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二皇子的决心
作者:路书一阁|发布时间:2024-06-29 04:29:54|字数:28007
王都诚实王府内一间偏厅,大皇子忐忑不安望着气定神闲的诚王,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皇叔,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诚王满不在乎大皇子焦急的心态,淡然道:“我安排的人,虽然办砸了,但也没出纰漏,皇上再怎么查,矛头也只会对准正天道门。”
闻言,大皇子心下稍安:“没想到,老二这么命大,半路会杀出一个叫应天若的救了他一命,也坏了我们的大事。”
二皇子遇刺,有惊无险,逃过一劫。大皇子虽然惋惜,功败垂成。但也暗暗庆幸,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即便为了那张至高无上的位子,长大后暗中较劲,彼此开始疏远。但大皇子良心未泯,内心依然牵绊着一丝亲情,若是不得已,也不想手足相残,尽量能留一份余地。
诚王看到大皇子明显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淡淡道:“皇侄你的前景恐怕堪忧啊。”
“皇叔,你说什么?”大皇子有些惊慌,知道诚王不会虚张声势,更不会轻易说笑。
“二皇子赈灾有功,还揪出了一批贪官污吏,还有和贪官污吏勾结的奸商,可谓造福一方百姓,如今在百姓中名声极好,也在官员心中树立了威望,皇上也大为赞赏,很多高官是看风头站队的,而现在站在你那边的已经日益减少了。”诚王一边说,一边不住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大皇子的心往下一沉,他花了三年的努力,抓住二皇子意志消沉的时机,苦心积虑拉拢高官,壮大自己的声势,没想到在短短时间内,彻底被扭转了。愈想心中愈不甘,凄苦道:“父皇还是偏向老二,为何不派我去赈灾。我也能办好的。”
“因为,皇上无意间杀害了他的皇孙,所以内心深处始终对二皇子有亏欠。不过这是其次。”诚王一本正经道:“但事关江山社稷,皇储自然择优而立,你煞费苦心的三年,不敌二皇子一朝努力,你们两的才干,孰优孰劣,已经一目了然了。”
大皇子不服道:“可是二弟是有父皇的偏心支持,才能凭借一次赈灾之功压过我的,若是也给我一次机会……”
“是吗?”诚王目光意味深长:“三年来,你偷偷拉拢百官,结交四方贤士,不断壮大自己的声势,所图非浅,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吗?”
大皇子惊愣了一阵,暗暗咂舌,失声道:“我这三年来做的事,父皇都知道了吗?”
“当然。”诚王漫不经心道:“这三年若不是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你这么做,你以为一切都会那么顺利吗?”
“这次皇上派二皇子出去赈灾,其用意就是要把你们做一番对比,看看你三年的修行成果究竟如何,还有二皇子沉寂了这么久是否生锈了。”
“结果二皇子干的风生水起,而你……”诚王摇摇头,苦笑一声道:“往日那些亲近你的官员,一看到风向有变化,就换了立场。说明你三年努力,苦心经营,尽管拉来的人多,但没有让他们的心变得足够坚定。没有几个铁了心要跟你走到底,你盖了三年的楼,却是一幢摇摇欲坠的楼。”
诚王说的有理,大皇子无言以对,黯然低垂着目光,心里惆怅不已:“我还是不如二弟,莫非就这么输了。”
诚王轻轻一笑道:“那到未必。”
“哦”大皇子闻言眼睛一亮,一扫沮丧的心绪,立即向诚王讨教:“皇叔是否还有什么办法。让我胜过老二。”
“你要凭真材实料胜过二皇子,胜算是微乎其微,只能走点歪路了。”
“歪路?”大皇子心中一震:“可是,上次行刺,已经让老二身边增加了不少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防范甚严。更难有他外出赈灾办事,千载难逢的时机啊。”
诚王道:“放心,这次本王没想过要取他性命,不过要他范点让你大失所望的过错,还是能办到的。你身边或多或少还有些官员依附,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在他们离开你之前,想方设法让他们牢牢和你包成一团,地基打稳了之后,再重新盖楼。”
※※※
与此同时,二皇子的府邸,蓝幽气呼呼道:“二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手里捏着一封信,不温不火道:“蓝幽你在说什么?”
“二皇子你心知肚明。”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二皇子一脸稀里糊涂,不知所以的模样装得十分逼真。
蓝幽不管,一定要追根究底:“那好,我问你。这次赈灾,你揪出的那些贪官污吏,为什么其中有几个,你放了他们一马。是不是因为他们当大官的亲戚,向你求情。”
二皇子轻轻一笑道:“蓝幽,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你现在不必知道。”
“好吧,那我不问了。”蓝幽不是不相信二皇子的为人,只是二皇子这么做,她完全看不懂。
这次赈灾,二皇子揪出了许多贪官污吏,但有一些人,他却没有告发。因为这几个贪官的背后,都有一定的上层势力,这些势力虽然威胁不到他,但他相信在往后的日子了,这些势力一定对他有所帮助。
而这次赈灾,倒了许多官员,所以空出了一些位置,二皇子便见缝插针,替那几个贪官谎报功绩,让他们位置坐得更高。
在赈灾的那时,二皇子事先就已经调查了所有贪官污吏的身后背景,心中早有计划,其实打压贪官污吏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那个几个重要的贪官,不会觉得二皇子是在刻意针对他们,这样他们才不会怀恨在心,而后其他贪官污吏被揪了出来,而他们则被二皇子放了一马,便会对二皇子发自内心的感恩戴德,从此想必会言听计从。
在很早以前,二皇子就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尽快逼自己的父皇下位,而一切不为他的野心,只是不想悲剧再发生一次,也不想那个蓝色身影,她不多的青春年华,耗费在等待中。
恩威并施,收买人心,手中又有把柄,再买他们身后高官的人情,二皇子自导自演,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第二百零一章 屠天绝地
王都北郊刑场,今天愁云惨淡,又是一个适合行刑的好天气,曾经行刺皇宫的太煞,熬过了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终于走上人生的最后一步。
杀人者人亦杀之,太煞一生残暴不仁,个性又偏激,向来胆大包天,目无法纪,看不惯就打,不顺眼就揍,喜欢结交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一起胡作非为。而加入正天道门,不过是寻刺激罢了。
杀人无数,满后血腥,更是坏事做尽,临死前太煞也没有忏悔,他已是孤家寡人,对世间没有半点留恋,早就视生死如儿戏。
现在唯一能让他有所感触的是,长长的牢狱生活,他和段缘一直吵吵闹闹,打发苦闷的日子,完全没有料到,两人感情愈吵愈好,当初的种种不快,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时辰到,监斩官一声令下,刀斧手手起刀落,血花四溅,一切简单就结束了。
※※※
同天王都的深夜,一辆外观普普通通的马车,在四个人的护卫下,静静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这辆马车实则很特别,他曾经出现在莫家,海雾镇和鬼谷,至今在一些重大事件中,扮演着鲜为人知的角色。
马车在王都的街道上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了诚王府的后门。四个护卫突然脚下一点,飞腾向四周,极快消失在黑夜中。过了一会儿后,四人又相续赶了回来,压低着声音,对着马车里的人道:“血老大,周围已经探查清楚了,没有眼线。”
“知道了。”苍老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随后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男子,缓缓走下了马车。他轻轻敲了敲诚王府的后门,就沉默等候着。
没有等多久,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提着灯笼开了门,先凝神打量了一下,谨慎的再三确然。然后默不作声就将他们几个迎了进去。
那五人在小厮的引领下,走过诚王府蜿蜒曲折的回廊和过道,来到一处灯火依然通明的书房。那小厮事也办完,就不声不响退走了。全身笼罩在黑斗篷下人,轻手一杨,他背后的四人,立即四散而去,隐藏在暗处把风。
缓步走向那灯火通明的书房,身着黑斗篷的人若有所思,先在门口静静站了片刻,随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书房内,诚王好整以暇,脸上似笑非笑,淡淡道:“血老终于来了,要本王好等啊。”
“王爷还请见谅。”血老愧疚道:“江湖复杂,能人无数,我几经辛苦,奔波数月,行事还要隐秘,所以路上多有不便,让王爷久等了,还请海涵。”
“血老严重了,本王不过并无怪罪你之意。”诚王和颜悦色道:“血老替本王招揽了玄剑门和鬼谷,劳苦功高,本王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
血老道:“鬼谷都是穷凶恶及的亡命之徒,只要加以利诱,他们什么胆大包天的事都干的出来。而玄剑门因为剑老的死,更和王庭有点积怨,所以招揽这两个江湖势力,并不算太难。”
“那魔教那边有如何。”诚王兴致勃勃问道:“传闻魔教出来了一个十二卫,个个了得。连当初的绝世翘楚叶青城也是其中一员,若能招揽到他们,大事就如虎添翼了。”
血老摇摇头道:“很遗憾,我无能。连续数月暗访,也没能发现魔教一点行踪,别说魔教教主了,就是魔教一个普通教众,我也没有找到一个,他们行事实在隐秘之及。”
“无妨,招揽魔教不必急于一时,我们还有时间。”诚王满不在乎道:“而且江湖势力还有很多,积沙可以成塔,血老大可不必将目光都放在魔教身上。”
“王爷,所言甚是。”血老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正天道门的名册,有没有得手。”
闻言,诚王双眼一寒,脸色甚是不悦。冷冷道:“不提也罢。”
血老感觉到诚王的不满,心里一怔,赶忙问道:“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否告知与我。”
“鬼谷和玄剑门,尽是浪得虚名,两方联手,竟然拿不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归说,不过转念一想,诚王又自嘲一笑道:“我派人找那小子麻烦,那小子反过来坏我好事,救下了二皇子,而且更是把皇宫闹的天翻地覆,现在不知所向。”
“这下麻烦了,皇上已知他和正天道门的瓜葛,一定会派人追拿他,我们要从那小子手里拿到正天道门的名册,也许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了身份,不得不加倍小心啊。”
血老恭敬询问道:“那王爷,眼下有何指示。”
“钱,要成大事,我们还缺很多钱。”诚王意味深长道:“可是天下间除了皇上,还有谁那么有钱,可以慷慨给我们一笔呢。”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血老毅然道:“请交给我们屠天绝地吧,一定不负王爷所望。”
诚王有些不放心道:“你们屠天绝地是杀手会,精于暗中杀人之道,突然该行当强盗,会不会有些生疏了。”
“坏事做多了,总会有些心得的,这样做其他的事,也就轻车熟路了。”血老顿了顿道:“不过以防万一,还请王爷多派点人手。”
诚王轻轻一笑道:“小事一桩,本王这就派人告之玄剑门与鬼谷,让他们派高手同行,血老你看如何。”
“这不太好,屠天绝地,玄剑门,鬼谷任何一方在江湖都是独霸一方的势力,若是走到一起,一定会惹人注意,更有人会疑惑,大事未成,我们现在的一切行动都不能太过招摇。”
“血老,言之有理。”诚王沉思了片刻:“看来要动用,最近弄来的两个高手了。”
血老微微一惊:“王爷,又有高手了吗?”
