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困兽犹斗
作者:堂燕归来|发布时间:2024-06-29 03:12:24|字数:33571
魏营正面。
三万汉军士卒,早已在黑暗中等待多时。
“陛下快看,魏营后面有烽火点起来了。”眼尖的张辽,指着远方天空叫道。
刘备驻马而立,急是举目远望,果然看到三柱烽火,冲天而起,亮照了天际。
“耶律阿保机果然言而有信……”刘备轻吸一口气,深陷的眼眶之中,涌起了猎猎杀机,目光看向了诸葛亮。
他的自信只是来自于表面,内心却早已底虚,尚需要求助于诸葛亮,帮着他做出最后的决断。
诸葛亮嘴角扬起一抹杀机,羽扇一指魏营,高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了这个时候,已没什么好犹豫的,陛下,下令进攻吧。”
刘备深吸一口气,双股剑在手,向着魏营狠狠一嗷嗷叫,厉声叫道:“大汉的勇士气,为大汉而战,为天下苍生而战,给朕踏平敌营,杀魏贼——”
“杀尽魏贼——”
“杀尽魏贼——”
杀声冲天而起,藏于黑暗中的三万汉军士卒,如垂死挣扎的群兽,爆发出了最后怒吼,震碎了黑夜的沉寂。
呜呜呜——
汉军中,肃杀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如同来自于地狱的鬼哭狼嚎。
正前方处,老将黄忠长刀向着魏营一指,苍老的声音大喝一声:“天下兴亡,苍生气运,尽在此战,是男儿的,随老夫杀尽敌寇!”
咆哮声中,前军两万多的汉军如潮水般涌出,撕破出黑暗,卷起漫空狂尘,向着灯火照耀下的魏营狂涌而去。
冲击开始。
老将黄忠冲锋而前,率领着汉军士卒一路狂冲,苍老的目光射向魏营,顺势观察敌情。
他很快就看到,沿营一线值守的魏军,似乎并没有陷入慌张,而是迅速的进至营墙一线,架起矛枪,准备迎战。
“魏军果然不愧是天下精锐之师,竟然没有一点慌张,今日这一战,注定将是一场恶战……”黄忠暗暗咬牙,心生几分忧虑。
箭已在弦,忧虑又有何用。
黄忠只能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担忧,鼓起勇气,继续埋头狂冲。
今日一战,他有进无退!
滚滚的狂尘,天崩地裂的杀声中,汉军如野兽般扑近魏营,几乎就要撞上营墙。
营的魏军将士,却无半点慌张,一张张狰狞的眼睛中,闪烁着嘲讽的冷笑。
他们的热血已沸,战意已点爆,贪婪的望着送上门来的猎物,只等着一场血腥的痛快杀戮。
立马横刀的陶商,望着冲涌而至的敌卒,冷笑道:“耶律阿保机果然很守信用,准时给朕送上了一份大礼。”
旁边刘基摇着羽扇笑道:“大礼既已送上,陛下还不赶快收……收了,不然可就辜负了那胡酋的一片心……心意啦。”
“说的好,朕岂能辜负了耶律阿保机的一片心意!”
陶商一声讽刺的狂笑,鹰目中燃起狂烈冷绝的机机,手中青龙刀凌空划下,威然大喝道:“战鼓给朕敲起,先用一波暴雨连弩迎接大耳贼!”
咚咚咚!
魏营中,战鼓声天崩而起,顷刻间就压倒了汉军的杀声,几令风云变色。
“连弩手,现身。”弩军大将后羿,一声厉喝。
号令传下,原本藏于营墙内面一侧,趴在地上的一万魏军连弩手,即刻从地上跳了起来,迅速的结成了三排队式,无数道寒光锋芒,如死神的眼神,锁定了迎面而来的敌卒。
五十步!
眼见敌军冲进,后羿大喝一声:“连弩,齐射!”
几乎在瞬间,第一排的三千连弩手,松开了紧扣的弩弦。
嗖嗖嗖!
海潮拍岸般的破空嗡鸣声,霎时间淹没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三万弩箭如天网地网一般,向着敌军撞去。
“不好,魏军早有防备!”奔行中的黄忠脸色立变,不及多想,急是勒住战马,大叫道:“全军减弱,举盾避箭!”
他号令下达的再快,又岂快得过呼啸如风的利箭。
那沙哑的声音刚刚发发出时,铺天盖地的箭网,便已平辗而来,理生生的轰上了冲在最前边的汉军身上。
刹那间,血雾冲天而起,数不清的汉卒如脆弱的稻草一般,被如疾风般凌厉的箭雨,齐刷刷的收割倒地。
陡然间遭受如此重创,汉军们吃了一惊,用不着黄忠下令,便成片的放慢速度,高举起大盾,彼此结阵推进。
暴雨连弩虽然密集,但洞穿力却有限,在第一波的疯狂杀戮之后,随后的杀伤力锐减。
而在黄忠的喝斥下,两万也逐步放慢脚步,不再狂冲,而是结成盾墙,向着魏营步稳逼进。
“还好我们没有大意,让将士们备下了大盾,否则就是一场灾难了……”黄忠松了一口气,苍老的眼眶中,再凝决然。
深吸过一口气,重燃战意的黄忠,战刀一指,咆哮怒道:“大汉的勇士们,区区连弩岂能抵挡我们复国的勇气,不许后退,给老规继续冲击。”
沙哑肃厉的吼声,回荡在汉卒耳中,稳诠了他们的心神,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杀——”汉军士卒放声大吼,顶着箭雨继续向前推进。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须臾间,汉军的盾墙终于逼近了魏营外围,刀盾手们一手高举大盾,一手高举大刀,疯狂的向着魏营鹿角狂砍狂劈。
魏军连弩,依旧在如雨而下。
箭网虽密,杀伤没有配备大盾的敌卒还有奇效,但敌军一旦高举大盾,暴雨连弩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汉军顶住了魏军箭雨,一个个跟发狂的野兽一般,狂砍鹿角,须臾间便砍穿了三重鹿角,几乎就要杀至营墙之下。
魏营正西,汉军中军。
驻马扶剑的刘备,凝望着前方漫天刃影,眉头深凝,眼眸中透出一丝忧虑。
“看样子,陶贼竟然有所防备,丞相,我们该怎么办?”刘备求助的目光看向诸葛亮,语气中已显示出了底虚。
诸葛亮却羽扇一指魏营,决然道:“魏营外遍布斥侯,陶贼提前察觉我们要来劫营也在意料之中,如今我们已是骑虎难下,唯有放手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诸葛亮那含着悲壮之意的豪言壮语,也点燃了刘备残存热血,他心头陡然一震,狠狠一咬牙,大叫道:“成败在此一举,余下的将士们,统统给朕压下去,跟魏狗拼了!”
号令传下,汉军中战鼓声再度震天敲响。
张辽,颜良,高长恭,吕布等诸员大将,各率本部兵马杀奔而出,最后的一万汉军,嘶吼如出笼的野兽般,向着魏军扑辗而去。
由于时处深夜,虽有火把,却依旧视线不明,魏军士卒无法看到高长恭的面具,自然也就无法受其魔面的影响,士气依旧不减。
三万汉军已全军压上,刘备拼着最后的家底,试图冲破魏营。
他明知魏军有所防备,却还要这样豪赌,自然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耶律阿保机的八万鲜卑铁骑上。
他以为,耶律阿保机会倾尽全力,从后方对魏营发动突袭,两面夹击之下,至少有五成的胜算。
只是,刘备把最后的一万大军都已经压了上去,却始终听不到魏营后方响起喊杀之声。
“耶律阿保机,你明明已点起了烽火,却为何迟迟不发动进攻,莫非你想出卖我不成?”刘备脸色惨淡起来,心中那不祥的预感,也已越来越强烈。
……
魏营。
黑暗之中,陶商立马横刀,巍巍身形傲然而立,一双鹰目穿破黑暗,审视着营墙一线的激战。
看到又一波的汉军,如潮水般扑上来之时,陶商冷笑道:“大耳贼,终于把你的棺材板钱也压上了么。”
话音方落,前方营墙外破碎声纷起,第四重鹿角也被汉军砍破。
三万汉军如狰狞的野兽般,向着最后的营墙,狂涌而上。
近战将开始。
陶商没有一丝忌惮,青龙刀一扬,厉喝道:“弩兵撤下,传令岳飞,给朕把敌贼钉死在营墙之下。”
天子之旨,由传令兵一层层传下,片刻间便至岳飞耳中。
岳飞手中沥泉枪一横,决然喝道:“枪矛手,给本将顶上去,为大魏而战!”
肃杀的号令响起,大魏营中,亢厉的号角声,骤然吹响。
号令一下,藏于营影中的数万魏军枪矛手,如幽灵鬼兵一般,突然间从暗处杀出,直奔营墙。
刷刷刷!
须臾间,上万张大盾便立在了营墙内侧,三万多柄锋利的枪矛,便结成了密密麻麻的刃墙。
原本看似可轻易被摧破的营墙,转眼就变成了一道铁壁。
而就在这时,汉军已狂涌而来,陡然间被魏军突然间树起的刃墙所慑,斗志顿遭一挫。
他们以为,魏军的防备仅仅是连弩而已,却没有想到,箭雨方停,却又有这么一道可怖的刃墙在等着召唤他们。
冲锋中的众汉将,也尽皆变色,他们却已骑虎难下,没有停下脚步的机会。
颜良手舞着大刀,嘶声咆哮道:“不许害怕,不许后退,给老子冲上去,为了大汉,冲啊!”
下一秒钟,冲在最前排的汉卒,便在后排的推挤下,根本没有停步的机会,硬生生的撞上了刃墙。
噗噗噗!
惨叫声冲天而起,飞溅的鲜血,在营墙一线,溅起了一面倒流天空的血色瀑布。
一瞬间,便有一千多的汉军士卒,被扎成了刺猬,死状何其惨烈。
惨叫声此起彼伏,淹没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前排的惨状,令后排的汉卒心惊胆战,斗志愈发动摇。
老将黄忠看着被扎成肉串的己军,咬牙切齿,眼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悲愤,却是战刀一扬,厉喝道:“今日一战,进则生,退则死,为了大汉,为了陛下,为了你们自己的生死存亡,给我冲——”
在黄忠的激励之下,那些没有退路的汉军士卒,只能咬紧牙关,拼起最后的通气,如垂死狰扎的困兽,向着那血腥的刃墙,无所畏惧的狂冲而上。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吕布之怒
狂冲开始。
数以万计的汉军士卒,如发疯的野兽般,向着魏营的刃墙,狂冲而上。
噗噗噗!
一道道鲜血飞上半空,一名名敌卒被扎成刺猬,一人毙命,后面的汉军无视死亡,继续前赴后继顶上去。
他们知道,今日一战决定的不仅是汉国的命运,也将是他们自己的命运。
退死,进生!
