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纨绔难做啊!


  将军府二十七院,院落被修葺一新,院中苍松翠柏兀立,百花斗艳。
  崭新的白玉石铺成的宽阔廊道之上,一个容貌极美的绿衫女子,女子最多十四五岁,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眼睛如水一般灵动,天生就是一美女胚子。
  此时的她正满脸通红,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一脸坏笑,眼睛盯着绿衫女子胸前那还未完全露出峥嵘的两团,那种勾搭撩拨的味儿,谁都看得出来。
  “滚!你再不滚,我就死给你看。”
  “别呀,小彤彤,怎么动辄就要死要活呢?难道哥哥我对你不好吗?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还无时无刻的都让你练习袭杀的本领。这样的好人哪里找?你怎么就想不开,非得要死呢?”白袍青年嘿嘿笑道,丝毫不动怒。
  “来,小彤彤,给哥哥笑一个,露个酒窝。”
  “无耻!”绿衫女子啐了一口:“朱鱼,我迟早要杀了你!”
  “好!有志气。要杀就动手,我保证跟以前一样怜香惜玉,动手啊,小彤彤。”
  绿衫女子脸色涨红,双手微微的颤抖。
  无尽的杀意在她体内积集,但是终究,她没有出手。
  明的,暗的袭杀朱鱼已经不下于数十次了,可是结果无一都是失败的,每次失败都会被朱鱼抓过去戏弄调笑一番,那一双咸猪手,女子想想就浑身鸡皮疙瘩。
  杀不了朱鱼,逃不出院子,她堂堂的杀手,成了一只笼中雀。
  “呃,那老瞎子不会真是你爷爷吧?我看不像,那老东西那么老了不过是入虚,你年纪轻轻也是入虚,莫非你是驻颜有术,那老瞎子其实和你是一对?”
  朱鱼咧这嘴,挤眉弄眼,继续调戏着眼前的小萝莉。
  “你才和他一对呢!恶……”
  “你看,你看,露陷了吧!我就说那个老瞎子又老又丑,怎么能有个这么水灵的孙女儿,说不是孙女吧,那老瞎子祖坟冒烟也泡不到这么水灵的妞儿啊,小彤彤,你说是不是?”
  叫彤彤的女孩目光闪烁,又羞又怒,俨然已经气极,双手都在抖。
  “哎呦,生气了?委屈了?可以哭的,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哭出来就好了。哭一哭,在哥哥我这宽阔的肩膀上靠一靠。”朱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小彤彤,让哥哥我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
  女孩一咬牙,手一扬一柄飞剑激射而出,朱鱼一抬手,手指头一弹,女孩便如遭电击,蹬蹬后退几步。
  她双目含泪,牙关紧咬,飞剑倏然倒转,剑尖竟然指向了自己的脖子。
  朱鱼手再一扬,一只金色的手掌凌空抓住飞剑,下一刻飞剑便被朱鱼收了。
  “你看,又不是本命飞剑。我都说了,真要自杀用本命飞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那才是干净利落。”朱鱼笑道。
  女孩飞剑被夺,黔驴技穷,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哗啦哗啦流出来了。
  “姑娘俏,见到情郎撒猫尿,哈哈……”朱鱼哈哈大笑起来。
  绿衫女子猛然扭头,飞奔而去。
  朱鱼望着绿衫女孩的背影,笑容渐渐的敛去。
  “黄板张,这次怎么样?有进步没有?”
  红尘之门背后,张桐伸出脑袋喝道:“有一点点进步,但还是不行。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纨绔浪子,无良无德,无恶不作,你这红尘滚得,还是欠火候啊……”
  “我操,你个死黄板牙站着说话不腰疼。青楼里面的娘们,你准看准摸准调戏,却不能打最后一枪。在外面横行霸道,欺负弱小,又不是老子的脾性。
  说要装逼踩人,短短三个月踩得名声大噪,也没人敢来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这十几天,我可是一次都没找到那‘庄梦蝶’的奇妙感觉了,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朱鱼怒道。
  从闵家马场回来转眼又一个月了。
  朱鱼依旧过着浪荡公子的生活,可是玩着玩着就有些腻了,青楼酒肆每天就那些花样,装逼踩人现在也没人可踩,一帮世子公子都被朱鱼打怕了。
  厉家老三都败在了朱鱼手下,还有几个不长眼的纨绔世子敢惹朱鱼?
  朱鱼“花花公子”的名号现在是出去了,真正要拳头比朱鱼硬,那得看将军山后山和紫竹楼二楼那些狠角色,可是这些家伙和朱鱼没交集,哪里那么容易碰到?
  滚红尘不好滚啊,朱鱼的本身的性格并不是纨绔性格,真正要做到“假亦真”难!
  可是现在他骑虎难下,他有时候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是一学霸,如果生来就是一富二代,估计现在滚红尘也不会这么别扭。
  别人天天烦心修炼资质不行,修炼时间不够,朱鱼现在天天就是烦,自己不会找乐子,黄板牙硬逼着他欺男霸女,可是朱鱼要做有理想,有道德,有品位的纨绔公子哥儿,两人分歧很大啊……
  “你不用急啊,我们来分析分析,这纨绔子弟主要就是几个方面,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金钱,还有一个是蛮横……”
  “就女人来说,你的手段太单一,女人是啥?你该欺负得欺负,你该无耻得无耻,你该甜言蜜语不可含糊,你看你啊,老就是那一套办法,怜香惜玉,这水准就低了……”
  张桐咧着嘴,饶有兴致的给朱鱼上课,摇头晃脑的样子,说得是煞有介事。
  “切,你怎么不说该上就得上?你限定老子不打最后一枪,我怎么放得开?你看看现在那金瓶儿,见我就一脸幽怨,人家思春,我他妈硬要当柳下惠,还女人个屁!”朱鱼怒道。
  “你不急,不急!总归说来,还是你水平不够。你想想世俗之中有多少束缚?一般的公子哥儿,家里有母老虎黄脸婆,上面有严父、严母,周围有闲言碎语,动辄还银子耗光了,这么多的困难,该风流还得风流,该玩女人又不能含糊。
  夜敲寡妇门,诱骗小仙子,勾搭小媳妇,这哪一样是敞开了干的?你老说束缚多,放不开,别人就能放开了?
  体会,用心体会……”张桐一本正经的道。
  朱鱼皱皱眉头,心烦意乱,真想找一本《纨绔攻略》读一读,怎么才能当一个欺男霸女,挥金如土,声名狼藉的正儿八经的好纨绔。
  “咳,咳!女人说了啊,现在咱们说钱,这方面你就更弱了。不会花钱,不会挥金如土,你看看你花钱的手段,还是太单一。就只知道往姐儿仙子们的沟里塞钱。
  去酒肆喝酒吧,也只是用买一坛砸一坛的粗浅办法,尽是一些暴发户的手段,这也不行。
  我说啊,你得赌,对了,还得上拍卖会,横扫赌场,横扫拍卖会,横扫……”
  朱鱼哼了一声,道:“死黄板,你怎么不去死啊,赌就不是暴发户的手段了?你自己是个死赌棍,就撺掇别人。信不信我抽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既然暂时没乐子找,你让我静一静,反思反思。朱飘飘和朱同这两家伙都不在,他们在跟我出点主意也好啊……”朱鱼郁闷的道。
  说不郁闷是假的,人家修炼拼死拼活,九死一生,朱鱼修炼只需要整天找乐子就行。
  可是气人的是朱鱼发现找乐子竟然这么难。
  要说朱鱼前世今生,前世是绝症学霸,半辈子都耗在学习上了,这辈子自南海开始就是废柴一个,一路修炼,只知道刻苦用功。
  后来南海灭了,那些年朱鱼更是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里享受过纨绔子弟公子哥儿的乐趣?
  现在他修炼逆天改命,宿主是个纨绔公子哥儿,滚起红尘来就明显力不从心了。
  朱鱼紧闭双目,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满脑子都是一些欺男霸女的方法和窍门心得,还有一些诸如挥金如土,装逼踩人的设想和构思,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用心,做好一纨绔公子。
  名声越大越好,声名越坏越好,踩人越狠越好,树敌越多越好。但是前提不能真搞那种霸王硬上弓,欺负弱小,强抢民女甚至偷鸡摸狗的龌龊事,红尘秘法,滚红尘却也是有规矩的。
  要不然红尘宗修士为祸天下,那还了得?
  简单的说,朱鱼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所有人觉得他就是强抢民女,荒淫无忌,无恶不作,声名狼藉的大坏蛋。但实际上那些事儿他都不能真干,想想这难度有多大?
  就像上次横扫马家墩,明明是马五这小子惹事在先,马五本身就是黑吃黑,无恶不作的渣滓。
  马家墩也就是马五藏污纳垢之地,朱鱼横扫马家墩,后被人说他杀尽马家墩男的,女的先奸后杀,那场景被演绎得不知有多么无良丧德。
  那效果就很好,朱鱼滚红尘秘境进步很快,但是那种事哪里那么容易遇到?
  混青楼酒肆,现在力不从心,没花样了。找人杀又没路子,要踩人装逼现在大家见着他就躲,真是愁死人。
  “哎,机会来了朱鱼。来了一个老东西!不速之客啊,你再试试?”张桐的声音飘然响起。


第五百零一章 霸气老东西!
  “嗯?”朱鱼听到张桐的话,一下从椅子上竖起来,道:“老东西?哪里来的……”
  朱鱼话说一半,眼睛就眯了起来。
  小院门口,一灰袍老家伙双手拢袖,佝偻着背,慢慢踱步进来。
  这老家伙……皮肤很黑,左眼瞎了,左眼位置长出一个让人恶心的肉瘤,一看就是个低等下人的模样。
  但是,偏偏这老东西还迈起了四方步子,像一只螃蟹一般,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朱鱼眯起眼睛,靠座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老家伙一抬头看到朱鱼,微微愣了一下,朱鱼嘿嘿一笑,道:“走错道了吧,老家伙!”
  “呃,”老家伙一愣,上下打量朱鱼,朱鱼从椅子上跳起来,道:“你他妈看什么看?没看老子在静修吗?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你信不信我踩死你这把老骨头?”
  老人怔怔的看着朱鱼,半晌,他道:“我……我是从三十五公子府上来的。”
  “老子管你从哪里来,咦……朱三十五……什么啊,你是用那小王八蛋压我?那小王八蛋自己被我吊着打成王八,怎么,让你来送死吗……”
  老人诡异一笑,道:“你是朱二十七?”
  朱鱼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有事说事吧!”
  “嘿嘿,如果我说我是来杀你的呢?”
  “啊……”
  朱鱼一惊,迅速后退。
  他神识散开,牢牢锁定对方,他心中倏然一沉,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窥探到此人的修为。
  “朱潜,潜叔,你死哪里去了……”朱鱼大声道,一半是真,一半是做戏。
  “黄板牙,这家伙可能是个高手,现在怎么办?”
  张桐咧出一嘴黄板牙道:“不错嘛,刚才表现很好,有了那股欺软怕硬的味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秘境在往前推进?”
  朱鱼微微皱眉,他隐隐感觉自己“真亦假”、“假亦真”、“险中求”、“滚红尘”秘境真出现了松动。
  尤其是“险中求”的秘境,朱鱼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猛往前窜了一大截,源源不断的领悟正在涌入自己的识海。
  “别怕,别怕!现在给我稳住,朱潜已经出去了,你先尽量稳住,你昨天不是说纨绔子弟见风使舵,欺软怕硬,要当得霸王,也要装得孙子吗?