“对”诚王起身,目光闪过得意之色:“血老请随本王来。”
血老默然跟在诚王身后,走出了书房,隐藏在暗中的另外四个屠天绝地的杀手,也现了身,齐齐一跪,毕恭毕敬向着诚王施礼。诚王满意颔首,眼神示意他们一同跟着来。
血老五人便一齐跟着诚王,他们来到诚王府的一个偏僻角落处,一扇漆黑的大门,黑夜看上去有些阴森,几个忠心把守在这里的护卫,替他们打开了大门,这里是鲜有人知的地牢,里面关押着诚王所谓的高手。
走进地牢,尽管有火把照明,但光线依然显得不充足,在光线昏暗的角落,两个身影倚着墙壁而坐。看到诚王等人进来,发出古怪的笑声。
“段缘你这个灾星,跟你在一起,连死也不痛快,还要被人从一间牢房转移到另外一间牢房,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太煞,是你坏事做多了,老天觉得还没惩罚够你,所以要你活着多受点苦。我才倒霉,被你连累呢。”
诚王所谓的高手,竟是本该关押在天牢的段缘,和应该已经处斩的太煞。两人现在完好无损,却被关押在诚王府的地牢,满脸污垢,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手镣脚镣一应俱全,但眼睛坚定有神,依然处变不惊,谈笑风生,不失高手风范。
太煞行刺皇上,虽然失败,但他本事骇人,能力敌千人,的确真材实料,诚王觉得他是有用之才,暗中打通环节,给太煞安排了一个替罪羊,代为受死刑。至于段缘,诚王知道反是关押在天牢第七层的人,都是不同凡响的人物,想想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干脆做到底,所以派人乔装改扮,以神秘的身份又买通看守天牢的人,冒险也将段缘弄出了天牢。
段缘冷笑一声:“我现在才知道了一件事,当年方记州,贾于,他们在一次刺杀中被王庭所擒,应该没有生还机会,可是他们后来意外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原本以为他们是投靠了王庭,来向我那徒儿索要正天道门的名册。如今才知道,他们当初能死里逃生,是脱了王爷你的福啊。”
“看来王爷救我们是所图非浅啊。”太煞漫不经心道:“这位王爷居心很不良,不知道当今的狗皇帝知不知道呢?”
诚王毫不动气:“两位,我把你们救出来,好歹也算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大家现在都是坐同一艘的,都有共同的敌人,更应该同仇敌忾。”
“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别想用恩情来逼我为你做事,至于这位。”太煞满脸不屑道:“在他眼里,你和那个狗皇帝是一丘之貉,他更不会帮你做事。”
诚王依然和颜悦色道:“两位凡事留一线,何必如此一口回绝呢?为本王效力,大事一成,荣华富贵,武林地位,应有尽有,享之不尽。”
诚王屈尊降贵,好言相劝加利诱,应该是脸上贴金的事,奈何段缘与太煞依然无动于衷,默不作声,都懒得看诚王一眼。
“王爷,反是高手,都有他的傲气。”血老一步上前:“就让我来试试,他们是否担当得起高手之名。”
“你是谁”太煞脸一层,他能感觉得出对方绝非泛泛之辈。
血老淡淡道:“老夫,屠天绝地的血杀手。”
“屠天绝地?”段缘和太煞骇然失色,不敢置信望着血老。
第二百零二章 不可便开战
如果正天道门,专杀贪官污吏,惹怒王庭。是当今比较忌讳的名字。那么屠天绝地,就是忌讳了两百年的名字。这一个杀手势力,精于暗杀之道,只要出的起价,不管什么人都他们都敢杀,而在他们眼里,天下没有不可杀之人。也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他们以杀人为业,也以杀人为乐。
两百年前,屠天绝地,杀得江湖群雄色变,人人退避三舍,一旦惹了屠天绝地,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凶名显赫,没有一方江湖势力能与其争雄。只是在一场惊天的大刺杀中,屠天绝地几乎全军覆灭。
而那次大刺杀,屠天绝地自信过头,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的人,他们居然胆大包天,全员出动行刺王庭第一任女皇关月,结果惨遭毁灭性打击。
事后,关月女皇震怒,施展血腥手段,派出精锐,并通告天下,开始围杀残余屠天绝地的杀手。
屠天绝地本已惹得天怒人怨,如今世风日下。痛打落水狗,有仇报仇,江湖势力倾巢而出,也追杀残余的屠天绝地杀手。
在王庭和武林各派的双重打击下,天下之间再无屠天绝地没有立足之地,再难翻身,所剩无几的杀手,再遭一番血洗。最后彻底销声匿迹,再无音讯。所有人都以为屠天绝地就此覆灭。
※※※
而如今,一个自称屠天绝地血杀手的人,出现在了太煞和段缘的眼前。血老掀下斗篷,露出一张蜡黄的脸,年约五十左右,白发苍苍,两眼浑浊,正饶有兴致得打量着段缘和太煞,冲着他们又诡异的笑了一笑。
被血老一打量着,段缘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身上爬着一条冰冷的毒蛇:“你是屠天绝地的?”
“不必惊讶。”血老淡淡道:“屠天绝地一直都有传承,只是天下再无立足之地,怕再惹来围杀,所有一直低调行事。”
太煞古怪望着诚王,嘲讽道:“王爷连屠天绝地都请了出来,何必在乎我们两个呢。”
诚王轻轻一笑:“所谓人多好办事,本王求才若渴,以礼相待,还望两位出手相助,他日大事一成,要什么厚报只管开口。”
“哈哈,诚王果然真心诚意,为拉拢我们这等人,连一点架子也没有。”太煞抖着脚,漫不经心,:“不过,我的要求,恐怕你没法办到。”
诚王坦然道:“太煞兄。不妨直言,只要力所能及,本王一定办到。”
太煞故作深沉道:“我要做那个位置,不知事成之后,诚王能否忍痛割爱?”