汹涌的汉军狂潮之后,汉国的五千余名弓弩手,在不断的向着魏营不断仰射利箭,试图压制魏军远程攻击。
他们也太自不量力。
就算魏军放弃了使用暴雨连弩,但多达一万人的弓手,数量上也拥有绝对的压力,足以压倒汉军。
箭如雨下,密如疾风的利箭,在黑暗的营墙上空,织成了天罗地网,反射着火把的光泽,犹如对天空之中,倒扣下了一个球状穹顶。
呜呜呜——
破空的箭声,如咆哮的狂风,吞噬掉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
杀戮在持续。
一轮的狂冲后,近三千汉军死在枪锋箭雨之下,营墙上扎满了敌卒的尸体,地面上也铺起了厚厚一层积尸。
鲜红的血雾,几乎就要掩盖住了箭矢的光影。
汉军攻势虽猛,却难以撼动魏军营墙。
数万大魏勇士们,在岳飞的指挥下,决死而战,不退半步。
汉军中军。
刘备的神色已经慌张不安起来,不是因为己军攻不破魏营,而是因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见鲜卑人那边有动静。
“莫非,耶律阿保机想借刀杀人不成?”诸葛亮的心头涌起一个胆战心惊的念头,神情也已不安起来。
他看了刘备一眼,却没有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毕竟,最后帮着刘备拍板做决定的是他,这要是被耶律阿保机给出卖了,他难辞其咎。
就在诸葛亮犹豫之意,刘备却已被刺激到要发狂,突然间大吼道:“朕就不信耶律阿保机会出卖朕,御林将士,统统给朕杀上去。”
大吼声中,最后的三千精锐御林军,也离刘备而去,向着魏营扑去。
刘备已押上了全部家当,身边只余下了不足百余御林。
精锐的御林士加和战团,汉军攻势稍稍变猛,冲杀更加疯狂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稳,汉军死伤已达五千之众,整道魏军营墙之外,已堆起了厚厚积尸。
甚至,汉军开始爬上尸堆进攻,眼看着就要对魏军形成俯攻之势。
咔咔!
木制的营墙发出了将要断折之声,似乎整道营墙就要被撞破,疯狂的汉军随时可能涌起来。
而魏军布列于营墙一线的兵马,也不过三万余人,倘若给发疯的汉军冲进来,未必能够挡得住。
这情形,就把武松瞧的急了,叫道:“陛下,汉贼不过三万人而已,咱们兵马三倍于他们,还藏着腋着做什么,干脆把余下七万大军也现身杀出去,一口气灭了大耳贼!”
陶商远望一眼营墙形势,青龙刀一扬,冷笑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发出信号,也是该让大耳贼谢幕的时候了。”
号令传下,中军大营处,七柱烽火冲天而起,照亮了天空。
反攻的信号发出。
号火发出,大魏将士们皆看的清清楚楚,几百步外的刘备和诸葛亮,自然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刘备心头顿时一惊,急望向诸葛亮,颤声道:“丞相,陶贼突然间点起烽火,他这是想玩什么花招。”
“臣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夜之战,只怕要凶多吉少了……”诸葛亮眉头已深深锁成一股绳。
凶多吉少,凶多吉少……
刘备口中默念着这四个字,背后一抖,深深的打了一个冷战。
突然间,他君臣二人,身形陡然一震,神经立时紧绷如弦,不约而同的向着侧翼方向看去。
他们很快就看到,左右两翼方向,狂尘冲天,滚滚如沙暴一般,分从两翼向他们袭来。
遮天的狂尘中,数不清的黑色身影,如死神的影迹在纷动,脚下的地面也跟着剧痛起来就仿佛千军万马,正疯狂的逼近。
刘备变色,诸葛亮变色,身边百余御林军士,尽皆愕然变色。
与此同时,那正在疯狂冲击魏营的汉军士卒,也被来自于侧翼的惊天动静所吸引,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去。
几秒钟后,无边无际的滚滚兵流,便如从地狱杀出的幽灵大军,大遮天的狂尘中杀出,硬生生的闯入了他们的眼中。
七万魏军生力步骑,如两股崩决的巨流,挟着天崩地裂之势,从两翼夹击而至。
汉军上下,刘备君臣,军官士卒,无不是愕然变色,狂疯的斗志在瞬间遭受沉重一击。
魏军动真格的了!
他们原以为,魏军被他们的疯狂攻势压在营中,没有体现出兵力的优势,是因为被鲜卑人吸引,没有足够的兵力来对付他们。
直至此时,他们才恍然大悟,魏军根本没有把绝对的主力拿去防范鲜卑人,而是要等到他们在强弩之末时,再发动对他们的致命一击。
“这么多兵马,陶贼竟然还能派出这么多兵马,莫非,耶律阿保机那胡酋,果真没有如约进攻,他真的是出卖田朕?”刘备又惊又怒,声音都已经在发抖。
魏营中。
陶商望着自己的反攻大军,英武的脸上燃起了讽不的冷笑,口中哼道:“刘备,朕现在真想看看你绝望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旁边武松已经兴奋如狂,镔铁棍一扬,大叫道:“陛下,我们的反击大军已经杀出,咱们还等什么,也反守为攻,一口气灭了大耳贼吧!”
陶商胸中战意已如烈火狂燃而起,一声豪迈大笑,手中青龙刀向着营外一指,威然大叫道:“大魏将士们,诛灭刘备,就在此时,给朕打开营门,全军杀出去!”
“杀刘备!”
“杀刘备!”
营中苦战的三万将士,陡然间气势如虹,齐声大吼,杀声震碎天地,令风云变色。
呜呜呜——
反攻的号角声,刺破了苍穹,宣告了刘备末日的到来。
以中央大门为中心,绵延百丈的营墙一线,一道道大小营门轰然大开。
岳飞,邓艾,林冲,杨再兴,罗士信,武松等一众大魏猛将,悉数跃马杀出。
营中三万魏军将士,也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漫过堆在营前的敌军尸体,呼啸杀上。
诸员大将开路在前,尽展不凡的武道,疯狂的收割着敌卒人头,将阻挡他们前进的一切敌卒,尽数辗为肉泥。
猛将开路,大魏将士们如群狼一般扑辗而上,将那些堵在营墙前,斗志几近崩溃的汉卒,无畏的辗杀。
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成千的汉卒被砍翻在地,一股股血柱飞上半空,一面面汉军的大旗被砍倒,被无情的践踏在了脚下。
而左右两翼,近七万魏军步骑也包夹而上,配合着大营杀出的兵马,将汉军撕成四分五裂,以优势的兵力,将他们个个吞噬,杀到片甲不留。
最后的杀戮开始。
这硕果仅存的三万汉军,在魏军十万大军的内外夹攻之下,死伤无数,鲜血将整个旷野都染成了血腥的地毯。
魏营前的地面,俨然变成了一座屠宰场。
乱军中,身着金甲的陶商,如天神一般,裹着猎猎金焰,在血雾中横冲直接,无人能挡。
今日这一仗,乃是击灭刘备的最后一战,过了这一村就没这一店,陶商岂能不亲自出马,杀他个天翻地覆,杀他个痛痛快快。
他如战神中奔腾向前,无人能挡,将数不清的敌卒人头甩在身后,马蹄下踏出一条长长的血路。
乱军中,陶商在狂杀,几十步外,吕布也在狂杀。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挥舞如风,层层叠叠逼近实质的真气锋刃,四面八方挥斩而出,将不清的魏军士卒人头斩落。
死在他戟下的魏卒,何止上百,飞溅出的鲜血,何止斗升。
即使这等狂杀,这鲜血却依旧洗刷不尽他心头的悲愤。
因为他知道,此战败局已定。
曾几何时,他投奔刘备,并非是为了什么匡扶大汉的伟业,而是为了诛杀陶商,为他死去的义父袁绍报仇。
而今,多年已经过去,他非但没能杀死陶商报仇,还屡战屡败,最终眼看着刘备覆灭,复仇的希望一点点的被瓦解。
直至今日,希望将至尽头。
今天这一场仗若是再输了,刘备便将无路可退,只有死路一条,中原大地上,最后一路能跟陶商抗衡的诸侯,也将就此灭亡。
整个华夏,都将落入陶商的魔掌之中,纵然他吕布有着超凡入圣的武道,又能入何。
难不成,他还想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大魏帝国不成?
当然不能!
那时的他,只能是空有一腔怒火,最终却在无可奈何中,看着陶商风光无限,坐拥天下,自己却心中含恨,郁郁而终。
“难道,凭我吕布一身天下第一的武道,却就是杀不了那陶贼,这辈子都无法为义父报仇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吕布仰天长啸,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下一秒钟,他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杀气,就在自己不远处肆意燃烧奔腾。
他猛然低头,血目向前望去,穿过血雾,寻找到了陶商那肆意狂杀的金色身影。
刹那间,心中的复仇怒火,就如火山般喷发而出,燃尽全身。
“陶贼,今日我吕布就算一死,也非杀你不可,纳命来——”
野兽般的震天长啸响起,吕布策动赤兔,如一团愤怒的火焰,向着陶商呼啸杀去。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冒牌与正宗的差距
撕碎一切!
吕布如地狱般的赤焰,挟着109点的武力值,横扫一切阻挡他的生灵,如修罗战神一般,无人能挡,直冲陶商而去。
乱战中,陶商蓦然感觉到,一股强悍到了极致杀气,正向自己飞速靠近。
鹰目一扫,陶商剑眉微凝,暗吸一口凉气。
视野中,只见一团巨焰般的真气团,如雪球一般辗滚而来,将沿途的士卒和战马,不分敌我,统统都辗为粉碎。
浩浩荡荡,无人能挡,直奔自己而来。
“吕布!”陶商一声低喝,手中青龙刀已然握紧,准备迎击吕布。
“不劳陛下动手,臣来挡住此贼!”耳边突然间响起一声大喝,一人一骑飞奔而出,从陶商身边抹过,直奔吕布而上。
是林冲。
林冲护驾心切,也想在诛灭刘备的最后一切中,尽可能捞一笔功劳,竟是主动去迎击吕布。
陶商脸色一变,急喝道:“林冲小心,你不是他对手!”
话音出口,为时已晚。
林冲纵马舞枪,已如风杀上,手中大枪螺旋刺出,挟着98点的绝顶武力值,卷积着狂尘血雾,朝着吕布正面轰上。
“蝼蚁般的家伙,也敢挡我吕布的路,你是找死!”吕布却一声狂笑,如视草芥般不屑。
狂笑声未落,他手中那柄方天画戟,已挟着天崩地烈之势,正面轰出。
挤爆真空的爆鸣声中,一股雄浑无匹的真气从战戟中袭出,凝结成一柄真气的巨戟,浩浩荡荡的轰向了林冲。
两骑相隔两步之外,林冲的枪锋还未及撞上吕布的画戟,就与那真气巨戟轰然相撞。
砰!
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一柱三丈余宽的柱状真气冲击波,冲天而起,竟将天空中的血雾捅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一道道爆炸开来的余波,将方圆十丈之地尽皆覆盖,稍近范围内的两军士卒,统统被撕碎,稍远者也被掀翻在地,无不受伤。
撞击瞬间,林冲猛然感觉到,自己仿佛跟一座无形的巨山轰然相撞。
那强到不可思议的真气冲击力,灌着他的兵器,就灌入到了他的双臂之中。
咔咔咔!
骨节粉碎,肌肉崩裂,筋脉尽断!
