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入场

　　被塞西莉亚吓到了，抹了把冷汗的主持人换了个话筒，却是老实了不少，将虚拟对决的规则和要点说了一遍，便想早早下场。
　　他不过是一名没有特殊能力的临时客串，不想在人生路上那么早领便当啊！
　　“站住！”
　　但是，世事不如意，常十之八九，塞西莉亚一句话，让这位主持人觉得一阵尿意上涌。
　　“还，还有什么事情？”
　　无视对方难看的面容，塞西莉亚面色不善地抬着头，愈发显得冷艳高贵：“对方既然选择了这种决斗方式，我没有其他话可说，但是，作为决斗的另一方，为了保证公平，是不是有权利在对方定下决斗方式后，在方式不变的基础上改变一些具体的决斗条件？”
　　主持人这时候只想跑路，闻言当然不会反驳少女，非常没有节操地直点头，一副狗腿模样。
　　塞西莉亚眼神一亮，旋即就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墨轩，却对那主持人道：“那么，我要求将痛感真实度调整为百分之百，也是没问题的，对吧？”
　　听闻少女的要求后，全场大哗，墨轩则是脸色变得苦兮兮，就好像刚刚塞了一嘴的黄莲。
　　痛感真实度是全感虚拟设备的常备功能之一，人们进入虚拟世界，之所以感叹那是第二世界，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其中会感觉自己有血有肉，有快感有痛觉，而并不是纯粹的电子信号模拟出来的。
　　虚拟决斗所用仪器是虚拟舱，也是全感接入设备的一种，自然也有这种功能，而且更加真实，虚拟头盔等普通接入设备与之相比，就好像PSP和PS3的区别，掌机和主机虽然各有千秋，但主机怎么滴都要对得起那份价钱吧？比掌机有更强功能什么的，当然是一定的，真实痛感也是其中一项。
　　不过，一般来说，虚拟设备的痛感真实度都会有一个阀值，因为人体对疼痛的忍受是有限度的，过高的疼痛会导致休克等多种问题，而且为了避免一些可能的伤亡事件，机械的神经元接驳技术对于人体的痛觉都有一个限制。
　　但有阀值也疼啊，这种百分百痛感就是达到阀值的极限疼感，那可是超级疼痛的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种。
　　墨轩的小心肝顿时拔凉拔凉的，欲哭无泪，用一种颤抖的声音弱弱地发出反对意见：“没必要这么狠吧？百分之百实在是……”
　　但观众们却沸腾了。
　　“哇，这妞太狠了，我喜欢。”这是有受虐倾向的。
　　“有种，太牛掰了，这个女生不是一般的彪悍！”这是感慨女生彪悍的。
　　“哇，小妹妹，铁血真妹子啊！”这是信春哥的。
　　话说，春哥的光芒已经穿越时空了么？
　　但不管观众们抱着什么心情和态度，塞西莉亚的决断都太刺激人了，就好像古罗马时代，贵族自由民们围观角斗，真实的血腥绝对是一种变态的视觉感官享受，疼痛也是一样，即便是虚拟世界，也可以给人足够的冲击。
　　看了一眼墨轩，主持人为他默哀三秒钟，但为了自己，果断答应了塞西莉亚的“请求”，尼玛，不答应的话，他岂不是要承受百分百的真实痛觉？
　　墨轩脸色变了又变，但终究是没多说，这时候既然局面无法扭转，他的光棍劲儿也起来了，他妹的，不就是疼痛么，反正死不了，老子疼死也要咬你一块肉，让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娘们也尝尝什么叫疼痛！
　　“那么，请两位进入虚拟舱，正式开始这个学年的第一场竞技场决斗，也是本校第一场走了正规程序的决斗吧！”
　　丢下一句话，主持人已经溜得只剩下一路烟尘了。