  今天机会来了,放开手试一试,万一不行,那也得找准出手的机会,来一把阴的才有胜算,对不对?”张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声音中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朱鱼定了定神,顺着刚才的感觉,脸上浮现出笑容,道:“好了,老家伙,别吓唬我了!这里是将军府,哪里容得人动刀动枪。叫你一声前辈,你坐,坐。咱们谈谈?”
  朱鱼给老家伙让了位子,扭头嚷道:“孙晓彤,孙晓彤,来贵客了,上仙茗!”
  主房之中露出一个脑袋,绿衫丫头白了朱鱼一眼,就要开口大骂。
  朱鱼跳起来道:“你看什么看?快上仙茗,难不成这事儿还要本公子动手?我跟你说,我潜叔不在,他如果在,你还敢这么跟我蹬鼻子上脸?”
  一提到朱潜,孙晓彤明显有些怕。
  她现在的身份是丫环,朱潜给她定了规矩,朱鱼对她怜香惜玉,朱潜可不会。
  这个四等门客自有一套驯服下人的手段,至少在朱潜在的时候,孙晓彤不敢对朱鱼嚣张。
  两杯仙茗上来,朱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感觉这老家伙一直盯着自己瞅,让他有些不自在。
  “老家伙,喝吧,来了便是客,你真要动手,也先品品我这仙茗如何?”
  灰袍老者嘿嘿一笑,道:“你是想趁我松懈突袭我?”
  还没等朱鱼回话,灰袍老者端起仙茗细细的品了一口,咂咂嘴道:“你倒真是公子哥儿,这应该是极品的洞顶仙茗吧?”
  朱鱼伸出一个大拇指,哈哈一笑,道:“算你有点眼光,不错,就是洞顶仙茗,一两一万晶石,怎么样,味儿不错吧?”
  “还好!”老人点点头,“但是一杯茶,能换一条命吗?”
  “老东西,你别一条命两条命的好不好,老子对朱三十五也没要他的命。老子揍他一顿,你就来杀我。莫非你是滚了那姓董的娘们的被窝?非得这么脑袋里一根筋?
  在将军府杀我,我死了你也得死!”朱鱼道。
  老家伙愣了愣,脸上浮现出一抹怪笑,而他看向朱鱼的独眼更是饶有兴致了。
  “这么跟你说吧,我也知道,同是朱瞎子的种,在将军府有三六九等之分。朱三十五有个水嫩的娘,天天能跟朱瞎子那老色鬼滚被窝暖床,所以尽管朱三十五是坨屎,那也能狗仗人势。
  再看我吧,也是朱瞎子的种,从小到大老子朱瞎子长什么模样都没看过……”
  “你没看过朱瞎子的模样?”独目老者打断朱鱼的话,一股无形的杀机弥漫开来。
  “老子看过也忘记了!不就是一独眼……”
  朱鱼声音瞬间戛然而止,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独眼龙,背上一股冷气直窜脑门。
  他是冒牌货,只继承宿主少部分意识,哪里知道宿主看没看过朱理八。
  朱理八是个独眼龙,人称朱瞎子也是朱鱼后面才听说的,莫非眼前这人就是朱瞎子?
  将军府中还有几个独眼龙吗?
  “黄板牙,怎么办?”
  张桐躲在红尘之门背后,咧着嘴道:“两个办法,第一立刻屁滚尿流,拉不出来我可以帮你。另外一个办法,给我死死的挺住,做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挺得住吗?”
  朱鱼脑子里天马行空闪过无数念头,他瞬间明白,张桐那黄板牙摆了他一刀,这老家伙八成真就是朱理八。
  朱鱼现在恨不得日张桐的仙人板板,不过屁滚尿流他还不至于,大小便失禁的纨绔本领他修炼不成。
  但是死死的挺住,却也难的狠。
  他是个冒牌货啊……
  万一露陷了,在一化神巅峰强者面前,如何能够逃出生天?
  “小鱼,我助你一点灵魂之力。”青冥老人的声音响起,下一刻,朱鱼便感觉一种奇特的力量充斥在他的识海之中,他的凌乱的心神瞬间一定。
  平定心情,就在眨眼之间。
  朱鱼眼神不变,依旧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独眼龙,道:“你是朱瞎子?”
  独眼老者嘿嘿一笑,道:“将军府只有一个独眼龙,你说呢?”
  朱理八说完这句话,眼睛盯着朱鱼,他倒想看看自己这个自小不成器的儿子,还能怎么折腾。
  他朱理八跺一跺脚西楚地面都得抖三抖的人物就在朱鱼面前,他是个杀人的屠夫,化神巅峰级强者,杀人如杀鸡,数十万里江山提起朱瞎子的大名,小儿不敢哭,英雄变狗熊。
  朱鱼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他妈“险中求”!
  朱鱼一手把面前的桌子掀翻,一脚踩在躺椅上,道:“我操你妈?你是朱瞎子,你还狗屁装神弄鬼干什么?看看你这模样,瞎眼驼背,双手笼袖像个乡巴佬,你装什么逼?
  你是来认认我这个便宜儿子的?要不要咱们来个拥抱,然后咱爷俩再抱头痛哭煽情一把?真他妈吃饱了撑着,四十多年没见你认,你他妈今天跑过来干什么?
  大好的时光,你不跟后进的那帮娘们去滚被窝,屁颠屁颠的跑我这里,就是告诉我你是朱瞎子?”
  朱理八长身而起,怔怔的盯着朱鱼,他朱理八纵横天下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当今楚仙皇年轻的时候,他也敢更对方往死里嗑。
  不怕死的他见多了,但是像朱鱼这般不怕死的他生平仅见。
  别看他儿子多,四十多个子女,哪个看到他不是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也就这个二十七,还真他娘是个异种。
  “哈哈……”朱理八不怒反笑,他自小就是一个赳赳武夫,弯弯绕那套他也不会。
  看谁不顺眼,他可不喜欢跟人家打机锋斗心机,那多费心?倒不如直接“咔嚓!”砍了人家的脑袋最直接。
  他也天生不喜欢那些胆小的王八蛋,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他娘怕谁?
  朱理八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朱鱼背上的冷汗却已经浸湿了衣服,“险中求”真他娘的是险中求。
  源源不断的领悟充斥在他的识海,一道灵光闪过,一丝似是而非,若有若无的大道的感觉在他内心滋生?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于将门,自小无母,外人看来将门虎子,其实却是孤苦伶仃,比野草都不如。
  如果不是朱潜多次以死相护,朱鱼早就死了。
  自小开始修炼,资质普通,短衣少食,资源匮乏,后进入千雪派又遭人暗算九死一生。
  后又辗转几个宗派,一直到万玄门依旧碌碌。
  这尊宿主如果不是得益于朱鱼本体修炼逆天改命,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已经身死道消了。
  人命贱如狗,凡夫俗子不得大道,无非就是死而已,有生有死,迟早是死。死不也就碗大个疤吗?
  突然的感悟,让朱鱼仅有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死都不怕了,还怕一个独眼龙驼背?
  这一刻,朱鱼触摸三千大道生死轮回奥义……


第五百零二章 胆子是真大!
  一个“险中求”秘境的突然进步,朱鱼得到了无上的机缘。
  富贵险中求,过程虽然惊险,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但是收获巨大。
  有了大收获,朱鱼也见好就收,不再骂人了。
  朱理八被朱鱼跳脚一通臭骂,越骂他越笑,试想他朱理八活了快两百年了,在他的记忆中一百年前就没人敢这么骂自己了。
  就算是王府的那个老东西,背地里咒他早死,可是真正见了面,哪一次不是客客气气的?
  普天之下,敢在朱理八面前这般嚣张跋扈的恐怕也就这朱二十七了。
  “不错,不错,果然是老子的种!有股子老子当年敢揍皇子的伟岸气势。”
  朱理八看朱鱼的眼神倒是越来越柔和了。
  “哎……”自从那个女人死后,朱理八就再也不愿来这二十七院,晃眼四十多年,对朱二十七他虽然暗中有照拂,却还真从没见过面。
  以前他只听人说这小子多顽劣不堪,资质多差,刚开始他还不这么认为。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朱二十七越来越不堪,在众多子女之中销声匿迹,他也就将这个儿子淡忘了。
  谁让他有四十多个子女?龙生九子个个不同,这世道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与其个个子女都去照拂,还不如择优培养几个好苗子,其余的不堪劣种就让其自生自灭吧。
  这不是朱理八天性凉薄,华夏大世界哪个大势力不是这样?
  修士世界没有仁慈,相信轮回不信命,作为大势力中的弱者,活着是一种痛苦,与其活着,还不如早死早投胎,下一辈子做个强者更好。
  可是最近几个月,朱二十七可是闹翻天了……
  朱理八思绪纷飞,坐在一张靠背椅上依旧双手笼袖。
  朱鱼骂得累了,再骂也没效果了,也就不骂了,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脚高高的翘起来,绝对的公子哥儿范儿。
  “骂完了没有?骂完了咱们谈谈吧!”朱理八淡淡的道,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容。
  朱鱼懒洋洋的道:“谈什么?和你一个独眼龙老鬼有什么好谈的?你真当自己是广仙楼的娇俏娘们吗?”
  朱理八嘿嘿一笑,道:“你真不跟我谈?我看你这院子里冷冷清清,准备给你派几个使唤丫头,还有每个月月例晶石准备给你翻个几倍。还有,将军山那边我准备让你去后山转转,这些你都不想谈?”
  朱鱼冷笑一声,道:“你想收买我,这点小恩小惠就想让我以后屁颠屁颠的甘当你乖儿子啊?我说你老东西是打发叫花子吧?”
  “那你想怎么办?”
  朱鱼用手撑住脑袋,微微皱眉凝神细思,突然他一下蹦起来,一手拉起椅子旁边的绿衫女子道:“小彤彤,你怎么了?抖什么抖?打摆子吗?”
  孙晓彤脸色苍白,嘴唇乌青打颤,浑身瘫软如泥。
  被朱鱼一把拎起来,更是吓得手足无措,立刻匍匐在地,颤声道:“夫人府一等丫环孙晓彤参加大将军!”
  朱理八脸色一阴,冷冽的眼神扫了面前的女孩一眼,朱鱼眼睛盯着朱理八道:“朱瞎子,你看看!你的婆娘干的臭事儿,你一大将军,后进的几个婆娘都管不住,我说你真是衰到家了。
  老子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种,那老巫婆是个什么鸟?非得要让我死,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真是……”
  朱理八哼了一哼,眼睛盯着孙晓彤道:“还跪着干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自己找你的主子求死去吧!”
  孙晓彤浑身一颤,眼泪哗啦啦的流,却不敢说话,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慢慢的就要退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朱鱼眼睛看向朱理八:“你不是要给我几个丫头使唤吗?这个皮色这么好,我就留下了!”
  “你说留下就留下吧!”朱理八眼睛一瞟孙晓彤:“还不谢过公子?”
  孙晓彤噗通一下跪下去,朱鱼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先滚一边去,我跟朱瞎子还有话说呢。”
  孙晓彤战战兢兢的离去,临了终于向朱鱼投来感激的一瞥。
  “小子,你还怜香惜玉?这做派可不像个主子啊?”朱理八道,这话他倒说得一本正经。
  朱鱼嘴角微微一翘,慢慢凑近朱理八,轻声道:“你就别九十步笑一百步了,你敢说你今天来不是因为后进的那群婆娘吵得你窝里鸡犬不宁了,你是憋不住了才过来的?”
