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本源收割

　　“哦？”
　　看着那个婀娜多姿的女性神仆有些怯怯的上前，马文露出了一丝不可置否的神色。
　　其余人看向那个女性，都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
　　看起来她似乎更紧张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不过既然作为一名神明的神仆，即便再怕马文的强势，也还是强行调整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看了一眼马文手中的湛蓝石头，露出了渴望的神色，最终努力说道：
　　“我、我见过他。”
　　“其实，在场的很多人都应该见过他的。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孩子，他拥有成为超级传奇巫师的潜质……我是说，在他这个年纪，能如此自然地控制奥术本源的能量实在太了不起了。就算是深渊的那些号称对混乱魔力最了解的老怪物们，也不过如此。”
　　“但他的身上固化了一个传奇级别的巫术——【记忆模糊】。就算是我们这个级别的强者，也无法在记忆中搜寻他的存在。”
　　马文静静地听着，其余人也没有打断他们对话的想法。
　　通天塔依旧很平静，在熔火炼狱和天界神国相继落败之后，马文率领的费南阵营隐约成为了秩序之地最强有力的势力。
　　他们想要看看，接下来事件会怎么发展。
　　马文寻找那个小男孩，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有来自费南的一些强者有些惊讶，他们自然是认识维尼的，知道那是马文的弟弟。
　　他们不明白马文的计划，不过他们信任马文，因为他的过往，也因为他个人的魄力。
　　大灾变后第一个点燃秩序火种，屡屡弑神成功，这样的男人，很难让人不信任。
　　……
　　在马文目光的注视下，那名女性神仆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她调快了语速：“没有人能记得他，或者精确找到他。除了我。”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阿佳妮，众星之主的选民。吾主掌控着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占星术，在命运之神神位空悬之时，吾主拥有最强大的预测能力。”
　　“我可以用特殊的占星术，帮你确定他的大致方位。但是你必须按照约定，将那块湛蓝石头交给我。”
　　说到这里，她露出了期待的神色：“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想必是不会说谎的吧？”
　　马文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当然不会。”
　　“但是很抱歉，你说谎了，亲爱的【阿佳妮】小姐。”
　　刹那间，阿佳妮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马文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嗖！
　　恐怖的索多玛之刃再度出鞘。
　　众人哗然。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天界神国的众人都选择了默默逃离，其余人就更没有伸出援手的必要了。
　　说起来，众星之主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威风，但其实在天界神国只是一个孤僻的小神罢了。
　　她的选民，其实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和狂暴之神、晨光神子这个级别的强者相比，实在太容易让人忽略了。
　　这群人只能在心中暗暗为这倒霉的阿佳妮祈祷，谁让她不开眼，惹上了马文这尊瘟神呢？
　　阿佳妮的身影，一个冷酷的影子倏然出现。
　　这一次，马文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他必须将她最强大的极限给逼出来！
　　索多玛之刃快如急电，劈斩下去，然而却遇到了一股极为粘稠的力量！
　　那是一种强大的力场！
　　马文悚然一惊。
　　这是他第一次在进攻中遇到阻碍！
　　索多玛之刃拥有强大的破除神禁的效果，而大多数的巫术，也在其中的范畴。这也是为什么他杀掉那么多神术师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的原因。
　　“这是？”
　　“之前他用过的【比列格旋转力场】？”
　　马文不惊反喜，这种熟悉的气息，马文之前就在追击维尼的过程中感受过了。
　　这绝对是古代巫术的奇迹！
　　不过上一次马文是不敢动刀，这一次他主动出击，就算有比列格旋转力场阻碍，却也无法马文的进攻！
　　他迅速调整力道，在智慧天赋的强大推算下，算准了角度，重新切入。
　　哗啦啦！
　　虚空背后，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这一刀，马文毫不留情地砍了下去。
