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痴绝老头赠佳作


  清晨,一阵春雨敲打着屋外的悬窗发出滴答的声音,推开窗,入眼是一阵迷朦的景色,迎春花儿于春雨中仰起三瓣嘴,吸吮着甘甜的雨露,远处的亭台楼榭被雨帘模糊,如水粉画般透着一股子的春意,池塘里的金莲被打的花枝乱颤,于水面上摇摇摆摆,舞动出一片妖娆的身影。
  伸个长长的懒腰,小佛打着一把碎花纸伞,信步走入庭院,深深呼吸着春雨中的清新空气,看雨丝如雾,斜飞而下,清洗的院中一片绿翠,山石上的青苔已经开起细微的小花,在春雨中滋生出一片斑驳的生机。
  见顾恺之的屋子里窗门大开,小佛不由好奇地走了过去,只见那人正在挥毫泼墨,专注地做着画。
  走进一看,他正在写题跋,端的是一手好字,笔迹周密,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怪不得后人把他和南朝宋画家陆探微并称为顾陆,他们的书法称为密体,以区别南朝梁张僧繇、唐吴道子的疏体。
  再看他的画,画的正是一位英俊少年和一位美貌少女在瑶台之上迎风而舞,男的面容帅绝,身着官服,有些象小佛,但又不太象,比小佛大一些,富态一些,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眼光高抬,隐隐有藐视天下的味道,再看那少女,美艳不俗,象极了顾蝶衣,身穿一件三品诰命夫人服,正一脸幸福地依偎在男子的身边,面前是一片广阔的大海,海上有迷濛的仙山,而两人所站之山下海滨,停着一艘豪华的海船,旗帜招展,士兵林立,整幅画看上去似乎寓意着什么,所勾勒轮廓和衣褶所用的线条“如春蚕吐丝”,行云流水,酣畅淋漓,果不负画绝之名。
  小佛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写完题跋,盖上红印,站在画前摇头晃脑地欣赏着,嘴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儿啊,儿啊,爹爹不能与你缝嫁衣,只能笔墨成图送与你了,你长大了,是时候去寻找你的相公了,飞吧,飞的越远越好,这小子我相信不会负你的,尽管随他去吧,爹爹希望你也象这画一样,幸福一辈子呀!”
  看他那痴样,小佛一巴掌拍到他肩上:“顾老头,你嘟囔啥呢?”
  这一下吓的他不轻,猛一回头,看到小佛,惊异地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不敲门?”
  小佛笑着一指身后:“门不在呀,我倒是想敲,可是没门。”
  顾恺之愣愣地看着大开的房门,仍然一脸的痴相:“没门?门不是好好地在门栓上吗?你难道没看见。”
  “切”小佛看他呆呆的样子,真想不出这样的人怎么会画画,还作诗。
  “老头,听说你有三绝,今天算是认识了,你是呆绝、痴绝、智绝吧,你开着门让我敲啥,行了,别呆了,今天来找你还有事呢!”不跟他一般见识,先提亲再说。
  听小佛要来提亲,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左右看着小佛:“你小子也太快了吧,你有何德何能要娶我闺女,拿出点诚意来。”
  一听这话,看来这老头倒不是真痴,还知道要诚意,挥手间,从身后拿出一大把珠宝出来:“行啊,小看人,你看看这是什么,我虽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过,彩礼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见小佛突然拿出这么多的珠宝,顾恺之倒是有些诧异:“咦,你小子还挺有钱的么,我还以为你是个穷光蛋,不过,光有钱可不行,我虽然是个画匠,不过,这钱倒也不缺,你得让我高兴才行。”
  小佛想想也是,可是这家伙一幅画就值千把两银子,什么才能让他高兴,难不成给他找个老婆不成,这下可难住小佛了。
  对了,咱不是还有个岳父么,也是个画家子,那幅用脚画的怪兽还在自己的戒指里,拿出来显摆显摆,想罢,伸手从背后拿出那个卷轴出来:“那好,我就让你高兴高兴,这件宝贝可是跟了我不少年了,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顾恺之见他拿出一幅画来,不由哧的一声笑了:“小子,你拿幅画来糊弄我,我最拿手的就是画画,你能拿出让我高兴的画来吗?”
  “能,你先看看再说。”说罢把画递了过去。
  打开画,顾恺之的眼睛一下就圆了:“这,这是张衡的怪兽?真是他老人家的画,真的假的。”
  “假的,你一画画的高手都看不出来,我估计是假的。”小佛故意这么说。
  “不像,你等等,我研究研究,这画构思精巧,笔法老练,而且以我之能,尚难达到如此境界,刻画精细,绝非普通画工所做,我得好好看看。”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画摆到案上,仔细地看起来。
  “绝啊,小佛,你来看,这怪兽的眼睛,轻点一笔,这画就活了,点的好啊,想当年,我曾说过: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台榭一定器耳,难成而易好,不待迁想妙得也。其实,我还有一句没说,画兽不难,画神兽不易,你知道吗?这得有丰富的想象力才能得此佳作,此怪犹如天成,普天之下,除了张公,谁有如此机巧之笔,有如此恢宏之想象,绝了,以我所看,此画不仅是真品,而且是绝品呀,小佛,你何处得来,此画价值连城啊。”看他那嘴里忙的,突突突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来,此人痴否,我看不。
  两人就画画理论争论起来,顾恺之作画,讲究的那是一个传神,借助细节来加强画作的神韵,就象他画裴楷的肖像时,颊上加了三毫,画谢鲲里把他画在岩石中间,这些方法,都是现代画画时必备的一些技法,可在东晋,这可是独创的手法,顾恺之甚至能够通过画作来表达人物内心的细微的心理变化,光是这一点,恐怕就是现代一般画家所难以企及的境界。
  小佛虽然画画一般,不过觉得画画追求的就是一种呈现,把事物真实地呈现在众人面前才是画家的最高境界,中国画虽然好,不过是人者见智的一种虚幻表现手法,一个不懂画的人是看不懂中国画的,只是用来装点一下自己的书房和收藏而已,而写实手法却大有可用,象人物肖像画,在没有照片的东晋,那就大有可用。
  见说服不了小佛,顾恺之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洛神赋》来,一边指点一边解释。
  只见整幅画有六米多长,三十多厘米宽,零零总总地画着众多的人物和故事。原来,顾恺之有感魏国的杰出诗人曹植的名篇《洛神赋》,以神话故事的形式描绘曹植与洛神真挚爱情的故事,也从中可以看出顾恺之的痴和绝,整幅画充满了浪漫气息,跟现代的连环画差不多,不同的环境里,曹植和洛神重复出现,生动入神地描绘了《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皎若太阳升朝霞”等洛神的神态,用色凝重古朴,具有工笔重彩画的特点。尤其是其中的山水树石,均用线勾勒,而无皴擦,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清新飘逸的风格。小佛在听他讲话时,就好象我们儿时听山海经一样,充满了新奇和科幻感,在这个科技非常不发达的时代,能有如此奇幻的构思和想象,不得不感叹顾恺之的跨时代思想。
  其实,顾恺之此人倒是有不少的典故,其中之一就是他的痴事,除了那个尽人皆知的偷画竟疑画作幻化成仙的事,还有一件事也证明这老头其实有时真是傻的可爱,比如有一次,他在院中吟诗,隔壁一阿三叫了一声好,竟让这老头以为遇上了知已,诗兴大发,吟个不停,那阿三也够傻的,不好驳他面子,吟一首赞几句,没想到这老头没完没了,最后,这阿三实在也撑不住了,叫个下人轮班在那陪他,竟然一吟就是一夜,这顾老头也不知道人家都换人了,差点没累死,真是痴的可爱。
  还有一个更经典的,就是那个偷他画而让他以为画成仙飞走的“好朋友”恒玄,再次捉弄了他,一本正经地拿了片树叶对他说:这是一片神叶,是树上的知了用来隐身的,只要贴在额头,别人就看不见你。这样的笑话骗骗小孩子还行,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信以为真,贴在额头上想隐身,那恒玄看来也是个坏种,过了一会,竟然当着顾老头的面撒起尿来,这顾老头不但不以为怪,还真相信自己隐身了,竟然高兴的不得了,看来,这有奇才的人是不是都有些痴怪,不然,这么简单的骗术,竟然能让他上当,真够痴的。
  不过,听他讲画,倒真是长见识,尤其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想法真的是很有见地,让小佛举一反三,颇有收获。
  欣赏完洛神赋,小佛倒是有一点奇怪,问道:“顾伯父,你画洛神赋怎把我和蝶儿也画上面了,是何意思。”
  顾恺之一愣:“没有啊,我画的是曹植和洛神,蝶儿长的本就美艳,洛神倒是有他的影子,哪有你小子的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小佛一听,不承认,不由扯过画卷,指着那两个站在海边的两人说道:“你看,这不是我和蝶儿吗?虽然有些老和发福,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画的是我,事实胜于雄辩,你敢不承认?”
