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又见唐刀,牛小毛


  我凝视龙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说:“你对他干了什么?”
  龙雪深吸了几口气后她对我说:“我知道那样做不对,但我当时……先生,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已,我,我无法控制这一切,真的,无法去控制。至于说做了什么,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龙雪伸手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在她的带领下,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厨房的一个大冰柜前。
  冰柜很新,一看就是新买的。
  龙雪显的很紧张,但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把冰柜的盖子给抬了起来。
  里面有个人,是个金发的白人小伙儿。
  他死了,全身都结满了冰霜,此外,他左胸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洞。
  然后,在他身体的旁边则摆着一颗冻起来的心脏。
  够残暴!
  原因很简单,龙雪小天地内的意识得不到舒展,并且在成长过程中还遇到了一些人为的干预,小天地内就堆积了很多的负面情绪。这个倒霉鬼找到这里来,想要绑走龙雪。可没想到,他引发出堆积在小天地内的负面情绪,最终,龙雪的负面情绪爆发,就拿这个倒霉鬼做了发泄的对象。
  然后,她杀了对方,并用手掏出了对方的心脏。
  我扫了一眼冰柜里的这个倒霉兄弟后,我对龙雪说:“下不为例!”
  龙雪微吃惊,张了个嘴看着我。
  我合上冰柜的门说:“今晚,我要在你这里住,然后明天,我会叫几个朋友过来帮忙。这个家伙不能放在这里,否则的话……”
  龙雪一脸紧张地问:“否则会怎样,会怎么样?”
  我看了眼四周说:“很费电,这么大个冰柜,真的……”我摇了摇头说:“真的很费电。”
  三分钟后,我拿手机叫通了乔治的电话。
  “哈喽乔治。”
  “哈喽,关。”
  “你的情绪好一些了吗?那些事情……你在唐人街那家酒楼里见到的事情,有没有让你无法接受。”我对乔治如是说着。
  乔治淡定:“关,我已经好了。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无穷的,我说的无穷是,它会变成什么样,取决于我们人类的想像力。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实现不了的事情。但两者之间,最关键的环节就是方法。”
  “想到了,还要用正确,切实可行的方法,才能实现。而这个方法,就是中国古老的道!”
  我说:“回答的漂亮,真的漂亮。”
  乔治:“关,我是耶鲁大学的高材生,我的成绩是很棒的!”
  我一笑之间。
  乔治又说:“关,那你觉得,我是否可以接下来的奇幻之旅呢?”
  我说:“好,乔治,我打这个电话就是要向你宣布,乔治,你的奇幻之旅第三站,纽约,正式开启。”
  乔治:“我马上订机票!”
  我说:“好!带上你的保镖过来吧!越快越好,我会给你一个任务,一个艰巨的任务。”:
  乔治雄心满满:“好的,关,我已经准备了,马上就出发。”
  我放下电话,转身对目瞪口呆的龙雪说:“嗨!”
  龙雪呆呆地说了一声:“嗨!”
  我说:“有茶吗?”
  龙雪呆了呆说:“有,只是,它放了很久,我不知道,那味道……”
  我说:“只要是茶就行。”
  十分钟后,龙雪给我泡了一壶大吉岭的红茶,外带一小杯的牛奶,还有一块方糖,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听过关于茶的故事。
  大吉岭的红茶是东印度公司的英国商人从中国福建偷去的茶种,然后载到印度培育出来的品种。
  可现代人,已经不知道这一切了。
  反而把英式下午茶视为一种贵族的象征。
  这事情往根源上论,就会觉得这红茶背后隐藏的东西有多操蛋了!
  对付喝吧。
  龙雪把她的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她一脸郑重地问我:“我这个,真的不是……精神疾病?”
  我望着她笑了一下说:“精神病不会控制自已的心率,你可以在跑完百米后,让自已的心率在最低的时间内,降到一个安全值。精神病同样不会控制自已的免疫系统,如果你生了病,你会让体温在短时间内上升到一个很高的值后,又自然回落,然后疾病痊愈了。同样,精神病也不会控制自已的生物钟控制的那么精确。你想睡,就睡,想醒就醒,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受过任何失眠的困扰。”
  龙雪目瞪口呆。
  我说:“还有,你可以控制体重,你感觉自已胖了,它自然就能瘦下来,你感觉瘦的太多了,它又会自行调整到一个你认为满意的水平。”
  “我说的对吗?”我凝视龙雪,我问她。
  龙雪喃喃:“我只当,人人都会这样,我以为,人人都会……”
  我喝了口茶说:“是的,人人都会。但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你控制的那么精确,那么随心所欲。”
  我继续说:“同样你的精力非常充沛,你应该试过几个晚上不睡,但只要通过瑜伽的方式,打一会儿坐,你立马就能恢复。所以,你觉得瑜伽是很伟大的修炼方法,所以你一直致力于推广这个东西。可是啊,你没有想到的是,不是瑜伽伟大,而是你太特殊了。”
  龙雪持续惊呆……
  稍许,她用奇怪的语气问我:“你认识我?”
  我撇了下嘴:“几个小时前刚刚认识的。好了,你的那份工作,我觉得没有做下去的必要了。还有,一会儿洗个热水澡,休息吧,这沙发不错,今晚我就住这儿了。”
  我倚在沙发微笑着如是说。
  两分钟后,龙雪好像打开了心中的顾虑,然后她跟我聊了半个晚上。
  原来龙雪学瑜伽是龙观在的主意。
  当时,龙雪刚刚上大学,龙观在找到了她,说要给她介绍一个不错的瑜伽老师。
  于是龙雪就跟那人学了。
  正因为龙雪学了高级的瑜伽术,所以她体内小天地的力量才没有流失,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龙雪她应该是处子之身。
  抱丹而生,破了!
  丹,也就没了。
  难道说一辈子就不能那啥了吗?
  当然不是,比如像我和龙观在的境界,修到了这个地步,只要不是纵欲,基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接下来的聊天中,我得知龙雪真的没有男朋友,并且除了没男朋友,她女性朋友也很少。身体上时不时表现的这种,怪异,让她无法理解的东西,还有力量,让她失去了交际圈。
  所以,她体内的这个小天地,就一直存在着。
  龙雪听完这些后,她完全打消了对我的顾虑。然后她说,她要让体内的那个她看看我。
  我见状,忙对龙雪说,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是人格分裂。那不是体内的她,那就是她自已。就好像我们的手,胳膊,腿儿,身体。它听我们的指挥,只不过相对别人,你龙雪又多了一套虚拟的存在。
  是多出来的,那一副身体,它是你的,不是别人的,千万不要有另外一个人的想法。那么做的话,就是真的分裂了。
  恍然间,龙雪似有所悟。
  我则暗自擦了把汗。
  没错,一念之间!一念之间呐!
  她可能会成为一个道门的小高人,也可能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精神病!
  就是这么危险,一念之间!
  第二天,我陪龙雪去俱乐部办了辞职手续。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开着龙雪的车,跟她一起接到了刚刚下飞机的乔治和老熊。
  我们先去吃了一顿饭。
  饭吃的很开心,乔治一个劲地夸龙雪长的漂亮。
  说实话,我觉得龙雪很一般,但或许这就是东西方审美的不同吧。听说,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美女,全是丑女。
  这个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吃过了饭后,我们一行人驱车去了龙雪家。中途乔治一个劲地问我,我给他的任务是什么。我含笑不语,等来到了龙雪家后。
  我关上了门,把乔治领到厨房,我打开冰柜。
  乔治先是一声哎呀我的老天爷呀,跟着我拉过他,指着冰柜里的人对他说:“这就是你的任务,你需要把他处理了。”:
  乔治推着我手说:“关,这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我没有经验,我真的没经验。”
  本身我就是逗一逗乔治,没打算让他处理这具尸体,当下我一笑之间,正要告诉乔治不用担心的时候,几道气息,突然就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这个公寓。
  来人了!
  这应该是后续赶来调查真相的人。
  我感知着这几道气息,当下果断对老熊说:“快!把厨房的那几个黑胶袋拿来。”
  老熊问:“干什么?”
  我说:“打包,把这人包起来,他怎么来的,这次我们怎么给他送回去。”
  老熊当即得令,然后跟乔治一起干净利落地将人装到了大大的黑胶袋中,套好后,又用透明胶缠了一个结实。
  一番处理完毕。
  我一挥手,示意几人闪开。
  随之,我把大大的黑胶袋拖到了门口处,然后我开始等。
  一秒,两秒,三秒。
  等到过了二十几秒。
  我感知到门外出现了一道很强,很强的气息!
  此外,这气息竟还有几分的熟悉,没错,他就是之前要杀高森的那个唐刀大汉!
  唐刀,牛小毛!
  我记得聂大娘好像说过这名字。
  今天,他又来了。
  唰……
  刚想到这儿。
  门上同时闪现了四道冷芒。
  然后我看到,门锁连同门框一起的一片巴掌大区域,就让人斩了四刀。
  漂亮的刀法,真的是非常漂亮。
  斩过后,叭嗒一声,锁掉了,然后门吱嘎……一声,就这么在外让人给推开了。


第五百零一章 小戏牛小毛,乔装侦察小黄同学
  牛小毛的刀法精绝无比,尤其他挥唐刀,刺入门锁旁边的木门,再一拧转刀身时的那个小细节,那种对弧度,切割角度的美妙把握,还有刀锋在那一瞬间反射出的冷冷幽芒,几个关键东西叠加在一起,配上无声杀气,简直就是一幕美妙的视觉盛宴。
  我喜欢跟这样的对手过招!
  瞬间,门开启的刹那,我身上那股子积蓄的力量猛地一下子爆开,跟着我呼!抱起黑胶袋里的冰尸向前一冲的同时,砰!
  脚下一张椅子飞奔门口飞去了。
  唰!
  牛小毛斩出的刀光在空中编织了一道细密的刀网。
  由于他出刀太快,以致刀芒在眼球中形成了拖影,是以看上去就好像他撒出了一张网般。
  刀网罩落。
  木椅于无声中化为了一篷细碎的木块。而我则借这个机会,拖起了黑胶袋,冲出门口后又一拧身。
  我遁!
  刚奔出半步,迎面,哈!
  一壮汉,出声如雷,步子在地上一滑,仿佛一辆奔行的坦克,顶肘,横冲!
  好!
  既然是半步,那我就“抱尸半步崩”!
  我左臂围抱了那位无名的死者,伸手握拳,迎上对方出手如杆,杆头领大枪之意以手腕为枪头,朝对方的小臂一压,壮汉含劲,猛顶之余,我手腕倏地一软,领了大枪杆子的韧性,拳化枪头,叭的一下弹到对方手臂下去,拳锋直冲,砰!
  一拳中了对方的肩膀。
  哼!这壮汉闷哼一声,捂肩就倚墙倒下去了。
  而此时,背后刀光大盛。
  我抱尸撒丫子,狂遁!
  牛小毛疾吼,哪里跑!
  我遁到楼梯那儿,回了一嗓子,有本事来追!
  牛小毛:“你等我,快刀追命!”
  唰!
  这家伙,真的是一员悍将呐,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他直接拖刀从十米外的地方一冲而至。
  斩!
  唰唰!
  两刀下来,我遁到楼梯下讣的拐弯处时,身后一大块的水泥墙壁掉下来了。
  与此同时,呼啦一家伙,牛小毛领来的几个人,疯了似的奔我追过来。
  我知道牛小毛不服气。
  这货之前跟我在高森那儿交了一次手,当时我突然现身,让他显的猝手不及,然后拳劲又将他的刀术给压制住,以致他不得不用门中心法来应付。
  所以,他含了一口怨气,他想撒在我身上。
  我要的就是这个。
  你不是想跟我打吗?我偏不跟你牛小毛打,我们走着瞧……
  呼的一下,我抱尸继续奔!
  身后数人大呼小叫的追着我也是一路的狂奔,转眼功夫冲到楼下,我直接夺门而出,随之又冲到了街边。
  这处公寓所在的街道车虽不是很多,但也时常有人经过。
  我感知到牛小毛几人就在我身后十余米的地方后,我一个急停,这就转过了身。
  身后数人当即也跟着停下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一二,三四……不对,是五个,后边还有一个捂着肩膀,一瘸一拐跟上来的家伙。
  我借路灯打量一眼就看到了牛小毛。
  让我比较惊讶的是,牛小毛他居然是个胖子。
  虽然他没有老熊那么胖,可他绝对是一个标准的胖子,他站在那里,跟贼似的把一柄长长的唐刀反手握了藏在身后,然后他一甩头发,拉轰的三七大分头飘荡开来,坦露出了他那大大的脑门子。转尔,头发回落,又在脑门上形成了一缕很拉风的刘海。
  牛小毛撅嘴,向上吹了一口气。
  刘海飘起……
  我擦了一把汗。
  心说,这货不是武林高手,绝不是,绝不是武林高手。
  可他就是,不仅是,这货还是一个把刀使绝了的真正高手。
  “管认!”
  咦……
  这还是方言呢,他把关仁,说成了管认。
  我眯眼看他说:“牛小毛,是不是你?”
  “关仁,你明知故问。这天下,唐刀牛小毛,再无第二个人!这天底下,除了我牛小毛,也再没第二个用刀,用的这么好的人。我就是唐刀牛小毛,牛小毛就是我!”
  说完,他又吹了一下刘海儿。
  我问牛小毛:“你找我干什么?”
  牛小毛:“干啥!哼,把你怀里抱的那个人给我。不要以为你拿胶袋盖了脸,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牛小毛大意了,他本可以放出感知,雷达之类的小技能,探一下,这胶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人。可是他大意了,因为按正常人的思维,我抱着东西,狂跑,那么我抱的这个东西,肯定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是很珍贵的东西。
  此外,牛小毛这小前辈很单纯,确实,他非常的单纯。
  这么单纯的小前辈,我真不忍心欺骗他,可没办法,江湖凶险,兵不厌诈……
  “好吧!想拿到这个人,你追呀!”
  我转身,唰!
  撒丫子继续跑。
  牛小毛在身后喊:“管认,你不是英雄,你……你有种,你来打,你来打我。”
  我边跑边说:“有本事你来追,你来追呀,你追我,快点追呀。”
  牛小毛撒丫子开追了。
  我就这么,领着他,还有他身后的兄弟,一气跑了半个小时后,待看到附近的人渐渐多了一些。我猛地一拧身,把怀里人一扔,跟着说:“走你,接着!”
  牛小毛:“哎呀我去,不按规矩出牌呀。”
  他一伸手,把那个人接住了后,又叫了一声:“怎么是凉的?”
