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两头相逼
作者:池衡水榭|发布时间:2024-06-29 05:06:22|字数:22009
胡传海就知道,这个要求在总督这里肯定是过不去的,但没办法,他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了。
“大人,您就想想办法吧,他不在这里,我们总不能强行把他的房子给拆了吧。”
总督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你出面,去把那地方给收回来,看看他家里有没有管事的人在,有的话,直接把银子塞给他,让他转交给那个叫池……池什么的,不就行了吗?”
“不行不行,大人啊,这可千万不行啊,万一池中天回来之后看到这个,一气之下再找下官的麻烦,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啊。”胡传海这句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心里也的确是害怕这个。
“你堂堂一个朝廷命官,怎么还这么怕一个混江湖的?”总督似乎有些不满地说道。
胡传海听到这话,心里恨得牙痒痒,心说你要不怕,你为什么不出面?
“大人,要不这样,您去出面说,这样的话,就算池中天知道了,碍于总督大人的名头,他也只能忍下来,我一个小小的县官,恐怕人家不买账啊。”胡传海假意说道。
果然,那总督一听这话,马上换了个口气说道:“这……这不太合适吧,你才是歙州的父母官,本官怎么好插手此事。”
胡传海见他露出真相,当下便有些生气了,话语上也开始有些微微地强硬了:“大人既然不愿出面,下官恐怕实在有些为难。”
“胡大人!你是不是以为本官在跟你商量?嗯!”总督一见好言好语的不行,索性就开始压人了。
“本官没时间跟你商量,明天白天我们就去,你去给我把那园子收回来,否则的话,你这县令,也就别当了!”总督气呼呼地甩下一句话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胡传海发呆了半天,才十分沮丧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脑袋里乱得要死。
池中天那边逼着他宽限期限,总督这边又催着他赶紧办完,这两头,他谁也不敢得罪。
从心眼儿里来说,胡传海是很欣赏池中天的,而且,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物在歙州,自己最起码不用为一些个山贼土匪所担心,还有就是,池中天这个人很大方,只要说自己需要帮忙,他一定会帮,于公于私,这个人都不能得罪。
那总督呢?那可是顶头上司,直接关系到自己官场命运的,虽说自己的官职是朝廷所任命,但是一个总督想罢了他一个县官的乌纱帽,那是轻而易举的,最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越想,胡传海就越头疼,甚至他想着干脆自己现在就辞官算了,还落个清静。
胡传海在这里愁得要死,总督那边可是十分轻松。
他离开县衙之后,没有回到馆驿中,而是直接到了城中的一家酒楼里,此刻,梁晋就在二楼一间僻静的屋子里等他。
“总督大人,您可算来了。”梁晋看到总督进来之后,便笑着站起来说道。
总督拱拱手道:“不好意思,让梁公久等了。”
“大人这是什么话,您日理万机,能不辞辛苦专门为了我这点小事跑一趟,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梁晋赶紧吩咐人上菜上酒,然后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梁公放心,我刚刚和此地的县令打过招呼了,明日这事儿就办好,那园子的主人不在这里,我们也就不必等了,直接把那块地皮征用,地契也马上让衙门重新弄。”总督说道。
梁晋听到这话,心里都乐坏了,但是表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哎呀,这不太好吧,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梁公这叫什么话,天下的土地都是朝廷的,梁公愿意慷慨解囊,为此地造福,我等岂能不竭力而为?哈哈哈!”总督打着官腔说道。
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酒菜,梁晋挥挥手把人都打发走了之后,才悄悄地往袖子里摸了一下,然后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大人,我知道您两袖清风,但是我这要是不报答一下吧,我这心里都过意不去,这个是一个小玩意儿,不值钱,就当我表示谢意了。”说着,梁晋就把手里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总督一边笑着接过来,一边将盒子打开了。
这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圆圆地小石头,看起来好像毫不起眼,没有任何光亮,土黄色的,简直就是一块泥土。
总督粗粗一看,没看出是什么东西,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意思去问,那样会显得自己没见识,于是便假装道谢,还推让了一番,最后更是假装实在拗不过,就郑重其事地将这个收了起来。
梁晋是个商人,头发丝都是空的,心里还能不明白?他一看总督看到那东西的眼神,就知道他不认识。
“大人,不知道您对佛学可有兴趣?”梁晋一边坐下一边笑着问道。
总督笑笑说道:“祖上都是信奉佛祖的,所以本官倒是对佛教经意略知一二。”
“那大人可知道骨碌千流佛像?”梁晋接着问道。
“哈哈,这个我当然知道,骨碌千流佛像是几百年前番邦小国进贡的,据说雕刻的精美无比,据史书记载,那时候的天子对这东西极其喜爱,为此还专门建造了一座千流殿,就在洛师城附近,就是专门供奉这尊佛像的,而且,好像当今圣上,对此也是非常喜欢。”总督娓娓道来,看样子的确十分熟悉。
“大人真是博学多才,不过,大人还记得不记得,这尊佛像有个外号,叫……”
“啊,我知道,叫独眼圣佛。”没等梁晋把话说完,总督就把话接了过去。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好好一尊佛像,怎么就少了一只眼,当时我听说,好像是……”就在总督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忽然间发觉梁晋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很有深意。
第六百零一回 门前理论
突然,总督只觉得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然后好像猛然想起来什么似地,结结巴巴地说道:“难道这个……这个……”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胡乱指着,似乎发疯了一般。
梁晋赶紧摆摆手道:“大人别激动,没事没事,咱们就是闲聊一下而已,来来,喝酒喝酒。”
梁晋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总督的心里已经开始翻起波浪了,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话,那这岂不是……
“等等,梁公,这个难道真是?”总督一边指着自己的袖口,一边用怀疑地口气问道。
“大人,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闲来无事,聊聊而已,佛家的经典,咱们这些人多知道一些,那是有很大的好处的。”梁晋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看到梁晋的笑容里所带的深意,总督已经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可真是天上掉下金砖,正好砸在他的手掌心里,现在,他就连客气几句的心思,都没了。
小利可以婉拒,大利足以灭鬼!