  老顾仔细一看,还真有些像,不由讪然道:“唔,倒是有些象,巧合吧,好了,可能是看你小子喝酒印象太深了,不自觉就画的有些像你也是可能,画了一夜,肚子饿了,吃饭去吧,这画就送与你吧,也算是我的呕血之作了,别不当好东西,想当初,我画维摩诘点睛时,为瓦棺寺赚了百万钱呢?你小子有此画,当不愁吃喝了,还不快谢过老夫。”
  小佛一听,这好事,本来还想趁他不注意复制一幅,现在倒好,直接送了,免得麻烦,不由立即笑脸相迎道:“那是当然,顾伯父不仅乐善好施,那点睛百万的本事那可是万古流芳的佳话,既然伯父厚爱小佛,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伯父。”
  一席话说的老顾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拍着小佛的肩膀,揉着熊猫眼,乐呵呵地吃早饭去了。
  小佛挥手收起这幅佳作,顺手召出一机器人,把屋内所有有字的,带彩的和黑色的全都复制了一份,留下复制件,把真品收入戒中,美滋滋地也向前厅跑去,这老丈人找的,那可真叫一个财色双收。


第三百零一章 宰相赐位天命师
  顾府的早餐亦是丰盛如昔,新煮的白粥里撒着一丝丝鲜嫩的鸡丝,一些青绿小葱花撒在上面,冒出淡淡的鲜香味,桌上是新采的香椿拌豆腐,咸香色雅味道美,看着就有食欲,还有一盘辣椒炒鸡蛋,红的辣椒加上炒的嫩黄的笨鸡蛋,那叫一个香。
  顾恺之早上是不大喝酒的,但桌上也摆了一壶女儿红,小佛看这小菜可口,下酒小菜一个劲地上着,不由端起酒壶,倒了一怀小酒,刚要喝,就见顾蝶衣款款而来,见小佛在喝酒,不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佛,大早上就喝酒,好有雅兴哦。”
  小佛一见招呼到:“来、来、来,陪我喝上一杯,这菜炒的鲜亮,不喝点酒,怎说的过去。”
  顾蝶衣不置可否,端坐在小佛身侧,拿起一个小酒杯,让小佛给倒上一杯酒,玉手纤纤,两人一碰杯,轻啜一口,端的是郎情妾意,温馨有加,看的个顾恺之那叫一个尴尬,端起那盘炒鸡蛋和自己的白粥:“你们小两口先喝着,我这老头子碍事,还是躲一边吃去吧。”
  小佛起身一拦,顾恺之还以为小佛有眼色,没想到这小子一把夺过炒鸡蛋:“你去吧,这鸡蛋留下,喝个白粥就点咸菜行了,张妈,给他把那碟咸菜倒小盘里,老人家身子金贵,少吃点油腻的比较好。”
  气得个顾老头一甩脸子,闷声不响地一屁股又坐了下来,狠狠叼了一筷子炒鸡蛋,放进碗里稀里哗啦地喝了起来,那叫一个郁闷。
  小佛一见,也是一伸筷子,拨拉了一大堆炒鸡蛋放在自己这边,顾蝶衣看两人护食有趣,不禁捂住那樱桃小嘴,窃笑起来。
  正搞笑间,就听门外又是一声长喝:“老顾,快开门,俺老谢还没吃早饭呢,让人准备点给俺垫垫肚子。”
  这老谢可真够不要脸的,大早上的又来蹭饭,还蹭的这么嚣张。
  开开门,这老谢一脸得色地就冲了进来,见桌上饭菜喜人,也是一撸袖子,拿起张妈递过来的筷子就是一下子炒鸡蛋,看得小佛一阵心疼:“我说谢老头,你吃就吃吧,看你掉的,不吃别浪费,人家还得吃呢!”
  谢安可不管这个,虽然号称文化人的典范,可在老顾这儿,这老小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毫无形象可言,可叹那些文士们,还一脸的崇拜,处处以他为榜样呢!
  “你小子也别说我,看你昨天那熊样,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这又不是外面,吃个饭,穷讲究些啥。”谢安一边嚼着嫩香的鸡蛋,一边斜着眼看着小佛,不屑地说道。
  听他说到昨晚,小佛饭也不吃了,一把揽过蝶衣来叫道:“老谢,昨天那彩头可不能算你头上了,这蝶衣说了,她是真心喜欢我的,自愿跟着我,你那彩头可得另行想办法才行。”
  谢安一听,怪异地看着两人:“小子行啊,这一夜的功夫,你就把人家老顾的闺女给那什么了,我这媒人看来倒是多余了。”
  老顾一听不乐意了,这哪给哪啊,什么叫那什么了,这还是个文化人吗:“我说老谢,说话注意点,别看你官大,可这是在俺地盘上,要是老说些不中听的,咱还是请你回家吃早饭去吧。”
  谢安一听,立即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道:“好、好、好,不说了,咱都是老伙计了,你多担待点,算我嘴臭。”
  小佛乐呵呵地喝了一口小酒,放开蝶衣,看有人出头,乐得清闲,可这老谢不是个省事的人,矛头一转,又发话了:“我说小佛,昨天的事咱可是说好的,彩头不能说改就改,不过嘛,我老谢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除了你俩的婚事我包了,你小子今天就跟我上朝去,我给你找个好差事做做,总比呆在人家老顾家里吃软饭来的光彩。”
  “什么叫吃软饭,你大早上不在家吃到这儿来蹭吃蹭喝的,你才吃软饭,我凭什么跟你上朝,老子喜欢自由自在,不愿意跟您老混吃混喝,你就别这份心了。”第一次有人说自己吃软饭,这小佛自尊心真有些受不了。
  “你小子别胡说八道,我跟老顾那是知交好友,你知道这老小子以前吃了我多少顿饭,我来这儿喝点稀饭就成吃软饭了,你问他,亏不亏心。”以前谢安也是整日价与王羲之、孙绰等游山玩水,这顾恺之虽然痴,可也没少参加了这伙子人的饭局,这话看老顾那低头狂吃的熊样,就知道不假。
  “还有,我乃一朝宰相,能够提携提携你小子,那是你的神气,酒量好不代表你有能力,做我个跟班替个酒这个活你干还行,别的,就算你小子造化了。”看来,谢安并不了解小佛,虽然小佛参加兰亭会时也不时露上那么两手,不过,并没显出什么真本事,这谢安想来想去,想给他安排个好前程,却不知他会啥,暂时让他当个跟班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佛一听,心里那个气呀,这老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竟然把自己比做酒囊饭袋了,这还行,不由王八脾气上来,一拍桌子道:“谢老头,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咱别的不说,我光跟你数数我会的东西,管叫你哭着求我做你老师。”
  谢安见他吹牛不上税的劲头,那叫一个哭笑不得,自己一个宰相,想请这个光棍小子做个跟班,还小看他了,这叫什么事呀。
  小佛不管他怎么想,扳着手指头数起来:“咱最拿手的当数兵法,那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子牙兵诀,那叫一个熟,这算一个还是三个?”
  谢安一听,不管真假,前两个倒是听过,可这子牙兵诀却是头一次听说,不由奇道:“算三个,不过,那子牙兵诀是何兵法,为何老夫却从未听过。”
  小佛一听说漏嘴了,一拍桌子:“领会精神,我数完再说。”
  “这其次,咱还有未卜先知之能、机巧创造之能,还有琴棋书画,这算四个,咱都会点,这就九个了,而且咱还是个古玩行家,先说这十种吧,你觉得哪种不比个跟班强呢?”说完,得瑟的脸红脖粗,气喘如牛。
  这谢安听他说完,心里还真是挺佩服这家伙的,别的不说,光是这显摆的功夫,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上的,那吹起牛来,真是如高山流水,绵绵而不绝呀!
  “好,就冲你小子这能吹劲,不,这会家子劲,跟班不用坐了,你不是通晓兵法吗?我推荐你做个将军,这总行了吧。”这东晋还真是谢安一人说了算,这手里的官位还真不少,看小佛不服气的那样,一口许个将军,估计该满意了吧。
  “将军,俺不坐,想当年,哦不,过时了,俺是一文化人,不喜欢打打杀杀,换一个。”小佛听他又想让自己当将军,这活可干不了,在燕国时,那场面自己还真不喜欢。
  谢安一听,不禁有些恼怒,俗话说一口吃不成胖子,这转眼间都从跟班许到将军了,这小子竟然跟菜市场买菜似的,竟然还说换一个,太不把豆包当干粮了,不行,得难为难为他,不然,这小子以后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
  “好,先不忙挑,我倒想问问你,这兵法有云:故用间有五,你可知是哪五间?”这是孙子兵法用间篇的内容,一般人不太记得,谢安挑出这段,也是考考小佛。
  小佛一听,竟然是《孙子兵法》,太小瞧自己了,不由一撇嘴道:“这你都不知道,这五间分别是因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还有一间你知道不?”
  谢安听道还有一间,这还真不知道,忙问道:“不知道。难道还有第六间?”
  小佛一笑:“当然,民有六间房,古有六间宅,这兵法当然有六间了,这第六间就叫邪间,明白了不?”
  谢安一听,以为是谢间,小佛肯定是在胡诌取笑自己,不由笑道:“你家的谢间,胡闹。”
  “胡闹,非也,此邪乃是阴邪的邪,不是你那谢家老儿的谢,这邪间乃是我精研兵法所得,你想,这《孙子兵法》成名已久,自是有不少人看过,甚至精过你我,既然大家都知道的东西,这五间之道,已经不足为奇,自不能出奇制胜,而我所得乃是此五间的精髓,邪者,出人意料者也,古有连环计,自有邪间法,出自五间而不在五间中,我知而别人不知,我谓之邪间,至于其中道理,不可道也,你想,邪间乃是出人意表之术,亦即无招胜有招之最高境界,只有在用间过后,方出一间,是为胜者之极道也。”一通道理,听的谢安是点头不是摇头难,觉得有道理可又没有实例,一时还真有些被蒙住了。
  旁边的几人都在思索小佛的话,这话有些太过笼统,却又暗含玄机,让人摸不着头脑,只能求解于小佛。
  小佛看了看几个人殷切的眼光,笑道:“行啦,此题无解,我只说八个字:因地制宜,随机应变,你们明白了吧。”
  “因地制宜,好一个以无间胜有间的邪间,好啊,一语道破用间之妙,小佛,真看不出来,你果有奇才,顾老儿看人准矣。”谢安亦非普通人,这脑子转的就是快,删繁就简,一下就解读了小佛的意思。
  “哦,谢老头不简单呀,这邪间就是以无间胜有间,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你还真是聪明,佩服佩服。”这话说的,让人脸红,谢安还真脸红了,摇头不止。
  抬起头来,望向小佛:“谢某人真是看走眼了,小佛果是奇人,说罢,这大晋朝内所有官职,任你挑选,你欲何为?”