  我一边跑一边说:“搁冰柜冻了快半个月了,能不凉吗?牛小毛,回见了!”
  唰!
  我遁之。
  遁出去一百多米后,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
  我拦下车,跳上去,让司机奔我来时的公寓开。
  车徐徐启动,跑了一会儿后,我从车窗看到街边的牛小毛捧了他同党的尸首一脸凌乱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
  牛小毛张嘴骂:“日你个仙人板板,管认,管认!”
  他吼着,吼着……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说送佛送到西,送人送到家,那位死去的无名金发兄弟,你让你的兄弟们把你接回去,我这也算是完成一个小任务了。
  至于龙雪……
  她那地方是不能呆了,我们得换一个地方住才行。
  回去龙雪的住处,在楼下我见到了警车。
  我就知道龙雪的邻居们会报警,只是不知道牛小毛的兄弟们会不会把监控给掐了。
  否则的话,我表现的那一出拉轰小技能,绝对会让美帝的安全人员大吃一惊。
  应该是掐了。
  因为我只看到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两个身材极其魁梧的警察徐徐从电梯里出来,然后走进警车里跟对讲汇报说,已经来过现场了,这里的人房门锁住了,他们找了一把刀把房门弄开,然后声音有些大,已经警告过他们,收线……
  警车徐徐发动,跟着擦着我的身边,驶离了公寓。
  我回到楼上。
  龙雪一脸呆愕地看着我:“关仁,怎么办,那些是什么人,还有,还有警察怎么会来,你……你……”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说出了几个字:“你是超人吗?”
  我摊了一下手,正式地说:“我不是超人,我只是你爷爷的朋友。”
  龙雪无语之余,我又笑了下说:“好了,很多事情,我们慢慢讲。乔治,你在纽约有住的地方吗?”
  乔治抱臂用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跟我说,我是土豪,怎么不会在纽约这么一个大城市里置业呢。
  龙雪这时凑上来:“等等,等等,关仁,你说我们要离开这里。”
  我说:“是的。”
  龙雪:“为什么,之前你让我辞了工作,现在又……这,我,我需要一个解释。”
  接受了老美思想教育的人就是这样,他们需要一个说法,一个解释,一个很明白的东西。
  当然,这是一个优点。
  我正要跟龙雪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乔治替我代劳了。
  他说,嗨美女,看过电影吗?龙雪说看过,乔治说,好,那么,这部由你参演的电影已经开机了,让我们动起来吧,GO,GO,GO……
  然后,龙雪就动起跟着一起收拾东西了。
  十分钟后,我们把大小行李搬到了楼下的雪佛莱上,然后我们发动了车子,离开公寓,直奔土豪乔治的住处去了。
  我以为乔治会领我们去位于曼哈顿附近的高档酒店式公寓。
  可是我太天真了。
  在他的指挥下,我们去了长岛,然后在那里一通的绕拐后,我们来到了一间位于海边的小度假区。
  我承认,这个地方在夏天的话,气候,温度,景观什么的一定很不错。
  可苍天呐,这是冬天。
  甭管那么多了,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我们搬进了屋子,收拾一番后,又聚在了小客厅,然后老熊劈了点柴禾,我们把壁炉给点起来,大家围着炉子一边烤火,一边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计划是这样的,接下来我要去找黄兴唐,然后乔治和老熊负责守在这里让龙雪认识她身上的力量,同样也认识这个庞大的高术世界。
  待我找到黄兴唐后,我会通知乔治,然后大家一起会面。最终,再想办法把黄兴唐和龙雪安排去洛杉矶的仁武堂。
  计划就是如此,当晚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陪乔治开车出去,在附近的一家大超市采购了N多的生活用品后。
  我回来又帮着将这小度假屋给收拾一番。一切利索了,第三天的清晨,我让乔治开车载我去了曼哈顿,到地方给我扔下车,我跟乔治挥手说了再见,跟着又步行了约一公里多一点。然后我找到了黄兴唐任职的那家国际贸易公司。
  这家公司位于我眼前这幢庞大写字楼的二十一层。
  我坐电梯到了二十一层,找到那家公司后,我向前台打听黄兴唐先生。
  前台告诉我,黄兴唐先生不在这里,他已经出去了。
  我又向他打听,黄兴唐的手机号,联络方式,对方则很不耐烦地朝我挥了挥手。
  我礼貌地跟这个白人小妞儿挥了挥手,然后我退了出去。
  黄兴唐就在这家公司,这是确切无疑的事情了。
  可他为什么不在呢?
  他目前担当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呢?
  当然,开挂的话,我很容易获知这一切,可还是老话,能不开挂,就别开。那玩意儿用多了真的不好。
  我离开了这家公司后,又坐地铁离开曼哈顿,跟着去了别的街区找了家小旅店住下。
  没办法,曼哈顿的馆子太高档了,我住进去怕睡不着觉。
  一连三天,我去黄兴唐的公司找他,他都不在,差不多都是前后脚的功夫吧。然后到公司报一个到,他人就离开了。
  第四天的时候,我路过街边的一个小摊,给前台那妹子买了一个丝巾。
  妹子开心之余,她告诉我,黄兴唐已经升职为司机了。
  他正在给他们老板的小公主开车。
  然后小公主每天早上到公司来报个到,但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有九点,有时候又是十点,十一点,总之,她来了之后,很快就会离开。
  她建议我去楼下的停车场等。
  另外,她拒绝向我提供黄兴唐的手机号码。
  于是我又转移了阵地,开始去盯停车场了。我转悠了两天,基本认清楚黄兴唐的模样儿,还有他的老板,即那位小公主的样子了。
  他的老板是一个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华人女孩儿,喜欢戴一个大大的太阳眼镜,然后她手上拎的,拿的,穿的,戴的,全是称之为奢侈品的东西。最后,她的坐驾是一辆很赞的迈巴赫。
  相对比纽约的有钱人,好像华人对豪车,奢侈品的爱好程度更加狂热一些。
  尤其这个华人女孩儿……
  她好像特别的喜欢这一类东西。
  除外,我感觉这黄兴唐的老板对他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
  时不时的,会用眼神,勾搭一下什么的,但黄兴唐这个长的很标致的小伙一直在忍耐!
  他在忍……
  第三天的时候,黄兴唐跟他的小老板于中午十一时到公司来到一次。跟着下午二时又离开,然后晚上六时,又进来。
  我一直等,等到差不多晚上二十三时的时候,他们还没有下来。
  小黄啊小黄!
  这事儿,我该不该管呢?
  正犹豫呢,突然,一辆黑色的,鬼鬼崇崇的丰田商务车,就这么驶进了地下停车场。
  我见状一把撕掉脸上的假胡子,还有头上的假发,跟着将那件破外套从身上脱下来,我从马路牙子上站起身,跟着将手中铁罐子里的零钱扔给身边的一个黑人大叔,我就一步步地朝停车场去了。


第五百零二章 事件背后隐藏的东西
  事实上两天前我就有好几个机会接近黄兴唐,但直觉告诉我时机不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单纯的直觉告诉我不应该直接去跟他接触,否则的话我在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的同时,我还会失掉一些机会。
  可当时,我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跟这个黄兴唐接触。所以,我就用了最古老,也是最笨的一个道门的法子,那就是观察。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齐前辈讲过,春秋时期为了攻占一个国家,会有谋士命人化装成乞丐的样子去那个国家生活一段时间。又或是通过经商的方式,深入到这个国家的内部,了解其结构,人民的意识形态,等等的一切。
  把全部的消息掌握到手后,再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来下手。
  道门师父收徒弟也是一样,师父往往会通过乔装,或是其它的方式,在徒弟家附近生活很长时间,有的是一年,多的可能三到五年。直至最终,师父把这个弟子的脾气,秉性,身边的人,家中的人,来往朋友,社交关系等等一切的一切了解的点滴不漏后。他才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站出来把徒弟收入麾下。
  这种了解的角度,我们称之为客观。
  即站在第三方的视角,去了解这个人。
  生活中,无论什么事情,这种第三方视角非常好,它能全方位,立体客观地把一个人,一个公司,一个团体,完整呈现在眼中。
  黄兴唐让我想起了齐前辈跟我说起的那个古老的故事,所以我就找到了一家卖道具用品的商店,购置了金色的假发,胡子,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再把自已乔装成白人乞讨者后,我在停车场的附近观察了两天。
  这两天来,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我不仅知道了黄兴唐可能跟他的女老板有那么一腿。
  并且,他的女老板好像有麻烦了。
  此外黄兴唐在此之前,好像帮他的女老板解决过麻烦,正因如此,他的女老板才会喜欢上他。从而将他从一名普通的职员,调为贴身的助理!
  一幕完美的霸道女总裁包养小男职员的故事。
  可是今晚,黄兴唐即将扛不下去了。
  两天时间内,我发现总会有车在跟在他们的车后面,通过望远镜,照相机在偷拍,跟踪。
  除外,还有人在停车场附近来回的转着,打量。
  最终停车场的一个安保人员让人给收买了,他把黄兴唐还有那位女老板的行程,即时地卖给了另外的一伙人。
  黄兴唐的实力只到了化髓之境,刚刚证出筋骨的那份本事。
  而之前探听黄兴唐的来往人中,就有至少三个是化髓到了五脏筋膜境地的人。
  这还不算什么,就在刚刚,那辆驶来的商务车里,分明坐着一个化神级的高手。
  并且那人的气息我还有点熟悉。
  倘若没估算错误,他应该就是大钢圈子!
  没错,那个曾经跟牛小毛搭档过的,大钢圈子!
  曼哈顿附近的房屋租价极高,我不可能去租一个房子观察这一切。我听从直觉的直引,化妆成了白人乞丐,并且我还认识了一个黑人大叔,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在白天数次躲过警车的视线。此外,我还知道了,这个街区,以及附近几个街区警车的巡逻时间表。
  哪条街,什么时间,会有警车,车上几个警员,哪个警员有那么一点种族歧视。这些我全都知道。
  当然,我是从“曼哈顿丐帮”的这位大叔级的长老口中得知的。
  眼下,商务车驶到了停车场附近后。车上伸出了一只手。
  我望着那只手,我从对方的手中,感知到了一缕龙象之力的味道。当然,他与我在科罗拉多交手的卢瑟夫还没有办法比。
  他的力量,只有卢瑟夫的三分之二。
  可这样的人一共有三个。
  除外,还有一个大钢圈子,他应该是这队人的头目。最后开车的另有一人,他的身份是司机。
  这五人小组摆明了是要绑架黄兴唐的女老板!
  如果不是站在第三方视角观察了这一段时间,我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此时商务车内伸出的手上握了一叠钞票。停车场看车的两个黑人保安过去,接过了钱后,两人朝停车场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看表,然后告诉车里的人,只能给他们一个小时,那只手做了一个OK的动作。
  跟着一个保安跑到保安室,好像是给监控掐了,最终两个保安一脸紧张地站在了车前,车门开启,下来了一个白人猛汉,他拧头扫了眼四周,然后目光在我藏身的垃圾箱前一扫而过后,他挥了两下手,两个保安立马跟面袋似子的,倒在了地上。
  转眼又有一个白人猛汉现身,他们一起动手,这就给保安施到一个地方安置起来了。
  保安这钱赚的真快。
  盯几天梢,出卖点情报,最后一晕。妥了!小钱到手,小酒我有!
  两个白人猛汉重新钻回到车子里,然后车子启动,呼的一下,直奔停车场而去。
  我离开挡身的垃圾箱,嗖嗖几步抄过去后,我拐到了保安室。
  两个保安这会儿还没有醒呢。
  我扫了一眼附近,发现监控果然被掐断了。
  我弯腰,先给保安补了两下,确保他们不会苏醒。跟着我把他们身上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扒了,最终套在我的身上。没办法我身上衣服的气味太大了。
  衣服还挺合身。
  我对了镜子照了照后,看了下时间,刚刚过去十二分钟。
  妥,开始行动。
  我正了正制服,又拿出桌子上摆放的一个大墨镜,我给脸上戴了,就这么一步步离开了保安室。
  我尽量不发出一丝的气息。
  拐到停车场,我在一辆很大的加长面包车后停住,跟着伸手轻轻的挪了一下面包车的倒后镜,这样,我就能看清楚,对方那些人在干什么了。
  他们没有动,一直停在距离我五十米外的车中。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
  叮,电梯门开了。
  一个戴眼镜的白人大叔走出来,跟着径直去了他的一辆尼桑车上,发动车子离开了。
  在白人大叔离开的第三分钟,叮,电梯开了。
  黄兴唐跟他的霸道女总裁,两个人极是恩爱地搂抱着从电梯间出来了。
  小黄呀小黄!
  我不知道龙观在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小黄他意志力不坚,他失身了。
  另外这女总裁,好像比他能大五岁的样子,三十出头吧,长的嘛……
  脸肯定是整过,日本工,还是韩国工,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整过是一定的。除外,就算是整了,也勉强中等偏上的姿色。
  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太腐蚀人了,这么个好小伙儿。行啊,浪子回头,啥都不换,小黄,希望你今后莫辜负龙先生的栽培之意。
  这两人一现身。
  商务车门开启。
  转眼,我就见到大钢圈子了。
  这货,长的很瘦,很瘦,个子也不高。
  他跟个哪咤似的,手里拿着了一个钢圈子,背手放到后头牛逼闪电的一站。
  三个白人大猛汉,呼的一下就奔黄兴唐冲过去了。
  女总裁好像见过这类的场面,所以她的反应很镇定,向后一闪,直接就把我们的小黄同学给推过去喽。
  战斗吧!总裁的圣斗士。
  黄兴唐冲过去了。
  可他刚到了化筋骨的地步,他怎么跟龙象之力来斗?
  砰砰砰砰!
  三个龙象,冲上去,一通的拳打脚踢,虽没有取黄兴唐的命,可对方只抵挡了没几下,这就让一个大汉的一记低鞭劲扫给放趴下了。
  我这时想要出手,可我没动,因为我发现那三个白人猛汉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
  这时,大钢圈子,背手拿着他的随身武器,一步步的走过去了。
  到了近处后,大钢圈子扬声对那个女总裁说:“华莉莉!你是华莉莉女士吧。”
  女总裁脸惨白,惨白的,她咬了牙说:“叫我凯瑟琳!”
  大钢圈子:“华莉莉!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代表华志雄先生给你捎一句话。这句话就是,你需要把原本属于你的那份东西交出来。否则的话!这仅仅是开始。记住,不要报警,报警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另外,也不要找这种武师,你要对付的人,是超出你想像的存在!记住了,明天下午三时四十五分。我会亲自去你家中拿那份东西。”
  大钢圈子说完,又反复看了看地上的黄兴唐。
  后者,咬牙,撑臂,想要站起来。
  砰!
