑头黄鼠狼,怎么看怎么别扭,要不是这一切太过于真实,张是非真的会以为这卵妖和崔先生只不过是他梦中的角色,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暗骂道,该死,这本来就是一场梦啊。
而崔先生却浑然不觉,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了,我这身不挺好的么?睡觉之前穿上的,刚才我那边,我就是穿这身入的洞房啊。”
我靠!张是非听他说完后,顿时满头黑线,一边望着崔先生这身短打的造型儿,国王队篮球短裤还配上了一副‘抓地虎’的快靴,确实是抓地虎,因为这崔先生平时有两大特色,一是抠门儿,二是抠门儿,平时自己的衣服都是夜市地摊儿上的山寨货,现在这山寨货往往都让人挺无语的,就像是崔先生平时爱穿的‘李能’、‘雕帕’、以及现在他穿的这双‘抓地虎’了,这‘抓地虎’其实就是一款山寨彪马的运动鞋,只不过人家那彪马的豹子是冲上跳的,可是崔先生这双鞋上的豹子是脑袋是冲下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坠崖一般,好像要一脑袋扎到地上似的,所以被李胖子戏称为‘抓地虎’。
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心中不禁感叹道,你这是穿裤衩儿入洞房,愣装色情老国王啊!难怪你入洞房的时候警察会进来了,你这根本就是活该吧喂!
还有这黄鼠狼,张是非都不忍心再看了,于是他对着崔先生说道:“赶紧下来吧,丑死了。”
“真那么丑么?”崔先生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那精瘦的肚脐眼儿,似乎很怀疑张是非的眼光,张是非心中想到,何止是丑啊,你的审美观根本就跟正常人不同好不好,你这是黄鼠狼玩双杠儿,又装韩国体操队队长啊!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坚定的点了点头,便也没说什么,毕竟虽然这是在梦中,但是什么福泽堂的老板,这分头还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于是他便翻身跳下了那头黄鼠狼,那巨大的黄鼠狼似乎很有灵性的样子,从刚开始到现在,即使面对这那小七散发出的妖气,却依旧一动也没有动,反而发出了阵阵死后,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拼杀的模样,此刻那黄鼠狼见崔先生要下来,十分温顺的趴在了地上,崔先生站在了地上,然后右手一抖,那一直缠绕在他手上的黑气竟然慢慢的变小变细,并且成型,最后化作了一条活生生的黑蛇盘在了他的臂膀之上,确实是真蛇,大概有两尺多长,盘在崔先生的胳膊上就好像是一圈圈黑色的臂环一般,那三角形的蛇头正望着张是非丝丝的吐着芯子,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崔先生俩畜生,啊不是,这动物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由于张是非本身的原因,所以畜生这俩字他不敢随便说出口,骂人就是骂自己,这句话简直太对了。
但是他也没着急问崔先生,因为他明白崔先生的性格,现在问,他是不会说的,于是两人便席地而坐,反正这是梦嘛,也管不了地上有多脏了,张是非将之前那大长脸小七告诉他的事情连同着自己方才那遭遇原翻不动的说给了崔先生听,在他讲述的时候,那崔先生一句话没说,只是一把将张是非口袋里的烟抢了过来,然后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张是非问他:“你这么抽,不怕刘雨迪骂你么?”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她可以限制我现实中的肉体,却无法剥夺我做梦的权利。”
瞧你这点儿出息,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分头也怪可怜的了,他是名副其实的一杆老烟枪,甚至比张是非和李胖子的瘾还大,但是现实中有刘雨迪管着,所以只能在梦中才能如此畅快的过把瘾了吧。
张是非对崔先生又说道:“你这么抽,不怕爱上这里不想回去了么?”
崔先生又冷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放心吧,对于分别现实和梦境是我的强项,阴市回魂路你晓得吧,那里有一些能让人做梦的游魂,手段不知要比现在这个破梦高到不知哪里去了,我能跟它们谈笑风生。”
谈个屁,我上哪知道什么游魂去,张是非摇了摇头,只好不再说什么,便继续讲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讲完之后,崔先生又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崔先生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大长脸是去找肉墩子了?”
张是非懂崔先生的话,由于这次那小七的如意算盘是想将他们连同那肉墩子十二一同搞死,所以刚才大长脸落跑的时候,嘴里嘟囔的那个,很有可能是‘它’,只不过,还有个问题张是非没想明白,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卵妖……也会睡觉么?”