  本来不想趟这汪混水的,可是这谢老头对自己还真不错,非要给自己个差事干干,不如就挑个老本行玩玩,装做低头深思状问道:“不知这大晋朝有没有大谋士一职,倒可以考虑?”
  “大谋士,何为大谋士?”谢安不解。
  “就是为将军皇帝出谋划策的官。”
  “哦?为皇帝出谋划策的那不就是我这个宰相么,难道你想当宰相?”谢安一听,这小子胃口不小哦。
  “非也,我是指打仗时出谋划策的官,俺可不想跟你一样,整日价勾心斗角,多累呀。”小佛一脸的鄙夷。
  一听不是争自己的位,谢安松了口气,想了想道:“这行军打仗除了将军,还真没有一个出谋划策的位置,这样吧,你起个名,我给你仅次于我的权力,便宜行事如何?”
  小佛一听,这官好啊,仅次于宰相,这要打起仗来,要方便的多,低头想了想说道:“就叫辅国军师吧,比将军大些,但主要就是出谋划策,你看行不。”
  “好,辅国军师,好响亮的名字,不过,是不是与辅国将军有些抵触,我想,还是叫天命军师比较好,这样比辅国将军还要响亮如何?”
  “OK,本来我想说叫天命军师来,可怕犯忌讳,没敢说出来。”
  “没事,这大晋朝咱说了算,就这么定了,吃完饭我们就上朝,我跟皇帝打个招呼,今就给你赐官定位,再弄个大宅子,你小子也算是荣华富贵都有了。”
  接下来,小佛收拾收拾,就跟着谢安上朝了,一切顺理成章,这谢安还真不是盖的,就跟那皇帝说了几句,皇帝马上就拟旨定盘子地给小佛升了官,而且那大宅子还不是一般的打,那是皇城跟里的皇家别院,院里还有跑马场,你想这地能值多少钱吧,这东晋朝的京都叫建康,也就是现在的南京,要是保留到现在,就现在这南京的地价,想想吧,该值多少钱。


第三百零二章 谢府门内显本事
  从朝常上回来,春雨已停,春风又起,春天的阳光明媚而多情,照的路两旁是花红柳绿,姹紫嫣红,路边的垂柳舞动着嫩绿的长发摇摆着妖娆的身躯,而清澈的河水中游鱼时隐时现,弄出一串串水波,几只先知的鸭子正快乐地在水中游玩,处处透出一股子春意。
  坐在谢安的雕花小轿里,两人一边欣赏着路边的风景,一边随意地聊着。
  “小佛,你到过海边吗?”谢安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看着远处的河水说道。
  “见过,怎么了?”
  “记得有一次,我和孙绰、王羲之等出海游玩,却遇到非常强劲的暴风雨,当时,海风狂吹,浪如山高,那情景,你不曾见过吧。”谢安见小佛不以为异,不由添油加醋地吹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想吹什么,不过,小风惯会见风使舵,摇摇头。
  “当时,众人都吓的要死,尖叫着跑来跑去,尤其那孙绰,吓的都尿了裤子了,呵呵。”谢安大概是想起当时众人的窘相,一脸得意。
  “不使您老当时尿没尿啊。”
  谢安一顿,老脸一嗔:“放屁,老子当时可是不为所动,冷静地很,你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吗?”
  见小佛摇摇头,谢安继续说道:“老子当时说:慌乱无济于事,不如冷静思考,这才止住了众人的慌乱,安静下来,不然,大家都乱跑,那船必翻无疑,恐怕今日里你也见不到老夫了,那王羲之等人也成就不了《兰亭集序》了,还不多亏了老子。”
  虽然朝堂上下都知道谢安的这些典故,可小佛不知,这些日子来,谢安和自己那算是对了脾气了,要是想让小佛相信他的这些事,难点。
  谢安打量着小佛的脸色,见他有些不以为然,忿忿说道:“看你小子整天自命风流,岂有老夫当年风光,老子当初人称江左风流第一,世人皆称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那安石二字,说的就是老夫。”
  小佛一听,这老头越吹越不象话了,不由出言道:“行啊,谢爷还有这么风光的过去,说来听听,你是如何风流的,回头我好替你扬扬名。”
  谁知人家老谢没听出这带讽带刺的话来,老脸一扬,心神以往地看着轿外的风景说道:“当年老夫那叫一个帅啊,记得我有一老乡,回家没有路费,只有五万把根本卖不动的蒲葵扇,老夫随便路过时拿了一把扇子扇了两下,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你就风流了?”小佛讥笑道。
  “去,什么就风流了,结果当然是人人仿效,积压的扇子不仅很快卖完了,而且还都是高价抢购,这才是本人的魅力所在,你能吗!”谢安鄙视地看了小佛一眼,心内实在是得意的够戗。
  “切,一群追星的蠢人,真想不到这晋朝竟然还有如此恶习,实该去之。”
  谢安莞尔,不与小佛一般见识。
  说话间就到了谢府,那又是另一番景象,比之顾府不可同日而语,高门大户,禁卫森严,院里院处透着那么一股子威风,光是门房就有七八个人,见谢安回府,那是长呼短叫地迎接着,那叫一个场面,院内也是仆婢成群,见到二人都低头站在路边,行礼恭迎,倒让小佛对谢安有些刮目相看。
  “谢相爷府好气派呀,比那顾老头家可强多了,你没事还蹭什么饭呐,相信在你府里这吃食定然不错,快些摆饭,我饿了。”小佛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道。
  饭是肯定要吃的,谢安一摆手,两人往那正厅走去,相爷府可真不小,走了足足有两分钟,才来到吃饭的地,一众女眷都已经先到了,站在屋内,等着谢安入座,只见他非常牛X地摆了摆手,两人坐定后,其他女眷才依次坐下。
  这在谢安和顾家就是两个样,人人知书达礼,就是有点太过严肃,弄的跟上朝一般,吃起饭来也是一本正经,虽然谢家女眷也是个个貌美如花,不过,这样冷冰冰的家宴,弄的小佛胃口大倒,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见谢安也是吃的没滋达拉味,不由暗暗好笑,看来,这谢安之所以不愿意在家吃饭,估计也是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看来位高之人未必幸福呀!
  吃罢饭,两人无精打彩地来到书房,这里倒是让小佛开了眼了,屋内古籍满屋,书香怡人,虽然小佛不怎么喜欢看这些古籍,不过,从收藏的角度来说,这儿还是最吸引他的,尤其是那两旁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珍奇古玩,小佛东摸摸,西瞅瞅,倒是欢喜的很。
  正要谈话间,门外传来通报声,说是太后诣旨,命谢安与王坦之去新亭迎接什么安西将军,这谢安一听,颇为踌躇:“小佛呀,这恒温此人,他恼怒文帝未传位与他,带兵入京,私下里称要诛王谢,移晋鼎,此次前去,恐凶多吉少啊!”
  一听这话,这春天里的故事突然变的有些暴风雨来临的感觉了,这带兵入京本就意图不轨,这太后也忒大意了,怎可让一个宰相去迎接呢,这不是狼入虎口,有去无回么。
  不过,这太后诣旨比那圣旨还要难违,谢安虽然冷静,却不愿小佛涉险:“小佛啊,你先回吧,等我回来再来找你聊天,老夫这一去,有些事,你要好自为之啊。”
  听他说的凄凉,小佛脖子一拧:“这叫什么话,有些事我还没告诉你,本军师不仅身具十大奇才,还有一能你不知道。”
  “你还有什么没吹过的,事有紧急,老夫就不送你了,回头再听你吹。”谢安心内焦急,想催小佛速速离去。
  小佛见他不快,知他担心,也不说话,拉着他来到院中,伸手拿出一把紫星宝剑就舞将起来,那叫一个厉害,剑光时而舞的密不透风,时而如飞龙在天,跃高一丈凌空下劈,一会如滚地葫芦,滴溜乱转,扫荡闲杂,看的谢安那叫一个畅快。
  一个定身,小佛面不红心不跳地站在谢安面前,摆出一个武林高手的姿势,得意地看着他:“咋样,谢相国可放心了,有我在,那安西将军就是有千军万马,也休想伤到你我二人,请谢相国放心,我随你去,定可全身而退。”
  “好,没想到小佛竟有如此武艺,老夫放心了,此次前去,若那老贼有不轨之心,我们就当场诛杀了他,让他直接到地府里去诛王谢,移晋鼎吧。哈哈……”谢安这次是真放心了,有这个高手在,自己还怕个球。
  到得门外,那王坦之已经到了,是个微胖的老头,见到谢安象见了救星一样:“老谢,你可来了,这恒温恐意有不逮,我们难道真要前去不成?”