“哈哈,来来,梁公我敬你一杯!”总督赶紧举起酒杯说道。
二人喝完一杯之后,梁晋接着说道:“我听说,如果要强征人家的地皮,是要给一些银两作为补偿的,是吧。”
总督听到这话,放下酒杯说道:“是这样的,不过这事儿用不着你梁公来管,我们衙门出钱。”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这样,这钱,我来出,如何?”梁晋说道。
总督听到这话,送到嘴边的酒杯就生生地卡在那里,仿佛惊呆了。
什么是有钱,这就是有钱。
什么是财大气粗?这就是财大气粗。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总督言不由衷地说道。
“大人还跟我客气,咱们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梁某人对朋友一向是真心实意,绝对不来虚的。”梁晋大气地说道。
“哈哈,我们这地方,能有梁公这样的大善人,大财主,那简直是我天大的福气,以前我总想着要升官,今天我算把话放在这,就是给我个封王,我也不去!”总督也十分豪气地说道。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酒酣耳热之际,谁也不知道两人又胡言乱语了一些什么。
他们在这喝的高兴的时候,胡传海却悄悄地来到了冥叶山庄中,差不多呆了得有半个多时辰,才离开这里。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池中天也一个人骑着马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之后,刘伯便走出来,让那些干活的都回去了,每人给发了点工钱,答应他们过几天就请他们回来继续干。
很快,翌日早上,总督和梁晋刚刚吃过早饭,就迫不及待地到了县衙中,让胡传海带着他们马上到冥叶山庄去。
胡传海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去了。
众人也没太张扬,就是简单的几顶轿子和十几个随从。
到了冥叶山庄之后,总督刚一下轿,马上就被眼前这座园子给吸引了。
“好地方啊,就在这明波湖畔,真是个好地方。”总督说这话的语气,就仿佛自己十分觊觎一般,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胡传海趁机笑着说道:“这里是一位朝中老臣的故居,本来是要在这里养老的,后来听说圣上传他继续为国效力,于是就把这里给卖了。”
“哦,原来如此。”总督一边看着四周,一边点头应了一句。
“哎哎,干什么的?”就在此时,刘伯从山庄里面走了出来,指着他们不客气地喊了几句。
胡传海赶紧往前走了一步,怒声喝道:“大胆!连我都不认识了?”
刘伯定睛一看,赶紧笑着说道:“哎呦哎呦,原来是胡大人,我这刚刚睡醒,有点眼拙。”
胡传海气得哼了一声,然后忍着笑意转过身对总督和梁晋说道:“大人,梁公,你看咱们……”
“你家主人在不在,让他出来。”总督语气威严地说道。
刘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道:“你是谁啊,我们家主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放肆!”没等总督发火,胡传海赶紧在旁边喊了一句,然后说道:“你真是大胆,这是总督大人,还不跪下。”
刘伯假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总……总督……?”
总督看着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十分反感,便不悦地说道:“行了行了,不用废话了,去让你们家主人出来,我有事找他。”
就在此时,忽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子,一边走一边问道:“谁啊这是,大白天的不让人消停。”
梁晋和总督看到这个女子,眼前不禁一亮,紧接着就开始想入非非了。
“哈哈,傲姑娘,是我啊。”胡传海笑着说道。
“哦,胡大人啊,您这是有何贵干啊。”傲霜雪抬着脸问道。
“这不是前几天跟府上打过招呼了,这地方,衙门要征用,所以今天就是来找你们拿地契的。”胡传海说道。
“什么?地契?怎么,要明抢啊!”傲霜雪说着说着仿佛生气了,一边往前走一边还不时地用眼睛斜楞楞地盯着总督和那个梁晋。
“这个……”就在胡传海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总督开口了:“姑娘,话不可这么说,天下的土地都是朝廷的,有需要的时候,朝廷是可以把土地收回的,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白要,衙门会给你们补偿银两的。”
“不要脸,看到漂亮姑娘就这么客气!”胡传海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还别说,骂完之后,心里一阵舒爽。
“行了行了,你又是干嘛的?”傲霜雪问道。
这时候,刘伯趁机说道:“小姐,他是总督。”
“总督?哪里的总督?”傲霜雪似乎是故意的,嗓门放得很大。
“咳咳!”总督有些脸上挂不住了,赶紧咳嗽几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总督就是总督,怎么还分哪里的总督……”胡传海苦笑不得地说道。
第六百零二回 跳脚大骂
“那可不好说,现在有些人啊,就喜欢给自己加个高帽子,就上次,有人请我和我师兄去喝酒,中途来了个他的朋友,给我们介绍说是跟什么前朝宰相是亲戚,当时可把我们吓了一跳,我师兄是好生招待一番,临走还特意送了好多东西,后来一打听,原来他是那前朝宰相五姑父家的三舅舅的女儿的表兄的堂兄的姨丈的儿子,哼!什么东西!”
傲霜雪一口气说完这一通,差点没喘过来气。
别人都憋着没敢笑,可叶落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总督用手指着傲霜雪,似乎很想发火,但是却没说出来。
“傲姑娘,这位可是真正的行省总督,朝廷的三品命官,你可不能无理啊。”胡传海说这个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傲霜雪心想,三品有什么了不起,池中天不说自己就是三品吗?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三品和池中天那个三品,是截然不同的。
池中天不过是有个封号而已,至多就是有一支人数不多的军队,还不完全归他掌控,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总督,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权大官,手握一方生杀舍予,可不是闹着玩的。
“行了,我对这个没兴趣,胡大人我就跟你直说吧,这房子我们不卖,而且我师兄也不在家,我也做不了主。”傲霜雪说道。
“这个不用你做主,既然人不在,那就简单了,这样吧,你若是有地契,就拿出来,如果没有,我就让胡县令重新弄一个,你今天就赶紧搬走,至于赔偿给你的银两,等你家主人回来了,到县衙去领。”总督淡淡地说道。
傲霜雪一听就乐了,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刚从北冥山出来,单纯的傻乎乎的小姑娘了,出来这么久,见了这么多事,再加上跟在沈邟身边也时日不短了,早就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说完了吗?”傲霜雪问道。
总督一愣,然后赶紧朝着胡传海使眼色,胡传海便假装没看到,眼神到处乱瞟。
当初这总督也说了,自己不便出面,可是和梁晋一起喝完酒之后,被梁晋酒席上的两件大礼给弄得浑身飘飘然,哪还顾得上这些。
“说完了,赶紧照办吧。”总督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你说完了,那你就走吧,我就不请你进去喝茶了,来人啊,把门给我关上!”
傲霜雪说着,就准备转身回去。
“哎!”总督一看,马上把她喊住了。
这时,傲霜雪忽然停住身形,然后转过了身,语气凶狠地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大官我就怕你了,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打死我也不会搬走,你想拆我家房子,先把我弄死!不踩着我的尸体,你休想得逞!”
