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二次遇刺


  老五迅速扫视了周围,眼睛停在了天若身上,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各自一副表情,天若眉头深锁,老五泛着古怪的笑意。
  林静看着两人对视,疑惑道:“傻小子,你朋友啊?”
  这一问令天若苦笑一记,老五道:“是啊,前几天我们到有可能成为朋友,不过很可惜。”
  天若道:“有人劝我,不要和坏人结交。”
  看着老五身上血迹斑斑,还有在他身后竟是躺着横七竖八的士兵,林静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在皇宫行凶,不怕王庭置你罪。”
  老五怪笑连连:“置我罪?皇帝自身难保,我们在置皇上的罪。”
  一干人闻言皆变色,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皇帝恐怕遇刺了。
  天若对林静道:“他们一共有七人,现在只有他一个,我想另外六个该在宫中,林兄一人不是他们对手,这里交给我,你去接应你哥。”
  “可是”林静放心不下,被那老五杀得士兵,哪有一具完整,血肉横飞,断肢头颅四散,惨不忍睹。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个嗜杀凶狠之徒。
  天若一步一步向老五而去,便走便道:“放心,一对一,我还不至于输得惨。”
  老五冷笑道:“小子,我们一直在找你,还有你那师傅,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冤家路窄。”
  天若一副无奈表情道:“是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又要打架了。林静小姐,我来开路。”
  这句话后,两人开打,同时暴起一拳,径自轰击对方,两拳在空中相撞,一声闷响,两人又各退一步,稳住身形之后,立即再向对方扑去,还是用右拳,不是直拳,两拳各自由右向左,没有相遇,两臂交错缠在一起。
  天若起左手抓住对方右手腕,同时右拳再由左向右轰击对方脑门,不过在中途却被老五的左手握住了。
  两人各自左手抓着对方右手,在原地僵持。天若大喊道:“林静小姐,还不快去接引你哥。”
  见天若奋力缠住对方,林静不在犹豫,向着皇宫大门而去。而见林静要突进皇宫,老五一声吼叫,右臂硬生生震开天若束缚,左手抓着天若右臂凶狠一甩,力道之大,天若只觉脚下虚浮,身子直往左边载。
  退了天若,老五直逼林静而去,他的任务是守住出路,并阻止任何人进皇宫驰援。林静见老五来势汹汹,一个起舞,施展仙步迷踪,身子一飘而过,姿态典雅。同时空气中温度剧降,无双武典之全阴迫寒。
  老五突觉不对,脚底寒意刺骨,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竟在不知不觉间,脚下居然被冰封,动弹不得。老五一运功,立即震碎寒冰,虽是短暂被困,但是以林静轻功,早已进了皇宫,追已是来不及了。
  刚才林静那一手,老五有感对方不易对付,若是入了皇宫只怕会对太煞等人不利,只怪自己没有守住宫门,还怪一个刚刚纠缠自己的人,天若。
  老五凶光毕露,狠狠道:“臭小子,看来我们真做不成朋友了。”
  天若回道:“我也同意。”
  御书房外,杀戮在开始,中间六人势不可当,前面一百侍卫视死如归,后面支援的士兵火速而至,两方人打的不可开交,杀声震天。
  御书房内,皇帝气定神闲,静静听着外面杀喊声。司徒长空道:“皇上,刺客来袭,微臣恳请皇上以安危为重,以天下为重,移驾别处。”
  皇帝一字一顿道:“朕不惧,亦不退。”
  太医院内,刺客之事已经惊动到此,但林言却不惊反喜,因为立功表忠心的机会到了,博取皇帝信任的机会来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林言立即赶往护驾。
  御书房外,太煞夺下兵器,砍得侍卫与士兵人仰马翻,血泊泊流,人一个个倒下,满地的尸首,遍地的血。可是太煞依然寸步难易,没完没了的士兵与侍卫,越来越多,前赴后继。
  六人也杀得性起,踏着鲜血与尸体,逐步向前,老二夺下四更长矛,一手两根,对着扑上来的士兵一个猛刺,力道之大,直接贯穿前面士兵的身体,甚至有一根长矛上,还串着两个,老二将四根长矛高高挑起,面泛狞笑,像是耀武扬威一般,上面被长矛刺穿的五名士兵,还在临死前呻吟,抽搐。老二再用力一甩,五具尸体被甩飞,重重砸进士兵群。
  老四落在最后,老六与老七在其次,他们负责断后,且阻止敌兵支援,面对蜂拥而来的敌兵,他们拿出了杀人的本事,肆虐屠杀,挡下一波又一波攻势,一刀下去,士兵们非死即伤,皇宫的天空,无尽的咆哮和哀嚎,是战场也是地狱。
  老三攻地最顺畅,率先突进,离御书房不足十步,面前只有十个侍卫,还一个看上去很高傲的青年。
  司徒长空背手而立,目光冷厉,想是盯着猎物一边,冷静且兴奋:“看来我的功劳,要加一笔了。”
  老三漫不经心道:“看来我杀得人,又多一个了。”
  血光四溅,士兵用命,抛头颅洒热血,倒下的后面补上。老四手中的刀向收割稻草一般,收割人命:“哈哈,今天我状态好极了,来一百我杀一百。”
  一个浑厚的声音回复了他:“不用一百,我一个就够了。”林言排众而出,立在老四身前,淡淡道:“阁下是谁,胆敢刺杀皇帝,勇气可嘉,但死不足惜。”
  老四道:“阁下又是谁,仪表堂堂,不怕英年早逝。”
  “林家林言”
  “哦,原来是新一辈翘楚,不错,这样死了更可惜。”
  御书房内,皇帝依然稳稳坐在椅子上,只是目光有些涣散,愁容满面,暗暗自语:“这是朕第二次遇刺了,第一次是你救了我,那时候你笑着说,有你在,谁都不会有事,天塌下来一切如旧,你的声音至今犹在耳边回响,你真的走了吗?你不是老是说自己九条命吗?朕以为很早就忘了你,一天朕遇到一个人,好巧他也姓应,朕就想你有没有后人,他长大了会不会来找朕报仇,现在就有人来行刺朕了。欠你一条命的是朕,害你一条命的也是朕,好像从头到尾,朕都是一直欠着你的。现在朕要还给谁,怎么还?”
第一百零一章 不怕疼
  皇宫外,天若正面硬拼老五,依仗不灭真生护体,根本不存在防守的顾虑和概念,天若撒开两手,出拳轰击老五。这一拳势大力沉,不挡必会伤。
  出乎天若意外,老五也是撒开两手,只管攻不管防,血气方刚与天若硬碰硬。但是天若有不灭真生护体,老五可不会,如此硬拼岂不吃亏。
  令人意想不到,老五中了天若一拳,只听到拳头击中肉躯的闷响,天若看到老五站在原地文斯未动,表情也没变化过,还有一个拳头反方向轰了过来。
  本就抛开了防守,这一拳就无从防起,重重打在天若脸侧,打得天若头不由自主偏了过去,这一偏视野里就没有老五了,等再把头偏转回来,已经晚了,老五更重第二拳,结结实实轰在天若胸膛。
  连挨两次重击,天若就像没事一样,顷刻间反击,两人打得疯狂,皆是不防不挡不避不退,只求轰中对方,几乎在击中对方同时,也要受对方一击,两个人都寸步不让,不要命地拼上十几拳也未见胜负。天若暗暗愁眉,他已感内伤在加剧,可是看老五比他还像没事人。怎么会?