　　“哼，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话不能乱说的！”
　　看到墨轩一副慨然赴死的模样，塞西莉亚心情好了一点，转过身，往场地中间的两台虚拟舱中的一台走去，小屁股一扭一扭还蛮销魂的，就是墨轩没那个心情看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哥怕你不成！”给自己打气后，墨轩也往虚拟舱走去，打开舱门坐了进去。
　　“嘿，高价货就是高价货，和虚拟头盔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苦中作乐的墨轩干脆放开了身心。
　　虚拟舱外形酷似蛋类，内部却是按照人体身形凹进去一块，根据进入者身形，自动调整大小，给予使用者最为舒适的触感和空间，等舱门关闭，使用者在舱内最适合人体的环境中，会很快使深层脑波逐步平稳，陷入类似睡眠，却保持着自我意识的状态，从而方便与虚拟舱进行脑波接驳。
　　然后，舱内那些软绵绵的调适填充物下，各类神经元接驳设备便会逐渐和完成调适的人体进行接驳，当然，没有可怕的探针什么的深入人体，仅仅是通过电磁等方式读取人体数据，结合虚拟舱中配置的智能AI进行虚数模拟。
　　当进入者的意识逐渐与虚拟舱结合，也就进入虚拟的世界了。
　　“比头盔舒服多了啊。”
　　没有使用头盔进入虚拟世界的短暂晕眩，如同平常的闭眼睁眼，墨轩赞了一个，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场面开阔的广场，四周摆满了各类武器，甚至包括了机甲等重装备，完全一个军火展览。
　　“不是吧？有必要这么整么？”
　　看着这边武器提供得如此“丰富”，墨轩瞠目结舌之余，只有一个念头，想哭。
　　在墨轩的想法里，进入虚拟世界后，自己应该是和塞西莉亚进行空手搏击什么的，至多会有些木棍柴刀什么的武器，若是过程太过残暴，他认输就是了，可是没想到，为了让新学年第一架打好，承办的竞技场方面煞费苦心，居然出现了恍若军火展览一般的场景。
　　于是，显示在外的屏幕上，墨轩欲哭无泪的表情顿时很有喜感了，打酱油的围观众顿觉欢乐，嘻嘻哈哈的声音满满的幸灾乐祸啊。
　　筒子们，白接受高等教育了你们，怎么能够有幸灾乐祸这么恶劣的低级趣味呢！
　　同步进入的塞西莉亚则没有出现什么过于剧烈的情绪波动，大概是非常自信的缘故，挑选武器什么的很有些不紧不慢的感觉，还饶有兴趣地关注墨轩的选择。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墨轩一咬牙，果断往粗大笨重，但是威力巨大的机甲方向跑去，但很可惜，当他坐到机甲舱室内，悲剧地发现，这里面的操作方式完全是仿真的，根本不是一些游戏中的技能操作方式，而他压根儿就不会开机甲。
　　笨拙地从机甲舱室出来，又选择了相对通用的动力装甲，只是一阵手忙脚乱后，又发现这种货色完全属于军用品，和从前知道的民用货色大不一样，一样难以操作。
　　无奈地换成了单兵外骨骼装甲，总算这种跟老式宇航服一般笨重的单兵作战系统没有什么操作要求，除了不习惯，还算合用。
　　然后急急忙忙挑选起武器，墨轩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慌张的手脚带给了围观众巨多的欢乐，但是，却让另一边的塞西莉亚不断皱眉。
　　自己的对手就是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么？太跌份了吧？
