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和

　　从柴家后山出来，黎明才发现，蒋萌萌等人都已来到了柴家，但场间却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病重的玄火在屋里和柴苍擎交谈，而其他人，包括唐诗婉在内，都在外面，许是第一次如此轻松的进入柴家，大家脸上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
　　虽然疑惑，但黎明却希望最终以这种局面收场，经过这一场战斗，黎明和柴少之间的恩恩怨怨算是告一段落了，想起这些年的事情，黎明在恍惚间，竟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突然有一只手落在黎明肩上，黎明转过头，见是林莫凡。
　　“这么快就解决好了？”黎明问的，当然就是十三区的秩序问题。
　　“有醉罗汉，一年忙到头，我还是得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啊！”
　　林莫凡的一句话，惹得黎明当即险些破口大骂：就没见你忙过，你哪天不是在四处瞎逛，十三区的空气都快被你给污染尽了。
　　可话到嘴边，黎明还是将其咽了下去。
　　背后一阵吵闹，胡泊等人不知从何处涌了出来，感到刚刚把柴少从后山驮回来的死鱼，向其祭拜一拳后，连忙把昏迷的柴少向一处院宅里抬去。黎明目光向后瞥，看向胡泊，胡泊此时也在看他，那目光像极了怨毒的中年妇女。
　　由此可见，在这之前，他和柴少的这场战斗，定然是有柴少下了死命令，让他们皆不得参与进来。
　　林莫凡将酒壶伸到黎明面前：“怎么样？现在知道这是好东西了吧？”
　　“嗯！”黎明使尽地点点头，夺过酒壶，仰头便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当天晚上，一行人回到十三区，在烈焰学校，听玄火讲诉了一宿他和柴苍擎之间，几十年的恩恩怨怨，直到第二天凌晨时分，黎明才拖着沉重地步伐，离开烈焰学校，向家里走去。
　　在路过训练场的时候，看见钱家一家人都在等他，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徐凯、薛子琴、董卓和黑衣女子四人。
　　“看来就差我了？”黎明苦涩一笑。
　　“滚过来，给我跪好！”钱满贯手拧着钱滚滚的领口，他狼狈不堪的钱滚滚拖到黎明面前冷喝道。
　　“我不！”钱滚滚倔强道。
　　钱满贯气得一鞭子打在钱滚滚身上，钱滚滚吃痛，当即跪倒在地。
　　“今天当着黎明和徐凯他们都在的面，快给他们道歉！”钱满贯再度咆哮，怒火中烧的他，此时气得像是个打气筒，浑身上下颤抖着。
　　“对不起，我错了。”钱滚滚低垂着头，像是犯错的幼稚园小朋友低声说道。
　　“大声点儿！”钱满贯又是一鞭子打在钱滚滚身上。
　　“对不起，我错了！！！”钱滚滚泪流满面，肥胖的脸蛋被憋得通红，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笑。
　　站在旁边的薛子琴和黑衣女子已然忍俊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见黎明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钱满贯以为黎明依旧不能原谅钱滚滚犯下的过错，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这小畜生回到家后，我本想好好惩罚他，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的，可我钱满贯年轻丧妻，现在就只剩下这三个孩子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倘若你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话，就拿我的命去撒气吧！千万不要为难滚滚呐，他也是一时脑袋发热，我……我这就去死给你看……”
　　说完，钱满贯真的就向旁边的墙壁撞了起来。
　　钱多多和钱源源赶紧将钱满贯拉住。
　　钱满贯大声吼道：“别拉着我，让我去死，让我替这小畜生赎罪……”
　　“爹，你要是死了，还让我们怎么活啊！”钱多多哭道。
　　钱源源则跪倒在黎明面前，抱着黎明的大腿，同样哭诉道：“黎明，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弟弟这一次吧！我们一定好好教育他，教他重新做人！要是他再敢犯下一次，我和多多一定亲手宰了他……”
　　……