  朱理八倏然一愣,怔怔说不出话来,半晌,哈哈大笑。
  用手指着朱鱼道:“你这小子,你……你……”
  “无言以对了吧?无言以对了咱们这个话题揭过。谈正事吧!先说第一个事儿,那两个灰袍老头子不错,别让他们躲躲闪闪了,以后就跟着我,老子诳窑子不能老让飘飘当跟班不是?
  再说了,屁大一点事情都要我亲自动手,一点将军府公子的气派都没有,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第二个事儿啊……你刚才说啥?将军山?那里我还是不去了,欺师灭祖的事儿我干不出来,我堂堂万玄门弟子去什么将军山。不过将军山令牌你给我一枚也好。
  我帮你管管将军山藏经阁,你看如何?
  第三个事儿,那个月例晶石,你给我翻倍?那没几个钱,我逛个窑子都要十万晶石的主儿,会在意那几个钱?你就把那钱折成妞儿吧,送我这里来就行,你看这样成不成?”
  “胡闹!”朱理八双眉一皱,喝道:“你这点三脚猫的修为,像你这样整天胡闹,能有进步吗?你这个年龄,目前的修为说得过去,但是……”
  “得,得,你别给我讲大道理了,你爱给不给。不就是几个妞儿吗?你也不想想自己一百多岁的老家伙了,隔三差五还找几个妞松松筋骨。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不好?”朱鱼不耐烦的道。
  朱理八一阵头大,不得不说,他今天心情不错,这个朱二十七对他的脾胃。
  他有心想好好的栽培了一下朱鱼,送到将军山后山,找个厉害的师尊,假以时日,这小子必将脱颖而出,将来在仙国也算一个人物。
  可是……
  “二十七啊,你是不是真以为年轻后辈,你就打遍西楚无敌手了?”
  “不,不!哪里那么嚣张狂妄,你应该说万寿之下无敌手,我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朱鱼连连摆手道。
  朱理八脸色一变数变,良久眉宇间霍然开朗,道:“那我们打个赌呗!你跟朱四十一打一场,如果你能赢,你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你,你看如何?”
  “就赌这个?”
  朱理八点点头道:“不敢?”
  “那你赶快把东西都送过来吧!赌什么赌,先兑现条件,让我先爽一爽,十天二十天之后你挑地方。朱四十一小屁孩,看我不打得他哭爹叫娘。
  你放心,真要是输了,我不用你说,啥都给你规规矩矩的送回去,你说去将军山后山都可以,我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给你当乖儿子,这样行了吧?”
  “好!一言为定!”朱理八道。
  “来,击个掌,击个掌,不反悔!”朱鱼伸出手掌,朱理八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两人双手凌空一击。
  朱理八再次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迈步出门。
  “朱瞎子,不送啊!”
  朱理八踱步到门口,心情实在是大好,只觉得自己这儿子真是对自己脾气。
  天不怕,地不怕,别看形不正,骨子里那傲气的确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无二致,万寿之下无敌?好大的口气啊!
  “嗯?”
  朱理八顿住了步子,重新回头。
  “还有什么事儿朱瞎子?”
  朱理八沉吟了一下,道:“你擅自帮淑姨娘修缮住宅,这事可有?你小子是真要翻天?”
  朱鱼整个人跳起来站在椅子上伸出手指着朱理八臭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鬼事,你堂堂一镇西大将军当着,跟你滚过被窝的女人你都护不住。
  你看看朱二十九家的院子,被城隍庙乞丐窝强不了多少。
  你自己没脸没皮的,不怕丢将军府的面子,老子实在看不下去。”
  朱鱼顿了顿,道:“朱瞎子,我还真尥句话在这里,凡跟我滚过被窝的女人,老子爱打爱骂从不忌讳,可其他的哪个王八蛋敢不恭敬,老子剁了他。
  淑姨娘的事儿,你还别怪我要翻天,你如果再不管不问,老子这院子修好了,我就真把他们娘俩接我这里看,我看你脸皮往哪里搁……”
  朱理八回头眼神如电,死死的盯着朱鱼,看架势是要发飙。
  朱鱼装逼装到底,今天这口气顺,胆子比天还大。
  “你看什么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朱鱼大手一挥,转身就走,进门的当口,一脚踢着一软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是朱潜匍匐在地,老脸深深的埋在地上,浑身如筛糠一般。
  “哎呀,潜叔,您老这是怎么了?也是在打摆子么?快起来,快起来让我瞧瞧!你可千万不要有个三长两短啊,在我心中你比我亲爹还亲,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朱理八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朱鱼,半晌不语。
  良久,他嘿嘿一笑,自语道:“是真胆大,这装不出来!老子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种了……”


第五百零三章 得势公子二十七!
  “哎,知道吗?淑夫人重回后进了,据说还是后三进东厢,和那位主子只一墙之隔。啧啧,谁能想到啊……”
  大清早,将军府一种仆从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嘘,我跟你说一个内幕消息,淑夫人得势据说和二十七公子有关。你是不知道啊,二十七公子府邸又在大兴土木,今天张管家一大早就屁颠屁颠的去二十七院。
  他身后跟的四个使唤丫头,一个个水灵得让人眼珠子都能滚出来,据说都是后进精挑细选的上好姑娘。
  还有那左前和左后兄弟据说也成了二十七公子的跟班,那两位兄弟何许人也?那可是‘龙’……”
  “哎,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说什么?”一个中年汉子一拍两人肩膀,两人吓一跳。
  “好你个魏老三,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得,得,干活去。你们说的那点屁事也算是内幕?早就在府里传遍了,人尽皆知。”
  “二十七公子得势了,这几天你们一个个都小心点,别乱嚼舌根子。后进的姑奶奶门心情可坏得很,今天董夫人院子就刚刚杖毙了一个两个奴才一个丫头,你们可别撞枪口上了。”
  “不说,不说了,干活,干活……”
  几人散去,很快却又有凑过来道:“王麻子,你刚才说二十七公子……”
  “嘘……轻点,轻点,别让魏老三听着了,咱们去那边,那个二十七公子啊……”
  整个将军府数千仆从,这几天都有些神神叨叨,而他们讨论的对象自然就是将军府突然崛起的二十七公子。
  将军府二十七院,院子里四个娇滴滴的一等丫环毕恭毕敬的站着。
  除了丫环,两名身材相似,容貌相近的灰袍老者一左一右的站在主房的门口。
  另外,还有二三十名仆从在院子里列队,所有人都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
  偶有仆从丫环忍不住好奇的瞅一瞅正房,却慑于张管家就在眼前,不敢失礼。
  天气并不热,可是张管家今天似乎特热,手里拿着一个丝巾不断的拭汗,神情焦躁忐忑,来回在院子里踱步。
  每隔几分钟,他就会凑到门口道:“朱先生,公子忙完了吗?”
  “快了,快了,张管家,您稍等一会儿准好!”
  然后又是枯燥的等待。
  二十七公子谱儿大啊,几十号人一大早就来了,都在院子里站几个时辰了,也不见他露面。这派头比主房的那位主母一点不差。
  可是尽管如此,谁敢不服?不说二十七公子现在在府里的地位今非昔比了,就是单凭二十七公子这几个月闯出来的名声,几个仆从丫环也断然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
  敢在大门外将三十五公子吊着打的角儿,纵观将军府的公子小姐,有几个有这气派?
  主房,朱鱼盘坐在修炼榻上,丝毫不在意外面几十号人在等他。
  他深皱眉头,似乎是自言自语,道:“黄板牙,你说的那个有点太离谱了吧。真要到将军山大闹一场,凭我现在这几人,分量还不够吧。将军山可是有天师级强者坐镇的,你说……”
  “哎呀!你这小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让你仔细体会和朱瞎子碰面的那感觉。那天你表现就很好嘛,一个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公子哥就是那样的。
  去闹,将军山又不是龙潭虎穴,把藏经阁里面的好的功法秘籍抗一车回来。你别忘记,朱四十一人称朱蛮子,天赋异禀,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不找几本秘籍将你的拳法和符道磨砺磨砺,对上朱四十一,你有败无胜……”
  红尘之门后面,张桐极尽怂恿之能事,他顿了顿,道:
  “你朱瞎子都不怕,还怕将军山的几个老混蛋?再说了,你现在有将军山令牌在手上,上将军山畅通无阻。你还是得听我的,直闯将军山,摆出那股子嚣张跋扈的气势来。”
  朱鱼沉吟半晌,从昨天到今天,他都在消化和朱瞎子会面秘境突破的诸般领悟。
  他现在已经触摸到生死轮回奥义了,悟大道,触生死,结万寿金丹,朱鱼只要把握好,底子在夯实一些,就可以结万寿金丹了。
  现在手上有一把好牌,有了一枚将军山令牌,在将军府前府后府横着走,将军山也畅通无阻,西楚城除了王府和千策军以及烈虎军大营去不得,其他哪里都去的,包括镇西军的大营都能去。
  除了令牌,多了两个万寿后期的打手,还外加几个娇滴滴的丫环。
  晶石的问题,对朱鱼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芥子空间随便搬一尊灵晶巨石出来,换算成晶石就是几千万上亿。
  现在朱鱼是有钱、有人、有靠山,这公子哥儿乐子还找不到,他就该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直闯将军山,将将军山搅个翻天覆地,这的确是个乐子。将军山是整个西楚修士眼中的修炼圣地,谁他妈到了那个地方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朱鱼能在将军山搅个翻天覆地,的确是装逼带劲,而且也有乐子。
  有两个万寿后期的巨头当打手,将军山只要不去最后山碰上那些老怪物,一般的执事长老估计也只有被踩的份儿。
  很诱人啊……
  “小子,你还犹豫什么?你如果不干,以后你就别在我面前得瑟了,什么胆大妄为,简直就是胆小如鼠。如果早知道你就这点胆子,老子那天就应该让你在朱瞎子面前屁滚尿流,省得现在我还要苦口婆心的给你壮胆。”张桐道。
  “我操,你他妈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胆大妄为可也不能蛮干,一味蛮干,偷鸡不成蚀把米,回头他娘的万一捅了篓子,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的好机会全他娘完蛋了。”朱鱼怒道。
  死黄板牙还是靠不住,一天就只知道撺掇,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天生就是个赌棍,干什么事情不知道动脑子,朱鱼赌可以,可是必须赌赢,万一赌输了,血本无归的事儿他不干。
  “先别鸡巴扯了,老子先练练兵,看看这手牌有几分用处!”朱鱼一下从修炼榻上跳下来。
  朱潜规规矩矩的推开门道:“公子,您忙完了?外面张管家一众人都等急了!”
  “忙完了,忙完了!出去吧!”朱鱼大手一挥,脑子里牢记那天面对朱瞎子的那感觉,爆了一句粗口道:“他妈的张胖子,才等一会儿就叨逼叨逼的,惹火了我,老子废了他。”
  朱鱼窜到外门,张管家恰好听到朱鱼这句狠话,吓得脖子一缩,立刻退了回去。
  朱鱼三步两步走出门外,张管家立刻凑过来,脸上一脸谄笑,道:“二十七公子,大喜啊,今天老奴给你送老爷是赏赐来了!”
  “来了,上将军山金牌!”
  一名乖巧的小厮捧着一个黄金盘子,盘子里放着一柄半尺长短,金光闪耀的令牌。
  上面“将令”二字大气遒劲,见将令如见将军,这牌子一共就三枚,一枚在左将军詹右手上,一枚在芳妃夫人手上,而这一枚,朱瞎子竟然给了朱鱼。
  张管家看到这牌子,内心就激动,对朱鱼那一丁点的不满也迅速烟消云散。
  “公子……”
  他从小厮手上接过盘子,一扭头,朱鱼已经不见踪影了。
  四个丫鬟都低着头,个个都是绝色啊,个子高挑,身材纤体合度,肌肤白如凝脂,都是那种看一眼,就让男人浑身发抖那种级别的美妞。
  “都抬起头来,怎么了?还害羞?抬起头来!”朱鱼笑眯眯的道。
  第一个抬起头来,柳叶弯眉,瓜子脸,双目灵动,樱桃小口,人生得纤细,胸前的两团却不小,那风流味儿很足。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婢叫红叶!”