　　下一秒，但见阿佳妮的身体仿佛陶瓷一般碎裂开来，变成了一地的碎屑！
　　马文冷笑一声，很快重新锁定了目标！
　　夜色追踪！
　　不远处，维尼铁青着脸，看着马文：“你是怎么识破我的伪装的！”
　　他的声音根本不像一个小男孩，反而是一个发狂的老女人！
　　冥凤的影子，徐徐在维尼身后伸展开来。
　　“居然是冥凤！”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为什么会附在维尼的身体上？这是什么转世法术？”
　　费南众人震惊了。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马文为什么要苦苦寻找维尼了。
　　自己的弟弟被仇人附了身，恐怕谁都会着急的。
　　而其余人则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对于他们来说，马文惹上的麻烦越多，他们就越有利。
　　因为就在马文和维尼缠斗的这一瞬间，通天塔上再一次出现了湛蓝石头！
　　只不过这一次，是三块！
　　通天塔果然开始增加门票的数量了。
　　大部分人都蠢蠢欲动。
　　“不用管我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马文也看到了湛蓝石头，顿时对杰西卡和教授等人说道：“你们尽量争取拿到足够多的湛蓝石头！”
　　教授等人点了点头，不再关注马文和维尼的战斗，而是和其他人一样，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通天塔上！
　　……
　　“你的演技很逼真，伪装巫术也骗过了我。”
　　马文看着冥凤，心中渐渐镇定了下来。
　　既然找到了她，就不怕没办法将她逼出来。
　　她一直在躲马文，这证明现在的她，已经远远不是马文的敌手了。
　　当初马文还需要四图腾之柱才能击杀冥凤，但是现在的话，就算巅峰期的冥凤站在马文的面前，也是被马文随意蹂躏的角色。
　　【或许，我真的应该在第三纪的时候就封神】——这是冥凤心中最强烈的想法。
　　她辛辛苦苦的千年布局，却被马文一手破坏，这种愤怒和挫败感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如今附身在维尼身上，她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这个小子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竟然真的得到了古代巫术的传承，极有可能还是源自真正的巫师之神的传承！
　　她想要夺取这一切，只要她拿到命运石板！
　　只要她拿到那块湛蓝石头！
　　然而这一切又一次被马文破坏。
　　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冲马文怒吼道：“你究竟是怎么看穿的？”
　　马文耸了耸肩：“因为我认识众星之主的选民。她长得不是这个样子，而且她的名字也不是阿佳妮。”
　　此言一出，冥凤彻底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要知道，她在冒充身份的时候，也是刻意做了打算的。
　　众星之主是天界神国中最孤僻的一个神明，神力低微，神职和领域其实也很差劲——他的占星神术和命运神术差太多了。而众星之主的神仆也没有出现在这里，她刚好可以冒充一下。
　　谁知道马文居然认识真正的众星之主的选民。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冥凤已经彻底要抓狂了。
　　她愤怒地指着马文说：“你在骗我！”
　　“我一定会重生的！我才是命运选定的魔法之神！”
　　马文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虚影。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总不能告诉冥凤，其实自己真的认识每一个神明的选民和高等神仆吧？
　　前世的游戏里，马文和大多数神明打过交道。众星之主虽然孤僻，但也在费南发展，马文还帮他做过任务来着……
　　可怜的冥凤瞎冒充，自然是直接撞到了枪口上，这也怪不得谁了。
　　不过她既然敢触犯马文的底线，就应该做好彻底被消灭的准备！
　　想到这里，马文的神色变得更加冷漠。
　　“疯女人。你还是没有搞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马文死死盯住冥凤的虚影：“你竟敢伤害我弟弟，就算你是货真价实的魔法之神，今天也会死在这里！”
　　冥凤刚想反驳，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马文毫无征兆地动手了！
　　他身后的影子陡然拉长，仿佛有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冥凤。
　　刹那间，她感受到一股令人胆寒的力量。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锯子，穿透了一切的防御，直接切在了她才恢复了一点点的神之本源上！
　　她尖叫一声，差点连虚影都维持不下去了！