崔先生望着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应该会,因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永动机’的。”
这话并非是耸人听闻,因为作息作息,一作一息便是天道的根本,更是万物必须遵从的规律,就算是天道本身也有其休息的时候,在这个时间段内,天道是不存在的,机缘巧合之下会产生许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只不过,这天道休息的周期,却并不是人能够知晓的。
所以,那卵妖,也应该有休息的时间,只不过是不知道多长多短而已,张是非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心中便也有了数,他见现在时机差不多了,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对了,你这两个动物是哪儿来的啊?”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指了指那匹趴在地上的黄鼠狼以及自己胳膊上缠绕的黑蛇,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他俩?你看不出来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那崔先生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眼神儿啊,连仙骨也认不出了么?”
“你说它俩,是仙骨??”张是非十分吃惊的说道,尽管刚才他心中也有这个念头,但是很快就被他自己给打消了,要知道仙骨这东西,不是一种能力么,怎么还有实体了呢?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啊,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告诉你吧,仙骨仙骨,简单点说,就是动物本身的一种内在的气,你可以理解成是能量的源泉,在现实中他们是以气的形态存在的,但是在精神世界中……你想想,你是怎么练成仙骨的?”
听那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立即顿开茅塞,没错,想那在瀛洲之时,陈抟那老孙子训练两人修行仙骨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让他们将仙骨在心中凝结成形,他那脑子里的动物,确实是个孔雀没错,就连现在每逢变身的时候,都要在脑子里将孔雀和自己的样子互换,那种感觉张是非形容不出来,就有些像是在捏橡皮泥一样。
仙骨仙骨,唉,一想到仙骨,张是非又觉得有点头疼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只可惜,我现在是人身,已经用不了仙骨了,一会而我该怎么办呢?”
那崔先生望了望张是非,然后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道:“你只是用不了,但不表示没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是非一愣,然后慌忙问道:“你说什么?我现在的身体里也有仙骨么?可是这不对啊,我现在是人身啊!”
那崔先生又抽了口烟,他手里的那根烟才抽了一半就被他扔掉了,这行为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要知道现实中的崔先生抽烟都是一直抽到烧海绵了才肯放弃,可能他只有在梦里才能如此大方吧,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开什么玩笑,人身就不能用仙骨了么?我不就用了么?好吧好吧,看来现在时间应该也够,我就给你来再上一课,听好了。”
原来,这仙骨之气,并非只有兽体才能用,所谓的仙骨,是精神中的一种力量,只不过是属于野兽而已,就跟人们常说的‘道行’一样,所以,张是非虽然现在是人身在发梦,但是仙骨却依旧潜藏在他的精神之中。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到了这里,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可是,为什么我和胖子用人身的时候发不出仙骨,非要用兽体才可以呢?”
那崔先生又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是因为你俩现在还不能进入第三个阶段,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了什么么?”
张是非自然是记得,仙骨这种东西,一共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初级阶段就是孕育出仙骨,就是他最开始时能使出的那种淡淡的蓝气,第二个阶段就是熟练的运用,发挥仙骨特有的功能,就是张是非的‘谢谢关照’以及李兰英的那周身包裹着的红气了,而第三个阶段就是化形状态了,像是崔先生经常用到的那水桶粗细的蛇形黑气。
虽然这么说挺像是漫画设定的,这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根本无法听懂崔先生那复杂的解释,于是崔先生只好用这种通俗易懂的方式讲给了两人听。
崔先生说道:“等你进入第三个阶段的时候,就能将脑海里的那仙骨的形状外放,到时候在你的脑子里,仙骨就不再是那种模模糊糊的影子,而是实体,就像是我这俩一样,而且,你在人身的情况下也应该可以使用了。”
原来,在之前,崔先生深陷噩梦之时,他分辨出这是在做梦后,便强行运起仙骨冲出了福泽堂,由于梦境之中他的仙骨都是实体的,所以崔先生便骑着自己的那个由现实中右手的小指甲化成的‘黄皮子’寻到了张是非的家里,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现的原因了。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完后,便叹了口气,他大爷的,虽然他也明白这仙骨第三阶段的勇猛,虽然平日里自己也丝毫不敢懈怠的修炼脑中仙骨,但是就是到达不了这个境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眼前有一堵翻不过去的高墙一般。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着崔先生苦笑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回事儿啊,吗的,还真是在做梦,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现在的我完全是累赘一个啊!”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别丧气,虽然你现在不可能达到仙骨化形,但是要自保,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张是非最爱听这三个字,有办法,要知道崔先生就跟海尔哥一样,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错不了了。
只见那崔先生站起身来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需要你一个媒介,也就是一个趁手的硬家伙。”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举起了手中那把好像是榔头似的斧头,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个行不?”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行,太弯了,你根本用不上,有没有直点的东西,比如说刀啊什么的?”