  谢安见他吓的连手中的笏版都拿到了,好笑地替他扶正,又见他身上衣服都湿透了,更是得意:“老王啊,看把你吓的,他恒温有何可惧,此一去,乃关系晋之存亡,不可不去,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那王坦之可不这么想,国之存亡虽说匹夫有责,可这人一死,神马都是浮去了,心内惴惴,可皇命难违,这心内是五味杂陈,哆哆嗦嗦地跟在谢安后面,往新亭赶去。


第三百零三章 鸿门宴上有天师
  刚放晴的天又阴沉起来,一声声闷雷从远处传来,掐指一算,竟是到了惊蛰了,路上行人见天色不善,都纷纷急走,看的个王坦之心内更是六神无主,大滴的汗珠从头上滴落下来,被我一吹,浑身更是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你看人家谢安,气定神闲地,坐在轿子里不停地跟小佛说长道短,倒好象是要到相好家约会似的,那欢声笑语,让后边的王坦之听的那真叫一个佩服,心想如果这次能全身而退,一定要把人家谢相爷那无边的风采肆宣扬一番。
  到得新亭,恒温已摆下酒宴,四周是军旗招展,那叫一个气派,兵营里几个将军都穿着战甲,腰里别着明晃晃的钢刀,走起路来,咣咣只响,吓的王坦之小腿肚一直抽筋,这哪是请客啊,分明是要命的打算呀。
  恒温倒是一身清衣打扮,见到谢安,迎上前来:“谢相国,久违了,近来安好?”
  谢安一拱手,笑容可掬:“安好,定西将军想秘久侯了,老夫来迟,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恒温一见,人家谢安倒还真是跟传说的一样,明知自己摆了鸿门宴,竟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不简单呀!不过,自己屏风后布置了足够的人手,这次,这两小子那是来得去不得,虽然是个人才,不过,不能为已所用,杀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谢安见恒温一脸的杀气,眼光瞟向屏风,心内一凛,看了看身边的小佛,见他一脸的无所谓,心内稍安。
  恒温见谢安一直看小佛,不由奇道:“这位是?”
  谢安拉过小佛道:“这位便是我朝的天命军师郭凡佛将军,此次前来,也是久闻将军大名,前来拜会。”
  小佛拱手施礼,不卑不亢地说道:“见过将军,将军威名远播,三次北伐为我大晋扬名北国,真乃我大晋朝之万世楷模,请受末将一拜。”
  这马屁一拍,恒温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若说起北伐,这可不是盖的,曾经直接打到洛阳城,离收复失地只差一步之遥,可惜自己多次劝皇帝移都洛阳都遭到大族反对,这才起了谋逆之心,不然,这有生之年,恐壮志难酬了,见小佛许中带着真诚的敬意,心内惜惜之感顿生,这杀伐之心猛然间多了一丝沧桑之感,想起自己戎马一生,为了是啥,还不是个虚名,而如果自己真的要谋朝篡位,恐怕将会是一世骂名了,不由对此次挥兵前来有些后悔。
  刚要坐定,这谢安倒是又说话了:“安闻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须壁后置人邪?”
  这话可是比较直白了,意思也很明显了,这恒温脸上一红:“正自不能不尔耳。”
  席间两人倒也谈的来,这谢安本就是健谈之人又有所持,自是海阔天空,无所不谈,尤其是在与小佛相识后,以前那种游玩于山水之间的性子又表露出来,这恒温虽然杀伐心重,可是谈到这人生理想与生存大道,亦是颇有颓意,竟然与谢安等人交谈甚欢,直至最后,竟然挥手让手下撤去伏兵,一场大祸,就此消除。
  席间,恒温提出要朝廷给他加“九锡”,谢安自是满口答应,这让恒温不住在心内庆幸自己的英明决定,没有直接将几人斩杀,自己的英名也处是保重了,前程也算是远大了,心内一高兴,喝了个酩酊大醉,几人尽欢而散,席后,谢安对小佛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席间,小佛不时提点谢安要讲话的要点,果然博得恒温的阵阵好感,以至于把这场大祸消于无形,并非全是谢安之功。
  回朝后,谢安把此事添油加醋地给太后一一上表,太后得知,立即召小佛进宫,要见见这位名不见经传却身负奇才的少年才俊。
  那日一早,小佛早早起来,洗把干净,穿上一身儒雅的长服,一身清爽地进了皇宫,除了地这皇宫的景仰之情外,主要还是想看看皇帝的三宫六院到底是甚模样,那宫里的妃子们是不是都个个如天仙般美丽。
  谁知进了宫,才发现,那宫里的妃子们长的还真不咋地,尤其是那老太后,虽然抹的是浓妆粉黛,却真是个老娘们,手上那指甲足有半尺长,镶金嵌玉的,看着就糁的慌,还有那妃子,也是一个个抹的跟小鬼似的,年纪大些的就不必说了,那年轻的也是一个个跟妓女似的,怪模怪样的,让人看着就心里不舒服,从宫里出来,有种想呕的感觉,这皇帝,也太可怜了,比谢安还可怜,让这么一堆女人围着,心里能舒服吗,不累死也得闷死。
  不过,谢安可不这么想,他虽然位居宰相,却没进过后宫,在老顾家一直等小佛回来,见他一脸的无精打采,不由上前问道:“小佛,后宫如何?可见到绝世美女?”
  “美你个头,比你家老娘们还严肃,我看,皇帝这日子过的也不咋地,还不如俺这花花公子过的逍遥。”一脸的失望,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恼怒。
  谢安一听,倒真是有些惜惜之感,自己家的老娘们确实有些不通情趣,都自认为是大家闺秀,整日里摆着一张死人脸,自己还真是可怜,想那皇帝的后宫也强不到哪里去,估计也是整日里除了晚上那点事,真没什么可羡慕的。
  旁边的顾蝶衣听了直乐:“好你个小佛,人家宫里就是大家闺秀,你家里的就是老娘你,你好薄兴哦。”
  小佛听了也不为意:“老娘们,想做我的老娘们那可不容易,你过来,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蝶衣红着脸跟在小佛后头就进了房里。
  一把揽过她,抱在怀里:“蝶衣呀,那谢安府里的是老娘们,我小佛家里可都是倾国倾城的主,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告诉你,我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你。”
  蝶衣从怀里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小佛:“什么秘密?”
  当然是那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的秘密,这可是小佛的杀手锏,一说出来,美人必将投杯送报,这蝶衣也不例外,听小佛说完,对他的爱慕之情那叫一个旺盛,再加上小佛把现代的那一通乱夸,更让蝶衣喜出望外,那小腰扭的,那叫一个水蛇样,还有那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极品美女的羞涩更让小佛情动不已。
  虽然是在青天白日丈人家里,谢安已走,老顾在画室里不知时日,此时,小佛美人在抱,心旷神怡,这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直接就登堂入室,放下罗帐,和那娇俏可爱,柔情蜜意的“老娘们”过起了小日子,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知身在何处温柔乡,只听见蝶衣那轻声的呼喊:“你小子,猴急……”


第三百零四章 兖州刺史从军行
  话说那恒温自新亭一会,自知理亏,即刻撤兵回了姑孰,做梦都等着皇帝下诏给他加九锡的殊荣,可这谢安的建议下,对起草好的诏书一再加以修改,这恒温也得了重病,一时间也没有心思来建安找谢安算帐,这谢安就吃定了他这一点,迟迟不给他诏书,气的恒温一怒之下去了黄泉,抱憾而死。
  虽说这样有点不地道,不过,小佛自有他的一番道理,想这恒温三次北伐,是个攻城掠地的好手,要是他一心忠于朝庭还就罢了,偏偏这家伙是个不安定的份子,多次要求朝庭迁都,而且上次新亭差点要起兵造反,这样的一个功高盖主的典范,若是给他加了九锡,这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肯定又会冒出来一些更过份的想法,与其这样,倒不如给他一个实现不了的愿望,让他安安份份地守在属地,加上病重与失望的双重打击,自然地消灭了这个功高盖主,不可一世的隐患。
  待恒温死讯传来,谢安这颗高悬的心算是放下了,不由对小佛的神机妙算钦佩不已,对他更加的器重。
  此时,前秦那边的苻坚却燥动起来,自前秦第一个皇帝氐族首领大秦天王苻健在长安建都以来,经过历年的征伐,到了苻坚这一代,任用王猛为相,在即位后的十几年内,先灭了前燕,然后把现在甘肃西和县南部的仇池也灭了,又取了东晋的梁益二州,最后,灭了前凉和代国,又命吕光率军进驻西域,统一了整个北方,与东晋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苻坚更是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统一整个中国不在话下。
  本来,前秦的疆域就够辽阔的了,盛时东至大海,西抵葱岭,南控江淮,北极大漠,东南以淮、汉与东晋为界。半个中国的地盘全在前秦的手里,可是苻坚仍然不知足,他是少数民族的首领,对汉族建立的东晋虎视眈眈,觉得凭自己打败比汉族勇猛的野蛮部族的能力,打败软弱腐败的东晋易如反掌,且国内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百万大军灭掉东晋那是相当的容易。
  恒温死后,为了缓和晋室与恒氏之间的矛盾,也是煞费苦心,先让王坦之出任凭徐州和兖州的刺史,又让恒温之弟让出扬州,转而任命他去荆州任——谢安亲自控制扬州,并让小佛去和恒氏的人交流,最终达到了合作共赢的局面,整个东晋也是形成了相对牢固的防御体系,倒也不怕苻坚来犯。
  小佛和顾蝶衣成了亲,小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滋润,平日里除了和老顾谈谈书画做个诗,就是拉着老顾到处呼朋唤友,手里又不缺好玩意,那成堆的一刀平五千和那成吨的汉印,对这些文化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上的瑰宝,纷纷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和收藏佳品跟小佛交换,小佛亦是乐得收藏书画精品,物物相与之下,戒指里的书画珍品象春天里的野草一样疯涨,乐的小佛那是天天合不拢嘴,不知不觉间,就在东晋过起这种日子来。
  这年,孝武帝司马矅开始亲政,谢安升中书监、录尚书事,总揽朝政,而前秦也已经统一了北方,国内那是厉兵秣马,对东晋的觊觎之心已是尽人皆知,这边的谢安也开始积极布署兵力,长江上游由恒氏掌握,下游则由谢安控制,谢安与恒氏也布下了天罗地网,随时准备迎接前秦的来袭。
  这年,谢安让小佛跟随自己的侄子谢玄去了兖州,这谢玄得了谢安的指示,对小佛那是言听计从,根据小佛的安排,提拔了一批良将,如刘牢之、何谦等人,组成了一个做战指挥中心,小佛的兵法又要再次起作用了。
  这一日,小佛坐在兖州的刺史府里,正在悠闲地喝着小酒,面前一对妖娆的璧人正在跳着曼妙的舞蹈,那歌声,倒真有些靡靡之音的感觉,唱的却是小佛教给她们的《明日君再来》:“春风吹开怀,花儿为君开,假如要采花,要真心把花爱,我不是野花,谁能了解如果要了解,明日君再来,你是春日风,带来情和爱,假如要采花,要真心把我爱……”
  歌声甚是煽情,那两名舞女也是极尽妖娆之姿,唱的歌声甜腻柔媚,让小佛不禁有些飘飘然,酒也喝的是有滋有味,正迷醉间,突然,屋外响起一声大喝:“军师,末将有事要报!”