闻言,诚王脸色一沉,太煞分明是在戏弄他,好歹一个他是堂堂诚王,屈尊降贵,表明了诚意,没有料到,对方非但不领情,还存心戏弄。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脑中升起一股杀念。
血老悠悠道:“王爷不必动怒,我说过这些武林高手,都有些自傲,脑子里也容易糊涂,看不懂眼下形势,我现在就打下他们的自傲,也打醒他们的脑子。”
血老蠢蠢欲动,看样子随时都会动手。太煞不以为然,跃跃欲试道:“我的手正痒的很。要打的话一定奉陪到底。”
诚王脸带不满,命人替太煞和段缘除掉手镣和脚镣,还把他们放出了地牢的牢笼,一点也不做防范,好像根本不担心他们能逃出手掌心。
关押了那么久,太煞和段缘状态依然处在顶峰,两人一恢复行动能力,就活动了一下筋骨。
“两位准备好了吗,老夫要来了。”血老双手背于身后,声音低沉带着点寒意。
“无所谓,你就放马过来吧。”太煞曾经何等狂妄,自信武功高强,一点也不在意。只是他话音未落,血老身形一晃,就欺进到他身前,等到他反应过来,一切都太迟了。
血老用肩膀在太煞身上轻轻一触,太煞就感觉一股不可对抗的巨力,冲击的他全身麻木,即刻倒飞而去,一头猛烈撞在墙壁上,破裂了一大块。
太煞虽然轻敌,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岂料一交手就被轻而易举打退,可想而知血老能耐了得。段缘不该大意,步太煞的后尘,功力提升到顶峰,以不灭真身护体,双拳毫无顾忌猛攻而出。犹如水银泻地,拳与拳之间,全然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隙。
强招压境,血老气定神闲,连眼珠也懒得转一下,听风辨位,单手出招,快疾绝伦,中途巧妙拦下段缘攻势。在趁势卸开段缘两条手臂,令他中门大开,反手一掌就回敬了他。
胸膛中掌,段缘冷哼一声,沉着应对,以不灭真身第二境界,在化解了血老六成的功力后,又将他袭来的三成功力连同自身的功力,一同反震了回去,而自身只受一成的伤害。
感觉到反震来的威胁,血老脸色凝重,目光悍然,功力徒然暴涨,猛然压过了段缘反震过来的功力。
第二股更强的功力汹涌来袭,段缘心中震撼,血老的功力深厚,是他始料不及,如今只有硬着头皮硬抗。
经过艰苦的承受,段缘虽然负了一点内伤,但终于熬过了第二波攻势,正准备将对方轰来的功力,再次反震回去之时。血老功力再度骇然提升,更强的第三次内劲爆发,源源不断轰了过来。
避无可避,段缘放弃反震,不灭真身全力维持在第一境界极致,迎接血老强力无比的一击。
强力的内劲比拼,段缘苦苦支撑,但还是被震。踉跄退了三步,嘴角溢着血,愤然脚下使劲,蹬住地面,瞬间止住了退后的身形,蓄势待发的一拳,以极快的速度轰中还在不敢置信的血老。
血老被轰飞而去,退得比段缘更远,心中震撼无比:“不灭真身,果然名不虚传,若是换了别人,与你同样功力,只怕刚才那一击,不死也重伤,但你伤势不仅微乎其微,还能短时间做出凌厉反击,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多谢赞赏,不过我不需要。”段缘呼吸急促,满头大汗,硬抗血老接连强劲的内劲,他其实也不好受,功力直线下降,情况依然不乐观。
第二百零三章 血老拼命
血老和段缘交手之际,太煞一直冷眼旁观,想要对血老武功知根知底,但看了之后,心中震惊,他光凭感觉,感觉血老似乎依然没有尽全力,以正面强攻,就彻底压制的段缘,这位武功境界,绝对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
再也不敢疏忽大意,太煞更不管二打一这种方式是否光彩,他只知道,血老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虎吼一声,脚下一蹬,如箭离弦,快速接近血老。
血老眼睛只是淡淡一瞥,以从容之态,迎接即将来临的猛攻。太煞猛力出招,一拳简单直接轰了过来,但来势如奔雷,劲风压面,呼啸而来。
血老步伐一错,波澜不惊避过了太煞攻击力极强的一拳,接着脚下连动,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身姿,眨眼绕到了太煞的身侧,又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很随意一掌,按在了太煞背脊,但其中暗含着一股千钧之力,毫不客气轰进了太煞体内。
太煞遭到重击,内息急转,护身气劲爆发,将血老按在他背上的手震开。
“不错!”血老一声淡淡的评价,手中一点也不耽搁,他的一只手刚被太煞强力震开,另外一只手就飞快补了上去,又给了太煞一掌。
这次太煞来不及回气,无从对抗,又被轰飞了出去。而段缘得到空隙,调息了一下伤势,几乎在同时赶到。
不知是否伤势影响,段缘出招猛劲不在,速度更是慢了一大截,这自然无法威胁到血老。被他轻松自若化解。但同样血老的攻势,也被段缘一一拦截,守得固若金汤。
攻击有气无力,是段缘刻意为之,为了防止攻得太猛,导致防守出现漏洞,而被血老有机可乘。虽然不灭真身可以再挡几下,但段缘不见得能攻得到血老,所以他以守为主,耐心在等一个机会。
血老出手如电,攻击力煞是震撼。守久必失,段缘的防线,被血老硬生生攻破。只是防线被破一瞬间。段缘一脸平静,只因防线失守也是他故意为之。
在血老一拳结结实实轰中段缘之后,段缘的拳头紧随而至,毫不客气重重打在血老身上。结果血老倒退而去,段缘依然不动如山,不灭真身虽然抗住了对方惊人的一击,但段缘脸色难看,也没有好受多少。
血老连退几步,身形未稳,一旁虎视眈眈的太煞伺机而动,不知何时已到血老身后,强劲一拳打在血老背上,算是报了刚才的仇。
血老再受重击,激发了他的狠劲,功力再度提升,反手一掌击中太煞,而后掌势如虹,狂攻猛打一掌比一掌重,太煞之后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余地。
太煞一再被逼退,一身还有有如此境地,愤怒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猛冲而上,挨了血老两掌之后,伤势顿时加剧,但不受痛觉影响,速度有增无减,强悍的身躯猛力撞中血老,同时一拳由下而上击中他下颚。
祸不单行,刚被重创的血老,还惊魂未定,段缘又在同时杀了过来,与太煞前后夹攻。
危机迫在眉睫,血老身躯原地一转,巧妙避开两人的夹击,双掌左右开弓,给太煞与段缘每人赏了一掌。
两人中招各退半步,都眉头不皱,立刻反攻而上,以单臂横扫之势,一人一边,一上一下,血老来不及招架,腿和腹部遭受两人联手的雷霆一击,完全站不住,血老感觉一阵天翻地覆,摔倒在地。
一个没有痛觉,另一个有不灭真身护体,两人都能在中招之后,顷刻间反击。同时对上这两个人,即便有三头六臂也要吃足苦头。
血老非同凡响,摔倒之后,强忍着伤势和疼痛,手掌在地面一拍,整个人弹了起来,在空中横着急转,双掌连环出击,攻势四面八方齐发,无孔不入。
太煞与段缘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双臂挥展,见招拆招,施展浑身解数,守得风雨不透。
趁着两人处在守势中,无暇顾及其他,在空中的血老,突然身子一拧,掉了一个方向,先双脚踹向段缘,再双拳齐出攻向太煞。
血老变招突如其来,两人都猝不及防,仓促之间来不及挡,纷纷中招而退。血老落地之后,只觉双腿发软,一下就站不住了,单膝一跪。看样子就知道无法乘胜追击。
方才段缘中招之后,拼劲全力,产生巨大的反震力量。这才震得血老两腿发软。但自身也受了一些内伤,所以一时难有作为。
尽管内伤加重,太煞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气势汹汹杀了回来,双拳一路猛攻,完全放弃了防守,拳劲漫天不留半分避让空间,那副拼命的架势,让血老脸色一变再变。
腿脚一时不便,血老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皮,双掌以揉劲,不停化解太煞以命搏命的攻势。
太煞越大越狠,怒吼下,攻势源源不断。血老越挡越艰苦,逐渐开始感觉心惊,双脚刚刚恢复一下行动能力,还未来得及欣喜,一时的走神,被太煞一拳攻破防线而中招。就在同时段缘调息完毕,蓄势待发双掌齐下,正朝血老背后痛下杀手。
前后夹击的危险,终于让血老拼命了,护身罡气悍然爆发,震开太煞和段缘,立刻掌势如排山倒海,首先攻向眼前的太煞。
太煞不受对方气势影响,不甘示弱,猛然出拳与血老对招,打斗身连环不决,两人激励交手,打的难分难解,但始终是血老略胜一筹,一掌比一掌有后劲,逐渐将太煞压制,最后三掌将他打退,随即转身一脚,将赶来驰援的段缘,一脚踹飞,随便再阁空赏了他一记掌风。
血老再度取得主动权,可惜好景不常,就在他刚刚踢飞段缘之时,太煞又奇迹般杀了过来,不要命的出招,那股狠劲与拼劲一下压过了血老。
段缘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不吝惜身上所剩无几的功力和重伤的身躯,加入战团。
再次同时面对两个高手,血老压力顿加,不得已强行压下伤势,将功力提升到顶峰,招招强横无比。
第二百零四章 目标出发
一而再再而三的交锋,拳掌猛力来往,激发的劲气疯狂扩散,本来完好无损的墙壁,现在上面交锋的印记,碎裂的触目惊心,以血还血,双方愈打愈恨,凶猛的气势,完全是在拼命,那场景让旁人震撼。
太煞嘴角全是血迹,但他依然笑得疯狂,每一个动作都迅猛无比,完全看不出他是重伤之躯,除非是力竭或死,不然他永远都是生龙活虎,一息尚存,不死不休,根本不在乎同归于尽。
段缘挨了不下五下重击,承受常人难以相信的剧痛,但他依然站的四平八稳,只要抓住一线生机,就不管不顾,摒弃防守,全力猛攻,非要来了你死我活。
血老伤势逐渐加重,早已没有开始的从容镇定之态,即便功力提升到顶峰,却依然被两人逼入绝境,他没有太煞那样没有痛觉,所以他会受到伤势的影响,一举一动都缓慢了不少,也没有段缘的不灭真身护体,所以他无法在过多承受重击。
但有一点,他功力绝对凌驾两人之上,加上多年暗杀生涯,更是锻炼出他沉稳的性格,任何一刻,他都没有手忙脚乱。沉着应对。招式一下刚猛至强,一下阴柔多变,招招致人与死地。
若是一对一,无论武功还是招式,甚至的经验,血老绝对是稳操胜券,但他自信满满,非要以一敌二,同时面对两大高手,简直是自找苦吃。