　　出身尚武之国王室的塞西莉亚是系统学习过机甲驾驶和动力装甲使用的，虽然身为女孩，但她的父母也不会在这方面施加阻拦，所以，此时她也就分外瞧不起墨轩这般“无能”，连机甲和动力装甲都不会驾驶，难道不是大宇宙时代的文盲么？
　　那种鄙视愈发明显了，同时，那种骄傲的神色也越来越浓重。
　　可她如何知道，普通人家学习机甲和动力装甲的驾驶技术，是需要花钱的，就好像考驾照一般，哪里像她那般便捷？而且，墨轩从前待着的东部星空联盟已经相当腐朽，本来人类各国都有着公益性的国防培训，但东部星空联盟政府怕的就是民众掌握相关知识反抗政府，哪里还会普及？
　　所以，墨轩不会，还真是事出有因。
　　“废物！”
　　给予了墨轩这么一个评价，塞西莉亚离开了机甲驾驶舱，她不屑于用这种不对等的方式碾压墨轩，所以选择了同样的外骨骼装甲系统，但看两人着装后的动作，明眼人也都知道差距了。
　　“那么，开始吧。”
　　没有选择直接碾压的方式，不代表塞西莉亚对墨轩的恨意消除了，相反，同等装备水准下，让墨轩看看两个人的差距，才是塞西莉亚的本意，她就是要告诉墨轩，姐们比你强，姐们不高兴，姐们要虐你。
　　周边场景很快就产生了变化，毕竟是虚拟世界，两人也没有惊奇，等变化结束，广场已经不见了，除了手中和身上的装备武器，周边已经变成了山林。
　　竞技场方面给予两人的是随机地图，并在完成后将两人分开，感觉上好像是在进行FPS，但真实度什么的真的很高，至少，墨轩刚刚脚底一滑，摔倒后觉得脑袋晕晕的。
　　“见鬼，我讨厌这种环境。”
　　歪歪扭扭走了一段路，总算是慢慢熟悉了穿着外骨骼装甲的感觉了，这种高度真实感的虚拟舱，肯定是用来进行军事方面教程的，墨轩掌握了平衡后这么想着。
　　这个时候，他已经打开了装甲简介，虽说打着顶不住的时候认输投降的念头，但军用品对男孩子的吸引力并不因为可能到来的悲剧打击而削弱。
　　“猎豹II型突击甲，生产企业阿妮加德恩雷神公司，采用哈斯洛夫合金为主材料，单兵标配为电磁护盾一块，高斯步枪一把，高能光刃剑一柄，通用型多功能步兵刀具一把，我了个草，这特么是什么年代的捆绑销售，净是雷神公司的大路货啊！”
　　看着头盔中视讯屏幕上的简介，墨轩差点儿摔了个跟头，原来是一款陆战队用老式外骨骼装甲，外表看上去威武雄壮，实际上渣渣一般。
　　“奶奶的，炮灰型号造那么酷干嘛啊。”
　　被视觉欺骗的墨轩回忆着塞西莉亚选择的外骨骼装甲，从装甲资料库中寻找相关资料，却也是一款相对老旧的型号，这才放下心来，想来也是，在虚拟世界中真实度这么高，肯定是因为输入了具体详实的真实数据情报的，如果太过先进的型号，很容易被有心人进行技术破解，造成机密外泄。
　　“单兵侦查系统居然这么老套？看来还是为了防泄密。”
　　墨轩找了半天，发现诸如单兵侦查系统，也就是相关的雷达、红外探测之类的仪器居然都是很老旧的那种，原本应该在装甲上配置的很多小物件也没有，也就防护能力和配备的武器还算跟得上时代，好在飞行背包还在，逃命大杀器威武。
　　加上转换环境前，多拿了一个手雷储备袋，这么看来，还没倒霉到家。
　　只是侦查方面麻烦了，看周边环境，地图蛮大的样子，那些老爷货侦查范围太有限了，怎么找到塞西莉亚呢？


第一三零章 虚拟猎场
　　虚拟设备模拟出的虚拟实境给人的感觉太过真实了，墨轩穿着单兵外骨骼装甲，头盔内自己的喘息声声声可闻，胸腔中如火灼烧的感觉和平日过量运动时一般无二，而装甲那种传动过程中传来的震感也无比清晰，能够感觉到脚下枯枝被踩断，能够听到偶尔的山鸟鸣叫，看着远近的山脉，一种远离人烟，身处丛林深处的感觉就那么扑面而来了。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虚拟出来的决斗地图是有范围的，但墨轩还是升起了一点儿独在山林的忐忑感觉。