  这声大喝,那端的是声震屋宇,气声回荡惊飞鸟,这小佛吓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见是刚提拔的副将刘牢之,不由怒骂道:“你小子喝多了还是吃撑着了,为什么每次来都吓老子一大跳,再这样,小心老子找人揍死你。”
  这刘牢之也不是第一次挨骂了,不知为什么,每次来看到小佛这小子都是声色犬马的享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前秦的兵马都快要出动了,火烧眉毛的时候,这小子怎么就一点不着急呢?所以,每次来都故意以操练时的大喝来吓这小子一跳,虽然免不了每次都挨上一顿臭骂,可是小佛不同于其他的官,倒是从没责罚过他,是以,这次,他也不例外,屡骂屡犯,见小佛那糗样,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
  “军师骂的对,是末将刚从操场回来,声音大了些,军师爱咋罚就咋罚,末将领了就是。”说罢,坐到门口的凳子上,闻着那两个被小佛挥退的舞女留下的余香,那样子,咋看也不象是诚心认错的样。
  “行了,你小子就是看不惯老子找点乐子,你要真想认错,下次给老子带点你老家的特产地瓜枣来,我就不罚你了。”
  刘牢之一听,那叫一个高兴,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道:“巧了,昨天老婆子来看俺,送了点来,俺没舍得吃,剩下的这点就孝敬您老人家了。”
  小佛一听,倒没嫌弃,接过来,拿起一根就嚼了起来,那味道,甜香绵软,真叫一个好吃,对刘牢之点点头:“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嗯?你没舍得吃咋说是剩下的,你小子不地道,恐怕是吃不了剩下的吧,真他娘的,下次记得单独让你那媳妇给老子送点来,这次的不算。”
  刘牢之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军师还真是平易近人,虽然年轻,却极具亲和力,这军营上下,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都喜欢跟这位军师聊两句,自己也是这样。
  地瓜枣虽好,却怎么样也比不上刺史府里的酒食,那刘牢之早就闻着酒香,咽了好几口吐沫了,见小佛一招手,立即上前为小佛和自己斟满酒,两人一碰杯,滋的一声喝了下去,哈出一口酒气,那叫一个舒坦。
  “我说老刘啊,我前几日安排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军师放心,我让老何全都办妥了,我亲自检查过,全按军师的安排弄好了,您就放心吧。”刘牢之边吃边说道。
  “嗯!你可记住了,这平日里怎么嘻嘻哈哈都行,这打仗之事,我的命令你要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不折不扣地执行,不然,这一丝疏忽都是未来战场上战士的鲜血。”小佛认真地说道。
  刘牢之一听,立即站起身来,严肃地拱手道:“军师放心,我等明白,谢将军严令,我等若有一丝差错,当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小佛一见,立即招手道:“行了,别这么严肃,我相信你们,到时,带兵打仗、冲锋陷阵的是你们又不是我,要是出了错,死的也是你们,这理你懂,也要让手下的人都知道,免得有人懈怠,现在没必要这么正经,喝酒,喝酒。”
  刘牢之这才放松下来,两人吃吃喝喝的,日子就在小佛安排的训练和筹备当中过去了。


第三百零五章 大秦天王亲征
  就在小佛积极备战的同时,大秦那边的大秦天王苻坚也在积极备战,在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苻坚这个人。
  这小子从小就显露出非同一般的样子,据说出生时背后就写着:草付臣又土王咸阳,这恐怕也是后来这小子建国后为了巩固政权制造的传说谶文,用来迷惑那些迷信的百姓的,不过,从他能够审时夺势,果断夺取政权来看也不是一般人。
  当时,他的前任苻健是个暴君,杀人如儿戏,上朝时竟然在大殿里准备着铁钳、钢锯等刑具,看谁不顺眼,那叫一个软硬不吃,如哪位大臣有所劝谏,就被视为诽谤,杀之;若有人说句奉承话,就被视为献媚,亦杀之。这样一个人物,那是人人眼不得杀之而后快。
  这苻坚也想把他干掉,却差一点被暴君宰了,那日,暴君在一个晚上对身边的侍女说:苻法和苻坚兄弟也不可信赖。明天就把他们除掉。却不曾想那侍女是苻坚安插在暴君身边的内奸,他得到消息,连夜联合自己的兄弟苻法分两路冲进王宫,先宰了这位不可一世的暴君皇帝,这才建立了一个相对强大的政权,国号永兴,自称“大秦天王”。
  至于苻坚此人,上任后倒也是励精图治,把个前秦治理的是井井有条,提拔汉人王猛也许是他最英名的决定,而王猛也不负厚望,又在小佛的指导下,为他提供了一系列的改革政策和施政方针,让苻坚如虎添翼,终于完成了统一北方的霸业。
  经过20多年的经营,这小子觉得统一北方还不足以满足自己的野心,对地外东南角的东晋始终处在自己的管辖之外非常感冒,这天,这小子在一次例会上对群臣说道:“朕承大业已愈三十载,四方平定唯东南晋国不来朝,难感天恩,吾国兵力近乎百万,朕欲亲征,尔等如何?”可群臣刚过上太平日子,怎愿意再生战乱,那是相当的反感,只有马屁精秘书监朱彤一如即往地坚决支持,其他人都持反对意见。可这小子已经被自己的野心燃烧的双眼赤红,一拍龙案:“算了,还是寡人亲自决断好了。”
  下朝后苻坚就找来弟弟苻融:“老弟呀,你看朝上这帮子办蛋,朕只不过想干掉小小的晋国,他们一个个就吓的屁滚尿流,哪有咱兄弟当初的霸气。”
  苻融也听说了这事,心里正嘀咕着哪,一听他口风,心里也是一咯噔,这话说的明白,他这是拉自己当同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自己也不同意伐晋,可人家话里下套,自己还真不好反对,不过,一旦打起来,这大好河山恐怕又是生灵涂炭,一片狼烟了。
  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劝劝这位老兄:“我说皇兄,这东晋是该灭了,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谨慎些好,昨日我夜观星相,天意不顺啊,这是其一,其二,那东晋对我大秦虽说没来朝供,倒也相安无事,我们贸然征伐,恐落人口实呀!还有,我们多年征战,在大哥的精心治理下,大秦国富民强,灭晋不是难事,只是这百姓刚过上好日子,我们再起战乱,恐不得民心也。”
  这苻坚一听,自己这位弟弟还真会说话,想想也有道理,可自己这心里咋就这么不消停呢?不由看了一眼宫外的天空,思绪万千。
  “老弟说的有理,可想我大秦已经统一了北方,离统一天下只有一步之遥,虽然我们已经国富民强,但终归得到的只是半个天下,我们怎可偏安一时而忘了统一天下的大业呢?”
  “皇上,您还记得王丞相的遗言:晋不可伐,大秦久安么?”此时,王猛已经去了,若他还在,估计这皇上也不会伐晋。
  苻坚见两人意见不合,恼怒地拂袖而去,回到内宫,爱妾张夫人、太子苻宏也都劝苻坚不要伐晋,致使他非常的失望和烦恼,日子过的那是没滋没味,睡觉都想着一统天下。
  这时,有两个人前来怂恿秦王,一个是被灭国的前燕将军慕容垂,另一个是羌帅贵族姚苌,自从被灭国后,这两人心里想复国的愿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秦国兵强马壮的,总也没有机会,这次听说秦王要伐晋,心想机会来了,两人一合计,都屁颠屁颠地起来游说,这下,秦王可高兴了,听着两人说什么圣心独断,心想,自己一千古名主,凭什么不能圣心独断,灭了晋国,谁还敢小瞧咱,一拍桌子,这伐晋之事定了下来。
  战事敲定,群臣纷纷前来劝谏,想那东晋目前在谢安宰相的治理下,也是兵强马壮,这要打起来,恐怕也非一日之功,自己的安稳日子那就算到头了,谁知苻坚这小子那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说出了一句贻笑大方的名言:“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於江足断其流”,这话说的,意思是让我的军队把手中的鞭子扔到长江里,足可以把长江断流,够狂,够霸气,也够无知,想那长江乃是活水,你扔多少鞭子也会被冲走,岂不可笑。
  不管众人如何想,这苻坚终于下达了进攻东晋的命令,率军亲征,百万大军浩浩荡荡往东晋进发,坐在高高的战车上,这小子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看着首尾难以相望的百万大军,拍着身边苻融的肩膀说道:“老弟,你看我百万大军,灭晋可否?”