  如此硬拼不是办法,天若改变策略,率先一步退后,避免死拼的僵局,手按在胸膛上,他感到体内一股血气在翻涌,该是伤了。
  另一方,老五没有追击天若,只见他嘴角溢出血来,伤势要比天若更为严重,然而他只是不再乎擦了擦嘴边血。明明伤势严重,却不想受伤样。
  天若突兀想起,段缘曾告诫的,太煞不知练了什么邪功,似乎不受伤势影响。现在看来不仅太煞如此,这个老五也是这样,那么另外五人情况也一样吧。
  几个士兵想要袭击老五,天若双手一展,阻止了他们送死,并道:“他就交给我,你们不是对手,只要给我适当支援就可以了。”
  那些士兵也很合作,毕竟看了老五先前杀得那些士卒,哪有一具完整,血肉横飞,断肢头颅四散,惨不忍睹。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个嗜杀之人,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天若身上。
  天若又将伸向一个士兵道:“请将长枪接我一下。”而那个士兵也很配合,毫不犹豫就将手中长枪递给了天若。
  接过长枪,天若掂了掂,有了兵器,心里踏实多了。脚一发力,重新攻向老五,几步一跨,已逼近对方,手中长枪猛然刺出,天若还救不信,这样对方还不防不挡不避不退。中一枪可不比中一拳,搞不好一枪下去就没命了。
  只是老五举动再次让天若想象不到,只见老五弯下身子,以左肩迎击长枪,天若暗暗吃惊:“莫非对方也练不灭真生,还是根本就不怕死。”
  答案是,天若长枪成功刺中老五左肩,证明对方不会不灭真生,但是老五左肩中枪后,还是没有反应,连长枪也不拔,勇往直前,长枪就这么贯穿他左肩。
  天若始料不及,等反应过来,老五已沿着长枪枪身,近到天若身前,一拳轰了过来,天若只感劲风铺面,能飘得头发倒飞向后,情急之下,天若脑袋向右一偏,老五的拳连同手臂掠过天若头部。没有停步,老五继续先前,身子在狠狠撞在天若身躯上,这一撞使得天若身形不稳,略向后倾。再有老五正条前臂已掠过天若头部,之后手腕夹着天若脖颈。一路携带天若奔上几步,天若奋力想要止住倒退的颓势,可是老五不给机会,夹着天若脖颈的右婉,势大力沉向下一甩,一声闷响,天若就被重重放倒在地。
  老五接着起右脚,狠狠踢向已倒地的天若,间不容发,天若双臂交叉护于身前,挡下了老五的重教,但那一脚力道太大,即便天若挡到,身子也离地横飞了起来。
  天若以手触地,止了自己倒飞,双脚回到地面,眼睛望向老五,只见老五傲然站在天若正前,长枪末端还未贯穿他左肩。老五当着天若的面,将长枪拔出左肩,再止了血,从头到尾,眉头都没皱一下,哼也不哼一声。天若暗自佩服,真是条硬汉子。
  天若又对着那些士兵道:“再借我根长枪。”
  皇宫内,林言与老四各自从侍卫那边借来刀,两人无所畏惧杀向对方,两把刀撞击“当”一声脆响。然后“当当”声不绝于耳。相斗片刻,就对上了二十多招。一个交锋,两人错身而过,林言脸色平静无波,老四则是波澜不惊,但是一条手臂飞落都地面。
  凭着霸刀刀法,林言斩下老四一条手臂,以为身处优势,一时大意,突感身后一阵凉风,感觉到危险,林言立即转身,第一眼便是看到。老四单手持刀,由上往下一举劈向肩膀,林言立即将刀横档而去,只是速度上慢了一拍,老四的刀已砍在了林言肩膀,但是也只是入肉一分而已,危机关头林言的刀赶到,及时架住了老四的刀,但是林言毕竟被砍伤了,伤口处血涌了出来,神经的疼痛使林言不由眉头一皱。
  现在无论老四如何用力,他的刀也再难劈进林言肩膀一丝一毫。两人同时起脚,各自踹中地方腹部,受到重击,两人又各自倒退。
  一个士兵见老四倒退之际,身形不稳,从后偷袭,一根长矛向老四背部,刺是刺到了。只是刺到一瞬间。老四反手就是一刀,那勇敢的士兵脑袋搬了家。
  而那长矛也只是矛尖一小段刺进老四背部。不声不响老四先给断臂止了血,才将那长矛从背上一口气拔了下来,整个过程目无表情。做完这一切,老四又狞笑着杀向了林言。
  又开始激烈交锋,两人都只觉眼前到处是白光闪现,一个不留神,恐怕这白光就要人命了。林言肩膀有伤,挥刀时不时引动伤口,疼痛让他的刀法不在挥洒自如。反观老四断了一臂,背后也有伤,动作却依然流畅。伤势重的反压制伤势轻的。
  林言也感觉到,对方表现实在不想一个重伤的样子,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
  另一边,司徒长空也是遇到同样问题,他使出九霄九击,一连九剑,剑与剑之间快得几乎没有空隙,一气呵成,又讯又猛,气魄压人。
  老三腰,手臂,腿分别中剑,伤口血红。但是司徒长空九剑还未出完,突变就发生了,老三一声咆哮,手掌迎击司徒长空的剑,那一剑直接贯穿老三的手掌,而后司徒长空其余几剑无法连上,老三左手掌被贯穿,却没有退意,手掌一路往前,在司徒长空的剑身留下血痕,直到抓住司徒长空的剑柄,老三的手才停了下来,脸上泛着怪笑。
  司徒长空脸色剧变,他感觉到了危险,想退来不及了,老三右手成拳轰向司徒长,情急之下,司徒长空只能左手迎击,对方右手且拳势又沉又猛,只是短暂两三下功夫,司徒长空防线顿失,开始频频中拳,连累内伤吐血,无奈下,只好右手松了剑,徒手作战。
  老三见司徒长空撒手,一个退步拉开一个出脚距离,司徒长空吃了亏,想要讨回颜面,急于追击,正中老三下怀,一个起脚,迅速踢向司徒长空。而司徒长空两脚移动中,见对方向自己出脚,立即顺势也起脚迎击,只是慢了一拍,司徒长空的脚才刚刚抬腿,老三己已经踢中司徒长空腰际,司徒长空整个人倒飞出去,摔落到地上。
  凭着顽强,一个腾身,司徒长空立即起身,只是腰际的疼痛一阵阵传来,连嘴角也溢出了血。而老三左手被司徒长空剑身整个贯穿,连个反应都没有。
  “哎呦,我倒忘了还有剑没有拔出来。”老三说的毫不在乎,脸不变色将剑从左手拔了出来,大大咧咧道:“不要说前辈欺负晚辈,这把剑还你。”说完手一抛,将剑丢在了司徒长空面前。
  其余地方,弓箭手部队调了过来,一更更箭矢划破空气,飞向老二。密不可躲,老二迅速应对,抄起地上两具尸体,一手一具,当作盾牌,挡在身前,时不时挥舞几下,两具沉重的尸体,在老二手里就像两根稻草,挥动得轻松自如。但是箭矢太多,不能尽档,一根接着一根箭矢扎在老二身上,几轮剑雨之后,老二中了十箭,腿,手臂,腰,肩膀,后背都有箭矢。手上两个尸身更是成了刺猬。
  身中十箭的老二,身体软绵绵倒在地上,面容惨淡,一副将死的样子,在他周围士兵缓缓靠近,一个弓箭手小心谨慎,多射了一箭,第十一剑扎在了老二腰际,但见老二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是真死了。
  待士兵靠近,躺在地上装死的老二,突兀暴起,一举扑入士兵堆,像狼入羊群,残忍厮杀,夺取生命。几下功夫便突破了长矛兵陈列,背上还插着两根长矛,头也不回,径直杀向后面的弓箭手,将背上两根长矛拔了下来当武器,杀进弓箭手队列,没有留情,施虐屠杀,血溅了一地,一个个弓箭手倒在血泊中。
  解决完弓箭手,老二将沾满血的两根长矛往地上一插,开始将身上箭矢一根根拔了出来,简直比拔稻草还要从容自得。还对着那些包围他的士兵冷冷道:“怎么啦,没人敢来送死了吗?”
  在众人心中都泛着同样一个念头:“这些是什么人,难道一点也不怕痛吗?”
第一百零二章 没有痛觉
  “我在想,我只是要杀一个人,报一个仇。为何杀了那么多人,我的仇还没报,今天难得不想多杀生,可是偏偏有那么多人来送死,是他们不怕死?还是我杀得不够狠,不过多,我感到了危机和困境。但我不认为这是必亡的前兆,因为我还有斗志和力气。报仇本就注定了是一条血路,这条路终点还看不到,就连退路也堵了。可我认为,这只是一条困难重重的血路而已,绝不是条不归路。”
  太煞大声怒吼,手持长矛,一个投掷,凶猛刺进一个士兵躯体,且力道之大,硬是击得那士兵猛向后倒退,而他身后其他士兵阻不了,受到波及,也纷纷向后跌。还好有人数优势,眼看这向后跌的趋势与力道就快耗尽,太煞第二与第三根长矛接踵而来,仍是刺进同一个士兵躯体,这两记下,士兵们再也挡不住了,被震倒一大片,人仰马翻,包围圈顿时有了缺口。
  太煞挑了一把刀,迅急向着突破口而去,那些倒地的士兵还未站起,太煞一脚已踏了上来,重重踩在他们脸上,胸膛,肚腹,踩着他们向前。凡是被踩到的士兵,很不幸都壮烈丧生了。而周围其余还站着的士兵,因为倒地士兵还有活着的,没法重新将包围圈合拢,只能依仗长兵器,阻击太煞突围,只是收效甚微,太煞一把刀使得行云留水,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就是偶尔被刺中一两下,也没丝毫反应,五步不到,突出了包围圈。
  只是刚刚突围,前面又是一堆人,向着太煞压来,后面更是长长一对人马追杀而来,新的包围很快又形成了。
  另一边,林言逐步取得优势,刀招沉猛,又刚柔相济,浑厚苍劲,刀锋过处,风云变色。老四独手,应付的分外吃力,虎口早已崩裂出血,身上已是刀痕条条,血溅了一身。
  然而,林言虽压制着老四,却依然没有取胜的势头,不敢那老四受了多重伤,就像一个没事人。依然生龙活虎,常人岂有如此承受能力,时而反击,打得林言措手不及。
  “我就不信,砍下你的头,还能活蹦乱跳。”林言心中一狠,一刀劈向老四脖颈,迅猛之极。在这生死关头,老四出人意料,没有回挡,独手持刀反袭林言。如此不要命,莫非是想逼林言放弃攻击,转而回防。
  林言也是狠劲,手中的刀一点也不停滞,照直往老四脖颈劈。论速度,林言要胜上一筹,不用等老四的刀劈到,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眼见林言的刀,就要劈来,老四紧咬牙根,肩膀一耸,脑袋向侧面一压,千钧一发之际,林言的刀就别老四的肩膀与头夹住,无法动弹。而老四的刀,没有阻挡的劈了来。
  林言反应也跟上,左手一伸,就握住了老四的刀背,握是卧到了,只是去了一些力道而已,老四的刀依然不偏不倚劈中了林言胸膛,划了一道口子。林言左手又再催力,紧紧握着老四的刀背,使其不能在多伤他半分。老四的刀也只在林言胸膛上,划了一个一指长的伤口。
  但危机并没有消除,老四手突兀松了刀柄,握成拳打在林言本已受伤的肩膀,伤口再受重创,疼痛感令林言身体不由一怔,老四抓着这一刻,起脚踹在林言肚腹,一下就将林言踹飞了出去。
  跌倒在地之后,林言奋力稳住身形,立即一个腾身而起,但伤势与疼痛感令动作有些不流畅。起身之后,林言没有继续攻老四,而是将刀在手中挥了挥,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道:“我终于明白了,虽然不敢相信,但我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对林言的话,老四也有些惊奇“哦,你明白什么了?”