张是非想了想,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有,你跟我来吧。”
说完,他也起身,领着崔先生走了自己家,那黄鼠狼很是自觉的也跟了上来,只不过没走两步,它就变的好像是小狗一般的大小,门刚才被张是非踹坏了,说实在的,张是非现在还对自己的家有些抵触,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厨房里‘父母’的那两具尸体,虽然他已经知道这是假的,只是梦而已,但是他的心里却依旧很不是滋味。
“嘿,你家好像又装修了啊。”崔先生随着张是非进门后,四下的打量,竟还不忘调侃一番:“用我换鞋不?”
地面上一片狼藉,就跟刚遭了台风似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曾经来过我家?”
第二百零八章 戾气利器
崔先生一脸市侩的样子,然后说道:“当然了啊,你看天花板上的那个灯的位置就是我帮你老爹挑选的,还有那边的那个水族箱,那边那个假门,都是我以前弄的风水局,怎么样,不管怎么装修,这两个东西就是没动过吧?”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托你的福,破假门害的喝醉酒后的老爹撞过好几次的墙。”
崔先生一笑,没在言语,张是非领着崔先生来到了一楼最里面的房间,推开了门后,崔先生才看出,原来这是个书房,不得不说啊,有钱确实好,这书房弄的,跟个小型图书馆似的,好像是按照欧美风布置的,古色古香。
崔先生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在了大书桌前的皮椅之上,脚踩着地上这块儿也不知道是真假的虎皮,同时一把将那桌子上的装饰性地球仪抓在了手中摆弄着,而张是非则开始翻箱倒柜,也不知道是在寻找着什么,边翻边嘀咕着:“放哪儿了呢,记得当时我见到过的啊。”
“什么玩意儿啊?”崔先生撬起了二趟腿问道。
“啊,找到了!!”只见那张是非从一个书柜的顶端拿下了一个大盒子,然后兴高采烈的将那个大长盒子放在了崔先生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一个木头盒子,通体黑色,上面雕金的花纹,没有写字,不过能看的出来,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挺贵重的。
只见那张是非对崔先生说道:“这是我能记起来的唯一一件了,你看行不行?”
崔先生看了看张是非,然后便轻轻的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造型古朴的宝剑。
不,说它是剑,似乎不太恰当,因为这把利器是单面开刃,宽度偏窄,不像是寻常的宝剑剑锋是尖的,而是类似于刀一般成倾斜的角度,不过说它是刀却又不贴切,因为他周体笔直,就好像是一把长尺子似的,那刀尖的位置大概成四十五度角,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把长长的断刀一般。
崔先生望着这把利刃,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呢?”
张是非笑着对那崔先生说道:“怎么样,这把日本战够牛的吧,说实在的,我之前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形状的武士刀。”
那崔先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顿时猛然一拍大腿,然后站起身说道:“武你个老大爷!我想起来了,这是唐刀!!”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从古时,兵器便是每一个热血男人心中的一块软肋,一把好兵器带来的诱惑是无穷的,即使到了现代也是如此,试问哪一个男人没有做过仗剑天涯的梦想呢?
唐刀,顾名思义,是唐代时的刀具,而唐代也是古时冷兵器最辉煌的一个时代,古书《唐六典》中有记载:刀之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瘴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
这四种刀,都可以称呼为‘唐刀’,其中陌刀是重武器,是骑兵骑马打仗的首选,就跟长矛差不多,但是要比长矛的威力要大的很多,而仪刀则是达官贵人们的佩刀,刀身装饰金银,是地位的象征。
剩下的那两种便是瘴刀和横刀了,瘴刀偏向短刀,是护身防御的武器,而横刀也属于近身武器,多半配与武将护卫手中。
唐刀的文化源远流长,只可惜由于后世人不重视其宝贵,许多锻造唐刀的方法都已经失传了,这一犀利的神兵只能以另外一种方式保存了下来,唐刀中的仪刀和横刀发展成为以后的佩刀,仪刀向东流传到高丽和日本,并进化成为他们民族的冷兵器,而向西南则成为藏刀的祖先,陌刀在以后的演化中成为宋掉刀,其中变化出的来数种长刀都为后世流传。
崔先生记得以前在书中见过这种武器,所以他了解,在他面前的那个盒子中的,并非是什么武士刀,而是武士刀的祖先,唐刀。
张是非见崔先生好像挺激动的,便对他说道:“你好像挺懂这玩意儿的?”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张是非回到:“只是知道,头一次见,对了,这东西怎么来的?”