  “红叶?哎呦,让公子我看看你这前面砸隆起一块呢?你这纤瘦身板胸口肿这么大?喘得过气来?”朱鱼边说,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小丫头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往后躲,朱鱼一手抓住她,终究还是在她前面腻了一把,弹力惊人啊……
  红叶脸通红,吓得浑身都发抖。
  “好了,好了!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适应了啊!”
  “第二个!”
  “小婢春兰!”
  “哎呦,肥而不腻啊,你看看这屁股墩子,一看就是好生养……”朱鱼将叫春兰的丫头又上下其手戏弄一番。
  接下来又是小娥。
  最后一个……丫头抬起头来,朱鱼吓一跳。
  看这女孩,绝色啊,细眉朱唇,五官精致至极,身材该细的细,该粗的粗,添一分太过,少一分不足啊。
  张管家屁颠屁颠的过来,道:“公子,也位叫品竹……”
  “滚你个张胖子,要你凑个屁啊!”朱鱼一巴掌扇得张管家飞出老远,眼睛却盯着眼前的品竹,那意味是越来越食指大动了。
  “品竹,来,过来让公子我仔细瞧瞧?”
  朱鱼随意伸手,抓向女孩那翘挺的胸部。
  一伸手抓了一个空,品竹后退一步,喝道:“公子,请你自重!”
  “哟,朱瞎子那老王八蛋搞什么鬼?让他给我弄几个妞,他塞了一个生黄瓜过来……”


第五百零四章 品竹改品萧!
  朱鱼怒了,他再次出手,这一次却是动了真格,直接是虚空神掌的路数。
  一手直接撕裂虚空,倏然向品竹抓过去。
  可是人影一闪,朱鱼一手落空。
  下一刻,朱鱼只觉得自己指尖一麻,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然后他体内的灵力一滞,丹田部位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一般。
  聚集的灵力瞬间崩散。
  此时品竹已经退出了十丈开外,朱鱼一脚将面前的一座几案踢飞。
  此时张胖子已经鼻青脸肿的爬起来了,朱鱼窜过去一手拎起他,吓得张胖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公子饶命,公子……”
  朱鱼一手从他手中夺过将军山令牌,然后随手一甩,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就被扔出了十几丈院,直接砸在了一颗苍松树上,眼睛翻白眼,晕死了过去。
  朱鱼将手中的令牌一举,扭头看向左氏兄弟:“你们两个老家伙等什么?给老子灭了这个生黄瓜。他妈不识抬举,什么玩意儿?”
  左氏兄弟对望一眼,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震惊,却怔怔没动手。
  “怎么了?这牌子不管用?还是朱瞎子忽悠我?”
  朱鱼此语一出,左氏兄弟浑身一震,两人没有任何犹豫,一左一右向品竹逼过去。
  品竹脸色一寒,道:“左前、左后,你们敢!”
  左氏兄弟根本恍若未闻,两人祭出飞剑,剑芒瞬间拉开,一左一右,一剑杀出。
  “轰!”一声,连带虚空和整个大院被这同时斩出的两剑给斩得稀巴烂。
  两剑指向的目标品竹。
  品竹身影腾空而起,身体倏然一闪,左氏兄弟两剑落空,下一刻品竹已经攀升到了数百丈高空。
  她绿色的法袍一抖,一条红色丝巾飘然而出,丝巾迎风一抖,天空符光闪耀,一片红色瞬间遮住一片天空。
  左氏两柄飞剑刺入这漫天的红色之中,飞剑的光芒和红色的符文迅速绞成了一团。
  “住手!回来!”
  朱鱼断喝一声。
  左氏兄弟身形如烟,迅速归回,一左一右站在了朱鱼身边。
  品竹也慢慢的坠落,重新回到了大院之中。
  本来好好的院子,不过一招之间就夷为平地,万寿级强者的对垒,果然强大到逆天。
  朱鱼掂量,就算是自己本体,在没有修改逆天改命之前,都绝对不是这三人任何一人的对手,这三个人中任何一人都可以秒杀自己。
  将军府中,果然藏龙卧虎啊……
  张管家张胖子悠悠转醒,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他颤颤巍巍凑到朱鱼面前,噗通一下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公子饶命啊,这都是老爷亲自安排的,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
  朱鱼一脚跳上院子里仅仅完好的一张椅子上,道:“是吗?你不知道里面有个生黄瓜?到底知不知道?”
  朱鱼最后一句话,声音倏然拔高,手中的令牌在张胖子眼前只晃悠。
  他只要令牌一挥,张胖子就人头落地。
  张胖子可没有品竹的本事,修为不过入虚中期而已,左氏兄弟一个小指头就可以碾死他。
  张胖子再此匍匐在地,颤声道:“老奴是知道的,但是老爷此举绝无他心,只是公子安危举足轻重,身边不能没有防备,还请公子明鉴啊……”
  张胖子浑身都在发抖。
  他投机钻营一辈子,心智绝非常人能及,他可是看出来了。
  这个二十七公子混蛋是混蛋,可是内心却也精明得很,品竹藏得那么好,让他随便用点小手段就揪出来了。
  早知如此,他张胖子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吗?干脆大大方方跟朱鱼把情况说清楚,今天也不会受皮肉之苦了……
  朱鱼从出来开始,一通乱发飙,一众丫环仆人个个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都知道二十七公子凶神恶煞,无恶不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个下马威干得可真狠。
  朱鱼手捧令牌,眼睛眯眼看向品竹,这丫头也不服先前的气焰了,但是看向朱鱼的眼神,却依旧很是不善。
  朱鱼咧着嘴,晃晃手中的将军令,道:“这个东西对你不管用?我让你过来!”
  品竹不敢违背,慢慢靠近。
  “再近点,再近点!”
  品竹越靠越近,紧张到了极点,她的脸上能够感受到朱鱼哈出来的热气,还有那手,竟然绕到了自己身后,这是要……
  “不……你……”
  “怎么?你敢抗令?”
  品竹浑身一震,嘴唇颤抖,蓦然闭上了眼睛。
  看她的模样,脸上如凝脂一般洁白无瑕,双目紧闭,睫毛因为紧张微微颤动,高高的鼻梁下面是殷红的嘴唇,嘴唇微微张开,那一抹湿润的性感,娇羞中蕴含绝望的气质,真是将这女人衬托得更是迷人。
  品竹明显极度紧张,她眼睛已经闭上了,饶是她修为高绝,却也忘记了运用了神识。
  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她想象的那一幕,她睁开眼睛,却看见朱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回去。
  她长出一口气,却听到朱鱼道:“生黄瓜似的,不讨喜!”
  “来,来,那个谁!”
  “小婢叫春兰!”
  “过来坐下吧!”
  春兰娇怯怯的坐在椅子上,朱鱼脑袋一仰,躺在她弹力惊人的双腿之上,春兰脸色更红,却也并没有反抗。
  “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捏脚!”
  一左一右,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伺候着,朱鱼咂咂嘴巴,道:“这才像回事!”
  张胖子不失时机的凑过来,道:“还是公子懂得享受,老奴的东西都送到了。按照老爷的吩咐,下一步给您重新建府邸,今天老奴带了几十号人过来,您看……您有什么要求?”
  朱鱼盯着张胖子,神情不咸不淡,可看得张胖子是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心中七上八下,又不知道这个乖张的公子爷玩哪一出。
  “来啊,小彤彤!”
  朱鱼一抬手,一个面容清理美丽的小丫头慢慢的踱步过来,规规矩矩的道:“公子,叫小婢何事?”
  朱鱼指了指周围三女,又指了指在一旁脸色苍白的品竹道:“你们看,小彤彤就是你们的榜样。刚开始也是个生黄瓜,现在你看多乖?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头了……”
  朱鱼指指点点一番,用手指向左氏兄弟,道:“你们两个,剑舞得很漂亮,看得我眼花缭乱,有点高高手的样子,小彤彤,看赏!”
  小丫头手一翻,手上端着一个盘子,朱鱼一抬手,两张晶石卡便出现在盘子中。
  一张晶石卡一万!
  “一点小意思啊!都收下!”
  左氏兄弟对望一眼,哭笑不得,左前道:“公子……”
  “嗯?”朱鱼双眉一挑,手中的令牌一挥,两人立刻乖觉,一人一张卡纳入储物袋。
  一万晶石对他们算不了什么,但是也绝非一个小数字,二十七公子抬手就是一万晶石,这手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你……你!这大腿忒柔软了!不错,本公子舒服得紧,看赏……”
  五千晶石,春兰不过堪堪入虚而已,倏然得到五千晶石可是大吃一惊,内心忍不住有点激动。
  五千晶石啊,相当于她一个月的月例晶石了。
  见春兰得了赏,红叶和小娥明显羡慕得紧,朱鱼又一抬手,一人扔一张晶卡,道:“你们两个也还乖觉,也赏吧!”
  “谢公子!”红叶和小娥大喜过望,连忙称谢,毕竟都是小丫头,乍得如此丰厚的赏赐,内心欢喜得紧。
  得了赏赐,三个丫环可更是卖力了,先前她们觉得自己是一下跳入了火坑。
  可现在一看,伺候这二十七公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人家手头阔绰,而且又受老爷宠,将来说不定跟着公子还能混个好前程。
  品竹冷眼看着这一幕,瘪瘪嘴,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暗暗嘀咕,死纨绔小恩小惠收买人心,手段低劣。
  “那个谁,你……”
  “小婢红叶!”红叶小脸红扑扑,脸上明显比刚才多了很多生机,笑起来脸上两个酒窝,先前还没看出来。
  “名字咋这么别扭啊!改了!以后你就叫……西瓜吧!”
  “啊……”红叶倏然长大嘴巴,脸色瞬间晴转阴,叫西瓜……这名字……
  春兰和小娥两人都忍不住要笑,朱鱼一手掐了一下小娥那丰满的翘臀道:“你以后叫茄子!”
  小娥如遭电击,笑容冰封在了脸上。
  朱鱼用脑袋使劲蹭了蹭下面惊人弹力的双腿,道:“至于你嘛,就叫土豆吧。”
  三女目瞪口呆,表情实在是精彩之极,刚刚还觉得跟着二十七公子好得不得了,可是这一刻,他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姑娘家谁叫西瓜,土豆,茄子的?
  她们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刚才见识了朱鱼的喜怒无常,动辄翻脸的纨绔脾气,他们哪里敢抗议?
  “喂,说你呢,你以后铁心跟我了?”朱鱼冲品竹努努嘴。
  品竹脸色变了变,终于不情愿的点点头,朱鱼嘿嘿一笑道:“那也得改名!”
  品竹脸色再变,嘴唇连连掀动,胸脯急遽的起伏,半晌,她似乎鼓足了勇气道:“我……我不愿意叫黄瓜!”
  朱鱼“哈!”一下弹了一个手指,道:“准了!不叫黄瓜,你以后叫品萧吧!”
  “啊……品……萧……”品竹脸色瞬间煞白,脚下一软,差点晕死过去。


第五百零五章 打的就是五大金刚!