  林言道:“你伤势那么重,却没有影响,一开始我还真那么认为,不过随着交手的时间越长,我推翻了先前的结论,我也受了伤,不过伤势不重,也没多大影响,可是远远不及你,影响我的不是伤势,而是疼痛感。所以我第二个结论,便是你更本不怕疼。不过现在我又推翻了这个结论,我也不怕疼,再疼我也能咬牙坚持,但是无论怎么样,只要感觉到疼痛,就能影响到一举一动,而你根本就是不受疼痛影响,伤了以后,可以立即反击,所以我的第三个结论便是,你根本没有痛觉。”
  听了林言长长一句,老四先是惊讶万状,而后居然狞笑了起来:“不愧是老一辈看好的人物,被你看出来真是不简单。你的结论没错,我没有痛觉。”
  林言挥了挥受伤肩膀,伤口疼痛处一阵阵传来:“没有痛觉,真是方便,不过要是受了致命伤,你一样会归天吧。”
  老四淡淡道:“不是归天,是同归于尽。”交手至今,老四已感林言实力,除非全盛时期能敌,然而现在自己失了一臂,估计是敌不过了。
  就在此时,突变发生,素雪颜担忧林言,听着外面杀喊声震天,在太医院实在坐立难安,也来了。看着遍地血泊,尸体残骸,头颅断臂,还有死不瞑目睁大的双眼。第一次,看见如此人间惨状的素雪颜,全身紧绷,身躯略有些颤抖,六神无主,脑子里只觉一片空白。
  就在这一刻,老六与老七一眼瞥见了素雪颜,心里都有同一个念头:“这么漂亮,莫非是华芸公主。”
  现在形势对七人可谓不利,士兵向打不完一样,向他们涌来,力又穷时,即便想退也难,如此下去,几人命早晚交代在这里,若是杀了皇帝也值了。可是目前,皇帝连个影子也没看到,眼前一个美貌女子,不是宫里侍婢打扮,那便是地位重要之人。无论挟制,还是杀了,都不枉到此一拼。
  两人立即改变策略,杀向素雪颜,能挟制就好,不能就杀了,若真是华芸公主,那便是赚到了。
  素雪颜见老六与老七气势汹汹,朝她杀来,惊慌得立即后退,无奈本是女子,又不会武功,速度太慢,那些士兵挡不住老六与老七,两人顷刻间,即将近到素雪颜身前。
  “雪颜”见心中之人有危险,林言焦急,赶紧来救。老四却拦了路:“林家小儿,这是去那里,我们还未分了胜负。”
  “滚开,滚开,给我滚开。”林言像发了疯似狂攻老四,不在乎伤势。而老四则避重就轻,紧紧缠住林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
  这一耽搁,现在即便林言胜了老四,也来不及了,老六与老五一把刀,一根长矛已经对准了素雪颜。
  就在此刻,空气中温度剧降,突来的变化,令老六与老七立即警惕了起来。一根短棒驾到,朝着两人的后脑勺砸来。老六与老七感知敏锐,察觉身后有危险,放弃了素雪颜,立即转过身,挥动刀与长矛向后攻去。
  当他们转身第一眼时,只觉一个窈窕身影恍惚间就没了。而身后听到一个莺莺燕燕声:“素姐姐,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跑来干嘛?”
  待老六与老七再转身过来,就见素雪颜身前多了个国色天香的少女,眉似新月,皓齿星眸,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嫩丰盈,一身白衣胜,一手持着短棒,来者林静。
  “啊静”见素雪颜无恙,林言松了口气,稳定了心态,继续与老四交战不休。
  “老六啊,怎么又来了个丫头。”
  “老七啊,我们两个,一个丫头怎么分,两个才够吗!”
  林静没有理会二人,对着那些士兵道:“我是林家林静,这两个恶徒交给我,你们保护好这位女子,她是太医院新上任的太医。”
  “哦,原来一个是太医院的,一个是林家的。死他的,白忙活了。”知道素雪颜不是华芸公主,老六与老七有些失望,不过两人也不打算就此罢手,既然弄错了,索性就一错到底,反正到哪都是打打杀杀。
  林静手里短棒握紧,心在加速跳动,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危险。林言的能耐,尚且难胜一人,而林静却要单独对上二人,胜败似乎没有悬念。
第一百零三章 感觉她有危险
  天若手持两根长枪,一手一根,左右夹击老五。那有那没简单就被刺中,老五两手交叉一抓,天若的两根长枪就被老五牢牢掌握,老五抓着长枪的两手交叉着,再交叉回来,这样两根长枪枪身就交叉在一起。
  老五两只手再一个翻转,想要长枪脱了天若的手。但天若也是不屈,两只手以老五反方向翻转。两只长枪被两股反方向的力道搅在一起:“咔嚓”一声,两跟长枪受不住,枪身断裂。
  枪头在老五手里,他将枪头投掷向天若,而天若迎着上,将手里枪身一扔,两手只手再空中一抓,就像老五扔来得枪头抓在手里,而后有反投掷了回去。
  看着天若将自己投掷的枪头反投掷了回来,老五也不甘示弱,也学天若伸手抓飞至而来的枪头,抓自然轻松之极。不过等到老五想要再投掷出去的时候,天若已快近到身前,手里握着一把精致匕首,是当初那姐姐留给天若的,几次都帮他化解了危机。
  见天若已到,老五知道投掷出枪头已是来不及,直接当成兵器,刺向天若。而天若持着匕首一举劈来,枪头硬是被劈断,而匕首继续一往无前,在老五身上划了一个口子。
  老五也是始料未及,没想到天若手中匕首如此锋利,好在被划开的伤口不深,没有性命之忧,只要止血了就可以。
  前面一番对拼,天若已又所收获,虽然不及林言能察觉对方没有痛觉,但是天若发现,即便老五不受伤势影响,但是受伤之后,他一定去止血。针对这一点,天若像是狗皮膏药,缠住老五,不过他止血机会。
  即便没有痛觉,老五还是人,失血过多照样丧命。身上伤口大量血涌了出来,可恨天若一把锋利匕首,步步紧逼。不给他止血机会。而那把匕首太过锋利,老五一时间被压制,又躲又挡,好不狼狈。
  老五上身衣物几乎被血浸湿,胸口一片血迹。尤其扎眼,如此下去,情况堪忧。天若手中匕首,无视一切,疯狂挥动,眼里逐渐看到胜利的曙光。
  突兀一股不安莫名涌上心头,天若也不知为何,居然开始担心林静安危。就这个念头使得天若动作短暂顿了顿。老五就抓住短暂一瞬,一手挡下了天若使匕首的手腕,一手成拳轰击天若正前。
  攻击停了,天若也从不安的预感中,回神过来。眼见一拳照直朝自己胸膛出轰来,左手立护了过来,手背贴在胸膛。老五拼命的一拳,打在天若左手掌,力道太大,天若踉跄几步后退。才稳住身形。
  老五没有追击,他抓住空挡,替自己止了血,凶光毕露,狠狠盯着天若。
  天若收回了匕首,又向士兵讨了根长枪,感觉伤势不重,这一仗胜望很大。但那不安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林静身影在脑海中闪现:“不行,这里一定要尽快结束。”
  天若舞动长枪,再次杀向老五,空中寒光点点。老五不敢再有新伤,身子在刺来的枪身躲躲闪闪。论枪法,天若不过简单基本功,虽然林静给我他一些枪法秘笈,不过也只学了几招。如此自然奈何不了老五。
  先前失血过多,又剧烈比拼,老五逐渐有眩晕感,几次险险被天若简单的枪法刺到,这样下去情况可不妙。
  天若调转枪身,往下扎老五的左脚。老五立即退了一步。枪扎了空,天若一挥手,长枪横扫老五右脚,老五出右脚挡下枪身。天若又将长枪沿着老五的两腿间往上拨,这招有点阴,若是被天若得逞,岂不是断了老五的子孙。千钧一发之际,老五两手交叉,向下一沉,及时挡住了枪身。
  天若推着长枪向前,而枪身贴着老五两手,枪尖支在地上,角度迅速由下往上开始变换。老五两只手被枪身压着,难以抽出手来。一瞬间枪身几乎与老五人平行,而天若已杀到。
  此时,老五脑中有一阵眩晕感,天若稀里糊涂抓住了战机。右脚重重踢在老五右腿,老五身形往右一倾,右膝跪地,接着天若右肘肘击老五脑侧。老五脑门遭受重击,身子往左倾倒,恍惚间,他想起了太煞等人还在皇宫中苦斗,皇宫大门乃是另外六人出路,自己成败关系六人安危,绝不容有失。
  一声怒吼,老五左手强撑地面,止了自己倾倒的趋势,右手抓着天若左脚腕,再一声咆哮,老五猛然站起,天若左脚也被拎了起来,身形立即不稳。老五左手再连同右手一起抓着天若左脚腕,使劲全力将天若砸向地面。
  天若只感到一阵天翻地覆,一声闷响,身子重重砸在地面之上,有不灭真身护体,伤势不重,痛楚遍及全身,但是危机并未解除,老五的双手依然牢牢抓着天若脚腕,第二次将天若拎起,又重重砸向地面。天若就像一个麻袋一样,无力无助,仍由老五摆布。
  三下之后,纵是有不灭真身护体,天若口里也溢出了血,而老五也感到逐渐乏力,一定要速战速决。打算给天若致命一击,两手紧紧抓着天若左脚腕,身体猛得在转圈。天若也身不由己绕着老五打转,更觉天翻地覆。