听崔先生问他这刀的来历,那张是非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别明知故问了,还能怎么来,求我老爹办事儿的人送的呗。”
张是非记得,就是在今年的夏天,有一个资金被套牢了的客户上门找他老爹帮忙,可是要知道,求人可不能光带一张嘴皮子啊,带一般的东西也表示不出诚意,而且估计张是非他老爹也看不上眼儿,所以那人据说是一狠心,打造了一个华美的盒子,将自家的传家之宝,也就是这柄唐刀送上了门来。
不过,张是非他全家根本就不懂刀,所以就只是当成了一件古董收了起来,张是非那天恰巧在家,他觉得这刀挺个性的,虽然相识断了一般,拿在手中很沉实,虽然看上去这年头应该不短了,但是却依旧十分的锋利,丝毫没有锈迹可言,估计这跟经常得当的保养也有一定的关系吧,不过张是非玩啥都是三分钟热度,摆弄了半天后,便失去了兴趣,将其又丢进了盒子中,然后随手一撇,拍了拍屁股便又跟李胖子出去嗨了。
“想不到你记性还挺好的嘛。”崔先生说道:“记得这么清楚居然。”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能不清楚么,就是那天晚上,我和老李俩人被电线杆子给放倒了,真晦气,啊!对了,你说我和老李之所以变成孔雀和熊瞎子是不是因为我老爹受贿的关系啊?!”
“别傻了。”崔先生斜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没那么大的罪过,不过照你这么说,这刀应该跟你挺有缘的。”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他不怎么明白崔先生什么意思,便问他:“什么有缘,我就知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新白娘子泡小白脸么,等等,你别告诉我我会跟这刀结婚啊,这也太没谱了吧,就算我有诅咒也不至于啊。”
崔先生有些无语的说道:“想什么呢?我说的有缘,并不是说姻缘,你是不是没妞泡憋疯了?”
说罢,崔先生便将那盒子中的长刀双手托起,一边仔细的打量一边对张是非说出了他所了解的东西,其实,崔先生除了灵异和民间秘术以及绘画技巧之外,也没什么了解的东西了,正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嘛,崔先生讲到,要说兵器,自古以来一直是砍人的工具,也是最容易能聚集煞气的东西,自从人类创造出这玩意儿时,就代表着世间永无宁日可言,而在阴间,到现在鬼差们所使用的武器也依旧是刀剑,人拿刀砍人,被砍的人就变成了刀下鬼,人凶性增加一分,刀凶性增加三分,久而久之,一些戾气久久不能散去,于是刀便成了气候,后来有人发现,这种刀剑不但能伤人,同样也可以斩伤一些污秽之物,毕竟还是那句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没命的,没命的怕比它更横的。
而说起来也挺巧的,张是非家的这把刀,正是四种唐刀之一的‘横刀’,刀身笔直,刀刃占了刀身的四分之一,因为在古代的中国战场,打仗大多数都要穿护甲,所以这种刀在追求锋利的同时,也追求破甲性,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利器,有很多的成语都是出自这种刀,比如说什么‘横刀立马’,‘横刀夺爱’,当然了,还有那什么‘我自横刀向天笑,笑摘肝胆没肾好’。
崔先生抚摸着手中的刀身,虽然这只是梦境之中,崔先生感觉不到这刀身上有任何的气,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也能看的出来他对此刀的喜爱,只见他接着对张是非说道:“缘分分成千万种,这刀落在你手里便是其中之一了,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说辞罢了,凡事讲因果嘛,毕竟到底怎么回事儿,谁都不知道,如果这把刀不是假的,那算起来年头可真挺久远了,估计上面的‘气’比我那铜钱剑也差不到哪儿去,你啊你,家里有这宝贝,怎么不早点想到呢?”
张是非叹了口气,听崔先生那一张嘴说的是天花乱坠,给他造成了一种这刀确实挺牛叉的感觉,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上哪儿知道这玩意这么厉害啊,对了,你刚才说要找武器,这个到底行不行?”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太行了这也,恩,这上面好像还有字呢。”
只见那崔先生盯着手中唐刀的刀柄处,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行,看来这里是根据你脑子里的记忆所变化出来的,所以这字根本就看不清楚,要是咱们醒了,你要记得把这刀带到福泽堂,咱们在好好研究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些都不重要,要知道现在他的心里始终不落地,哪像是崔先生这般的淡定?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点儿吧,下面咱们该怎么办?对了,你让我找家伙,是不是想教我跟猛鬼大姐干架时你用过的那一招啊?”