  一个白人猛汉,伸出一脚,踩中了他的后背。
  我忍了忍,没朝前冲。
  我觉得,这对黄兴唐来讲,可能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这是一件好事。让他知道一些东西,一些潜在的,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因缘,然后他会明白,他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大钢圈子这时又对华莉莉说:“基本就是这样吧!没有别的东西要交待了。记住,不要报警,不要请什么乌合之众掺合这件事。另外华志雄先生这段时间不想跟你对话。你直接把那一份东西交出来,这就比什么都强了。再见!华莉莉女士。”
  大钢圈子说完后,他清了清嗓子,一挥手,唰!几人陆续走回到商务车中,发动车子,打着火,就这么遁了。
  我见人遁了。
  心里想着之胜战龙跟我说的事。
  他要跟纽约一个华家的人接触,那么这个华莉莉,还有什么华志雄,是否就是胜战龙要接触的那个华家呢?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这样一来,几条线可全都牵到一块去了。
  商务车没在保安室那里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外面街上。
  我估摸着,对方选择在这里下手,原因就是这个停车场有他们自已的人,保安什么的都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街上,人多,眼杂,摄像头多,不好办。
  家中,更是麻烦,如果华莉莉住的是高档社区的话,他们动用这样的手段,只要华莉莉摁一下按纽,警察瞬间就到了。
  选择在这儿下手,一是有华志雄安排的内鬼,二是做了多方面的考虑。目地就是要摧毁掉华莉莉最后一丝的防备心,当然,还有一个目地,就是让她对黄兴唐失去信心。
  他们果然得逞了。
  女总裁的圣斗士倒下来,冷酷的女总裁没有表示关心,而是用高跟鞋踢了黄兴唐两脚,跟着用英语骂了几句废物……
  骂完,她咬了下牙,转身停在我身边的一辆车直过来了。
  她摁响了车钥匙,嘴里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我唰!仿佛一道风,闪到副驾驶的位子,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华莉莉显然还没发觉呢,她一边掏手机,翻上面的电话号码,一边骂,骂的过程中,她找到了一个号码正要拨的时候,她看到了我微笑注视她的目光。
  “啊……”
  华莉莉一声尖叫。
  我温和地注视她:“华女士,从现在起,你被我掌控了。现在,请你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然后把车开到那位男士的身边。”我指了一下黄兴唐后又说:“你先将他扶上车。”
  华莉莉:“你,你……你……我报……”
  我淡然:“没用的,如果报警,你会死,死的很惨,很惨。”
  我不无阴森地说。
  扑嗒,华莉莉的手机掉到车上了。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分钟后,华莉莉胆战心惊地把车挪到黄兴唐的身边,后又下车,把黄兴唐拖扶到了副驾驶的位子。
  我瞥了一眼黄兴唐。
  他是又急,又气,再加挨了打,一时闭过气去了。生命什么的,都没大碍。
  华莉莉重新坐到驾驶座上,她哆嗦着看了我一眼说:“我……我们去哪里?”
  我冷冷说:“你家。”
  华莉莉咬了下牙,脸上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跟着她好像爆发般,一扭头对我吼:“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为什么!”
  我仍旧冷冷说:“因为,我随时会杀了你。”
  我一字一句对她说的,我觉得,我表演的很投入。
  然后她哭了……
  抽泣几声后,她突然抬头,脸上浮了层冷意说:“好,你要是有这样的本事,我会让你赚大钱,赚很多,很多的大钱。”
  她拧头看着我,眼角挂泪之余,脸上全是一副凶悍之意。
  这就是华莉莉能成为霸道女总裁的原因。
  现实,无情,手段残忍,为达目地不计一切的后果。
  我还是语气冷冷:“去你家!”
  华莉莉把车子发动,这就开出了停车场。


第五百零三章 接上这个因缘,成就一件难事
  事情到这一地步,我基本已经能揣出一个大概了。
  华家的子女之间可能有一场微妙的,关于遗产之类东西的纷争。
  而这场纷争,不知怎么居然跟高术江湖搭上边儿了。
  这就是这起事件中,最让我有兴趣的部份。
  我猜龙观在之前肯定也知道他的徒弟将会被卷入到这起事件中。所以,他选择了我来照顾黄兴唐。
  至于华莉莉。
  我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当然这不是我主观上的讨厌,而是这女人做过的事都写在她眼睛里了。
  入了道的人,一望便知。
  华家的老爷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可他跟很多人一样,有心无力,疏于对子女的管教,以致家中就这么一群让人不太好评价的子女。
  华莉莉傲气十足地看了我一眼后,她将车开到大街上,然后她跟我说:“你应该是那些传说中的人吧。”
  我摘下墨镜:“何以见得。”
  华莉莉:“你们这样的人跟普通人不一样,阿唐当初到公司的时候,我就见过,他好像那样的人。可他太嫩了,不行,担不起大事。不过,做个情人倒是蛮适合的。”
  我不动声色。
  华莉莉继续:“我爸爸经常跟你们这样的人交往。我小的时候见过很多,爸爸说你们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神仙,我小时候就信了。可后来,我长大后,爸爸又不让我打听,他说关于你们,我要是知道的太多,恐怕真的会没有命。”
  我笑了下未置可否。
  华莉莉继续说:“但现在我有麻烦了。”
  我说:“什么麻烦,之前在停车场找你的那些人吗?”
  华莉莉:“他们是二哥请来的,他们想从我这里拿出爸爸给我的一样东西。但是我不想交出来,不仅不想交,我还要你把我的大哥,二哥杀死,然后从他们手中,把东西夺过来。”
  我笑对华莉莉说:“豪门恩怨?”
  华莉莉冷然:“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光鲜的外表下面,我们得像非洲草原的鬣狗一样去捕食。”
  “不然的话,早晚有一天,他们得把我吃掉,一口口的吃掉,骨头都不会剩。”
  华莉莉狠狠踩了一下油门。
  我笑了下:“为什么?你二哥,要从你手中拿到什么东西?”
  华莉莉:“律师信,一封律师信,它让我家那该死的老头子分成了三部份,然后我们兄妹每人拿一部份。等到他要死了的时候,用这封合起来的律师信,找到律师后,就能把老头子当年在北美和欧洲搜刮到的东西拿到手了!”
  “你知道吗?我家现在没有多少钱!公司帐面没有多少闲置的现金,我除去了开销……我,我一年到头,我基本剩不下什么。我需要这笔财富,非常,非常的需要。”
  华莉莉坦然淡定地说着。
  我看着她说:“你为什么不跟你的哥哥们好好商量一下,大家平分这笔财富呢?”
  华莉莉咬牙:“不要跟我提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是比我还要贪心的人。我说了,大家平分,好,你听他们怎么说,他们说,莉莉呀,我给你五百万,你把手中的那封律师信交给我们吧。”
  “见鬼去吧!五百万!FUCK!我在拉斯维加斯一晚上输的也不止这个数了!FUCK,见鬼去吧!”
  我听这话把头挪向了窗外。
  五百万美刀,我能干多少事呀。有这笔钱,都能在国内成立一个小型的物理实验室了,我可以给古道长领养的那批孩子盖上大房子,给他们落实户口,可以帮着阿花婆婆,可以给马叔建一个拳馆,可以……
  我不敢想像,五百万美刀,对我来说天文数字一般的钱财,在这女人嘴里,竟然不够她在拉斯维加斯输一晚上的。
  “你到底能不能答应啊?”
  华莉莉挪头看了一眼我。
  因缘!
  这就是我通过黄兴唐,在外围,用第三人的视角,切入了这个因缘。
  并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叶凝,燕雪,胜战龙,包括很多人都在围着这个因缘打着转。
  最终的因缘是一笔给华莉莉等人的天价财富吗?
  我觉得,华老爷子他绝对没那么简单。
  华莉莉的家安在哈德逊河畔的一个私人小庄园里。
  这里跟离纽约市区很远,不过据华莉莉讲,她在曼哈顿也有房子,平时工作忙就住在曼哈顿的住所,闲的时候,或是度假,她再回到这个小庄园里来住。
  地方很大,院子里的积雪清扫的也很干净。
  我大概扫了一眼,大院子里种的有树,有草坪,除外,还有一个可以在夏天使用的游泳池。最后打理这房子的是一对老夫妇。
  华莉莉管这结华人老夫妇叫阿姨和叔叔,当然喊的时候,她仍旧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拿出一副颐气指使的姿态指挥人干这个,或是干那个。
  我给黄兴唐从车里拖出来后。
  华莉莉看我一眼说:“你带着他干什么,不如干脆给他扔到街边上去了。”
  我扶着黄兴唐问她:“他之好像跟你的关系很近呐,你……”
  华莉莉一摆手:“这样的小男生我见的太多了,他本事不行,没有利用价值,对没有价值的人,要扔,越果断越好。”
  说完,她一拧身,径直走进了大屋子。
  我摇头一笑,没说什么,跟着就在华莉莉叔叔的帮助下,给黄兴唐扶进了大屋子后,我们去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我给黄兴唐安顿下来。
  安放好了黄兴唐,华莉莉换了一身衣服过来找我。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我抱臂笑了下说:“好了,没问题。”
  华莉莉:“你说个价吧!”
  我微笑:“一千亿美刀。”
  华莉莉:“啊……你怎么不去打劫,一千亿美刀,我……”
  我笑着说:“能付得起吗?”
  华莉莉猛的一下子窘住。
  我又说:“付不起的话,先不要提价钱,还有,我需要一些外伤处理上的东西,最好是有手术刀什么的。对了!一会儿,我可能会让人给我送几件衣服过来。”
  华莉莉一怔,复又说:“你需要衣服?我这里有,有很多,我……”
  我摆了下手说:“对不起,我不习惯穿你的衣服。好了,快去准备我要的东西吧。”
  我给华莉莉支走了后,转身去了黄兴唐的房间,撕开他身上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势。
  黄兴唐身上有功夫,再加上对方不是想取他性命,所以下手有分寸。
  我大概松活了一下他的筋骨。
  不一会儿,华莉莉打发阿姨过来,把我要的东西拿来了后。
  我用一柄外科手术刀,外加消毒器物,把黄兴唐身上的淤血给放了出来。
  放干净血,黄兴唐终于徐徐睁开眼了。
  他一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我抱臂望着他说:“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多久了?”
  黄兴唐挣扎一下,跟着他有气无力地说:“五个月。”
  我说:“五个月,最终还是没能把持住自已对吧。”
  黄兴唐:“那天,有人要威胁她,我冲出去,帮她挡住了威胁,然后,她就……”
  我说:“龙观在先生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副样子,他一定会很伤心。”
  黄兴唐一听,他打了个激灵后不顾身上的伤,挪着身体往前凑着说:“师父,我师父他怎么了,师父呢?”
  我说:“你师父很好,他让我过来找你,没想到,我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华莉莉惹上什么人了?”
  黄兴唐大概讲了一遍。
  内容跟华莉莉同我讲的基本差不多。
  我听罢心里有数了。
  我告诉黄兴唐,忘掉过去,新的一切就要开始了。然后,我让他安心休息,不要想别的东西。
  处理完了黄兴唐的事,我拿手机给老熊打了过去。
  凌晨二时许,老熊把衣服送来了。
  我告诉他,保持联络,随后回房换了衣服,就这么一直在客厅打坐,坐到了天亮。
  期间,这个华莉莉出来找过我两次。
  可她看到我在打坐,就没说什么,而是悄悄转身又自顾回房了。
  打座到清晨五时许的时候,我收到了齐前辈传给我的信息。
  他告诉我,华莉莉是一条线,非常的重要。这条线,关乎一件国内高人和海外高人联手做的事。
  而这件事的重要程度,更是超乎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想像。
  他要我盯好北美这边。
  信息是单方面收的,就好像齐前辈在我耳边里头说话一样。我收到了后,没有返给他,而是明确了自已接下来的方向。
  黄兴唐应该是龙观在安排在华莉莉身边的一颗棋。
  龙观在知道,这颗棋的步数不多,所以,得在这颗棋“死”之前让我过来接手。
  我现在接上手了。
  那么,龙观在之前的安排也就告一段落。接下来,怎么办?
  一是要跟这个华莉莉周旋,通过她接触上华老爷子,还有她的两个哥哥,然后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把华莉莉给扔了。
  没错,这游戏跟华家的什么财富,根毛关系都没有了。
  这是高术江湖的游戏,是我们玩的东西。
  坐了一晚上后。
  第二天清早起来,吃了一点中式的早餐。
  期间,黄兴唐下来走动,我让他先慢慢的活动,跟着我又给老熊去了电话,让他方便的时候,过来把黄兴唐接走。
  中午时分,老熊过来接黄兴唐了。
  我让黄兴唐听老熊的安排,老熊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黄兴唐没有异议。
  在走的时候,华莉莉出现在客厅上边的楼梯扶手处。她铁青个脸,一脸冰冷地看着黄兴唐,目光中全无半分的情感。


第五百零四章 乱吵嚷,不懂规矩的下场
  我一直奇怪华莉莉是怎么长大的,可能或许就像她讲的那样吧,她把自已比喻成了非洲草原上的鬣狗,一种非常不讨人喜欢的动物。我想,她最终会收获属于鬣狗的命运吧。
  当然,那就是她的事儿了,这个与我无关,我需要做的就是守着这条线,把我的事儿给办好,办明白。
  与华莉莉性情截然相反的是,她家中的这位叔叔,一位年愈七十的老人却拥有一个很乐天知命的脾气。
  老人喜欢喝茶,尤其是爱那种发酵的普洱茶,他喜欢那个味道,并愿意用一个大铁壶拿来煮着喝。
  寒冬的下午,吃过午饭,我就跟老人一起在房间前面的一个角落里,煮茶,聊天。
  老人原本是国内的一个退体老教师。退休了后,没什么事情干。正好华老先生属于是他们那个县的有名老华侨,祖上老人跟华老先生家还有一点亲戚。
  搭着这个关系,华老先生就给他们老俩口接来美国帮着照顾这个女儿了。
  就这么,我们聊了一些美国的见闻什么的,等到下午三十四十分的时候,大门的门铃响了。
  与此同时,华莉莉很紧张地从门口出来看着这一切。
  我让老人直接去开门,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他去管了。
  老人说了一声明白,当下这就起身,走到了门口,把门打开后,一辆熟悉的丰田商务车就出现在了视线中。
  比较有趣的是,今天这车里来的只有一个人,外加一个司机。
  来的这个人他就是大钢圈子。
  化神之境的真正高手。
  车停在了门前。
  我喝了口热呼呼的茶汤,起身就奔那辆车走过去了。
  车门开启,大钢圈子刚下车,抬头立马就见到了我。
  “是你?”