  越转越快,越转越猛,突兀老五一松手,天若顿时飞了出去,径直撞向皇宫大墙。老五还不罢手,脑子眩晕厉害,也要追击天若。
  同样眩晕的还有天若,就在身躯即将撞墙之际,先前不安再次涌来,林静身影再次一闪而过。就像感知到林静有危险,天若紧咬牙根,身躯一个翻腾,双脚踏在墙上,身体紧绷承受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腿一弯蓄力,用力一踹,借反作用力,径直飞向老五。
  见天若化解这一击,老五一怔,又见天若飞了过来,立即作出反击,右手退掌而出,迎击向天若。天若长枪依然再手,但没有急于出手,等到老五手掌已到近侧,右手中长枪迅速击出,不是直线,而是由右向左弯了个弧度,长枪刺穿老五右手臂,天若左手立即跟上,抓着已刺过老五手腕的长枪一端。
  现在老五右手婉被天若长枪刺穿,他手腕两端的长枪被天若左右手各自拿住。天若在空中横转了几圈,硬是将老五右手绞成麻花状。
  虽然没有痛觉,但老五知道这只右手废了。落地之后,天若又迅速抽出长枪,飞扑到老五右则,现在老五右手已废,对付不了天若。迅速转过来,但是天若比他快,一枪刺出,贯穿老五右腿与左腿,将他两条腿串在了一起,这样老五连转身都困难了。
  松了长枪,天若有急速来到老五身后,左手抓着老五左手,右手抓着老五后脑勺。
  “完了”老五心中绝望了。
  无双武典之纯阳逐烈,老五只感脑子想是被焚烧,意识也逐渐模糊,猛烈扭动身躯,却依然摆脱不了天若,右手被废,左手被抓,两腿被长枪串在一起,胜负这一刻已经分晓。
  “对不起啊,兄弟们,我守不住了。”老五绝望闭上了双眼,渐渐什么都想不了。
  片刻之后,天若席地而坐,调息伤势,另一旁老五坐在地上傻乎乎的笑着,他脑子被天若的无双武典阳烈之气烧坏了,已经是个白痴。周围士兵,起先不敢上,先是试探了一番,一直到确定了老五变傻,满腔怒火发泄了出来,之前被老五所杀的士兵中,有他们的好兄弟,报仇雪恨,士兵们举着兵器,乱刀将这个变傻的人砍成血肉模糊。
  老五临死依然没有痛觉,只是发出了很古怪的叫声,像是害怕,像是哀求。天若闭着眼睛没有忍心看下去,没想到留老五一条性命,却还是这个结局。
  检查了伤势,还算不重,功力还有六成,还能再打一场,天若立即动身向着皇宫而去,心中不安逐渐强烈:“林静小姐不会有事吧?奇怪为何我如此担心,莫非我……不可能,她是我朋友,我们曾一起出生入死,我顶多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绝不是那样,我的心只能装下一个人。”
第一百零四章 静儿
  皇宫内,双方依然交战不休,人多的那方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人少的那方所剩的力气也不多。
  林言挥动着刀,刀气铺天盖地,笼罩着老四。逼人的锋芒,刀招沉猛,纵横挥击,可谓所向披靡,令老四节节败退。胜负若是不尽快分出,林静那边就很危险,毕竟她要面对两个。
  虽然担心林静安危,林言也没有乱了方寸,反是取胜的信念更加坚定,越是危机,越是冷静,才能速战速决。
  林静那边,凭着轻功身法,即便是老六与老七夹攻下,她也能从容不迫,进退自如。方位不断变换,娇躯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神鬼莫测,令人难以琢磨。
  手中短棒,在恰当之时出击,向着老六与老七的后脑勺招呼而来。不论是否击中,一击即走,绝不纠缠。
  短暂时间,老六与老七都知道,几乎拿林静没撤,林家的仙步迷踪,步伐精奥,独步武林。
  而老四那边,形势危急,随时都有可能被林言斩下。老六与老七,正在考虑,是否分出一人支援老四。一开始他们便打算,两人联手,尽快拿下林静,来扰乱林言。未料林静没有拿下,林言那边死死压制老四,反而扰乱了他们。
  老六道“老四没有求援,看来他还能坚持,只要逼得那丫头险象环生,我不信林言那小子,还能泰然自若。”
  老七一根长矛攻向林静,老六的刀随后而来。林静身子一飘,整个人就恍惚间就没了。
  “左边”凭着眼里,离得近的老七。判断出了林静的移动方向。
  老六瞬间打出六七道刀气,袭向左边,一切林静可能出现的位置。他们无法得知林静下一步的位置,但是交手至今,林静两步之间最大的距离,已经被他们掌握,只要洞悉林静移动方向,在施以覆盖最大的打击,就有可能拿下林静。
  左边,林静如期出现,一眼就见刀气袭来,脚下连忙加快,在刀气与刀气缝隙间,穿插而过。
  一个白色飘逸灵动,躲过所有刀气,看似轻松自如,实则步步惊心,林静一段秀发被斩断。
  老六与老七左右夹击,再打出漫天刀气,封了林静后路,逼着林静只能往前。任凭你轻功有多高,身法有多妙,没路走照样败。
  一把刀,一把长枪,左右驾到。林静向前踏出一步,身子飘飘然,一个侧身在刀与长矛合拢之前,从缝隙中突出。
  老六与老七,一击落空,回转身来,林静已恍惚间不见了。这次来不及细看,无法判断林静移动方位。
  突兀,老七手中长矛刺向老六,而老六也狞笑了起来,一个左转身躲过老七长矛。
  林静就在老六身后,正准备偷袭,不料老六突然左转身,之后就见一根长矛刺了过来,手中短棒一挥,挡下长矛。不过危机还有,老六在转身同时,一刀已向后横劈来。
  林静身子向后一弯,脚尖一点,仰着退后。老七率先追击,向着林静退得方位而去。老六也随后攻上。
  两人紧紧追击,林静在脚下一点,连续变换了数个方位。可惜若是对上一人,林静还能有胜望,老六与老七配合默契,一个虚攻,一个实攻,逼得林静疲于奔命,逐渐感到脚下虚浮无力,对方有威胁攻击,越来越多。林静心里逐渐不安,她知道若是再如此下去,败是必然。不过败了之后,会是什么,是死亡吗?
  见林静,已处下风不利,林言注意开始分散,这也给了老四喘息机会,甚至还有多余反击。
  老六一举劈出数道刀气,不过不是劈向林静身躯,而是针对她的脚。
  林静已感脚下乏力,一个腾身而起,所有刀气已从下面漏了过去。老七也腾空而起,老六则在下面,伺机而动。
  人在空中,没有借力之处,林静眼见老七一根长矛刺来,自己又在空中无法随意移动,而老六已在她下方,劈出刀气袭来。
  间不容发,林静将手中短棒一松,待短棒落到脚边之际,林静立即脚往短棒上轻轻一点,娇躯又腾了起来,这样老六的刀气,与老七刺出的长矛全部扑空。
  腾起之后,又落下,老六与老七在下面候着林静,无论如何要林静脚不触地是不可能的。
  见下面,两人在守株待兔,林静轻喝一声:“快将长矛抛上来。”
  周围士兵听了,立即照办,无数根长矛被抛到空中,林静借这些长矛,在空中不断变化方位,这样老六与老七已无法判断林静落脚在何处。
  安全落回地面,危险也来了,老六第一时间杀到。同时打出两道刀气,一左一右封了林静左右退路,距离太近,林静一个急退,险险避过刀尖。突兀身形止了,林静居然无法退后,她的后背被一跟长矛挡了。正是老七手持长矛挡了林静退路。
  老六负责正面佯攻,吸引林静注意,老七则不声不响绕到林静后边。一虚,一实,被他们得手。
  难得阻了林静,机会不容错过,老六急速赶来,一刀劈向林静。而林静退路被挡,脚下早已虚浮无力,起步慢上很多,这一刀是避不过了。
  那刀闪着寒光,迎面而来,林静绝望闭上了眼睛:“莫非我林静今日便要香消玉损于此,又遇到危险了这是第几次了,已经不记得了。又是谁,救得我。对我想起来了,一个傻小子。奇怪了,怎么每次都是他。所以我说这缘分,就是上天注定的。是什么时候,我心里有了一个人,在静若谷吗?不对,应该是不知不觉间,要结束了吗?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没听他亲口喊我静儿。”
  “啊静”
  “这是哥的声音,这个称呼,我都听腻了。”
  “林静小姐。”
  “奇怪,是我听错了吗?这声音,是傻小子的,他在喊我,静儿。”
第一百零五章 二对二
  本来闭目,以为一切完蛋,那知半响之后,什么事都未发生。林静睁开美睃,入目第一眼,是一只属于男子的手,正握这一把刀。这只手很特别,即便是触到刀刃,也未流一丝血。
  沿着手臂,林静视线一路转移,看到了天若坚定不屈的眼神,心中欢喜:“傻小子,来得慢了,本小姐差点下地府,”
  天若道:“地府还没开门。”
  老六与老七也是震惊不小:“臭小子,是你?”