那晚,在福泽堂前,崔先生同那蓝衣女鬼撕斗,张是非脱力在一旁观战,见过崔先生用铜钱剑使出过一种招数,当时崔先生咬破了手指在持剑的手上画了几下后,那铜钱剑的周围仿佛又出现了一层由‘气’包裹着的剑锋一般,张是非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一手,确实是可以自保。
不过那崔先生却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教你剑指咒只会让你再添个诅咒,不过现在要教给你的东西,却也跟那差不多,你看好了啊。”
说罢,只见那崔先生用右手将那唐刀平举与胸前,然后闭上了双眼,那盘踞在他右手之上的黑蛇啪的一声又变成了一阵黑烟,那黑烟慢慢的覆盖在了那刀身之上,过了大概五秒钟左右,崔先生睁开了眼睛,那仙骨之气又重新变回了黑蛇并盘在了崔先生的胳膊上,只不过,那黑蛇似乎看上去变的细小了一些,而那唐刀身上的黑气却并没有消失,淡淡的黑烟裹住了刀锋,久久不散。
只见那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无名唐刀递给了张是非,并且说道:“成了,拿去用吧。”
张是非将那无名唐刀接在手中,随手挥了一下,那刀身上的黑烟依旧没有散去,张是非望着崔先生,见他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便问道:“你这是……?”
“这是仙骨第三状态下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将仙骨之气附在物体之上,现在知道我为啥要你找称手的家伙了吧,轻点用,估计对砍的话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总比没有好。”
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又望了望他胳膊上的那条明显变细变小了的黑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你把力量分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便不耐烦的骂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要知道,现在你不是菜鸟了。”
一句话,竟说的张是非心中十分激动,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代表什么,自己现在已经得到了这分头的认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看到卵妖就吓得要尿裤子的没有傻鸟,而是一个可以配合并肩作战的帮手。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的热血顿时开始燃烧起来,只见他也不再废话,他明白,如果再说没用的,那可就真浪费这分头的一片苦心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谢了,我会配合你的。”
“你自己能保命,别死就行了。”崔先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张是非自然知道这分头明显是口不对心,于是也没再跟他言语,崔先生帮张是非弄好兵器之后,便从那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走吧,李兰英是不是就在你隔壁,咱们先去看看他被带倒梦里来没有。”
哎呀我去,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张是非这才想起来那大长脸小七说过的话,要斩草除根,这李胖子虽然没啥大威胁,但是他也确实是它的攻击目标之一,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心中有些后怕,胖子不能出什么事儿吧!于是他便和崔先生跑出了门外,在前往李胖子家的途中,张是非问崔先生:“分头,你说老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易哥,和刘雨迪,他俩会不会也进来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清楚,我又不是那大长脸肚子里的蛔虫,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儿,要是有事儿的话,他和你家这么近,咱俩能感觉不到么?况且她此刻在不在这个梦里还不一定呢。至于刘雨迪那小丫头,百分之九十九没进来,毕竟她对卵妖没有威胁,况且……你忘记了那丫头的拿手本领是啥了?不就是做梦么,说实在的,要是单论脑子里面的‘气’,没人能操纵那小丫头,所以她不会被俘进着破梦,至于老易嘛……”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跑儿了,估计他现在正在噩梦里挣扎呢。”
“不管他能行么?”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凭他的本事,这难不倒他,放心吧,是不是这家儿?”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一栋小别墅前,张是非点了点头,这正是李兰英的家,此时院门紧锁着,挺老高的栏杆将两人拦在了外面。
张是非说道:“对,就是这里。”
崔先生望了望两旁,竟然乐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嘿,想不到胖子竟然跟李筱家邻居啊。”
张是非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没等他问,便对张是非说道:“我以前一个朋友。”
其实张是非这次还真就不想问,因为那李筱他认识,就是住在李胖子家隔壁的一个大小姐,如果她长的不好看,也许张是非和李兰英不会注意,但是她长的十分漂亮,虽然俗话说兔子不吃无边草,但是本着有妞不泡大逆不道的信条,以前李兰英还追求过那小姑娘一段时间,不过那李筱可不比某些拜金女,她自家就十分有钱,李胖子的手段对其完全就没有用,而且貌似那女人的脾气十分不好,所以李兰英和张是非也就没再讨过没趣儿。
后来这李筱因为出车祸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父亲还出席了她的葬礼,不得不说,这也算是天妒红颜吧,虽然这红颜的脾气简直无话可说,张是非只是有些奇怪,这崔先生怎么会认识这已经挂掉的刁蛮大小姐的,不过想想也很合理,这分头,吗的,见财起意,遇事则迷,估计那李筱的父亲也是他的客户之一吧,这都是无足轻重的问题,所以张是非便也没再想。
张是非望着紧关着的大门,转头对崔先生说道:“咱们砸进去,要不我把他劈开试试?”