  他很意外地说出这两个字。
  我微笑:“是我。还有朋友怎么称呼?”
  大钢圈子沉声回了一句:“元安!”
  我说:“失敬。”
  元安:“不敢当。”
  说了这一句后,他背负了两手沿车走了一圈,复又抬头看我说:“这么个意思,你是要挡这件事喽。”
  我说:“正是此意。”
  元安:“好!那就用高下来说话。”
  我说:“请便!”
  元安这就伸手,从车后排座,取出来一个大皮袋子,他将沉甸甸的皮袋子放到地面,他打开袋子口,一堆钢圈就呈现在我眼前了。
  元安取来钢圈一只只的套在手上后,他哗啦一阵手臂,摆了一个稳稳的马步后,抬头对我说:“祖上师门习的是铁线拳,后北拳南传,我习了正宗的太极!入道后,于海南遇一奇人,他赠与我这一套铁线拳的钢圈,我又将其钢圈混元之意与太极之意相合,自创一门功法!小兄弟!看好了,你没兵器,这个劲,可是很猛,很刚,你得接稳了才行!”
  元安几句话一扔,人就冲过来了。
  转眼他硬桥硬马,直奔我胸口就冲过来一拳。
  我横肘一挡的功夫,砰!一记震响过后,哗啦……劲力给钢拳炸的泛起一串的火星子,转尔元安哈!一声吼,呼……
  拳臂如锤,对准我的太阳穴就横扫过来。
  同样,我立肘来抗。
  砰!
  哗啦,又是一阵火星子。
  好!
  这打的真是痛快呀!
  我情不自禁就叫了一声好,跟着我开始攻了,横拳做基,我一拳就压上了对方的手臂。元安一震钢圈,哼了一声后,他全身突然一软,跟着两臂向后一收又一送的功夫,大概有四个钢圈就从他手中飞出来了。
  嗡……
  空中一阵震响的同时,我抬手用了劈拳的功夫给落定住!
  叭叭叭叭!
  四记脆响过后,四个钢圈子直接就让我拍落下来。
  与此同时元安哈啊!又是一声吼,跟着他喊了一句:“天地混元,给我炸!”
  那家伙,冲上来,只交了没几下手,这元安就放大招了。他身体向后一退,胳膊一抡的间隙,两手的大钢圈子,哗啦一下全都从手中蹿出来,跟着这元安一边向前冲,一边去打那个钢圈。
  他的动作太快了,是以不等钢圈落地,就让他用劲给打起,跟着改变了方向从不同的角度,嗡嗡急旋着,朝我身上撞来。
  元安的功夫是化出生魂之神,并且,五行他还立了金字一行。
  是以,他的功夫比较的扎实,沉稳。
  眼下,这大钢圈子一飞过来,我索性咬牙,往前一冲。跟着抬手用劈拳功夫给我劈!
  这是金碰金,硬碰硬的打法。
  我就要试一试,这家伙的钢圈究竟有多猛!
  叭!
  一记劈响。
  我掌心竟罕见地传来了一阵的闷痛。
  果然是强者啊!
  好!
  你强我更强!我提起了十成力,劈!
  叭叭叭!
  将几个钢圈劈飞之后,元安人也到了近处。
  哼!
  他先是提肘一冲。
  我拿了云手一接的空隙一个钢圈就到了肩上了。
  眼前避是避不了,我硬提了一口气,给我顶!
  砰!
  哧……
  钢圈旋着撞到我肩上,虽没伤到肉,但那高速旋转产生的摩擦力,竟将我衣服给磨的焦糊了。
  这劲儿,果然大的超乎想像。
  我一震力,将这撞到肩上的钢圈放飞后,云手的肘又一缩跟着拳又过来了。
  我抬臂,用小臂压住的他的手臂手,发攒拳劲,劲走螺旋之意,向前一冲的功夫,同时起肘往上一提。
  元安伸了臂来压我的肘,我抓了这个机会,抽手化掌,掌又化了指,凝聚剑锋指的功夫对准他胸口就刺去了。
  元安猛地摊手化拳来破我的指,我却又在半路将指转摊成掌,包了他的拳后,身体一拧的功夫,元安突地腾起另一只手横扫我头,我拿出形意快打的功夫,往前一蹿的同时,没理会他横扫的臂,而是直接用上贴山靠的劲,往他身上一打。
  开!
  我大吼一声。
  元安伸了臂来架。砰!
  这一下,他两个胳膊上的衣服全碎了。
  步子,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
  我没给他机会,趁他退的功夫,崩拳,冲!
  元安步子刚稳,他立马就抬头来抗,可是没抗住,崩拳压着他的小臂,直直的向前继续冲打,元安又横了另一手来抓我的胳膊。我提了枪劲一挑的功夫,另一手,叭!
  一记劈拳就落在了他的脑门上。
  化神的高手就是不一样。元安确实是一个劲敌,我的这几下看着没什么,讲出来可能觉得跟以往打的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时间……
  只是五秒!
  全部加起来,从元安动手,到我一记劈拳定住他,只有五秒。
  外人看在眼中,可能只是哗啦一阵响,然后,元安让我定住了。
  但事实呢,这个过程中,却发生了很多的事。
  我没有取元安的性命,一掌给他定在原地后,我伸了大拇指,在他丹田的位置一点,再透过劲,轻轻的一打。
  如此一来,他一时半会就发不出劲了。
  发不了劲,自然就没个打喽。
  我朝他抱了一个拳,说了一声,承让!然后转身去了司机那里。
  小司机是个白人小伙,他好像给吓的不行,坐在驾驶室内,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打量了他两眼后说:“回去,告诉牛小毛先生,让他带着王军友先生过来换元安先生,要不然,我不会交出他。”
  “听明白了吗?”
  白人小伙点了点头。
  我又让他复述了一遍,等到他讲的一丝不错后,我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开车离开了。
  白人小伙开车走人。
  我走到了元安身前。
  这会儿元安已经回过神儿了,他正伸手捂着脑门和胸口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朝他一抱拳,跟着说:“元前辈,刚才多有得罪了。另外,我只是打了你丹田一下,那里受了点刺激,一时半会发不出劲来。还有,不介意的话,一起喝个茶先。”
  元安看我,还是不说话。
  我一笑:“请吧!”
  说着,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元安愣了愣,末了就这么让我连请带推地给带到了之前跟这看屋老人一起喝茶的那个角落。
  我搬了一张椅子,示意元安坐下,又给他倒过了一杯茶,转尔举起我手中的杯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相信元前辈一定是不想受某些人的摆布,从而愤然投靠了另外的一些人。所以,我愿意结交前辈这样的人。”
  “今天,这茶,喝下去算是你我之间认识了。”
  说完,我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
  元安抬头看了看我,他想了想后,伸手先将茶杯拿起,末了,他又静了静,最终还是一口将杯中茶喝了个干净。
  饮过茶,就意味着可以坐下来说话了。
  当下我微微一笑,又给他续了七分的茶后,我对元安说:“前辈过来美国有多久了?”
  元安想了想:“将近有两年吧,之前一直住在唐人街。”
  我点下头,正要说什么,突然,华莉莉冲过来了,她冲过来后,指着元安对我说:“你干什么呀,这人要害我,你怎么跟他喝茶!”
  我唰!
  起身,叭!
  一个大嘴巴子给她拍地上了。
  抖了抖手,我坐回来,跟元安说:“来,前辈,休听这女人吵嚷,来,我们喝茶。”


第五百零五章 动情,晓理,拉人壮大队伍
  我承认我的行为举止非常不合乎礼貌的范畴,我承认我这么做不对。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名叫莉莉的女人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根本上解决不了。但暴力对付有些人会显的非常有用。
  比如这个莉莉,当我一巴掌给她抽翻到地上,转眼她扑打一下身上的雪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她不说话了。只是捂着让我抽过的脸,含嗔带怨地在一旁看着我。
  我扫了他一眼,复又对元安说:“喝茶。”
  元安似乎一怔,随即明白发生的一切后,他端过杯子跟我一起啜了口茶。
  我对元安说:“怎么入了这个伙了?”
  元安:“不入这个伙还能怎样?我一个师弟的武馆开在唐人街,师弟这几年身体不好,我就过来帮他的忙。唐人街你知道,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一个外来的武师到了这里,肯定是要露出手功夫给人家看,人家才认同你在这里教拳。”
  “露了,就让人看出来了,然后就有人找我。一个姓龙人,找了我几次,我没答应,他逼的急了,武馆我也做不下去了,就吩咐下面的徒弟接着做。正好,唐人街有帮会里的兄弟,他帮忙介绍了老巴爷。”
  “老巴爷话说的很明白,只要给他做事,武馆就可以稳稳的开下去。”
  “没办法,江湖义气重要,师弟的武馆不能倒。我只好给人做事了。”
  元安喝口茶,淡淡说着。
  我又问:“牛小毛呢?”
  元安一笑:“他那个自大狂,原本是个厨子。他之前在墨西哥给一个华人餐馆打工,当地墨西哥一个叫萨派塔解放军的武装力量去抢他们的餐馆,抢完了餐馆不说,还要糟蹋老板娘。”
  “没办法,他就出手喽。一把刀,眨眼的功夫,砍死了九个人。”
  “事情闹的很大,那里是萨派塔的控制区,砍完人后,牛小毛就跟老板,还有老板娘卷了钱,跑来美国了。”
  “老巴爷通过当地帮会把牛小毛要了过去。就这样,他跟了老巴爷,然后老板还有老板娘去了旧金山的唐人街做起餐饮外卖生意。就是盒饭啦,给那些偷渡来打工的华人送盒饭啦。赚的少,可总好过让人拿枪对着头啦。”
  我听完元安的讲述,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动荡的地区,动荡的局势,武者力再大,也没有跟整个武装抗衡的实力。
  只能是选择离开那个地方,然后再重谋生路。
  我问元安:“元前辈,你就这么跟着老巴爷一直混吗?有没想过以后的打算?”
  元安无奈一笑:“有什么好打算的?我会什么?去了唐人街,只能涮盘子,给人家看车,做保安都不可以,人家嫌我长的不够大呢。要你这样的身高才行的。”
  我想了想说:“开武馆呢?”
  元安:“武馆不是那么好开的啦,像我这样子,都知道我本事高,能打,人家就会在背后搞搞震啦,搞到你开不下去,这没办法的啦,中国人嘛,就是这样子,聚在一起老是喜欢斗来斗去。有什么用啊,七八十年代,唐人街杀的昏天黑地,不一样让白人们看笑话。唉……真搞不懂,他们斗来斗去为的是什么。”
  我给元安倒了杯茶,跟着我抬头注视他说:“跟我走吧,我不用你帮我做事,你只要好好的,安心开武馆就行。另外,这武馆姓什么,叫什么,归到哪一脉,哪个祖师身上,全凭你来说话。”
  元安一怔,复又打量我说:“要不要交保护费啦?”
  我微笑:“一分钱不用交。”
  元安:“有没有讲大话啦,这么好,一分钱都不用交,真的假的啊。不会又要搞什么阴谋吧。”
  我朝元安一抱拳:“前辈,咱们都是身负华夏一脉武学的人,咱们身上的功夫,真要露出到社会上给众人看到了,那就是一脉的宗师。可这世界你也知道,很多时候做事并非我们想像的那样,想做到,它就会做到。我知道元前辈不求去做什么一脉宗师,只想安安静静地教拳讨一口饭吃。”
  “我关仁,没什么大本事,但念在同为华夏子孙的境地,我愿意帮前辈这个忙。事成后,你安心开你的武馆,做你的生意,有人找你麻烦,找你的别扭,让他朝我关仁来。”
  元安:“哇……你脑子有没有坏掉啦,这样你很多麻烦的,跑不掉的,搞不好会死的。”
  我对元安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死过一次,我没自已死,已当自已死了。你好好想想吧,元前辈,我给你充足的时间。”
  元安不说话了,只是闷了头,一口口的喝茶,似在思忖。
  我又续了下水,跟着我晃了晃壶,发现水壶空了。正这个空当,边儿上捂腮帮子的华莉莉急走上前说:“关先生,我来,让我来。”
  我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把水壶递了过去。
  华莉莉接下来的表现,用一句不太恰当的话讲,就是她很乖。
  她很容易就进入到了一种角色中,这个角色曾经深植入到她的潜意识当中去。因为之前她提到过,在她小的时候,家中经常会来一些诸如我和元安这样,身怀大能力的,宛如“神仙”一般的人。
  我估计她小时候也一定挨过什么人的训,然后她一下子就变老实了。
  所以,刚才我的那一巴掌,一下子让她找到了曾经的自已。她迅速定位,转尔游刃有余地在我面前演绎着这个角色。
  人就是这样,在不同的人面前有不同的角色。
  父母面前是子女,子女面前又是恩威并存的父母,同事面前是工作伙伴,朋友面前是趣味相投者……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拥有无数的角色。
  然后现在,我帮华莉莉找到了,她该在我面前扮演的那个角色。
  而这一切原本应该是黄兴唐,也就是龙观在的徒弟来做的。只可惜,小伙子长的太英俊了,并且虽说他有一身的功夫。可终究还是扛不住这个女人的百般缠绕……
  一念之间,可能他就是一念之间,没把持住,然后角色定位就全都转换了。
  冬日的暖阳很不错。
  我和元安喝了两个来小时的茶。
  我们也聊了很久,最终元安答应了跟我合作。原因就是他不欠老巴爷什么,这两年来,他替老巴爷做了不少的事。
  大部份都跟帮派之间的明争暗斗有关系。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一个文明。尤其在美国这地方,枪一响就是不文明,是会让人产生恐惧和害怕乃至强烈抵触情绪的。
  但拳头不一样,拳头一挥就是一位勇者和斗士,用枪把对方打趴下和用拳头把对方干倒的意义和效果都完全不一样。
  所以老巴爷靠上他们,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后,他赚了很多的钱。
  元安力尽过了,所以他也不觉得亏欠老巴爷什么东西。
  两个小时后,我见到了急匆匆赶来的牛小毛和王军友。
  两个是开车过来的,到了大门前,牛小毛没有摁门铃而是领着王军友,嗖嗖的两下,就从墙外翻了过来。
  华莉莉看到这一切,她显的很紧张,她想要大叫一声,随后当我看了她一眼后,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我起身,领上元安,朝牛小毛走了过去。
  这次,我终于正式看到王军友的模样儿了。
  他长的很普通,四十出头的样子,腰板挺的笔直,五官亦算得上俊朗,只是眉宇间拧了一缕化不开了愁绪,另外他两个鬓角,微微有些泛白。
  什么都不用说了,王军友这是硬生生给愁成这副样子的。
  牛小毛看到我,当即一扬手,拿出手中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条状的东西,他就要抽出来。
  而王军友则本能向旁边一闪。
  我负手面对牛小毛站立了。
  唰!
