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让你再次跪在我脚下


  袁谭迷茫了,他在迷茫,陶商是不是真的天生是他的克星,无论他多么努力,无论他实力有多强,都注定要败在陶商的手下。
  惊惑迷茫然的袁谭,立在原地怔怔的出神,全然已失去了分寸。
  两万袁军士卒也个个惊恐不安,一步步的向后错动脚步,尚未大规模接近,他们的斗志就已经丧尽。
  敌军震恐错愕,陶军却已欢声雷动,杀声震天。
  陷阵营的勇往无前,极大的提升了陶军将士的士气,他们热血已燃烧到了顶点,如同无数座火山,迫不及待的要喷发出去。
  “夫君,你真是……”吕灵姬更是激动到难以克制,花容上尽是喜色,尽是敬佩。
  这一刻,她对自己的夫君,已是彻彻底底的折服,再没有任何的怀疑。
  “没想到,这陷阵营竟然这般了得,主公麾下,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支奇兵……”骑兵阵中,霍去病也喃喃自语,眼神中尽是惊叹之色。
  正前方处,袁军已陷入全面的混乱,只需要最后一稻草,就能将它轻松压垮。
  陶商眼眸一凝,杀气凛燃,欣然大叫名道:“传令霍去病,骑兵出击,给我辗压敌军。”
  令旗摇动,总攻的号令下达。
  骑兵阵前的霍去病,早已战意熊熊,就等着陶商这道命令。
  四千铁骑之士,斗志已到鼎峰,个个摩拳擦掌,只等浴血一战,再立新功。
  呜呜呜——杀机凛烈的号角声,冲天而响,撕碎了天穹。
  霍去病一抖手中银枪,如一道银色的战电,狂射而出。
  身后,四千铁骑如决堤的洪流,狂涌而出,挟着漫空的狂尘,向着敌军袭卷而去。
  那隆隆的马蹄声,终于将袁谭惊醒,他沙哑的大叫:“挡住敌军,给我挡住。”
  他的叫声,却被无情的淹没在了震天动地的铁蹄声中。
  袁军斗志已丧,纷纷崩溃而逃,哪里还听从他的命令。
  “玄德,我们该怎么办?”袁谭急是向刘备望去。
  他却惊恐的发现,刘备已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竟是见势不妙,已先行遁逃。
  “大耳贼,你竟然敢……”袁谭一张脸,瞬间惊怒到扭曲变形,脑子更是震到嗡嗡作响。
  迎面处,霍去病率领着铁骑,从侧翼射至,如一柄利刃般,轻松的穿破了袁军的侧翼。
  漫天的血雾中,已然崩溃的袁军,拦腰被斩为两截,数不清的敌卒,被辗碎于铁蹄之下。
  陶商年轻脸庞间,杀机已燃到了顶点,二话不说,纵马直抵阵前,铁塔般的身躯,出现在了三军将士的视野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战刀扬起,直接敌方,高声叫道:“敌军已溃,该是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时候了,是我陶商士卒的,就拿出你们所有的勇气来,今天咱们杀个痛快!”
  “杀个痛快!”
  “杀个痛快!”
  三军将士,如野兽般兴奋的咆哮呼应。
  陶商再无多言,手中战刀一扬,马腹一夹,如赤黑相间的闪电,狂射而出。
  一万五千余陶军步卒,如出笼的猛兽,轰然而出,向着已溃的敌阵辗去。
  眼看着陶商主力尽出,袁谭整个人已惊到浑身颤抖,连手中的枪都要拿之不住。
  霍去病一马当先,银枪舞出道道流光,将数不清的敌卒,无情的刺倒。
  铁骑滚滚,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辗压,自左而右贯穿了整个袁军,将两万人的大阵,拦腰撕成了两截。
  “大公子,挡不住了,立刻撤退吧。”奔逃而来的鞠义,惊恐的大叫道。
  袁谭心在滴血,脸上弥漫着恐惧和悲愤。
  他身为袁家大公子的骄傲和自尊,再一次被陶商无情的撕碎了。
  原本以为拥有两万雄兵,还有先登这样的强悍存在,可以一雪前耻,把失去的尊严都抢回来。
  谁曾想到,陶商再次扇了他一个大耳光,让他输到一败涂地。
  今日再败,他这袁家长子,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江东父老。
  “我袁谭绝不能再输给那奸诈,绝不能,我不撤——”残存的些许骄傲,激得袁谭冲昏了头脑,歇厮底里的咆哮大叫。
  发狂的袁谭,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扬枪大叫道:“是我袁家儿郎的,都给我拿出血性来,不许后退,随我死战迎敌!”
  袁谭稍稍振作精神,左右数千亲军勉强平伏下情绪,握紧了刀枪,意图做垂死的挣扎。
  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就在袁谭咆哮大叫时,正面处,陶商率领的陶军洪流,已狂辗而至,一万五千热血沸腾步卒,挟着震天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撞向敌阵。
  陶商手舞长刀,长河般的刀法,四面八方的舞斩而出,数不清的人头被斩碎,马蹄踏过后,一条血路被留在身后。
  陶军全线出击,转眼间,就将士气稍起的袁军,彻底的压垮。
  陶商的步军主力,高顺的陷阵营,再加上往来辗压的霍去病铁骑,无情的将敌军绞成粉碎。
  几千袁谭亲兵斗志瓦解,哪里还有半分勇气,立时作鸟兽四散而逃。
  陶商手舞战刀,一路无人可挡,直奔着袁谭所在而去。
  这个自以为高贵的袁家大公子,当年自己只是阉了他,饶了他一条狗命,他竟然屡屡的跟自己作对,今天再撞上,焉能让他再逃走。
  袁谭眼看着自家将士,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望风而逃,已是陷入了绝望。
  就连鞠义,也彻底的失去了信心,眼见袁谭不听劝,只能独自逃走。
  大厦已倾倒,袁谭光杆司令一个,哪里还有勇气再战,便只能无奈的咽下这口怨气,终于也想逃去。
  就在他要拔腿而走的前一秒钟,他看到了陶商的身影。
  那个屡屡击败自己,那个残忍的阉割了自己,那个抢了自己女人,那个让自己颜面扫地之徒,就在十几步外,正杀气腾腾的杀向自己。
  袁谭的眼珠子,瞬间就要炸将而出,满腹的怒气再次被点燃。
  “陶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袁谭一声咆哮,发疯似的纵马舞枪,迎向了陶商。
  他不但是想报仇,更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在乱军中一举诛杀陶商。
  只要杀了陶商,整个中原就要土崩瓦解,他袁家将不战而得中原,那个时候,他就是为袁绍夺下中原的最大功臣。
  那个时候,之前的一切失败便将一笔钩销,以他这巨大的功劳,袁尚还拿什么跟他争位。
  袁谭就是挟着这复仇之心,挟着这一丝侥幸,逆着败逃的兵流,向着陶商冲去。
  “自己往枪口上送,袁谭,这回神仙也救不了你……”
  陶商一声冷笑,眼中杀机兴奋如火,狂袭而上,手中战刀挟着狂暴之力,挥斩而上。
  刀锋过处,空气竟发出“哧哧”的磨擦声,这是他全力一击。
  两骑踏着血路,电光火石的一瞬相撞。
  哐!
  空气中迸发出一声金属激鸣,火星飞溅耀如白日。
  两骑错马而过,陶商身形不动如山,袁谭却气息翻滚,虎口剧痛,五指间竟已浸出了丝丝鲜血。
  瞬间,袁谭的狂烈一扫而空,神色惨然惊恐,仿佛看到了鬼一般。
  当年琅邪一战中,他可是亲手跟陶商交过手的,那时的陶商,武艺远逊于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万万没有想到,短短数年间,陶商的武道竟然精进到这般地步,远远的盖过了自己,可与鞠义之流相提并论。
  “怎么可能,这小贼的武艺,怎么可能超过我,除非他是武学奇才……”
  就在袁谭还来不及惊恐时,陶商第二刀,已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袁谭当头撞至。
  刀势快如闪电,袁谭想举刀相挡之时,已来不及,只能勉力一避。
  咔!
  刀锋斩落,削中了袁谭的肩膀。
  鲜血飞溅,袁谭一声痛苦之极的惨叫,肩膀连肉带甲,竟被削飞了一块。
  两招间便受此重创,袁谭的自尊与骄傲,乃至于他对陶商的轻视,统统一扫而落,只余下无尽的恐慌。
  这还不够。
  陶商要的不是他的恐慌,他要的是这袁家高贵的长子,第二次跪倒在自己的脚下。
  “袁谭,给老子滚下马去吧!”
  狂烈的一声长啸,陶商手中战刀,挟起最强的力道,撕破空气阻挡,如排山倒海一般,再轰而至。
  虎口迸裂,肩上受伤的袁谭,也顾不得痛楚,只能急提一口气,倾尽全力相挡。
  吭!
  刀枪再度相撞,雄浑惊人的力道,如决堤之水般灌入袁谭的受伤的残躯,震得他未平的气血翻滚激荡,几分就要吐血。
  陶商却似丝毫不给他机会,第三刀,第四刀接边扫至,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八方的将袁谭包裹于刀幕之中。
  袁谭彻底的失去了抵抗能力。
  陶商的疯狂的攻击下,身心俱损的袁谭,连喘息一口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拼尽全力,吃力的应对陶商疯狂的攻势。
  十二招走过,陶商一声低啸,双臂筋肉已爆涨到极点,伴随着筋肉崩断的声响,陶商力道最强的一击,山崩地裂般横扫而出。
  吭!
  一声震天的金属激鸣,紧跟着是一声惨叫。
  袁谭负伤的残躯,连人带枪,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从马上震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于五步之外。


第三百零一章 装高贵的下场
  袁家大公子,被陶商一刀斩飞出去!