  苻融看着这位昔日的好皇帝,心内感慨万千,人总是会变的,当年那个雄心万丈却心思缜密的皇兄,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贸然发动这场战争,虽然有百万之众,但东晋那边也已经磨刀霍霍,这胜负之数,实难猜测呀。
  “皇兄圣断,灭晋定可一举成功,若王猛在,皇兄以为如何?”苻融说这话,也是想提点一下这位野心家。
  “若王猛在,定会在我大秦有此举而长叹,收回他晋不可伐的谬论,等我等攻取晋国,我要在建安城头,做天下之霸主也。”眼望苍天,似乎他此时已经成了天下之主,看的苻融是一阵恶寒,摇头不语。


第三百零六章 兵马出动帅回京
  秋风飒飒,落叶缤纷,一轮残阳带着血红的晚霞照耀着整个校场,洒落的光影也被满天的红霞映的如血似涂,微凉的北风吹起片片落叶,在空旷的校场上打着圈跳着寂寞的舞蹈,那斑驳的旗杆上挂着崭新的帅旗,一个大大的谢字在风中飘扬。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站岗的士兵顿时打起精神,抓紧武器,见马上是近日来频繁出现在校场上的天命军师,不由又放松下来,乐呵呵地打起招呼:“天师,又来校场溜马了?”
  小佛一勒缰绳,跨下的雪蹄俊马一个直立,来了个急刹车,小佛被一下扬了起来,一个空中三百六,漂亮潇洒地被甩了下来,单膝跪地,脸上拉下数道黑线:“臭小子,又是你俩,不摔死你佛爷你们不甘心是不是,明知我的白银胆心,还如此咆哮,看我不罚你们替白银擦屁股两个月。”
  这打头的叫张本忠,一脸的得瑟:“好勒,天师金口,小的正巴不的给天师的天马擦屁股,今算是来着了,谢佛爷提拔。”
  小佛平日里跟这些兵痞打笑惯了,拍拍身上的尘土,把手里的缰绳一扔:“接着,给我的白银溜溜,去河边吃点草,别竟在这里贫嘴,李老实,你小子跟我来。”
  张本忠老老实实地拉着马溜去了,这李老实并非真的老实,屁颠屁颠地跟在小佛后面,那嘴却并不老实,屁话也是一箩筐。
  来到校场的将台,小佛把脸一镇:“好了,老实,你小子传令下去,把老子的谋机营都叫来,老子要开会了。”
  李老实领命而去,不多时,七十多个人便来到校场,见小佛坐在那里,一群人都安静下来,看小佛样子,一反平常的嬉皮笑脸,一脸正经,肯定有事。
  这七十二人是小佛按照《六韬》的参谋部编制的,均是各营中适合人选组成,按照谋士五人,天文三人,地利三人,兵法九人,通粮四人,奋威四人,旗鼓三人,股肱四人,通才二人,权士三人,耳目七人,爪牙五人,羽翼四人,游士八人,术士二人,方士三人,法算二人等再加上心腹刘牢之组成,经过层层选拔,这七十二人,均已通过小佛的正规训练,个个都是指导员级的,看他们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个个精神抖擞,身姿挺拔,甚是满意。
  一招手,刘牢之快步前来,小佛问道:“刘将军,我上个月安排的排查之事你做的如何了?”
  刘牢之立即立正道:“启禀天师,哦不,军师,末将已经命反间司对我部所有士兵进行了排查,共找出不稳者十七人,有疑者二十七人,经过探查,确定我军共有秦国间谍十六人,已禁锢起来,请军师示下。”上个月,小佛让他查一查军内是否有敌方内间,他还认为多余,这兖州与秦国甚远,怎可能,可一查下来,他才知道军师的未卜先知,果然有,还不少。
  “好,你听我安排,把这十六人找一头目杀之,十人按我前日安排放归秦营,其余五人严加拷问,把他们知道的全给我问出来,明白了吗?”小佛眼中精光毕现,这第一步走的甚是轻松人。
  “是,末将领命。”
  “精草官的听命,你等抓紧时间把秋收粮草置办妥当,按我北府兵口粮,准备三十日即可,不可多,亦不可少。”
  “是,末将领命。”负责粮草的军需官答道。
  “谋士官听命,你等按照我所教之安排,速速会同其他营,将我军士编为内外两种,外围兵营用破枪,穿破衣,用瘦弱士兵,其他兵则要精武器,新衣裳,战车、军马均要上乘之选,抽调一万兵士先行出发,迎秦兵去,只许败不许胜,三行兵士败后投秦军以做内应,七千且战且败,不许恋战,造成我军虚弱之假象,可明白?”至于如何与秦军做战,小佛与谋士官已经商量多日,是以,这细微的安排,已经不需多言了。
  “是,末将领命,请将军放心,我等明白。”几个谋士官对小佛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早按小佛的安排进行了大量的安排。
  “秦军现在形势如何?”早在一月前,小佛已经派出了几千名侦察和编绘士兵出发了,此时,是该回来的时候了。
  “秦军现在率百万士兵,正往我晋国进发,估计二十日内即可抵达,军师,我们是否也该出发了?”刘牢之抱拳回道。
  小佛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道:“好,三日后,我们也要出发了,我们的军马可都备齐了?”
  “备齐了,一人一匹,全是好马,请将军放心,我军十日即可赶到指定地点,主军师放心。”
  “好,依令行事,不得有误,从今日起,军令如山,不得笑谈,待我等得胜之时,才行庆贺,解散。”小佛收起了一惯的笑脸,让手下的士兵心头一震,虽然平日里小佛跟他们亲如兄弟,可言谈话间都是学问,直到一步步把北府兵训练的个个以一抵十,所有战事安排的滴水不露,这才让他们真正认识到,此人,不简单。
  三日后,八万北府兵在谢玄的带领下往将军岭赶去,那里是小佛指定的主战场,根据小佛的安排,这八万北府兵要迎战百万雄师,书写战史传奇,这是何等的悲壮,不过人家小佛说了,这一战,必胜无疑。
  小佛呢,则悄悄骑着他的白银宝马,回京都去了,他要赶去跟谢安安排一下,有些事,还需要他周旋一下方可胜算。
  京都的谢安府中,小佛再次见到谢安,已是一年有余,谢安的额角已经隐现白丝,见到小佛非常的高兴,和小佛上朝回来,二人又是一场大醉。
  回到家,那温柔多情的顾蝶衣,早已是铺床暖被,恭候多时,两人小别新婚,热情似火,两人自是一夜笙歌,乐而忘忧中。


第三百零七章 北府兵营谋军机
  次日一早,小佛告别爱妻,骑着心爱的白马,绝尘而去。
  建康城外,小佛站在山岗上,看离城池已远。挥手召出一辆极品飞船来,骑马登入,一声令下,空气一阵波动,飞船消失在清晨迷漫的雾气中,消失不见。
  不足一刻,小佛来到将军岭下的一处空地上,远远望去,北府军兵营遥遥在望,收起飞船,骑着骏马,往军营奔去。
  营前,全身披挂的卫兵远远望到一人单枪匹马往军营冲来,不由吹响暗哨,一时间,刀出鞘,箭上弦,营前的挡马刺被竖起拉起,士兵兴起盾牌,准备迎战。
  小佛倒没想那么多,依然奋马急驰,乃至近前,突闻一声大喝:“来者何人,下马问话。”
  一拉缰绳,小佛立在马上叫道:“本军师回营,速速让开。”
  谁知人家并不答应,一声怒喝:“将军有令,军中闻将军令,不听上命,没有将军令,任何人不得入营。”
  小佛一听愣了,老子回营还需要他批准,这小子吃错药了:“速速通报,老子回营,快发将军令来。”
  认知那守门的小子真够硬气,明知是小佛前来,硬是回道:“不得自称老子,将军有令,营中皆称官职,不得嬉笑。”
  小佛那个气呀,这谢玄和刘牢之还真够牛X,训的兵连自己都不认了,不过,这也是自己教的,不由笑道:“好,速速通报,老子,不本天命军师郭凡佛回营。”
  那小子这才一溜烟地跑进营去,不一会,营门打开,小佛骑马就要往里蹿,谁知卫兵竟然突然挺枪相向道:“军师,将军有令,军中不得驱驰,请军师慢行。”
  小佛此时倒真有些佩服这小兵了,明知是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下犯上,这北府兵真不是盖的,既然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定下的规矩,那咱也得遵守不是,立即一整衣冠,慢慢驱马前行。
  到得中军帐,小佛下马入帐,里面的谢玄和刘牢之正在商议事情,见小佛进来,立即起身行军礼道:“末将有甲胄在身,不便跪拜,请以军礼相见。”
  小佛亦行一军行,噗嗤笑了:“你俩小子以为自己是周亚夫呀,整个一文帝见周亚夫的翻版,快收起这套,老子知道你小子治军有方就行了,快置办酒菜,从建康跑到这儿,累死我了。”
  两人这才脸色一松,讪讪笑道:“让军师见笑了,我们这也是按军师教诲而行,来人呐,快上酒菜。”
  三人这才一一坐定,吃将起来。
  “谢将军呀,这次回京,朝中对你们谢家可是流言四起哦。”小佛把从谢安那里听到的一些事统统重复了一遍。
  原来,自从谢安任用自己的侄子谢玄和谢石领兵以来,朝中对谢氏一族甚是不满,认为他任人唯亲,以训练精兵为由招兵买马,有谋逆之心等等,还传谢玄此次北上,非为阻秦军而来,乃是起兵谋反,定会折道入京或投秦军云云,听的谢刘二人是大惊失色,怒骂不已。