　　“好了，你们都停下来，别演了。”黎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其实，我都明白，没有哪一个父亲会因为自己孩子所犯的一个过错，就真的忍心大义灭亲的，也没有哪个兄长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去死的。而且，我知道，今天你们能够演的这样投入，这样动人，虽然知道很假，但依旧很感动，是因为有真情在里面，才能真的感动到人。钱滚滚确实无知，真的需要好好教育，这几年，我是不太清楚，但这两次在柴家后山，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他都应该道歉，因为他，我们陷入危机，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功德，才侥幸躲过。但我却不想因为这些事，毁了他的一生。”
　　黎明转过身，开始向校门外走去，留下一个他自以为很沧桑的背影：“而且，按照整件事情来说，其实他也是夹在玄火爷爷和柴苍擎众多牺牲品中的一个。”
　　结果，黎明的沧桑背影确实很像，但刚一走出校门口，便跌了一个大跟头，顿时令众人大跌眼镜。
　　“谁他娘的……”
　　黎明从地上爬起，恼羞成怒地他正要开骂的时候，看见斜倚在校门口的人，立马把要说的话化作一口唾沫吞了下去。
　　而黎明接下来的举动，让看见这一幕的人，顿时都产生了一种，想要冲上去把黎明撕扯成碎片的冲动。
　　“王，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歇息呢？”黎明一脸谄媚道。
　　王则表现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我不在这里，怎么能绊倒你呢？”
　　黎明无语。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王收回靠在墙上的双手，惬意地伸了一个拦腰，“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想做些什么？”
　　“接下来，当然是直赴唐门了！”虽然从一开始，黎明对唐门的态度十分冷淡，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能真的进去，但如今莫名其妙地就通过考核了，倘若他还是那样，他的脑子不是被驴踢傻了，就是被门夹了。
　　“你通过唐门审核了？”黎明极少机会从王脸上看到诧异地表情，尤其是因为他，因此眼下黎明心中的那个得意已然快撑爆天了。
　　“当然！”
　　“不错嘛，话说我也好久没进去玩过了，这次借此机会，要不进去，怎么对得起自己呢？”王一副憧憬的表情。
　　“嗯……”刚开始黎明还未反应过来，结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刷地一下就黑下来了，王要去唐门，开什么玩笑？黎明连忙挥手道，“不是！你说你也要去唐门？”
　　“对啊！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听到王无所谓的语气，黎明顿时就险些跳了起来，但衡量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和对方变态的性格，黎明立马就恢复了平静，“你想想看，你是妖界之王，而唐门则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正义门派，你要是进去了，岂不……甚至有可能连我也会被拖累……”
　　“唐门里的那几个老头子，难道我还会怕他们不成？”王丝毫不显退却之色。
　　“你去过唐门？”
　　“当然！想当初，我……”
　　“你不要告诉我，在你的带领下，十万妖众把唐门闹得天翻地覆？”
　　“你怎么知道？”
　　……
　　老天爷啊，你怎么对我这么残忍啊，哥不干了，哥一个高中生，不就是在课堂上摸了摸校花的屁、股，睡了睡觉吗？你就把哥弄到这乱七八糟地世界来了，这不说，哥好不容易以为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结果……这是他娘的，什么悲催人生啊！
　　黎明在心里止不住地骂着上天，而在黎明的身后，却响起了钱满贯更加悲天悯人的声音：“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黎明能够理解钱满贯为何发出这样的惊呼，他先前主要对自己道歉，那是因为他知道他是玄火的孙子，而现在他是知道，他不但是玄火的孙子，而且是唐门的弟子……不管在哪个年代，哪个时空，只要是人，对于权利和实力的敬畏，都是抹灭不了的。
　　“黎明！”
　　一个人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想着一些乱七八糟地事情，正入神，背后突然响起的一个叫声，吓得黎明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黎明。”杨亚楠走上前来，“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啊？”