  跌落在血泊中袁谭,手中大枪已飞到了不知哪里去,肩膀上血如泉涌,口中更是狂喷鲜血。
  “我堂堂袁家大公子,竟会被他击落马……”
  爬在地上的袁谭,心中惊怒万分,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是,陶商巍然的身形,已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
  那一柄染血的长刀,就垂在他脸上,刀锋上正自滴血。
  “袁大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再次跪在我面前,感觉如何?”陶商勒马于前,俯视着他,冷笑道。
  “陶贼……陶贼……”袁谭惊羞万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怎奈受伤颇重,双腿发软,极是艰难。
  就在袁谭用尽全力,终于吃力的爬了起来,腰还没来得及直起来时,陶商战刀的刀背在他的身上狠狠一拍,他闷哼一声,又被拍爬在了地上。
  倒下的瞬间,袁谭脸先着地,当场就啃了一嘴的血泥,狼狈到了极点。
  “陶贼,你竟敢如此辱——”
  袁谭还欲骂时,陶商已不屑喝道:“来人啊,把这厮给我绑了,稍后再处置他。”
  紧跟而来的荆轲一声令下,一众亲军一拥而上,将吐血的袁谭绑了个结实。
  陶商抬头远望,整片战场,他的陶家军已上尽上风,茫茫的袁军败卒,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陶军将士们,则如狼驱养,肆意的辗杀。
  “嘀……系统扫描宿主取得薄县对战胜利,获得魅力值2,宿主现有魅力值65。”
  望着这大胜的局面,陶商暗吐了一口气,心中那个痛快啊,年轻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你袁绍不是嚣张么,率领着十五万大军,号称要像辗死一只蚂蚁那样,轻轻松松的灭了我么。
  很好,那我就一次又一次的击败你,不停的打你的脸,现在,我还再次俘获你的宝贝嫡长子,扇你一个又狠又大的嘴巴子,叫你还狂。
  胜负既定,接下来就是大追击。
  陶商率领着两万得胜的将士,挟着大胜的余威,一路向北穷追不舍,辗杀败溃敌兵。
  袁谭被俘,袁军残兵军失尽,鞠义的先登营被灭,早已丧胆,根本不敢停下逃跑的脚步。
  至于刘备三兄弟就更不用说了,遁逃本来就是他的看家本事,前番睢阳一战,他之所以救袁谭,那是因为袁谭虽败,却还未伤筋动骨,还有可利用的余地。
  这一回就不同了,袁谭败到连内裤都输掉,自己都被俘了,对他刘备来说,已失去了利用的意义,刘备当然要头也不回的狂逃。
  一众败兵,一路狂逃,陶商一口气追出了一百余里,方才罢手。
  计点战损两场战役下来,陶商不过损兵两千余众,袁谭的三万大军却几乎全军覆没,只余下不到四千余兵逃过一死,至于缴获的军械旗鼓,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战,歼灭袁谭兵团,解除了侧翼的威胁,陶商的战略目的已达到,考虑到官渡大营此刻必在受袁军狂攻,只恐陈平他们坚持不了太久,陶商便收了兵马,星夜往官渡大营赶去。
  两天后,陶商率得胜大军,赶回了官渡大营。
  时近黄昏,袁军刚刚结束了一场猛烈的进攻,却为李广诸将所挡,再次无功而返。
  陶商得胜归来,极大的振奋了三军士气,整个官渡营中,陶军将士欢声雷动,震破苍穹。
  陶商慰劳了一番留守诸将,步入中军大帐,便叫将袁谭带上来。
  大帐中,陶商高坐于首,沾满血迹战刀横放于案前,冷峻的脸上,隐隐散发着凛烈的杀意。
  帐帏掀起,满身是血,神色黯然的袁谭,被荆轲如拖死狗一般拖了进来。
  袁谭捂着负伤的肩膀,一张脸阴沉如铁,羞愤的死死瞪着陶商,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把陶商生吞活剥的表情。
  “狗东西,都成俘虏了,还装什么装,还不向大司马跪下!”樊哙大喝道。
  袁谭身形微微一震,却将眉头一皱,不屑于看陶商一眼。
  左右诸将无不嗔怒,樊哙拳头一握,当场就想冲上去给他一顿暴揍。
  陶商微微一抬手,示意他先不要冲动,却是一声冷笑,“袁谭,我念在你今天敢跟我一战,也算有几分血性,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投降,我就饶你一条小命。”
  袁谭能力平庸,陶商当然不屑,之所以招降,看重的则是他袁家大公子的身份。
  试想一想,连袁绍的嫡长子都投降了他,消息传将出来,对袁军的军心士气,将是何等的沉重打击。
  说不定,袁绍直接被气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谭眼珠一瞪,喷身出羞怒的火焰,仿佛陶商的招降,于他来说,就是莫大的羞辱。
  “凭你,也想让本公子投降,你配么。”袁谭又不敢发作,只得冷哼一声。
  那一句“你配么”,分明在嘲讽陶商的出身,卖弄自己身份的高贵。
  陶商剑眉一凝,尚未发作时,樊哙已怒骂道:“你个蠢物,还敢装他娘的高贵,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打到你嗷嗷求饶,看你还能高贵到哪里去。”
  樊哙拳头已握紧,急看向陶商,就等着陶商点头。
  袁谭有点慌了,急瞪向陶商:“陶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虽侥幸胜了几场,我袁家十余万大军尚在,踏平中原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若敢对我怎样,我父帅绝不会饶过你!”
  到了这个时候,袁谭还以为,他用袁家的实力,能够吓得到陶商。
  陶商冷冷一笑,“袁谭啊袁谭,我就说你总是不长记性,你难道忘了么,当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琅邪相时,就敢阉割了你,难道我现在还不敢把你怎样么。”
  一句“阉割”,瞬间戳破了袁谭最难以启齿的伤疤,仿佛瞬间将他的衣服,在众人面前剥光,让他羞愤到有种无地自容的错觉。
  憋红了脸的袁谭,鼻孔喷着粗气,一口牙几乎要咬碎,恨恨的瞪着陶商,几乎就要忍不住扑上去,跟陶商拼你死我活。
  陶商就那么冷笑着俯视着他,看他能怎么样。
  “陶商,你别得意,当日之仇,我绝不会忘记,我本是打算将你碎尸万段,如果你识相,放了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待父帅攻灭你后,说不定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袁谭忍住了没扑向陶商,却没能忍住他那张臭嘴,非但没有求饶,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跟陶商做起了交易。
  陶商最后的丁点忍耐,彻底的被袁谭的自恃击碎。
  “袁谭,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我再问最后一次,你降还是不降!”陶商鹰目一怒,厉喝道。
  袁谭强撑起骨气,傲然道:“陶商,你别作梦了,你也不看看我袁谭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出身,我岂会投降你。”
  袁谭虽然怕陶商,但到底乃袁家嫡子,这要是投降了陶商,就等于是彻底的抛弃了尊严,必为天下人所耻笑,就算将来陶商覆灭,他能活着回到袁绍身边,也必会被袁绍冷落,从此失去争储的机会。
  那对于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权衡之下,他也只能选择硬扛下去。
  “很好,难得袁大公子这么有骨气。”陶商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刃一般,“既我你这么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的气节。”
  那语气中,隐隐已现杀机,袁谭心中一寒,蓦然间想起当初头次被俘,陶商阉割他的残忍。
  痛苦的回忆历历在目,一瞬间,袁谭的傲气便被瓦解一半,眼中已现惧意。
  “陶商,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二大诸侯,难道你真要杀一个俘虏吗,就不怕天下人笑你吗?”
  “天下人?天下人都是欺软怕硬之辈,他们只敢笑弱者,只要我的拳头足够硬,我看他们谁敢笑我。”
  陶商冷笑一声,拂手喝道:“来人啊,把袁谭的耳朵和鼻子给我割了。”
  袁谭神色骇然惊变,他万没有想到,陶商没打算杀他,但却要割他耳鼻,如此手段,简直是对他尊严的公然羞辱。
  先是被阉割,今又被割掉耳鼻,今后他堂堂袁家大公子,还有何面目活下去,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暴。
  “陶商,你这个残暴的狗贼,你敢这么对我,我父帅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惊怒的袁谭,歇厮底里的放声嘶吼。
  陶商却沉静如水,向着樊哙使了个眼色,早已忍耐不住的樊哙,几步上前,抓住袁谭的头发,如拖死猪一般,便向帐外拖去。
  “陶商,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啊——”
  大帐外,袁谭歇厮底里的骂声,很快变成了痛苦的嚎叫声,显然是已经挨了刀子。
  帐中的诸将们,无不叫好,皆是出了一口恶气。
  “夫君,这袁谭如此可恶,为何不直接宰了他痛快。”吕灵姬虽解气,却又不解道。
  陶商一笑,“袁绍实力远胜于我,之所以会连战连败,很大原因是因为他那两个宝贝儿子暗中争斗,其麾下文武也分为两派,彼此争斗内耗。如果我就这么杀了袁谭,固然一时解气,却等于帮着袁绍除掉了内斗,到时他内部团结一致,于我而言,岂不是反而不利了。”
  “原来如此啊,还是夫君想的长远,倒是我见识浅薄了。”恍然省悟的吕灵姬,不由赞叹道。
  陶商呵呵一笑,心情甚好,便准备叫安排酒宴,今晚好好庆贺一番。
  正当这时,帐外亲军来报,言是二夫人带着劳军团队,已入大营。
  “梅儿来了……”陶商的眼前,立时浮现起那童颜巨峰的美景,眸中顿时一亮。


第三百零二章 气到吐血
  陶商迎了出去,一袭白衣的甘梅,正盈盈而来。
  依旧是那一张稚嫩的娃娃脸,依旧是那遮掩不住,高高耸立的傲峰……
  眼前的甘梅,在家中看时,倒也不觉得什么,此时于营中再看,却让陶商瞧得是心中怦然一动。
  “妾身见过夫君。”甘梅笑盈盈的下拜。
  “梅儿快起来。”陶商未等她屈膝便伸手扶起,摸着她酥嫩的小手,笑问道:“梅儿不在许都,怎么想起来军中了?”