  牛小毛刀起,噌的一下,笔直就对准我的胸口然后他要刺过的一刹那,我负手而立还是凝视着他。
  同时,我说话了:“牛小毛,我们有深仇大恨吗?”
  这话一说完,牛小毛猛地一收势。
  嗡……
  刀尖在距离我心脏一公分远的地方停下来了,我能感觉到尖锐刀锋处淡出的那一缕称之为刀气的东西,它让我心脏部位的皮肤一阵发麻,发紧。
  牛小毛想了下说:“关仁!没有深仇大恨,你作啥要坏我的事!小石城,你阻我们办事,纽约你又阻我们抢了那女人。关仁,你啥意思?你凭啥跟我们过不去?”
  我看了他微笑说:“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牛小毛一下子又怔住了。
  我又说:“你跟老巴爷一起干,图的是什么?”
  牛小毛又是一怔,末了他说:“刀!老巴爷能让我用刀!别的地方,我用不了刀!”
  我说:“刀是什么?”
  牛小毛:“刀是器,利器,可斩,可杀!可破,可离!”
  我说:“斩,杀,破,离,能真正用到不平之事,不顺之事上。刀有此能,但你所用,是真正不平,不顺,不公之事吗?”
  牛小毛:“我不管!他能让我用刀!我就用!”
  我说:“若有人比你的刀还强呢?”
  牛小毛呆了呆说:“不可能!天底下,绝没有比我刀还强的人!这绝不可能!”
  世事无绝对!
  牛小毛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感觉,他离我心中的一个猜测,就越发的近了。
  这个牛小毛,他是一个人的因缘,并且还是那人出关后,第一个让能助其提升的因缘。
  我要留着这个因缘给那个人用。
  “牛小毛!是这样的,元安,元前辈已经答应过来我这边了。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不强求你答应,我只想你跟我赌一场!”
  牛小毛:“赌?赌什么?”
  我负手笑说:“你不说了,你是天下第一吗?天下第一唐刀牛小毛就是你对吧。”
  牛小毛:“是的,师父教我时就说了,他说……哼,反正不管什么人,我就是天下第一。”
  牛小毛脸上掠过一丝犹豫后,又反复强调,他就是天下第一那人。
  我摇了摇头说:“这样,你说你是天下第一,但我并不承认,因为我认识的一个人,对方的刀术可能会高过你。”
  牛小毛:“我不服,你叫他出来,我跟他斗。”
  我说:“好!你留在我身边,最多不过半个月,最多半个月,我让你跟那人试一场刀。”
  牛小毛:“说好了吗?”
  我说:“还有一条,这场刀如果输了。你得过来这边,听从我的安排。如果你赢了,牛小毛,从今往后,只要是你办事,你先办,我绝不会拦你,阻你!”
  牛小毛一怔,复又低头想了想后,他对我说:“说话算话?”
  我微笑:“说话算话,一言为定!”
  牛小毛:“好!我就听你的了。”
  牛小毛是那种典型的直性子人。
  这种人的种种表现,但外人眼中可能会觉得他是不是傻呀。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听信我的话了呢?
  事情都要从不同的角度来看,牛小毛身上的这股子劲儿不是傻,真的不是傻。相反,这股子劲很多人,花多少钱去求,他们都求不来。
  牛小毛正因有了这股子劲,他才有了今天这般修为,造化。
  同样,也是因为这股子劲,他才脱了杀身大祸……
  我不敢说自已是神,我来安排了牛小毛的命运和那个人,即叶凝的命运。
  但隐隐中的直觉告诉我,牛小毛就是叶凝的菜!
  是的,如果站在个人,私心的角度,我一千,一万,一亿个不愿意他跟叶凝交手。毕竟,这牛小毛的刀术,真的是很强,很强不说,他还有很难得的乱中求定的心法。
  叶凝会赢吗?
  她会不会伤在这牛小毛的刀下,对此我一概不知。
  但直觉,还有冥冥中的一丝感应告诉我,我就得这么办!
  牛小毛身上有一股子孩子气般的韧劲,他答应了我之后,当真就不走了,当真就要留在这里,住下了。
  华莉莉找到了她的角色定位,她亦不对我打听什么,也不敢吩咐我做什么。只拿了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看着我。
  一切稳当下来。
  我找王军友又聊了聊。
  没有别的意思,我告诉他,安心熬这一阶段,他王军友要是信任我的话,他什么都不用做,我也不会让他做什么。等过了这段时间,我把事情处理完,我想办法给他安排一个身份,然后再将他的家人,接到这里了。
  回去,一时半会儿是不行了,毕竟那么大的案子,死了那么多人。这搁谁,都没那本事替他把案子消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先在美国站住脚,然后一步步的从长计议。
  王军友原本心怀了忐忑,听我这么一说,把话唠透了,他感慨一声,也就算是认命了。
  就这么原本几个要杀我,打我的人,全让我给留住了。
  我们在华莉莉家中,住了两天。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正在客厅跟王军友,元安,牛小毛还有华莉莉的叔叔,我们聚在一起喝茶,聊着一些各自家乡的东西。
  华莉莉小心朝我接近,然后她有话说,可一时又好像不好开口的样子,她憋了半天后。我看了她一眼,喝口茶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华莉莉:“关先生,明天是爸爸的生日,我的两个哥哥都会过去,然后大家一起商量那封律师信的事情,我想……”
  我摆了下手说:“明白了,还有,两位朋友,都是屈居这里,他们身上的衣服得换,行头得有。你去唐人街,找人购一套行头吧。一人一套,这也算是让你身上有面子。”
  华莉莉小声说:“明白,我明白。”
  我说:“还有……”
  我看了眼王军友说:“王师父这是因一些麻烦事,不得不出来到美国。他之前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次出来后,家里一下子就垮了,娘俩儿的生活,各个方面都没人照顾。所以,莉莉啊,一会儿你跟王师父聊聊,让王师父把他家人联系方式跟你讲一下。你跟国内那边吩咐一下,事情做的隐密一些,不要让更多人知道。”
  华莉莉:“明白,关先生,我明白。”
  我说:“不要直接给钱,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跟国内生意做的那么大,你应该会有办法的。”
  华莉莉:“知道,知道。”
  华莉莉果然是办事的人,当天晚上九点,王军友就一脸高兴地找到我说,华莉莉把五溪山生态绿茶的一部份出口份额包给他老婆和女儿做了……
  我听罢淡然一笑。
  然后,我告诉王军友,往后安心在美国生活便可。
  王军友坦然之余,一再的言谢。
  有钱人就是这样,给没钱人赚钱的机会,只是抖一抖手的间隙。
  抖一抖手,就能帮助一些穷困人找到赚钱的门路。
  而这,不正是最好的行善吗?
  在华莉莉家又过了一天。
  等到第二天的下午,她安排人在唐人街买的一些衣服什么的送过来了。
  我,牛小毛,元安,王军友四人换了一身新的衣服,跟着坐在一辆凯迪拉克里面,就这么离开了华莉莉的这个大房子,一路疾行,直奔她父亲的住处去了。
  说来也巧,华老爷子住的地方,就在长岛富人区内。


第五百零六章 不是生日宴,是生死宴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生日宴会。
  同样这也不是三兄妹之间的一场博弈,三兄弟只是一个表,真正的里子是站在三兄妹后头的这些人。
  我不知道华莉莉的大哥,二哥背后所找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但今晚,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期待,一种守候了数年的期待,我相信今天晚上,我会得偿所愿。
  坐了数个小时的车,我们于傍晚的五时三十分来到了华莉莉的父亲家中。
  这是一幢很大的房子。其规模丝毫不逊于乔治在洛杉矶的那幢大豪宅。
  只不过,相对于乔治来说,华老爷子院子里的安保力量,好像显的更强一些。
  大门口,院中的每个角落,都安置了许多的摄像探头。
  华老先生可能申请了个人安保队伍的牌照,所以他手底下有一支队伍,这支队伍的成员虽不是什么顶级的练家子,但一个个也都有了明劲的身手。除外,他们身上全副武装,拿的都是半自动的长枪,短枪,等等一系列的单兵武器全都挂在了身上。
  刚进到院子里的时间,华莉莉显的有些紧张。
  她的紧张应该来自于,这座院子带给她的回忆,她好像想起什么了。
  通过几天时间的相处,我大概了解了华莉莉这个人。她的性情之所以变的如此极端,来自于家庭过于苛刻的教育。
  那种属于东方的教育方式,放在美国这个大环境中,它明显是不合适的。
  所以,华莉莉的性格,等等很多方面,都有一些扭曲。
  这是个悲剧,但我却无能为力,无法去改变什么。
  车驶进了院子后,直接在那间大大的四层楼前停了车。
  华莉莉下车,不远处有一个留了白头发,穿着羊毛外套的高瘦男子,一步步走过来。男子跟跟华莉莉交谈几句后,他扫了一眼我们的车,便背了手,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们。
  华莉莉跑过来。
  我把车窗打开,她小声跟我说:“许叔叔说,你们这些外来的客人,去副楼的一楼大客厅那里,我要去跟他一起见见二叔他们。二叔也刚刚从加拿大回来了。”
  我点了下头后,下车径直走到了华莉莉的许叔叔面前。
  一行几人下车往这姓许的面前一站。
  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般,只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我们,转身见华莉莉即将走的远了。他便沉声对我说:“你是叫关仁对吧。”
  我说:“对。”
  对方:“许杰,给华家做了几十年的帮手了。”
  我伸手说:“见过许先生。”
  许杰伸了手跟我握一下。
  两只手一搭的间隙,我居然从这许杰的体内感应到了一股子极强的雷炁。这道雷炁非常的纯正。但让人奇怪地是,许杰并非是走武道功夫的练家子。那他应该是……对!道门中人。这许杰是妥妥的道门中人。
  搭了手之后,许杰眼中忽地闪过一道光,他复又抬头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跟着他退后几步,朝我一抱拳说:“难得!许某方才倒是失敬了。请……”
  这个意思是说,他一开始看我,看走眼了。然后刚才一搭手,我们之间互相就试出来了。试出后,他知道我是什么样修行的人,这才有了后边的这一句话。
  我朝许杰一抱拳:“不敢当。”
  许杰引路在前,边走边说:“华老先生是祖上过来美国的华人,华老接过祖上的这份积业后,他一直辛苦的打拼,以致过了生育的年龄一直也都没要孩子。后来,步入中年,事业有了根基,这才得了三个孩子。”
  “只是这三子,乃天降的祸星,是来败他家业的人。”
  我一怔,扭头看许杰,表示有些不理解。
  许杰淡然说:“华家先祖有一些手段,一些方法,不说也罢。”
  我恍然之余。
  许杰又说:“华家在美国的华人中,不算是发展最大的,但这么些年下来,却是维系最好的一个世家。究其根本,离不开道门中的这些朋友帮忙。同样,华老先生为此也付出极多。”
  “今在的事,摆明就是一个大局的小开端。各路人马,即将到此决一个因缘。关先生,久闻过你大名。但华家置这一份基业不容易。到时动手,还望小心宅中器物和华家三个孩子的性命。”
  许杰话已经说的不能再透了。
  华老爷子把一封律师信分了三份,就是一个引子,这个引子的目地就是让他的三个子女把各路人马引到他的家中。
  到了这里来后,各显其能,大家证一下后,最终还要得一个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
  便是今晚的关键了。
  我想明白这一切,看着许杰说:“许前辈这一步安排的好大呀。”
  许杰:“没办法,有些东西要想从这里运走,就必须得清一清路,打一打草,惊一惊蛇。只有这样,后面的路才能畅通。”
  我说:“只是,这么做,不是苦了那三兄妹了。”
  许杰:“若不这么做,那三兄妹恐怕早就将这家业败尽,流落街头,去做他人之奴了。道门手段,在于一个改顺因缘,如何来改?一是行大善大德之事,累积福德。二是提前下手,在运气将败之时,转运为安。但坏只坏在一个提前下手。”
  “有人信,有人不信。有人是真道家人物,有人却打着提前帮人解厄的幌子骗人钱财。真假难分,是以,道不轻露,轻显!”
  许杰说完,他朝我抱了一下拳。
  我回抱拳敬了他一下。
  走到那幢侧楼正门前时,许杰小声说:“你们是来的是第一批客,后面陆续还有几批。这里面,若有系着因缘的,理不顺时,该斩则斩,该断则断!死的人,我会帮你们处理。伤的人,能医则医,若医不了,我来帮你们医。”
  我说:“明白!”
  吱嘎……
  说完这话,许杰推开了大门。
  厅里有咖啡,茶点,水果,诸位先慢用,我等下还要接人过来。
  我朝许杰点下头,一挥手,这就招了身后几人跟我一同进屋了。
  客厅很大,这面积,举行一个小型的舞会都绰绰有余了。
  客厅一角摆了四组的大沙发,每组沙发前的茶几上都摆满了各式的水果,咖啡,还有茶具等等一应物品。
  元安看了一眼,他问我:“怎么坐啊,这个位子,有没有什么说法的啊。”
  我扫了一眼说:“面南背北,我们就按这个坐。”
  元安:“哇,大气!”
  我一挥手,当下领上几人,就坐上了正位。
  坐下的瞬间,元安问我:“这姓许的,他们搞什么名堂啊。”
  我说:“很大的名堂,不用急,慢慢你们就全懂了……”
  我敢说许杰跟齐前辈有联系,这所有一切,全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今晚这场生日宴,与其说是生日宴,倒不如说是杀人宴更合适一些。
  这是一场属于高术江湖内部的纷争!
  在此前,我对这些一概不了解,但通过黄兴唐,搭上华莉莉的线后,这因缘就成了!
  “来,喝茶!吃东西!”