一看傲霜雪急了,梁晋赶紧笑着圆场道:“姑娘,姑娘你别急,呵呵,我不是拆你们的房子,我是想出点钱,把你这地方改成客栈,你想想看,这明波湖附近多好的地方,如果有一家客栈的话,每年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会到这里来,这不也就是给咱们歙州造福嘛,你这也是为百姓为国家做好事。”
“打住,我说这个老头,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只想着为我自己造福就行了,至于百姓和国家,那有朝廷有皇帝,轮的到我吗?”傲霜雪丝毫不动摇地说道。
“姑娘……”
“好了!”梁晋还想再劝说几句的时候,冷不丁就被总督给打断了。
“我不跟你废话,胡县令,传我的命令,让附近巡防营的士兵马上到此地集结,给她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若是不搬,就给我进去赶人,他们若是敢动粗,就按谋反之罪论处!”这总督明显也是急了,觉得自己堂堂一个总督,竟然在这里费劲半天还说不动一个小姑娘,这让梁晋怎么看?让胡传海怎么看,传出去,官场中的那些同僚还不得笑话死自己。
傲霜雪一看他要来真的,马上就往前走了几步,阴森着脸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让你没法活着回去?”
“你说什么!”总督差点被这话给呛到,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哎呦哎呦,傲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啊。”胡传海赶紧跑过去,似乎要劝住她。
刘伯也赶紧地跑到总督的面前,不停地点头哈腰到:“大人大人,您别动气,我家小姐今天和我们家公子吵架了,心情不好,你别在意,别在意!”
“刘伯,你胡说什么呢,谁心情不好了,我就是要治治他,怎么了,当官不为民造福,反而来欺压百姓了是吧,你有本书去拆了皇城啊。”傲霜雪依旧不依不饶地指着总督叫骂。
这时候刘伯赶紧使个眼色,很快,门前的几个护卫就跑过来拽住了傲霜雪,连哄带劝的就往里面拽。
“别拽我,拽我干嘛!你们给我放开,放开。”傲霜雪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大叫。
这总督可被气坏了,又怕失了身份,索性就背过身不再看她。
而梁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很多人都没发现,他的眼神中,仿佛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狡黠。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家一砖一瓦,我杀了你全家,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傲霜雪一边被众人往后拽,一边跳着脚喝骂,活像一个泼妇。
好说歹说,傲霜雪总算被几个护卫给拽了回去,好半天之后,她的叫骂声才渐渐地消失。
刘伯此时再一次说道:“大人,您可千万别动气,我家小姐真是一时糊涂,您看我们公子也不在,要不要您先进去喝杯茶,消消气。”
别看来的时候这个总督说的自己多厉害,可刚刚傲霜雪骂他的时候,他还真有些心虚,他又不是没见过这些武林中人,那个个都是飞檐走壁,武功高强的,自己今天也没带护卫,万一把那女的惹急了,自己不就吃亏了。
第六百零三回 侯府强盗
只是,他话已经说了,还能怎样,所以便对着胡传海说道:“胡县令,快去调兵吧!”
“哎呀,总督大人,要不咱们等等?把她逼急了也不好。”梁晋在一旁怪声怪气地说道。
总督一听这话,以为梁晋在讽刺他,于是赶紧大包大揽道:“梁公不必操心此事。”
就在此时,忽然间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还夹杂着一些嘶吼。
“不好了!不好了!”
胡传海和总督以及梁晋都听到了,赶紧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县衙衙役正骑着快马朝这里飞奔而来。
到了他们面前,这衙役即刻翻身下马,语气急促地说道:“大人,不好了,承齐侯府进了强盗,侯府护卫快顶不住了,特来向大人求援。”
“什么!”胡传海先是大吃一惊,转念一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的,但是这念头稍稍冒起,马上就被旁边的总督用声音给盖了过去。
“胡说八道!侯府禁卫森严,怎么会有强盗?”总督显然对此事并不相信。
“大人,侯府护卫身上都带着伤呢,您还是去看看吧。”那衙役根本不搭理这个总督,只是对着胡传海不停地说着。
“大人,侯爷在歙州的地位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里出事,我必须去。”这件事,胡传海也不敢当儿戏,万一侯府有个闪失,他别说当官了,就这条命,恐怕都得丢掉。
会不会是上次的山贼?还是说赵为贤私下派人来报复?难道是断水又来了?
一连串的可能性飞快地在胡传海的脑海中闪过。
对于承齐侯的大名,总督当然知道,论地位,总督只是官职,虽说实权比承齐侯要大,但是地位却不如他高,况且,他也知道承齐侯在歙州百姓心中的地位,他出事,胡传海不可能不着急。
“那就先去救人吧。”梁晋忽然在一旁说道。
没等总督点头,胡传海马上就带着人往回跑了。
而总督也随后骑马跟上,一边派了亲信拿着自己的令牌去调集附近巡防营的士兵,一边也急匆匆地朝城中奔袭而去。
此时,在承齐侯府中,承齐侯正在和池中天对着喝茶,两人不知道在聊一些什么,脸上都是笑的开花。
“我说你小子,鬼主意怎么就这么多。”承齐侯笑着说道。
池中天也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没办法,这都是逼出来的。”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还是小心点为好。”承齐侯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放心吧,侯爷我知道轻重,我也知道这事儿的背后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等着吧,等我这一次把他们一个个全给现了形,免得以后再有麻烦。”
池中天这句话刚说完,一个护卫就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侯爷,他们来了。”
“哦?来了,那快点,赶紧赶紧!”承齐侯一声令下,门外面站着的一些个护卫纷纷开始朝院子里乱扔东西,什么烂木头,板凳之类的,另外,还有几个护卫佯装受伤躺在了地上。
等到一切忙完之后,池中天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侯爷,侯爷!”外面很快就传来了胡传海的声音。
侯府的大门早就打开了,而且一片狼藉。
胡传海大步冲进来的时候,承齐侯正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几十个仆人正在手忙脚乱地打扫着院子里的一切,当然,也有人正在拖动躺在地上的“尸体。”
“侯爷,侯爷你没事吧!”胡传海顾不得理会周围,冲上去就扶住了承齐侯的肩膀。
承齐侯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微微摆摆手道:“死不了,还活着。”
胡传海十分容易地就从承齐侯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满,伤心和失落地情绪。
“侯爷,侯爷您息怒,是下官不好,下官没有尽好责任!”胡传海一急,双膝一软,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胡传海扭头一看,原来是巡防营的士兵来了,领头的正是总督大人。
总督看了一眼四周,略带担心地问道:“强盗呢?走了吗?”