  甘梅浅浅笑道:“是姐姐放心不下夫君,叫梅儿随着劳军队来前线,瞧瞧夫君。”
  原来是花木兰挂记着他,难得她在许都养胎,却还记挂着自己,陶商是心中一热。
  “夫君,我刚才入营时,听将士们都在议论,说是夫君大胜了一场?”甘梅好奇道。
  陶商笑而不语。
  跟随在旁的吕灵姬,便笑着解释道:“姐姐还不知道吧,夫君刚刚大胜袁军,不光歼敌数万,还活捉了那袁家大公子袁谭呢。”
  “真的?”甘梅童颜上瞬间涌满惊喜,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那还有假。”
  甘梅终于相信,急是望向陶商,明亮的眼眸中,涌动着惊喜与崇拜,激动的颤声道:“我原还担心那袁家太强,夫君会不是对手,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夫君这般了得,那袁老贼早晚必为夫君赶走。”
  听着甘梅崇拜的话语,陶商心情愈加畅快,便将两位夫人往怀中一拥,哈哈笑道:“今日难得高兴,梅儿也来了,今晚一定要跟你们好好庆贺庆贺。”
  陶商大笑之时,顺势在甘梅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甘梅嫁与陶商已久,虽已习惯了自家夫君的“放肆”,但许久未被陶商当着旁人面亲昵,突然来这么一下,不禁眉色含羞,脸庞悄生晕色,低头暗笑。
  陶商便搂着她二人回帐,备下酒菜,在这大帐之中,与他的两位美人,肆意的饮酒作乐。
  诸将们闻知二夫人来了,便也都很识趣,没人来打扰陶商的兴致,各自下去痛饮庆贺去了。
  月上眉梢,帐中红烛高烧,酒香四溢。
  陶商不觉已半醉,甘梅和吕灵姬也皆面如桃花,少了几分矜持,渐渐放开不少,夫妻三人间的气氛,愈加的和睦。
  “梅儿家的美酒虽好,只是独缺歌舞助兴啊。”陶商笑呵道。
  “难得夫君这般高兴,梅儿愿为夫君献舞一曲。”甘梅兴之所致,从陶商的臂弯中起身,醉步帐前,翩翩起舞。
  她虽不善舞,但为了取悦陶商,这些年也在舞技上下了不少功夫,这会借醉起舞,举手投足之间,极尽媚惑。
  陶商看得是心中怦然而动,眼中邪笑渐盛。
  轻舞片刻,甘梅旋转着从陶商身边擦身而过,那抚面而过的裙角,将丝丝缕缕诱人的体香袭入陶商的鼻中,令他心神一阵荡漾。
  裙角飞扬,那雪白如玉的足儿,那光滑剔透的修长腿儿,若隐若现,更是让陶商感到有种窒息的错觉。
  起舞中的甘梅,瞥见陶商那荡漾的眼神时,朱红的嘴唇却是抿然一笑,如水的眼眸中掠起丝丝媚笑。
  舞姿愈加卓约,风情愈加的妩媚,陶商一口口的吞着酒,眼睛死死盯着翩翩起舞的甘梅,胸中念火渐已狂燃。
  一旁侍奉的吕灵姬,却没想到甘梅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练就一手媚舞,把陶商钩得魂也去了。
  她眼见甘梅语笑媚妩,从容大方的紧,连她一个女儿家,也看的是脸畔潮红,心儿跟着扑嗵扑嗵的狂跳。
  她再瞅向陶商,却瞧见自己那夫君,看得更是兴致勃勃,那副表情,好似恨不得将她甘梅生吞活剥了般。
  眼见陶商全神贯注的盯着甘梅,却浑然不觉自己的存在一般,吕灵姬不觉产生了一丝嫉妒。
  她便贝齿轻咬朱唇,犹豫了片刻,决定把矜持那种没用的东西,统统的抛掉,只要能取悦到陶商,她什么事都能做。
  “一人独舞多无趣,灵姬愿与姐姐共舞,一起让夫君高兴高兴。”说着,吕灵姬也起身步入帐前,含羞带笑,起舞弄影起来。
  吕灵姬虽然好武,平素根本没学过舞蹈,但她冰雪聪明,却是一学就会,很快就有模有样,妩媚之处,丝毫不逊于甘梅。
  原本刚烈的巾帼豪杰,现下竟如水起舞,极尽媚惑,别有一番新鲜的风情,把陶商瞧得是惊喜万分。
  想想两个史上留名的女人,为了取悦自己,不惜手段,尽展魅惑,陶商心中是那个舒服,那个痛快啊。
  又是几杯酒下去,陶商充血的眼眸之中,但见甘梅和吕灵姬,这两个倾国的美人,乌发如瀑,零乱的飞舞。
  陶商呼吸愈重,心也在狂跳不休,血脉贲张之下,已如饥饿的野兽一般。
  夜色已深,帐中炉火熊熊,只烧到热气熏熏。
  酒意渐作,两个绝美的可人儿卖力起舞,不觉已是浸出了层层的香汗,香汗浸湿了乌发,一颗颗浑圆剔透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脸颊,滑过那粉嫩的香颈滑落……
  那丝丝缕缕的汗香,杂糅着酒香侵入鼻息,只搅得陶商心潮澎湃,再难自持。
  浑身燥热的他,再难忍受,便向她二人招了招手。
  她二人对视一眼,含羞带笑,如小野猫似的,凑上前来。
  炭盆中的火焰在辟剥作响,平静的大帐之中,波涛在汹汹涌动。
  陶商青筋突涌,血脉贲张,便如那发狂的雄狮一般,一声放肆的狂吼。
  雄风抖擞,征伐再起。
  炉火摇曳下,大帐之中是风雷腾腾,蛟龙翻腾。
  一夜翻腾,不知梅开几度。
  直至深夜之时,那不绝于耳靡靡之声,方才终于沉隐下去。
  筋疲力尽,意犹未尽的陶商,这才拥美而卧,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官渡以北,袁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袁绍铁青着一张脸,僵硬的坐在上首,怒意熊熊的目光,扫视着麾下诸文武。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许攸的身上。
  许攸不敢抬头正视,只一个劲的干咳,一张脸上流转着尴尬。
  袁绍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暗含着几分怨意。
  要知道,先前可是他听从了许攸的计策,倾尽全力去攻打官渡陶营,许攸还信誓旦旦的表示,陶商不在大营,他们十余万大军出动,必可一举击破。
  结果却是,连攻三日,损兵数千,陶营却如铁打的一般,巍然不动。
  此时,眼前的十万大军,寸步不能进,而薄县方面,袁谭的败兵又被陶商进攻,胜负未知。
  若是袁谭所部给陶商所灭,后果不堪设想。
  那不仅仅是三万兵马覆灭,更意味着分兵战略的失败,更是对军心士气一次沉重的打击。
  导致这一切困局的,全是因为许攸的进言,袁绍岂能不对他心怀埋怨。
  “子远,你不是说陶贼不在官渡,敌营中兵马又少,必可一举攻破吗,现在呢?损兵了这么多士卒,为何就是攻不破?”袁绍终于忍不住喝问道。
  “这……”许攸一时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玄德回来啦,刘玄德回来啦”大帐之外,突然响起了亲兵的叫声。
  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身形都是微微震,目光惊奇的望向了帐外。
  要知道,此时的刘备,应该在薄县辅佐袁谭才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到官渡主营?
  难道说……
  众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不祥的念头。
  凌乱的脚步声中,却见刘备神色黯然,跌跌撞撞进入了大堂,拱手道:“禀袁公,大公子不听备的劝告,非要仗着鞠义的先登营跟陶商再战,结果却被陶贼的陷阵营所破,全军覆没了啊。”
  全军覆没!
  一道惊雷,轰然而落。
  袁绍勃然变色,一张枭雄的面容,刹那间惊到扭曲变形,如同听到了这世上最匪夷所思之事。
  许攸等众幕僚,亦无不哗然惊骇,一双双目光尽是无法相信的惊愕。
  他们原以袁谭这嫡长子出动,三万步骑大军,再加上鞠义的先登弩士,拥有绝对的胜算。
  包括袁绍在内,他们却万万没有料到,数天之内,拥有这样强大军力的袁谭,竟然会两败于陶商。
  不光连先登弩营也败了,而且还是全军覆没!
  袁绍整个人僵在原地,一言不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被惊愕和愤怒的火焰,熊熊包围。
  “没用的废物,只会丢我的脸,你这回可是把我袁绍的脸丢尽了啊!”惊愤的袁绍咬牙怒骂袁谭。
  这个时候,许攸等汝颍一派的人,个个也惊愕尴尬,不知如何替袁谭开脱。
  哪怕是逢纪等河北一派,此刻也皆为袁谭的全军覆没而震惊,一时间竟忘了弹冠相庆。
  “大公子终究还是能力不足,又太过轻敌,遭至此败也是情理之中啊……”田丰叹惜道,仿佛这一败乃是意料之中的事。
  “谭儿呢,谭儿他人在何处,为何没与你一起回来?”袁绍这才想起,向着刘备喝问道。
  “大公子他……他……”刘备一声吱唔,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抛下了袁谭,先行遁逃。
  “报——”又是亲兵的尖叫声,打断了袁绍的怒斥。
  一亲兵飞奔而入,惊叫道:“禀主公,刚到的急报,大公子已被陶贼临阵生擒啦!”
  袁谭,被擒!?
  又一道噩报,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入了大堂中。
  上至袁绍,下至许攸等一众幕僚,无不骇然变色,皆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袁谭,那不是别人,不是普通的将领,那可是袁家的大公子啊。
  这等重要的身份,竟然被陶商再一次生擒,简直是天大的耻羞,丢尽了他袁绍这张老脸。
  瞬间,袁绍被气到胸中气血上涌,再难克制,嘴角立时浸出了一丝鲜血。


第三百零三章 救?还是不救?
  “主公!”许攸等文武,眼见袁绍吐血,皆吓了一大跳,纷纷上前扶住。
  “放手,我还死不了。”袁绍强压住气血,狠狠的将一双双搀扶的手拨了开去。
  许攸等人只得退在一旁,不安的睢着袁绍。
  袁绍到底是一代枭雄,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深吸过几口气,片刻间便是压制下动荡的气血,除了脸色苍白之外,俨然已恢复了冷绝霸道的气势。
  砰!