  我一挥手,示意大家开始用东西。
  转眼,过了十几分钟后,大门开启了。
  这队人一现身,我立马就笑了。
  手下败将,怎么还敢来呢?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我在洛杉矶唐人街,帮高森取得幻门大掌柜之位时,现身的一队东洋人。
  为首那人正是江越的老婆,那个一身阴冷的日本女人,除外她竟然推着江越一起来了。后面跟的除阴阳小伙之外,那个不曾现过身的老太婆,也出现在了这里。
  跟在老太婆身后的,则是四个带了刀的武士。
  这些人大摇大摆走进来后,一见到我,江越两个眼珠子就喷火了。
  我没怎么搭理他,只朝他笑了笑。
  转头,该喝茶,喝茶,该怎样,怎样……
  就在这几个东洋人进来后不久,不大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印度兄弟,这兄弟皮肤那个黑呀,都快要出油了,如果不是眉宇间的气质显露出他是印度人,我这么一瞅,还以为他是黑人呢。印度黑兄弟身后跟了两个白人,这两个人白人都是俄罗斯的血统,而其中一人就是我之前在科罗拉多交过手的卢瑟夫。
  卢瑟夫的功夫让我非常难忘,而这个印度黑兄弟,他身上的东西,比卢瑟夫高出一倍还要多。
  劲敌,绝对级别的劲敌。
  记得齐前辈跟我讲过,印度是个比较有趣的国家,他们守着这个世界几乎与华夏文明比肩的东西,却不知道自已该做什么。
  所以这么些年来,印度一直是在西方世界的影响下发展,属于他们自已的东西,还停留在原始的神灵崇拜上。
  做人,不要崇拜神灵,要在敬畏的基础上去证,去用身体,或是知识,或别的什么方式证出来。
  两伙人进来,除了卢瑟夫跟我打了个招呼,外加江越朝我表示出愤怒之外,就再无过多的交流了。
  牛小毛看了眼印度黑兄弟,他偷偷扭了下头说:“这是老巴爷请的高人,轻易不露面的,据说他在印度的一个村子里,是让人当神仙一样给供起来的。”
  好,这位印度大仙,今晚,且看你有什么样的本事了。
  印度大仙刚进来没多久,不一会儿,忽然一缕小清新的风吹进来。然后我就看到那个老妖婆子聂大娘穿了一件淡粉的羽绒服,一脸纯真少女的模样儿推门走进了屋儿。
  “哇,好多人呐,我这是走错房了吗?”
  聂大娘在门口自顾扭捏了一下后,她突然沉了脸,瞪了我一眼:“关什么仁,最讨厌的人了,哼!”
  说完,聂大娘仿佛赌气般,幽幽走到一个角落里,掏出随身带的一个画夹子,竟开始在那儿写上生了。
  我注视她的一连串动作,不动声色地拿了一块纸巾,轻轻擦了下鬓角的汗珠。
  这聂大娘,真乃妖孽呀,绝对级别的妖孽。
  我可不要让她缠上,不要让她缠上,千万,千万不要让她给我缠上。
  暗自祈祷一阵儿。
  外面呼啦啦,就涌进来了五个高人。
  我扫了一眼,这五个高人带队的是不久前,刚刚见过面的徐长天。他身后跟的四人基本都是化神级的高手了。
  除外,这四人身上的功夫,气息,眼神,显示出他们都是真正好勇擅战的主儿。
  霸王正道的实力是强大的。
  前两天跟元安聊天,他跟我说过,这霸王正道,打从清末的时候就在美国,欧洲,还有东南亚一带出现了。
  他的核心归哪儿,是什么地方的人,这谁都不知道。
  知道的就是,清末就有了。掐指算算吧,发展了百年!
  一个团队发展了百年,这里面的人,会发展成什么样儿?他们的实力得有多大。
  我换位这么思考一下,我觉得我要是这组织的核心大佬,我不会把关仁放在眼里,我觉得他不会成多大的气候,这关仁无非身上鼓的一个小疖子,不用理会,到了出头那天,他自然就灭了。
  徐长天看到我,他微微一笑说:“幸会啊。”
  我抱拳说:“幸会。”
  徐长天笑过,又朝远处写生的聂大娘说:“幸会啊。”
  聂大娘:“哼!讨厌,灵感都让人给喊没了,哼!”
  妖孽,十足妖孽!
  见过众人,大家坐下,该喝茶喝茶,喝静坐的静坐,就是没有人说话。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五分钟。
  最后的一伙人现身了。
  这人我同样认识,因为他就是陈正的大弟子,钟思凡,钟先生。
  钟思凡戴了个眼镜,领着身边的那个穿着黑色皮草的中年女人微笑着进来后,他看了一眼,自顾就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钟思凡坐稳当了后,他亦是没话,只自顾坐在那里,且时不时的跟对面的印度黑兄弟笑笑。印度大仙表情严肃,根本不搭理这个钟思凡,只是盘了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打坐。
  时间,分秒流逝。
  一下子就过去了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啊,牛小毛都把面前的一斤瓜子儿给嗑光了,这些人还都谁也不动。
  我拿了一个苹果,打算先填下肚子。
  这时徐长天喝了口咖啡后,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跟着抬头说:“华老爷子大家应该都熟,他这么些年来,在美国除了这幢大宅子,几乎没置过别的业。他走遍了美利坚,又去了墨西哥,还到过欧洲,这么多年,他就收集跟中国有关的古董来着。”
  “现在,他要辞世了。这么一批东西,总不能留给他那三个败家子吧。所以,大伙顺着了这条线过来,我就把话挑明了,证一下吧!谁行,谁来掌管那批东西。”
  徐长天说完,他抱臂一笑说:“这个,从哪儿开始呀?”
  话音一落,牛小毛当啷一句:“击鼓传花?”
  我低头,假装吐苹果皮,心中暗说,这货不是跟我一起的,绝不是,不是跟我一起的。


第五百零七章 求证五行之一,她来了
  掩饰是没有用的,众人目光已经朝牛小毛这边挪过来了。
  牛小毛咧嘴一笑说:“我就说说,说说而已,说说!”
  众人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徐长天这时忖了忖说:“这样吧!我看这里面来的还是国外的朋友,有习练术法的,也有走武道的。我觉得不如这样,咱们术法上的互相证一下,然后武道上面的人,跟着再证一下。两伙人分别证出了个高下后,最后再互相证一下。”
  “你们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呢?”徐长天抬起头,意味深长看着大家说。
  这时,远远坐在一旁的钟思凡忽然笑了:“好啊,徐师父,你提的这个法子很不错呢。不如这样……”
  他快走两步,来到了那群东洋人的面前。
  “这位老夫人,看你应该也是东洋一脉修习术法的高人了。在下不才,随师习得几年的术法,今天想跟老夫人讨教几手功夫。”
  东洋老太太一直坐在那儿闭了眼睛打坐,耳听钟思凡这么说,她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这眼珠子一睁开,我立马就看到了一幕极诡异的画面。
  她的一颗左眼竟然没有一丝的眼白。
  她的整颗左眼,基本上是全黑的状态,那种黑就好像无数恐怖里演的女鬼一般,黑的极其的彻底,一丝的光都不透。
  我远远地看着下这老鬼子婆儿,正想进一步打量,这鬼子婆的眼珠子究竟是假的,还是有其它原因时,一直没出声儿的聂大娘突然说话了。
  “哎呀,好怕怕呀,好大的一条阴魂。哇……这么大!太邪恶了,怕怕。”
  我擦了把汗后。
  聂大娘突然又变声儿:“哼!东洋扶桑之地,就知道搬弄那些山精野灵,哼!”
  说完这两句,她又拿起画夹子,在那儿有模有样儿地开始画上了。
  我知道聂大娘为啥是这副模样儿。
  她过早地通了阴魂儿,阴魂那东西代表了人的情绪,通了那个,身体极易受外界环境的改变而引发情绪上的波动。
  好在她是化神之境,体内证出了一道小天地,也就是道家讲的那个元神。
  有了那个压着,她才不致于变的疯癫。
  反之,像很多农村的神婆,巫婆。她们体内没有小天地,是以通了阴魂,具备一些神通后。她们的行为举止什么的,大多跟正常人不一样。
  别的不说,东北民间跳大神儿的,你瞅瞅吧……
  仔细看,正常吗?
  非常的不正常。
  所以,齐前辈讲过,像他这么正常的修行人世面上不多见,多见的大多是一些不太正常的。而他,不希望我走上那条不正常的路,因此他的计划是在通过天魂之后,再去接那个阴魂。
  黑眼球婆子显然不为聂大娘的话所动。
  在钟思凡发出邀请后,她身边的一个鬼子翻译妹,叽里咕噜的一通翻译。
  黑眼球婆子回了一些日本话。
  然后,江越他老婆,也就是那个翻译妹对钟思凡说:“师父她老人家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出手了,所以一旦有什么险失,还望钟先生见谅。”
  钟思凡抱臂说:“嗯,无碍,无碍。”
  当下这么商量妥了,两人就隔开三米多的距离,准备一下,就要开始斗法了。
  我看着这两人,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伙东洋人好像是跟鬼庐那帮人,之前有过合作和接触。
  钟思凡,他肯定也是站在鬼庐,双蛇盘剑那一拨的。
  这是一伙人,他们怎么还斗上法了呢?
  不对!
  另外徐长天应该对这两伙人有个大概了解呀,他怎么能让这两人来斗呢?
  不对,还是不对,徐长天有诈!
  心念一动的功夫,已经是晚了。
  钟思凡用极快的速度在手中掐了一个诀后,他哼的一声,就把一块铜制的牌子扔到了空中。与此同时,黑眼球婆子几乎同钟思凡一起也在手中快速无比地掐了一个诀,随之她伸出又干又瘦的爪子,对着空中的铜牌一探。
  砰!
  一记爆响后,那铜牌内部竟仿佛炸了一颗雷般。
  跟着在剧烈的震动中,唰……好像一汪水从九天而降,眨眼之间,一股子阴寒渗骨的冷劲,就从众人的头顶扑下来,转尔一个劲地往百会穴上钻。
  钟思凡和这黑眼珠婆子玩的一出好戏呀。
  他们假装了来证功夫,可结果呢,两人却是联合做了一个大术法,转尔不知勾动了什么力量,最终成功引了一股子阴邪劲往人的体内钻来。
  这股子劲非常小可,它绝非一般人抵挡的东西。并且,它附到百会上后,仿佛一个钻头般一个劲地往里拱着。
  这招儿狠呐。
  我提起小天地内的至阳之力,聚到脑门子上,如此这般,拼了全力后,这才不致于让这股子阴冷劲钻进来。
  而其余几个人,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
  尤其是徐长天领来的四个化神练家子,他们本身的功夫仅仅是刚筑了一个小天地而已,小天地内的五行尚且没有演化出来。
  因此,这阴冷劲往身上一扑。
  瞬间,幻象陡生。
  “啊……鬼,鬼!啊,啊……鬼,鬼啊……”
  这四个人原本是胆大的如天的武者,只是他们让阴邪之气蒙住了心识,一时辨不清真与伪,虚与幻。只当眼前浮现的丛丛幻相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他们失了心,疯了般地搂着头在地上打着转。然后砰砰砰!
  空中劲气相撞。
  几人竟自已对着自已打起来了。
  再看徐长天,这一肚子心机的高人现在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原因很简单,黑眼珠婆子和钟思凡两人没有停手,仍旧在一下又一下快速地掐着诀。
  所以,这股子力,它一时半会不能消散。
  黑眼珠婆子身边的几个鬼子,包括江越在内,他们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知道为何不动。
  一动的话,一阳生就会引发阴气的反扑。
  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只要有一个动了,立马就会成为这散布整个屋子阴气的敌人。一屋子的阴气,就得瞬间全奔那人去了。
  以我的本事,我若敌过这阴气,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元神,小天地内的力量肯定会有一些损耗。
  耗了之后,接下来的事,能否敌得过,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当下的情况就是,有本事的,事先知道信儿的,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本事的,就这么让阴气给生生迷了脑子,然后眼前幻象丛生,一个个的发起疯癫病,又打又砸,没完没了地大呼小叫。
  转尔,黑肤印度哥身边的几个毛子也顶不住劲了,也在那里一个劲地大呼小叫。
  至于印度哥,他则稳稳地打着坐,一动不动地那么坐着。
  不远处,聂大娘好像很懂一般,伸手在身前身后掐了一阵诀,跟着她继续稳稳地坐在那儿画她的写生去了。
  再看我身边的几个人,出乎我意料的是牛小毛没有动,此外不仅他没有动,他还分别伸手拉住了要动的元安和王军友。
  他伸出手,紧紧扣在这两人的肩上,同时嘴里喃喃反复念叨着一些话。
  这应该是牛小毛修习过的心法了吧。
  求的是,乱中和阴邪中的一定!
  要在一阳不生的前提下,进入到定中的那个阶段。
  两人的施法还在继续,我在不动之余,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这想法一开始后,我便开始试着去把体内的小天地聚拢。
  齐前辈说过,事物的演化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后于分合之中,就诞生了无穷无尽的事物。
  这个道理就像是恒星一样,在宇宙里的一片茫茫的巨分子云中,通过引力塌陷和角动量守恒引发了星云旋转,分散的星云物质聚集在一起,这就诞生了恒星,随后,恒星衰老,变成红巨星,紧跟着又塌陷,形成白矮星,直至最后又成为黑矮星。
  当然了这个过程是天体物理了。我只是举了一个类似职业病的例子。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小天地的修行也是一样的。
  齐前辈讲过,若有合适的机会,可以观想小天地不断的压缩,最终压缩成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点,而这个时候,若是能引一阴之力过来。则小天地受阴邪而动,就会产生了一个很奇妙的进化。
  但齐前辈说了,这个法子比较的阴毒。
  因为它借用的这一阴之力,极可能是所谓恶灵,怨灵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正常来讲,道家人应该把它们给超度了才行。
  若是为了修行,转尔故意收集这样的力量,这样一来,人在突破的过程中,也会因这些阴灵之力而惹上不好的因缘。
  究其根本,是因为我们所谓的恶灵,怨灵,没准还是好的呢。
  当然事有例外,如果是邪人驱使一些修成气候的恶灵来害人,这个法子倒也可以一试,不过试过后,修为提升的同时,这无常的恶事,恐怕也要降临了。
  我不怕无常恶事。
  我能活这么大,能走这么远,全是一件件的恶事把我成全的。
  所以!
  我一念生出的同时,我就按齐前辈跟我讲过的法子,把小天地压下去了。
  之前这么做是不可行的,但从我接到一缕天魂,在对小天地,有了充足的支配力量后,我可以这么做了。
  我就这么一直的给它压住了,压下去,压成一个极限,一个比针尖还要小的东西,然后我再压……
  与此同时,我让心神沉入其中。
  恍惚之间,我体会到了那种极小,极小的感觉,无限细分,无限的小……
  真正无限,无限的小。
  这感觉似曾相识,我记得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我修行过程中,好像经历过类似的情景。
  就是那种微观到极致,但又没有极致的感觉。
  我忽然就想起“庄子·天下”中的一句千古名言了“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小,是没有极致的,有的只是我自身的承受能力。
  也就是我能把这个小天地压成什么样子。
  我试了一下,最终我感觉到了极限。
  刚好这个关节,那一缕阴邪之气,透过我的百会,滋的一下就钻入体内了。
  外染之阴,为至阴至冷之物。
  体内小天地,是至纯至阳之力。
  阴阳两撞,自然就会产生一系列的反应……
  轰!