  小佛见状,并不言语,待他们骂够了,这才开口道:“我这次回京,就是为此事而去,想我北府兵八万之众,要抵秦军百万,若朝中再有奸人做恶,干扰我等抗秦大业,岂不腹背受敌,定难成功。”
  见二人收起怒容,倾听自己说话,不由赞赏地点点头,这俩人已经不复当初的鲁莽,沉稳了许多:“我这次回京,给谢宰相讲了一个故事,让他来平息此事。”
  “什么故事?”二人齐声说道。
  “你们可还记得《六韬》中武王问太公立将之道否?其中的军中之事,不闻君命,皆由将出这句话就是我故事的主题。”
  “快快讲来,我等洗耳恭听。”刘牢之急切地说道。
  “好,你们莫急,我这就讲与你们听,我说的是魏文侯派乐羊讨伐中山国的故事,乐羊刚攻入中山国,就遇到了顽强的抵抗,时间一长,朝内也是流言四起,有人就说了许多乐羊的坏话,要求魏文侯撤换这个没用的将军,你们知道魏文侯是怎么做的。”
  “军师快讲。”谢玄也想知道。
  “有人进谗言说虎毒不食子,乐羊竟然吞食用自己儿子血肉做成的羹汤,这样的人,不可用。”
  “怎会有这样的事,乐羊真喝了自己儿子的血肉羹汤吗?”刘牢之一阵恶寒,头伸的老长。
  “喝了,而且是一饮而尽。”小佛也有些恶寒。
  “这魏文侯听了就想,当初乐羊的儿子被中山国所俘,做成羹汤送过来,乐羊却一饮而尽,这是在对自己表示忠心,这样的人绝不可能背判,于是,把所有诋毁乐羊的书信都放在一个匣子里,仍然不断地给乐羊补充兵源和给养,乐羊攻了中山国三年,魏文侯收到诋毁他的书信已经装满了一大匣子。”小佛顿了顿,喝了口酒,低头吃起菜来。
  急得谢刘二人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吃了一会,刘牢之实在忍不住了:“军师,你吃好了没,快讲呀。”
  小佛咽下一口甜汤,笑道:“就你小子性急,好,我继续讲。”
  两人连忙坐好,做洗耳恭听状。
  “这乐羊历时三年,终于打下中山国,凯旋回朝,那叫一个风光,再无人说三道四,一片马屁之声,这乐羊也是一脸喜色,觉得自己劳苦功高,等着文侯封赏,谁知人家文侯此时倒怪了,闭口不提封赏之事。”
  “那是为何?”谢玄问道。
  “庆功宴后,文侯把那个匣子着人送给了乐羊,这乐羊以为封赏在里面,非常高兴,回家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匣子书信,看了一遍后,才明白,若没有文侯的信任,自己早就被撤换掉了,哪能立此军功,立即穿上朝服来拜见文侯,感激文侯的信任和支持,这就是我讲的故事。”小佛当时把这个故事讲给谢安,他一下就明白了小佛回京的用意,了却了北府兵的后顾之忧。
  谢刘二人也是聪明人,原来对小佛回京颇有不解,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不由拱手称谢,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全力以赴地对付秦国兵了。


第三百零八章 七十二将来述职
  晋字旗在风中招展,北风烈烈,一场冬雪即将到来,山野间均是一处肃杀景象,一股股寒风不断吹起枯叶,带走清爽,送来寒冷,整个兵营在风中纹丝不动。
  中军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人头攒动,声音鼎沸,一个个身披甲胄的头领们都在交头接耳,热烈地议论着,这些人,就是小佛精选出来的谋机营的将士,共有七十二人,当然热闹。
  小佛坐在高高的帅台边的军师椅上,手中拿着一根羽毛,悠闲地看着这一切,谢玄见人已到齐,高声喝到:“肃静。”
  立时,众人耳根猛地一静,声息全无。
  “诸位将军,今日召你等前来,乃是因为秦军已逼近我军不足百里,请各位将军把军机事宜逐一说来,以便定谋。”谢玄一般很少讲话,都是小佛在一手策划,说完这句,坐下身来,闭目而等。
  刘牢之立即站起来说道:“启禀将军,我军将士各营已经准备妥当,经在下考察,各位将军均各司其职,无有懈怠之士,只等秦军前来,上阵杀敌。”
  小佛点头说道:“好,刘将军,你从即日起,每日要召各路将军前来,每位将军都要把当天的军情汇报一遍,制定出最有利于我方的战略,保全我军士性命的重担,就压在你肩上了。”
  刘牢之激动地一抱拳:“末将遵命。”
  接下来是谋士官蒋通全:“启禀将军,根据线报,秦军率众百万,在丘山落脚,三日内可到对岸,我等已制定迎敌战略十种,请将军定夺。”
  谢玄一招手,士兵把十份战略拿了过来,放在他案上。
  小佛亦是点头道:“好,十套战略已经足够,你等要时刻注意分析形势,使用最有利于我军的战略来迎敌,任用最适合的兵营进行做战。”
  天文官刘方印接下来汇报:“根据星相推测,明日北风强烈,对我方不利,但后日将转弱,秦军跑我军尚有三日行程,到来之时,风向仍是北风,但已羸弱,情况良好。”
  地利官符士兵说道:“我部已将肥西、寿县及将军岭周围百里之山川地形详绘成册,对淝水流向、流速已做十日连续观测,亦形成水文册,供将军研用。”
  兵法官刘岫拿出一本兵册:“启禀将军,我部对所有兵士武器进行了详细检查并记录在案,不足者补之,多余者均之,并对各部将士进行了详细的评测,检出贪渎者十人,已命军法处按律处之,请将军和军师检视。”
  谢玄亦命人收下,放至案上。
  通粮官报告了粮草置备情况,奋威官则组建了突击队和敢死队,都一一汇报清楚。
  伏鼓旗张良则在小佛的示意下重点汇报:“我部制定旗鼓语三十三种,主用五种,另制有惑敌旗鼓语十种,与正制略有差异,已经通告各军,完全可以听出来,定可让秦军听不懂我军旗鼓之语。”
  这也是小佛准备的重头戏,若想以少胜多,必然要制造假象,迷之惑之,方能起奇效。
  股肱官梁柱子一脸风尘地起身:“启禀将军,我们在淝水两岸均挖掘了军师所授的地道和坑穴,共掘坑穴一万五千个,地道三十道,足够我军伏军所用。”
  小佛点点头,这也是小佛想出来的法子,利用地形之利,挖掘大量的地道和坑穴,伏兵在内,上盖浮土木板。
  “好,刘将军,你调万人,分成几组,于后日进入地道和坑穴,掩饰好,等秦军前来呼应。”刘牢之点头接令。
  通材官任灵转动着一双牛眼站起来:“将军,我部已经在军中找到通异术之人三百人,一百人隐入军中随时启用,一百人派到各部中充任谋士,随机做战,一百人单独编制,制定奇谋绝术。”
  耳目官麻牙子按小佛吩咐,已经启用大量人手提前出发,伺机刺探秦军敌情,并混入秦军待命,大量的消息已经传回,但耳目官并不汇报,只是点头说:“昨日已通报军师,我部所专为军中秘事,不再汇报。”
  谢玄和小佛均点头示意,麻牙子见无异议,立即坐下。
  终于轮到了羽翼官赵长飞:“将军,我部已经派人前往秦国各部和军所,扬我军威,动其军心,效果好的不得了,其实,秦军此次出征,本就是不义之师,我军一宣传,果奏奇效,秦军中已有多部已有投降之意。”
  游士官则按小佛的意思展开间谍活动,术士官则在秦军路上布置了大量的假神迹和鬼神异象。方士营则相当于随军军医,准备了大量的药物和疗伤器械,一切均在小佛的安排下,准备的妥妥当当。
  众人散后,谢玄揉着有些痛的太阳穴说道:“军师,这零零总总的谋机营,想起来我就头痛,你要这么多人究竟有何用处,想我北府兵骁勇善战,有各路将军不就行了么,太伤神了。”、小佛淡然笑笑:“将军有所不知,我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一听讲故事,刘牢之和谢玄又来精神了,立即席地坐好:“军师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小佛见他俩人一听讲故事就来这套,真有些啼笑皆非。
  “好,先给你们说句成语: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知道吗?”
  “知道。”
  “知道还嫌我用人太多,我今天就给你们讲讲项羽和刘邦的故事。”
  谢玄一听,笑了:“军师莫要讲了,这故事我比您都熟。”
  小佛不理他:“项羽自剔乌江和刘邦之事不是我要讲的主题,你们可知,为何项羽会败而刘邦胜否?”
  刘牢之接口道:“当然知道,打不过刘邦自然就败了,有甚么稀奇!”
  谢玄亦同意此点。
  “不然,想那项羽素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称,勇敢善战,世罕其匹,还拥有几十万精锐大军,当时威信也很高,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再看那刘邦,亭长出身、好色贪财、颇有些流氓气质、在战争开始时仅有三万人马,最终却收拾了项羽,是何道理?”