“走了,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承齐侯淡淡地说道。
看到现在没事了,总督便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没事就好,我说这歙州是怎么回事,怎么大白天的竟然还有人敢到侯府闹事,不怕王法了吗?”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总督大人来了。”承齐侯看到他之后,一边把胡传海扶了起来,一边打了个招呼。
总督笑着说道:“好久没见到侯爷了,风采依旧啊。”
“不行了,老了,非但不能为朝廷效力,反而还尽是拖累,刚才谁让你们去县衙求救的,啊!我一个老头,死就死了,怎么能耽误那些大人们的大事呢!以后谁再敢去,我就不活了。”承齐侯一边叫骂着,一边气呼呼地扭头朝里面走去。
胡传海赶紧尾随着追了过去。
见那承齐侯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总督也是很生气,但也没办法,毕竟他是朝廷封的勋爵。
“好好打扫一下,另外,派兵去查查,看看是哪里的强盗。”总督对身边站着的巡防营统领说了一句,然后也离开了。
当天晚上,胡传海就跑到总督所住的馆驿中,向他求救了。
原来,承齐侯要写奏折,上奏到朝廷,要求朝廷剥削了自己的爵位,让自己去乡下养老。
这是什么意思,胡传海还能不知道,这分明是在责怪他胡传海办事不周,治下不严,要是让皇帝知道了,非得办他的罪不可。
可是,任凭胡传海怎么说好话,承齐侯就是得上奏,后来胡传海都急的跪下了,求他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放自己一马,但承齐侯还是拒绝了。
实在没办法,胡传海才想起来找总督想办法,看看让他去说一说。
总督听到胡传海的话之后,一边心里暗骂承齐侯越老越矫情,一边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你让我怎么办?”
第六百零四回 上奏皇帝
“大人,您就帮我去跟侯爷说个情,您是总督,侯爷肯定会给您这个面子的,这奏章要是呈上去,圣上肯定龙颜大怒啊。”胡传海苦着脸哀求道。
总督摆摆手道:“侯爷可能是吓唬你吧,我听说你们俩的私交一直不错,他不会这么做的,这不明摆着要给你找麻烦嘛。”
“大人啊,我也以为侯爷是吓唬我的,可是您没看到,那奏章都写好了,也盖上大印了,就差遣人直接上达天听了,下官实在是害怕,求您去给我说个情吧。”胡传海不停地哀求道。
总督被他说的有些心烦,想来想去这件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没必要搀和进去,万一把那承齐侯惹烦了,他在胡说八道几句,把自己带上,那不是引火烧身嘛。
“不行不行,本官只是来视察民情,不干涉你们地方政事,这件事,本官爱莫能助啊。”总督打着官腔说道。
胡传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声音都快带了哭腔:“大人啊,求求你了,你就看在下官任劳任怨多年的份上,帮帮我吧。”
“我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承齐侯上奏一下,你就一定会被圣上严办?他府里进强盗,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派去的强盗,再说了,他奏你什么?救援不利?那你大可以说当时你在忙正事,不就行了吗?”
总督这话一说完,猛然间觉察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还没等他觉察出来,胡传海心里就开始乐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
“对呀!当时我是跟在大人身边公干的,这事不能怪我啊,对啊对啊,大人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没想起来呢,哈哈,没事了没事了,我也马上写一封奏章,就把事情原委详细说完,请大人替我呈给皇上,另外,我还得去跟侯爷说,让他实话实说,不能冤枉了我,行,大人那我就告辞了,多谢大人点拨!”胡传海似乎十分高兴地说了一大通,然后便准备起身离开。
“胡大人且慢!”总督忽然在后面叫住了他。
胡传海停住脚步,转身故意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嗯,这件事嘛,你也不要心急,你还写什么奏章呢?圣上每天日理万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不用把这些小事也上奏了,承齐侯那里,我去帮你说个情,你先回去等消息。”总督笑着说道。
“这……这不太合适吧,下官惹得麻烦,怎么好让大人替我担着,再说了,您刚才说得也对啊,这事不全怪我。”胡传海摇头晃脑,一副傻乎乎地表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听我的,先回去等消息,我一会儿就去侯府。”总督说道。
“那就多谢大人了,下官告退!”胡传海听到总督说自己远去侯府,便赶紧走了出来。
离开馆驿没多久,胡传海就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这总督真是个老狐狸。
总督还是很守信用的,酉时还没到,便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侯府之中。
承齐侯府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了,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承齐侯听说总督来了,便在会客厅接待了他。
“侯爷,您受惊了。”总督客气地说道。
承齐侯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总督大人不必为此事挂怀。”
“是这样的,侯爷,我听说,您要上奏,要辞去爵位?”总督一边喝茶,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嗯?这件事,总督大人怎么知道的?哼!一定是这个胡传海!”侯爷仿佛很生气似地,一边拍了下桌子一边说道。
“哎,侯爷也别怪他,他也是害怕,您想想,您这一个奏章呈上去,圣上知道了以后,肯定会办他个治境不力之罪,恐怕别说他的乌纱帽了,就连他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啊。”总督说道。
“哼,我不管这些,他胡传海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些个惹是生非的人,把歙州弄得鸡飞狗跳,险些把我也牵连进去,我早就说了,侯府的护卫不够,让他胡传海给我调派一些人手,他说朝廷有律法,护卫不能超过多少多少人,我说就算我自己花钱雇人行不?那他也没回话啊,你看看刚才吧,那么凶的人,我死了多少个护卫啊,他们都是些孩子啊,有一个才刚刚娶妻生子,都是为了保护我,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侯爷一边说,一边声泪俱下,好像十分伤心似地。
看着承齐侯在这里绘声绘色地比划着,总督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劝道:“这事不算事,我做主了,从巡防营调派五十人给侯府当护卫,您看如何?”
“这不行,巡防营是守卫歙州的,不是守卫我侯府的,不行不行,我一辈子没占过这种不明不白的便宜,不行不行。”承齐侯连连摇头,根本不同意。
“侯爷,您就给我个面子,胡传海那个人岁数也不小了,这辈子也没什么升官的指望,好歹您就让他一次,别上奏了,好不好?”总督接着说道。
说起这个,承齐侯仿佛心软了一下,叹着气说道:“唉,不是我心狠,我就是生气,总督大人你也知道,我这么大年纪了,无子无女的,这人有时候情绪就不好,尤其是受了委屈的时候。”
“理解理解,侯爷一生劳苦功高,为国为民,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总督言辞闪烁地跟着附和道。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之后,承齐侯似乎不太生气了,甚至答应,不上奏朝廷。
从侯府那里离开之后,总督刚回到馆驿,就派人去把胡传海给找来了。
胡传海来了以后,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大人,侯爷答应了吗?”