　　摇摇头，将这种荒谬的感觉甩出脑海，墨轩沉静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警惕四周的情况，隐藏好自己，并找到敌人。
　　当然，并不是为了去和塞西莉亚搏杀，而是尽可能地将自身置于隐蔽的状态，这么一来，敌明我暗，找不到自己的塞西莉亚或许会耐不住性子，到时候，无论是露出破绽，让他占据主动，有机可乘，还是忍不住放弃决斗，都是好事。
　　心内小算盘啪啪响的墨轩，立刻就付诸行动，先是用最为原始的迷彩，也就是花草树枝什么的在自身上插了一些，当作弄一层保护色，随后就猥琐地没入了山林之中。
　　而在地图的另一边，同样披挂整齐的少女也完成了装备检查。
　　“奇怪，怎么忽然觉得一阵不爽？”
　　女性的第六感真的是非常敏锐，塞西莉亚明明没有发觉墨轩的所在，更没有发现墨轩的心思，却是下意识觉得，墨轩没打好主意，虽然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塞西莉亚也不是骄狂之辈，预感不好的情况下，更是添加了三分小心，尤其在这种地形复杂的地方，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就可乐了。
　　塞西莉亚的动作很规范，操作也很娴熟，却没有像墨轩那般，在装甲上做伪装层，毕竟是王室公主，在洁净方面的苛求，即便是在虚拟世界也一点儿都不放松，只是这么一来，亮银色的装甲就显得非常显眼了，远远地就能看到闪光，随着塞西莉亚的快速移动，一道亮银如蛇行一般，在山林中穿梭了起来。
　　相比塞西莉亚如同苍鹰一般的凶猛直扑，墨轩就好像蚯蚓在土里慢慢爬行，安全第一这个词，墨轩是真正做到了的，只见他或是藏身树丛，或是隐于巨石之后，基本上走一步要看三步，速度简直像龟爬。
　　“咦？那个地方貌似不错。”
　　那是一个小山丘，一面如同刀削，呈直面状，山顶却树木茂盛，正是个易守难攻，安全度颇高的好地方，而且难得的是视野很好，能看得更远。
　　谨慎地张望一番，没看到塞西莉亚的影子，墨轩立刻就往上面冲了过去，期间因为对外骨骼装甲操作不怎么熟练，上坡时没把握好平衡，还在山坡上被突出的石头树根摔了两次，浪费了部分时间，幸亏塞西莉亚还没到左近，要不然立刻就能发现他。
　　好不容易上去之后，视野顿时开阔，越过树丛冠盖，整个虚拟地图有一种尽收眼底的感觉。
　　“位置比预想的还要好。”墨轩非常满意：“嗯？这个，是光学望远镜吧？”
　　趴伏下来后，又为自己做了些伪装，然后墨轩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原来装甲的头盔视片是具备望远功能的光学器材，试着调整焦距，就能更清晰地扫视能够看得见的所有地方，大概因为这是非常普及的老式装备，所以没有取消配置数据吧，但这种老式装备也是侦查利器呢，在这个时候尤其有用。
　　在相互未知的情况下，先发现对手，总是能占据一定的优势，既然绝对实力上，自己不是塞西莉亚的对手，那就通过一些别的手段，至少也要不那么难看地输掉才对。
　　墨轩是这么想着的，也是正在这么做着。
　　在双方不同的作战方针之下，开场后第二十分钟，在墨轩出奇好的耐性和高地观察之下，远方一闪闪的银亮装甲反光，率先被他察觉。
　　发现塞西莉亚了。
　　在一片寂静之中，头盔里的喘息和胸膛中如同擂鼓的心跳，都不再让墨轩烦躁，思维仿佛脱离了躯体，剩下的全是本能，他就那么带着一丝获得先手的兴奋，在光学器材的作用下观察起了对手，并缓缓架起了手中的动能步枪，准备打黑枪。