  就是一下,我沉入到小天地内的心神受到了一次撞击后。我又体验到了什么叫极大……
  由小,至大,由大,至小。这都没有极限。没有尽头,有的只是我目前所能实现的能力。
  假使有那么一天,我能让极小化为极大,又让极大转为极小。
  我想,我便是成了。
  当然,这是一种语言上的描述了,真正切合实际,只有体会了才懂。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而现在,先让我感受一下,引来这缕外邪后,我的小天地炸开时,它产生了什么。
  我没有特意观察,但这一刻,我忽地就体会到了四个字“上善若水”……
  我证来了的小天地内水的力量。
  水,世间最玄妙的物质,上善之所在。
  地球,正是有了水,才有了这大千世界,才有了这勃勃的生机。
  上善若水。
  真的没有想到,我初证五行的第一证竟然是水。
  一时间,我仿佛化身了汪洋的大海,又如同林间潺潺流过的小溪。
  浩瀚,生机,润物……
  真正的水的力量,我感受到了,感受到它在身体内流过,一点点的蔓延最终又重新回到小天地之中。
  浊之上,清之下,一汪灵碧的晶莹之水,徐徐而旋。
  当然了,这只是我大脑根据接收到的信息模拟出的画面,相对于事实而言,我只是让元神知道了五行水的根本之意。不过这已经足够了。真的,足够足够了。
  我睁开了眼,然后我看到两位共同施法的人士正在竭尽最后的一丝力量来突破掉这些人的防线。
  至于我,我已经在证出五行水的前提下,我同他们释放的这道阴灵之气合在一起了。
  它不会对我产生任何的伤害。
  水,归阴,阴灵之气,亦为阴。
  我守住心中一汪秋水,不起一丝的波澜便是合。
  合为初始,合过之后,还可以破……
  我只要以心中一汪秋水为引,调起弥漫在这大大厅室每个角落里的阴气,我就可以让其反噬从而一举破了这两人的联手之功。
  可是我没那么做,因为已经有人来了。
  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幕,我想我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砰!
  伴随一记巨大的爆裂音,厅堂通往主楼的一扇厚重的橡木门碎了。
  然后,唰!
  跟着一条人影就从门内闪出来。
  伴随的还有一道惊若炸雷的刀光,它宛如流星般,在空中一划而过。
  我无法形容那一刀的惊艳。
  因为它太漂亮了,它真的就像我在采集雷炁时,从天空中看到的一抹雷火,闪亮,清透,不含一丝的杂质,但又无比的刚烈,一经牵动,瞬间便可荡涤世间的一切邪恶。
  它出现了。
  这一刀直直的呈现在我视线中,转尔在视网膜流下长长的拖影。
  最终,唰!
  刀光消逝。
  砰嗡……
  阳烈劲猛的刀芒撕裂了这一屋子的阴郁之气。
  阴与阳相撞,转尔猛地引发了空气中的震响,那声音仿佛炮一般,震的窗棂一阵嗡鸣。
  呼……
  破碎的橡木门涌进来一道风。
  风起,吹过一个苗条高瘦的身影,她身上的皮衣在微微荡起后,她拧了个头,头后边的马尾辫轻轻的一摇。
  这一秒,我看到了一张让我朝思暮想的脸。
  是她,真的是她,这不是幻境,真的是她……我的叶凝,我的大马刀,是她……她来了。
  我望着她,而就在她拧头的一瞬间,她亦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时间为之停顿。
  千言,万语……
  我说不出口,真的是一句都讲不出来,因为我眼眶已含满了泪水,我的声音已经微微的哽咽。
  叶凝,叶凝……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这些年,这些个日日夜夜,你可知,我时时都在念着你吗?叶凝……
  我泪了。
  泪水如小溪般,滑过脸颊。
  但我没有哭出声,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由着泪水冲洗我面。
  叶凝亦看着我。
  她……
  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高中版的叶凝。
  她呆呆地望着我,眼泪如我的泪一般,洗过脸颊,扑嗒,扑嗒地跌到了地板上。
  我多么希望,这世界只有我们两个。
  我多么希望,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那样我就可以抱抱我的叶凝了,我就可以跟她说些心里话,问问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可是……
  四周全都是人。
  我们没办法说话,真的没办法说话。
  但我们又想说,又想告诉对方,自已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于是,在四目相对间。
  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是的,是叶凝在我脑子里拖着哭腔跟我说:“仁子!该死的仁子!你跑来美国了,怎么不跟我说啊,你可知,可知我这些年,我把我们走过的地方,全都走了一遍吗,仁子!你听到了吗?”
  我任由泪水流,在心中回答:“听到了,我全都听到了。叶凝,我想你,时刻都在想你……”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给我们这对苦命道侣的一点小恩赐。
  反正,在这一刻我和叶凝之间实现了那种,无需打坐冥想,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实现的心灵相通。
  是的,我知她要说的每句话。
  同样,这一刻,她也知道,我心里所想对她说的每一个字。
  这就是我和叶凝的相见,突然,却又充满了惊喜。
  我们没有一句话,却又彼此在心中向对方诉说了千言万语……


第五百零八章 迫不得以,才试我们的身手
  我终于见到叶凝了,时隔数年,我们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身上领了那些传说中的道家人物的传承,担着这个承付,来将这高术江湖掀起的一个大大的波浪给抚平。
  这一次的再见,我和叶凝之间没有凭着自已的功夫和修为,端着,压着,藏着,这份情感。
  我们如同世欲的饮食男女一样,直白,炙烈,真诚地表达的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那样一个想法儿。
  并且在这个过程给我和叶凝的感觉好像很慢,我们彼此之间好像说了很多的话,倾诉了很多的情感,但事实上,这仅仅是一刹那。
  泪水涌出,掉落地上的一刹那。
  可能都没人发现什么,转眼后,我抹了一把泪的同时,叶凝收起了她的刀。
  叶凝收刀负手而立的一瞬间。
  两个施术的大术士受不住了。
  施术者,本身的心神,全都倾注于那道阴邪之物上,现今阴邪之物让叶凝这柄饱含了无上雷炁!我确实是没有看错,叶凝这把刀的上面,乃至她的身体有都蕴藏了一道刚烈正足的雷炁。
  一个女孩子,能服食了雷炁,并且还能让这雷炁滋养的如此娇嫩。
  我见此,只能是佩服道家手段的高明了。
  要知道,通常情况下女孩子服食雷炁的结果,就是很容易让自个儿变成一个真正的女汉子。
  嗓门粗,汗毛粗,皮肤粗。力气大,脾气大,喉结大。这是一个正常女性服食雷炁的后果。但叶凝却没有这样的状况产生。
  她服食的雷炁同她的八字命数,等等一切完美融合到一起了,最终,她才有了这一系列的成就。
  这事儿要谢,真就得谢叶凝的两位恩师了。
  齐前辈讲过,六姑娘的本事,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疯喇嘛的本事,跟他相差无几,但疯喇嘛专攻医术!
  所以这两人联手,那真的就是两位神仙把叶凝从命数到这副身体,完完全全地给再造了一遍。
  眼下叶凝冲出来,一刀斩断了阴气。
  两个术士倒下,随后徐长天出手了。
  其实,徐长天这个人一直都非常的可疑,在此之前,我没有见过他,仅从龙观在口中得知此人是在加拿大活动的,霸王正道的一个外门师父。
  徐长天负责的是加拿大那边的事儿,他的手怎么伸的那么长,一直探到老美这边来了。
  里面的门道,不用细想也能知道,没准徐长天就跟鬼庐,双蛇盘剑那伙人勾结到一起去了。
  这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江湖。
  敌人可能联手,可能有内部矛盾,朋友可能会成为敌人,同样敌人也可能会成为朋友。
  思忖间,徐长天起身就奔叶凝冲去了。
  我一见徐长天的动作,就知道他练的是八卦掌里的老八掌,老八掌称之为,单换,双换,顺势,背身,转身,磨身,翻身,回身,一共就八个动作,因为称之为老八掌。
  八卦掌的套路,打法,多如牛毛,但所有一切,千变万化都离不开这老八掌。
  如同形意的五行拳一样,老八掌是整个八卦掌体系的核心。
  实战时候,讲究一个趟泥而行,出腿似剪!意在快捷之间,用一股子灵活的弹活之劲,把对手给放倒了。
  徐长天要拿下叶凝,我可不能干坐着看热闹。
  唰!
  一拍沙发扶手,趁着对方身动的间隙,我就冲过去了。
  徐长天回身就是一记抹掌。
  掌根直奔咽喉,动作快若雷霆。
  叭!
  我一记劈落落下后,徐长天身体原地一弹,掌势顺着一变就奔我手臂抓来了。
  我鼓起一身的劲,呼的一下,胳膊上的衣服无风自舞。
  徐长天运指如钩,搭上的同时,另一只手化了戳掌用上了顺势的打法,奔着我的胸腹就打过来了。
  我空的手回以攒拳,拳领了至水柔顺的意,攀上他的掌后,运力一震。
  砰嗡……
  一记爆响中,徐长天胳膊上的衣服碎了。
  徐长天真的是一个高手,他的实力与龙观在不分上下。
  当初在科罗拉多打的时候,龙观在一直在收着,让着跟我打,其用意是逼出我体内的功夫,让我再上一个台阶。
  如今,换作了徐长天,他可没那么心思跟我收着打。
  上来就是全力。
  然后我感受到了他的劲力。
  太刚,太强了。我小天地内领会了一道五行之力,这才跟徐长天抗了一下平手。
  换作之前,我若没通了那五行之力,我对付这徐长天,没准还得落下风呢。
  “好功夫!”
  徐长天跟我抗过一招手,拧了身,唰唰唰,三记掌刀,快若疾雷直接我掠过来。
  我尽全力一一接下,后又往前一拧步子,劈拳!
  叭!
  一记脆响后,劲气炸裂。
  空气中横生了一道气流,竟直接给立在徐长天身边的一个刚刚回神的化神高手砰的一下远远冲出了一米多的距离。
  徐长天哈哈一笑:“关仁!想不到你这么强!我打!”
  呼!
  他猛地一下身形暴涨,整个腰身,照比从前拉长了足有三公分,跟着两掌的掌心向上,待伸出手臂后又向内一旋。
  我见状正要以炮拳轰开。
  徐长天突然微微蹲了一下,转瞬人呼……后背朝向窗户,砰的一声,将加装了防弹玻璃的大窗子冲了个粉碎后,唰……人在半空一拧身,趁了外面下落的漫天飞雪,就这么撒丫子遁了。
  整个过程三秒多一点。
  我打跑了徐长天,叶凝这时已经跟墙角的那位大娘对上了。
  大娘丢下画板,负手冷冷地盯着叶凝。
  叶凝亦冷冷盯着她。
  两人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在拿心神互相的摸摩着对方。
  就这么两人对了五秒。
  聂大娘忽然哈哈哈,她仰头笑了一声后又说:“想不到六师父竟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比我还要漂亮的女徒弟,哈哈哈哈!好,小姑娘,今天,算你们赢了这一场。我话扔在这里,北美的路很长,很难走,咱们路上见!”
  聂大娘说完,她突然打了一个手诀。
  转眼,四周空气好像雷一般,轰隆,轰隆……响了这么两声儿后,聂大娘借了声势,人已经顺着徐长天遁走的窗子跑向了外面。
  人一出去,聂大娘喊了一句:“小姑娘那把雷击刀是我们师门中的东西,你得空,你得还给我,哈哈哈哈!真有趣,真有趣,六师父不教我东西,竟教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聂大娘鬼一般,喊过几声后,人已是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聂大娘遁走后,屋子里的人除了印度黑哥,几乎没有跟我们抗衡的力量了。
  而此时,那扇让叶凝撞碎的橡木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抬头看去时,我看到了胜大哥,燕雪,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穿了棉羽绒马甲的华人老者,正在许姓高人带领下,一步步的奔我们走过来。
  胜战龙看到我喊了一声,仁子。
  我说:“大哥!”
  随之燕雪叫了一声:“仁哥,叶姐!”
  几人匆匆见了一个面,胜战龙给我此荐了华人老者说:“这位是华明强,华老先生,他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华明志的弟弟。这件事,一直是华老先生在暗中布局。”
  我恍然之余,伸手跟华明强握了一下手。
  后者说:“辛苦,辛苦,这件事说来还是我顾虑太多。没办法,现在骗子多呀,到处都是骗子,都说自已是有降龙伏虎之能的人士。许先生说了,他有一双眼能看出来。但我这人……哎,让人骗的太多。没办法……还是不太相信。所以就跟之前偶然见过一面的龙观在先生一起商量布了这样的一个局。”
  “想法就是让一些高人在这里露一下身手,我好亲眼见见,证明华夏的这些高术在国内没有失传,这样,我就放心了,来来来……快,快,老许,你安排一下,给大家接去房间休息。还有,这几位……”
  华明强朝东洋人,还有印度黑哥一抱拳说:“诸位抱歉了,今天……让大家来,受惊了,受惊,受惊了。”
  其实这一切都在华家的掌控之中。
  道理很简单,龙观在当初可能跟华家的人举荐了我。
  可是华家对我,包括对叶凝,胜战龙,燕雪等人并不信任。
  原因很多,记得齐前辈跟我讲过一件事,他说明朝时候,清兵入关。然后顺海路,陆路走的道士,简直是数不胜数,齐前辈说,当时一个将近百人的道观,走的只剩下了十来个人。
  走的原因一是不想让清兵把老祖宗的东西给祸害了,然后必须带走到海外,然后在海外生根落叶。二是没办法跟大势相抗,当时的情况是华夏气数,该着有这么一劫,没有办法。所以,他们全都走了。
  当时中国的海运已经极发达了。
  那会儿的泉州港简直是一个大型的世界贸易中心。
  所以,很多人都顺着海路,一路漂洋过海,去了世界各地不同角落。
  后来清兵入关,采取了闭关锁国的政策,让原本发展很好的海运一度闭塞,最后直接就导致了八国联军用军舰和大炮轰开了我们的国门。
  紧跟着清朝那时候对道门采取的都是压制状态,一直在狠狠地压制,因为他们知道,华夏人的根,就在道上。而华夏的国教就是道教。
  所以,他们狠狠的压制,死死的克制着发展,如此一来,又有很多人,被迫离开了家园,去了海外。
  然后清末又是长达几十年的动荡,这期间流失的人太多,太多了。
  改革开放后,虽说有了一个良好的发展基础了。
  可能人,高人,太少,太少了,大部份都流落到了海外。能冒出头的,也多是一些只有一知半解之力的所谓高人,实则骗子的家伙。
  是以,华家的人,对我们这样一批从国内出来的人,并不信任。
  这个局做的很庞大,主要目地就是把一些高人吸引过来,然后华家人看一下,我们能不能挑得动这副担子,能挑动的话,没什么说的,挑不动,他们可能就得自已想办法了。
  整件事听起来好像有些让人感觉不舒服。
  但没办法,其实只要想一想这个大的环境背景,一切自然就明了。
  这就如同当初我跟老熊刚结识时,他说的一句话一样。
  他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国内朝美利坚输送来的,不是真正的高人,而是各种的伪大师,骗子,和黑心政客得以利用的工具。
  老熊的话可能偏激了一点,但若细思,确实也是那么一回事儿。
  眼下华志强跟印度黑哥,还有那伙东洋人赔了个不是。
  东洋人里边的那个阴冷女扶着老太太对华志强说:“我们对华先生的做法,非常不满意。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说完,阴冷女又看着我说:“关仁!会有一个,让你感觉惊讶的武士出现,然后把你打败,会有,会有的。”
  不容我说话。
  叶凝在一旁说话了。
  “这位女士,说话最好收着点,人都是有底线的,我的底线就是,不许任何人,在我面前威胁他。”
  叶凝看了我一眼后她又对那女人说:“如果威胁的话,很好!我会斩断你的肉身,还有魂魄,我会让你体会,破灭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阴冷女听了叶凝的话,她咬了咬牙,想了想后,叭!