总督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指着胡传海训斥道:“侯爷是朝廷勋爵,又劳苦功高,要几个人手帮他看家护院,你怎么也不给个方便?”
这句话,把胡传海说得一愣,心说自这侯爷什么时候找他要人手了?
第六百零五回 暂缓一时
“发什么愣啊你?”总督看胡传海在那里愣神,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胡传海赶紧清醒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没发愣。”
“哼,你呀你,在歙州当官,不跟侯爷打好关系,你这官能当的太平吗?这事我做主了,回头你马上抽调一些人手去侯府当护卫,如果超了规制的话,就说那些人是侯爷的亲戚,临时住在那里的,这事儿不要声张,听明白了吗?”
总督越说,胡传海是越糊涂。
不过,看总督这么说了,胡传海也就没有辩驳什么,因为他关心的不是这些。
“大人,这侯爷到底是怎么说的?”胡传海问道。
总督咳嗽了一下,故作生气地说道:“哼,这次侯爷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你一回。”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胡传海激动地又要跪在地上,被总督伸手给拦住了。
“行了,这事儿你以后注意点,另外我已经吩咐巡防营的人去查了,看看是哪伙强盗竟然敢去侯府抢劫,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头呢?”
“大人,是有些不对劲,您放心,剩下的事,交给下官来办,保证查个水落石出。”胡传海大包大揽地说道。
“嗯,你去吧,这几天,你先赶紧把侯爷的事情给办好,我虽然跟你去说情了,但是你这边也不能松。”总督嘱咐道。
“那,园子的事不就耽搁了?”胡传海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都是小事,耽搁就耽搁几天吧,我去跟梁公说说,他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总督之所以态度软了下来,其实还是怕胡传海跟承齐侯那里胡说八道,再把自己扯进去。
自己帮着梁晋买园子的事,明面上看,是很正常的,根本挑不出毛病,可是这暗地里,猫腻可就多了。
你一个堂堂的总督,干嘛对一个商人的事这么上心?还亲自来走一趟,甚至不惜得罪武林中人?
这种话,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至多当个笑料,可要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而且是添油加醋的传过去的话,那就麻烦了。
朝中的那些整天闲着没事干的御史们,还不非得顺着这事往里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兴许就琢磨出一些不该出现的事了。
所以,总督现在对这件事,还是要隐瞒为主,就算透出风去,也不能让人郑重其事地把这件事当成大事一样。
就在胡传海他们刚才离开冥叶山庄不久,池中天就一个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刘伯看到池中天之后,似乎还心有余悸,赶紧上前说道:“公子啊,你这是去哪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小姐差点跟人家动起手来。”
“啊?还有这事,怎么了?”池中天故作惊讶地问道。
“唉,还不是那些要买园子的人,我说这些当官的也是,干嘛非看上咱们这地方了。”刘伯一边叹气,一边把刚才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中天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刘伯安排好护卫看守,然后便独自走了进去。
他进了山庄之后,径直来到了傲霜雪的房中,此时傲霜雪还坐在里面生闷气呢。
“大小姐,听说你刚才又威风了?”池中天笑着走了进去。
傲霜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十分不满地说道:“你说你这是什么事,非得让我去顶着,唉,刚才我那也太粗鲁了,让刘伯他们看了都笑话。”
“哈哈,那是女中豪杰,英姿飒爽,怎么会有人笑话呢?”池中天说着坐在了她旁边。
傲霜雪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怎么样了?”
“暂时是没事了,但侯爷估计,最多也就两三天,他也不能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毕竟这是一场假戏,永远做不成真的。”池中天看起来并不是十分高兴。
“假戏为什么不能真做呢?就说真有强盗,大不了再演一次就行了呗。”傲霜雪不解地问道。
“你不懂,这种事,绝对不能太多,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这次,那总督肯定也起疑心了,毕竟这太蹊跷了,侯府是什么地方,一般的强盗哪敢去,我估计是侯爷后来又使了什么招,才让那总督没心思接着查,但如果咱们再来一次的话,恐怕就得露馅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一边起身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那这么说的话,咱们还是没解决麻烦。”
“唉,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实在不行,这园子就让他们拿去吧,咱们拿钱再去别处买一座。”池中天似乎有些心烦,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躺在了傲霜雪的床上。
傲霜雪脸上微微一红,赶紧把茶给他端了过去说道:“喝杯茶,消消火。”
池中天看了傲霜雪一眼,笑了笑,就起身把茶接了过去,喝了几口之后说道:“其实,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就招惹来这个姓梁的,你有钱就有钱,干嘛非买我这地方。”
“师兄,你得这么想,当初咱们为什么要买这里?”傲霜雪问道。
“这……”池中天一时语塞,对啊,自己买这里,还不是因为这个地方位置绝佳,那说不定人家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你就把你朝廷的身份说出来,吓吓他。”傲霜雪提议道。
“不行不行,你难道看不出来,皇帝压根儿就没打算把我的身份大肆宣扬,要不然这个总督能不知道?既然没打算宣告天下,那说明就是不想让我在这上面获得太多利益,就算要用这身份,现在也不行,朝廷中的事,半步也不能有差错,我得等,等几天以后再说。”池中天叹着气说道。
“你让叶落去哪了?”傲霜雪忽然问道。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用手摸了摸傲霜雪的脑袋,摇头说道:“绝密,不能告诉你。”
“去你的吧,还绝密呢,谁稀罕知道!快起来,你这衣服不干净,弄脏了我的床!”傲霜雪不满地催促道。
第六百零六回 初次一吻
池中天嗤笑一声,故意说道:“不走不走,就不走!”
“你个赖皮,快起来!”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起来,便伸手捏住了池中天的腰,这个动作,好像是小时候就经常做的,那时候她常常用这个来挠池中天的痒痒,导致后来这个动作都成了习惯了。
就在傲霜雪的手刚刚触碰到池中天的腰身之时,池中天忽然心神一荡,然后鼻子里就钻进来一阵清香,明显是傲霜雪床上的味道,女孩子都喜欢弄些香粉之类的,傲霜雪也不例外。
“哎呀!”忽然间,毫无征兆地,池中天一把就将傲霜雪揽进了怀里,傲霜雪吓了一大跳。
“喂,你干嘛,快放开!”傲霜雪小声地说道。
池中天看了看外面,然后非但没有放手,反而还把傲霜雪的身体扶正,盯着她看了一下之后,便对着她那娇小可爱地樱唇,亲了上去。
“呜……”傲霜雪猝不及防地被池中天来了这么一下,脑袋里霎时间仿佛一片空白。
池中天这时候好像着魔了一样,两只手绕过去,紧紧地抱住傲霜雪的腰身,嘴唇十分笨拙地在掠夺着傲霜雪那樱唇上的一丝芳香。
傲霜雪是彻底傻了,两只手臂就那么悬空呆着,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揽住他。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之后,池中天才意犹未尽般地离开了她的嘴唇。
傲霜雪却还是没有清醒,两眼空洞洞地盯着池中天,好像不认识一般。
池中天这时候也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冒失了,这……好像自己有些对她轻薄了。
虽然他们俩彼此之间早已是情投意合了,但毕竟还只是互相爱慕,并没有成亲,甚至连定亲都算不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做出那样的举动,保不齐傲霜雪会生气。
“师妹,我都亲完了,你还没回味够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喂!”看傲霜雪还是没反应,池中天忍不住大声吼了一下。
果然,这一吼不要紧,傲霜雪马上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马上站了起来。
“你……你……”她指着池中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池中天站起来之后,想着反正都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亲一下!