  张管家在将军府今年整整四十年了,四十年来,恐怕没哪天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二十七公子难伺候啊,见面就是一通下马威,让他这身肥肉着实吃足的苦头。
  这还没结束,好好的一架将军府制式马车,硬是被二十七公子一刀剁成两截,然后鼓捣出一张奇形怪状的图纸出来,将好好的将军府马车改成了八个仆从抬的小木房子,还赐了名叫“八抬大轿”。
  这一通忙完,已经到差不多申时头刻了,可怜今天他卯时末刻就过来了,原定辰时交差,他还指着能去后进几位主子那里请罪呢。
  现在倒好,在二十七公子府上一待一天,后进那些心急火燎的夫人们,怎么看他这个死胖子?
  好在这八抬大轿总算完成了,总该闹够了吧!
  可就在这时,院门倏然打开,一人一骑如旋风一般刮进来。
  还隔老远,便听到一声娇喝:“二十七哥,你这里可真热闹,怎么回事?我几天没抽空回来,你又要大兴土木了?”
  朱飘飘身跨火焰妖马,一勒马缰,烈马扬蹄长嘶一声,然后一脚踏下,尘土飞扬。
  这个受宠的四十小姐嚣张跋扈丝毫不弱二十七公子啊。
  朱鱼一看到朱飘飘,伸手一招道:“你来了正好,你看我这八抬大轿如何!来,小彤彤,走起!”
  一旁的孙晓彤娇声喝道:“起轿了!”
  八名健仆抬起大轿,前面锣鼓响起,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手持杀威棒,开路,就在院子里转一圈,朱飘飘就笑得弯起了腰。
  “你个死朱鱼,还真会折腾,还别说,还真有股子气势!”朱飘飘道。
  “我也来试试!”她脚尖一点,人如飞鸟窜上了轿子。
  掀开轿帘,里面床榻座椅一应俱全,两个丫鬟一左一右伺候着朱鱼,朱鱼斜躺在丫鬟的大腿之上,轿子一起一伏,别提多惬意潇洒。
  朱飘飘越看越喜欢,干脆也窜到榻上,脱掉了鞋袜,安然享受起来。
  “小彤彤,走起,广仙楼!”朱鱼道。
  朱飘飘道:“朱鱼,朱十八回来了,要约你死斗呢。我刚才在门口碰到了他和朱三十五一干人……”
  “去,去!什么狗屁朱十八,老子玩得正尽兴,没空搭理他。”朱鱼掀开轿帘,冲外面吼道:“起驾广仙楼,走起!”
  “铛铛铛!”锣鼓喧天,恶奴开道,前后左右两名打手两名丫环各占一方,前后还跟着三四十个健仆,一行人从二十七院出来,浩浩汤汤向大门口飞奔。
  这阵势一出来,将军府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轿子可是华夏大世界没有的东西,众人只看到八个健仆抬着一尊“豪华房子”上面彩旗飘飘,前面锣鼓开路,前后左右四人四马环伺,煞是威风。
  透过那小窗,依稀可见二十七公子高卧在床榻之上,两名娇滴滴的丫环左后伺候着,着实羡煞旁人。
  一队人就这么高调的一路前行,所过之处人越积越多,甚至惊动了府里的一众公子小姐也忍不住过来看西洋镜。
  二十七公子得势了,这出行的阵仗比朱瞎子还高调,真是有人感叹,有人羡慕更有人痛恨啊。
  可是这几个月二十七公子闯下了声名在那里,虽然有人看不下去,倒也没有不长眼的敢拦路。
  没看见平日神气活现,不可一世的外门张管家张胖子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八抬大骄的身后吗?
  朱鱼一行前进的速度似慢实快,转眼就到了将军府正门口。
  正门口,朱三十五今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朱十八给盼回来了。
  看到一身重甲披肩,魁梧英伟,自小在自己心中永远无敌的十八哥,朱三十五再也压抑不住这几个月的憋屈情绪,一头扎在朱十八的怀里就嚎头大哭。
  朱二十七那个王八蛋无耻啊,朱三十五看不下去他的嚣张跋扈,就放了几句狠话,就被朱鱼狠揍了一顿。
  朱三十五自恃自己入虚后期修为,而且在将军山弟子中也稳居后山,哪里把一个在江湖宗派修炼的朱二十七放在眼里?
  可是哪里料到朱二十七那般凶悍,朱三十五没走过十个回合就被朱鱼给打得满地找牙。
  更可恨的是朱鱼按着他的头颅,让他唱小曲,朱三十五是董夫人的儿子,自小受宠,而且母亲家里也是势力极大,平常也是个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主儿,他会屈服于一个落魄的小杂种?
  朱三十五破口大骂,朱二十七就剥了他的法袍,将他吊在大门口一通狂打。
  事情过去几个月了,可是府里上下都还在热议此事,朱三十五面子都丢光了,可是他打又打不过人家,找帮手又没有,纵有千般屈辱,他都得忍着。
  如果朱十八再不回来,朱三十五都要疯掉。
  一通连哭带骂的哭诉,朱十八当即暴跳如雷。
  他可是镇西军的典军校尉,这次回来威风凛凛的带了十几名重甲骑兵,他就纳闷了,朱家什么时候蹦出了一个朱二十七这般嚣张?
  是可忍,孰不可忍,朱十八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决定先废了这个小王八蛋,万一朱瞎子责怪,已然既成事实,能把他怎么样?
  一个被打压了几十年,刚刚露头的小杂种,能比得上他典军校尉朱家五大金刚之一?
  “他妈的,那个叫朱鱼的王八羔子在哪里?你带我去,让哥给你出气……”朱十八吼道。
  朱三十五大喜过望,正要转身带路直杀向二十七院,他一转头,只听“铛,铛,铛……”震耳的锣鼓声响起,他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然后,便是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朱府上下近千仆从簇拥着一队人马直往门口涌过来。
  这队人马,前面四个凶神恶煞的手持杀威棒的汉子开路,后面一左一右两队人,左边锣、右边鼓,一个个狠劲的敲锣打鼓,气焰极其的嚣张。
  锣鼓后面更惊人,赫然是八条大汉抬着一顶房子,健步如飞的往门口碾压过来。
  饶是朱十八和朱三十五见多识广,可这阵势他们却从未见过,一时不由得下意识的后退。
  而那十几个重甲军更是连连后退,开玩笑这里可是将军府,敢在将军府摆出这样阵仗的存在,那该如何了得?
  眼睁睁,一众人看着这一队人人马从眼前经过。
  朱三十五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小房子,房子经过他面前,那小窗帘掀开,一个脑袋伸出来哼了一声道:“躲远点,小子,小心被踩死!”
  朱三十五一看见这张脸,双目爆睁,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大吼道:“十八哥,他就是朱鱼!”
  朱十八正一肚子疑惑,被眼前这阵仗唬得一愣一愣的,乍听朱三十五的话,心神一震,眼睛瞬间锁定朱鱼。
  “小杂种,我道是谁这么跋扈嚣张,原来是你!滚下来受死!”朱十八怒吼道。
  他火冒三丈,刚刚看到这阵仗,他还真唬住了,以为是楚仙国宫里来了什么贵客在将军府摆谱,没想到摆谱的竟然是朱鱼。
  他朱十八堂堂朱家五大金刚之一,也从没这么嚣张跋扈过,朱鱼这小子野杂种一个,还摆出了这架势?
  朱十八说动就动,飞剑倏然祭出。
  他一剑劈出,就要将朱鱼连轿带人直接劈死。
  “拿下!”朱鱼冷哼一声。
  朱十八强大的一剑宛若冰封一般直接凝结,两名灰袍人瞬间挡住他这一剑,朱十八只觉得心神巨震,还没回过神来,本命飞剑便失去了掌控。
  下一刻,他脚下一轻,一左一右就被人架住了,体内灵力运转不动分毫。
  他心神大骇,才看清自己被一队灰袍人给抓得死死的,这不是左氏兄弟吗?
  “好狗不挡路,哪里来的野杂种敢对本公子呼三喝四?”朱鱼喝道。
  朱十八“呸!”一声,喝道:“左前,左后,还不放了本公子?莫非本公子还比不上这个小杂种?”
  左氏兄弟木然无语,手上没有丝毫的放松。
  朱十八一扭头,喝道:“铁骑何在?给我冲!”
  他身后十几名重甲骑兵倏然散开,朱鱼“嗖”一下窜出来,手举一枚金灿灿的令牌,喝道:“将军山令在此,谁敢放肆等同造反!”
  镇西军谁不认识将军山令?一看到这令牌,刚刚散开的十几尊铁骑迅速下马,匍匐在地。
  朱十八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眼睛死死的盯着朱鱼手中的令牌,浑身发抖,喝道:“怎么……怎么可能?你……你……”
  朱鱼将令牌一收,一伸手扇了朱十八一个耳光,笑嘻嘻的道:“我操,我以为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原来是一结巴,同样是朱瞎子的种,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朱十八双目赤红,几欲吐血。
  朱飘飘此时也从轿中出来,饶是她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吓的脸都白了,附耳在朱鱼耳边道:“朱鱼,你闹得太大了吧,朱十八可是朱家五大金刚,你敢打十八哥,朱瞎子饶不了你……”
  朱鱼愣了一下,倏然跳起来,暴怒道:“老子打的就是五大金刚,给我打!”
  一声打,这一对人马分工明确,早就排练了无数遍,前面的几尊恶奴抡起杀威棒便指着朱十八一通狂打。
  不打不行啊,不打就是个死,二十七公子言出必行,打了也可能是死,但是至少能晚死几天,那还是打吧……


第五百零六章 霸占广仙楼!
  朱十八毕竟是万寿级修士,虽然只是万寿初期境界,但是有重甲护身,一帮小喽啰往他身上招呼,根本伤不了他。
  可是这不是受伤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
  他堂堂的朱家五大金刚,朱瞎子最受宠的五个儿子之一,竟然进门就被一偏房小杂种乱棍打退,以后他的脸往哪儿搁?
  他内心的愤怒,委屈,不服啊,简直要将他逼疯。
  朱三十五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十八哥,暂且忍一忍吧,回头我们再找他算账。”
  “我呸你个王八蛋三十五,你什么时候学到这么没卵蛋了,老子他妈凭什么忍?老子……”
  “啪!”
  他话没落音,左脸一阵火辣传来,他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
  可怜他被强大的左氏兄弟死死的拿住,体内灵力运转不畅,朱鱼虚空神掌又极度隐蔽快捷,他哪里挡得住?
  “就凭老子现在拳头比你硬,老子管你五大金刚,打的就是五大金刚……”
  眼见着哥哥被朱鱼一巴掌扇飞,朱三十五连忙扑过去,心中哀叹十八哥这是何苦呢?
  上次自己也不一样嘴硬,最后被剥光了吊起来揍,指望朱二十七那个王八蛋害怕,那根本不可能,这个家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
  “走起……”扇飞朱十八,朱鱼手一扬,别提多神气活现。
  闹了这一出,一众仆从腿肚子打颤,就连围观的仆从丫环也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对二十七公子的嚣张跋扈又有了全新的认识,五大金刚都敢打,将军府还有谁他不敢打的?