  回手就给了江越一个大耳光。
  江越一下子傻子。
  他捂了脸,呆呆地看着对方说:“智子,你……你这是干什么。你?”
  叭!
  又是一个耳光。
  打完后,这个叫智子的东洋女人冷冷说:“我们走!”
  一挥手的功夫,智子领着她的人架起了钟思凡还有跟其来的中年女子,这就起身离开了这间大客厅。
  智子前脚刚走。
  后脚的印度黑哥朝我微微一笑,然后伸手一一给几个心智受了迷的人在脑门上抚过,最后,他又朝我一竖掌,这就转身离去了。
  许杰盯着这黑哥的背景,转身跟我说:“很强的一个家伙,关兄弟,你的对手不少哇。”
  我笑了笑,舒缓一下筋骨,看着叶凝说:“不怕,就算全天下都是这样的对手,我亦是不怕……”转眼间,一场专门给我们准备,但又让徐长天钻了空子的高手对阵,就这么结束了。
  许杰用对讲,叫了很多人过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然后,我们在他的带领下,要去楼上,面见华家的大老爷子。我们要听一听这大老爷子准备托付给国内的这些后起之秀什么任务。


第五百零九章 高人的绝妙布局
  许杰安顿好楼下的事务,上楼前又跟众人吩咐了一番。然后叫住了叶凝,燕雪。我和叶凝已是见了,眼下大事要紧,情感上的事务就先放在一边。于是,许杰就吩咐一个跟来的阿姨领了叶凝,燕雪,连同跟我来的那几人去了另一个侧楼,随后他又和我,胜战龙,华志强一起,沿楼梯去了三楼。到三楼后,又步行到西南角的一个房间,华志强轻轻敲了下门后,房内闪出一个很瘦的中年男子。
  “张医生,现在可以吗?”
  华志强问了问对方。
  中年男子点了下头说:“可以,但时间不要太长,子时前,一定要睡觉。因为我已经给他行过针了。”
  华志强看下手表说:“嗯,还有三个小时,够用,时间完全够用。来吧……”
  在华志强和这位张医生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房间里面。
  拐过一个小厅,最终去了卧室。
  卧室不大,并且装修什么的,也是极易简单,四壁的摆设,都透着一股很朴素的味道。
  在一张很简单的硬板床上躺着一个脸上长满了老年斑的干瘦老人。
  我看着这老人,第一眼的反应是,他的胎光即将脱空遁走了。
  胎光就是天魂。
  道家里边讲,人在离世的时候,先是天魂破空遁走,然后是地魂,最终才轮到了生魂渐行消逝。
  是以,民间丧葬上多有诸如头七,回魂等等一系列的说法。
  这个说法听上去很迷信,其实却充满了原始道家的人情味儿和关怀。
  老人就是华志明,他身上有很重的肾病。两个肾在严重萎缩的前提下,引发了体内的多脏器衰竭,这种病基本没什么治疗的可能了。因为年龄,身体底子都摆在那里呢。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延续生命了。
  时间也长不了,多的十天半月,少的可能三五天。
  最终,免不了还是要走的。
  华志明看到我们来,他微微睁开眼。
  张医生过去拿了一个枕头给他高高垫在脑后,又扶了他直起身来靠在床头上。
  一番的折腾后,华志明眼睛里多了一分神色,他扭过头徐徐看我和胜战龙还有华志强,他哆嗦着嘴唇说:“阿强,辛苦你了。还有……这两位就是……就是国内出来的能人吧。”
  我朝华老一抱拳,说了一声:“不敢当。”
  胜大哥同样也是一抱拳。
  华志明这时接过张医生递来的水杯,他喝了口水,润过嗓子,一时精气神好像又足了一些。
  “对不住了,早先阿强说要试你们。我原本不同意,可你们也知道。骗子太多,太多了。许先生这是百忙中抽身,又回到我们身边,帮我完成这遗愿。之前,我们也是寻他不到……”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华志明大概跟我讲了他跟许杰相识的经过,还有许杰对华家的帮扶。
  华志明遇见许杰的时候,他的生意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他当时去旧金山的一个华人兴建的小道会去参加一个祈福的仪式。
  在那个仪式上,他遇见了许杰。
  许杰说,他可以帮华志明摆脱困境,但前提是,华志明得帮他去收集一些东西。
  一些从道门流出来,因各种各样原因,散在欧洲,还有美国一些人手中的东西。
  华志明答应了后,许杰这才过来华家,对华志明的生意进行指点,最终帮他渡过难关,然后赚取了大批的钱财。
  这期间,也有很多的磨合。
  最终华志明还是遵守了当初的诺言,拿出大部份的家业出来帮着许杰收集了一批东西。
  这批东西,珍贵异常。
  并且,它不属于个人,它是属于古老道门的物件。它们是要回国,然后安放在道观中的东西。
  这批东西在普通人眼中可能只是珍贵的古董,可在道门人眼中,它们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现在,时机合适了。
  这些东西要回来,可它们却被很多人惦记上了。
  很多,很多的人。
  都想把这批东西据为已有。
  并且,这里面还包括几个黑心的政客……
  所以,华志明和许杰没办法通过正常的方式,把这批物件运送到洛杉矶。
  空运是绝对没办法走的,这个许杰说无论是从这批东西的气数,还是现实条件上讲,空运都走不了。
  只能是陆运,陆运的话,纽约到洛杉矶可是很长的一段路。
  这个途中,谁来保证货物的安全。
  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我,胜大哥,还有叶凝,燕雪的身上。
  并且,这里面许杰同龙观在,包括华志强,他们之前也有过一些接触。最终,龙观在又和齐前辈通过他们的方式沟通。几番磨合之后,就促成了这么一件事。
  但华志强在这里面,对国内的人还是信任度不够。
  原因是,他以前曾经让很多人骗过很多次……
  今天,安排了这么一局,试过众人身手后,华志强心服口服之余,他决定把这个重担子扔给我们挑了。
  我们的路线是这样的。
  要从纽约出发,开车前往洛杉矶,横跨整个北美大陆,把这批货物安全送抵洛杉矶后,那边会有人跟我们接应,然后将货物运上船,直接从太平洋运抵回国。
  货物只要到了海上,就绝对安全了。
  危险的是漫长的陆上运输,这期间,要是出什么意外,这批东西可就真的再没办法回到国内了。
  胜战龙听到这儿,他问华志明,为什么不直接在纽约港走海路,然后把这批货运回国内呢?
  许杰听罢,他告诉胜战龙,纽约港走的那条航线是几大势力的地盘,那条海域很不安稳,如果走那条线的话,这批货极有可能中途让人给劫走。此外,劫走还是一个比较乐观的结果了。如果有出现意外,不排除船只沉没,这批货跟着船一直沉入汪洋的可能。
  事实确实是这样。
  从纽约走,直接过大西洋……这一路潜在的凶险确实是很多。
  所以,从洛杉矶走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现在货物就在这处宅子的地下室存放呢。
  这两天,华志明会把准备好的车提供给我们,然后我们押送着这批货物,直接开车,横跨北美大陆,前往洛杉矶。
  整个任务的大概基本就是这些内容。
  路上华志强会跟随,然后他提供这一路的食宿,至于许杰,他将在这里陪张医生一起照顾华老爷子的健康,争取在让他活到这批货物安全送抵国内的那一天。
  最终,许杰表示,到了洛杉矶,华志强会跟那边前来接应的人交涉,我们只负责把货物安全送达码头就行了。
  胜战龙表示这绝对没问题。
  最终,众人跟华志明一一握手告别。
  我们相继退出房间,临到门口的时候,许杰表示,他还得给华志明诊诊脉。然后这就跟我一一握手道别了。
  而当我跟许杰握上手的时候。
  唰的一下!
  从许杰的袖口内,就弹射出一个圆圆的小东西。
  这东西瞬间冲到了我的衣袖里,我拿了劲,把这玩意儿吸附到手腕内侧,不动声色地跟许杰握过了手,当下,我们就随华志强向二楼走去了。
  楼梯上,华志强笑说:“关先生跟叶小姐好像是久别重逢吧,许先生说过,关先生跟叶小姐好像受过很多的磨难呢,来来……我们从这里去侧楼。”
  “关先生,叶小姐应该在茶室等你呢。”
  华志强朝我笑了笑。
  我说:“好啊,多谢,多谢了!”
  于是,在华志强的指点下,我就去了位于侧楼的一个茶室。
  到门口后,我敲了下门,门开瞬间,一个人把我给搂了。
  她就是叶凝。
  这一刻没有太多语言,我们尽情拥吻,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
  足足过了五分钟。
  叶凝慢慢抬起了头。
  “你变了,变了好多,脸,模样儿,眼神……”
  她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我同样伸手抚着她的脸,额头,还有秀发……
  就这么彼此对望了许久后,叶凝又哭了。
  我陪着她,泪眼婆娑……
  就这么,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内,我和叶凝之间的情感一次又一次的释放,最后终于归了平静。
  “我能看到你,关仁!”
  叶凝给我沏了道茶后她端了杯子递过来说:“在高黎贡山的时候,那是我醒来后不久,我见你去了罗布泊。”
  “打坐时看到的,我当时惊喜的不得了,后来师父让我静下来,不然会坏了我的修行。我就把这一念给斩了。”
  “现在说起来容易,当时做的时候,真挺难的。哎……”
  叶凝长叹说:“其实想想,我现在才知道,之前咱们练武,身体上受那些苦,那些累,等等的一切跟道家的东西相比,真的是太小儿科了。道家的那种苦是心上的,是要斩断心里,意识上的一些东西,然后再去控制它,这个太难了。真的太难,太难了。”
  我感慨说:“是啊,放下自我,斩去杂念,合上天地……哈哈,几句话说的容易,真做起来,比身体上那些苦,要难的多的多。对了,你说那些地方你都去了,感觉怎么样?”
  叶凝望着我:“说实话,我没有别的感觉,只是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属于你的,浓郁的气息,我去了后,只要感受一番那气息,心就会平静很多。非常,非常的平稳。如同现在这样……”
  叶凝端起杯子,杯里的茶很满很满,已经快要溢出杯口了,可是她却将这装满了茶的杯子在手中来回的握玩,期间,不见一滴水落下。
  我看到这一幕,我笑了。
  叶凝的太极功夫已经是有了相当的成就了。
  放下杯子,叶凝淡淡说:“师父给我合了一道元神,是掐着我原有的八字,又借了天地造化给我合出来的。合出的那一刻我体内的元神就成了,然后师父又助我的元神悟通了金,火两行。”
  我感慨说:“难得,怪不得,方才你那表现……”
  叶凝两腮微微一红,稍许低了下头后,又抬头说:“六师父掐算,说你能通了五行中的水,所以,这也是合济之术。不过往后我俩之间还是得按天地礼数来修才行。”
  我点了下头后又说:“你现在化神了,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叶凝笑了笑:“性情改了很多,再有就是,发现自已特渺小,武道化了神,按理说算得上是大能人物了。可是跟真正道家一比,哎……我们这身本事,充其量一个小学生水平罢了。”
  我喝了口茶说:“确实如此啊,学的越多,越深,懂的就越少。”
  说了这话的功夫,我给叶凝一个眼色。
  后者会意间,拿了一个盒子说:“这款单枞看着好像不错呢,来,咱们试试。”我听了一笑说好啊,同时借机会掏出了许杰塞给我的那个小东西。
  用眼角扫了一下,我发现是一个小纸团,用很硬的牛皮纸写成的小纸团。
  我用手指搓开,只见上面用碳素笔写了工整的一行字。
  明仁行北陆,潜龙渡苍海!
  扫过这一行字,我心中一笑间,轻轻一搓,便将这张纸搓成了碎粉。
  许杰是高人!
  华家老二有问题,也就是那个华志强他这人有问题。
  这批东西,许杰早就安排人运走了。
  谁来运的?
  答案很简单,潜龙渡苍海,这条潜龙,就是龙观在!
  龙观在已经在纽约港上船,押着这批货,从大西洋走了!
  但龙观在这一行能否走的顺利,全在我横跨北美大陆的这出戏演的够不够好。只有演好了,保住这批假的东西,真的东西才不会暴露,龙观在一路才会顺风顺水。
  不然,我若是露了,败了,让人夺走了。
  龙观在恐怕就得遇到很多难以想像的麻烦。
  明仁行北陆,潜龙渡苍海!
  这就是道家真正的高明手段!
  我一笑之间,抬头对叶凝说:“对了,你那把刀是什么来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还有,你是怎么给带来的呀。”
  叶凝一笑:“我是大马刀,我怎么不能刀呢。刀是走水路来的,还有,这把刀呀,来头可真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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