  他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案几上,恨恨道:“这个谭儿,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当年被陶贼活捉,就已丢尽了我的脸,没想到又一次被陶贼所擒,简直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袁绍对这个长子,此刻已是失望之极。
  除了田丰之外,逢纪等河北一派的人这时回过神来,心中却皆在窃喜,纷纷的附合袁绍,个个都埋怨袁谭无能,丢了袁家的脸。
  这也难怪,他们以为袁谭落入陶商手中,此番是必死无疑,只要袁谭一死,就没人能再与袁尚争夺储位。
  将来袁尚继承袁氏江山,他们这些河北一派的人马,个个都是有功之臣,将来执掌袁氏政权的大权,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河北一派人暗自窃喜,许攸等汝颍一派的人,却个个都慌了神,生恐袁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汝颍一派失去了主心骨,从此往后就将一落千丈,再无翻身之日。
  许攸眼珠子一转,立时瞪向刘备,质问道:“我说刘玄德,主公命你去辅佐大公子,就是看中你和陶贼交手多次,深知其底细,你明知陶贼奸诈,却为何不提醒大公子,让大公子遭此大败,还不幸陷落于敌手。”
  刘备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许攸会把矛头指向他,听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想把兵败的这盆脏水,往他的身上推,来替袁谭开脱。
  果然,此言一出,袁绍的目光立时瞪向了他,眼神中分明有怨意。
  刘备无奈,只得强压住恼火,辩解道:“我岂能没提醒过大公子,只是那鞠义拍着胸脯向大公子保证,有他先登营在,必可大破陶商,所以大公子才重燃信心,决心跟陶贼一战。”
  刘备知许攸等一班文士们,舌头根的能力了得,不敢跟他们争辩,便顺势又将责任推在了鞠义身上。
  “怪不得呢,主公啊,那鞠义素来自负,此番失利,说到底是鞠义太过轻敌自负,怪不得大公子啊。”郭图反应更快,立刻把这黑锅推在了鞠义身上。
  鞠义虽乃汝颍一派的人,但到了这个时候,为了给袁谭开脱责任,他们也只好牺牲鞠义。
  而鞠义性傲,在袁绍面前时常居功,袁绍对其早就心存不满,今在听郭图等一挑动,更是恼火不已,当即拍案怒道:“这个鞠义,实在是太不知轻重,竟让我军遭此惨败,还连累谭儿被俘,实在是可恨,等他回来,我定要得重重治他的罪。”
  三言两语间,许攸等人,便将袁绍的怒火,从袁谭身上迁到了鞠义身上。
  刘备暗松了一口气,悄悄的退后几步,退出了袁绍的视野。
  逢纪等河北一派,则暗中不悦,一时片刻也琢磨不出,怎么把袁绍的怒火,再引回袁谭身上。
  这时,许攸见得袁绍对袁谭的怒火已消,眼珠子一转,便趁势道:“主公,我军此番虽然失利,但到底还有十万大军,优势还在我们手里,为今之计,当速想办法救回大公子,然后再集中全力,攻破官渡敌营才是上策。”
  “大公子已被陶贼生擒,还怎么救回,难道让主公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就不顾天下大局,跟那陶贼言和不成?”田丰当即反对道。
  袁绍沉默不语,不做任何反应。
  许攸就火了,不悦道:“我说田元皓,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若非你献什么分兵之策,主公又怎会白白损失了三万大军。”
  “分兵之策本是对的,关键在于大公子自不量力,非要争做统帅,否则我三万大军怎么会全军覆没。”田丰立刻反唇相击。
  “不让大公子领兵,那让谁领?”许攸冷哼一声,讽刺道:“难道让颜良文丑,这两个败军之将领兵吗?若非他们连战连败,丧尽了我军声威,大公子也不会铤身而出,冒死想要为我军挽回士气,大公子就算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你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什么意思。”
  “许攸,你——”田丰舌战不济,说不过许攸,被呛得是面红耳赤,一时语塞。
  郭图趁势道:“主公仁义名满天下,世人皆知主公疼爱骨肉,大公子乃主公嫡长血脉,倘若坐视不救,岂非要叫天下人议论主公冷血无情?”
  袁绍身形微微一震,似已被说动三分。
  “再说了,若是让将士们知道,主公连自己亲生骨肉的生死都不顾,将士们心里会怎么想?”
  许攸一句反问,跟着又道:“只怕将士们皆会想,咱们的主公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倘若哪天咱们也陷入了绝境,主公更加会见死不救,这样冷血无情的主公,咱们为他效忠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袁绍身形剧烈一震,眼中原本的犹豫之色,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最初还怨自己这儿子无能,使三万大军损失殆尽,恼火失望之下,便想任由他死了活该。
  但被许攸等一顿话后,他对兵败的怒气便大半迁往了鞠义的身上,再听郭图一番“仁义”的帽子一扣,袁绍的心便彻底的软了下来,担心起自己儿子的安危来。
  “谭儿乃我长子,是我血脉骨肉,我岂能置生死于不顾。”袁绍决然道,语气中少了几分怨意,多了几分父亲的慈爱。
  许攸等人对视一眼,皆暗松了一口气。
  逢纪干咳一声,“大公子自然是要救的,只是眼下他已落入了陶贼手中,以那小贼的残暴手段,说不定大公子已为其所害,就算没有,他也不会轻易放了大公子吧,除非……”
  “除非什么?”袁绍眉头一皱。
  “咳咳。”逢纪又咳了几咳,“除非主公跟陶商主动提出求和,放弃一统中原,撤兵北归,说不定陶贼才会放了大公子。”
  啪!
  袁绍又是一拍案几,沉声道:“我绝不会向那小贼求和!”
  “若不求和,想救出大公子,只怕难啊……”逢纪无奈的叹息,却有几分说风凉话的意味。
  大帐中,一时又沉默了下来。
  许攸凝眉许久,眼珠子转了不知多少圈,突然间,闪过一丝精光。
  他便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主公,攸有一计,不用向陶贼求和,或许就能救出大公子。”
  “快说!”袁绍陡然间兴奋起来。
  许攸便不紧不慢道:“陶贼连番大胜,此刻恐怕正在得意骄横时,咱们就利用他的骄傲得意,把大公子从他手中救出来。”
  “怎么个利用法。”袁绍追问道。
  “攸以为,该是动用那个人的时候了。”许攸语气中透着一股玩味的深意。


第三百零四章 斗将
  官渡,陶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陶商高坐于上,鹰目一般锐利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帐前那名中年文士。
  那个文士叫作荀谌,乃是袁绍麾下出了名的说客。
  想当年,就是这个荀谌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对冀州牧韩馥连劝带吓,再配合着逢纪一帮子“内奸”从旁劝说,劝的韩馥将诺大一冀州,拱手让给了袁绍。
  今日,这个荀谌则是奉了袁绍之命,前来向陶商下挑战书。
  陶商低头又扫了一封袁绍的那封亲笔书信。
  依旧傲慢,依旧是目空一切,不过内容却让陶商颇有些意外。
  袁绍向他挑战的内容,不是兵马决战,而是斗将。
  袁绍声称,他将派出一员大将,单挑陶商麾下诸将,陶商麾下哪怕有任何一将,能与之战成平手,就算他袁绍输。
  作为输的代价,袁绍将就此撤兵北归,发誓三年之内不再兵犯中原。
  反之,如果陶商麾下,无一将能与袁绍的大将战成平手,就必须要归还被俘的袁谭。
  “以一将单挑我麾下群雄,袁绍,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陶商盯着手里的信,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已经明白了袁绍的意图,无非是想借着斗将比试,想要从自己手里,救出他那宝贝儿子袁谭而已。
  袁绍想救儿子,陶商并不感到惊奇,让他惊奇的,乃是袁绍的这份狂妄。
  他只派出一将,却敢单挑自己麾下所有的武将,这还不够狂妄么。
  袁绍麾下诸将的实力,陶商扳着指头也数得过来,颜良文丑武艺绝顶,乃他麾下武艺最强之将,就算再加上关羽和张飞,此两员客将的武艺,也就跟颜良文丑不分伯仲的水平。
  这也就是说,袁绍麾下武将,最强的武力值,也就97而已。
  陶商麾下,英布不说,霍去病的武力值也有97,若以其出战,就斗将不胜,也绝对能战成平手。
  霍去病乃是跟颜良亲手交过手的人,他的武力有多强,袁绍应该不会不知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这么有信心,自己的大将能战胜霍去病呢?
  这才是陶商的疑心之处。
  “听闻陶大司马麾下,猛将如云,不乏武艺绝顶之将,怎么,难道大司马就对自己的部将,这么没有信心,不敢应下我主的挑战吗?”阶前荀谌冷笑道,语气中透着几分讽刺意味。
  此言一出,麾下诸将们尽皆嗔目瞪眼,面露怒色。
  荀谌倒也巍然不惧,只淡然从容的立在那里,对诸将的怒瞪视若无睹。
  “袁绍斗将挑战,他真正的目的,无非是想救出他的宝贝儿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陶商冷笑一声,将手中战书扔在了案上。
  “不错,这正是我主之目的。”荀谌倒是坦然承认,“我主的意图是一回事,大司马的胆量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只替我家主公向大司马问一句话,敢还是不敢?”