一瞬间,林冲的双臂便被摧毁。
痛苦的惨叫声响起,那巨力却仍余劲未消,顺着他寸断的双臂,又汹涌如狂潮一般,灌入了林冲的身体,轰向了他的五脏六腑。
巨锤般的冲击力,无情的轰向了他的内脏,刹那间,便将他五内震到碎裂。
林冲狂喷一口鲜血,偌大的身体便腾空而起,惨叫着飞离了战马,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这吕布,竟然强到了这等地步,这怎么可能,我林冲功业未立,难道就这样……”
悲愤绝望的思绪,如闪电般从脑海中闪过,下一瞬间,吕布便如一团火风,从他的下方掠过。
“蝼蚁,我送你下地狱!”一声轻蔑不屑的冷哼,吕布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如绞肉机一般向上急速旋转。
咔咔咔——
一阵骨肉割裂的响声中,林冲的残躯便在瞬息之间,被绞成了无数块血肉模糊的肉渣,如雨点一般四面八方的溅落。
林冲,竟然被秒杀!
武力值已达98,当世绝顶境界的一员武将,在吕布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竟然被秒杀!
陶商神色已变!
眼睁睁的看着这员梁山大将,看着这员归顺自己未久,还来不及建功立业的大将,就这样死在吕布手中,他岂能不心痛。
“他的武力值明明还在109点,实力却比上一次又进一层,莫非他只差分毫就要冲上中期武圣不成?”陶商心中不禁掠起一丝凉意。
还没冲上中期武圣,就已经强到了这等地步,若是给他冲上了中期武圣,那还了得,不得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留着吕布将来定是大患,必须把他除掉!
也是为了林冲报仇!
念及于此,陶商即刻大喝道:“武松,给朕迎击吕布,为林冲报仇!”
正在左前方厮杀的武松,听得陶商的号令,没有一丝的犹豫,纵马提刀,直取吕布而去。
一身血染的吕布,眼见岳飞杀来,却是一声不屑的狂笑,傲然叫道:“刚杀了一只蝼蚁,又来一只,来吧,有多少我吕布就辗死多少!”
狂啸声中,吕布胯下赤兔马不停,朝着斜刺里杀来的武松,就扑了上去。
武松被吕布如此藐视,不由勃然大怒,大骂道:“四姓家奴,焉敢小瞧我武松,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话音未落,奔行中的武松,便即刻解下了腰间所悬的酒葫芦,仰头一口灌尽。
酒狂天赋,爆发!
武力值,103点。
仗着酒狂天赋,武松瞬息间武力大涨,手舞着镔铁双刀,挟着初级武圣之力,正面迎击而上。
两骑相距三步,吕布吼头一滚,又是一记重戟荡出,滚滚真气化成一柄巨硕的真气巨戟,浩浩荡荡的轰向武松。
“好强的真气,导不得可以一招斩杀林冲,情况不妙……”本是自恃酒狂天赋的武松,面对吕布这可怖的攻击力,心中陡生忌惮。
骑虎难下,他却已没有退缩的机会。
当下武松只能一咬牙,双臂灌满了全部的力量,向着那轰压而来的真气巨戟就迎了上去。
噼噼噼!
金属被撕裂刺耳声中,那真气巨戟硬生生的被武松从中劈开两截,一分为二。
武松这103点的“伪”初级武圣,虽然不似吕布这样货真假实的初级武圣,可以真气外放,但他103武力值所拥有力量,却是实打实的。
吕布实力虽强到可怕,但武力值毕竟是109点,跟武松还处于同一个境界,那真气巨戟虽已致密之极,却到底还没有凝成实质。
武松奋起全力,终于硬生生的将那一柄真气巨戟,从头劈斩到尾。
可惜,真气过后,还有实体。
下一秒钟,方天画戟与镔铁双刀,轰然相撞。
吭!
惊天巨响,搅动风云,仿佛天崩地裂,末日降临。
那一瞬间膨胀爆炸开来的冲击波,把方圆五丈内的脚下地面,都轰击到了沉陷三分。
方圆十丈之内,数不清的躯体被绞碎,数不清的兵器,如纸糊的一般,被撕成了碎片。
轰天巨响中,武松身形猛然一震,虎口迸裂,五指间鲜血浸渗而出,胸中五内更被震到气血翻滚,几欲碎裂。
一击之下,武松竟已受内伤。
这也是没办法,这就是伪初级武圣,跟真初级武圣间的实力差距。
方才武松为了斩碎吕布的真气巨戟,消耗了极大的力量,当与真正的方天画戟撞击之时,双手都在颤抖,力道已不足原先七成。
他的武力值本就逊于吕布6点之高,又少了三成力道,焉能扛得住吕布这惊天一击。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一声蔑视的冷哼,吕布方天画戟如死神的镰刀,再度轰斩而出,第二式重戟,已挟裹着毁天灭地的狂力,卷袭着浩荡的真气,再压而上。
武松却连喘息惊骇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咬牙忍着胸中隐痛,拼起全身之力举刀相挡。
转眼之间,武松便被包裹在了漫空的真气激流之中,数招间,尽落下风。
眼见武松也被压制,陶商剑眉更凝,鹰目中燃起了更加强烈的厌恶之火。
青龙刀再是一扬,陶商厉喝一声:“杨再兴,给朕杀上去,联手武松,灭了吕布!”
身后掠阵的杨再兴,振奋精神,纵马舞枪电射而出,直奔吕布。
“武将军,我来助你杀这四姓家奴,看枪!”长啸声中,杨再兴如雷电般射至,大枪卷起层层血雾,直取吕布。
感知到身后有人来袭,吕布却连头也不屑回一下,只狂叫道:“蝼蚁,统统都是蝼蚁,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啊!”
狂傲之极的咆哮声中,吕布手中画戟如车轮般横扫而出,七成真气轰向了武松,三成真气扫向杨再兴。
嘣!
轰天巨响,气流激射,鲜血飞溅。
杨再兴刹那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被一座巨山当空轰压而来,瞬间便内腑遭受重创,张口狂喷了一口鲜血。
吕布仅仅用三成力道,就将杨再兴击成重伤。
血狂天赋,爆发。
武力值,105!
受伤不轻的杨再兴,非但没有倒下,反倒是实力爆涨,武力值直接突破100,达到了超于武松的初级武圣。
“四姓家奴,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
杨再兴舔了一口嘴角鲜血,狂笑一声,手中大枪挟着105点的攻击力,撕碎了真气之戟,向着吕布再攻而上。
眼见杨再兴实力大增,吕布神色微微一动,眼中顿时掠起一丝奇色。
不过,那一丝的奇色,也只是一闪而逝,旋即便被不屑的狂傲所取代。
“又一个靠着邪门歪道提升武道的蝼蚁般,你以为就凭你这点能耐,就是我吕布的对手么,我照杀不误!”
震天的狂笑声中,吕布抖擞雄风,手中方天画戟舞到眼花缭乱,数不清的真气巨戟,四面八方的轰射而出,将那二将淹没在了末日般的狂风气流之中。
初级武圣,真气外放的实力,实在是非同小可,就算武松和杨再兴,空有初级武圣的力量,联起手来却依旧被吕布的外放真气压到吃力。
没办法,他们想杀吕布,只能依靠近身之力,而吕布的真气外放,却可以隔山打牛,根本不给他们近战的机会。
一道道的真气巨戟,轻松的把他二人压制在两步之外,只能被动的防守,根本没有办法进攻。
形势照此发展下去,纵然是血狂与酒狂联手,也非败不可。
“真气外放,果然是了得,可惜朕的霸王项羽修炼还没有出山,周围也没有更强的大将可用,只能朕亲自出手了。”
陶商战意燃起,青龙刀握紧,作势就要纵马杀出。
“阿弥陀佛,陛下身系天下苍生安危,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岂能以身涉险,就让贫僧去助二位将军,渡化那吕布去吧。”
慈悲庄严的佛号声响起,鲁智深手提着水磨禅杖,策马而出,直奔吕布杀去。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突破!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策马飞奔中的鲁智深,连颂三声佛号,待杀近吕布之时,武力值已在“佛魔”天赋的作用下,提升至了101点之高,突破半步武圣,在到了初级武圣的实力。
紫金袈裟在身后拖出流光异彩,深吸一口气,鲁智深手中水磨禅杖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向着吕布浩浩荡荡轰去。
“你就是击败高长恭的那个贼秃么,自己来送死,本将就收了你的秃头,去死吧!”
吕布一声藐视冷绝的傲啸,手中方天画戟回转而出,一道真气巨戟呼啸而出,将地面斩出深深沟壑,朝着鲁智深就正面轰斩而出。
这一声,有毁天灭地之威,就算是武松杨再兴也不易接下,何况是武力值刚刚才只提升到101点,若是独接了吕布这一击,不当场给轰伤才怪。
“大师小心!”杨再兴和武松齐声示警,兵器双双袭出,阻截吕布的攻势。
枪出如龙,撕破汹涌的真气,奋然击上。
镔铁双刀横扫而出,如剪刀一般,拖着寒光血尘,绞斩而出。
吕布虽视他二人为蝼蚁一般,目空藐视,但心中却知这二人武道不俗,这般夹击而出,非可小视。
方天画戟尚在半路之时,吕布不得不将画戟一抖,分出两股真气,分袭左右。
砰砰!
两声巨大的真气爆炸声轰响而起,无匹强悍的真气团,将武松和杨再兴袭来的兵器,轻易的轰弹开来。
下一秒钟,真气巨戟挟着吕布六成的真气,撞上了鲁智深。
刹那间,鲁智深佛身急剧震荡,身上所披的袈裟更被真气流撕到寸寸碎裂,如花蝶般漫空飞舞。
紧接着,那排山倒海的真气,便如一座座崩决的山岳般,连绵不绝的轰击在鲁智深的身上,压迫到他内脏欲裂,双臂肌肉接近绷断,手中禅杖都几乎要握之不住。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鲁智深威然无惧,口中急颂佛号。
武力值102——
武力值103——
武力值104——
瞬息间,鲁智深急颂数声佛号,在“佛魔”天赋的作用下,武力值连连攀升,竟是提升到了109点之高。
这已是佛魔天赋,所能提升的武力极限,在纯力量上,竟已与吕布持平。
“吕布,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觉悟吧!”鲁智深一声怒喝,眼眸中血丝密布如蛛网一般,佛性褪色,魔性大发。
魔鬼般的厉啸声中,鲁智深身形一抖,肩上袈裟崩碎四散,半边肩膀赤袒,露出了如盘虬般的肌肉。
咔咔咔!
筋肉爆涨裂,鲁智深将浑身的力量,尽数灌铸在了双臂之上,那一柄水磨禅杖力压真气巨戟,反辗而上。
“噼啪”如爆竹般的爆炸声中,禅杖奋然向前,将那真气巨戟如破碎的玻璃般,被击到四分五裂,轰然破碎。
真气破,水磨禅杖硬生生的撞上了方天画戟。
吭!
一声霹雳般的金属巨响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如同混沌破碎,天地分离一般。
爆炸的球状冲击波,四面八方的冲击而出,将十丈之内的天空地面都为狂尘覆灭。
一招交手,鲁智深如钢铁所铸的佛像一般,竟是巍然不动。
“这贼秃的武道,竟在瞬息间提升到与我相当,这又是什么旁门左道?”吕布那骄狂的脸色,终于为之一变。
他显然是低估了鲁智深的实力。
尽管前番居庸关一战,他也知道高长恭被鲁智深这么个僧人给击败,知道鲁智深跟这杨再兴和武松之流一样,身上都有旁门左道的手段,可以提升武道。
他却没有料到,鲁智深的旁门左道,竟然能神奇到这等地步,转眼之间,武道竟然能与他相当!