就在他准备伸开双臂把傲霜雪搂住的时候,傲霜雪却忽然转身跑开,推开门就出去了,速度之快,连给池中天反应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这可倒好,剩下一个池中天呆呆地站在原地,两只臂膀还做着很奇怪的动作。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傲霜雪也没和池中天一起吃,池中天安排了刘伯去叫她,结果回来之后说傲霜雪不在房中。
倒是冯破山,适时地出现了,陆醉柳离开之后,他又开始整天神秘兮兮的,天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晚上肯定会回来吃饭。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么香,来来,喝一杯!”冯破山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鱼肉,飞快地塞进嘴里。
池中天看到冯破山的吃相,笑着说道:“我说老家伙,你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一般没外人的时候,池中天都喜欢叫冯破山老家伙,老东西之类的,冯破山也不急,就任他叫。
“天天都吃,但是没你的待遇好,他们给我做的,不如这个好吃。”冯破山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夹菜。
“哦?还有这事?来人,给我把做饭的厨子叫来!”池中天佯装生气道。
冯破山一听,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然后朝着正要出门的仆人挥挥手,示意他别去,而后笑着说道:“你看你,还这么认真干嘛,我说笑的,给我做的东西味道也很好,就是我这人……我这人吃饭的时候,喜欢热闹,人多的时候,我就吃的多!”
好像实在找不到理由了,所以他只能找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池中天心里惦记着傲霜雪,因此也没心思跟他继续打哈哈,笑着应付两句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开始吃饭。
“哎,傲丫头呢,怎么没来吃饭?”冯破山看傲霜雪不在,便问了一句。
池中天说道:“谁知道去哪了。”
冯破山听到这话,也不吃东西了,就直勾勾地盯着池中天的脸看。
他这么一看,把池中天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我说老家伙,看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嘿嘿,小子,是不是和傲丫头闹别扭了?”冯破山忽然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池中天连连摇头,表示否认。
“哼,还骗我呢,嘿嘿,我说你啊,要不是吵架的话,就是你俩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一看你那眼神就知道。”冯破山说道。
听冯破山点破了自己的心事,池中天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愿意承认,便说道:“行了,我说你就吃东西吧,来人啊,去酒窖里拿一瓶我从雪鹜宫带来的酒来。”
听见这话,冯破山马上笑着说道:“你早这样不就行啦!”
吃过饭之后,池中天去了一趟傲霜雪的房中,但是她却不在。
然后他又到门口问了问,护卫回答说除了刘伯之外,没人出去过。
这就怪了,既没有出去,也没有在房中,这人能去哪呢?
会不会悄悄从别的地方溜出去了?
可这没理由啊,又不是去做坏事,干嘛还偷偷摸摸,何况这是在自己家里。
想着想着,池中天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自己的屋子附近,便顺手推门,打算进去休息一下。
“谁!”刚一推开门,池中天右脚刚刚迈进去,然后便飞快地缩了回来,一边暗自运转内力,一边厉声喝问了一句。
这屋子里面,明显有人,池中天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
“行了,别疑神疑鬼的,是我!”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马上就松了一口气,他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师妹,怎么不点灯啊,吓我一跳。”
第六百零七回 御前侍卫
说完之后,他就把桌子上的烛灯给点亮了,然后他就清晰地看到傲霜雪正靠在池中天的床上发呆呢。
“师妹,怎么了?”池中天笑着走过去问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说怎么啦!”傲霜雪似乎很是生气,嘴巴鼓着,眼睛还瞪着他。
池中天故意装作不知道地挠挠头,然后说道:“好端端的,你这是生什么气啊?”
“你!”傲霜雪见他佯装不知,便十分恼火地要用拳头砸他,好在忍住了。
“哼,你说你,为什么对我那样!”傲霜雪不满地说道。
“那样?哪样啊。”池中天一脸迷茫地问道。
“你还假装不知道是吧!啊,池中天啊,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傲霜雪戏谑地说道。
“嘿嘿,你是说,我今天亲你了对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傲霜雪脸上一红,刚才池中天故意不说的时候,她心里不舒服,可现在这么说出来了,她心里虽然没有不舒服,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师兄,你认真的说,你爱我吗?”傲霜雪突然正色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傲霜雪会问到这么尖锐的问题,“爱”这个字,池中天仿佛还很少听到过,甚至都没想过。
“爱!”想着这爱的意思,可能就是喜欢吧,所以池中天也就斩钉截铁地回答了。
听到这个回答,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的,对于女孩子来说,都不重要,往往有的时候,她们仅仅需要的,只是一个声音而已。
“那你会娶我吗?”傲霜雪接着问道。
“那肯定啊,我不娶你我娶谁,爹娘早就认定你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池中天嘿嘿干笑着说道。
“哪有啊,师父师娘才没这么说呢!”傲霜雪低声说着,羞涩之情根本掩盖不住。
“师妹,等我们忙完正事,江湖上都平静了以后,咱俩就成亲,行吗?”池中天说道。
这还是傲霜雪第一次从池中天的口中,听到这种话,似乎有些太严肃了,让人一时间不好接受,至少是听在耳朵里,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师兄,我还没想过这些呢,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从小就这样。”傲霜雪越说越觉得害羞,说到最后都说不下去了。
池中天看着傲霜雪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爱意,一下子就又把她揽入怀中。
这一次,傲霜雪很是乖巧地靠在池中天的胸膛上,过了一会儿,便很是好奇地问道:“师兄,怎么你的心跳这么快呢?”