  二人不解,摇头纳闷。
  “不明白了?这就对了,因为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邦的用人原则就是:命在通达,不守一术,因能受职,各取所长这八个字,因此,他笼络了一大批同样出身卑微却各有所能的人来辅佐他,象农民出身的陈平、寄人篱下的韩信、以屠狗为事的樊哙等等,都成为了他成功的功臣大将,而项羽却不一样,他任人唯亲,其所任爱,非诸项即妻之昆弟,虽有奇士不能用,范增、钟离昧等智谋之士都得不到信任,最后成了孤家寡人。这才导致他由强变弱,转胜为败,最后自刎乌江,明白了吗?”小佛得意地看着二人,通过这个故事,可以充分说明用人之术的重要性。
  谢玄二人听完,久久沉思,心中对小佛的敬仰之情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小佛喝口小酒,叹息道:“刘邦此人虽然猥琐,却果是一用人好手,心思沉稳,头脑灵活,你看人家说的多透彻:‘夫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填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这段话是他在当上皇帝时说的,即使当上了皇帝,人家还能谦虚谨慎地说出此番话来,仍然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你们呀,要多学学,我给你们准备了七十二贤人,你们竟然当做闲人,善于用人,善于‘将将’,如果你们这都不懂,那这仗还打个屁?”
  二人一听,均露惭愧之色,谢玄低头道:“军师一席话让我等茅塞顿开,惭愧呀,我们明白了,军师知人善任,谋定千里,是我等学习的楷模,来,我敬军师一杯酒。”
  小佛这也满意地点点头,说了声孺子可教也,三人终于和谐了,边喝边筹划着下一步的计划,一场名垂史册的大战也即将拉开序幕,风云变幻中,又会有多少生命泯灭在这场战火之中,不得而知。


第三百零九章 以身做则讲故事
  次日一早,小佛和刘牢之穿着厚厚的盔甲向兵营走去,此时天色阴沉,北风呼啸,地上的枯枝落叶吹打在身上,打的盔甲叮当做响。
  刘牢之紧了紧领口道:“天师,这北风正紧,我们何不待风势稍歇再行巡视?”
  小佛白了他一眼:“刘将军,我们将师有何德何能可让兵士做到勇往直前,慷慨赴死呢?”
  “末将以为,将帅将以威治军,以严治兵,后退者死,方可让士兵不敢懈怠,这是战场的不二法则,天师何以有此问?”
  “不然,我军只有八万,而秦军百万,我们以微末之数去对抗强敌,你觉得我方胜算有几成?”
  刘牢之不语,一直以前,大家都相信天师是必胜的保证,至于真正打起仗来有几成胜算,倒无人想过。
  “刘将军,你尚不知,这些士兵们心里会否胆怯,是否有逃跑之心,你知道多少呢?”
  仍然无语。
  “走吧,让我们先到兵营里去看看,回来后我再告诉你。”
  兵营中士兵们都穿着厚厚的盔甲,武器放在帐边,浑身冷的瑟瑟发抖,见天师和将军前来,立即起身行礼。
  小佛见状,默默地点点头,看到屋角几个士兵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地躺在那里,立即上前问道:“各位兄弟,不必起身行礼,看样子,你们是病了吧。”
  边上的一个伍长立即拱手道:“启禀天师,他们前些日得了痢疾,方士营送来药物已经服下,已经无碍了。”
  小佛仔细观察着这几个有病的士兵,眼中溢出泪水:“各位兄弟辛苦了,这天寒地冻的,牢之,找个士兵,把我营中的锦被拿上两床来,给这几位兄弟,让方士营再来诊治一下,让粮草官安排一些姜汤分发下来,军中不得生火,喝些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边上的士兵听到小佛的话,都感动的流下泪来,心想这位天师真是体恤士兵,这大冷天的,不仅能亲自来看看,还把自己的棉被匀给自己,跟着这样的人打仗,就是死了也值了。
  小佛和刘牢之一天之间,几乎转遍了整个军营,不是安抚士兵,就是送温暖,累的刘牢之回来后叫苦连天,训练一天也没今天累。
  小佛倒是没什么,超强的体质让他几乎感觉不到累,坐在中军帐里,仍然有说有笑地。
  “天师,劳累一天了,快些让厨下做些饭菜,喂喂五脏庙吧!”刘牢之一边揉捏着酸痛的膝盖,一边叫道。
  “不忙,王护卫,你去看看士兵们的饭做好了没有,等他们做好的饭再吃不迟。”王护卫领命而去。
  谢玄从帐外进来,带着一身的雪花,此时外面已经下了起来,抖落掉身上的残雪,谢玄也是一身疲惫:“天师,末将已经按天师吩咐围着淝水转了一整天了,可害苦我了,这累的,打小就没吃过这苦。”
  小佛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坐下:“谢将军、刘将军,你二人可知我今日让二位如此辛苦,所为何意?”
  二人摇头。
  “你们听说过田单救齐的故事吗?”
  “没有。只知道当年昭王伐齐夺七十城,这田单倒真没在意过。”谢玄也是熟读史籍,对历史上的其名战役都有所了解,单单对这田单却生疏的很。
  此时饭菜已上,却是冷菜冷饭,谢玄一见,怒道:“这是何饭食,这粮草司是不是吃错药了,竟让我等吃如此粗食。”
  小佛一摆手:“将军莫怒,这是我命人所做,你且吃着,听我讲个故事。”
  一听讲故事,二人立即端正坐好,象小学生一样,几乎形成了习惯了,小佛微微一笑,给二人倒上酒,举杯到:“大战将至,与士兵同甘共苦,乃是为将之必修之课,今日,我们就品着粗食,喝着糟酒,来学一学上古名将之所为,来,干。”
  谢刘二人一听,方有些明白,这天师看来又有新故事来教育他们了,一品饮进,大口吃起来,虽然是些粗食,但累了一天,倒也吃的津津有味,不由脸上露出一些笑意来。
  吃了个差不多,小佛放下筷子,拿出方巾擦了擦嘴,轻咳一声:“好,现在,我就给你们讲故事,让你们知道我今日为何让你们辛苦劳顿,听后你们就明白了。”
  他二人也吃个差不多了,听小佛开讲,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菜,整整衣襟,开始听故事。
  “当年,燕昭王命乐毅伐齐,乐将军带着燕、秦、楚、韩、赵、魏六国联军一直打到齐国国都,杀死齐湣王,齐七十城均被告破,只余莒和即墨两城,这些我就不细说了,想史书上都有记载,我要讲的是齐国失败后,即墨城发生的事。”
  见二人听的入神,小佛继续讲起来:“当时,即墨的守将战死后,军民共推田单当了将军,当年,这田单也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为了挽回危局,他把自己的家兵和收容的残兵七千余人收拢起来,组成守军,来抵搞乐毅的大军。”
  “当时,乐毅攻城掠地,那叫一个爽快,到了即墨,见此地富庶,为了不至于对即墨造成太大的损害,决定以困守之策让即墨不战而降,所以,这夺城之战就慢了下来,这时候,朝中出现了奸人,也是象说我们和乐羊一样,说乐毅缓攻什么的,那燕昭王虽然爱才,却觉得乐毅老迈,竟然相信了那些奸人的话,撤换了乐毅,让有勇无谋的骑劫取代乐毅。”
  “乐毅走了,这骑劫一改乐毅的战策,强行攻城,但均被田单打败,这田单仅七千余人,却可挡住数十倍于几的敌人,你们知道是何原因吗?”
  二人又是摇头,似乎在小佛面前,所有的问题答案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小佛亦是摇摇头:“因为这田单不仅有勇有谋,而且,他做出了一个将帅不可能做出的表率,他不令新自带头构筑城防工事,加固城墙,浚深壕池,加强防务。他还和军民同苦共苦,‘坐则织蒉,立则仗锸’,亲自巡视城防;将族人、妻妾编入军营参加守城,尽散家里储存的粮食给士卒。就是田单以身作则,做出了表率,才使得即墨军民们群情振奋,斗志昂扬,决心为保卫家园而奋战。”
  谢玄二人这才明白小佛今日的目的,不由嘴角露出会心的笑意,这招笼络人心的举动,选的时间、地点那叫一个妙啊,你想,北风呼啸,寒风刺骨,几位将军亲自入营送温暖,那些个士兵还不感动死,虽然几人平日里都在中军帐中吃香的喝辣的,这今日一行,还有刚才让王侍卫去询问士兵的吃食,那叫一个感动人,一日可当百日功,而且大战在即,起到的作用,当真不小。
  “行了,别得意了,听我接着讲。你们知道是谁离间乐毅,让燕昭王换将的么?就是那田单,是他派人去的燕国,笼络了朝臣,说乐毅的坏话,这才成功的。”
  “这田单不光会笼络人,他的兵谋也是相当的有造诣,为了打败燕军,他便散布谣言,说齐兵最怕割鼻子、挖祖坟,燕军一听,立即将俘虏们的鼻子割下,到处挖齐人的坟墓,这下可惹起民愤了,这即墨军民看到这一切,个个对燕军恨之入骨,纷纷要求与燕军决一死战。”
  “可田单此时却假意诈降,把一些老弱病残安排到城防上,让燕军以为齐军已经无力再战,放松了警惕,这时,田单却用千头蛮牛,头上绑着尖刀,尾巴上绑上火把,在城墙下挖了几十个洞,让五千勇士跟在后面,在后半夜,点着牛尾巴冲了出去,全城军民一起呐喊,杀声震天,一下就把燕军打的溃不成军,四处逃命,有的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成了刀下之鬼,那叫一个痛快。”
  “哦,我想起来了,那田单就是勇夺七十城,收复齐国失地的大将军,只是此人低调,才想不起来,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哦。”谢玄此时才想起来,史书上确有此人,只不过,对他收复七十城之事,寥寥数笔,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精彩的故事。
  二人对小佛的老谋深算又增加了敬仰之情,到了晚上,小佛回到营帐,打开防护罩,这才拿出美酒佳肴,唤出一位美轮美奂的美娇娘,温馨浪漫地过了一个战前寒夜,这种艳福,却不是谁都可以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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