一瞬间,吕布信心顿时受挫。
就在他惊异时,武松和杨再兴已击破了真气,刀枪合力,再挟着初级武圣之力,向着吕布疾攻而至。
“吕布,既然你还执迷不悟,贫僧只好送你去阿鼻地狱了,看杖!”鲁智深一声魔音厉斥,手中水磨禅杖,再度挟裹着魔神变色般的巨力,正面轰砸向吕布。
三员魏国大将,三种不同的兵器,三股初级武圣的浩荡之力,分从三面,夹攻向吕布。
吕布骄傲的自尊心,深深受到刺激,立时勃然大怒,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狂声咆哮道:“三只蝼蚁,就算你们联手,也终究是蝼蚁,看我吕布怎么辗碎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方天画戟再度挥斩而出,三道真气巨戟分攻而出,挟着霸绝天下的气势和力道,迎向三将。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度响起,漫空沙暴狂尘,激流四射的真气刃锋中,四人战成一团。
吕布不愧是吕布,仗着初级武圣才有的真气外放之能,竟然依旧能压制鲁智深三将。
哪怕鲁智深的武力值,已经提升到了109点,与他持平的地步。
不过,也只是压制而已。
吕布虽狂,却被鲁智深三人死死拖住,无法再前进半分,前去实现他诛杀陶商的企图。
而就在这缠斗的片刻间,魏军已将汉军杀到血流成河,望风而溃。
再这么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周围的汉卒不是被杀光,就是望风而逃,他吕布就要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
就算他有强悍无匹的武道,就算他有追风速度的赤兔,一旦陷入魏国十万人的包围之中,也必是死路一条。
胜负已定,吕布最后一搏,眼看就要破灭。
“陛下,你看俺杀了好多人啊,你这次要给俺赏多少金子啊?”身后传来了罗士信那一如既往的憨傻声音。
陶商回头一看,便见罗士信正拎着血染的大枪,朝着自己兴奋的飞奔而来,腰上,马背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都是他斩下的汉卒首级。
“这些人头都不值钱,你看到被武松他们围攻的那个吕布了吗?”陶商扬刀一指前方战团,“你要是能帮着他们把吕布的人头斩下,朕再在你老家给你赏一百亩田,还赏三个漂亮的宫女,给你做小妾。”
“真的啊,陛下说话算话?咱们拉钩!”罗士信激动的朝着陶商伸出了小指。
陶商无奈一笑,只好跟他拉了下钩,郑重道:“朕乃一国之君,言出必行,岂会蒙你个二傻子。”
“噢,太好啦,俺要田!俺要小妾!俺要扭拧下吕布的狗头!俺来啦!”
罗士信激动兴奋的哇哇大叫着,把腰上马背上悬挂着的人头,统统都扔了,拍马舞枪就朝着吕布杀了上去。
正被缠到心烦的吕布,蓦然间听到一声傻叫声,侧目一见,便见一名魏将跟疯子似的杀向了自己,还叫嚷着要斩下自己的人头。
吕布怒火,大骂一声:“你个傻贼,也敢在我吕布面前嚣张,我发你的命!”
咆哮声中,吕布分出三股真气,震退了鲁智深三人,方天画戟卷起真气巨戟,正面朝着罗士信轰出。
这一戟击出,虽然真气雄浑不及五成,但也相当可怕,有神鬼变色之势。
“哇!好厉害的真气,可惜俺不怕,哈哈哈——”
罗士信无畏无惧,放声傻笑着,双臂陡然间肌肉爆涨,全身之力尽灌于大枪中,朝着那真气巨戟就正面刺去。
瞬息间,真气戟锋与铁枪刃锋,正面轰然对撞。
哧——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尖鸣而起,罗士信的重枪一路势如破竹,将那一股真气巨戟从头到尾撕裂击碎,枪锋直奔方天画戟本体。
锵!
枪与戟硬生生的撞在一起,爆炸冲击波四面八方波射而出,竟将武松三人都震到身形摇晃。
撞击瞬间,罗士信身形只是微微一震,吕布却是猛然一震,胸中气血为之一荡,握戟的手隐隐发麻。
“中期武圣的力量,这小子竟然有中期武圣的力量,这怎么可能!”身心震动的吕布,骇然变色。
观战的陶商,英武的脸上却扬起一抹冷笑。
罗士信的武力值,本就已到了半步武圣的实力,这一枪在“神力”天赋的加成之上,速度虽然未变,力量却竟已冲上了110,达到了中期武圣的实力。
吕布焉能不惊!
第四人加入战团,形势急转直下。
罗士信凭借着110点武力值的恐怖力量,再配合着鲁智深三名“伪”初级武圣,四人联手,片刻间便把吕布压制到喘不过气来。
五招!
十招!
十五招!
不出十五招,吕布便被四人那眼花缭乱,没有一丝空隙的联手攻击,压制到手忙脚乱,破绽频出的地步。
“吕布,你跟朕做多年,今日终于到了你谢幕的时候了吧……”陶商暗暗吐了一口气,仿佛梗在喉中的一根细刺,终于将要拔出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被压制到眼看就要落败的吕布,突然间发出一声困兽般的悲啸:“我吕布天下第一,我绝不会输,我输不会出——”
嘣!
伴随着那震天的兽吼,吕布胸中气海陡然间爆炸,一道宽达三丈的真气冲击波,如冲天之柱一般,冲上天空,冲上十丈之高,仿佛把天都捅了个窟窿。
轰隆隆!
血雾掩盖的天空,在那真气之柱的冲击摩磨之下,竟是发出了电闪雷鸣般的嗡响。
如刃如刀的冲击波,更是四面八方膨胀开来,把武松四人撞到连连后退,就边二十步之外的陶商,都被那冲击气流压制到喘不过气来。
陶商剑眉一凝,顿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急用意念下令道:“系统精灵,立刻给朕扫描吕布武力值!”
“嘀……系统扫描完毕,对象吕布冲击中期武圣成功,武力值110。”
中期武圣!
吕布竟然在关键时刻,突破极限,冲上了中期武圣。
陶商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立变。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中期武圣之威!
中期武圣,吕布果然是天赋超绝,竟然冲击上了中期武圣。
放眼整个天下,除了闭关修炼,不知武道虚实的项羽之外,吕布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这下有些棘手了……”陶商剑眉暗凝,鹰目中闪过一抹久违的忌惮。
真气之柱冲上云宵许久,戛然而收,天地复归平静。
狂尘渐落,鲁智深等四员大将,竟是连人带马,被那外泄的真气,直接推开有三四步之远。
血尘落定,吕布缓缓显露出了真身。
他戟戟傲立,周身浮动着丝丝缕缕的血雾,如火焰一般,仿佛整个身躯都在燃烧。
那是血气。
此刻的吕布体内真气充盈之极,炽烈之极,血液沸腾流转,竟是通过毛孔蒸发出来,包裹周身,如同火焰一般。
他那一双狼一般的眼睛中,那种失忆的茫然神色,早已荡然无存,重新又燃起阴诡冰冷。
那是枭雄才有的眼神。
看到那眼神的瞬间,陶商背上掠过一丝寒意,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不可一世,与他争雄天下的温侯吕布。
“莫非,他失忆多年,竟然在今日觉醒了不成?”陶商的心头,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二十步外,吕布在所有人惊悚忌惮的目光注视下,低头重新审视自己,目光掠过自己的双手,掠过手中的方天画戟,掠过胯下的赤兔神驹。
最后,他缓缓抬起头,那冰冷如针的目光,穿过尘雾,穿过乱军,锁定了金光耀眼,如天神般屹立的陶商。
“我竟然沉睡了这么久……”吕布发出了一层恍如隔世般的感慨。
无数的回忆,无数的画面,那些沉埋于他脑海深处,被创伤的枷锁陈封已久的回忆,在这一瞬间争脱了束缚,如决堤的洪流一般,重新灌入了他的脑海中。
当年,他如何被陶商赶出徐州,如何夺走了他心爱的貂蝉,如何强占了他的爱女吕灵姬,如何把他如丧家之犬般赶来赶去……
他如何在寿春城一战受伤失忆,莫名其妙的拜袁绍为义父,如何为了给袁绍报仇,没完没了的跟陶商作对,却又没完没了的失败……
直到今日!
他终于想起了一切,想起了跟陶商的恩恩怨怨,想起了陶商对他的无尽羞辱,想起了陶商是怎样把他从天下第一的吕布,打残到了今天,沦落为刘备走狗的地步。
“我吕布天下无敌,却落得妻女被夺,部众背叛,替大耳贼卖命的下贱地步,我一切的痛苦,都是拜你陶贼所赐,陶商啊陶商,今日我吕布能够觉醒,实乃天意,是天助我冲上中期武圣,要让我灭了你,让我复仇雪恨!”
那一双阴冷的眼睛中,恨意如火狂燃。
他手中方天画戟缓缓抬起,相隔二十步,遥指向陶商,咬牙切齿的大喝一声:“陶商,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吕布的种种羞辱,今天我就叫你用命来还!”
那威然一喝,声音在掺杂着雄浑之极的真气,滚滚扩散开来,竟将所有人的脑袋都震到嗡嗡作响。
“他果然都想起来了……”陶商立时明悟,急吸一口气,压制住耳膜中的鼓动。
面对恢复记忆,狂傲无比的吕布,陶商却无一丝惧意,一身巍然霸绝,泰山崩毁而不变的帝王之气。
一声不屑的狂笑后,陶商冷冷道:“吕布,当年朕能夺你妻女,把你杀成一条丧家之犬,今日朕照样还能再做一次,既然你自己清醒过来了,朕就让你重尝一遍往日的痛苦!”
一席傲然无惧,极尽羞辱之词,如万柄刀刃一般,再次狠狠的扎在了吕布的自尊心上。
“陶商,还敢羞辱我,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吕布一声恼羞成怒的咆哮,纵马舞戟,裹着浑身的血气,如一团燃烧的巨焰,朝着陶商就狂射而去。
“四姓家奴,就凭你也想伤我家陛下,休想!”武松一声怒喝,纵马舞刀截击而上。
“吕布,有我杨再兴在,你休息踏近天子半步!”杨再兴也是一声怒啸,手纵大枪,如闪电般袭上。
“俺要宰了你!俺要田!俺要宫女小妾!”罗士信也憨傻的大叫,拍马挺枪杀了上去。
“阿弥陀佛,吕施主,休要再执迷下去,放下屠刀吧!”慈悲的佛号声中,鲁智深也拍马冲上,水磨禅杖截向了吕布。
四员大将再度杀上,各自挟着自己极限的力量,如四道疾风暴雨,卷起漫空狂尘,向着吕布围杀而上。
“蝼蚁!去死!”
