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洞庭封神,龙女归位


  香案摆设,军马成阵,一眼看去,但见旗帜飞扬,发出猎猎声响,自有肃杀之意。
  这副阵势便陈列在岳阳楼下,面对浩瀚大湖,有湖风吹拂,快哉此风。
  洞庭拜祭,可大可小,小者为个人行为,弄些祭品,甚至祭品都不用,直接往湖边插几株香火即可;而大者,则属于国祭,有名号曰:封禅!
  自古以来,封禅有二,一为“泰山之巅”;一为“洞庭之畔”。相比之下,洞庭仪式更加隆重庄严。
  当然,如今龙君已去,当岁月流逝,洞庭的神圣地位将会不断削弱,渐渐衰退,以后可能会被泰山给压下去。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而今陈三郎在洞庭封神,不大不小,取中庸之道。其实“封神”本身,就极具政治色彩和意义。
  这可不是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能封的,既没有资格,也不得承认。封神者得手握权柄,而被封者同样要让人信奉,信服!
  当初元文昌率领大军路过洞庭,仅仅是拜祭而已。在本质上,等于普通人进入庙观里求神拜佛,祈祷庇佑。
  但显然,龙君并没有保佑元家。
  当下陈三郎所要做的,明显有区别。
  环视四周,昆仑观、龙虎山、青城等宗门都有代表出席,而当主持的,赫然是年轻的逍遥富道。
  身为神学院院长,他有这个资格。
  在这个普遍招安的时局形势下,宗门势力被大大弱化,取而代之是代表制度的神学院。
  这块牌子,十分管用。
  如此一来,别的宗门虽然多有不服,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谁让人家是最先跟随陈三郎的呢?曾共患难,立下赫赫功劳,陈三郎不用他,用谁?
  回想当年,天下风云初动,众多宗门纷纷使出浑身解数,用龟甲的,拨算盘的,撮土为香,占卜算卦,风水堪舆,反正能用的全用上,就是为了推测潜龙何在,好提前派遣弟子过去,入世辅助,从而获得扶龙之功。
  然而事实证明,天机莫测,变化多端,难以揣摩!
  料敌先机,有迹可循,但想料天下之先机,实在太难,因为稍一变化,便全盘变动,又得重新算过了。
  逍遥富道与陈三郎结识于布衣之际,可当初并无任何心机,最后歪打正着,只能说是“因缘际会”。
  今日,逍遥富道郑重其事,全身崭新道袍,一手持铃铛,一手持宝剑,口中念念有词。
  在他身旁,左右两侧,各有童子侍立。
  这副行头装扮,别的宗门代表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作为崂山派的嫡传弟子,逍遥富道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只是碍于年纪的劣势,使得修为浅薄些罢了。
  一整套礼仪过程,繁琐而复杂,也耗时间,等弄完后,便轮到陈三郎上台,高声诵读封神祭文:
  文章早便提前做好,由陈三郎亲自捉刀,酝酿而成,一字一句地写在纸上,现在读出来即可:
  “岁月玄黄,天下苍茫,龙君避世,山河悲壮……”
  ……
  “今有龙女出水,云起东方,可见紫气,能得清朗……”
  陈三郎的声音抑扬顿挫,字字分明;四周皆是静寂无声,只微风习习,众人平心静气,仔细听着。
  这一篇封神祭文,信息量颇大。对于军伍战士,倒不觉得什么,可那些宗门修士听着,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首先,陈三郎非常清晰地指出一点:龙君已不在了!
  对于龙君存在,凡俗民间,奉为神明,乃是一尊信仰的化身,信念寄托所在,但对于其是否真得存活于世,并无具体的认知概念;不过修界的共识却知道,龙君就活在洞庭深处,已达千年。
  近年来,关于龙君的行迹越来越少,不少人怀疑,龙君已经寿终正寝。
  现在,陈三郎亲口读出“龙君避世”四字,众人难免浮想联翩。
  此事,是大事,意味良多,甚至影响到天下格局。
  不过此时此刻,诸人都尽量收敛起情绪的波动,安静听陈三郎诵文:
  “呜呼!新神当立,就此归位,自得传承……”
  陈三郎读完最后一句,双手将祭文一扔,掷入前面的湖中,很快便沉了下去。忽而风起,天上云变,湖水汩汩作响,一层层的波浪泛动起来,形成一种玄妙的节奏。
  这个场景,便如同洞庭内的某尊存在接到了陈三郎的封神祭文,从而做出的回应。
  毫无疑问,那便是龙女了!