  恐怕唯有朱瞎子能制住他了。
  将门不幸啊,蹦出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以后将军府有得热闹了。
  朱鱼一声走起,八抬大轿就抬了起来,前面依旧恶奴锣鼓开路,一行人浩浩汤汤直奔广仙楼而去,留下刚刚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朱十八和朱三十五兄弟一身狼狈,目送这嚣张的王八蛋远去。
  ……
  千策军东营,千策军大名鼎鼎的东将军左圣唐就是这座大营的总把子。
  西楚城分东西,王府在东,将军府在西,双方势力泾渭分明,而唯一例外的就是千策军的东营,这座大营正处中心繁华地段,东西双方的势力在这里盘根错节,难分东西。
  东将军左圣唐掌管东营方圆数十里的范围,这一带酒肆林立,街道宽阔,店铺人流都是整个西楚城最为繁华的。
  都说东将军左圣堂富得流油,要想在这寸土寸金的西楚中心地带搞点营生,不跟东将军搞好关系甭想。
  左圣唐此人,修为不算太高,不过万寿中期而已,但是资历老,手腕足,八面玲珑,在西楚众多将军中实力不算强,但是关系玩得活,玩得转,他数第一。
  年龄已经过了两百了,和西楚霸王的年龄相差无几。
  早年跟随霸王征战天下立了功,受了伤,断了一条腿,让他担任东将军,也是霸王念旧,他不用上战场,照样能在这西楚一方耀武扬威,有身份有面子。
  东营兵不多,几百步卒,数十轻骑而已,可是在这西楚城内有这么一股势力,左圣堂还不横着走?
  他这个人也想得开,反正这辈子求仙无望了,还不如逍遥快活。
  所以这一带的青楼酒肆,大型店铺就没有他不染指的,城里面帮派林立,尤其是中心一带,六品、七品势力的触角盘根错节,而这些势力要想在这一带站稳脚跟,那都得仰仗他左圣堂做靠山,久而久之,东将军左圣堂就有了外号“瘸子财神”。
  今天东将军府华灯初上,府里的美婢美妾齐聚一堂,左圣堂赤裸上身,左拥右抱,大营里酒池肉林,真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左圣堂就这个爱好,一好酒,二好色。
  酒一定得是烧刀子,不讲品质,越辣越好,女人一定得是风骚娘们,越骚越好,不论出身,青楼女子最是和他的胃口。
  骑最烈的妖马,喝最辣的烧刀子,玩最骚的女人,这就是左圣堂的口味。
  没办法,他就好这口,他常对部属说,这女人那得让别人先骑一骑,玩一玩,玩得熟了,那味儿才足,才带劲。
  这就好比烧刀子得先在酒窖里放一放,放越久,味儿越足是一个道理。
  再说了,他的御人之术就是女人。
  当年和西楚霸王征战西秦之时,有一战九死一生,整只战队伤亡过半。
  他亲自冲到最前面带队冲锋,出言谁拿下地方守将的人头,他就把正夫人让其玩三天。
  最后一鼓作气攻下了地方城池,他就真把老婆拿出来玩儿了三天,自己还在一旁观战,左瘸子的重口味由此可见一般。
  所以,西楚城的青楼勾栏,左圣堂就没有不染指的,他隔三岔五就从这勾栏青楼中挑一批娘们,玩几个月腻了又换一批,可以说是乐此不疲,西楚城谁不熟知他的这一口?
  “咚,咚,咚!”
  大营之外,突然传来巨大的撞门声,门口喧哗,鸡飞狗跳。
  左圣堂正玩到兴头上,几个娘们环绕着他,全身上下齐动,味道正足的时候,火辣的场面倏然一滞。
  他眉头一皱,一掌拍飞跨在他身上的娘们,也不管其死活,站起身来就破口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不见老子正快活着吗?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跑到东大营闹事……”
  他随手扯过一件法袍,独脚凌空飞起,内营大门轰然倒塌。
  一队人马如潮水一般向内营涌进来,全是他的部属。
  人群倏然分开一个人浪,几个浑身浴血的青袍修士跌跌撞撞冲到左圣堂的面前。
  还隔几丈远,几个人就倏然扑了过来,匍匐在了他的面前,为首一人络腮胡子,脸上生一条长长刀疤,长得凶神恶煞。
  他哭丧着脸道:“左将军,您可要跟我们做主啊,广仙楼被人砸场子了,我们全帮上下二三十好手,杀得只剩十个了,也就我们三人拼死杀出来,要不然我再也见不了将军您了……”
  青鸟帮周疤子,广仙楼明面上的老板就是他,暗中的老板自然是左圣堂。
  “谁他娘的胆大包天,敢到老子地盘上惹事,狗日的!王忠,召集人马,根老子去广仙楼。”左圣唐大怒。
  周疤子连连叩头,道:“将军啊,就是那个杀千刀的朱二十七公子,他带着一帮仆从走狗,冲进广仙楼不分青分皂白,见人就杀,挡都挡不住。”
  “老子管他朱什么王八蛋,就是朱瞎子,老子也不怕!”左圣堂吼道,他一手拎起趴在地上的周疤子,道:“你狗日的,被打成一坨屎,就不知道报老子的名号?”
  “报了,报了!这小杂种嚣张得很,他说打的就是你左瘸子,他还说惹恼了他,他干脆将您的另一只腿也给剁了,看你还怎么在娘们肚皮上打滚……”周疤子结结巴巴的道,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一番。
  今天之事,他是栽到家了。
  他青鸟帮可不比马家墩,他周疤子也是堂堂万寿级的好手,帮里万寿级的巨头有三尊。
  入虚高手三四十个。
  可是这么多人上去,两个副帮主当场被斩成两截,三四十个入虚级好手,被秒杀八人,其余的人吓得半死,都只知道跪地求饶了。
  他周疤子见识不妙,没敢冲上去,领着几个守在外门的亲信直奔将军府来了。
  其实几人都没怎么受伤,身上的血迹也是故意沾上去的,目的自然是要煽动左圣堂出马。
  左圣堂一听周疤子这话,呸一口浓痰直接喷在他脸上,喝道:“日他仙人板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王八羔子,也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看老子不灭了他。”
  “走!都跟老子走!”左圣堂一脚踏上火焰妖马,身后数十骑轻骑,还有几百步卒一起行动,一行人浩浩汤汤往广仙楼直逼过去。
  而此时的广仙楼内,早已经乱成了一片。
  这乱倒不是打砸抢烧,而是朱鱼正指挥一帮仆从拿着铲子锄头,按照他的指挥拆房子,毁假山,几十人一起行动,满楼的青楼姑娘在一旁围观,一个个打情骂俏,哪里又半点杀气?
  将军府张管家张胖子满头大汗,屁颠屁颠的跟在朱鱼后面道:“公子,那阁楼可是上好的西秦楠木建造,下面地基布下的更是难得的八风不动的符阵,直接给推了是不是可惜了?”
  朱鱼大手一挥道:“让你拆你就拆,那什么狗屁玩意儿,挡着老子看风景的视线了,赶明儿在哪里建一观景高亭,全他娘用咱们大楚金丝楠造,路面全铺白玉晶石。老子还差那点钱?”
  张胖子连连点头,谄笑道:“是,是,拆!拆,都给拆了……”
  张胖子随手接过旁边丫环送过来的茶水,一口喝光,只觉得嗓子眼还在冒烟。
  这二十七公子能折腾啊,大将军要给他重造府邸,他一路杀到广仙楼,直接就扬言要把这西楚城最顶尖的青楼买了,青楼老板不愿买,那就强买强卖。
  一通乱打,青鸟帮两名副帮主,四大护法被直接砍死。
  帮主周疤子逃之夭夭,剩下的一众护法执事帮众齐齐跪地投降。
  朱鱼一人赏一万晶石将他们全部收编,承诺给他们一人一月三万到十万晶石的报酬,以后青鸟帮就做他的狗腿子,全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第五百零七章 左将军驾到!
  青鸟帮算是西楚城比较有实力的帮派,毕竟青鸟帮是直接依附王府的势力,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帮里三个万寿初期高手,八大护法个个入虚后期,帮中入虚级好手三四十人,这样的实力放在西楚城外,都可以开宗立派了。可是西楚城,因为有将军府和西楚王府这两尊庞然大物的存在,他们终究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帮派。
  朱鱼冲进广仙楼先跟周疤子谈生意,周疤子何许人物?在江湖上混成了精的人物,怎么可能被一个朱府二十七公子的身份给吓住?
  别看王府世子和将军府公子听上去吓人,其实除了几个得势的以外,其他的公子世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周疤子这种老江湖岂能记不住朱府的哪些公子惹不得?很显然,朱家二十七公子不在他那份敬畏的名单中。
  他嚣张得很,对付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儿他也有心得。
  那必须一次将其打怕,打得他们知道厉害才行,要不然蹬鼻子上脸的,以后很麻烦。
  可是这一次,他栽了,栽惨了,他狠话还没放完,还没过足嘴瘾。
  朱鱼大手一挥,他的两名左右副帮主当即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灰袍人给斩成了两段。
  他的四名护法拼死挡在他的前面,被一剑杀光。
  周疤子又舍弃了四名帮中好手,才九死一生逃出广仙楼,树倒猢狲散,他一走,青鸟帮立刻分崩离析。
  现在他剩下的四大护法就恭恭敬敬的站在朱鱼面前。
  而朱鱼吩咐完工作,已经躺在了绣床之上,这绣床可是花魁金瓶儿的私用之物,金瓶儿和姜泗正一左一右的伺候着他呢。
  朱鱼眯眼看着四人,这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金钱不容易收买。
  可是朱鱼只有金钱吗?他不仅有金钱,还有大量的资源,将军府的资源撒出去,砸都能把这几人砸死,他们还不俯首帖耳?
  朱鱼自己就出身草莽,对这些低级势力的修士的心思把握得可谓是极其到位。
  果然,一番忽悠,眼前这四人就全部收服,毕恭毕敬。
  跟着二十七公子,吃香喝辣的,还有将军山的秘籍可以修炼,天下哪里找这样的事去?
  别说是被挟迫的,就算他们不是,有这样好的机会,他们也断然要脱离青鸟帮匍匐在二十七公子脚下。
  狗腿子就狗腿子,江湖上跑久了,谁他妈还在意这称谓,有好处得才是最重要的。
  三下五除二,收了这帮亡命之徒,前前后后就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诺大一个广仙楼就易主了,以后这广仙路就是朱家二十七公子的府邸了,这里的丫环仙子全留了,轮流给二十七公子暖床,月例银子一分不少。
  张胖子就站在身后,他今天一天恨不得把半辈子的汗水全流完,亏得他见过大场面,要不然今天吓都要吓死。
  半个时辰不到,朱鱼就摆平了青鸟帮,手段之老辣厉害,让他这个老狐狸都自愧不如。
  他突然觉得难看透这个二十七公子了。
  说他是纨绔恶霸,无恶不作,嚣张跋扈张胖子绝对认同,可是谁要说朱鱼没脑子,张胖子打死不承认。
  只是,堂堂的将门虎子,占据一座青楼做府邸,这传出去,将军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他张胖子今天回去也不好跟老爷和众人夫人交差啊。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公子……”
  一灰袍修士屁颠屁颠的从门外冲进来,这家伙就是刚刚归顺朱鱼的青鸟帮帮众,他进门匍匐在地:
  “公子,东将军带人杀到门口了……”
  这一言一出,所有人齐齐色变,连那帮打情骂俏,不亦乐乎的娘们也一个个收了声。
  千策军东将军左圣唐谁不知道?他杀过来,朱鱼就凭这几号人,如何挡得住?
  左氏兄弟脸上也浮现出凝重之色,两人对望一眼,一左一右护住朱鱼,以策万全。
  而朱鱼身边另一位高手品竹,哦,对了,现在叫品箫则一直在一旁冷笑。
  今天这一幕幕她都看着呢,看着朱鱼瞎闹腾,看着朱鱼打朱十八公子,看着朱鱼大闹广仙楼,她越看内心越犯堵,越看火气越大。
  他都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怎么对这个二十七公子如此器重,这家伙就是稀泥糊不上壁,还指望他能干什么大事?