吕布一声藐绝天下的狂啸,手中方天画戟以快到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电闪雷鸣一般,向着四个方向分刺出一戟。
呜呜呜呜——
巨响声中,吕布胸中雄浑到不可思议的真气袭卷而出,瞬间凝结出了四道巨硕无比的真气之戟。
那四道真气比先前更致密十倍,竟然已由无形变为有形,形如一柄真实存在的赤色巨戟,撕破空气,挤爆真空,轰压而上。
“真气实质!”陶商一声低呼,神色为之一变。
武力值突破到100,达到半步武圣的境界之后,身体就能拥有聚气之能,还能在周身半步之内结成防御护体气壁。
武力值突破100,冲上初级武圣之后,真气进一步浑厚致密,武者就会拥有真气外放的能力,将体内真气贯入兵器,化为无形的真气之刃,以隔山打牛的方式,远距离杀伤敌人。
武力值越高,外放的真气就越致密,距离就越远,威力也会越巨大。
似吕布原先109点的武力值,外放的真气巨戟已致密到挤压空气,隐隐约约能看清巨戟轮廓的地步。
武力值再度突破,达到110点,冲上中期武圣的境界,体内真气就将翻倍的浑厚,所化出的真气之刃,便将致密到由无形虚质,凝结成有形实质的地步。
也就是说,吕布放出的那四道真气巨戟,已形同真铁般存在,甚至比铁还坚硬。
赤色巨戟呼啸而至,四员大将神色惊变,就连佛魔鲁智深也神色震动,被那赤色的真气巨戟骇到失了分寸。
“不好!”
四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闪过同样惊怖的念头,却已骑虎难下,只能咬紧牙关,拼起全身之力,硬着头皮相迎。
吭吭吭吭!
四柄兵器,瞬间与四道真气巨戟相撞,发出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这一次,已凝成实质的真气之戟,再没有被他四人斩碎,而是轻易的打穿了他们的防御,如真铁一般,狠狠的轰击在了他们身上。
四声惨叫同时响起,四股鲜血狂喷而出,武力值已达初级武圣的四将,竟然吕布轻描淡写的一击,就击成了重伤。
“没想到,中期武圣的实力,竟然能强到这等地步,他们四人不是对手,再战下去非死不可!”
陶商剑眉一凝,急喝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朕命你们速速退下,不得违令!”
身受重伤的四将,本待还要跟吕布死战,但在陶商的喝令下,只能口吐着鲜血,忍着五内剧痛,拨马四散而逃。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都得给我留下!”
吕布一声狂傲的厉啸,左手探出,向着四面撤逃的四将虚空一抓,口中大喝一声:“万象天引!”
瞬间,雄浑之极的真气四面八方射出,如四只无形的巨手一般,一把将逃离的四人,连人带马吸住,飞速的向着吕布所在吸了回去。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专属圣技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竟然不受我的控制了,这是怎么回事?”
刹那间,杨再兴四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涌起了这惊人的念头,就连佛魔鲁智深,一时间也惊到神色骇然。
下一秒钟,四员大魏大将,就象是被收了线的风筝一般,飞速的被吕布拖了回来。
“四只蝼蚁,去死吧!”
狂傲冷漠的咆哮声中,吕布右手方天画戟,搅动风云,再度轰击而出。
呜呜呜呜!
四声惊涛骇浪般的巨响,雄浑之极的真气顺着方天画戟汹涌而出,凝结成了四枚赤色的实质巨戟,分朝着四将轰击而去。
被拖了回来的大魏四将,不及多想,只得顺势将手中兵器反扫而出,尽起全身之力拼死抵挡。
下一秒钟,致密超越钢铁的赤色巨戟,轰然撞至。
砰砰砰砰!
四声巨响震碎夜穹,四团球状冲击小急速膨胀开来,爆炸的罡风将十五丈之内的地面都瓦解到寸寸龟裂。
四声惨叫响起,四股鲜血也伴随着狂喷而出,尘雾之中,包括鲁智深在内的四员大魏之将,重伤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腾空而起,倒飞了出去。
咔咔!
伴随着一系列,骨头断裂的沉闷脆响,四人被震飞出五丈之远,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内脏遭受重创不说,身上的骨头不知震断了多少根。
两招之间,武道冲上中期武圣的吕布,便将四员大魏战将,同时击成了重伤。
这就是中期武圣的实力!
眼见四员大将重伤落马,陶商心头一震,急是惊问道:“吕布方才大喊的那一声‘万象天引’是什么鬼,鲁智深他们明明已经逃出了吕布的攻击范围,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被吸了回去?”
“嘀……系统提示,武将在武力值冲上110,达到中期武圣之后,便会觉醒武将专属‘圣技’,该圣技威力强大,任何基础武力值低于105点的武将,都无法抵挡,105点武力值以上的武将,将随着武力值的增加而增加抵挡力。”
“吕布的圣技叫作万象天引,该圣技源于‘万有引力定律’,吕布一旦发动该技能,就可以把一定范围内的任意物体,吸回到自己的身边,而随着吕布的武力值增加,该圣技的吸力和吸引范围也将随之增加。”
圣技?
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陶商的意外,他原以为武力值达到中期武圣,仅仅只是武道大增,拥有了“真气实质”的能力,却没想到,竟然还会觉醒出“圣技”这种变态的武技。
“这下有些棘手了……”陶商暗吸一口凉气,剑眉中已掠起了深深的忌惮。
无敌于天下已久,今日这是他很久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了威胁。
眼下形势,那吕布竟似有凭借一己之力,逆转翻盘的征兆。
就在陶商惊奇之时,吕布一人一骑,已如杀神一般,从狂尘中辗了出来,纵马狂奔,直取陶商而来。
“陶商,今日是天要亡你,谁也救不了你,哈哈哈——”
疯狂自信的狂笑声中,周身血气覆盖的吕布,如飞火流焰般,瞬间便袭至陶商跟前十步之前。
“陛下,快撤——”被震翻在地,重伤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杨再兴,声音沙哑惊恐的大叫提醒。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眼前吕布无人能挡,陶商心中立时萌生了退意,自己毕竟乃是大魏之皇,身系天下,以陶商的冷静,又岂会在没把握的情况下,非要逞强跟吕布一战。
当下陶商不及多想,拨马就欲撤走,他必须要抢在进入吕布“万象天引”的吸力范围之内撤走,不然想走也走不了。
吕布见陶商想退避,狰狞的脸上顿时燃起了不屑,狂傲的冷笑道:“陶贼,你还想逃,你今天就算是插翅也休想飞出我吕布的手掌心,看戟!”
暴喝声中,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平举于前,疾刺而出。
呜——
一声排山倒海般的呜鸣,浩瀚如海的真气滚滚而出,再次凝成一现硕大无朋的赤色巨戟,穿越十余步的距离,直奔陶商轰来。
巨戟来势太快,竟是后发先制,超越了陶商战马的移动速度,转眼间就袭至跟前。
陶商心头一震,不想这真气巨戟不仅威力巨大,攻击力还如此之远,竟然能相隔十步,抢先一步轰到自己面前。
时机已失,他根本没有机会及时躲避,若还要强行拨马而退,必在来不及逃出巨戟的覆盖范围之时,就被从背后轰至。
威力如此强大的真气之戟,就连鲁智深这等109点的武力值,都要被轰成了重伤,倘若他在没有任何抵挡的情况下,被轰中了后背,不当场被轰死才怪。
“你妹的,没办法,只好硬挡了,我就不信我三重天命加身,你能轰得死老子!”
陶商一咬牙,霸气顿生,战马转到一半停下,手中青龙战刀卷积血尘,正面迎击而出。
暴击天赋触发!
武力值,103!
暴击天赋虽然幸运的及时触发,但暴出的武力值却只有103点,连鲁智深109点的武力值,都挡不住吕布四分之一力道的攻击,更何况是他。
这一招,凶险难测!
“有我武松在,休想伤我陛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震飞到离陶商不远处,受伤最轻的武松,生恐陶商有失,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抢在赤色巨戟轰临前的一瞬,挡在了陶商跟前。
那肌肉骨节严重受损的右手,高举起缺损的镔铁刀,聚起残存的所有力量,义无所顾的迎击而上。
“武松!”陶商神色立变,一声大吼。
几乎在同时,那赤色巨戟便跟武松的镔铁刀,轰然相撞。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折之声,回响在天地之间,那浩荡无匹的赤色巨戟,轻松便将那坚硬的镔铁刀撞碎。
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响起,余力未消的赤色巨戟,击碎战刀后,将武松那握刀的右臂,如切白菜一般,无情的轰为粉碎。
鲜血飞溅,断臂的武松在巨力震击之下,惨叫着就被震飞了出去,跌落在了血泥之中。
陶商鹰目陡凝,胸中陡然间燃起无尽的惊怒。
他没想到武松会如此忠心,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挡在自己跟前忠心护主,令他心中是感动万分。
他更愤怒的是,如此忠心的武松,竟然被吕布一击震碎一臂,就算不当场而死,也要变成废人。
陶商怒了,怒不可遏!
只是他却没有怒的空隙,那一柄赤色巨戟,在轰碎了武松的右臂之后,依旧没有崩散,继续朝着陶商轰然袭至。
陶商不及愤怒,只得强压下一切无关的情绪,集中精力挥刀相挡。
砰!
一声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响起,那一道真气巨戟,终于是轰然溃散,碎成了无数道冲击波,四面八方的荡射而出。
轰天巨响中,陶商只觉泰山压顶般的巨力,狠狠的撞击在自己的身上,瞬间震到他虎口开裂,胸中气血翻滚,五内受伤,嘴角也浸出了一丝血迹。
尽管一击之下,陶商已是受伤,但他竟是奇迹般的屹立不倒。
吕布的真气巨戟虽然强大,攻击范围虽然很远,但毕竟也还有限,轰出十几步的距离后,已是接近极限,威力大减。
关键时候,武松又铤身而出,为陶商截击一刀,虽然折损了一条臂膀,却再次削弱了真气巨戟的攻击力。
故当那道看似声势浩大的赤色巨戟,轰到陶商跟前之时,其实已是强弩之末,威力大减。
正因如此,陶商才能凭借103点的武力值,硬接下了吕布这一击,屹立马上不倒。
饶是如此,陶商仍是被震到内腑受伤,胸中剧痛不已,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五指之间浸渗而出。
“强弩之末都强到这种程度,这要是被完完全全击中,还不得直接轰到连渣都不剩,中期武圣当真竟能强到这种地步么……”
陶商心中惊叹时,双腿已猛一夹马腹,转身而撤。
他已看出来,吕布的真气之戟虽然强悍,但施展起来却极其消耗真气,攻击的距离越远,需要聚积的真气也就越多。
而真气聚集,也非瞬间之事,中间还需要经过些许间隔,陶商就是要趁着这须臾的间隔,及时撤走。
而此时,吕布已借着赤兔马的速度,冲至了陶商八步之外。
眼见陶商战马已转身,只消轻轻一夹马腹,就能抢在他第二次发出真气之戟是,逃入魏军丛中。
一旦那时,万军挡路,就算他有中期武圣之威,能杀得了百人千人的魏军,却也足以被拖住,无法再追到陶商。
那时,他就要陷入魏军的兵潮之中,真气终有耗尽时,到时非但杀不了陶商,就连他这中期武圣,也要折戟于此。
望着将逃的陶商,吕布一声狂吼:“陶贼,我是不会让你逃走的,给我滚回来吧!万象天引!”