  修士们脸色微变,在一刹间,他们心头都掠过一丝晦暗的悸动,有气息生成,盘旋尔灭,只是那般感觉,挥之不去。
  这是有某位成神的征兆。
  诸人不禁面面相觑,暗暗吃惊,他们真没想到陈三郎的影响力达到了如此地步,说封神,神便成!
  他们自是不知,其中并非完全是陈三郎的功劳,而是另有玄机。
  龙君率众离去,但依然留下了不少东西,其中包括残余的洞庭大阵,这是不能移动的,另外还有一枚特殊的玉符诏令,就是留给敖卿眉的。
  到底血浓于水,也可能是特意的安排,小龙女拥有此符,便等于继承了龙君之位。
  当然,这个位置不比以前,更多只是一个头衔罢了。
  现在陈三郎在岸上封神,而敖卿眉在湖里呼应,好一个夫唱妇随,配合得天衣无缝。
  “敬拜新神,龙女归位!”
  身为主持的逍遥富道适时大喝道。
  “敬拜新神,龙女归位!”
  后面数以千计的兵甲异口同声,声震云天,同时单膝跪地,朝洞庭施礼。这些兵甲训练有序,动作间衣甲摩擦有声,乃是兵戈之音,声威赫赫。
  众多修门代表脸色皆变,不约而同地躬身做礼,以表敬意。
  “献祭!”
  逍遥富道又是一喝。
  自有人员动手,把香案上陈列的各种祭品投掷入水中,其中有三牲,有面食,还有不少形状不一的事物。
  诸多东西落水,汩汩声响,很快消失不见,那翻滚的湖水渐渐平息下来,过不多久,又是一派风平浪静的祥和模样。
  到了这个时候,整套封神仪式便基本完成了。


第六百零一章 战场收割,大势已成
  残阳如血,彤红的阳光斜照,照亮了满地血迹斑斑的战场。
  五陵关外如是,关内亦如是。
  这一座天下雄关,近年内却接连被破,仿佛一个垂暮老人,失去了往日雄峻的身影和气势,多处崩坏,断墙兀立。
  各种形态的尸体,完整的,不完整的,横七竖八,随处可见。
  战争的残酷,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如此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直达人心,触目惊心。
  没有人对此进行收拾,任由尸首横陈,在时间的作用之下,开始发酵,让人作呕的恶臭散发出来,血浇大地,蚊虫滋生。
  三天前,蒙元铁骑终于攻破了五陵关,这一场胜利,让本已萌生退意的游族们,重新焕发了斗志和煞气。
  因为关内,便是京城!
  关于这一座城市的繁华和丰腴,千百年来,在文字上,在言论中,早已深入人心,令人向往。
  望见京城的城墙,成千上万的蒙元铁骑就像饥渴的旅人看到了美食,一个个嗷嗷大叫着,蝗虫般扑了上来。
  其实在五陵关的攻坚大战中,蒙元已经消耗不小,几乎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这还是在他们驱使了上万中原百姓为炮灰的前提之下。
  元文昌的顽固抵抗,很是让蒙元首领感到意外。又或者,这并非是元文昌个人的命令发生作用,而是整个民族团体在面对外敌入侵时,所呈现出来的坚韧和顽强。
  不折不挠,宁死不屈!
  民族的意志凝聚在五陵关上,死战不退。
  对此,蒙元首领有过动摇,觉得是否太过于深入,恋战太久了?出身草原,习惯狩猎的他,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破关而入了。
  前面,就是京城。
  蒙元首领一声令下,开始攻城。但在城下,蒙元铁骑同样遭受到了顽强的抵抗。
  孤城,往往意味着绝望。但有时候,绝望却会让人爆发,背水一战,殊死一搏。
  蒙元过处,屠城一空。
  对于这一点,被困在京城的万千人家十分清楚。横竖都是死,为何不以死相争?
  于是乎,无路可逃的人们纷纷自愿奔上城头,冲向城门,即使没有兵器盔甲,即使只是拿着镰刀锄头,即使只是一身布衣。
  在这一刻,平民百姓都成为了斗士。
  在这一刻,民族意志再一次凝聚在京城城墙上,凝聚在每一块城砖之上。
  没有迅速破城,让蒙元首领颇为急躁,却不甘就此离去。因为他知道京城的抵抗绝不会一直这样坚持下去,也许下一波猛攻,也许再冲杀一次,那城门便会失守,支离破碎。
  在战场上,损耗几乎都是双向的,就看哪一方更多一些,更难以承受。
  其实他并没有估算错误,几番搏杀之下,京城的抗线真得到了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战争很注重士气,但士气也不是万能的。
  如果再让蒙元骑兵攻多几天,如果蒙元的战备再充分一些,比如多准备点攻城器械——作为游牧部落,对于城池的概念认识颇为薄弱,他们更依赖坐骑冲锋,而这样的作战方式和特长,在广阔的地形上能威风八面,大杀四方,但攻坚起来就显得力有不逮了。
  这也是强弩之末的元文昌部众,能苦战坚持那么长时间的主因。
  只是,世事无如果。
  攻城战第三天,一支大军突然出现在后方,旗帜飘扬,一个斗大的“陈”字随风飞舞;另有“锐士”、“玄武”等旗号铺张开来。
  没有人知道这一支队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不知道领军者是何方神圣。但远远望去,一张张坚毅的面孔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援军!”