双方交手不下一百回合,任是打个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以命搏命的打法最是惊心动魄。一旁诚王脸色凝重,他虽不是练武之人,但也看得出再打下去,也未必能分出胜负,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这就不是他想要看得,厉声喝道:“血老,不要忘了还要正事要办。”
闻言,正在头脑发热,全身心投入到拼死拼活的血老,心下一凛,沉身避开太煞的一拳之后,手臂再挡段缘的一腿后,身躯急速向后掠去。
“怎么不打了,要逃了吗?”太煞出言不逊,眼里尽是挑衅,但他只是嘴上逞强,其实他快成强弩之末了。
段缘默不作声,他的伤势重的无以复加,现在全靠意志强撑,看到血老退走,他也冷静了一下,拼命的狠劲顿时弱了很多。
“我可没那份心,与你们玉石俱焚。”血老平淡说完这句,竟然堂而皇之开始打坐调息。而他的四个手下,同时一步踏出,迸发出四顾不一样的气势,一个发出古怪的笑意,有点疯癫。一个面露狂妄之态,傲视一切。一个板着一张脸,满脸凶相,活动着筋骨。还有一个以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太煞。
“你们也是屠天绝地的杀手吗?”太煞冷言一瞥,表情上不把那四人放在眼里,内心中暗生戒备。不用想就知道这四人虽然要比血杀手要弱上几分,但也绝非等闲之辈,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在下疯杀手,久闻大名,请不吝指教。”发出古怪笑意的那人,攻向了段缘,出招疯乱,毫无章法可言,让人完全摸不着边际。
“在下狂杀手,拳脚无眼,小心丢了性命。”一脸轻狂的人,语气轻蔑,完全不把太煞放在眼里,但出招绝对够劲。
“在下凶杀手,不要怪我趁人之危,我一向喜欢如此。”自始至终板着一张脸,满脸凶相的人,出招之凶狠,只取要害,令人段缘生畏。
“在下恶杀手,老子来陪你玩玩。”眼神恶狠狠的人,似乎一开始就看太煞不顺眼,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杀来,攻势千重万叠,沉猛异常。
段缘与太煞脸色凝重,分别应对两个杀手,竭尽所能,承受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被攻得一退在退,根本招架不住。就是他们全盛时期,也难有获胜希望,现在是重伤之躯,功力也所剩无几,要以这样的状态以一敌二,想要扭转战局,简直是痴心妄想,败已是必然之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
时间匆匆一过,胜负早已在交锋之际分晓,段缘静静躺在地上,他被打的昏了过去。太煞则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气,筋疲力尽到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血老调息了一下伤势后,缓步走了过来,没有一点羞愧以多胜少,眼里尽是满意之色:“名不虚传,果然是高手,老夫很满意,很希望我们能并肩作战,关系更进一步。”
太煞终于缓过一口气,不屑道:“你个老不正经,别自作多情,谁要和你并肩作战。”
“阁下不必急着拒绝。”血老毫不气馁,似笑非笑道:“听闻阁下曾经闯进皇宫,意图行刺皇上,力敌千军万马,胆气过人。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只差一步,最后功败垂成。”
太煞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夸我几句,就会让我替你卖命吗?想的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老夫并非要夸你,只是想说,阁下若能和我们合作,就如虎添翼,而你想要做的事很有可能实现。”血老蹲下身子,拉近和太煞的距离,摇头轻笑道:“阁下心里应该清楚,你要做的事和我们暗中筹划的大计,可以说是有着相近的目的。既然如此,阁下为何不慎重考虑一下呢,也许阁下次杀进皇宫,就能如愿以偿手刃仇人了。”
想起行刺皇上,最后寡不敌众,功亏一篑。太煞心中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冷冷看着血老,等着他的下文。
血老道:“老夫知道阁下喜欢刺激,为达目的,毫不在意生死,我们也正需要你这样的人,而我们的大计,一定满足阁下的口味。”
太煞皮笑肉不笑道:“我只怕一旦事成,没有利用价值的我,会死的很憋屈,死的不明不白。”
“阁下多虑了,我们岂会是过河拆桥之辈,再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们总会给旷世邪君薄面。”血老眼神突然别有深意,老奸巨猾的笑容涌上嘴角:“能练得全身没有痛觉,这等邪门功夫,只有邪君能调教出来,所以老夫敢断言,阁下一定是邪君的属下,不知道我猜的是否正确。”
太煞一愣,随意敷衍似的一笑:“看来你知道的还真多,眼光也挺准,我是一向不喜欢拿那个家伙的名头来唬人。”
听到太煞亲口承受,血老一脸兴奋,坦然道:“老夫很想见一见传闻中的大邪人,不知能否有幸引见。”
太煞一脸不以为然,冷笑道:“我是没有问题,不过那家伙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他见不见就由不得我做主了。”
“无妨,反正不急于一时,只要阁下能带我去就行。”血老又期盼看着太煞道:“现在不知道阁下对老夫的邀请,是否能给予答复。”
太煞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被人利用,不要派我打头阵。我不想打就不打,谁也不能强求我。也不准逼我去以身范险,我会尽力而为,但除了程远和邪君,我不习惯听他人指挥。不知这几点你能否答应。”
“没问题。”听到满意的答复,血老脸色一喜,从衣袖中掏出一粒药丸:“老夫为表诚意,做出让步,希望阁下也能拿出真心实意,你性情难以琢磨,而我们的大计筹划了一年,不想东窗事发,老夫并非要故意为难给下,只是为了双方放心合作,还请阁下谅解,服下老夫的独门的药丸。”
“此药一年之后才会发作,只要阁下尽心尽力,老夫一定给予解药。”
“那他呢?你们打算如何。”太煞指了指还昏迷不醒的段缘,虽然他和段缘有前嫌,但天牢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涯,两人吵吵闹闹,排解郁闷,逐渐无话不谈,不知不觉就化解了前嫌和敌对,彼此多了一份淡淡的情谊。
“他刚正不阿,誓死不屈,但老夫爱才,再看在阁下的面上,不会下杀手,不过会用药物控制他的心神,让他为我所用。”
太煞没有多言,心里清楚血老的手段,屠天绝地的人绝对杀人如麻,现在形势比人强,首先要保住段缘的小命,其他日后再说。
眉头一皱,心里挣扎了一番,太煞也知道对方不敢太信任自己,而且先给足他面子,为表诚意,只好勉为其难一次,面无表情,接过药丸,想都不想就吐了下去,心里暗骂不止。
诚王笑容得意,神采奕奕,浑身一股帝王之资,拍手叫好:“恭喜血老得到两大高手相助,想必此次一定马到成功。”
血老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大概是伤势所致,精神显得很萎顿:“王爷放心,老夫一定不负所望。不过现在有伤在身,还请见谅,容我们调息几日再出发。”
诚王淡淡点头:“什么时候出发都无妨,况且你们在全盛状态,就会更有胜算,不管晚几天都行。”
血老微微欠身:“多谢王爷。”
太煞听的一头雾水,只知道有事要做,疑惑道:“出发,是要去哪里。”血老别有深意忘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只是去应家走走,要点钱而已,相信应该是小事一桩。”
第二百零五章 逛街
皇宫内,御书房,皇帝一如既往日理万机,处理着国事。突然于公公气喘吁吁跑来,告诉皇帝,华芸公主一时兴起要云游天下,已经离开了皇宫。
闻言,皇帝面色平静,目不转睛还是专注在批阅周章上,随口道:“知道了,退下吧。”
待于公公退下后,四下无人,皇帝放下周章,面色一沉:“华芸最近愈来愈喜欢往皇宫外跑了,真是奇怪。”
※※※
此时的应家,仍在一如往昔的宁静中,毫不知一场大战即将到来。应家的一处小湖,岸边杨柳在春风中摇曳,一片盎然,湖面上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倒影着蓝天白云,一艘小船轻轻飘荡着。
林静坐在船头,一手支颚,双眼含情脉脉,嘴角挂着微微笑意。天若满心欢喜,在船尾手握竹竿,轻轻在水上一拨,船就推开波浪,轻快行驶着。
两人郎情妾意,煞是让人羡慕。在不远处的楼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满脸岁月痕迹的皱纹,双眼微微睁着,没有多少精神,他坐在轮椅上,靠近栏杆,极目眺望,小湖中那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男女,尽在他眼里。
老人静静看了很久,看得有些走神,似乎若有所思,良久一声哀叹,显得很无奈和凄苦,眼里闪过一丝沉痛。
“爷爷,孙儿给你请安了。”应许文来到老人背后,毕恭毕敬失礼。
老人目光依然停留在小湖那边,悠悠叹了一口气道:“是许文啊,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爷爷尽管吩咐,孙儿一定办到。”
“他叫应天若吧……”
※※※
当日,天若与林静收到应许文的热情邀请,邀请他们一同逛逛岚定城的大街小巷,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起初天若因为自身被王庭追拿的缘故,怕一旦抛头露面,会给应家惹来无妄之灾,所以婉言拒绝。
不过林静硬是要拉着天若去,还宽慰道:“若哥放心,皇上只下命,要我林家秘密追拿你,并没有声张。”林静小鸟依人般挽着天若的手臂,笑容狡黠:“而现在你不是被我逮着了吗?”