　　此时的塞西莉亚速度没有一开始那么快速了，大概是感觉之前通过的地带已经很长，而虚拟场地看似是空间无限，但实际上是有边际的，这十几分钟的机动，说明这个地图已经达到了一个小团队虚拟战场的程度了，而她和墨轩只是两人，也用不了更大的地图，这时候已经接近墨轩被系统分配的起点所在，需要更加小心。
　　所以，这会儿的塞西莉亚放慢了速度，开始仔细搜寻墨轩可能的存在之地起来，她可不想和墨轩玩捉迷藏的游戏。
　　只是，塞西莉亚并不知道，墨轩居然会待在离她不算极远的一处高地上守株待兔，她降低速度，又在对方视野范围之内，已经处于很危险的境地，至少，让敌方进行狙击的难度降了不少，相对静态的目标比较好瞄准。
　　不过，让外界观众绝倒的是，墨轩瞄得好好得，没一会儿却貌似很苦恼地对动能步枪又是横拿，又是竖摆，并没有发射弹丸。
　　动能步枪，最早时被称为高斯步枪，这种动能武器到今天也是一种很流行的制式装备，这种利用磁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将弹丸（或者离子团）加速并发射的武器射程和穿透力都很可观，在某些环境之中，光能武器都没它来的实用，虽然各种能量光束枪械已经唱起了主角，它却依旧没有被抛进仓库等着生锈，反而被设计师们一次次改进增强，成为与能量兵器并存的重要轻武器系列，与初期的高斯兵器不同，现今的动能武器限制更少，威力更大，还能配备除了合金弹之外的各种特制子弹。
　　所以，这玩意儿依旧属于强力武器，受到大部分国家的严格管制，墨轩可一直是和平居民，是个从来没接触过真枪的菜鸟，这会儿当然会对武器的使用挠头了。
　　“啧，这玩意儿怎么用？”
　　墨轩的自言自语被扩大到外界围观众耳中，顿时让众人明白他那乱七八糟动作的原因，巨大的竞技场中一阵哈哈的笑声疯起，只可惜虚拟世界中的墨轩毫无所觉。
　　“这、这个家伙，难道是天然呆么？”
　　坐在场边的蔡通天一脸崩溃的模样，威廉姆斯也有点目瞪口呆，宫缘羽岚也顾不上看美眉了，一副眼歪口斜的模样，只有已经对环境有所习惯的颜知贞帮着墨轩说话：“这个，这个没什么好笑的吧？墨轩以前没接触过枪械，不会用很正常啊？”
　　的确，完全真实数据虚拟出来的动能步枪，和之前墨轩无法选择的机甲一样，都需要使用者有相关的使用知识——这年头很多武器的使用都比较专业化，但作为和平居民，又没接受过军事训练，墨轩哪里懂得这个？现在就让他很挠头了，为什么扣动扳机，却没有弹丸射出呢？
　　“对了，保险，据说枪械什么的为了保证安全性，都有射击保险。”
　　总算，在外界狂笑声中，墨轩摸索到了保险，保险也不只是机械制动那种，还有指纹解锁之类的设置，这是军用正规枪械的标准保险设置，为了避免武器被敌人使用。
　　墨轩试了两次后总算解除了武器限制，能够再度瞄准还在四处寻找着他的塞西莉亚了。
　　“上天保佑，一击必中啊！”墨轩紧张地用瞄准镜中心的红心对准塞西莉亚的身影，念叨着祈祷的话语，然后，扣动扳机，射击！这一次成功了！
　　枪身稳定性极佳，根本没有什么后坐力，然而，子弹却是带着一道尖利的呼啸划空而过，裹挟着电磁的强大能量，在空气中摩擦出一道绚烂色彩。
　　这是什么破子弹？怎么跟响箭似的？
　　他却是不知道，他使用枪械前没有调整子弹，按照一般枪械的惯常设置，第一发子弹都是这种准备弹。
　　但不知道枪械基本使用原理的墨轩却明白，这准备弹的尖啸代表着什么，心中一紧，赶紧注意塞西莉亚那边的反应。