  这个时候,还废话?林静右掌向身后一击,打在老七胸膛,且将他震退了几步。老六立即右脚横扫向林静。天若也紧急跟上,也是出脚将老六扫向林静的腿拦了下来。
  林静趁机脚在天若腿上轻轻一点,身子略腾起,接着第二脚,直往老六胸膛踏去。而老六反应迅速,左手已护在身前。林静脚在老六手臂再一点,整个人再腾高,自老六正面,一跃到后面。右脚跟在向后一踢,重重踢在老六后脑勺。
  虽无痛觉,后脑遭受重击,也令老六一阵炫目。天若趁机发难,一拳轰向老六正脸。同时老七一根长矛挥舞来救,只是天若对此不理不睬,拳头照直打向老六,一声闷响,拳头到肉,老六脸颊中了天若一拳。
  老七长矛离天若后背依不足一尺。即将刺中之际,突兀感觉后面有劲风袭来。待老七后头,林静一掌已映在他背后。刚刚还在老六身后,一眨眼林静已来到老七背后,身法飘忽。
  林静一击得手,立即飘走。而天若在击中老六之后,立即迅速转身,松开了老六的刀,第二拳轰向老七。
  老六与老七各自遭受重击之后,像个没事人,迅速反击。老六一拳反攻向天若,而老七一手持着长矛却是刺向老六。一手挡下天若的拳。
  就在矛即将刺中老六之际,只见老六一个侧身,险险避过,但长矛去势为止,笔直往老六身后刺去,老七要攻得不是老六,而是他身后的林静。
  原本,林静已无声无息绕到老六身后,正想拍上一掌,突兀老六一个侧身,一根长矛擦过老六身躯,刺向了她。突如其来一击,避之不及,眼见那长矛就要刺进佳人玉体。
  千钧一发之际,天若伸手将长矛紧紧握住,救下林静。但代价是,此刻天若也无多余的手,去挡老六一拳。胸膛重重挨了一击。伤上加伤,天若只觉喉咙一舔,吐出一口血来。
  见天若为救自己而受伤,林静恼火,重重一掌拍着老六身后。
  老六又受一击,血从嘴角里益了出来,同时,右转身一刀劈了来。
  林静脚尖轻轻一点,绕到了老六左侧,老六不但没有攻到林静,反是将左侧空挡露了出来,林静狠狠一掌又拍在老六左腰。
  老七见同伴连收两击,赶紧来驰援,当天若不让,挡在老七身前。两人交战在一起,拳脚相加。一时间相持不下。
  而老六接连受了林静两击,重伤之下,仍能反击迅速,向左虚晃一转,林静上当飘向老六右侧,那知老六向左劈的刀,手腕一翻,向右劈了去。
  林静大意,刚刚来到老六右侧,就见刀迎面而来,脚下乏力,起步慢了很多,这一刀避不过。天若一手松了老七的长矛,向后一抓,老六的刀又落在天若手中。
  见有机可乘,林静再想一掌拍向老六,但老七比她更快,手中长矛一扫,逼迫林静退开。老六没了威胁趁机发难,又一拳打在天若背部。
  老七也迅速收回长矛,想要刺向天若,却发现刺不出去,一个窈窕身影已来到他身后,一只纤纤玉手抓着长矛末端,还有一只玉手已拍在他背上,老七也吐了血。
  身后有个威胁,老七立即抽出手,向后反击,林静见势不妙早就跑了,老七一击落空,反是给了天若可趁之机,一拳径直轰来。另外一手握着老六的刀身,压向老六的脖颈。
  老六一手握着刀柄,往下转了一圈,用手臂挡下刀身。同时另一手,抓着天若攻向老七的手臂,不是老六不想趁机在天若身上打伤一拳,不过是来不及阻止天若击中老七而已。
  林静又再出现老六身后,这次双掌推出,老七故伎重施,将长矛刺向老六。林静那会再上当,身子一飘就跑了。老七没有攻击天若,他以为林静也要故伎重施,飘到他身后再袭击。所以老七立即防备身后,那知林静这次飘到了他身侧。
  四个人,二对二,战在一起,各自凭着彼此间配合,斗得难分难解,形势较天若与林静有利,因为林静可以凭着卓越轻功与身法,呼应天若。而老六与老七不敢彼此分开太远。
  四人中,也许是林静最最轻松,尽管脚下越感乏力,但毕竟毫发未损,主要是天若爱护有加。大部分攻击,都被他承受了。
  两方胶着,林静轻喝一声:“傻小子,练过什么,还记得吗?”
  天若没有回话,而是以行动回应,他将林静挡在身后,遮蔽了老六与老七的视野。且要以一敌二,独挡二人。老六与老七攻地猛烈,天若没有兵器,手臂挥舞,挡刀挡矛。一个动作大了,老六与老七这才发现原本在天若身后的林静不见了。
  两人立即反应,以为林静已到他们身后,回头之后,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一个天籁之音:“笨蛋,本小姐在你们前面。”
  再等二人,将头转会来时,一双玉手,分别印在他们身上。林静得手,立即狡猾躲回天若身后。已天若做掩护,老六与老七根本无法察觉林静什么时候动了。而林静身法太过玄奥,总是无声无息。一时间天若与林静以这种配合,打得老六与老七措手不及。即便两人一左一右夹击天若,反是更加不利,无论怎么样,天若都正面迎击一人,以身后掩护林静行动。
  就算,一人发觉林静动了,发出警告,但林静袭击的是谁,怎么知道?况且两人若是左右隔开太远,反是中了计,天若只要对付一人,林静可以凭着轻功一面驰援,一面纠缠住另外一人,胜券更大。
  老六与老七连连吃亏,伤势危机到生命,两人改变策略。也是一前一后,老七持长矛在后,老六持刀在前攻天若。老六是虚攻,后面老七才是实攻。
  前面老六只要不顾一切猛攻天若,逼得天若疲于招架,老七在老六身后,看准时机,以老六身体做掩护,长矛适时刺出。而老六身体只要一让,这长矛就擦过去刺向天若。
  两个配合,都是一前一后,前面是掩护。老六与老七来的更好,不论攻击,现在天若已中了两下,就论防守,老七在后,护着老六身侧与身后。同时注意自己四周。使得林静没有下手机会。老七在后综观全局,稳扎稳打。长矛五次出击,就有一次得手。
  天若脸色凝重,连连受创,颓势尽显。林静在四周游走,不断变化方位,却被老七长矛逼得近不了身。
  素雪颜在士兵护卫下,看着天若伤势不断加剧,对方步步紧逼。再看林言那边,老四突兀会勇,扳回劣势,与林言正厮杀得不可开交,心中忧心如焚。
  突兀空气中温度剧降,这突来的变化,引起老六与老七的注意,只是他们没有经历过,无法防范。天若步伐沉重,踉跄退后,一路败势。老六与老七眼见胜利在望,那肯放过。一前一后凶狠杀向天若。
  就在这时,在后边的老七,惊讶发现自己半分移动不得,低头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双脚不知不觉竟被冰封。
  而老六不知身后变故,以为老七依然跟在后边,继续一往无前,攻向天若。两人距离瞬间拉开,林静无声无息出现在老六身后。而老六不知,以为身后一直有老七护着。直到一声惊呼:“老六危险!”