  陶商眉头一凝,向着陈平瞟了一眼,那酒鬼此刻正向自己点头,显然在向他暗示接受挑战。
  陈平在想什么,陶商再清楚不过。
  今他虽然连战连胜,但袁绍元气未伤,根基未动,十一万的大军尚在,优势仍旧再明显不过。
  这场大战再打下去,必会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鏖战,袁绍拥有河北四州之地,粮草充足,人口众多,家底远比自己要厚的多,自然能跟他耗得下去。
  陶商却不同了,中原诸州残破,若长久僵持下去,形势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一旦后勤难以支撑,军中必然生变,就会给袁绍可乘之机。
  如果袁绍就此退去,且三年之内不再进犯中原,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经营中原,增加丁口,恢复经济。
  要知道,中原地大物博,土地实际上要比河北诸州要肥沃,一旦缓过劲,恢复了元气,无论经济还是人口,都要超过河北。
  那时再决战,袁绍的优势,就将荡然无存。
  “主公,袁绍如此张狂,目中无人,去病愿一战灭其狂妄!”霍去病也被激怒,慨然上前叫战。
  霍去病乃陶商麾下武道第一大将,他敢站出来请战,自然是对自己武艺自信,自认河北诸将无人能够击败自己。
  “就是,战他娘的,咱们有去病,怕他个鸟,就给袁绍那老杂毛,瞧瞧咱们陶家将的厉害。”樊哙也恼火地叫道。
  他二人一请战,等于是代表了武将们的态度,众将纷纷请战,皆无惧袁绍的挑战。
  谋主陈平,大将霍去病,这一文一武都赞成接受挑战,陶商虽还尚存几分疑心,这下也被诸将的慷慨,给打消了下去。
  “怎么算,这笔买卖老子都稳赚不赔,我就不信,你袁绍手下,除了颜良和关羽之外,谁还能与我霍去病战成平手……”
  权衡一番利弊,陶商再无犹豫,当即手一挥,冷冷道:“回去告诉袁绍那老狗,我接下他的挑战,你可以滚了。”
  荀谌耳听陶商竟骂袁绍为老狗,心中已是不爽,又被陶商一个“滚”字驱逐,更是恼火不已。
  心中虽恼,他也不敢发作,只得强压下怒火,勉强冷笑道:“陶大司马果然好胆色,那谁胜谁负,咱们就明日见分晓。”
  荀谌说罢,留下一声冷笑,拂手扬长而去。
  ……
  官渡以北,袁绍大营。
  大军大帐内,袁绍正往来踱步,焦虑不安的等着荀谌归来。
  “主公放心,那陶贼正在骄横的时候,他自以为对我们了如指掌,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挑战。”许攸却从容自信,笑着宽慰道。
  袁绍不语,眉头稍稍松展。
  这时,帐帘掀起,荀谌从外步入帐中,拱手向袁绍行礼。
  “你总算回来了,怎样,那小子可中计?”袁绍未等他下拜,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荀谌捋须淡淡一笑,“主公尽管放心吧,许子远妙计无双,那陶贼已经中计,答应了我们的挑战。”
  “好!”
  袁绍兴奋的一拍案几,脸上的担忧之色,顷刻间烟消云散,眼中迸射出丝丝讽刺的冷笑。
  许攸也微微而笑,一脸的得意。
  “子远,那个人已经准备好了吗,你确信他没有问题,值得信任吗?”袁绍的目光中,又掠过一丝隐忧。
  许攸却一脸的胸有成竹,自信的知道:“主公完全不必担心,攸已经暗中观察了他许久,可以肯定他不是伪装,我拿人头保证,他可以为主公一战。”
  “那就好。”
  袁绍微微点头,脸上最后一丝忧虑也消散,目光射向南面,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冷笑,“陶贼啊陶贼,你自以为对我了如指掌,对我的底牌一清二楚,你却万万没有想到,我还藏了这么一张王牌吧,我就等着看你大吃一惊的样子,嘿嘿……”
  ……
  次日,天光大亮,到了约定的斗将之时。
  时辰一到,官渡营门大开,陶商坐胯战朐,身披玄甲,手提着漆黑战刀,昂首步出了大门。
  左右,三千精锐的虎卫亲兵,在吕灵姬的率领下,拥护于后。
  贴身的侍卫荆轲,则紧紧的跟随在陶商的身侧,一步不离。
  霍去病、英布、樊哙、张绣等几员大将,皆追随两翼,他们将是这场斗将的主角。
  陶商已知敌营中,最强之将无非颜良和关羽,袁绍想要救出他的宝贝儿子,也只能派此二将出战。
  对付这二将,陶商诸将中,也只有霍去病可以一战,其余樊哙张绣等人,不过是撑门面而已。
  陶商为防袁绍这场挑战,乃是声东击西之计,已留养由基、李广和高顺三将,率陷阵营,神射营以及破军营,密布于沿营一线,随时防备袁军的偷袭。
  天色大亮时分,陶商已率三千精锐,列阵于两营之间的空旷地带。
  与此同时,对面的袁营也辕门大开,三千袁军有序出营,缓缓推进前来,止步于两百步外。
  两支军团,形成了对峙之势。
  前方处,数骑人马飞奔而出,是袁绍在颜良文丑的保护下,前来阵前一会。
  陶商也无所惧,在霍去病和英布的环护下,也率一队人马出阵。
  两队人骑,相隔十步,很有默契的停下脚步。
  “袁本初,琅邪一会,没想到事隔多年,我们又见面了,你我还真是有缘份。”陶商率先开口,冷笑道。
  袁绍目光阴沉,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年轻人,眼神中燃烧着复杂的神色。
  当年若非为了救出自己的儿了,以袁绍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实力,根本不屑于去跟陶商这么个小小的琅邪相会面。
  那场会面后,袁绍以为弱小的陶商,甚至不用他自己动手,就会覆灭于乱世诸雄之手。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非但没有覆灭,反而击败中原群雄,一跃成为中原的霸主,成为可与自己一战的劲敌。
  而且,这个小子,还又一次俘虏了自己心爱的长子,逼得自己不得不屈尊与他再次会面。
  耻辱啊,莫大的耻辱!
  “待我救出谭儿,我发誓必亲手将你碎尸万段,以雪今日之耻,陶商,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袁绍心中恨念飞转,强压下怒火,沉声喝道:“陶商,你我皆为当世枭雄,今日斗将,若是老夫输了,老夫必会撤兵北归,三年之后再来跟你一战,老夫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若是输了,可会遵守约定,放了我儿袁谭?”
  袁绍声音宏亮,两军数千将士,皆清晰可闻。
  显然,他这么做是要陶商当着众人的面,做出承诺,逼着陶商顾及声名,不敢违约。
  “废话,我陶商当然是言出必行。”陶商冷哼一声,讽刺袁绍对自己的质疑。
  一句“废话”,听得袁绍心中肝火又升,却暗头一皱,强咽下怒火,冷冷道:“很好,那我们就废话少说,开始吧。”
  说罢,袁绍拨马转身,归往了本阵。
  陶商也勒马而归,还往了本阵,向着霍去病看了一眼,示意他做好准备。
  霍去病握紧手中银枪,抖擞精神,向陶商点点头,表明自己的自信。
  陶商的目光,望向了敌阵,打算看看袁绍是准备派颜良,还是派关羽出战。
  视野的那一头,袁绍的脸上已浮现出了冷绝的诡笑,扬鞭喝道:“该是你登场的时候了,出阵吧。”
  号令传下,袁军军阵忽然裂,一骑人马缓缓出阵,出上前来。
  陶商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出阵敌将,是颜良还是关羽。
  当他看清时,神色却蓦然一变。


第三百零五章 铁面人
  那是一个铁面人。
  黑甲黑盔,黑色的战袍,黑色的披风,黑色的战马,黑色的铁面具,黑色的画戟。
  那个铁面敌将,从头到脚都是清一色的黑,就像是一个从黑暗地狱里走出来的幽灵,缓缓的进入陶商的视野,进入到两军数千将士的眼中。
  “这个黑炭头是哪里冒出来的?袁绍那老狗从灰堆里挖出来的么?”樊哙第一个惊奇地叫道。
  其余诸将也皆是狐疑不解,身后的三千士卒们,个个也是哗然议论,皆是不知那铁面敌将是何来历。
  陶商也目露疑色,举目望去,却见颜良还在袁绍的身边,铁面敌将应该不是他。
  至于关羽,虽然没看见他人影,但以关羽心高气傲的性格,即使要为袁绍出战,必然也不会遮遮掩掩,以铁面遮面,不敢以直面目示人。
  至于文丑和张飞二人,这二将的武艺要略逊霍去病一筹,袁绍没理由放着颜良和关羽不用,却要用弱一点的文丑和张飞。
  退一步,就算是文丑张飞中的一个,又何必要戴上一副铁面具,难道袁绍以为这样装神弄鬼,就能够吓得到霍去病了吗?
  “袁绍,你搞什么鬼……”陶商心中愈发生疑,他已隐隐感觉到,那铁面敌将的来历,定然不会那么简单。
  就在陶商这边哗然议论时,那铁面敌将已至两军之间,画戟向着陶军阵一指,傲然喝道:“谁敢出来受死!”