说完,他握了握手中的那柄唐刀,心里面有些跃跃欲试,他很想试验一下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厉害。
第二百零九章 梦主
话说,曾经有那么一位又矮又搓的小伙儿,上京赶考的时候在旅店遇到了一个臭道士,那臭道士把自己的枕头借给小伙儿让他睡觉,结果小伙当晚便做梦娶媳妇儿,荣华富贵过了一辈子,等老死的时候,梦醒了,发现一旁的高粱米饭还没煮熟。
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了,在梦中似乎时间完全就没有了概念,张是非说话间打眼望去,那远方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比年三十儿的街道还要冷清。
听张是非说他要用那无名唐刀来砍门,崔先生砍死他的心都有了,于是崔先生便对着张是非说道:“省着点用吧,这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我给你那刀上的仙骨之气坚持不了多久。”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那咋办啊?”
翻墙,这是本世纪最实用的技能之一,由于是在梦里面没啥忌讳,于是两人便拽着那栏杆如同猴子一样的翻了过去,李兰英的家跟张是非的家差不多,就是屋子里的摆设不一样,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欧洲的油画,挤满了坦胸露乳的大屁股女人,彰显出这间屋子主人的独特品位。
但是两人可没有观画的闲情雅致,踹开了门后,张是非便开始呼喊着李兰英的名字,没人答应,两人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但依旧没有寻得那李兰英的踪影,这不由得让张是非有些担心,难道李兰英这胖子真的出什么事儿了么?
张是非问崔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崔先生想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办法,既然找不到他,那只有先去夏金鞍的家里了,他大爷的,本来还打算让那十二先顶一阵的呢。”
正所谓这世界上不存在必输的棋局,虽然现在他们深陷梦中,面对的是一个很可能杀不死的卵妖,但是崔先生依旧在心中想好了一个作战计划,要知道现在他们完全就是被动的状态,听到的情报也只是那两只卵妖的一面之词,说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无,刚才那小七临走的时候留下的信息就是去找它的弟弟十二算账,二者都是高级卵妖,这场仗一定没那么容易就一边倒,所以崔先生便想着不妨让它们先斗上一斗,两败俱伤最好,这样他们就能省下不少力气,获胜的几率也大的许多。
并不是因为崔先生冷血,而是因为崔先生现在除了他们福泽堂的员工之外,实在无法全身心去相信任何人,毕竟跟那十二也只是一面之缘,要说彻底的相信它,那简直就是笑话,要说福泽堂平日里所做,在某种意义上说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崔先生虽然愿意去相信十二,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轻易判断任何事,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崔先生在以前曾经走错过路,他知道自己输不起。
他本来是想找到胖子确认其安全后在前往夏金鞍的家静观其变,但是现在胖子不在,他也就没办法了,只能对着张是非说道:“走吧,我带你去。”
张是非点了点头,两人又翻墙而出,现在街道上没人没车,张是非刚想问崔先生他们要怎么去,崔先生就拍了拍一旁紧紧跟随的那条黄鼠狼,那黄鼠狼是仙骨所化,与崔先生的心意相通,只见它点了点头,然后抖动了一下身体,眨眼之间就变的仿佛马匹般大小,崔先生没废话,翻身骑上了黄鼠狼,然后对张是非伸出了右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听说过骑马赶路,这其黄鼠狼赴约倒是头一遭见到,不过要说张是非的心性还是有几分像小孩子,他觉得十分有趣,便拉着崔先生的手翻身坐在了崔先生的身后,只听前边的崔先生说了一句:“抓紧了。”
张是非刚要回答,那黄鼠狼就猛然一个挑头,然后撒开四肢朝着街道的方向狂奔而去,这速度让张是非十分的惊讶,实在是太快了,没过几秒,那黄鼠狼便驮着他俩跑到了江北的主道之上,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暗叹道,这叫啥,这是名副其实的黄鼠狼上街道,愣装越野小摩托,可是话又说回来,这速度跟摩托也差不多了,崔先生指了指市区的方向,那黄鼠狼便丝毫没有迟疑的向着那远方急驶而去。
好像是马样大小的黄鼠狼狂奔在无人的街道之上,在路上,张是非向两旁望去,虽然说这里是梦境,但是这景象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奇观,除了张是非和崔先生以外,此时的哈尔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四周喧嚣不在,反而静得吓人,只能听见风从耳旁呼啸而过以及那黄皮子四肢踏在地上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真是开了眼界了,张是非心中想到,由于没有人,红绿灯已经完全成了摆设,没一会儿,黄鼠狼便载着两人驶进了市区,张是非并不只是四处瞎望,进入了市区之后,他便想起了什么,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对了分头,那大长脸说这并不是咱们的梦,可是为什么咱们看到各自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呢?”