　　很显然，杨亚楠注意到了黎明刚才的表现。
　　“谁叫你们总是神出鬼没的？我迟早会被你们吓出心脏病的！”黎明没好声气地抱怨，不过，当他话刚出口，便开始后悔了，记忆中，电影里的高手几乎都是这样出场的。
　　见到杨亚楠错愕的表情，黎明感觉自己确实说得有些过分了，遂降下语气道歉道：“对不起。”
　　杨亚楠摇摇头：“我来找你，主要是跟你说声恭喜的，能进入唐门，是许多人为之奋斗的目标，进去之后，要好好加油哦！”
　　黎明苦涩地点点头，才想起猎妖之后，他们也正式脱离烈焰学校，开始自己的人生，一时，心头竟感觉有些分别时候的酸楚：“你也是！对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些什么？”
　　“还没想好。”杨亚楠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也不知道呢！”想起许仙那副极不负责的样子，黎明随意道，“估计等他高兴的时候吧！”
　　杨亚楠没在追问下去，似乎就连唐门派来的考核官是谁，她都不敢兴趣，只是问：“那萌萌的大婚，你会留下来参加吗？”
　　“大婚？”
　　“昨天，玄火校长做了最后的努力，但柴家似乎依旧不打算取消这门亲事。”杨亚楠解释道。
　　“他们怎么能这样？”黎明一气之下，转身便要向柴家奔去。杨亚楠立马将其拦住：“你不要去了，玄火校长和柴家家主这段缝隙，好不容易才被修补好，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再去、舔新的伤疤。还有，你和柴少的事，我都听说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是最不好出面的了。”
　　“但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看见蒋萌萌狼入虎口啊！”黎明道。
　　“我来找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和你一起商量这件事情的。”


第一三零章 代嫁
　　回到家，徐晨做好饭菜正在等他，但令他意外的是，饭桌上除了饭菜，还有酒。
　　黎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道：“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徐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最近见你们都在喝，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好东西，所以想尝尝看。而且，这不高兴嘛。”
　　“高兴？”
　　徐晨拉开黎明旁边的椅子坐下：“你能进唐门了，我能不高兴吗？”
　　“消息来得够快的啊！”黎明脸色沉下来道，“可你知道唐门派来的考核官是谁吗？”
　　徐晨拿起酒瓶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却装出一副十分自然的样子：“是谁啊？”
　　“许仙。”黎明淡淡道。
　　这一次，徐晨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笑道：“怎么可能，我和他一起上了那么多年的学，然后长大了，又在一起工作……”
　　没让徐晨说完，黎明便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种人叫做天才吗？那你在之前知道，柴少也是他一手调教大的吗？”
　　徐晨小心地拉开自己的长刘海，然后把本来倒给黎明的一杯酒灌进了自己嘴里。
　　第一次喝高浓度酒精的徐晨，酒刚过喉咙，灼烧的感觉便将她辣出了眼泪。
　　“感觉好吗？”黎明问道。
　　“好难喝。”徐晨连忙跑到一边接了杯水，倒进喉咙。
　　“你那样喝当然难喝了，要喝酒的话，应该这样喝。”黎明提起徐晨倒剩下的酒瓶，递到嘴边，便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十秒钟不到，大半瓶酒见底。
　　徐晨跑过来，夺过徐晨手中的酒瓶扔到地上，酒瓶应声碎裂，对着黎明发怒道：“谁让你一个人喝光的，我就只买了这一瓶！”
　　“你不是说难喝吗？”黎明疑问道，“那我就帮你喝啊！”
　　叮！
　　一滴泪水从徐晨脸颊滑落，打在刚刚碎裂的酒瓶碎片上，即刻消失不见。
　　“林宇已经死了，你要是还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你将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新的未来。”黎明道。