天若哑然无语,他知道林静虽然会一时兴起胡闹,惹是生非,但绝对不会拿他性命开玩笑。而他亲身经历,一路逃窜,并没有看到一张缉拿他的榜文,再听闻林静的话之后,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再说这几天他也闷坏了,于是便欣然同意出去看看岚定城的风光。
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四面八方行商的人,汇聚于此,做着买卖。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热闹程度不下于王都。
林静见过大市面,天若也去过王都,对于眼前的景象,并没又多少激情荡漾,只是震惊于应家的行商之大,生意之兴隆,堪称天下无双。岚定成将近一半的店铺,都是属于应家的,甚至有一条街的店铺统统是应家的旗下,买米,卖茶,卖绫罗绸缎……而且货真价实,价格公道,深受老百姓的青睐,生意如火如荼。
“招财进宝坊”天若看到一家与周围无异的店铺招牌,打量了一眼,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光是表面,实在不知这家店铺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但凭借耳力,天若在喧闹的大街依然能听见店铺里面的声音:“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一五四大。”
“这是一家赌坊?”天若纳闷看着应许文:“应家也开赌坊吗?”
应许文轻笑道:“这是我二叔开的赌坊,原本他游手好闲,整天不务正业,终于有一天我爷爷耐心消磨殆尽,一声令下,逼着他管着这家店。”
“那知,三天后一打探,我爷爷气的七窍生烟,二叔居然擅自将做正当生意的店铺改成了如今的赌坊。”
天若愕然,对应许文口中那位二叔,不正经的胡为,实在无语来评价。
“你二叔好真是有个性啊。”林静观察了一下,发现一个怪异之处,便问道:“不过很奇怪,这么多赌客进进出出,可是没有一个愁眉苦脸,难道没有一个输钱的吗?”
“林姑娘真是观察入微啊?”应许文赞许道:“我二叔开的赌坊有个别具一格的规定,每一个人下的赌注是有限的,且无论输多少,只取一成,比如一个赌客输了一百两,但赌坊实际只取十两,另外八十两是不拿的。”
“为什么呢?”林静突发好奇,追问道:“这样赌坊赚的钱不是少了吗?”
应许文回道:“我二叔开赌坊的本意,不是要赚钱,只是想让那些无药可救的赌客过过堵瘾而已。”
“而自从招财进宝赌坊开张之后,岚定城其他赌坊就接二连三,要么效仿,要么关门大吉。”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件赌坊既让赌客过了赌瘾,又没有让他们破财,还让那么多赌坊关门大吉,以赌坊治赌坊,一举多得,这招不错。”林静眼珠一转,脸上有费解之色:“不过恐怕会有一个弊端,这间赌坊难道不会让一些原本没有赌瘾的人,会抱着反正输的也不会多,来尝试一下的心态,从此染上赌瘾吗?”
应许文双手一拍,眼里闪过赞赏:“林姑娘果然冰雪聪明,的确自从这间赌坊开张之后,就像你说说那样,确有其事。”
“不过说也奇怪,我二叔原本或多或少是有堵瘾的,但经营了赌坊之后,就一心扑在上面,堵瘾更减少了很多。同样是和堵有关,只是变换了一下身份,效用就不一样了。”
“那这间赌坊到底是帮了人,还是害了人。”天若问道。
应许文淡然一笑道:“要说帮人,这间赌坊没有戒了他们的堵瘾,不算彻底帮了人,要说害人,即便以为这间赌坊的开张,那些没有堵瘾的人成了有堵瘾的人,但他们堵瘾的形成方式与众不同,无法适应其他赌坊的规矩,他们的堵也只会限于这家,所以也不算真的害人。”
在赌坊门口停留片刻之后,三人再次起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
“春色满园楼?”天若在外面,看着楼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个个笑容灿烂给客人端茶递水,满脸费解:“这该是青楼吧,也是应家开的吗?”
应许文点点头:“这也是我二叔开的一家,他常常说,女子沦落风尘,绝非所愿,有些是生计所迫,有些是从小被卖到青楼,没得选择。她们谁不想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所以我二叔说,女子沦落风尘,是男子无用。”
“而春色满园的女子,都是来去自由,卖艺还是卖身,都凭意愿做事。当然我二叔偶尔也会来寻欢作乐,花天酒地。”
林静和天若起初还对应许文的二叔,暗暗赞许,认为他做了一件好事,但听了应许文的最后一句,他们毫不犹豫收回了先前的好感。
“应公子的二叔,做生意还真是为人为己啊”林静问道:“不知他高姓大名。”
应许文淡淡道:“应远。”
第二百零六章 抓小偷
除了看看岚定城的风貌,也要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应许文带着天若,林静来带一家彬贵客栈,点了几道特色的菜肴。
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吃的天若与林静食指大动。
今日客栈生意红火,座无虚席,人满为患,跑堂的小儿,东奔西走,忙不过来。连掌柜的莫武也腾出手来帮忙招呼客人。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从客栈后院焦急跑进了大堂,陈莲脸色有些慌张道:“武哥,这孩子睡的好好,突然就哭了起来,我怎么哄也不行,你看是不是生病了。”
关心则乱,陈莲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一时慌了神,跑的太急,不慎踩在一个客人掉下的酒杯上,脚底一滑,身子猛然向前一倾,手中的婴儿也抛了出去。
“我的孩子。”陈莲大声惊呼,莫武赶紧狂奔了过去,但是鞭长莫及,眼看刚出生不久婴儿,就要摔落地面。千钧一发之际,天若一个飞身而出,轻轻接住了那婴儿。
“呵呵”那婴儿看到天若,居然破涕而笑。
抱着那婴儿,天若看着他天真的眼神,小小的脸蛋,分外讨人喜欢,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哇,好可爱。”林静跑了过来,美眸都是光彩,玉指轻轻碰了碰婴儿的小鼻子。
看到孩子平安无事,陈莲松了一口气,也跑了过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谢谢。”
“没什么,以后要小心些。”在天若将那婴儿交给陈莲之时,他突然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婴儿就是他的情深骨肉。而当那孩子长大之后,更差点要了他命。
※※※
夜深人静,天若与林静相依相偎,你侬我侬了一会儿,便在恋恋不舍中,各自回房歇息。心中期待幸福的第二天。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一声大呼,在宁静的夜空中,格外响亮:“有贼,来人啊,快抓贼啊。”
应家上下再次沸腾了起来,火把渐渐多了,也集中了起来,护卫的声音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天若刚刚躺下,一听到喊声,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重新穿戴好衣物,就赶紧冲了出去。
“若哥,发生了什么事。”林静也被惊动出了房间,两人住在小树林内,视野被挡,看不到应家大宅究竟是什么状况。
“好像有小偷,我们去看看。”语毕,天若率先一跃而出,在树枝上连点几下,就轻自若站到了树顶,转头一望。惊讶发现林静早已站在另一颗树上,正笑嘻嘻望着他。论轻功,天若还是不及林静。
站的高看得远,天若接着淡淡的月光,看到应家的屋顶上,一个身影正奔走如飞,快的超乎寻常,应家护卫从四面八方赶来,费劲力气爬上屋顶,还未来得及形成有效的包围,就被他轻松突出,有些护卫们甚至还没有觉察得到,就被一掠而过,还以为那小偷没有过他们的防线。
丁三与丁四,想尽办法,围追堵截。但在那小偷绝快的速度下,只能望尘莫及。
这番景象,让林静很气结,她也是以轻功自傲,可是上次被应家逼得穷途末路,让她好生郁闷。而这次看到那小偷,这么轻轻松松,在应家来去自如。林静心里顿时不爽了:“若哥把他给我打下来。”
“好”天若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也想在林静面前表现一下。在几颗树上飞窜之后,就冲出了小树林,先是跳下地面,就地取材捡了一颗石头,再迅速跃上屋顶,去追赶那飞快的身影。
尽管那小偷速度飞快,应家那他没辙,但丁三与丁四也不是酒囊饭袋,至少能逼着他多折几个方向。天若也趁此拉近了和那小偷的距离,眼神专注,手中的石头奋力投出。
那小偷正得以着,边跑边哼着小曲,在空中来了一个很高难度的翻腾,得意忘形之际,被一颗呼啸而来的石头打中,惨叫一声跌了下去:“是那个混蛋暗算我。”
“咦,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天若以为是自己多虑了,便没有多想。
丁三和丁四抓着时机赶到,天若看到他们跳落之际,做好了出招的准备,料想这个小偷被自己打中之后,并没有跑远。
“抓住小偷了,抓着了。”众护卫群情振奋,从四面八方汇集,所有火把聚到一起,顿时明亮了起来。
天若和林静也同人群一起去看个究竟,这个小偷速度之快,当世罕见,都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小气了,应家那么有钱,我就拿了一点,至于吗?”