  来不及了,林静双掌重重拍在老六背脊,无双武典之全阴迫寒,阴寒之气打进老六体内,寒意令老六不自主打了个哆嗦。天若抓住一线机会,单掌打出无双武典之纯阳逐烈。时隔多月,两人重新合力施展无双武典,在阳烈与阴寒二气作用下,老六震惊发现,自己功力居然无法凝聚,一般身子像是冻结了,另一半反了过来,简直是在焚烧。一生从未有过如此感觉。即便没有痛觉,也感难受异常,身体四肢不听使唤。
  转眼间,林静与天若在老六身上将近打上了八掌,等老七震碎脚下冰块,在赶来救援,已经什么都晚了。只见老六抽搐得倒在地上,将近奄奄一息。
  歇斯底里怒吼,老七像发了疯的野兽一般,挥舞着长矛刺向最近的林静。林静脚下已无力,早已疲惫不堪,回头就见长矛刺来,眼里惊恐万分,突感一个很熟悉的气息到来,贴着她身后,一只手,从后环过她腰际,握住了矛尖,危机关头,又是天若挺身相救。
  林静也不看是什么时候,回头望去,不巧与天若目光撞在一起,两人距离又是如此近,另人一阵难为情。
  老七松了长矛,杀了过来,短短距离,几步一跨就到,一掌打在林静左肩。幸亏老七功力已所剩无几,林静受了一掌,嘴角溢出了血。
  天若目眦欲裂,一手将林静抱到身侧,一手反攻老七。虽未攻到,但也把他逼开。而后,天若立即横抱起林静一路后退,那些士兵立即围了,杀过来。老七被那些士兵所挡,无法追击。任凭双手如何疯狂挥舞,疲态也显露无遗。
  老七最后的挣扎,不顾一切,抱着能杀一个是一个心态在死拼。一只手按在了他头部,天若去而复返,将林静交予素雪颜后,杀了回来,一下将疲惫老七按到在地,随即一拳轰在他脑袋上,而后第二拳继踵而至,同样乏力的天若使劲全力,连出六七拳全部打在老七脑门,也亏天若功力所剩无几,不然老七那能挺过。
  垂死之际,老七反击一拳打在天若脸颊,不过天若倒是连个反应也没有,照着老七脑门再打。老七双手挥舞,万难般挡下天若攻势,使劲一个翻腾,从地面上起了来。不过脚刚触地,身子还未立直,就觉后衣领被一股力道一啦,同时听到一个声音:“我还没有允许你站起来。”
  老七又被天若摔回了地面,天若又是五拳轰在他脑门。之后,谁都没有了动静,天若费力弯起身子,气喘吁吁,汗湿一身。
  老七没有死,他和老六一样奄奄一息。不过死亡离他们很近,天若没有回头,转身离去,接下来,怎么办,已经不是他管了,一群士兵围了上来,十几把长矛将老六与老七钉在了地上,临死前,他们还是没有痛觉,只是苦笑着离去。
第一百零六章 只剩一人
  士兵与侍卫源源不断汹涌而来,没完没了,就像死不光一般。而七人中,三人已去。剩余四人压力更重,疲惫也是死亡的信号。
  司徒长空正与老三激烈颤抖,剑招虽好,用的也是行云如水,无奈对上没有痛觉的老三,除非伤到致命要害,否则极近无用功。
  起初两人还势均力敌,时间久了,都有负伤,司徒长空受伤势影响,招式移动皆迟缓了很多。老三却是和原来无恙,逐渐取得优势,攻的司徒长空疲于招架,反击无力。
  老三掌劲强猛,十根手指,只剩六根。没有一点心疼。他们本就抱着赴死决心而来,连命都不在乎,还吝惜几根手指。
  司徒长空被被逼得苦不堪言,身后已是御书房门口,再退就要将老三放进去了,护驾不利,这罪名可大了。
  硬着头皮,司徒长空奋力出剑,尽自己所能,剑光飞舞,剑气袭人,总算逼得老三退了几步。
  连口气都不喘,老三退后又袭来,突出掌风,直接将司徒长空剑气拍散,一往无前打向司徒长空,若是躲开,恐怕这些掌风就要打进御书房,惊了圣驾。
  司徒长空一咬牙,打出九霄九击,只是威力较之以往,要逊上很多。前三剑,劈散了老三的掌风,第四剑横劈向对方,只是中途止了,司徒长空使剑的右手婉被老三左手挡下。
  没有停留,司徒长空右手婉一番,第五剑,该劈为刺,目标老三心脏。老三一个右脚为轴,左脚向后一撤,轻描淡写避过一剑。
  第六剑,司徒长空手腕在一番,改刺为劈,还未动几分,就被老三左手挡下,同时右手反击司徒长空。
  司徒长空不退反进,一步向前,一个侧身绕过老三右手,贴着对方由手臂攻向老三,左掌成刀袭向咽喉。危机关头,老三左手推开司徒长空持剑右手婉,立即回援,左臂竖斜在前,挡下司徒长空左掌。
  司徒长空趁机右手持剑,刺向老三肚腹,可惜晚了,老三右手已抽了回来,一下就握住了剑尖,阻了司徒长空这一击不说,还握着剑尖反刺进司徒长空肚腹。好在只是刺进一小段,没有生命之危,但是这伤也不轻。血自司徒长空肚腹泊泊流出。
  老三再右手肘击司徒长空腰椎,连收重创,司徒长空立即倒飞落地。以坚强意志支撑,一个腾身,司徒长空又立起。只是脸色惨白,从未有过的疼痛,另身体不由颤抖,眉头深锁,仿佛已是崩溃边缘。
  老三狞笑着,趁势攻向司徒长空,双掌挥动,推出一股劲风,压迫着袭来。司徒长空将剑与双手背于身后,脚一发力,迎向老三右侧,强忍掌风打在己身。
  两人即将相遇之际,司徒长空背于身后的左手率先出击,之后右手持剑,从后绕过左腰刺向。老三猝不及防,只挡下司徒长空左手,却被他右剑刺中肚腹,简直是礼尚往来。
  凭着反应,老三左手又及时抓着了剑身,肚腹也只被一小段刺中。姑且没有性命之危。
  司徒长空右手一震,将手中宝剑剑身震断,左手死死抓着老三右手,一个腾身而起,右手持着断剑,由左后移到右前,将断剑劈向老三脖颈。
  形势危急,老三顾不得将肚腹中剑尖拔出,右手被司徒长空左手死死抓住,只能动用左手去栏。
  司徒长空腾跃而起,不是为了右手断剑更好伤到老三,他的目的是要出脚,使出全力,一脚飞快踢向还插在老三肚腹上的断剑。就这一脚,原本的大好形势,荡然无存。一大段剑身,被司徒长空踢进了老三的躯体。
  身体一怔,双目一瞪,嘴里吐出微弱呼声,老三软软到地,一命呜呼。
  得胜了,司徒长空亦不好受,肋骨断了几根,肚腹一个伤口,内伤更重,身体就像被撕了,这神经一松,痛,疲惫,眩晕一并袭了上来,就是搀扶着柱子,也只勉强站立。
  另一边,老四真发了疯,嚎叫着与林言死拼,见老六与老七惨死,似乎也不想苟活,如今形势,命是铁定要交待在这里了。想通了这一点,老四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势要与林言同归于尽,刀挥得毫无章法,不要命的打法,乱是乱,但气势骇然。
  林言丝毫没有所感,保持着冷静,在他眼里,老四这般只能徒增气势,本事依然没有见长,他也不为对方气势所威慑,全神贯注在找破绽。
  在老四疯狂的刀式面前,林言避重就轻,防的滴水不漏。见始终不能拿林言如何,老四拼尽全力,独臂持刀,腾跃而起,由上往下,大举劈来。林言双手持刀,横档在头顶。
  “当”一声脆响,两把刀撞在一起,林言趁老四刀势仍在,将刀往下一转,身子一个侧移,将老四的刀漏到了下方。左手迅速抓着老四的刀背,右手持刀劈向老四脖颈。
  只见林言右臂一劈一收,而后什么动静也没了,老四仅有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刀柄,全身紧绷,满脸涨红,似乎受着什么煎熬。林言一脸平淡,站于他身侧,不发一言,不看一眼。
  终是熬不住了,自老四脖颈喷出一团血雾,之后老四死不瞑目,双眼放大,身子往后载到,再也没有起来过。
  如释重负,林言也要撑不住了,以刀支地,强撑身躯,气喘吁吁,汗湿全身。
  七人已去其五,老二挥舞着兵器,见人就杀,凶光毕露,杀红了眼,追着士兵乱砍,事实告诉他,杀皇帝也无可能,自己也难活着离开,抱着还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心态,肆虐屠杀。手里持着,腋下夹着,一共八只长矛,嘴里含着一把刀,猛冲向士兵堆,不管腿上身上中了多少击,一往无前,最前面四个四兵首当其冲,被刺个正着。巨大冲击力,将他们刺个对穿,矛尖穿过前面的士兵,又刺进了后面的士兵,老二还不肯罢手,咆哮着,怒吼着,使尽力气,继续将长矛刺进士兵身体,矛尖穿过一具有一具脆弱的肉躯。直到最后,长矛末端即将没入躯体,老二一接连八掌将长矛打入躯体,冲击力使得八根长矛又穿了几个士兵。倒下一片。
  周围士兵一拥而上,围杀上来,老二将嘴里含着的刀,持在手里,左突右冲,鲜血四溅,头颅抛飞,断臂无数,收割生命的同时,自己的命也在流失。两更长矛正面刺中老二左肩,老二左手握着矛身,防止矛尖在入肉半分。只是后面士兵推着前面士兵,将疲惫老二推着向后,而后面其余士兵长矛也刺了过来。