  现在好了,左圣唐杀过来了,看他还怎么嚣张。
  左圣堂可不是朱十八,人家手上有几百千策悍卒,这小子惹上了他,还能嚣张得起来?
  朱鱼皱皱眉头,慵懒的从金瓶儿身上爬起来,他抬抬手,道:“品萧,陪公子我出门迎客!”
  品萧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恨不得一口吞了朱鱼。
  品竹改成品萧,一字之差让她仙子的格调一下降到了青楼仙子的水平,她等着看朱鱼吃瘪,哪里愿意陪朱鱼出去?
  她往后一退,朱鱼怒骂道:“你她妈退什么?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老女人一个,你看看我身边的……你看看……萍儿,你看看姜泗,还有西瓜、茄子、土豆,哪个不比你年轻漂亮。
  本公子让你陪着是抬举你,你不肯?”
  品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体内灵力运转,几乎就要控制不主自己的杀意,却发现眼前金光一闪,一枚将军山令直愣愣出现在她眼前。
  她所有的狂躁顷刻消散,就如同欲火焚身之时倏然被人泼一瓢冷水,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致了……
  她狠狠的咬了咬嘴唇。
  她平生最恨别人说她老,她堂堂的品竹仙子,不知多少仙界翘楚排着队想一亲芳泽,她老?
  在“龙”组之中,她是最年轻的龙卫,天赋资质更是翘楚,现在不过刚刚五十出头而已,百岁之下都是年轻一辈,品竹这个年龄更是嫩得出水的年龄,这小子说自己老?
  “走!”朱鱼不再说话,霸气的一吼,袖子一甩转身就走:“说你老不冤枉你,老子身边的妞儿,就你最他妈老女人……”
  品竹牙齿用力,嘴唇染血,终究还是极其不情愿的跟在了朱鱼身后。
  一定要等左圣堂将他打半死再出手,拎到将军府是活的就可以交差,品竹狠狠的想。
  再说左圣堂浩浩汤汤的率领人马包围了广仙楼,放出狠话限定朱鱼一刻钟之内出去见他,否则格杀勿论。
  他东将军的派头摆得十足,开玩笑,他平生经历了不知多少生死大战,区区广仙楼几个小喽啰,他还扫不平?
  就算这小子身边有几个高手护卫,可是在千策军战阵横扫之下,除非是化神级强者,否则谁也不顶用。
  左圣堂有这个气势,也有这个胆量!
  他微闭双目,跨坐在马上,一言不发,左偏将军王忠慢慢凑过来道:“将军,似乎不妙,这周围被人布了一座迷宫大阵,对方有强大的符道大师坐镇啊……”
  “啥?大阵?”
  左圣堂心中一跳,对一尊将领来说,最敏感的不是对方有千人敌,万人敌的高手,而是阵。
  千军万马如臂使指,一切就是大阵的威力。
  “符道大师?莫非是……”左圣堂脸色变了,王忠脸色阴沉的点头道:“我觉得有可能,将军,您不觉得今天这事诡异吗?真要是一个毛头小伙不知天高地厚倒罢了,万一是西边的那位设的套,咱们今天……”
  “什么?”左圣堂可不傻,他活了两百岁,什么场面没见过?被偏将军一点,他完全透了。
  他刚才盛怒之下根本没细细考虑这事,现在这仔细一考虑,今天这事还真是疑点重重。
  朱家二十七,以前没听过这号朱家子弟,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这一带闹事?
  事情反常必为妖啊……
  “看看再说,看这小子有几斤几两,吩咐下去先别急着动手,让我先会一会这个小杂种!”左圣堂沉声道。
  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将军,他可不会被三言两语吓倒,情绪稍显波动,便立刻冷静。
  他双目倏然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广仙楼的大门,却不再闭目养神了。
  “吱呀!”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名白袍青年从门内走出来,手上牵着一个姿容绝丽的女子,这女子似乎不情愿,满脸通红,却硬是被这家伙生拉硬拽的拉了出来。
  那模样就像是俩小情人闹了矛盾,打情骂俏一般。
  一抬眼,白袍青年看见了左圣唐,他愣了一下,立刻撒开抓女子的手,满脸是笑,一阵风一般跑了过来。
  “哎呀呀,左将军啊!我当是哪个王八羔子乱嚼舌根子呢。原来真是你驾到了,怎么?到了我府邸门口,都不进去瞧瞧?来,来,快下马!”
  他扯着嗓子干嚎一声:“左将军驾到,开中门迎接!”
  “铛铛铛”,锣鼓齐鸣,两队人马从大门中整齐出来,一队敲锣,一队打鼓,只看得外面一帮严正以待的千策军军士瞠目结舌。
  左圣唐的脸色也精彩极了,他睥睨四方,扭头看向王忠,淡淡的道:“下马!”
  两人同时下马,而朱鱼此时已经扑到了他身前……


第五百零八章 老子站“理”字!
  左圣唐一下马,朱鱼几乎同时扑到他身前,左圣唐左右护卫就要上前阻拦,却被他用目光制止。
  朱鱼却恍若未觉一般,一手拽着左圣堂的手道:“左将军,本公子可是久仰您的大名,说起来咱们还是同道中人。快请进,快请进……”
  朱鱼一脸暧昧的笑,凑近左圣唐道:“我这里面好货色可不少,一个个味儿都足得很,怎么样,左将军,进去见识见识?”
  左圣唐斜睨朱鱼,他和这个二十七公子可以说是素未谋面,可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朱鱼从出门到现在,一举一动,都如此自然从容,这可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能有的本事。
  左圣堂活了两百多岁,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虽然这些年耽于酒色,但绝非庸碌之人,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道:
  “二十七公子,这广仙楼可是这一带一等一的青楼,什么时候成了公子的府邸?”
  朱鱼哈哈一笑,道:“忘了跟将军禀报,这广仙楼是我刚刚砸重金买下了,说起来还是舍不得这里面的角儿啊!”朱鱼用手指点四周,一脸猥琐的笑容,道:“再说了将军,这周围青楼林立,每天莺莺燕燕,着实是整个西楚城一等一的好地方,来,来,将军,先进寒舍,咱们坐下叙话。”
  “你胡说八道!”周疤子从人群之中窜出来,怒目圆睁:“左将军,您可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这广仙楼是我的产业,地契都在我的手上,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
  “老将军,您可千万要替我做主啊……”
  “哎呀!”朱鱼斜眼看向周疤子,道:“你这说法倒有趣了,既然如此,你把地契拿出来让我瞧瞧?”
  周疤子愣了愣,怔怔说不出话来。
  他从广仙楼逃之夭夭,事出仓促,什么东西都没带,地契依旧在广仙楼之中,他哪里随身携带?
  朱鱼现在要他拿地契他还真拿不出来,朱鱼哼了一哼道:“左将军,我敢情明白了,今天你这来我府上,敢情不是来找乐子的,我看你这几百兵马带着,是要来砸我这新添置的府邸不成?”
  朱鱼顿了顿,神色转冷,道:“左将军,我朱鱼行为做事,什么都占一个理字,我知道这一片是将军的管辖范围,但是我买一所府邸,这不算是坏了将军您的规矩吧!”
  左圣堂呵呵一笑,心中遽然一沉,对朱鱼愈发不敢小瞧,道:“二十七公子,今日这事众所周知,广仙楼一直是周帮主的产业,他没承认卖给你,你这府邸从何而得?”
  “是,左将军,这小子胡说八道,尽是荒唐言,我的地契就在这广仙楼之内,是这小子先霸占了广仙楼,杀我帮中兄弟强行占有的,我……我……”周疤子跳出来大声嚷嚷道。
  “放肆!”朱鱼勃然作色道:“我堂堂将军府二十七公子,奉镇西将军令在身,会干这些下三滥的勾当?”
  朱鱼言毕,手一抬,手中一枚金光闪闪的将军山令举起,道:“来人啊!”
  悉悉索索,一众人从广仙路鱼贯而出。
  领头之人就是左氏兄弟,紧随其后乃青鸟帮四大护法,然后青鸟帮一干好手全齐齐出来。
  左圣堂双目猛睁,镇西大将军的将军山令他岂能不认识?一看到将军山令,他内心的震撼莫可名状,不由得和身旁的偏将军王忠对望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而周疤子更是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屁颠屁颠的排在朱鱼的身后,他再也忍不住,糅身而上,指着几人的鼻子道:
  “王通,你们……你们……”
  叫王通的护法对周疤子的举动恍若未闻,朱鱼嘿嘿一笑,忽然道:“拿下!”
  左氏兄弟早就严正以待,一左一右,瞬间将周疤子牢牢拿在了手中,两人都是朱瞎子一手培养出来的顶尖高手,修为已经达到万寿巅峰,两人遽然出手,谁能挡住?
  左圣堂身后数百千策军齐齐向前逼近,却根本来不及出手,周疤子就成了朱鱼的阶下之囚。
  朱鱼拿下了周疤子,眼睛看向左圣堂道:“左将军,事情很明显了,这广仙楼我早就从青鸟帮手上买下来了,只是这周疤子欺我年幼,收了钱财,还想暗算我一记。
  殊不知这青鸟帮帮众对其行为早就洞若观火,极其不齿,周疤子使坏不成,一个人孤家寡人,却想着把将军你也拉下马!”
  周疤子目龇俱裂,吼道:“朱鱼,你……你指鹿为马,你对我周疤子可以黑吃黑,可是这广仙楼左将军也是占了一份的,你休得欺负左将军……”
  “哈哈!”朱鱼哈哈大笑,指着周疤子道:“我早就知道你有这一手,想一店卖二主!”
  “左将军,周疤子此言是否属实?”
  左圣唐脸色一变数变,他虽然手上拥有数百兵马,将广仙楼围得水泄不通,看上去占尽了优势,可是心中却越是狐疑今天的事情可能非同小可。
  看朱鱼这处事手段,干净利落,看上去疯疯癫癫,可是杀伐决断,极其果敢,从气势上看,根本不弱于自己丝毫。
  如果没有所倚仗,他有这胆子?
  他顿了顿,道:“不错,广仙楼我也有一份,份额不多,刚刚三分之一!”
  广仙路所处地段,寸土寸金,这么大一处院子,价值至少上亿,哪怕是三分之一,都绝对不是小数目。
  朱鱼微微一笑,道:“那正好,今日这事既然骑虎难下,我朱鱼还是占一个理字,绝不搞让朋友长辈吃亏的事儿……来人啊……”
  一娇滴滴的女子从内门出来,手上捧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盖着红绸。
  她恭恭敬敬的走到朱鱼面前,朱鱼一伸手将红绸扯开,露出一尊数尺高的洁白如凝脂的宝贝。
  “灵晶石……”
  周围人忍不住惊呼出声,灵晶石一小块就价值十万晶石,这一尊有数尺之高,粗粗估计也足价值五千万晶石以上。
  朱鱼一抬手,灵晶石已经被他凌空祭起,道:“左将军,这就是我的一点意思!广仙楼你既然有暗股在其中,我也不能让你吃亏,这一块灵晶石您就笑纳了吧!”
  左圣唐眯眼瞅着眼前的宝贝,愈发肯定今日之事必然非同一般,这宝贝要不要?
  他岂能不要?
  左圣唐一伸手,将这宝贝手下,心中先前的不快也淡了很多。
  广仙路易主已经成了事实了,青鸟帮帮众被朱鱼统统收服,朱鱼还真占了一个“理”字。
  而现在,广仙楼属于左圣唐的那份好处,朱鱼也如数奉上了,左圣唐如果因为一个周疤子还要纠缠不休动刀兵,今日他就是无理了!