“看什么看,你们以为老子真的贪图这一点钱,告诉你们,老子可是很高尚的,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我是要去救济穷苦的人。”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怀疑我吗?小心我把你们眼珠子都挖出来。”
这个小偷虽然被抓,但很不太平,不断叫嚣,显得不可一世。终于让人忍无可忍,一些护卫怒目而视,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听着让人心里一颤。
“大家友善点,有话好好说,小偷也是人,也能回头是岸的,大家知道和气生财吗?告诉你们这是有典故的。”
“小弟出身贫寒,生活所迫,偷东西并非我的本意,其实我有很多梦想。”
那小偷终是认清的形式,语气顿时客气了很多。但先前视众人如无物的行径,实在让人无法和他客气。
林静拉了拉天若的一角,窃窃私语:“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声音很熟啊。”
天若一愣,随即眉头深锁:“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人,眼里尽是惊愕:“难道是他。”
天若立即从人群外围冲了进去,奋力挤到了人群,定晴一看,傻眼了。
薛义被人五花大绑,丁三和丁四还拧着他的手,抓着他的肩,踩着他脚,真是重点照顾。
见到天若,薛义顿时惊喜万分,赶紧求救:“恩公,是你啊,真是太巧了,快点救我啊”
“应少侠,认识这个贼吗?”丁四疑惑打量着天若。
“他是我朋友。”天若与薛义曾经共同患难,虽然相处短暂,但结下深厚情谊,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开口求情道:“不知能否放了他。”
丁四与丁三眉头一皱,面露为难道:“对不住应少侠,此人来我应家偷盗,到底怎么发落,我们实在无法做主。”
天若也知道他不过应家的一个客人,说话没有分量,要丁三与丁四放人,确实是为难人家。
“应少侠是我应家贵客,既然开口,我应家一定有求必应。”不知何时应许文已经排众而出,缓步而来,带着永远波澜不惊的神色,那份飘逸的气质,很是让人崇拜,只听他淡淡道:“放人。”
丁三与丁四,片刻也不敢违命,放了薛义,只是没有替他松绑。这让薛义很不满,但刚刚在人家地头逃出生天,心有余悸,忍着怨气,一蹦一跳来到天若面前,焦急道:“恩公,快替我松绑。”
天若苦笑不得,替薛义绳索。
应许文轻手一挥,所有人即刻散去,不敢多事,他也带着丁三与丁四,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贼,难怪逃跑的速度那么快。”林静走了过来,表情似笑非笑。
“呀,原来连林静小姐也在啊。”薛义没有想到一夜遇到两人熟人,接连惊喜,让他忘了刚才的憋屈。
“哎呀”腰身突然出传来一阵剧痛,让薛义想到一件来气的事情,对着天若问道:“恩公,你可曾看到暗算我的那个人。”
身为神偷的关门弟子,薛义尽得真传,轻功独步天下,从未失手,自信满满。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笑傲下去,没有谁可以抓住他。没想到今晚栽了,更窝火的是,栽在谁的手里也不知道。
“啊”天若一脸窘迫,支支吾吾问道:“薛兄,你找他干嘛。”
“当然是报仇,我的腰啊,痛死了。这家伙下手也太重了。”
天若心下一惊,有些慌了,赶紧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薛兄,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语毕,天若心虚,立即掉头就走。
薛义听的莫名其妙,林静笑得合不拢嘴。
※※※
江上,曾经被天若拿来出气的江盗们,以永不言败的精神,再次兴风作浪。看大一艘华丽的船只,便动了歹心。
不过可能他们流年不利,再次踢到铁板上,五十多个江盗战战兢兢跪在甲板上,大气不敢喘,江盗头子惶恐道:“饶命啊,我们有眼无珠,不知姑娘是仙教圣女,多要冒犯,还请海涵”
一个白衣女子,轻纱蒙面,盈盈坐在一张椅子上,美眸无动于衷的望着一干江盗,身后有八个侍女,都面无表情,看得就让人心中一寒。
死一般的寂静中,江盗头子,惶恐不安等待命运,低声喃喃自语:“今天真是流年不利,上次碰到一个刀枪不入的小子,这次又是仙教的圣女,我还是该行吧。”
“你说什么刀枪不入的小子?”关燕双眸突然一睁,语气不知觉加重,却吓得江盗头子一跳:“我没有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圣女饶命,我还不想死。”
关燕不耐烦道:“住口,我不爱听废话,若是真的不想死,就把话说清楚。”
“是圣女问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二百零七章 三道防线
应家的小树林,今天分外不宁静,薛义的到来,除了带来一些胡言乱语的热闹,天若更是有一个相互切磋武功的朋友。
江湖险恶,天若偏有多灾多难,明白唯有自强不息,才能面对九死一生的考验。
薛义脚下移动飞快,绕着天若急转,寻找可趁之机。天若静静站着不动,集中精神,感觉着周围空气的流动。
虽然薛义在天若身上感觉到任何气势,但自觉告诉他,绝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一定吃苦头。
薛义愈来愈快,天若视线中,居然出现了多个薛义的身影,当今天下除了鬼眼之外,没有一个人的眼睛能跟上他的速度。
不想再等,薛义采取自动,脚下猛然一蹬,飞速而至,腿势如电般攻来。
天若身经百战,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会慌了手脚,他应对自如,脚下微微一转,向后迅速挥肘,就轻描淡写,挡住了薛义的一腿。但薛义攻势只是刚刚而起,只见他轻喝一声,出击迅速有力,密集腿影,让人眼花缭乱。
天若听声辨位,腾挪移位,双臂挥展自如,或躲或挡,应对的游刃有余,没有中上半招。
论速度,薛义绝对凌驾天若之上,不管天若闪躲到何处,攻势如影随形,不给天若一丝喘息的机会,腿愈出愈强,攻击位置不断改变。
面对像是永无休止的密集腿法,天若眉头一皱,开始感到一股压力,手臂每挡一下,那股强猛的冲击力,让他脚下都要向后微微移动。
突然天若大喝一声,内劲一吐,护身罡气悍然爆发,强行震退了薛义,由此化解了不利的局势,双掌打出无双武典,空气顿时闷热了起来。
薛义在出腿之际被震退,身形立即不稳,但天若炙热的掌已经打了过来。
掌未到,威势一先声夺人,一股空气中一股热浪凶猛扑来,压得薛义呼吸难受,索性腰向后一弯,双手撑住地面,单腿横扫而出,踢开了天若的手掌,再一个翻腾过后,身形迅速一闪,就这么消失在原地。
突然脑后生风,天若察觉不对劲,脸色一变,身子赶忙向右一倾。一只脚踢在了他方才站立的地方。薛义以不知何时杀到了他背后,施以偷袭。但天若躲得及时,在倾倒的同一刻,一掌打在地面,接着反震力,人又迅速站了起来,同时左掌以掌刀之势,劈向后面薛义。
薛义攻出去的腿还没收回,来不及躲,只收双臂交错挡在胸前。
天若一击掌刀虽然被挡下,但始终压着薛义的双手,身子立即向后一转,抬腿紧接攻来,前后攻得一气呵成。
薛义移位虽快,腿速也是一绝,但天若选择时机恰当,在薛义收腿一刹那,施以反击,让他退不得,避不得,更是近身肉搏,最难让人挡。一脚扫中薛义的脚腕。
脚下遭到重击,薛义顿时摔了下去,若不是天若及时扶住,他正要和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
双方点到为止,随后侃侃而谈,天若进步神速,薛义大吃一惊道:“恩公啊,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连护身罡气都练成了,武功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天若憨厚一笑:“薛兄速度快的超乎寻常,我若是稍一分神,就一定会被你攻到了。”
“哪里哪里,恩公夸奖了。”薛义嬉笑回应,心里却很触动,刚才一番交手,他明白天若有所保留,那就是不灭真身,一直没有施展。单单只是以手挡和护身罡气就防住了薛义快疾绝伦的攻势,仅仅如此就能守得滴水不漏。
两人口口声声说着对彼此的赞赏,且每一句都是实情,但薛义心里清楚,即便他再快,踢得再猛,能突破天若的防线,能踢溃他的护身罡气,但也伤不到他坚不可摧的不灭真身护体。
也就是说现在天若有三道防线,首先手脚的挡,其次是护身罡气,最后是不灭真身,前两道防线,很多武林人士都具备。而这两道防线,看天若如今的趋势,想必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任何人想要突破这两道防线,都非轻而易举之事,即便猛攻猛打,豁尽全力,攻破两道防线,最后还要面对最强的一道防线,而这道防线可以承受多次冲击。薛义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这还怎么打。
“喂,小贼陪本小姐练练轻功吧。”林静活泼好动,一旁看久了,早已技痒难耐。
“好啊,就让我见识一下,林家独步天下的轻功仙步迷踪。”薛义笑嘻嘻答应了,天下两大轻功碰面,两人都有心较量一下。上次同去鬼谷,因为天若身中奇毒,每日痛苦万分,两人当然没有切磋的心思,对此都有些遗憾。如今机缘巧合再相遇,当然要一了心中之愿。
同样是轻功了得,一个步伐变化莫测,令人防不胜防。一个速度快疾绝伦,令人招架不及,两人斗得精彩万分。
※※※
黑夜降临,看似平凡的一天即将过去,但世事总是难以预料,一场腥风血雨就要刮起来了。
在离应家不远出的一座楼顶,血老带着屠天绝地的杀手,连同太煞和段缘一共七人,居高临下,淡然看着应家的府邸,表面上静静在等待夜深人静的一刻,却是心底兴奋得迫不及待。
同样是七人,触动了太煞心中的伤疤,再次想起死去的六个好兄弟,杀人如麻,凶残成性的他,脸上也涌起一股惆怅。
旁边段缘,两眼呆滞,沉默着。他已经被血老以药物控制,成了唯命是从的仆人。曾经是正天道门三大高手,大义凛然杀贪官污吏,侠名一时。如今沦落于此,实在让人痛心。
“可以了,该睡的都睡了,动手吧。”血老淡淡道。
“我说过,我不打头阵。”太煞脸不以为然,指了指段缘:“他也不能打头阵。”
“放心,老夫没有想过要你们打头阵,因为这个头阵你们不合适。让你们来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血老手指一弹,身后另外四个屠天绝地的杀手,立即飞腾而出,黑暗四道矫健的身影,向着应家而去,正式拉开大战的序幕。
第二百零八章 暗哨
血老等人此行的目的,便是要绑走应家的重要人物,再索要大笔赎金,以为大计之用。四大杀手并非明目张胆行事,他们精于暗杀之道,对于如何在暗中潜心,早已炉火纯青。