　　“当初说林宇没有死的是你，现在说他死的也是你，你怎么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出尔反尔？”徐晨低着哽咽，泪如雨下。
　　不忍心看到徐晨的泪水，黎明转身走到窗口，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来冲散肺里的浑浊气息，却是不想，窗外的天同样阴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能让黎明的心变得愈加烦躁。
　　不过很快，噼里啪啦地雨声响起，一场大雨将压抑了一早上的气氛尽数冲散了去。黎明将窗户开得更大一些，希望窗外的风息也能够将屋里烦闷的气息吹走。
　　“你不就是想喝酒吗？多大点儿事。”黎明转身，从摄灵壶里取出好几缸酒，“这是我在雷神古舰上时，瞒着地罗前辈偷偷存下的，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陪你喝。”
　　说着，黎明扔给徐晨一个小缸。
　　徐晨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缸，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我也要这样喝吗？”
　　“喝！”言罢，黎明举起手中的酒缸便喝了起来，看着黎明喝酒的样子，徐晨吞了一口唾沫，然后一咬牙，也举着酒缸喝了起来。
　　徐晨是第一次喝酒，别说一缸，刚下去两三口，便已然不省人事了。黎明将其扶进房间，然后自己风卷残云般把饭桌上得饭菜洗劫一空，再把屋里整理干净后，便出门了。
　　回到十三区后，阳阳依旧和杨亚楠回到了贫民区，但此时它却真的要装成一副憨厚的畜生模样，否则，贫民区的人们必定会把其当作神一样跪拜，而清禅不知为何，迟迟也不肯离开，便跟随阳阳一起去了贫民区。
　　黎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贫民区了，但这却是第一次来到贫民区，不是为了找阳阳，而是找杨亚楠。
　　坐在杨亚楠的小洋房房顶，黎明感叹道：“这就是勤劳致富的感觉啊！”
　　杨亚楠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将其别在耳后说道：“你不在十三区陪校长，来到这里，就是为取笑我来的？”
　　“那老头子现在闲得什么都不用做，正乐得自在呢！”黎明撇撇嘴道，“我可不想去打搅他的雅兴！”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
　　“没事情我就不能来吗？”说着，黎明两手交叉，垫在脑后，然后直接躺在房顶。
　　杨亚楠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接下来，黎明就这样躺在房顶看了半日的天空，而杨亚楠坐在他身边，默默地陪了他半日。整整半日时间，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傍晚，临行的时候，杨亚楠送黎明，一直送到了贫民区的路口。
　　“那就这样吧！再见了。”黎明道。
　　“嗯。”杨亚楠点点头，转身准备往回走。
　　两个人却是在同一时间转过身。
　　“我有话对你说。”
　　“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也是同时开口。
　　黎明笑道：“你先说吧！”
　　杨亚楠欲言又止：“还是你先说吧！”
　　“那我们一起说。”黎明提议道。
　　杨亚楠点点头：“好！”
　　“我们可不可以再一起走走？”
　　“我们可不可以再一起走走？”
　　两人齐声大笑。
　　“嗯！”
　　“可以！”
　　黄昏中，黎明走在前面，而杨亚楠走在其身后，黎明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完全把杨亚楠的影子盖在了里面。
　　第二日，柴少大婚，十三区各大家族纷纷前去祝贺，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和柴家这三年来，势同水火，前些天还彻底撕破脸皮的玄火，竟亲自登门祝贺。但从中也不断有各种小道消息传出，然这些都不重要了，生活在十三区，特别是经受过人神大战洗劫的人们，更加珍惜和平的可贵。
　　面对这种境况，他们只有发自肺腑的高兴，而没有其余多余的猜想。
　　可以这样说，在这一天，不只是柴家，几乎是整个十三区的人们，脸上都挂起了喜悦的欢笑，这其中，除了黎明。
　　坐在魔舞会场的高等座位席上，这里是十三区的中心，更是十三区最高的建筑，出现在今日，十三区所有的笑脸，都被黎明尽收眼底。
　　黎明看见，新娘的花轿已然出府，跟随在前后的锣鼓齐响，所有人脸上都是笑颜，但只有黎明知道，此时坐在花轿上的人，心情不一定会比自己好。