  老二左手一松,长矛不断刺穿他的肩膀,也把那些士兵带了过来。刀在空中挥舞,血在空中喷撒。
  在杀了五十多人后,老二走到了末路,前后左右十六根长矛贯穿了他的躯体,脸色暗淡,垂下了头,呼吸也停了。
  七人还剩最后一个,御书房前,两百个士兵成一睹人墙,太煞知道报仇无望,皇帝还是安稳坐在龙椅上。但是新仇,还有可能,太煞突兀转移了目标,向着林言而来。
  目前情况,太煞伤势不重,且还有六成功力,林言伤势还算重,但只有四成功力,天若伤势最重,还有二成功力,正在调息。林静伤势也挺重,功力还有三成。但是太煞的六成功力,若计算,相当于林言七成。
第一百零七章 生擒
  周围士兵,将太煞围得水泄不通,几百双杀伐的目光同时落在一个人身上。太煞不为所动,他的目光仅仅扫视周围,眼露凶光,就像一把利刃刺在心中,那些士兵莫名突生怯意,不禁后退一步,杀气荡然无存,无人感与他对视一眼,仿佛眼前是一尊无法撼动的,魔。
  场上,林言提着刀,目光如炬,刀尖冷对太煞,他眼里,太煞已是他的刀下亡魂。
  “杀”一声嘶吼,林言不惧强敌,迎头攻来,周围士兵仿佛被牵引一般,或是被感染了。踏着萧杀的步伐,长矛如林,齐齐并进。
  太煞怒吼着,不惜体力,不在乎伤势,杀势强盛,连命都抛弃了。后面六根长矛刺来,太煞一个躬身,长矛几乎贴着他的背,险而又险擦身而过。避开之后,太煞右脚为轴,身子转起,右臂一挥就将六根长矛夹住,左手再托着长矛,一声咆哮,连矛带人全部被拎起,太煞用力一甩,被拎起的士兵握不住长矛,尽数被甩飞,重重跌进了士兵堆,人仰马翻。
  六根长矛,五更被太煞投掷了出去,每一更都剥夺数条生命,一条条缺口打开,又一次次迅速合拢。
  当初在海雾山,薛义凭着急速轻功,夜闯华芸公主大帐,在一千士兵包围中突出,今日太煞也能如此,即便现在兵力多上了三倍不止,以太煞只能,要走谁也留不住。但是恰恰不巧,多了几个变数,一把刀划破空气,迎面劈来,一把剑又迅又猛,自背后刺来,一个青年腾空而起,一把长矛,由上往下扎来。就是这几个人,使得太煞一行人,此行功亏一篑。
  “吼”一根长矛在太煞手中被抡起,扫荡四方,正面挡开了刀,没有后头,手臂一转,长矛向后回刺。
  后面长剑主人,转攻为守,收回长剑,竖挡在前,太煞的矛尖刺在剑身,冲击力使得司徒长空被迫后退。
  天若腾跃在空中,手握长矛自斜上方扎来,太煞收回长矛,当空一挥,两根长矛,撞在一起,力道之大,直震得天若两手发麻,连长矛攻的路线也改了。
  天若仍在下坠,硬是将长矛攻击路线改了回来,手臂一转,反扎为挥,两根长矛缠斗一起。只是交手两三下,更本就疲惫的天若,只感手臂无力,脚下虚浮。
  危机关头,林言来救,一把刀挥舞生风,周围士兵也配合攻来,太煞一击挑开天若的长矛,之后迅速将手中长矛往地上一划,那些攻来的士兵只觉脚下一阵生疼,而后再也站立不住,纷纷跌倒。
  跳转矛尖,太煞直刺林言眉心。林言大刀一挥,边当边向前推进。太煞后转身跳跃,轻轻一挥长矛,就将后边意图偷袭的士兵的脖颈悉数割断。紧接着又翻转了回来,同时长矛刺出,直接贯穿林言刀身,刺想他小腹。
  千钧一发之际,天若使出全力,将长矛打在太煞长矛身上,将它压下,及时救了林言一命。幸运的长矛没有刺中林言小腹,不幸的刺中了林言大腿,血涌出伤口。
  天若的矛尖沿着太煞的矛身,扫向太煞,只是速度上,在太煞眼里,犹如慢龟。手臂一收,太煞将长矛自林言大腿抽了出来,没有理会天若攻来的长矛。太煞将长矛端向后一捅,径直捅在司徒长空身上。本就有伤在身,在受一击,司徒长空吐血倒飞。
  没有后顾之忧,接着太煞对付天若,只见他将长矛一提,就挡下了天若的矛尖,左手迅速抓住天若矛身,手腕一翻,那长矛立即脱了天若的手。
  太煞左手持着从天若那里抢来的长矛,将那矛身重重打在天若,挨了重击,天若站立不住,身子向下一倾,单膝跪地,口中只喘粗气,脸色铁青,疲惫脑子里尽是一片空白。
  太煞再将矛末端捅向天若,功力所剩无几,伤势严重,若是再受一击,不堪设想。危难关头,将手中大刀奋力投掷出,打在太煞的矛身,硬生生改变了长矛攻击轨迹,救下了天若。
  林言踏着沉重步伐,天若亮出姐姐留给他的匕首,司徒长空咬牙攻来。三人三个方向围攻太煞,犹如当初在莫家,林言,莫野,魔教妖女三人围攻剑痴。不同的是,现在三人,伤势与功力都不堪入目。
  参与围攻的不仅是这三人,一些英勇士兵也奋勇向前,但是这些在太煞眼里,全是没用,手中两个长矛挥舞,狂风席卷四周,尖头寒光闪着,收割着生命,又大批士兵倒在血泊中,场上只剩四人缠斗在一起,刀没有之前猛,剑没有之前快,太煞也累了,迟钝了,但是绝对比其余三人好。
  不消十招,太煞一个回旋踢,司徒长空被踢中脸颊,林言被踢中胸膛,两人像是落叶被风吹走,只剩天若,可是功力耗尽,不灭真身不再护体,眼里看到一掌带着劲风打来。
  生死之际,一只纤纤玉手,及时抓着天若,往后拖。这才避开了太煞一掌。林静脚下回了点力道,赶来驰援。但太煞那肯放过,几步就追了上来,又是一掌推出,纵是林静轻功卓越,只是一无力气,二带着天若,很快就被太煞追上。林言与司徒长空都伤势重的,趴到在地动弹不得,要救也赶不及了。即便有勇敢的士兵挺身而出,只是徒添亡魂,阻不了此刻凶神恶煞的太煞,林静拼尽全力,推出纤纤玉手与太煞对上一掌,没有悬念的硬抗,林静与天若双双被震飞,林静更是脸色惨白。
  士兵们蜂拥而上“杀杀杀”大喊“啊啊啊”痛叫,管你是谁,来者死,太煞无情,漠视生命,退了林言等人,他要突围,把握更大,但是功力也剩下两成,气喘吁吁,曾今以轻功腾跃而出,只是弓箭手一顿箭雨狂射招呼,身上插着三根箭矢,落回地面,只是下面已无落脚之地,全是密密麻麻士兵,举着长矛往上刺。
  太煞一刀将最有威胁的矛尖砍断,落进士兵群后,被周围士兵拥堵着,手脚都被束缚,使劲全力,将所有人震开,之后他快油尽灯枯。
  士兵们将太煞逼在一个很小活动范围,抛出十几张大网,劈天盖地向着太煞而来,太煞想回道挑开大网,只是天意与他作对,刀挥舞到办中央,突兀断成两截,一张网盖在了太煞身上,每张网的网线,都坚韧异常,太煞刚刚费劲撕破第一张网,第二,第三张继踵而至,太煞越是挣扎,网缠绕越紧,且手脚乏力。
  士兵们一拥而上,以人海将太煞淹没,在失去近两百个同僚之后,终是将太煞生擒了。
第一百零八章 天牢
  这场厮杀,终因一方败亡而告终,获胜的也不值得庆贺,禁卫军共死伤一千多人,庄严的皇宫,尽是鲜血流淌,尸骸遍地,腥味刺鼻,战场结束了,没有杀声震天的嘶吼,只有战后,伤者的哀嚎,就像一场突来的灾难,夺取的是生命,留下的是不可磨灭的悲痛。可叹的是,丧生了那么多人,只是杀了六人,擒了一个,就为了保护一人,原来人命也有高低价?
  看着死者依然不闭的双目,就知道他还留恋着人世,牵挂着家人,仿佛临终前在询问别人,为何死的是我不是你。勇敢冲在最前,机灵的躲在后面,将勇敢的人推着向前。
  太医院内,天若,林言,林静伤势颇重,都在运功疗伤,素雪颜满头大汗,她以针灸辅助,加快三人伤势复原。
  特别是天若,关燕还在等他回家吃晚饭,这一仗打下来,都快大半夜了。迟迟不归,关燕要是担心起来,一定会去林家询问。可是现在一身是伤,如何解释,难道是说,和林言切磋,对方下手狠了点,让林言背黑锅,搞不好会使得关燕对林家心存芥蒂。
  好在林静有心,她差人送了封信给关燕,编了个慌,是说天若即将到了突破关键,所以今晚留在林家闭关,明日便会,望不要担心。
  只有一夜时间,天若尽全力调息伤势,不求痊愈,好在都是内伤,只要外人看不出就可以,有素雪颜医术相助,再加练过不灭真身之后,内伤恢复比别人快上很多。料想一夜之后,单单行走不成问题。
  退了刺客,保了皇帝,自然要行赏,这次护驾有功,最大功劳便是林言,林静,司徒长空,还有个不知名的青年。他是谁,不重要,赏罚分明体现了一个明君,这才重要。
  时光匆匆,东方升起第一缕晨光,新的一天发生什么事都是未知。天若行走几步,虽然举步艰难,但还能勉强瞒过关燕,当即要走。
  离去前,天若严谨告知林言,不要将他身份透漏出去。
  这让林静很费解道:“傻小子,你说什么啊?护驾这可是大功劳,赏赐一大堆呢!”