“谁知道呢。”坐在前面的崔先生双手扶着那黄鼠狼的脖子,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又不是万能的,该死,那是什么?”
崔先生说完后,用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张是非这才抬头望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惊的他心中咯噔一声!只见那天空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像,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此时整个天空仿佛就是一块儿屏幕,这屏幕大概能有个足球场大小,上面浮现出一副奇异的景象。
秋后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枯黄,杂草丛生之间有一条羊肠小道,枯草之中隐隐约约能够望得见极具白骨,而那小路的中间横卧着一条斑斓巨虎,崔先生和张是非抬头望着这一幕奇特的景象,那景象中的老虎也在望着张李二人,眼神中无不渗透着阴毒与凶残。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喃喃的问道:“这……这是咋回事儿?”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才有些犹豫的回答道:“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组成的,只怕现在的这种景象,就是这个梦的主人心中的潜意识吧。”
是这样的么,张是非的头依旧仰的高高的,他望着那天空之上的景象,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啥……这一幕我见过。”
“什么?”崔先生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的身体却抖动了一下,然后他问张是非:“你说你见过这一幕,在哪儿啊?”
“在一幅叫做‘实相’的画儿里。”张是非苦笑着说道。
确实,想想他还在瀛洲之时,那老年痴呆的陈抟曾经让他和李胖子进入一幅画中,美其名曰为变成人的最后一道试炼,当时两人根本不知道其实自己是被忽悠了,就因为这副画,才让张是非阴错阳差的遇到了徐莹,结下了一段孽缘。
想当日李兰英在画中待了几日,据他所说,他看见的东西是一句死尸,从刚断气儿的状态一直到腐烂生蛆,最后风化成一杯沙土,胖子回来之后问那陈抟这是何意,老家伙答曰此为‘人之九相’,胖子当时问那老家伙为什么要对他搞得这么重口味,那老家伙笑了笑,然后回答道,之后对你有用,可是直到现在,李胖子也没发现那个死倒儿对他有啥用,可能只对他看恐怖片有用吧,搞得现在胖子啥恶心的东西都敢看,十分之重口。
而张是非进入的那半面画卷,最开始见到的一幕就是现在这梦中天空之上的那一幕了,杂草丛生一望无际的荒郊野外,两旁草丛中还有几幅发霉快长了苔藓的骨头架子,当然,还有那一头凶神恶煞的大老虎,只不过,张是非进入到那画中,却并没有发现这条破路,不过这景象中虽然多出了一条路,但是张是非却依旧能认出这就是那实相图中自己所见到的景象。
想想从那实相图中回来以后,张是非的心情曾经一度低迷,所以一直没有问那陈抟自己之前进入的那破地方有什么名堂,后来张是非稍稍释怀之后再问那陈抟,那老灯竟像对待李兰英一样的回答他,名曰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变回揭晓。
当时张是非就败兴了,他望着那陈抟,眼睛里充满了鄙视,心想着天机你二大爷啊,李胖子最起码还知道自己看见的东西叫什么呢,可是自己倒好,弄了个睁眼儿瞎,可是要知道对那陈抟,也打不过他拉不长他,一气之下张是非只好作罢,后来回到了哈尔滨,就彻底的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直到今天的梦里,他望着天空之上的景象,才想起来自己以前曾经遇到过这一幕,而且还被那大老虎当成晚餐追赶过,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起来。
他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崔先生听,说着说着,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对崔先生讲道:“那啥……别告诉我这就是我的梦。”
崔先生没有开口,那黄鼠狼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在这市区宽敞的街道上驰骋着,张是非见崔先生没言语,便知他一定是在思考,这是分头的特点,遇到事儿就好自己琢磨,果不其然,过了能有个十秒钟左右,那崔先生开口了:“这不挺好么,起码直到怎么把那个大长脸给干掉了。”
有没有搞错啊!张是非顿时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可是我现在除了这把刀以外,没有别的能力了啊,这让我怎么跟它打?等等,要不然你把你再分我点气吧。”
身前的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哼,用不着,到时候直接把那杂碎给绑了放你脚下,你倒是给它来个大砍头不就得了?”
“这话也就你能说出来。”张是非顿时没有了言语,不过那崔先生倒真有这个本事,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便也轻松了不少,起码现在知道这个梦到底是谁做的了,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强,到时候只要当把侩子手就够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又抬起了头,望着天空上的那一幕,心里面想着,这是我的潜意识?可这,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呢?