　　【本源收割】！
　　这是灵魂法球中的【收割】在夜行杀人提升到第四级之后，和高级虚拟神格融合产生的全新能力！
　　这个技能从针对灵魂的进攻，提升了一个层次，变成了直接针对神之本源的冲击！
　　马文也是试探性地想用这个技能偷袭一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冥凤刚刚恢复的神之本源差点被打散。
　　下一秒，虚影尽数收敛，进入维尼的身体。
　　她一个长距离的闪烁，想要逃离此地。
　　然而这一次，马文可不会让她跑掉。
　　手持湛蓝石头，秩序之力不再对马文有禁锢效果。
　　无尽之路开启！
　　马文一路锁定维尼的身体，后者爆发出最大的求生潜力，居然连续用了几个长距离传送法术，试图甩开马文。
　　可惜她并没有成功。
　　反而在第三次长距离传送的过程中，被人阻止了。
　　“居然是你……”
　　维尼体内的那个影子看到来人，声音明显开始颤抖。
　　看上去那个人在冥凤心中，比马文还要恐怖！
　　……


第二十章
　　低沉的乌云重重累积在冰冷的海面上空，仿佛要将这片海域压垮。
　　暗淡的光线自乌云上折射下来，将原本碧蓝的海面照的有点黑暗。
　　海风呼啸，但是此时这片海域的气氛却在一瞬间凝固了下来。
　　马文的身形微微一滞，露出了些许惊讶神色。
　　“这里是……”
　　“黑珊瑚群岛？”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马文的心中升腾而起。
　　冥凤占据了维尼的身体之后，却已经远远不是马文的对手了。在被马文识破之后，特别是在使用了【本源收割】这个能力之后，马文竟然拥有了直接攻击神之本源的能力。
　　这是冥凤始料未及的。
　　仓促之下，她只能逃走。
　　只不过逃亡之路并不顺利。
　　维尼的长距离传送法术的确非常神奇，足以甩掉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追踪好手。
　　毕竟传奇巫师的传送法术速度快得惊人。
　　然而她却始终没办法甩开马文。
　　暗夜主宰的等级起来之后，许多强大的能力终于浮现出来。无尽之路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能力。
　　当然，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传奇，多半也是没办法这么频繁使用无尽之路的。
　　马文的身上实在凝聚了太多奇迹了。无论是被地狱黑火锻炼出来的恐怖身体素质，还是来自罗瑞的天启之力，这些力量都完美地高级虚拟神格融为一体，支持着他可以肆意地使用这些能力。
　　在无尽之路的压迫下，冥凤本身都已经几乎绝望了。
　　更别提当她想要第三次使用长距离传送的时候，她还被人打断了！
　　尤其当她看清楚周边的场景的时候，她更是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
　　黑色的礁石上，半年多前的蓝色冰晶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而骄傲的人影。
　　海瑟薇。
　　马文没有想到在这里会再次遇到她。
　　她没有出现在了命运石板的争夺战中，却出现在了这里。
　　马文注意到，和血色荒原见面时候相比，她身上的气质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
　　她变得更加完美了。
　　她手中的七色花终于完美无缺，来自安泽地的古老传承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她的手里。
　　她就是真正的女巫之王。
　　所以她能轻而易举地切断冥凤的所有行为！
　　女巫之王，那可是最初的位面守护。
　　……
　　“几个月前，你差点杀了我。”
　　海瑟薇看着维尼，她的眼睛似乎直接穿透了他的肉体，盯住了那一片暗淡的阴影。
　　“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还留着一手转生术。”
　　“可惜疯子终究是疯子，难得死而复生，居然还敢到处乱跑。”
　　马文远远地看着海瑟薇，总觉得她身上的有点不对劲。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不舒服源于何处。
　　她看起来更加年长了，但其实没有，从年龄的角度上来看，她应该和离开血色荒原时一模一样。
　　但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
　　马文和维尼一同出现，她似乎只看到了后者，因为维尼体内隐藏着她仇人的印记。
　　而马文，似乎直接被她忽略了。
　　她的那双漂亮眸子里，淡然和冷漠的意味更加浓郁了。
　　马文看见过这种眼神。
　　天界神国的诸神降临的时候，就是用这种眼神俯瞰世界的。
　　那是一种非人的气息。
　　这也是马文始终不想走上封神的道路的原因，前世在游戏里，他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变成那种对生命冷漠无比的神明；但这一世身在费南中，他可不敢保证这一幕不会发生。命运石板本身就是极为玄妙的东西，说不定就能真的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和性格。