  天若没有解释,只是一再拜托,林言猜不透,却知道天若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便答应了他,保守秘密。
  安心出了皇宫,天若有不甘心回头一望,心中怅然若失,的确那是一个功劳,甚至可以促使他与关燕婚事,水到渠成。只是可恨,自己身份太忌讳,不可与王庭触及,否则有杀身之祸。暗叹,天意弄人,要人失望。
  皇宫东面,百里天牢所在,厚重砖墙,压抑,阴森的氛围。这里犯人,那个是简单货色。贪赃枉法,杀人如麻,欺君犯上,罪恶累累。
  天牢共有八层,皆是建于底下,罪行越重,本事越大,待的牢房越往下,越往下越接近地府。当年被处斩的剑老乃是玄剑门五剑之一,也不过关在底下第五层。
  今日,有人荣欣被关入第七层,太煞双手双脚被铁链绑缚,各处要害被锁,头发蓬乱,满脸污迹,衣衫褴褛,面无表情,双目闭合,低垂着头,一代凶恶之人,落魄于此,凭他往日恶迹,也没人同情。
  两个士兵像是拖着待宰的畜生,将太煞拖进了第七层牢房。牢房门一关,嘴里冷言冷语:“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行刺皇上。纯粹找死。”
  “就是,不自量力,死了活该。”
  太煞仰天躺着,一动不动,安静的像个死人。听着士兵还在一句一句嘲讽,突兀一声咆哮,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咆哮声来自于更下面的第八层,声音震动了整个天牢,震得人头脑发涨,连太煞也惊动了,他睁开双目,运功抵挡这震耳欲聋的怒吼。心里暗暗咂舌:“这天牢还关着什么人?”
  士兵们抵受不住,纷纷逃离:“天啊,那魔教老魔又发狂了。”
  这一天,段缘告别了平返镖局,平心静气,独自行走在街道,其实他不知道,他来王都本身就是个错误,一场大难就要临头。
  一个小孩跑到段缘身边,拉扯他的衣角,将一封信交予了他,随后头也不回,一溜烟就跑了。
  段缘好奇打开了书信,同时还不忘,警惕,迅速,隐蔽向着四周瞥了几眼。可是当他目光落在书信上之后,就没有闲暇理会周围了。
  令段缘震惊的是,写信的人,虽然没有署名,但是字迹,还有仅有几人知道的暗号,都告诉了他,那人身份。不过只是次要的,看了信的内容,段缘一脸难以置信神情,脸色煞白,惊魂难定,久久才回神。看完后,立即将信撕成粉碎,一些一路随风飞翔,一些吞入空中。脑子里,一团乱:“怎么回这样,这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零九章 段缘用意
  关燕的家宅,天若正忍着伤痛,陪着关燕小打小闹,两人欢声笑语不断。一声突来的响声,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氛围。一声浑厚的嗓音:“啊若,快出来。”语调显得很急躁。
  听到是叫自己,天若惊愕,那声音正是段缘。关燕疑惑道:“若哥,什么人啊。”
  天若立即回道:“我师父。”
  关燕美目泛着光彩,命仆人开门迎接,嘱咐不可怠慢。转而又想,还是觉得亲自迎接较好。
  大门一开,段缘步入大宅,一眼看到天若与一个天仙般少女立在一道,段缘虽未见过关燕,也听天若说起过。不用刻意猜便知,那少女是关燕无疑。
  “师父,你怎么来了。”天若上前迎接。
  关燕也想甜甜叫一声,留个好印象,这话还未出口,就被段缘抢了。只听他道:“啊若,快跟为师走。”眉宇间颇为焦急。
  天若一愣,而后回过神道:“师父,只是去那里啊?”
  “去了你就知道。”话说的很急,段缘似乎很没耐心,还时不时打量关燕。
  天若虽有疑惑,但没有犹豫,就随着段缘离去。从头到尾,关燕就像一个路人,连个话也插不上,但是关燕感觉到段缘打量自己时,异样的眼神,心中突有不妙预感。
  上了路之后,段缘大步流星,走得急切,天若负伤,那跟得上,两三步就落在了后头。天若的表现,令段缘好生疑惑,后才发现天若居然负伤,而且似乎还挺重。一问之下才震惊得知,太煞七人袭击皇宫,刺杀皇帝事败,知道事情原委后,段缘一口叹息,仇家落的如此,就是不开心,也该轻松一些,只见段缘反是绷着个脸。带着天若在这王都大街小巷,兜兜转转。那里僻静就走那里,就像在刻意躲人,时而突兀停步,谨慎听着四周动静。天若感觉,段缘今天很不对劲。
  而后,更令天若意外的是,段缘居然将他带出王都,直奔郊外,且越走越荒凉。天若心生预感,停了脚步。
  段缘察觉,便回头道:“怎么啦啊若,怎么不走了。”
  天若慎重道:“师傅,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段缘显得忧心如焚,微怒道:“不是说了吗,去了你就知道。怎么你不信为师?为师会害你吗?”
  被这一说,天若赶紧解释道:“不是啊,师傅,我只是……”话还未说完,段缘就无情打断:“不是,就别废话,信得,跟为师走就是。”语气中的不耐烦,和怒意很明显。
  天若深怕再惹恩师生气,毕恭毕敬,也就继续跟着。可是漫漫一段路走下来,三个时辰,仍不见段缘停步,回头更本不见王都。
  一咬牙,天若在内心挣扎一番后,终于第二次停了步,段缘后头问道:“啊若,怎么又不走了。”没有惊讶之色,仿佛早料到如此情形。
  “师傅”天若脸色有些慌乱,沉声道:“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把我带离王都。”
  段缘没有直接回话,甚至不敢正视天若,一脸愧疚道:“对不起,啊若。为师骗了你。”
  知道了段缘用意,天若又惊又怒道:“为什么,师傅。”
  段缘看着天若,脸上满是惋惜与同情,幽幽道:“啊若,这是为师对你第一个恳求,永远不要来王都。”
  “这是为什么。”天若哪能随便答应,关燕就在王都,难不成自己一辈子都不见了?
  “对不起,师傅,徒儿不敬,这个我无法答应。”
  段缘无奈一叹,语重心长道:“啊若,你和关燕不合适,趁年轻,天下女子多的是。为师会帮你物色一个更好的。”
  “不”天若一口拒绝,斩钉截铁。为了娶关燕,他才刻苦至今,几次甚至连命都没了。在他心里,谁也不能将他与关燕拆开,尤其是段缘这种莫名理由,更不行。
  只见段缘眉头一皱,神情严谨,沉稳道:“啊若,你不走,为师也不勉强,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听讲恩师不勉强自己,天若心中一宽,很自然走到段缘跟前,心想恩师有什么话要说给自己听?
  只见段缘双臂放在天若肩膀,就像离别一般,多看了天若几眼,而后给个天若一个男人的拥抱,很结实,很有力,天若感觉却是很异样,心中莫名不安。
  接着,段缘在天若耳边低语:“啊若,还记得草原那位,将黑墨送与你的人,若是为师出了意外,就去找他,他一定会照顾你的。”
  天若还未理解这一席话,突兀脖颈后传来一重击,而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段缘打晕了天若,将他缓缓平放于地,最后不舍的再多看了几眼,悠悠道:“出来吧。”
  随着段缘这句话后,一个白衣女子飘飘然而来,身姿卓越,轻纱蒙面,一双美睃如星辰,手持一剑,剑鞘刻着“恒”、“婉”、“青”、“若”四个字。
  见天若被打晕,白衣女子冷冷道:“前辈,这是何意。”
  段缘面色平淡:“不要遮遮掩掩,我知道你是谁。”
  “哦”白衣女子略有些惊疑:“不知前辈,如何得知?”
  只听段缘一字一顿道:“无可奉告。”
  “既然前辈知道我身份,为了保守秘密,我只好灭口。”说话间白衣女子已拔出了宝剑,睃光冷厉,杀意毋庸置疑。
  段缘淡淡道:“我是他师父,你不怕杀我后,他来找你报仇。”
  回答的是句冰冷无情的话:“他师父又如何,陆剑明就是死于我手,况且只要他不知,就好。”
  段缘不禁一怔,脸色一沉“你以为能瞒他一辈子吗?”
  “这个,前辈就不必操心了。”白衣女子已经将剑指向段缘。
  段缘平静摇摇头:“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白衣女子漫不经心道:“有人叫我魔教妖女,也有人叫我仙教圣女,前辈喜欢叫那个就那个。”
  段缘呵呵一笑:“就这些,不够吧,你的身份……”
  “前辈,临死前,还如此废话,当真临危不乱,佩服。”
  “我毕竟是个前辈,对付你们后辈,我还是很有把握的。”段缘显得不屑一顾。
  “后辈又如何,当初也有一个少女,十招之内,无人能敌。”
  段缘双目惊骇色,震惊道:“你也知道她?”
  “哦”白衣女子语气也有些吃惊:“看来前辈也知晓,那个平返镖局大小姐。”
  段缘脸色凝重:“那你可知道,她现在何处。”
  白衣女子轻轻一摇头道:“不知,不过我的这把剑就是她的。”
  听了这话,段缘忍不住打量白衣女子手中的剑,剑通体长三尺六寸,暗合三百六十个周天,剑宽一寸八分,剑身银光闪亮,刻着精美花纹,气质优雅。

路书一阁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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