专属圣技再度发动,吕布左手向着陶商虚空一抓,一股无形巨手般的真气,即刻袭卷而出,瞬间吸住了陶商,将他硬生生的往回拖了回来。
“该死,又是万象天引,被他吸回去就完蛋了!”
陶商心头震动,拼力抽打战马,想要挣脱万象天引的束缚,却根本无济于事,整个人就如同陷入了沼泽泥潭中,飞快的被吕布连人带马吸了回去。
“陶商,我终于可能宰了你啦,我吕布的大仇终于能报啦,哈哈哈哈——”
肆意到疯狂的大笑声中,吕布手中画戟扬起,就打算再出一戟,把陶商轰为湮灭。
“森罗天斥!”
生死一线间,天空之间,突然间响起一声雷霆暴喝。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将不过李!
嘣嘣嘣——
刹那间,陶商就看到眼前人影如风,一骑黑漆漆如铁塔般的身影,便挡在了他的跟前。
伴随着一声震天暴喝,那黑甲将虎躯一震,胸中气海积聚的天量真气,急速压缩,又急速膨胀,瞬间爆炸开来。
那汹涌球状真气冲击波,四面八方的膨胀开来,所过之处,将空间挤压排斥,将地面掀翻三尺之厚,将波及范围内的一切都排斥推辗开去。
而那威力无比的排斥力,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绕过了身后的陶商。
刹那间,陶商就感觉吕布万象天引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引力,一瞬间被抵消的干干净净。
“什么情况?”陶商心中一喜,举目惊奇向前望去。
只见那威力无匹的排斥力,将吕布发动的引力急速中和,把长达八步,厚达三尺的脚下地面,形如卷地毯一般掀起五丈之高,铺天盖地的就向着吕布轰去。
“什么人?竟能破解我的万象天引,这怎么可能!”
狂傲之极的吕布,骇然变色,惊异的眼神就象是见了鬼一般。
眼见那强悍的真气斥力,中和掉了他的真气引力后,依旧力道不消,卷起漫空的石土,向着自己轰压而来,吕布不及多想,手中方天画戟急荡而起,轰出一戟。
呜——
真气雄浑而出,一柄赤色的真气巨戟,再度浩荡轰出。
轰!
下一秒钟,真气巨戟与那汹涌的排斥力,在吕布身前四步之地轰然相撞。
巨响吞噬掉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扬起的尘土高达七丈,将天空都遮掩,那爆炸的冲击波,竟将下方的地面都轰出了一个丈许深的大坑,如若被陨星撞击了地面,地动山摇,形如末日降临。
那黑甲武将的真气斥力,冲到吕布跟前时,也已到强弩之末,跟吕布那一戟相撞,两股力道相互抵消,轰然破碎。
狂尘落定,天地战场复归平静。
吕布已被这突如其来杀出的魏将所震撼,没敢再狂冲向前,而是勒住了赤兔马,阴沉惊异的目光向着那武将射去。
渐散的尘雾中,他终于看清了那魏将的真容。
那是一个身高七尺,面色如铁,沉静肃穆的年轻武将,一双虎目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绝对自信,仿佛天下间的一切在他眼中看来,都不过尔尔。
他一身黑色的铁甲,披风是黑的,手中斜拖的那柄禹王槊是黑的,胯下的战马也漆黑如炭,整个人屹立于夜色之中,仿佛跟天地融为了一体,如同这黑夜中的主宰,掌握生死的地狱魔神。
他那两道浓黑的剑眉间,长了一条鱼形的肉痣,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眼睛,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的周身上下,也被一层似火似焰的血气所笼罩,那是只有中期武圣才会有的征兆。
又是一个中期武圣!
此时此刻,这个“三眼夜魔”,就如黑色巨塔一般,挡在陶商跟前,横槊傲立,冷冷的注视着一脸惊奇的吕布。
“你是何人,竟敢挡我杀陶贼!”吕布按定心神,方天画戟指着那黑甲武将,厉声喝问。
黑甲武将禹王槊一横,冷冷道:“吕布,今日有我李存孝在此,你休想冒犯我家天子。”
李存孝!
竟然是李存孝!
陶商心中一阵狂喜,紧绷的神经立时松缓下来,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冷笑,口中喃喃道:“李存孝,你来的可真是及时啊。”
李存孝,正是陶商前番取胜之后,系统根据第三阶段的规则,所召唤出来的隐藏武将。
前番取胜后,系统对这员召唤的隐藏武将,仅是提供了部分身份信息,说他是唐末五代名将,平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陶商对唐末五代这段冷门的历史,并不如其他朝代那般熟知,但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的,对其中的名将也算熟知一二。
当时听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陶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号称五代第一猛将的李存孝。
这李存孝乃晋王李克用麾下一员大将,也是其众多义子中的一个,又因排行十三,便被称为十三太保。
古人有云:王不过项,将不过李!
项,指的是西楚霸王项羽,而这李,指的便是李存孝。
如今项羽已在陶商麾下效力已久,正在闭关冲击中期武圣,无法参战来对付吕布,却没想到与他比肩的李存孝,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史上有载,李存孝勇冠三军,每战常为先锋,生平未尝一败,为李克用东征西讨,每战无所不克,立下汗马功劳。
而野史更有记载,传闻李存孝竟然只率十八铁骑,就攻取了长安,可见其勇猛,实可与项羽相提并论。
眼下李存孝及时出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正映证了陶商之前的猜测。
“王不过项,将不过李,吕布的武道还要稍逊于项羽半筹,李存孝却与项羽齐名,现在他登场了,朕对吕布还有什么可忌惮的,等着看好戏就好了……”
陶商心情顿时轻松下来,照李存孝方才出场时的实力,就算是不用系统扫描,也看得出李存孝的武道,也已经冲上了中期武圣。
“他使出的那个森罗天斥,又是什么鬼?”陶商却又好奇的向系统精灵发问。
“嘀……根据力学原理,世间万物间都存在引力,同时也存在着斥力,引力与斥力构成了微妙的平衡。”
“万象代表着天地万物,森罗寓意着世间万物的排列,森罗万象就代表着一切的意思,所以吕布的圣技叫作‘万象天引’,李存孝的圣技就叫作‘森罗天斥’。”
“所谓森罗天斥,该圣技一旦发动,以对象李存孝为中心就会急速膨胀出巨大的斥力,何任武力值低于105点的武将,都将没有任何抵抗力,将被斥力弹开,这是森罗天斥。”
陶商恍然明悟,引力与斥力相生相克,存在于万物之间,森罗天斥与万象天引,也正好相对相克,这么看来,这个李存孝正好也是吕布的克星。
“这个系统还真是会设置啊,偏偏把李存孝设置成了吕布的克星,你这不是成心想把吕布给逼疯吗,有意思,这下有的好戏看了……”
陶商英武的脸上扬起了讽刺的冷笑,遂也不再有半分忌惮,只横刀而立,笑看风云。
吕布听到“李存孝”三个字,却是既郁闷,又惊骇。
郁闷在于这个李存孝之名是闻所未闻,根本就是魏军中不知从哪里迸出来的无名小卒,自己竟万象天引的圣技,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卒子化解,岂能不令他郁闷。
惊骇则在于,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竟然练就了中期武圣的境界,拥有“森罗天斥”这等克制他的圣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陶贼军中,竟然还藏着一名中期武圣,而且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这怎么可能……”
吕布心中陡然间涌起了深深的震撼,那张原本狂傲的脸,已被惊异莫名占据。
这时,李存孝却缓缓扬起了大槊,遥指吕布,用命令的口吻道:“吕布,汉国气数已尽,你再为刘备卖命只能是愚蠢,投降我家天子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若还执迷不悟,就别怪我禹王槊不长眼睛。”
这个无名小卒,竟然在威逼吕布,威胁他投降!
刹那间,吕布那狂傲的自尊心,如同被刀子狠狠的剜了一刀,痛到心碎欲裂,一瞬决心底的怒火,狂喷而起,冲昏了他的头脑。
“无名小卒,竟敢威胁我吕布,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恼羞成怒的厉啸声中,吕布再度发动,驾御着赤兔马,朝着李存孝就如流火般袭上。
猎猎的火焰袭卷向前,吕布虎臂肌肉一绷,手中血色的方天画戟轰斩而出,呜呜的真气汹涌而出,再度化出无坚不摧的赤色巨戟,朝着李存孝就辗压而上。
“四姓家奴,既然你不知悔改,我李存孝今天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看槊!”
怒啸声中,李存孝双腿一夹马腹,大黑驹狂奔而出,人马合一,如黑色的炮弹一般射出。
虎臂翻飞如风,他手中那柄锋利沉重的黑铁禹王槊,挤爆真空正面刺出,汹涌如涛天巨浪般的真气从体内决涌而出,化出一柄同样硕大无朋的黑色巨槊,浩浩荡荡迎击而上。
那一黑一赤两团飓风,相对撞至,沿途所过,空气都被他们燃烧极致的血气所灼,蒸发成薄薄的水气,仿佛空间被扭曲变形,无法看清他们的身影。
马蹄踏过之处,脚下的地面是分崩破碎,沙暴般的狂尘尾迹,被掀上天空数丈之高,形如陨星划过天空时留下的烧痕。
一眨眼间,先发在前的赤色巨戟与黑色巨槊,当先轰然相撞。
轰!
天崩地裂,风云搅动,狂尘遮天,几如末日降临。
刺破耳膜的爆炸声中,两柄真气凝聚起的兵器,在半空中对撞成了无数片真气碎片,四面八方如雨点般射来。
那些胆战心惊的敌我士卒,早已躲在了十几丈外,原以为已逃到了足够远的距离,却仍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激射而来的漫空真气碎片射死射伤,惨烈无比。
真气撞击后的一瞬间,两骑如两道飓风袭至,方天画戟与禹王槊轰然相撞。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夺驹!
天地一片安静,所有人脑海都一片空白。
并非是真正的安静,而是那天崩地裂的金属撞击声,那山河破碎般的真气破碎声,充斥了所有人的耳膜,震到他们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就连陶商,凭借着半步武圣的武道实力,也被那扩散开来的强大冲击波,冲到几乎窒息,倾尽全力方能稳住。
“这就是中期武圣间的交手锋么,当真强到不敢想象……”陶商心中暗暗感叹。
视野之中,这场空前激烈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李存孝和吕布二人,各自施展自己的最强实力,一道道的真气巨戟,一道道的真气巨槊,汹涌而出,轰然对撞。
那震天的嗡鸣声,不绝于耳,震到周围的两军士卒,个个神魂欲裂。
那漫空无尽的真气碎片,四面八方的乱射而出,将十五丈之内的地面毁到惨不忍睹。
转眼间,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已走过三十余招。
除了陶商这半步武圣的实力之外,其余杨再兴等受伤不轻,武力大降的众将们,没有一人能透过重重尘雾,看清楚那二人交锋的虚实情况。
“吕布,你终于嚣张不起来了吧,哼……”陶商英武的脸上,终于也扬起了一抹冷笑。
吕布,正处下风。
原本二人的武力值,皆是110点的,中期武圣的实力,不分伯仲。
只是先前吕布太过嚣张,为了能斩杀陶商,不惜两次动用“万象天引”的圣技。
这种圣技威力虽然极大,但对真气的消耗也极恐怖,就算是以吕布中期武圣,拥有天量般的真气,接连使用两次之后,真气也大大被损耗。
至于李存孝,却是刚刚杀入战场,真气充沛之极,两人武力值相当,但李存孝却很快开始占据上风。
吕布越战越心焦,适才那份非杀陶商不可的信念,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一瓦解。
四周方向,汉军士卒已被魏军杀到片甲不留,伏尸过万,黄忠,颜良,张辽乃至高长恭等汉将,皆已支撑不住,在望风而溃。
吕布绝望了。
他知道,有李存孝的存在,自己杀陶商的梦想,就此已破灭,除非他介巅峰武圣。
可惜他不是。
再战下去,他不是被李存孝打败,就是要陷入魏军的千军万马之中,最终屈辱的死在某一个无名小卒的刀下。
“陶贼,就让你再多活几日!”