“哦,这个……谁知道呢!”池中天含糊其辞地应道。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这一晚,俩人就这么抱着,坐在床边整整一个晚上,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俩才有些受不了,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睡去了。
很快,时间一晃,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刚刚吃过午饭,池中天正要出门,一个陌生人就来了。
这个陌生人样子很是威严,宽阔地肩膀,粗壮的双腿,一看就是个外家功夫高手。
当池中天在会客厅中见到他时候,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阁下是?”池中天客气地问了一句。
此人看了一眼左右,见周围没人之后,才悄悄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弯腰施礼道:“池将军!”
听到这个称呼,池中天眼神一闪,片刻之后,赶紧走过去把会客厅的大门关上,这才转过身问道:“你是?”
“下官御前侍卫张郯,参见池将军!”说着,这个人便单膝跪地。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见到朝廷中的人给自己行礼,一时间很是激动,赶紧用手把他扶起来说道:“张……张兄,快起来快起来。”
“将军不必客气,叫我张郯就好!”张郯谦卑地说道。
“张郯,你来这里,是为了?”池中天问道。
“圣上口谕,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接旨!”张郯忽然说道。
池中天听了,先是一愣,接着便赶紧跪在地上说道:“臣池中天接旨。”
“圣上口谕,池中天,速速办差!钦此!”张郯声音不大,但却很有磁性,声音灌在池中天的耳朵里,似乎永远都忘不了。
“臣领旨!”池中天说完之后,张郯便说道:“池将军请起吧!”
“皇上还有别的话带给我吗?”池中天问道。
“没了,就这一句话,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耽搁了,告辞!”说完,张郯就转身准备离开。
池中天赶紧上前一步拽住了他,嘴里连连说道:“这是怎么说的,你大老远从京城来了,好歹吃顿饭住一晚上,干嘛这么急。”
张郯笑着说道:“多谢池将军美意,下官心领了,只是还要回去交旨,就不多叨扰了。”
“这样啊……”池中天知道这些御前侍卫纪律都是十分严明的,所以也就不勉强了,想了想,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约莫二十两上下,递过去说道:“张郯,你辛苦了,这些钱,路上歇歇脚喝杯茶!”
张郯轻轻用手推了过去,然后说道:“池将军,不必这么客气,下官告退!”
说完,张郯便快步离开了,只剩下池中天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好半天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心里不停地感叹,这皇帝身边的禁卫,就是不一样。
说起来,这皇帝也很有意思,大老远的差人过来,就为了说那几个字,不过池中天明白,那是在督促自己马上去南疆呢。
当初答应一个月左右就去,现在差不多都快耽搁了二十天了,也难怪皇帝着急。
不过,皇帝是怎么知道自己还没去的?难道自己身边有皇帝的眼线?
想到这里,池中天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的山庄里根本就没有新人,全都是以前的老人了,而且有冥叶的人在,周围也不可能出现探子。
于是乎,池中天便觉得,是因为皇帝得知了自己没出现在南疆,所以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动身。
第六百零八回 怒不可遏
就在此时,总督大人和胡传海以及梁晋,再一次来到了冥叶山庄附近,耽搁了这几天,梁晋那边也着急了,所以总督觉得此事不好再拖了。
这一次,他是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带上了一百多个巡防营的军士,准备来硬的了。
“驾!”一匹刚刚从冥叶山庄那里跑过来的马,飞一般地从总督身边驰了过去,还把总督胯下的马给惊了一下。
“等等!”总督看着这匹马过去之后,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一愣,赶紧停下了马,胡传海扭头问道:“大人,怎么了?”
“刚才那匹马,是不是从那园子里出来的?”总督问道。
胡传海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怎么了?”
“不对啊,这个人我看着怎么那么像是圣上身边的禁卫队长张郯呢?”总督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但还是被胡传海听到了。
这皇帝身边的人,胡传海可不认识,甚至连皇帝,胡传海还没见过长什么样呢。
“这不太可能吧。”胡传海说道。
总督当然也觉得不可能,这皇帝身边的禁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兴许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实在是太像了,总督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打马继续往前走。
很快,池中天也得到了回禀,说胡传海正带着一堆人朝这里走来。
池中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一阵烦恼,该来的最终还是要来。
算算时间,从叶落离开到现在,刚好五天的时间。
可是池中天知道,五天的时间,叶落回不来,除非他能跨上那日行八百里的神马。
“去叫刘伯到门口打发他们,听清楚了,一定说我不在。”池中天安排完之后,便马上去找了傲霜雪,让她和上次一样,再闹那么一回。
傲霜雪打心眼儿里不乐意干这事,但是池中天都这么说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了。
说不得,池中天准备再去一次侯府。
可是,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时间。
就在池中天刚刚跨出傲霜雪那间屋子的时候,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
“把外面这些都给我先拆了,马上拆!”
“不行啊,这才刚刚弄好啊,各位大人,不能拆啊,不能拆,主人不在家,您要是拆了,主人回来我没法交待啊。”
这个苍老,带着一丝哀求的声音,正是刘伯的。
池中天忽然心里有些不忍了,让刘伯这么大岁数的人去干这事,还真是难为人家了。
但没办法,池中天能怎样呢?难道拿着剑杀出去?这显然行不通。
就在池中天准备翻墙头去找承齐侯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让他的脚步停下了。
“谁敢拦着,全给我杀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劈进了池中天的脑子里。
紧接着,就是刘伯的哀嚎声以及门外那些护卫们的吵杂声,那些护卫都是冥叶的人,虽然武艺非凡,但是没有池中天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动手。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那句“谁敢拦着,全给我杀了”的话,刺激了一下池中天,让他心里那份一直深埋的怒火,猛然间迸发了出来。
“找死!”池中天也不打算去找承齐侯了,他咬了咬牙,然后独自回到房中,取出自己的承影剑,脸色阴森地就朝外面走去。
走到前院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正在往外走的傲霜雪,傲霜雪一看池中天阴着个脸,拿着剑,直眉瞪眼地往前走,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就把他拦住了。
“师兄,你可不能冲动啊,千万不能啊!”