　　命运石板如此，安泽地的传承自然也是如此。
　　因为这些都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东西。
　　她是女巫之王，似乎理应如此。
　　但是马文打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他更喜欢那个个性分明的传奇巫师。他更喜欢那个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站在最高的山峰上遥望远方的女子。
　　俯瞰和遥望，本来就是两码事。
　　可惜不管马文喜欢不喜欢，事情已经发生了。
　　海瑟薇破了诅咒，在虚空中重生，获得了女巫之王的桂冠。
　　她的很多记忆都消失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刻意不想回忆起来；他们应该不会是敌人，却也不知道最终是否会成为多么亲密无间的朋友。
　　早在血色荒原里的那一战中，马文就隐隐有了猜测。
　　因为那个时候，他偶尔就能从她的眼里看到那种淡漠。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越来越强大，而能闯入她眼里的东西，或许会越来越少。
　　想到这里，马文不由低低叹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这些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微微摇了摇头，将目光重新凝聚在了维尼身上。
　　他刚准备发动本源收割，将冥凤的灵魂从维尼身体内赶出去，但是海瑟薇却已经抢先一步，有所行动。
　　……
　　在无形的巫咒作用下，冥凤竟然连动弹也不能。
　　在马文的注视中，海瑟薇伸出一只干净的手，轻轻往回一拉。
　　维尼的体内，那片恶毒的阴影哀嚎几声，竟然就这么生生被拉了出来。
　　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向下坠落。
　　马文眼皮一跳，直接冲了过去，将自己的弟弟抱住。
　　“位面守护……”
　　他心中狂跳。
　　马文绝对没有判断错误！
　　在这一瞬间，海瑟薇绝对展现出了位面守护级别的能力。
　　这是四方守护者死亡之后，马文第一次在费南本土上发现位面守护级别的力量！
　　“那一朵花瓣对她来说居然这么重要……”
　　马文抱住维尼，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身体很好，只是陷入沉睡，心中稍安。
　　冥凤虽然恶毒，但是任何转生术想必都是有限制的。她想要活下去，肯定不可能对维尼造成多大的伤害。
　　只不过不管是马文还是冥凤，都没有想到在双方追赶的路上，会遇到海瑟薇。
　　他们更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安泽地王者，就已经找回了令人恐惧的力量。
　　……
　　黑珊瑚群岛。
　　海瑟薇依然没有看马文，她的手心泛着一团黑影。
　　黑影看上去非常虚弱，时而凝聚成一张丑陋的人脸，时而散开，变成一颗颗微小的尘埃，似乎想要逃走。
　　然而一股强大的力场将她锁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很有趣的转生术。”海瑟薇冷冷地注视着冥凤：“你居然能将自己的最后一缕意识变成一团混乱魔力。”
　　“难怪那次击杀，能让你逃走。”
　　“你一直在试图寻找合适的肉体，但是传奇巫师的意志太过强大，凡夫俗子的肉体却无法承载，而大部分的巫师，都已经死在大灾变之中了。你很难寻觅到合适的载体吧？”
　　“一个心神放松、没有相关抗性的年轻传奇巫师，也难怪你会乘虚而入了。”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第一次离开冥凤的阴影，随便在马文和维尼之间扫了几下。
　　冥凤惊恐万状，那团黑影挣扎了几下，海瑟薇却面无表情地将手掌一收。
　　那团阴影瞬间消失了。
　　不是死了，就是被她收起来了。
　　无论是哪种，都证明她的强大。
　　她站在一块礁石上，怔怔地注视着海面。
　　马文轻轻抱着维尼，有些担忧地注视着她。
　　突然间，她好奇地看着马文：“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马文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依然没有开口，但是却相信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马文不是没有什么想问的，摇头是因为恰恰相反——他想问的太多了，不知道从何问起。
　　自从穿越以来，他的时间就很紧张，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完成自己的目标——或者在路上。
　　现在，也是如此。解决了维尼的问题之后，他就要以最快速度赶往通天塔附近。
　　尽管有教授和康恩两大超级高手坐镇，费南阵营应该不会太吃亏。
　　但是他们那么相信马文，马文绝对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只有亲自出手，才能完全放心。