吕布突然间一声大喝,方天画戟连出数招,越着真气巨戟的掩护,拨马就逃。
李存孝荡出禹王槊,击散真气之戟时,吕布已逃出了五步之外。
他有赤兔马快,疾行如风,拉开工这样的距离,李存孝绝难再追的上。
陶商见吕布要逃,剑眉一凝,大喝道:“李存孝,休让他逃走,给朕留下他!”
李存孝没有一丝犹豫,禹王槊一横,大吼一声:“森罗天斥!”
圣技再次发动!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雄浑真气生成的无形斥力,自李存孝眉心那道眼状肉痣急速膨胀开来,巨大的排斥之力,几乎在瞬间膨胀出七步距离,直奔吕布而来。
赤兔马虽快,竟是快不过排斥巨力的追击速度。
奔逃中的吕布,未想到李存孝的“森罗天斥”速度如此之快,心中吃惊之下,不及多想,急是反手一戟击出。
呜——
又是一道真气巨戟轰斩而出,但其光泽已不似先前那般赤艳,隐隐约约还有从实质变为无形的征兆,显示其真气已损耗过度,支撑不起最强的强横。
砰!
一声沉闷却剧烈的撞击声响起,吕布的真气无法再抵消斥力的冲击,身形被震到剧烈的摇晃,胸中气血翻滚如潮。
甚至,他的真气更无法保护到胯下赤兔,而排斥力的冲击之下,赤兔马失去了平衡,一声尖叫惊恐的嘶鸣,四蹄向前栽了出去。
强横不可一世的吕布,竟是生平头一次,被打到连战马都跪了的地步。
赤兔向前栽出去,吕布神色惊变,眼看着也跟着要失去平衡,向前栽跌出去。
他到底是中期武圣的实力,反应何其迅捷,抢在赤兔栽倒之前,双足奋然一蹬,身形腾空而起,借着前冲的惯性,顺势向着正前方一名魏军骑兵飞出。
两骑本是相隔有七八步之远,平时就算吕布是中期武圣,也绝难跃出这么远,但这时借着森罗天斥的反弹之力,再加上赤兔的前冲惯性,他偌大的身体,竟然神奇的飞出了七八步之远。
那名魏军骑兵赶觉到身后有异,还来不及回头之时,吕布就已飞身跃至,半空中画戟轻轻一挥,便将那魏卒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就被轰为粉碎。
下一秒钟,吕布的身体险险的落在了马背之上。
吕布暗松一口气,急是回头看去,只见赤兔马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样子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李存孝已追了上去,他想回去重新骑赤兔,已经是来不及。
他别无选择,想要逃命,就只有抛弃了他心爱的战马。
“赤兔!该死——”这一刻,吕布是咬牙切齿暗骂,心头一阵钻心的痛。
那可是神驹赤兔啊,自遥远的董卓时代起,就追随着他吕布,从他是一方诸侯,到孤家寡人,始终是不离不弃。
这么多年来,他失去了了自己的地盘,失去了自己的部将,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失去了亲生的女儿,只余下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尚在他身边。
而今,就连这赤兔马,他竟然也要失去,也要落入陶商的手中。
他如何能不心如刀绞。
“可恨,陶商,你个狗杂种,你给我等着,早晚我吕布要从你手中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早晚!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啊啊啊——”
吕布猛然回头,忍着心中滴血之痛,抛弃了赤兔马,埋头向西狂逃,手中方天画戟狂舞,疯了似的大吼大叫,把丧马之痛,统统都发泄到了那些寻常的魏军士卒身上。
从地上爬起的赤兔,正想要追上主人之时,李存孝却已纵马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僵绳。
赤兔马急的奋力挣扎,四蹄疯狂的扑腾,想要争脱出去,却又怎挣脱得了李存孝这中期武圣的束缚。
这匹忠心耿耿的战马,便是拼命的嘶鸣,试图向吕布发出求救的呼声,渴望着自己的主人能够回来救自己。
可惜,它的主人却连多看它一眼都没有,毫不犹豫的抛下了它,狂逃而去。
赤兔见主人抛下它逃去,越发的急迫,嘶叫声更加悲鸣,想要恳求主人回心转意。
吕布却无视它的哀求,绝情遁逃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乱军之中。
赤兔马见被主人抛弃,渐渐放弃了挣气,嘶鸣声中是阵阵的悲凉,眼角不禁还滚出了一粒泪珠。
李存孝看出了赤兔马的悲凉,却是轻轻一拍马背,安慰道:“哭什么哭,吕布根本不配做你的主人,你命中的主人在那边。”
吕布既已逃远,李存孝心知想追也追不上,便拨马而回,牵着赤兔直奔陶商而至。
奔至陶商近前,李存孝翻身下马,抓着僵绳跪在陶商马前,拱手道:“臣李存孝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一点也不迟,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啊。”陶商哈哈大笑,一跃下马,将李存孝亲手扶起,拍着他的肩膀道:“没想到,我大魏军中还藏着一员中期武圣,朕若非今日之险,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遇上你这员神将。”
李存孝淡淡道:“回禀陛下,其实臣在大魏军中效命已久,只是臣的师父交待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显露出真本事,所以臣在军中一直都碌碌无为,今日见陛下有危,臣不能不顾,才只好铤身而出,以真功夫护驾。”
原来如此。
陶商没想到,系统竟然还给李存设置了一个师父,要知道他已经是中期武圣,实力强到不可思议,他的这个师父,不是更得强到跟神一般。
陶商的心头,忽然间对李存孝的这个神秘师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笑问道:“朕倒是很想知道,存孝你师从何方高人?”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不杀刘备,誓不罢休!
“存孝出山之时,家师命存孝对天起誓,不得透露家师的名号,否则天诛地灭,还请陛下见谅。”李存孝一拱手,为难道。
他既然有这样的难处,陶商自然也不好太过逼迫,只能不再追问。
不过陶商心中的好奇心,却是更加强烈。
放眼整个天下,三国土著牛人差不多皆已登场,至于那些三国之外,被召唤出来的牛人,陶商也是了然于胸。
而若能培养出李存孝这样的牛人,多半要比李存孝更牛,而这样的厉害人物,陶商掰着指头数来数去,也想不出来还能有谁。
“李存孝的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还真是让朕好奇呢……”陶商思绪飞转,目光落在了李存孝所牵那匹火红的战马上,不由眼前精光一闪。
李存孝看出陶商眼色,便将那赤兔马牵了过来,缰绳奉在了陶商手上,拱手道:“臣虽然没能击杀吕布,让那四姓家奴逃走,却逼他弃下了坐骑,这匹赤兔乃是不世良驹,只有陛下才配骑,臣将它献于陛下。”
赤兔马,竟然是赤兔马!
陶商眼中顿生惊喜,适才飞沙走石遮挡视野,他并没有看清李存孝是如何追击吕布,只知道吕布最后终究还是走脱。
他却没想到,李存孝虽然没追上吕布,但却夺下了吕布的坐骑,神驹赤兔。
这可真是一个惊喜啊。
那可是赤兔马,董卓送给吕布的神驹,西域第一等的汗血宝马,神行如风,吕布正是仗着它才能纵横万军中,来去自如,哪怕是屡战屡败,也能顺利逃脱。
却没想到,今日吕布冲上了中期武圣,威风八面,到最后却吃了李存孝的瘪,不但败走,还丢了自己最心爱的坐骑。
吕布也是够狼狈的了。
“虽然走脱了吕布,却得了他的赤兔,这一战也值了!”陶商一声豪烈大笑,欣然接过了缰绳,就准备骑上去。
不料赤兔马一见陶商要骑它,情绪立刻变的激动起来,又挣扎扑腾起来,一副抗拒的样子,就是不肯让陶商骑。
陶商试了几次,始终是无法安抚下它的情绪,不由就火了。
刷——
手中青龙刀一扬,刀锋刷的就架在了赤兔马的脖子上,他鹰目中杀伐之气狂燃而起,厉声喝道:“畜牲,朕乃天命之主,能让朕骑是你的福气!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臣服于朕,供朕驱策,要么就是被朕一刀砍死,你自己选!”
陶商,竟然在对一匹马实施威胁。
他却知道,赤兔马非是一般的凡品战马,乃是通灵性的神驹,必定能听懂他的威胁。
果然,被陶商刀这么一架,威胁这么一喝,原本挣扎扑腾的赤兔,浑身剧烈一颤,立时就安静了下来。
它那一双眼睛,开头是很不爽的跟陶商对视,但很快就被陶商那霸绝冷肃的帝王眼神给震慑,眼神渐渐变的畏惧起来,最后竟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跟陶商对视下去。
“这才像话。”陶商满意的点了点头,青龙刀一收,翻身一跃上马。
赤兔身躯微微抖了一抖,鼻子里发出几声“嘶嘶”的声音,显然内心之中还有几分不情不愿。
只是,它最终还是臣服在了陶商的帝王之威下,不敢有半分挣扎,只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陶商骑乘。
这时,李存孝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奇色,惊叹道:“这赤兔马极是桀骜不驯,臣方才试着想骑它,它怎么都不肯,没想到竟被陛下如此轻易就驯服,看来陛下才注定是它的真命之主。”
陶商胸中豪情万丈,一声狂笑,横刀立马,扫望整个战场。
放眼望去,在初晨之光的照耀下,整个战场早已血染四野,尸横遍地,数不清的汉军旗帜被践踏于地,汉军死伤无数,几乎全军覆没。
而几百步外,那面“汉”字皇旗,已经开始掉转方向,预示着刘备已放弃了希望,打算败逃往潘县。
今日一战,尽管因为吕布的意外突破,折了林冲,伤了罗士信,鲁智深和杨再兴,就连武松也毁了一条臂膀,看起来颇有些损失。
但陶商却同样得到了李存孝这员神将,惊走吕布,夺了他心爱的战马,杀到汉军几乎全军覆没,灭了刘备最后那点可怜家底,收获之丰,已远远超出了损失。
接下来,陶商所要做的,就是追上刘备这条丧家之犬,斩草除根,为这一战划上圆满的句号。
念及于此,陶商胸中战意再次熊熊燃起,赤兔马一勒,手中青龙刀向着那面败溃的“汉”字皇旗一指,豪然大喝道:“大魏的勇士们,给朕把敌人赶尽杀绝,不杀刘备,誓不罢休!”
“不杀刘备,誓不罢休!”
“不杀刘备,誓不罢休!”