  那一声喝,低沉沙哑,透着一股阴森诡厉的杀气,却又挟着目空一切的傲慢,仿佛陶军上下,在他眼中统统都是蝼蚁一般。
  陶商的背后,禁不住掠起了一丝寒意,只觉那铁面敌将一声喝,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瞬间袭卷而来,竟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虽不知其虚实,光这份气势,陶商就足以判断此人非是寻常之将。
  “装神弄鬼的家伙,让我来撕开你的真面目吧。”霍去病银枪在握,向陶商看了一眼,示意请战。
  陶商本来是打算派霍去病上场的,毕竟他是自己武力最强的大将,但这个铁面将的出现,却让他产生了一丝犹豫。
  这时,张绣也坐不住,拱手叫道:“大司马,现在让霍将军出马,为时尚早,不若让绣先上去试探一下那铁面敌将的虚实。”
  陶商眼神微微一动,略一沉吟,挥手道:“去吧,千万小心,若有不利,即刻撤回。”
  就算袁绍装神弄鬼,但他麾下可用之将,扳起指头数也就那么几个,就算是最强的关羽,虽实力远胜于张绣,杀败张绣容易,想要取其性命,却没那么容易。
  陶商一时猜不出这铁面将是谁,倒不如让张绣去试探一下,或许可以从其招数中,看出此端倪,再让霍去病出战也稳妥些。
  谁让袁绍那么狂,号称要以一将来单挑陶营诸将,就算是张绣败北,也不影响最后的斗将结果。
  “末将得令。”张绣慨然一应,拨马而出,舞枪直取那铁面敌将而去。
  这员西凉猛将,雄风不减当年,白马银枪,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挟着凛烈的杀机,飞驰而去。
  迎面处,那铁面敌将却如黑色的铁塔般,巍然不动,黑色的画戟斜垂于马下,深陷面具中的双眼,透射着傲慢不屑,冷绝如冰的寒光。
  那眼神,不屑之极,仿佛将驰来的张绣,根本不放在眼中一般。
  瞬息之间,张绣已飞马射至,手中银枪狂刺而出,挟着雷霆之力,直取那铁面敌将的当胸。
  “土鸡瓦狗……”
  铁面敌将喉头一滚,发出一声低沉不屑的冷笑,就在张绣银枪刺到前的瞬间,粗如碗口的双臂蓦然抖动。
  寒光一闪,就在张绣还未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招时,那一柄黑漆漆的画戟,竟已后发先至,狂轰而来。
  哧哧——
  戟锋速度太快,力道太猛,划破空气时,竟然发出锐利的磨擦之声。
  画戟所过,强劲之极的力道,竟将马下的地面扫刮到狂尘骤起。
  戟锋未至,张绣竟已惊骇的感觉到,排山倒海般的气压,几乎一堵无形的巨墙,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向着自己狂压而来。
  速度之快,快过疾风闪电,力道之强,强过泰山压顶!
  “怎么可能,这厮竟然……”
  张绣来不及惊骇时,那巨锋已狂压而至,劲风将他周身包裹,无处可避,逼的他只有半道变招,高举银枪,倾尽全力一挡。
  下一秒钟,黑戟撞至。
  吭——
  一声沉闷攸长的金属轰击声,响起了旷野之上,飞溅起的火星,耀如白昼之光。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张绣胸中气血鼓荡如潮,根本无法克制,张口便狂喷了一口鲜血,那握枪的五指间,更是瞬间被震到龟裂,鲜血狂溢而出。
  仅仅一招交手,西凉猛将张绣,竟被震到吐血!
  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陶军上下,无不一片惊哗,仿佛看到了鬼一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纵然是霍去病这样的武艺第一强者,看到这一幕也愕然变色。
  要知道,张绣好歹也是当世二流的武将,武艺虽逊于霍去病,但就连霍去病本人,也没有自信能在一招之间,就把张绣轰到吐血。
  那个铁面敌将却做到了。
  “这家伙的武道,竟然以把张绣一招的到吐血,颜良和关羽也做不到,这个铁面敌将到底是谁……”
  陶商也是脸色惊变,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袁绍为何敢那么狂妄自信的挑战斗将,原来他麾下竟然还藏了这么一个高手,武艺竟似在颜良文丑之上。
  下一秒钟,陶商猛然惊醒,便想以张绣武艺,再战下去只怕性命不保,便想也不多想,急叫道:“张绣,你不是他对手,速速撤回!”
  就在陶商喝声发出的同时,百步外观战的袁绍,嘴角却扬起了得意阴冷的诡笑,口中冷冷道:“陶商,终于见识到我的底牌了吧,可惜,晚了。”
  话音未落时,两军阵中处,铁面敌将冷哼一声,第二戟已反手荡出。
  这一戟势大力沉,几有开山之势,戟锋之快,搅动空气掀起一道狂尘,戟锋藏于尘中,竟无法看清招式虚实。
  “不好!”霍去病看出这一招的厉害,一声惊呼。
  此时的张绣才刚拨马回身,未想到对手反应如此之快,第一招和第二招之间,竟根本没有半分迟滞。
  血气未及平伏,那戟锋便卷着狂尘暴风,威压而至,张绣脸色骇变,尽起生平之力,勉强的举枪相挡。
  哐!
  又是一道金属震鸣,如雷鸣般震得所有人耳膜发麻,狂尘之中,更是飞出了一大股的鲜血,紧跟着响起一声惨烈的惨叫声。
  陶商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手心里也浸出了一手的冷血。
  飞舞的血雾狂尘中,一骑飞奔而出,脱离了战场,向着本阵方向飞奔而归。
  是张绣。
  这员武力值近有90的西凉猛将,此刻却浑身是血,连手中的的银枪都已被震飞了出去,右手捂着的左胸处,大股大股的鲜血,正哗哗的往外翻涌。
  显然,铁面将的第二戟,不但震飞了张绣手中银枪,还刺中了他的左胸,重创了他。
  陶军上下,无不是一片哗然,神色悚变。
  就连陶商,也是吃惊不想,没想到这铁面将武道如此之高,两招之间,竟能重创张绣。
  “鼠辈,哪里逃。”
  血尘之中响起一声冷酷的喝声,铁面将破雾而出,如一团黑色的幽灵魔鬼,向着重伤败溃的张绣,穷追而上。
  此时张绣受伤不轻,气虚力弱,双腿连马腹都夹不稳,无法加快战马的速度,那铁面将却奔驰狂追,眼看着就要追上,到时张绣非死不可。
  陶商不及多想,急是大喝一声:“霍去病,还等什么。”
  同样震动的霍去病,立刻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双腿一夹马腹,如银色的闪电,狂射而出。
  “没脸见人的家伙,霍去病陪你一战。”
  霍去病转眼从张绣身旁抹过,银枪一横,封住了铁面将的追击路线。
  重伤的张绣,这才拖着一路的血迹,得以逃回了本阵,未等陶商吩咐,一众将士们便迎了上去,将张绣扶住。
  “大司马,那铁面……铁面将实在……”张绣话未说完,身形剧烈一晃,便从马上歪倒下去,已是昏死了过去。
  陶商眉头一皱,急喝道:“快,快把他扶回营中,速令扁鹊抢救,一定要把他的命给我保住。”
  几名士卒忙将张绣抬上担架,急急忙忙的向着大营赶去。
  看着重伤的张绣,陶军将士们个个心惊胆战,议论纷纷,无不对那铁面敌将心生畏惧。
  陶商轻吸一口气,平伏下震动的心情,目光重新回到了前方。
  几十步外,霍去病已与那铁面将战成一团。
  但见战场中央处,漫空狂尘飞舞,道道流光四面激射,遍地飞石乱溅,方圆数丈之地,已被他们掀的天翻地覆,沟壑时现。
  武力值97的霍去病,此刻已是拼尽全力而战,将自己的枪法拔至了顶峰。
  这样疯狂强悍的攻势,即使是关羽颜良,这等不分伯仲之敌,只怕也要忌惮三分,应对吃力。
  那铁面敌将却无比从容,气息平稳,不动如山,一招一式,力道与速度都极尽完美,轻轻松松的就击退了霍去病一轮接一轮的攻势。
  五十招走过,铁面敌将戟式陡然变强,数招间便将霍去病全面压制,将这员陶营武道第一大将,压得只有招架之力,还越来越吃力。
  这个铁面将,到底是何人?
  眼见霍去病都不是对手,陶商心中愈发狐疑,只是那敌将面目遮掩,就连他也无法用系统来扫描其真实身份。
  “不可能,不可能……”
  身边的吕灵姬,花容却越发惊愕,口中喃喃自语,那般表情,仿佛认出了那铁面人,又好似见到了鬼一般,无比的惊怖。


第三百零六章 谁说我输了
  吕灵姬就在陶商的身边,他岂能觉察不到她的情绪变化,更不可能听不到她的口中的喃喃自语。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灵姬,莫非你认出了那铁面人不成?”陶商的目光盯向了她。
  吕灵姬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却摇了摇头,“那铁面人戴着面具,我怎么可能认得他,我只是觉得他的戟法有点像……有点像……”
  “有点像我们吕家戟法。”吞吞吐吐了片刻,吕灵姬才道出自己的想法。
  吕家戟法!
  陶商身形微微一震,目光再次射向战场,看着那威不可挡的铁面人,脑海之中,突然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吕家戟法,乃天下第一等的戟法,是吕布所创,当世之中,会此戟法者无非两人,一个就是吕灵姬。
  另一个,自然就是吕布本人。
  “难道说,这个铁面人,竟会是吕布?”陶商惊讶的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的猜测,自然也是吕灵姬的猜测,这也是她方才认出铁面人戟法,花容异变的原因。
  “可是,当年寿春城破,他已死在乱军中,怎么可能逃到河北,还为袁绍卖命?”吕灵姬却又摇头否认自己的猜测,甚至她还觉得自己的猜测,颇有些荒唐。
  他的父亲既已死,但眼前这铁面人,却又偏偏会吕家戟法,难道是吕布的鬼魂不成?
  “不,吕布只是失踪,并不能确信他就是死在乱军之中。”陶商却一摇头,“你忘了吗,当年寿春城破后,我下令将所有的尸体都检查了三遍,却并没有发现吕布的尸体,和吕布一起失踪的,还有魏续。”
  吕灵姬娇躯一震,脸色突然间变的苍白如纸,颤巍巍的转过脸去,再次望向那铁面人,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那是一种不愿相信,却又无法不信的复杂神色。
  “可是,当年他逃出长安,带着我们去投奔袁绍,袁绍害怕成为第二个董卓,就想对他下毒手,如果那铁面人真是他,袁绍怎么可能放心用他,他又怎么可能为袁绍卖命?”吕灵姬声音颤抖,又提出了新的质疑。
  陶商神色一变,一时也哑然。
  她说的没错,吕布被称为三姓家奴,有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的斑斑劣迹,以袁绍多疑的性格,就算吕布前去投奔,他怎么可能收留,又怎么可能委以重任。
  再则,袁绍当初想要除掉吕布,吕布又怎么再去投奔袁绍,难道他就不怕袁绍落井下石吗?
  种种疑云涌上心头,转眼间,又让陶商对自己的判断猜测,重新又动摇起来。
  那铁面人,如果不是吕布,又会是谁呢?
  放眼这天下,除了吕布,谁又还会有这等不世的武道呢?