四人不急不躁,小心翼翼躲过来往的巡视的应家护卫,经过事先的明察暗访,应家的重要人物一般住在哪里,他们早已心知肚明。
即便不知,但他们老道的眼光,光看应家府邸的布局,就能知道哪些地方住的是应家重要的人物。
四人悄然逼近,避开应家护卫重重耳目,来到应家府邸,布置最有富贵气的地方。正当他们准备再进一步之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在暗中想起:“四位偷偷摸摸,来我应家不像是做客之道吧。”
丁大手握两把弯刀,从阴暗的角落缓步走出,冷冷看着四大杀手。
行迹被发现,想悄无声息完成任务的希望落空了,恶杀手愤恨道:“居然有暗哨。”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四人暗中潜心,处处小心,可以瞒过哪些举着火把,来回走动的明哨。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尤其是高手,最难令人发觉。这也是为什么薛义和林静轻功了得,但依然被应家发觉。
薛义身为神偷弟子,暗中潜行比起屠天绝地的杀手,只会更加得心应手,不过还是在应家暗哨面前暴露了行迹,最后要落荒而逃。
“杀”凶杀手一言不发,率先动手,如今行迹暴露,决定孤注一掷,豁尽全力也一定要尽快完成任务。
铿锵一声,丁大怒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股深厚的功力,震响天空,两把弯刀,闪电划出,正面迎战凶杀手。
时间紧迫,其他三人杀手不敢耽搁,猛奔加速,冲向一幢富丽的房屋。
眼看那扇房门近在咫尺,突然那扇门被震飞而出,向着疯杀手与狂杀手砸来,丁二一向潜在屋内,保护应家重要人物的安全,今晚发觉外头情况不对劲,伺机而动,先以两扇门为先导,人紧随出击,双拳连环而出,猛攻向恶杀手。
疯杀手与狂杀手,都一拳打烂了飞来的门,看到恶杀手与突然冒出来的丁二已经激战在一起,心中一定,清楚此行的使命,再次冲向屋内,突然两条身影从屋顶上,急落而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位想见我家主人,还请耐心等候,我们还没通报。”丁三与丁四听到丁大的怒吼声,知道出事了,火速往这边赶,终是在及时赶到。
“看来今天是非打不可了。”疯杀手出招疯乱,毫无章法可言,让人丁三摸不着边际,应付的相当费力。
“不敢是谁,当我者,杀无赦。”狂杀手以轻狂之态,拔出佩刀,出招狠劲,毫不留情劈向丁四。
双方四打四,激励的打斗声,引来一批应家的护卫,高呼声响彻夜空:“不好,又有人夜闯应家,大家快来。”
“这边,在这边,大家快。”
随即其他护卫从四面八方赶来,心里郁闷异常,感觉最近很不太平,怎么接二连三有人夜闯应家,前两次追赶林静和薛义,所有人被搞得鸡飞狗跳,从东赶到西,折腾的够呛。
但这次与前两次很不一样,是要拿命来拼的。恶杀手攻势千重万叠,沉猛异常,丁二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余地。
守久必失,丁二差了恶杀手岂止一截,被一拳重重命中,整个人踉跄倒退。其他护卫立刻围攻而上,想以人数优势,占据上风。
血老手下四大杀手,每一个都行刺不下百人,双手沾满血腥,视人命如草芥。应家的护卫在恶杀手眼中,不过是一些碍眼的蝼蚁罢了。
“你们快退下。”丁二稳住步伐,急忙发出警告,可是已经太迟,率先冲上去的八个护卫,勇气可嘉,可惜本事低微。在电光火石间,被恶杀手一拳一个,轰飞了出去。
“啊”丁三那边也形势堪忧,他完全挡不住疯杀没有章法可言,却威力无穷的攻势,被彻底压制,节节败退。
丁四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他不仅在武功上不及,更完全没有狂杀手这种以命搏命的气势,偶尔能勉强对攻一两下。
丁大是应家四大护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他向来不苟言笑,丝毫不在意生死,此刻手中两把弯刀纵横交割,在他飞速挥动下,眼前一片寒光,犹如数十把弯刀齐出,令人生畏。
“高手,碰到硬茬子了。”凶杀手宝刀迅猛劈出,出招之凶狠,只取要害,势要一招毙命。两人一时斗得不相伯仲,顿时间难分胜负。
看到应家护卫愈聚愈多,丁二大吼一声,再次扑向恶杀手:“大家一起上,小心一点。”
所有护卫应声而出,兵分四路,扑向四大杀手。除了丁大无需帮手之外,其他三位都是必败之势。
砰一声对撞,丁三与疯杀手以硬碰硬,两拳强猛对撞了一下,咔嚓一声,丁三五根手指被震断,高下立判。疯杀手在趁势追击,双拳不断轰出,强猛无比,这次打得丁三连招架之力也没有了,不断重拳,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丁四在狂杀手狠辣的招式面前,完全处于被动,护了这头,还要顾及那头,被攻得手忙脚乱,能耐早已捉襟见肘。
“哈哈,没用,没用,实在是废物。”狂杀手不断猛攻,轻狂的笑声不绝,刀势来的越来越快。丁四再难抵挡,身上添加了数道伤口,险些致命。
丁三和丁四分别被重创,其他护卫见对方凶神恶煞,来势汹汹,未战先有怯意,只是在屋外组成一堵人墙,想要保护好应家重要人物。
众护卫有心无力,在疯杀手与狂杀手的联手出击下,防线简直像是豆腐一般嫩,被瞬间杀个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短暂一耽搁,疯杀手与狂杀手终于杀进了屋内,目睹屋内情景,顿时惊愕了一下,屋内墙壁有一处暗门,正在慢慢闭合,两人眼见透过缝隙,看到应许文推着一个轮椅在一些护卫的保护下,匆匆离开,轮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应家老老爷。
“想跑,没那么容易。”疯杀手与狂杀手一拳打穿墙壁,冲了出去,管他有多少侍卫,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边打边走,扫清一切碍事的人。
众护卫拼劲全力,奈何武功上,强弱悬殊,挡不出高手的冲击,哀嚎,惨叫一一倒地。
“你是应许文还有应家老老爷吧?乖乖跟我走一趟,可以免受皮肉之苦。”狂杀手无人能挡,攻得顺风顺水,更加肆无忌惮,双手抓向应许文。
面对危机,应许文依然一如既往的从容镇定,手一扬,一团白色粉末撒到空中,遮蔽了狂杀手的视线。
“雕虫小技,还想负隅顽抗。”狂杀手不屑一顾,打出掌风,就吹散了白色粉末,强劲的掌风后劲无穷,吹得应许文跌跌撞撞,站立不稳,手中一松,轮椅也被吹的掀翻了。
坐在轮椅之上的老人,面色一惊,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往下跌,眼看老弱之躯就要摔下地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青年恰时而到,双手接住了老人:“老爷爷,你没事吧。”
老人没有回应,更没有获救的惊喜,而是木讷看着青年。张口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小子,你是什么人。”狂杀手面色一沉,他当然能看得出青年到来时的身手矫健,武功不凡之处,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应天若”天若淡淡忘了狂杀手一眼。
“你就是应天若,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连你也一块收拾了。”疯杀手面露兴奋之态。突然身后直冒凉气,感觉不对劲,疯杀手立即回头一看,一个白衣飘飘,国色天香的少女,正以狡黠的眼神望着他。
“你是谁。”背后无声无息,出现一个少女,虽然漂亮,但也让疯杀手和狂杀手捏了一把汗。
“林家,林静。”林静笑容灿烂,步踏莲花,优雅而来,丝毫不把两大杀手当一回事。
※※※
另外一边,丁二接连中招,伤势加剧,要不是有其他护卫勇敢冲上来,替争取他缓口气的时间,恐怕他早已败在恶杀手之下。不过也因此有几个护卫英勇牺牲,成了恶杀手刀下亡魂。
“怎么办。”形势愈来愈不利,丁二心里焦急,想不出应对的法子。而恶杀手面容狰狞,杀得忘乎所以,丁二不想再看到其他护卫流血,只能硬着头皮,迎击恶杀手。
突然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而至,来者不仅速度绝快,出招更快,更凌厉。但恶杀手也非泛泛之辈,双掌以快打快,截下所有攻势。
“可恶,是武行步,你究竟是何人。”恶杀双眼透着火,怒意中透着杀意,他的手臂有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算你识货,我是神偷传人,薛义。”薛义单脚而立,他的鞋边上有利刃,并且带着一点血迹。
天若三人的参战,暂时扭转了应家不利的局面,但远处还有更强的血老,太煞和段缘三人虎视眈眈,胜负还是未知数。
第二百零九章 扭转战局
无视疯杀手与狂杀手不怀好意的眼神,天若小心翼翼扶着老人,让他安然坐回轮椅,然后一脸认真,对着应许文道:“这里很危险,交给我来应付,你们快走。”
“多谢应少侠,还请小心。”应许文也不婆妈,推着轮椅离去。轮椅上的老人回头忘了天若一样,只看到他挺拔的身影,一脸惆怅得叹了一口气。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疯杀手冲杀而来,速度一増再增,想要凭借速度,要天若反应不及,快速突破他的阻拦。
就在疯杀手,冲到天若身旁,正自鸣得意,以为能轻而易举突破之时。一只手闪电出击,按着他的头颅,以千钧之力,猛烈将他推着,冲撞向墙壁。
轰一声惊心动魄的撞墙巨声,墙壁一阵震动,光听声音和情形就知道,冲击力有多强。疯杀手的头被天若牢牢按住,一头撞在墙壁上,顿时头痛欲裂,眼冒金星,但凭着惊人的斗志,怒吼一声,一脚飞踹而出。
天若猝不及防,挨了一脚,却不痛不痒,闷哼一声,将按着疯杀手头颅的手,火速收了回来,但并不表示他现在心慈手软了,几乎同时,另一拳紧接补上,再次轰中疯杀手的脑袋,巨大的冲击力,又让疯杀手的头撞了一次墙。
连受重创,疯杀手仍能咬牙坚挺,出招疯乱,像是一头丧心病狂的野兽,完全是不顾一切的攻势。但天若不慌不忙,沉着应对,双手飞扬不绝,不断截下疯杀手的攻势,守得固若金汤。
脑袋连撞两次墙,疯杀手不死,也要受到影响,头昏脑涨,摇摇欲坠,一通猛攻,看似威力无匹,实则攻向完全没有边际,拳路都歪了方向,身体逐渐难以支撑。
天若趁势而起,掌势如排山倒海,猛攻猛打一掌比一掌重,只打得疯杀手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最后被天若双掌疾出,打得倒退而去,摔倒在地。
一旁林静无所事事,对着同样很闲的狂杀手问道:“你同伙不行了,你还要打算袖手旁观吗?”