  城墙之上,有军士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
  “援军……”
  下一刻,一阵阵困兽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京城,久久无法平息。更有人喜极而泣,泣不成声。
  的确是援军,大军毫不客气就冲杀向蒙元的后营,肆意砍杀起来。
  战争是一门哲学,而入场时机则是学习的钥匙;若时机不对,则处处被动,但当恰到妙处时,便是一场一面倒的收割。
  莫轩意的先锋军来的时间正在点上,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发出了冲锋的号令。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鏖战多日的蒙元骑兵在方方面面上都近乎极限,面对突如其来的生力军,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逃!
  溃不成军,末路狂奔,骑兵的优势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在莫轩意的指挥之下,只是大肆截杀了一阵,将对方驱逐到五陵关外,便不再追击,收住了阵脚,选择守关,以及分兵,进入京城。
  入城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守将自动开门,欢迎莫轩意率军进来。
  原来在蒙元攻坚之际,元文昌便吐血病倒,身体出了问题。不过他性子刚硬,接连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守住京城。
  他决不愿做那千古罪人!
  这是其具备的军人气质所决定的,不过就在昨夜,元文昌病逝于皇宫之内,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失去了元文昌,而元家部众早已伤亡惨重,士气跌到了最低点,面对莫轩意,还能拿什么来对抗?更何况,满城百姓,阶层权贵们,对于援军的到来,就像看到了救星,抢着来开门欢迎。
  民心所向,便成大势!
  却说蒙元首领在手下的保护之下,仓皇逃离百里,见后面没有了追兵,这才稍稍稳住。清点计算,竟只剩下一万多人,真是伤亡惨重。
  惊慌、疑惑、愤怒,以及浓浓的不甘……
  诸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挥之不去。
  他无法接受这般的失败下场,还想反戈一击。然而两天后,当派遣出去的探子回报,说一支规模更加庞大的军队正浩浩荡荡地开往京城时,蒙元首领便知大势已去,再不可挽回,其当机立断,马上率残部进入凉州,狠狠地又肆虐了凉州一番,随后逃离,返回草原。
  这一次入侵,本就是计划之外。而部落文明的差距,根深蒂固的生活习惯以及作战形态,还有劫掠式的占领,诸多原因,决定了最后的结果。也许过得数百年之后,当游牧文明进化,不断递进,随着势力壮大,或将再度卷土重来,甚至入主中原。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以后的事,谁知道会如何?
  当岁月玄黄,尘埃落满历史的书章,便会掩盖住其中的硝烟战火,会掩盖住浸透在字里行间的野蛮和血腥,化为太平盛世——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只是,有些事情,真不该忘记呀!


第六百零二章 大结局
  风声萧瑟,吹过废墟一般的五陵关,吹过满目疮痍的京城,吹起了陈三郎的头发。
  他第一次站在京城雄伟的城墙头上,驻足眺望,观看远方。
  夜幕早已落下,远方深沉如海。
  率领大军进城后,局势彻底稳定了下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各种梳理和善后,都属于琐碎繁杂,而且耗时颇长的事,靠着陈三郎与莫轩意两个,力有不逮,需要等周分曹他们的到来才行。
  几经战乱,京城遍地狼藉,人心飘摇到了极点,陈三郎率部出现,犹如一根坚挺的主心骨,迅速支撑起一切。
  一向强调的军纪也产生良好的影响效果,不再有人夜敲门,不再有人翻箱倒柜,也不再有人抓壮丁……街道之上,有兵甲巡逻站岗,看着也不再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安心,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于是乎,入夜,整个京城就像是一个饱经惊吓的孩子,终于得到了一个温暖而稳定的怀抱,沉沉睡去。
  气息不会说谎,此刻间,万千气息,以前所未有的澎湃势头,从四面八方不断涌进陈三郎的脑海里,滋润着《浩然帛书》。
  在洞庭时的消耗,早在扬州便得到了补充,并完全恢复过来。一路北上,每一天都气息汹涌,简直到了一个疯狂的地步。
  观其规模,一天的量比过去一个月还要多。
  原因无他,这是因为疆域的增幅所带来的无上红利,以前在泾县——不对,那时候的泾县属于朝廷——直到了崂山府后,才算正式开始。
  区区一个府城,有多少人口?