  “不好,去病快要支撑不住了。”身边英布的提醒,打断了陶商的思绪。
  抬头向斗将战场扫去,只见霍去病此刻已是满头大汗,气息喘喘,枪法散乱,破绽频出,显然已落尽下风。
  以这种战势,只怕再不出二十招,霍去病必为那铁面人所伤。
  霍去病乃陶商麾下武道第一大将,他今已重伤了一个张绣,岂能让霍去病再有失,当即喝道:“立刻鸣金,把霍去病给我召回来,立刻!”
  铛铛铛!
  号令传下,陶军阵中,金声骤然响起。
  正自苦战的霍去病,如蒙大赦一般,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心,却知自己的武道实非这铁面人的对手,再战下去非送了性命不可。
  金声一响,霍去病只得暗暗一咬牙,勉强反击一招,拨马就向本阵退去。
  铁面将这一次没有追击,他似乎也知道,霍去病的武艺远胜于张绣,且没有被他击伤,就算是他勉强去追,也没什么意义。
  他便昂起头来,傲对数千陶军将士,画戟一指,狂傲叫道:“还有谁敢前来送死!”
  陶军将士,无不悚然,甚至在铁面将的威势之下,竟是被赫得皆不自禁的退后一步。
  铁面敌将的戟扫,缓缓扫过,最后指向了陶商,那深陷于铁面后的眼睛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恨焰。
  袁军阵中,却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一众袁军士卒,无不为铁面将的神武而振奋。
  一连数场大败,屡屡受挫的袁军士气,在这个时候,终于得到了提振。
  袁绍那紧皱的眉头,终于也缓缓松展开来,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轻松自信,甚至是得意的笑容来。
  “子远啊,你这道计策果然是妙,既能逼得陶贼放了谭儿,又能重挫敌军士气,还能借着斗将之机,翦除陶贼的羽翼,实在是一举三得的妙计。”袁绍满意的点着头,看向许攸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
  “雕虫小技而已,主公过奖了。”许攸稍作谦逊,却难掩目光中的得意。
  袁军一众主臣,皆是志得意满,昂首望向陶军,坐等着看陶商再派谁出来送死。
  “主公,那铁面贼将武艺着实了得,去病有负主公期望,没能……”
  败归阵中的霍去病,一脸的惭愧,正想向陶商告罪,陶商却拂手打断了他,轻叹道:“这事不怪你,是我没想到袁绍麾下竟然暗藏这等高手,中了他的挑衅之计,你能平安归来就好。”
  霍去病暗松了口气,惭愧的表情方才稍稍平伏。
  “主公,这可咋办啊,连小霍都不是那铁脑袋的对手,这斗将可怎么斗下去啊。”樊哙哇哇嚷道。
  陶商瞟了他一眼,“樊大胃,要么你上去试试?”
  “我?”樊哙脸刷一下就白了,忙是搔着后脑壳,讪讪笑道:“主公就别开玩笑了,连小霍都不是他对手,我上去不等于是往狗嘴里送骨头么。”
  “怎么,你怕了他不成?”陶商脸一沉,面露鄙色。
  樊哙脸色一变,马上把胸膛一挺,肩膀子一耸,摆出一副慷慨无畏的架势,傲然道:“老樊我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他个铁脑袋不成,主公你要是想让老樊我为你战死,就尽管派我上去,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陶商一听,立刻正色道:“很好,难得你有这份勇气,那我就派你上去斗将。”
  “你还真派我啊?”樊哙瞬间就焉了,苦着一张脸,尴尬地笑道:“主公啊,我真不是怕他,我只是觉得吧,我就算是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还不如留着这有用之躯,将来为主公,为大司马你干更多事呢,主公你这么英明,这笔账肯定能算的清楚,是不……”
  陶商就知道,樊哙虽然勇猛,却非狂妄自大莽撞之徒,但凡遇上比自己厉害的对手,比谁都跑得快,绝不恋战。
  陶商也只是拿他开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而已,又岂会真的让自己这员跟随已久的爱将去送死。
  “你个吃货,就知道吃,关键时刻还是个怂货。”英布鄙视地骂道。
  樊哙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不怂你上啊,你要是不能在那铁脑袋戟下熬过百招,千万别回来。”
  “你——”英布立刻被呛得无话可说。
  英布虽猛,武道却还略在霍去病之下,连霍去病都熬不过铁面人百招,他自然也做不到。
  “怎么,怂了啊,我就知道你也是个怂货,在那铁脑袋面前,咱们就都认怂吧,谁也别笑谁,不丢人。”
  “你——你——”英布被呛到两眼冒烟。
  左右诸将们,被他两人的互讽都给逗乐了,忍不住都暗笑起来,低落受挫的士气,得以稍稍挽回。
  陶商的目光,却重新回到那铁面敌将身上,眉头紧皱,鹰目中流转着进退两难的神色。
  以那铁面人的武道,自己麾下诸将已是无人能敌,这场斗将的结果,已是毫无悬念。
  输了,他就要放袁谭回去。
  这也倒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打算杀袁谭,还想让袁谭活着回去,继续跟袁尚斗,从内部消耗袁家的实力,袁绍提出斗将,可以说正中他下怀。
  只是,他却不甘以斗将失败的原因,被迫把袁谭给释放。
  张绣重伤,生死未卜,第一武将霍去病也败溃而归,己军士气已被这场斗将所重挫,若再把袁谭放归,简直如雪上加霜,对军心士气又是重创。
  “大司马,干脆咱收兵回营去吧,让那个铁脑袋自己瞎显摆,假装没看见他便是。”樊哙出了一个“馊主意”。
  “回营?”吕灵姬秀眉一凝,“那这场斗将比试,咱是算羸了还是输了?输了的话,可得把袁谭那小子放了的。”
  樊哙不以为然的一挥手,“管他输了还是羸了,反正袁谭就在咱们的手里,咱们偏就不放,袁绍他能咬我们啊。”
  陶商听明白了,樊哙这是在教他耍赖啊……
  吕灵姬不说话了,不说赞成樊哙,也不说反对,只默默看向了陶商,等他拿主意。
  诸将皆也熄了火,一双双眼睛,默默的看向陶商,面对那武道无双的铁面人,皆不敢再请战。
  “我陶商向来言出必行,既然跟袁绍定下了赌约,我岂会反悔。”陶商断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樊哙一愣,咧着张嘴道:“我说大司马,你真打算把袁谭那小子,就这么放走啊。”
  “老子我还没输,为什么要放人!”陶商白了他一眼。
  “嗯?”樊哙就纳闷了,挠着后脑勺道:“可那铁脑袋实在是太厉害啦,咱营中诸将没人是他的对手,那就等于斗将输啦,输了不放人还能乍地。”
  “现在说输了,还为时尚早……”陶商的嘴角,掠起一抹诡色。
  樊哙愈加茫然,把左右诸将扫了一圈,“连小霍都不是铁面人的对手,谁还能打得过他啊,不输才怪。”
  陶商却已不再理会于他,闭上眼眼,集中意念道:“系统小弟,醒醒吧,又该干活了。”


第三百零七章 霸王降世
  你袁绍够阴,暗藏了一张底牌,可你底牌再厚,又能厚得过我陶商么。
  别忘了,我可是有英魂召唤系统在身,比底牌,我还能输给你不成。
  “你们人类真健忘,提醒过你多少次,请叫我系统精灵,我不叫系统小弟,听说人类有一种叫老年痴呆症的疾病,本系统现在怀疑宿主有可能患上……”
  “你才得老年痴呆症了呢!”陶商没好气的吼了他一声,没想到几天不见,这个系统精灵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还敢拐着弯的骂自己。
  “本系统只是怀疑,又没有确认,宿主激动什么。”系统精灵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陶商没功夫跟它扯皮,便一本正经道:“行啦,别跟我斗嘴啦,我现在马上要召唤一名牛逼的英魂,立刻把项羽英魂数据,给我调出来。”
  “嘀……数据已调出,项羽,西楚霸王,统帅90,武力100,智谋41,政治35,召唤初始忠诚度5。”
  项羽,如雷贯耳,神话一般存在的人物,终于进入到陶商的视野中。
  那铁面人武道堪比吕布,虽没办法扫描,估计武力值已经达到100的极值。
  陶商不想输,不想士气受挫,更不想就这么憋曲的放走袁谭,也不想言而无信,那他就别无选择,只有击败那铁面敌将,至少也跟他战成平手。
  想要跟一个武力值满百的敌人战成平手,就只有召唤一个武力值也满百的英魂,陶商第一个就想到了大名鼎鼎的项羽。
  眼前数据果然如他所料,拥有“霸王扛鼎”名号的项羽,武力值果然满百。
  项羽能统帅数十万人马,跟刘邦争夺天下,最终虽然败了,其统帅值必然不会太低,90的数据倒也恰好。
  不过项羽只会用武,不会用智,有谋士范增而不用,可见其智谋太低,41的智谋值也很符合。
  最后就是这35的政治值了,这也低的实在是可怜,陶商随便抓出一个不知名的文官小吏,政治值也比这高。
  不过也难怪了,历史上项羽灭秦后,不以关中为根基,自立为帝,却大开历史倒车,封了十几个王,自己回到老家彭城,当起了西楚霸王,就凭这么幼稚的政治决策,35的政治值也不算低了。
  只是这5的初始忠诚度,虽说在0以上,但只高了5个点,确实稍稍有点危险。
  不过眼下大局为重,为了击败那铁面人,压倒袁绍的挑战,也只能稍微担点风险了,至于忠诚度,只能以后想办法再提升了。
  权衡片刻,陶商决心已下,命令道:“好吧,就项羽了,把我所有的残暴点,统统都转化成仁爱点,准备召唤项羽英魂。”
  “嘀……转化完毕,召唤之前,本系统友情提示,召唤满值英魂,系统会额外绑定三名英魂,随机载入天下各地三名肉身,请宿主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额外绑定,随机载入?