“是吗。”狂杀手冷笑一声,鄙夷看了林静一眼:“你该担心的是姓应那小子安危,希望他不要被打死才好。”
“你说什么?”林静不明所以,刚才可是天若占据绝对上风,心想莫非是对方想虚张声势。
呵呵,呵呵,突然一声接一声的怪笑,从躺着的疯杀手那边发出,只见他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看上去又疯又傻。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疯杀手整个人如箭离弦,猛冲向天若,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扬起厚厚尘土,声势甚是骇人。
“杀了你,杀了你。”疯杀手真的疯癫了,眼里尽是杀意,出手更疯更乱,如狂风暴雨般肆虐。
这次是天若被压制,他全神专注,出手沉猛也够劲,依然还是身处被动挨打的局面,内劲一吐,护身罡气爆发,想要震溃对方拳攻势。
“去死。”疯杀手像是受到刺激了一样,战意暴涨,一拳强悍攻溃天若的护身罡气,第二拳接踵而至,重重轰中了天若。
而天若脸色难看,足以说明他挨得那击有多重。乘胜追击,疯杀手挑起地上一把应家护卫用的刀,乱砍乱劈,又强又快,完全杀红了眼。
天若招架不住,只能以双臂挡在身前,承受疯杀手,疯乱的可怕攻势。
“若哥。”林静见天若身处下风不利,顿时忧心如焚,玉体轻盈一飘,像流云般飘了出去,想要助天若一臂之力。
只是狂杀手早已虎视眈眈,发觉林静一动,他也随即出手阻挡,手中的刀纵横挥击,打出刀气漫天,不管林静的步伐和轻功有多精妙难测,也绝对没有躲避的间隙。
去路被挡,林静只好先退一步,异常恼火道:“让开。”
“不好意思,此路不通。”狂杀手依旧以轻狂之态,傲视一切,语气更是漫不经心。
“那休怪不小姐不客气了。”林静心系天若安危,不想废话多说,使出仙步迷踪,以变化莫测,飘忽不定的步伐,快速接近狂杀手,意图以此绕过狂杀手的阻拦。
“仙步迷踪,居然是林家的仙步迷踪。”狂杀手语气森寒,脸色一沉,双手将刀握的更紧。
林静不耐烦道:“既然知道本小姐是谁,还不快滚,不然……”林静还未说完,就被狂杀手一声咆哮打断:“林家的人,都要去死。”
狂杀手言出必行,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意,一刀狠辣劈向林静。只是面对林静不可揣测的步伐,还是一刀落空了。
林静秀媚一皱,她是头一回遇到不给林家三分薄面的人,再看对方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样子,似乎与林家有血海深仇一般。
狂杀手刀势愈来愈快,一招未尽,另一杀招已蓄势待发。林静脚下不停,来回游走,不断变化方位,狂杀手的几番努力的攻击,连林静一个恶衣角都没有沾到。
突然空气中温度聚降,狂杀手感觉一寒,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发觉手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而寒气已经痛彻筋骨。
“怎么会,这是什么武功。”狂杀手惊骇失色,双臂逐渐发麻,出招不在有威胁。林静果断出手,一掌震开狂杀手的刀身,第二掌径直打中他的身躯,将阴寒之气,打入他体内,不仅让他四肢麻木,更是血液几乎凝固,连内息也运转不畅。
“不好。”狂杀手心中一急,拼着对身体的损伤,疯狂运转内息,将林静打来的阴寒之气,全数逼了出来。
即便成功,但狂杀手也耽搁了一点时间,林静又接连两掌,将他打飞了出去。
“若哥,我来帮你。”林静正要飘到应天若身边助阵,相信凭借无双武典,定可无往不利,正当此时,林静察觉脑后生风,急忙一躲,还好及时,险些被一劈为二。
“林家的,你这是想去哪里。”被打飞的狂杀手,一点也不需要喘口气的时间,忍着伤痛,又杀了回来,势要林静不能逾越半步。
※※※
另外一边,也打得如火如荼,丁大依然与凶杀手拼个旗鼓相当,难分伯仲。而薛义像救星般的赶到,让应家上下士气大增。
前几日还偷偷摸摸,让应家众人人人喊打的薛义,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众人的希望。只见他从恶杀手身前杀到身后,这是短短一瞬而已,不仅是快,腿法也凌厉无比,配以神出鬼没的速度,颇具威胁。
恶杀手也不是省油的登,反应快的惊人,出招之快不在薛义之下,加上身经百战的经验,应对的游刃有余。
一闪再闪,薛义快绝的匪夷所思,肉眼根本无法更上他的速度,腿势一出,迅猛密集的腿影疯狂扫来。
恶杀手不敢托大,出手如电,连绵掌势,毫不逊色与薛义对攻。两人以快打快,激烈交锋,旁人难以插手,只能眼巴巴看着。
凭着深厚的功力,恶杀手掌势后劲依然十足,但薛义的腿势,逐渐开始衰竭,俩个现在缠斗在一起,想退已经不来不及了。
恶杀手该掌为拳,强横崩开薛义的腿,开始一路猛攻,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攻势千重万叠,沉猛异常,拳劲漫天,连连得手,打得薛义痛楚万分,伤及五脏六腑。
就在薛义将败的关键一刻,丁三,丁四与丁二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势,稍微调息了一下,总算恢复了一点元气,又重新杀了回来,因为丁大与凶杀手一时难分胜负,无需担心,所以他们不约而同,选择全力猛攻恶杀手。
面对围攻,恶杀手脸色一沉,感觉大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立即变招,双拳左右开弓,挡下丁三与丁四的夹击,脚下一转,再顺势出拳,挡下丁三的拳,攻向了丁四,而截下丁四的拳,迎向丁三。
丁三与丁四应对不及,双双被击退。丁二趁机溜到恶杀手背后,一掌成功偷袭,打中恶杀手背脊。
恶杀手顾此失彼,背上遭受重击,全身一震,护身气劲爆发,逼开了丁二。但危机没有就此过去,薛义有了喘息的机会,稍稍调息,又生龙活虎攻了过来,眨眼间就欺进到恶杀手身前,腿势再起,迅猛中不断变化,踢得恶杀手只能徒劳无益的招架。
雪上加霜,恶杀手还未应付完眼前的危局,丁三与丁四又联手攻来,将恶杀手左右两边封死。再薛义倚仗速度,不断从恶杀手身前杀到身后,打得他晕头转向。
四面围困,恶杀手无计可施,发出吼声求援。
※※※
血杀手脸色一沉,未料事情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太煞,老夫在想,事到如今,你们也该表示一下了。”
太煞满不在乎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要我干点什么,心里才会痛快。”太煞故意放慢语速,磨磨蹭蹭不肯去驰援恶杀手。
血杀手眼中极度不满太煞的态度,冷哼一声:“去”神智被控制的段缘,头颅霍然一抬,脚下一蹬,冲向了应家。
“看来要非打不可了。”太煞也郁闷,他居然会担心段缘的安危,虽然不甘愿被血杀手利用,但还是一边咒骂,一边跟着去了。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