　　远超常人耳力的塞西莉亚当然听到了那种尖啸，一抬眼就注意到急速射向自己的光带，若是普通人，定是反应不过来的，可塞西莉亚不是普通人，她是各项身体素质数据远超常人的进化者，而且是相当厉害的进化者，在反应速度、应变速度方面的实力，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加上墨轩准头的问题，她只是稍稍动了一下，那发转瞬即至的动能子弹，便只是擦着她的装甲，险险地钻入了地下。
　　墨轩知道，打草惊蛇了，而那边塞西莉亚却是被地上翻滚上天，又洒落下来的泥土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是墨轩枪法不行，射得本就偏了一些，二是她听到呼啸声后反应很快，如若不然，这玩意儿一旦命中，即便装备着外骨骼装甲，大约也会被打个洞洞什么的，毕竟，那层哈斯洛夫合金在她没有开启磁能护盾的情况下，在正经的军用武器面前，防御力实在有限。
　　急忙将电磁护盾撑起，塞西莉亚随手就往呼啸声传来的方向进行了压制性射击。
　　很显然，虽然少女身份高贵，养尊处优，经过的训练却很严格，这种反应，比起墨轩的惊慌失措，要得当的多。
　　只见塞西莉亚用稳定的频率向弹丸射出的方向瞬间喷洒出一片弹幕，一个弹闸很快告罄，而墨轩所在的山头，则在一片草木摧折，泥土翻飞中被犁了一遍，虽然他同样未被命中，但惊慌之下的躲避，使得本就拙劣的迷彩很快就失去了隐蔽作用，同样具备光学设备的塞西莉亚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更加精准的射击打得只发出一击的墨轩抱头鼠串。
　　“鼠辈，居然敢放黑枪！”塞西莉亚扬声大喝，由于虚拟场地内置的扬声器作用，墨轩自然听得到。
　　“这叫做合理运用地形，怎么算是黑枪？你可不要随便诬赖人啊！”墨轩不甘示弱，虽然被打得狼狈，还是还口。
　　“那你现在这种逃跑行为又叫什么？”塞西莉亚戏谑的声音伴随着墨轩奇异的舞蹈让旁观者乐开了怀。
　　“你知道打一枪换个地方，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道理么？军盲！咱这是合理撤退！”
　　随口为自己的转进扯了个理由，墨轩在山林中跑得飞快，嘴巴上面到是不输，一会儿就隐没在了山头林中，不少人被这场闹剧引得要笑抽过去了。
　　可地形虽险，却阻不住装备了单兵外骨骼装甲的塞西莉亚，动用飞行背包升上半空，塞西莉亚很轻易就发现了墨轩的踪迹，当下便追了上来。
　　“擦，这死女人是属狗的么？闻着味儿就能追上？”
　　毫不介意将自己形容成某种吸引犬类的物质，没有自觉的墨轩往塞西莉亚方向就射了一枪，虽然他的射击技术非常差，但这一回运气却不错，弹丸居然和塞西莉亚擦身而过，将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墨轩枪术如神，顿时开始了很消耗燃料的飞行机动，这么一来，却给了墨轩机会，滑溜地在山林中飞窜，没被塞西莉亚秒杀。
　　两人一追一逃，墨轩逐渐适应了下来，虽然还很笨拙，胆子却大，时不时在塞西莉亚飞扑而来的时候，故意将她放近了打，增加射击精度，枪械的使用也逐渐熟悉，甚至学会了通过手雷引爆延迟，抽冷子给塞西莉亚来个爆炸什么的，进步不小。
　　追着他的塞西莉亚也感受到了这一点，若非她对于外骨骼装甲的操作很是熟练，还真得挨上两下了。
　　“光这样就可以了么？”
　　塞西莉亚感觉这么长时间还收拾不了一个战斗力连5都没有的渣渣，有点不耐烦了，她不只是拥有常规的武器使用能力，她还有强力战斗的超能力呢！
　　顿时，金发少女右手仿佛附上了一层光芒，乳白色的柔和光辉往手心中汇聚，然后化作一道流星，往墨轩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