她虽然是个女子,但是也知道轻重,发发脾气吓唬人可以,真动刀动剑的,见了血就麻烦了。
可池中天根本不听,他甩开傲霜雪的手,依旧大步地朝前走去。
就在刘伯第三次被那些巡防营的军士十分粗暴地推到一边的时候,池中天出现了。
他一出现,就直接做了个动作,把那些军士给吓傻了。
只见他拔出承影剑,怒吼一声,接着使劲朝地上一挥,砰砰砰几声巨响,地上瞬间多出几个小坑,有一个来不及躲闪的军士,直接被气劲给崩到了小腿,霎时间麻痹的不能动弹了。
不光这些军士,连带着总督和梁晋在内,都是被吓住了,唯独胡传海,心里根本不害怕,但是为了配合,也装模作样地往后站了几步,还特意站在了总督的身后。
刘伯一看池中天出来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指着那堆前几天才刚刚弄好,现在被拆的一片狼藉地基石,带着哭腔说道:“公子,老奴无能啊,我拦不住他们啊。”
他这头发花白的老人来了这么一出,让人看着心里还真有些不忍。
池中天赶紧把刘伯搀扶了起来,低声劝慰了一番,然后冷冷地朝前走了几步,盯着胡传海说道:“胡大人,近来很是威风啊,连我池中天的人,你都敢动?”
胡传海一看池中天直接找上了自己,也不好再躲了,于是就赶紧站出来说道:“池……池庄主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我刚才在里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怎么是误会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池庄主……您不是出远门了吗?怎么回来了?”胡传海故意在总督面前问出这一句,就是怕回头总督说他说谎话,池中天明明在,还说出远门了。
池中天焉能不知他这点心思,点点头就说道:“昨天半夜才回来,怎么,我这一回来,就给我一份大礼?”
这个时候,本来还在拆那片基石的一些军士,都十分识趣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悄悄地躲到了一旁。
“哎呦,这不是梁先生吗?怎么又来了?”池中天看到梁晋之后,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梁晋倒是不害怕,往前站了一步,同样笑着说道:“那是,我的目的没达到,我怎么能不来呢?”
“怎么,还是惦记我这园子?”池中天问道。
“哈哈,你这可是明知故问了。”梁晋脸上虽然笑着,但语气却十分阴沉。
第六百零九回 迷糊糊涂
“我不明白,所以也不是明知故问。”池中天笑着答道。
“池公子,我说过,这园子我既然看上了,那就一定是我的。”梁晋好不避讳地说道。
他说这话,总督忽然在一旁有些不舒服了,心说你就不能别这么张扬?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看池中天刚才那一下,想杀了自己这些人,犹如儿戏一般,即便身后有上百个巡防营的军士,可是总督心里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没办法,草芥再多,岂能等同于精华?
“哎呦,听说这位是总督大人,今天有幸得见,我可是三生有幸啊。”池中天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他的一举一动,可是一点有幸的感觉都没有。
“不必客气,池公子,我知道这件事有些唐突了,但是我身为朝廷命官,当为天下百姓,为江山社稷着想,买下你这园子,其实也是为了……”总督正要滔滔不绝地讲他的长篇大论,但却被池中天轻轻一句话给打断了。
“堂堂总督,怎么也开始替别人跑腿当恶人了?”
这句话顿时让总督的脸上有些没光彩了,说好听点是这句话,要是难听一点,那不就是说这总督是别人的走狗吗?
“池公子,注意你的言辞!”胡传海忽然在旁边喊了一句。
他这倒不是成心给池中天找难堪,而是出于好心,生怕池中天控制不住,骂几句狠的,那这就没法收拾了。
池中天心里明白,但是却故意怒声说道:“胡县令,你也弄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池中天虽然明白了,但是胡传海可没他的脑袋这么灵光,乍一听这话,还以为池中天翻脸不认人了,登时有些怒火被逼了出来,索性也不想再管这件事了,顺着来吧。
“池公子,你这是谁给你的胆量,敢在朝廷命官面前如此无礼?当真以为你手上有几下子功夫就了不起了,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武林中人而已。”总督适时地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算是给自己找点颜面,免得让池中天弄的太难堪。
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梁晋此时也赶紧往后面站了一下,生怕一会儿打起来,自己遭殃。
其实他倒是多虑的,池中天在心里没有十分的自信之前,绝对不会先动手。
当然,不动手归不动手,至少也要吓到他们。
“你们也弄清楚,你们当你们的官,自去给百姓造福,何苦非要和我过不去?”
这句话,似乎和刚才的态度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总督和胡传海以及梁晋等人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示弱了?
忽然间,池中天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
这园子,到底只是一个住人的地方,就算这里没了,别处买一个,反正有人给钱,也不算亏,最主要的是,叶落到现在还没回来,自己根本没法采取行动,况且看今天这些人的架势,连巡防营的军士都带出来了,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不,就算了?”
池中天心里冒出了这句话。
可以说,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突兀了,池中天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因为就在刚才,他很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人呢。
一时间,他突然觉得脑子里有些乱,心里也是难受的要死。
“行了行了,这地方,我让给你们了!”池中天忽然大手一挥说道。
这句话一说,总督心里一阵狂喜,而梁晋的脸上,却明显地闪过一丝愁云。
“池公子可当真?”总督赶紧追问了一句。
“当真当真,不是说给我二十万两吗?赶紧给我,然后我收拾东西。”池中天有些沮丧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总督便赶紧朝着梁晋递眼色,梁晋马上会意,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池中天胡乱地接了过来,不经意间还扫了一眼。
就这么一扫,出事了。
池中天似乎有些晕,他赶紧好好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去,只见银票数额根本不是二十万两,而是……两万两……
“这……这什么意思?”池中天拿着银票问道。
“哎,池公子你可不能反悔啊。”总督一看池中天的样子,以为他要反悔。
“不是不是,不是说二十万两吗?”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是二十万两啊。”总督一边答应着,一边扭头看了看梁晋,但梁晋此时却故意扭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他。
“大人,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自己看看。”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把银票递给了总督。
总督接过来一看,马上便瞪圆了眼睛,赶紧走到梁晋身边问道:“梁公,您是不是拿错了,这是两万两的银票。”
梁晋此时却突然故意喊道:“哎,我说大人,您不是说两万两就足够了吗?不是您说的,有您出面,这姓池的肯定不敢拒绝。”
总督一听这话,马上就懵了,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梁公,您可别开玩笑,不是您答应的,二十万两您来出吗,您看这……”总督依旧耐着性子说道。
“哼,我说总督大人,您莫不是欺我吧,我当初是答应给二十万两,可您不是大包大揽说不必那么破费吗?要不是你点头了,我怎么可能只给他两万两,再说了,这赔偿的银子应该衙门出啊,是你说的,让我出,然后可以少出一些。”
梁晋在那跺着脚说着,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至少池中天是信了。
因为这梁晋说的实在太符合情理了,本来他就疑惑,怎么这钱是梁晋出,敢情,这是总督借别人的手玩自己啊。
“总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忽然阴森着脸问道。
此时此刻,冯破山和傲霜雪也和十几个冥叶的人一起走了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里已经有些麻烦了。
“池公子,你先别急,这里面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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