  更何况这广仙楼周围符阵暗涌,朱鱼身边又有左氏兄弟这样厉害的高手护卫,兴许暗处还不知藏有多少力量。
  左圣唐也不好贸然动手。
  他干笑一声,道:“好,二十七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既然这样,今日之事算是了了!广仙楼之事我不再过问……”
  “将军,将军……您不能这样啊,您不能……”周疤子狂吼道,拼命的挣扎,欲挣脱左氏兄弟掌控。
  左圣唐脸色一阴,狠狠的瞪了周疤子一眼,神色极其厌恶。
  在他想来,周疤子肯定耍了花招,目的就是要将他拉下水。
  他哪里会想到,朱鱼得这广仙楼,还真就是靠纨绔恶奴,强行霸占而来的?
  “把人放了吧!”朱鱼抬手示意左氏兄弟放人,这一来更显得他光明磊落,黑吃黑能搞到这一步,也的确够混蛋的。
  周疤子可不是什么好鸟。
  他为了拼下这一块地盘,杀人放火,什么事儿没干过?暗中又有左圣唐的支持,他更是肆无忌惮。
  广仙楼的地盘打下来之后,经营这一块,什么逼良为娼,贩卖别人妻女的事情也没少干。
  朱鱼放了他,这家伙以后势必会不服气,回头肯定会出幺蛾子。
  可是别人斩草除根,朱鱼却要养寇为伴,要想滚红尘,哪里能一帆风顺,总要磕磕绊绊,遇到麻烦才好。
  不给自己养几个敌人,树几个对手,朱鱼滚红尘的秘境怎么才能进步?
  一场风波风雨欲来,却就这样消弭了。
  左圣唐领兵返回,朱鱼跟在后面大声道:“左将军,过门而不入,可不够意思啊!亏我当你是同道中人,你却巨人千里之外,莫非你是瞧不起我朱鱼?”
  左圣唐遥遥拱手道:“二十七公子言重了,本将今日的确有公务在身,不宜久留,改日,改日一定登门!”
  左圣唐乃狡猾如狐的人物,朱鱼越是让他进广仙楼,他越是不敢进,朱鱼这空城计唱得真是拉风碉堡到了极点。
  无论是左氏兄弟,还是一直冷眼旁观,指望朱鱼栽跟头的品萧,看得都目瞪口呆。
  今天朱鱼花一块灵晶石,赚一座广仙楼,这手笔大得,恐怕整个西楚城的世子公子,没人能比……
  大家是看出来了,二十七公子荒诞是荒诞,可是说其没有胆略,是一大草包,通过今日之事以后,恐怕谁也不相信了……


第五百零九章 人神公愤!
  强势霸占了广仙楼之后,朱鱼的荒唐之举还没结束。
  连夜大宴门客,在广仙路设宴,反正楼里的娘们众多,自然免不了一番分封赏赐,酒喝半酣,和三个花魁和几个娇俏丫环胡天胡地半夜,突然又出了新主意。
  半夜带着左氏兄弟、品竹,以及青鸟帮的狗腿子门杀上了将军山。
  在将军山凭着一块令牌畅通无阻,一路杀到藏经阁,在藏经阁打包掠走了各种功法、剑诀、拳谱、符道典籍共计一百多部。
  藏经阁长老傅青峰意识到不妙,出言阻拦,朱鱼却指挥手下门客大打出手将其击伤。
  然后一帮人一窝蜂出了将军山,其所过之处,将军山真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将军山是什么地方?此乃西楚圣地,这里面供奉着一尊天师,数尊化神级超级强者,万寿修士无数。
  整个镇西军最优秀的子弟都在将军山修炼,在镇西军的眼中,将军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可是现在,胆大包天的二十七公子竟然率领门客大闹将军山,掠走了将军山藏经阁珍贵功法、剑诀等等经典百余部,整个将军山能不震动?
  ……
  清晨,天刚蒙蒙亮,镇西将军府就人流如织,将军府最核心的地方,云梦阁今日也是出奇的热闹。
  来自后三进的夫人们,在主母长夫人芳妃夫人的率领之下,齐齐汇聚云梦阁。
  董夫人更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跪在云梦阁外哭得肝肠寸断,一口一个:“老爷为奴家做主……”,看那架势今天朱瞎子不给她一个交代,她兴许一头就要撞死在云梦阁外面的白玉石台阶之上。
  另外,将军山的一众长老也齐齐云集云梦阁外面,还有外进的张管家张胖子,更是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不管有多少人围着他,他都不抬头,恨不得将脑袋一头扎进院子里的黄土之中。
  气氛凝重啊,都是因为那个杀千刀的二十七公子。
  大管家史祖德饶是见过大场面,现在也是一脑门子的汗,都不知道怎么掌控当前这乱七八糟的场面。
  突然,云梦阁外传来小厮的一声尖尖的呐喊声:“二十七院朱潜仙长到……”
  朱潜来了?
  所有人齐齐看向外面,一个圆形拱门,经过一个抄手游廊,朱潜快步疾行而来。
  “老东西,我今天活劈了你……”董夫人厉声喝道,身形如电,向朱潜扑过去。
  大管家史祖德连忙出手挡住董夫人,道:“董夫人,一切自有老爷公断,云梦阁之内,可不能随意动武……”
  朱潜很是尴尬,恭敬的走到大管家面前,道:“史管家,我来迟了……”
  史祖德满头是包,烦躁的摆摆手道:“先那边去站着,等老爷发落……”
  云梦阁之内,朱瞎子独目如电,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品竹,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将军,千真万确,二十七公子行为狂悖,实在是让人发指,昨天一天,先是毁了二十七院,然后强迫四十余府里的仆人充当仪仗跟班,一路敲锣打鼓出门。
  在门口用将军令命令左前和左后羞辱十八公子和三十五公子,还放狂言,称自己要打的就是将军府五大金刚。
  然后一路率恶奴巧取豪夺,霸占广仙楼,将广仙路亭台楼阁全部毁去,斩杀青鸟帮帮众,树敌千策军左圣唐。更为不堪的是,晚上强迫广仙楼女子,寻欢作乐,肆无忌惮。
  吃喝玩乐到半夜,又一时兴起,带人直闯将军山,所过之处,如暴军过境,尤其是藏经阁,竟然也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品竹口齿伶俐,昨日一天憋屈,今天她将朱鱼这连番狂悖一一道来,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恶气。
  二十七公子如此不识大体,狂悖无道,她就不相信将军会视而不见。
  她倒想看看,朱二十七能够嚣张到几时,一旦被将军剥去将军山令和门客仆从,等待他的就是落井下石,到时候嘿嘿……
  朱理八背负双手,一语不发,看他那模样,驼背独眼,看上去说不出的苍老。
  良久,他咧着道:“这个小杂种,还真敢干,扯了虎皮当大旗,嚣张跋扈如此,真是岂有此理……”
  “祖德,传他们都进来……”
  云梦阁议事厅,外门守候已久的众人鱼贯而入进了议事厅。
  董夫人进门就哭,朱理八冷冷瞪了她一眼,道:“再撒猫尿,老子活劈了你!”
  一句话,董夫人眼泪瞬间收住,乖觉了。
  朱理八弯腰驼背,慢慢的走上属于大将军的主位之上,缓缓转过身来道:“你们都说说吧!”
  他一语刚说完,董夫人一下抢出来跪倒在地,道:“将军,您要为十八和三十五做主啊,朱鱼无良无德,毫不顾忌兄弟情谊,三番五次羞辱我儿。
  昨日十八公子刚刚回府,人还在门口,遭遇朱鱼,竟然被他指示门口仆从一通乱棍打得遍地鳞伤。
  我儿朱力,可是堂堂的典军校尉,乃我镇西军显赫大将,朱二十七如此羞辱于他,这是对整个镇西军的羞辱。
  将军府出如此狂悖孽子,还请将军能秉公处理,以安府上数千口之惶惶之心。”
  董夫人说完,主母芳妃夫人道:“奴家也恳请将军能训此孽子,以正我府之风气。”
  随即,一帮夫人个个附议,众志成城,都是矛头直指朱鱼。
  这帮夫人大都是子嗣在朱鱼面前吃了大亏,他们憋着一肚子气,却碍于规矩不敢对朱鱼动手。
  现在朱鱼更是了不得,手上拿着将军山令,身后跟着左氏兄弟这样的高手,出行动辄数十人开路,锣鼓喧天,这仪仗就算是后进夫人们也不曾有过,这样下去,将军府都要快成那小杂种的将军府了,她们内心岂能平衡?
  一众夫人说完,朱理八点头道:“知道了……”
  “朱潜,你身为二十七公子的门客,你有何话说?”
  朱潜跪倒,脸色苍白,道:“将军,二十七公子行为做事不拘常理,但是绝非狂悖之徒,兴许是和府里的一众公子多有误会,末将认为,假以时日,一切会慢慢变好!”
  在镇西将军朱理八面前,无论门客还是军中之人自称都是末将,这也是规矩。
  朱潜话刚完毕,一众夫人齐齐将矛头指向他,你一言我一语,逼得朱潜连连后退,无言以对。
  不得不说,朱鱼的种种做派,在朱潜看来也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在将军府要一鸣惊人,哪里能行如此狂悖之事?
  尤其是霸占妓院做府邸,这简直是让将军府面子没地方搁,实在是……哎……
  好不容易,一众夫人闭嘴了,将军山傅长老又说话了。
  他细数朱鱼大闹将军山的种种劣迹,将朱鱼掠走的秘籍典籍的目录一一陈述,声音中的那种惋惜,那份愤怒,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最后,他跪倒在地,道:“将军啊,将军山乃我镇西军根基所在,将军山秘籍典籍,无一不是我镇西军多年积淀所得,平常弟子要一观典籍,都得为我将军山和镇西军做不菲贡献才行。
  可……可是……二十七公子却一人掠走一百余本珍贵典籍,这……这实在是亵渎了将军山的尊严……还请将军明断。”
  朱理八紧紧皱眉,道:“朱潜,你有话说吗?”
  “末将,末将以为,公子只是借阅典籍而已,看过典籍之后,必然会奉还藏经阁……”
  “住口!”傅长老打断朱潜的话,道:“你一四等门客,知道什么?”
  他再次跪下,老泪纵横,道:“将军啊,朱鱼绝非只是借阅典籍,昨日我将军山无上拳谱《青牛拳经》,竟然被他撕下数页,末将质问他如何毁我将军山拳谱,他说……他说……他说……刚刚吃得酒足饭饱,忘记出恭了,撕几页拳谱,正好出恭可用……
  将军大人啊,朱鱼此子,狂悖至此,可谓人神共愤,如此劣子,其罪当诛啊……”
  傅长老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更是痛哭流涕,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他守藏经阁三十年,三十年来藏经阁每一本典籍都是他的命根子,朱鱼撕毁拳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比要他的命还难受,他岂能不激动?
  一旁的朱潜一听这话,手脚冰凉,再也无言以对。
  自家这公子啊,沉积四十多年,好不容易有露头良机,却……却如此白白糟蹋,让自己这老奴如何自处啊……
  “岂有此理!”朱理八一拍面前的桌子,桌子瞬间化为齑粉。
  他是真怒了……朱鱼行事如此人神共愤,他能不怒?
  这个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胆子大固然合自己脾胃,但是胆子太大了,蹬鼻子上脸,惹了众怒,坏了规矩,那岂能饶恕?
  朱理八一怒,下面众人人人喜形于色,心想朱鱼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这个四个多月来惹乱将军府规矩的小杂种,总算要被踩下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是朱理八暴怒过后,却并没有当即下将令,他来回徘徊犹豫,良久,他缓缓抬手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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