　　更何况还有命运石板那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尽管有很多想问的，马文也没时间问。
　　但几个问题，他还是有时间的。
　　于是他想了想，看着海瑟薇问道：“安泽地对命运石板没有兴趣吗？”
　　海瑟薇认真地回答：“没兴趣。”
　　“为什么？”马文好奇。
　　“因为那是兰斯的东西，安泽地不需要他的东西。”海瑟薇淡淡地说：“我已经恢复了所有的力量，找回了差不多所有的记忆……安泽地复兴在即，所以命运石板……真的不算什么。”
　　马文默然无语。
　　海瑟薇说的一本正经，但是他却听得很蛋疼。
　　就算命运石板出自巫师之神之手，但那也是很珍贵的宝物啊。除了对秩序之力不感兴趣的深渊之外，整个宇宙的人都在觊觎命运石板中的奥秘和力量。
　　安泽地为什么不感兴趣？
　　马文的好奇心更重了，于是他也没有隐瞒，直接就问了。
　　这一次，海瑟薇明显是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回答：“我们跟兰斯不是一路的。”
　　这个回答更让马文无语。
　　“混乱时代即将到来，很多人其实并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大灾变只是时代的一个小小的序曲罢了。沉寂已久的力量，会纷纷苏醒。很多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的东西，也会不断出现。”
　　“你应该能猜到一些东西……你和真理之神关系不错，她没有告诉你吗？”
　　她的语气很古怪，时而像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时而像一个目光穿透了历史尘埃的智者。
　　马文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不是很相信。”
　　海瑟薇冷笑一声，她眼里的淡漠之色更加浓郁了：“在找回记忆之前，我也不是很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天界神国就代表着兰斯的意志，很多人一厢情愿地认为大灾变和兰斯无关，但事实上，他不发话，三大主神敢动手？”
　　马文知道这一点。因为兰斯亲口承认了。
　　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兰斯是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疯子。
　　因为他见过他。在马文的印象里，兰斯是一个很平和的人，他的眼里没有那种很明显的欲望。
　　哪怕那个人影只是马文的记忆。
　　他还是无法将那个人和试图灭世的魔王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在得到了纳鲁之书上的信息之后。
　　关于费南位面意志和兰斯的对抗，马文真的没办法判断哪一边是正确的。
　　至少现在没办法。
　　哪怕他身边的人，相当一部分都是和费南位面意志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哪怕他自己，其实也得到了位面之子的光环。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在真正的浩劫来临之前，马文不敢做出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
　　他只能默默强大自己。
　　……
　　“既然安泽地对命运石板没兴趣，那么你们对什么有兴趣？”
　　马文避开前面的问题，换了一个方向。
　　海瑟薇倒也没有怪马文的意思，只是很平静地说：“兰斯。”
　　“他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只有找到他，这个混乱的时代才会终结。”
　　“我不喜欢诸神统治的时代，其实你也不喜欢，所以你才会做那么多事情。但你要明白，诸神都是兰斯一手拔擢而成的。没有兰斯制作的命运石板，这个世界上便没有那么多不知所谓的新神。”
　　马文皱了皱眉头：
　　“你在找兰斯？”
　　“是。”海瑟薇很干脆地说：“他应该在邪灵之海。”
　　马文有些惊讶。
　　不仅是因为她提到的这个地方，还因为她如此大方就将这个信息告诉了自己。
　　双方的关系很奇怪，特别是伴随着海瑟薇拥有了位面守护级别的力量之后，变得更加奇怪了。
　　“我们猜测，邪灵之海中那个据说酝酿了千万年的最后一名君主，就是兰斯一手培养的。”
　　“这个世界也只有邪灵世界，不在费南位面意志的注视之下。所以兰斯很有可能藏在那里。”
　　听着海瑟薇认真的解释，马文最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些信息不多，却含金量十足。
　　关于兰斯灭世的说法，从又一个马文信任的人口中说出来。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下一秒，就应该是天命三姐妹认真地和自己谈这件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