左右杀意未尽的大魏勇士们,挥舞着手中染血的战刀,亢奋如兽,杀声震天。
陶商一夹马腹,赤兔马如一道赤色飓风,狂飙而出,青龙刀无情斩出,收割着那些败溃敌卒的人头。
李存孝也是豪情大作,拍马提槊,紧随于后。
他身为中期武圣,虽然武道匪夷所思的恐怖,却主要依赖于真气的雄浑致密,而这真气发动起来威力巨大,但在大量消耗之后,重新聚养也需要时间,故此时再战,实力已远非方才那么强悍。
饶是他真气的威力有所下降,但中期武圣的境界摆在那里,击退了吕布之后,也足以傲视战场,无人能敌。
当下李存孝便追随在陶商身边,一面保护圣驾,一面收割敌卒人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其余十万大魏将士们,则在岳飞等未丧失战斗力,退下战场的大将率领下,一路追随着天子的皇旗,汹涌辗压败溃之敌。
几百步外,汉军中军。
“怎么会这样,耶律阿保机,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上苍啊,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大汉朝的列祖列宗啊,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刘备?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刘备含着悲愤的老泪,无力的瘫软在了马背上,一次次的仰问苍天,神情已经绝望到了不能再绝望。
就在片刻之前,他还抱着一线希望,自欺欺人的以为,耶律阿保机会信守约定,在他的残兵败将行将崩溃之时,对魏军发动致命一击。
甚至,当他看到吕布突然间大发神威,以中期武圣的实力,接连斩杀重伤魏将,势不可挡的杀向陶商之时,他的心中还涌起了一丝侥幸的狂喜。
他以为,他的列祖列宗终于在关键时刻显灵,要帮他灭了陶商。
只要能杀了陶商,魏军必土崩瓦解,就算耶律阿保机不出手,他照样能一战定乾坤。
可惜,片刻之后,他的希望就灰飞湮灭,再次陷和了无尽的绝望。
因为他绝望惊愕的看到,原本无人能挡的吕布,竟然被一名半路杀出的无名魏将杀退,狼狈到连胯下的赤兔神驹就不得不抛弃的地步。
吕布的失败,也宣告了今日之战的失败。
三万大军已死伤将近,最后的资本也已化为乌有,善长于遁逃之术的刘备,生平头一次产生了末日将致的念头。
“我诸葛亮号称卧龙,智比姜太公,没想到所辅佐的君王,竟然沦落到山穷水尽,行将覆灭的地步,诸葛孔明啊诸葛孔明,你也太失败了……”
诸葛亮同样是绝望透顶,失落之极,仰问苍天,内心之中,甚至对自己的智慧,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莫非,我诸葛亮其实根本是个庸才,只是我自以为是,把自己视为天才了吗?
诸葛亮的脑海中,翻涌着这个绝望的念头。
“杀刘备——”
“杀刘备——”
震天的杀声,却已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无边无际的魏军狂潮,朝着中军所在,朝着刘备所在铺天盖地而来。
那一声声“杀刘备”的杀声,如惊雷般,把刘备从绝望悲愤的自怨自艾中轰醒,又陷入了对死亡的恐惧之中。
“孔明,朕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才好?”刘备紧紧抓住诸葛亮的手,失声惊慌的求救,声音都已颤抖到沙哑哽咽。
此时此刻,刘备的帝王气概,已是荡然无存。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胡酋的惊叹
“我们……我们……”
诸葛亮声音沙哑,神色慌张,到了这个时候,也早就失去了先前的从容不迫,陷入了无措的境地。
并非是他智谋不济,而是到了这等地步,就算是姜子牙复生,恐怕也无力回天。
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地盘都被耶律阿保机蚕食,如今又被那胡酋戏耍抛弃,在陶商十几万大军的辗压下,诸葛亮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回天之策。
“孔明,你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到了这个时候,刘备精神已被摧毁,露出了虚弱的内心,急到都快哭出来的地步。
诸葛亮连着深吸几口气,极力平伏下了动荡惊慌的心情,四下扫望了一眼战场,只得叹道:“到了这步田地,我们也别无办法,只有先逃回潘县,那里还有几千兵马,我们或许还能再撑上几天。”
逃回潘县!
刘备脸色惊慌失望,哭丧着脸道:“就算逃回潘县又如何,就凭一座小破城,还有几千号残兵败将,不足以支撑三天的粮草,如何能抵挡陶贼几十万大军的围攻,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
“不然呢,除了逃回潘县,现在还有别的路可走吗!”被逼急了的诸葛亮,冲着刘备吼了一声。
刘备被呛了回去,一时语塞。
诸葛亮咬着牙道:“现在逃回潘县,我们好歹还能撑上几天,说不定还能等到耶律阿保机回心转意,那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再不逃,我们就要死在这里,那就半点希望没有了!”
等待耶律阿保机回心转意么?
刘备心在流泪,看不到半点希望,如果耶律阿保机能回心转意的话,又怎么会放着今天这样的大好时机还要出卖了他,这分明是想借陶商之手,除他而后快。
到时他就余下几千兵马,被困在潘县中,失去了半点利用价值,耶律阿保机又怎么可能傻到去救他。
那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见得刘备还在犹豫,诸葛亮急的大声疾呼道:“都到了这个地步,陛下怎么还在犹豫,难道陛下真想死在这里吗!”
一声刺耳的大喝,把刘备残存的犹豫,硬生生给喝断。
“孔明说的对,朕不能死在这里,不到最后一刻,朕绝不放弃……”
刘备的精神陡然间激亢起来,重新鼓起一丝意志,沙哑的大叫道:“快撤,快随朕逃往潘县。”
话音未落,刘备便拨转战马,迫不及待的向着西面方向落荒而逃。
刘备一逃,汉军更是崩溃,黄忠,高长恭等一众败将,带着不足几千号残兵,望风而溃。
……
魏营之后。
耶律阿保机静静驻立在晨辉的沐浴下,冷绝的目光远望着魏营方向,耳中听着西面那震天的杀声,嘴角扬起一丝冷刺的冷笑。
他的身后,八万鲜卑铁骑肃然林列,已从黑夜一直等到了天明,个个都憋着一股杀劲,却始终得不到他们的大单于下达进攻的命令。
鲜卑的士兵们,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焦虑尽写在了脸上。
一骑飞奔而来,是大将耶律休哥。
“大单于,听敌营这动静,必已是刘备已跟魏军接战,咱们借刀杀人的目的已达到,何必还干等在这里,不如早些叫将士们回营休息才是。”飞奔而来的耶律休哥进言道。
耶律阿保机却马鞭一扬,不紧不慢道:“急什么,再等等。”
“再等等?”耶律休哥性急,不禁问道:“不知大单于还在等什么,咱们目的已达到,再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耶律阿保机笑而不语,瞄了耶律楚材一眼。
耶楚律楚材捋着胡须,笑眯眯道:“休哥莫急,大单于是在等两虎相争,坐收渔利,一举把陶商也铲除的机会。”
两虎相争,坐收渔利?
耶律休哥先是一怔,旋即恍然省悟,不由竖着拇指赞叹道:“大单于用兵鬼神莫测,真是高明啊。”
他已悟透了耶律阿保机更深一层的机谋。
先前耶律阿保机用司马懿之计,诱骗刘备尽起全军,分攻魏营,目的就是借助魏军之手,除掉自投罗网的刘备,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接手刘备的地盘,还有那些暗中跟他眉来眼去的汉国文武。
司马懿的计策仅限于此,耶律阿保机的胃口,却不仅如此。
借刀杀人,接收刘备的地盘,只是增强实力的手段,目的却是为了将来染指中原。
而欲染指中原,就必须灭掉陶商和他一手建立的大魏帝国。
所以耶律阿保机才要在这里按兵不动,他就是想利用刘备这只诱饵,把陶商的大军统统都吸引到前营方向,他就可以趁着魏军后营兵力空虚之际,以八万铁骑发动突然一击。
陶商替他除掉刘备,他再除掉陶商,即使不能一役斩杀陶商,也能击灭陶商的二十万大军。
那时,魏国元气大伤,还能拿什么来阻挡他铁骑南下,鲸吞中原的宏伟目标。
这才是耶律阿保机完美的计划。
东方发白,旭日渐升,天际开始绽出万丈金霞,将苍茫大地染上一层金衣。
魏营前营方面,杀声渐渐远去,预示着陶商跟刘备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这也意识着,耶律阿保机的机会到了。
“既然如此,咱们还等什么,大单于,即刻对魏营发动全面进攻吧!”明悟的耶律休哥,热血沸腾的慷慨求战。
耶律阿保机狼目中杀机凛然,手中狼牙棒已高高举作,作势就要下达总攻的命令。
“大单于且慢。”耶律楚材却忽然打断,“先让楚材探查一下魏营虚实,万一那陶商对我们有所防备,在后营中留下了重兵,我们贸然进攻,岂非正中他下怀。”
耶律阿保机神色一动,高高举起的狼牙棒又缓缓放下,点头道:“你的顾虑有道理,本单于岂能像刘备那样小看那陶商,最终吃了大亏,只是,你又如何能探查出敌营虚实?”
“大单于难道忘了楚材这双眼睛了吗?”耶律楚材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双眼。
耶律阿保机恍然省悟,自嘲笑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楚材你可是有一双神眼,那你就好好瞧瞧魏营虚实吧。”
耶律楚材点点头,目光转向了魏营方向,屏气凝神,陡然间眼眸一睁,双眼中立时血丝密布,眼眶周围鼓起了道道青筋。
神眼天赋,发动!
刹那间,耶律楚材的视力穿越里许之宽的旷野,翻越魏营的营墙,穿过层层叠叠的旗影,将魏营的一兵一卒,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耶律楚材得了一场眼疾,病好之手就意外的得到了一双“神眼”。
这双神眼一旦发动,就能在一定时间里视力大增,最远可以看清楚数里之外的一草一木。
耶律楚材正是凭借着这双视力超常的神眼,才能躲在里许之外的树林里,把魏营的虚实,看个清清楚楚。
片刻后,耶律楚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惋惜的轻叹。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看似安静的魏营之中,在那些阴影之处,数以万计的魏军将士,正在严阵以待,时刻戒备,一副如临大敌之势。
这说明,陶商早有防备,即使有灭刘备的机会,也没有把全部兵马都押解在前营一线。
“楚材,魏营虚实如何?”耶律阿保机看他神情有异,便担心的问道。
血丝青筋一收,耶律楚材的眼神即刻恢复了正常。
他轻吸一口气,摇头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陶商竟然如此诡诈,他竟看出我们有渔翁得利的意图,早有所防备,在前营中埋伏下了十万大军,就等着给我们迎头痛击。”
此言一出,耶律休哥等大将们,无不骇然变色,深深为陶商的智计而震撼。
耶律阿保机也是身形一震,狼目中掠起一丝震撼,陷入了沉思之中。
沉默许久,震撼了许久,耶律阿保机的眼中,不禁掠起了一丝敬意,方才感慨道:“人言魏主陶商智谋无双,乃中原古往今来最强的帝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左右等鲜卑人,也无不是感慨唏嘘,对陶商这个名字,渐生忌惮。
“大单于,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耶律休哥问道。
耶律阿保机再看一眼魏营,无奈的一拂马鞭,叹道:“今日想一举击灭陶商已无机会,传令全军,撤兵回营吧,他日再与那陶商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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