　　黎明喝了一口酒，顺势躺了下来，看向天空。
　　……
　　“什么办法？”
　　“我去代替蒋萌萌。”
　　“为什么？而且，这样怎么可能办到？”
　　“柴家到今天，依旧不愿取消亲事，除了想要强撑脸面外，更重要的是，柴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为人父母，他们可能只是想让柴少经历一个完整的人生。到时，就算他们发现我是顶替的，应该也不会说什么的。”
　　“就算如此，那你呢？你的人生呢？”
　　“我对这一生，本就没有抱有多大的幻想，能够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便已足够。而蒋萌萌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的是你。”
　　……
　　次日，一则消息震惊十三区，柴少的娶妻蒋萌萌，竟由杨亚楠代替，但柴家对此无动于衷的态度，更是让人费解。
　　黎明一个人在魔舞会场躺了两天一夜，回到家的时候，首先迎接他的，便是徐晨一阵劈天盖地的责骂。
　　而直到徐晨骂累了，黎明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见徐晨不打算继续了，他走进自己的房间，翻开《天罗秘术》，开始逐字逐句地看起上面的文字。
　　半夜又下了一场雨，不过在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又停了。
　　这一天，他收到一只纸鹤，上面却是许仙写的内容：明天凌晨出发，今天各自做好准备。
　　杨亚楠竟然吝啬到一个字都舍不得给他写，至少告诉他，她在那里过得好不好啊！
　　黎明先去找到玄火，和他商量妖姬的问题，按照妖姬的说法，冥岛她是回不去了，但黎明去唐门，也不可能带她同往，但考虑到往后有可能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会去冥岛，他还是想把妖姬留在十三区。玄火的心情似乎很好，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告诉他，十三区不养无用之人，让他去找林莫凡，在他那为妖姬谋求到一份职务。
　　为了找林莫凡，黎明花掉了在十三区最后一天一半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在某家酒馆混吃混喝的林莫凡。当林莫凡听完黎明的请求后，只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黎明着急道。
　　“你见过求人办事，不带礼物的吗？”喝得醉醺醺的林莫凡答道。
　　因此，黎明又花了半个小时，对着林莫凡一顿暴打后，才走出酒馆。
　　接下来就是瑶瑶和小魔女的去留问题了，而至于阳阳和清禅，在杨亚楠成婚后，黎明便将它们交给了林大嫂照顾，毕竟在农场里不会愁吃愁喝的，并且，正如王曾说过的一样，他活得太过轻松了，所以这一次，除了岩龙和朱厌，他并打算带上阳阳。
　　在听说妖姬要留在十三区之后，与她要好的小魔女也决定留下来，而瑶瑶则摇摆不定，考虑到她也没什么可去之处，黎明便让她一起留了下来。
　　处理好这些后，又是一天过去了，而黎明却没有急着回家，他来到了蒋萌萌的住处。
　　自从那天之后，蒋萌萌便再未去找过他，听说，她甚至再未出过家门。刚开始，听说黎明要找蒋萌萌的时候，门丁还一口咬定说，蒋萌萌已经出嫁了，要找她去柴家。
　　黎明笑了笑，他能理解这些避嫌的话语。当他亮出自己身份的时候，门丁才放了她进去。
　　黎明不是第一次到蒋萌萌的家，但是第一次进到蒋萌萌的家门……无论在哪个年代，在哪个时空，身份和地位，才是万能的通行证……而循着蒋萌萌的气息，黎明却是在没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来到了蒋萌萌的房门前。
　　“萌萌，你多少还是吃点儿吧！再说，事情都过去这些天了，你也该缓一缓了。”刚到门口，黎明便听见一老妇人的话语，这便是蒋萌萌母亲，“你这样，为娘看着也心疼啊！”
　　“……”
　　“哎！”沉重地叹息声。
　　房门被打开，蒋母正要说话，黎明连忙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蒋母会意，黎明从其手中接过饭菜，然后走了进去。
　　见门被关上，蒋母身边的丫环低声问道：“夫人，那谁呀？怎么从未见过？”
　　“黎明。”蒋母十分淡定道。
　　“那岂不是未来的姑爷……听说他……”
　　丫环的话才说一半，蒋母便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目光看向她，然后点点头。


第四卷 踏上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