  后面入主雍州,而由于战祸之故,雍州人口锐减,大不如前。
  爆发是在入主扬州之后,继而在洞庭封神,在某个程度上讲,等于变相地把中州也收入囊中了。再到如今站在京城之上,名州区域尽在眼下。
  算起来,总共三个州的地域增加,那增加的气息可想而知。
  气息如汪洋大海,直到古书无法继续接纳为止,书篇翻动,字句璀璨,光芒激发出来,整个泥丸宫大放光明,其势浩然!
  但陈三郎知道,这并非终点,他也无法确定,终点究竟是什么……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修士们穷究一生,上下求索,求得是长生,想知道彼岸是个什么样子,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去问活了漫长岁月的龙君,只怕它也是困惑的。
  所以,龙君出海了!
  这一出,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陈三郎年纪几许?即使掌握着玄奥的《浩然帛书》,他也不可能想得明白,所能做的,只能继续前行吧,圣贤有云:吾善养吾之浩然正气!
  古书的存在,使得陈三郎拥有了许多常人所不具备的东西。
  比如说:超乎想象的感觉!
  现在,他观望深沉如海的远方,守护两边的战士们只能看到苍茫的夜色,但在陈三郎眼里,却看到一团更为漆黑的气息在不断活动着。
  这团气息隐匿在无边的夜色之中,正在不断移动着,不是靠近,而是远去,朝着北方。
  陈三郎知道那团气息代表着什么,更明白这只是暂时的退却,终归一天对方仍会席卷重来。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陈三郎所要做的,便是活在当下,未雨绸缪。
  在北方,还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凉州等着去收复和安抚呢。另外,还有蛮州那边……
  不过这些事务,自不可能让陈三郎率军前往完成的了。他现在坐镇京城,大势已成,接下来的,便是迎接收获。
  丰收的感觉,总是让人愉悦的。
  “公子,夜深了,我们下去吧。”
  旁边的兵房主事莫轩意轻声说道。
  城高之处,北风颇大,却怕陈三郎因此着凉。
  陈三郎看着他,问:“莫主事,你以前可曾来过京城?”
  莫轩意笑答:“少年时候曾来过,那时候,想着当个游侠儿,行走于市井与江湖之间,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不过几番经历之后,才知道活成那样,难,真得很难,所以才在洞庭结庐而居……”
  说着,不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回忆起诸多往事,快乐的,快意的,即使是狼狈的奔走,仿佛也成为了温暖的记忆。
  陈三郎指着下方的城门,朗声说道:“我上一次来京城,是来参加会试的。”
  对于这个,莫轩意当然知道,自家公子乃是正宗的科班出身,堂堂状元。在这个时代,这个名分光环实打实,十分耀眼。有时候莫轩意甚至在想,如果年少的自己也去读书,参加科考,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最起码,应该也能中个举人吧。
  想法之后,又是自嘲一笑:举人又如何?
  正如千百年来,科科都有状元,但陈三郎却只得一个。
  时至今日,在面对陈三郎时,莫轩意依然感到迷雾重重,无法看透,仿佛陈三郎真是天眷之子,每一步都踏到了势头之上,所以步步高升,短短时间内彗星般崛起,直至光芒天下。
  莫轩意是熟读兵书以及诸多典故的人,读过不少关于帝王的历史,几乎每一位,都颇具传奇色彩。有出生时霞光满室的,有梦斩白蛇的,还有紫气东来的……不胜枚举。
  那么,在陈三郎身上发生的呢?细想起来,金榜题名,龙宫赴会,写出《岳阳楼记》,应该是最具传奇色彩的吧。
  莫轩意暗地想着,却不知道陈三郎的传奇之事,早在泾县时便已发生:一尾红鲤,吐剑报恩!
  陈三郎也想起了当年的京城往事,他人生的又一巨大转折点便在此地发生:正阳道人夺运不成,死于非命;而陈三郎则度过大劫,踏上了命运之路!
  想当年,他高中状元,骑马插花,正是最好的青春韶光年华: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几度浮沉,蓦然回首,说不尽的风流事,道不完的故人情,还有写不完的天下文章,当真此生如梦,妙不可言呀。
  想着,陈三郎长笑一声:“下去吧,该去睡觉了!”
  转身下楼,身后兵甲簇拥,亦步亦趋,一步步下楼而去。
  在他们身后,夜色漫天,一轮明月,有星光闪耀——明天,又是新的开始了。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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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陈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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