他自然是想不明白,黄鼠狼驮着两人,迅速的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他们的梦境已经快要步入了高潮,而某人的梦境,似乎才刚刚开始。
同一时间,在这个梦境之外,遥远的蛇洞山山顶。
破晓之前,是一整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刻,即使是在山顶,也没有一丝的微风,那卵妖老十照例站在自己经常立足的大岩石之上,眺望着远方,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并自言自语道:“哼,又要少一个了,死吧,都死了才好呢。”
“你说什么都死了才好?”一阵声音从那老十的背后传来,老十听到这声音便已经知道来者是谁,只见它慌忙换上了一副堆笑,然后转身说道:“大哥,你来了?”
来者正是那卵妖鼠哥,只见他从山坡的另一面缓缓的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表情,细长的小眼睛望着那光头老十,走到了它的身后,便对它说道:“睡够了,就起来了,你睡过了没有?”
那光头老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睡了大概五分钟,还是有点困但是也够了,对了,你怎么没在洞里面陪母亲呢?”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往自己脚旁的石头上一坐,对着那老十说道:“你竟揣着明白装糊涂,母亲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另外有老五陪着,我也就不讨那个没趣儿了,出来放放风,找你说会儿话。”
那光头老十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哪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是真糊涂啊,要不然能在这里苦等着么?”
“算了。”那鼠哥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老十说道:“我刚才听见你说什么,什么都死了才好?”
听鼠哥这么一说,那老十慌忙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鼠哥说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现在露水这么重,草都湿了才好。”
它说完后,那鼠哥微微一笑,也没在追问,它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对着那老十说道:“额,是这样啊,对了,小七现在怎么样了,你能查到它的气不,几天了这都,应该快回来了吧。”
那卵妖老十听到鼠哥问他小七的问题,表情顿时迟疑了一会儿,看上去它在想着该怎么说,大概两三秒钟过去后,它便下定了决心,然后跳下了那块儿大石头,来到了鼠哥的旁边,对其小声的说道:“鼠哥,咱俩关系好我才告诉你,小七现在并不只是打探敌情,照这股气来判断,它应该是跟那些人类正面接触了。”
鼠哥听他说完后,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这小七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它不怕母亲怪罪么!”
老十冷笑了一下,随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可能它是想挣功想疯了吧,对了鼠哥,我可是第一个跟你说的啊,别人谁都不知道,事不关己,咱们又何苦管那闲事呢,还不如……”
之前讲过,这光头老十是一个心存反骨的妖怪,但是它明白自己势单力薄,如果造次的话一定会被杀死,它需要一个靠山,所以便千方百计的找机会拉拢这十二卵妖中辈分最老的鼠哥,他以为自己这么说那鼠哥一定会认为其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哪成想竟然弄出了反效果。
那鼠哥听它说完后,竟一下子站了起来,并满脸怒容的对着它喝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小七动手了,为什么不先通知母亲!?”
见这鼠哥好像真生气了,那老十顿时乱了手脚,只见它慌忙说道:“不,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它死了,你就有更多的机会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耽误了大事,你条命根本就无法补偿?!”那鼠哥说话间,平地起风,吹动了它的长袍,发出猎猎的声响。
光头老十真的害怕了,这个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蹄子上了,于是它慌忙低下了头,不住的说道:“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想什么事都第一个告诉你,求求你,放我一马。”
那鼠哥扳着个脸想了一会儿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它说道:“好了,现在我去告诉母亲,会说是你才发觉的,而你,以后也小心点,知道么?”
那老十听到鼠哥这么一说,不住的点头,鼠哥见它这个样子,也没再说什么,踏上了那块儿大岩石,然后一跃而下,老十见它走了,不由得送了一口气,然后暗骂道:“吗的,难道它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鼠哥掉下了悬崖,落在了洞口处,刚一落地,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只见它抬头望了望山顶,心里想道:老十啊老十,说你傻,你还真傻,嘿嘿,全死了才好呢,当我听不到么。
想到了此处,它便望了一眼远方的天际,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以为自己聪明的,往往很傻,以为自己傻的,却很聪明,小七啊小七,你说你是聪明还是傻呢?”
说罢,它便没有迟疑,一头钻进了洞中,报信这种事它是很喜欢的,它心里明白,如果燃西知道了那小七没有经过同意就动手了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它很有可能还派兄弟们下山去去帮小七,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它关心的了,鼠哥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只要站在一旁不说话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全都与它无关。
(最近似乎情节有些不紧凑啊,我尽量往回收收,梦境篇快进入高潮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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