  “什么情况,什么叫额外绑定,随机载入,给我说清楚点?”陶商不解道。
  “很简单,宿主一旦召唤项羽,系统将从英魂库中,随机抽取三名英魂,再从天下各地中,随机选择三具肉身,以召唤英魂。”
  “随机召唤出来的英魂,对包括宿主在内的所有诸侯,初始忠诚度皆为0,也就是说英魂将进入自由模式。”
  竟然还有这种坑爹的绑定!
  陶商当场就火了,吼道:“你这什么意思,不会是你自己瞎编的吧,什么召唤满百就要额外绑定英魂,先前我召唤萧何,政治值也有100,怎么没见你绑定呢?”
  “嘀……系统提示,第一次召唤满百英魂,系统出于对宿主友情馈赠,将不额外绑定英魂,之后,宿主再召唤满百英魂,系统将进入正常模式。”
  “单项数据满百英魂,具有远超寻常英魂的能力,拥有可扭转乾坤的实力,如若不设置相应障碍,将极大的违背本系统设计的平衡初衷,请宿主冷静对待本设置,慎重考虑,自行决定是否召唤。”
  平衡,又是这坑爹的平衡啊……
  陶商也就刚开始有点不爽,给它这么一解释,慢慢冷静下来后,觉得倒也不算没有道理。
  以他现在手里“提款机”的数量,残暴点什么的已经不是问题,要是每月都召唤几名满百的英魂,用不了多久,他麾下就已经满百英魂云集。
  短时间内这么多满百英魂效忠于自己,分分钟就能辗平天下,扫清群雄,袁绍曹操孙策什么的,根本也就不用混了。
  这确实是一个大BUG,既然这个系统设计理念基于平衡原则,那设置这样的障碍,倒也合情合理。
  至于那三名随机召唤的英魂,他们虽然不效忠于自己,但对其他诸侯初始忠诚度也为0,虽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未必能构成对自己的威胁。
  况且,一个满值英魂,拥有扭转乾坤之力,就算损失了三个随机英魂,就算他们统统与自己为敌,那也值了。
  沉思片刻,蓦然睁开眼,陶商心中已再无犹豫。
  “来人啊,把讲武堂中,最强健的那名武生,给我速速传来。”陶商沉声喝道。
  众人神色一震,却不想陶商会在这种进退两难之时,突然要召武生前来。
  有了之前的几次先例,众人立时明白,他们的主公这是临时挑选武生,为其赐名,委以重任,叫他去对战那铁面人。
  荆轲不敢迟疑,急是喝令亲兵前去通传。
  “夫君,你的讲武堂中固然是卧虎藏龙,但那铁面人武道绝伦,拥有堪比吕……堪比他的武艺,只怕这一次,讲武堂里也无人是他对手啊。”吕灵姬质疑道。
  其余诸将,皆也微微点头,附合吕灵姬的进言。
  他们倒不是不相信讲武堂的实力,他们当中许多人,本身就是出自于讲武堂,自然知道其中卧虎藏龙,藏着许多奇人异士。
  只是,眼前这个铁面人,拥有堪比吕布的实力,实在是强到了离谱,就连他们也不相信,讲武堂中会有人是对手。
  众人的担忧,尽在陶商的意料之中。
  他却只付之一笑,将众人的提醒,当作是耳旁风,不予理睬,只静静的等待。
  战场上,铁面敌将已等的不耐烦,画戟再次指向陶商,傲然喝道:“陶贼,你若麾下皆是鼠辈,没人敢跟本将一战,就早点认输,乖乖的把我家大公子送还,休要拖拖拉拉,叫天下人笑你言而无信。”
  好猖狂,好狂傲的口气!
  左右樊哙等诸将,皆被激怒,一个个咬牙切齿,恨意难当,只是空有一腔的恼火,却无人敢请战。
  铁面人实在是太强了,诸将们都心知肚明,连霍去病都不是对手,他们强行一战,只能是徒自送死罢了。
  面对铁面人挑衅般的狂喝,陶商却只冷冷一笑,高声道:“本大司马麾下,精英倍出,有的是高手收拾你,你若是怕了,大可以认输先走。”
  铁面人深陷的眼眶中,迸射出一丝凶光,横戟傲立,冷哼道:“陶贼,休逞口舌之快,我有的是耐心,今天你派多少人来,我就收割多少人头。”
  铁面人狂嚣的叫声,两军将士皆闻,陶军将士无不咬牙切齿。
  迎面的袁军士卒,却皆得意的狂笑,袁绍也是一脸的得意,脸上的表情愈加自信。
  “拜见大司马。”这时,一名健硕的武生,终于赶到了斗将阵前,拜倒在陶商的脚前。
  陶商微微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龙名空,字傲天。”那武生答道。
  陶商示意他起身,移至自己跟前,伸手按住了他的头顶,深吸一口气,正色道:“龙傲天,本大司马观察你已经很久,知你勤习武艺,已练就一身当世无人能敌的武艺,今天我就为你改名为‘项羽’,望你能与项羽那般,以扛鼎武力,为我击败那铁面敌将,扬我陶军之威。”
  项羽!
  陶商竟然为那个姓龙的武生,改名为项羽!
  这个名字一出,陶军上下,上至霍去病,下至小兵卒,无不惊奇变色。
  项羽那是谁,那可是西楚霸王,武道天下无双,单凭一人之力,就能独闯千军,可灭数百人的神将所为。
  当世之中,恐怕也只有吕布一人,可与项羽一战。
  陶商为这姓赵的赐名项羽,就意识着陶商相信,这个小武生拥有着堪比项羽的武力。
  这怎么可能呢?
  当世之中,除了吕布外,谁还能拥有项羽般的武力!
  诸将茫然惊疑的目光注视下,陶商却沉静如冰,集中意念道:“肉身已经选定,开始召唤吧。”
  “嘀……系统开始载入项羽英魂,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须臾,“一”字倒数完毕,陶商松开了手掌。
  马前,那雄健的身躯,就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铁塔,缓缓的耸立而起。
  当他徐徐抬起头时,整个人的气势,已彻底的改变。
  那伟岸如山的体形,冷峻如冰的面容,一双锐利如锋的眼睛半开半阖,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般的威势。
  “末将项羽,拜见大司马。”他微着陶商,微微一拱手,声音如哄钟一般,震得人耳膜微微作响。
  这气势,果然是项羽。
  陶商松了一口气,遥指铁面人,“项羽,看到那铁面人没有,他就是你的对手,你可有胆量一战。”
  项羽昂首斜视前方,目光中透射着不屑,冷冷道:“不过是土鸡瓦狗一只而已,有何不敢。”
  他轻描淡写的言语中,一派睥睨天下的孤傲气度,仿佛任何敌人在他眼中,皆为蝼蚁般的存在。


第三百零八章 项羽之威
  “好气魄,把霸王枪给我项来!”陶商兴奋的大喝一声。
  号令传下,片刻后,几名士卒合力,将一柄硕大的重枪,抬上前来。
  只见那柄重枪通体金黄,长一丈二尺九寸,重九九八十一斤,枪杆有碗口般粗细,着实为一柄绝艳神兵。
  陶商早有召唤项羽之意,这柄“霸王枪”乃是很早以前,就令鲁班所打造,专为今日之用。
  一见这霸王枪,项羽的鹰目中,陡然闪出精光,伸出手来,一把将霸王枪拿起来。
  那重达八十一斤,几名士卒方才能抱起的重枪,在他手中,竟如若无物一般,光是这等力量,就令诸将骇然。
  陶商又令牵来一匹西域良马,赐与项羽,挥手喝道:“去吧,项羽,为我去收拾了那狂妄的铁面人。”
  “末将去也。”项羽手提霸王枪,纵马而出,直奔斗将战场。
  “嘀……三名随机英魂,已召唤完毕,陈胜,秦末农民暴动领袖,统帅75,武力70,智谋73,政治60,初始忠诚度0,隐藏天赋属性,攻心,召唤地点,汉中。”
  “邓禹,东汉开国功臣,统帅80,武力70,智谋80,政治92,初始忠诚度0,召唤地点,南郡。”
  “田忌,战国齐国名将,统帅70,武力82,智谋63,政治60,初始忠诚度0,召唤地点,涿郡。”
  项羽出战的同时,系统精灵的声音又响起在脑海。
  这三名随机英魂,皆是如雷贯耳。
  田忌此人,乃齐国大将,著名的田忌赛马的典故,就出自于此人身上,此人更与孙膑合作,接连大败魏国,更是杀了魏国上将庞涓。
  至于邓禹,虽我名气不如田忌那么大,但却在刘秀建立东汉的征战中,立下汗马功劳。
  还有那个陈胜就更不用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名言,作为历史上第一位农民起义军的领袖,他的名字可谓是家喻户晓。
  这三人皆有能力,但加起来的实力,远不及项羽,用他们三个换项羽,倒也是值了。
  唯一让陶商感到肉痛的,就是陈胜这家伙,竟然还有天赋属性。
  “这攻心属性,是个什么玩意?”
  “嘀……拥有攻心隐藏天赋属性者,最擅长擅动人心,可轻易蛊惑百姓为其卖命。”
  原来如此。
  想想也对,陈胜作为史上第一个农民起义领袖,能够忽悠一大帮平民百姓,跟着他走上造反之路,自然拥有煽动人心的天赋。
  “还好这个陈胜没落到我的统治区,要不知他造反的老毛病犯了,忽悠我地盘上的百姓暴动,反倒是给我添了乱,就让他去汉中先祸害张鲁去吧。”
  陶商神思之时,项羽已纵马提枪,直奔战场。
  勒马于铁面人十步之外,项羽金枪一横,傲然道:“铁面狗贼,项羽在此,你的死期已到!”
  项羽名号报出,铁面人身形立时一震,后面的袁军士卒,也皆是为之变色。
  袁绍也是脸色微微一动,面露惊疑。
  “主公,这必是陶贼又从他那个讲武堂里挑了门客,冒充霸王项羽之名出战了。”许攸最先反应过来,从旁解释道。
  “原来如此。”袁绍恍悟,嘴角重新扬起不屑的冷笑,“霸王项羽,力拔山河,他的名字也是随随便便能叫的吗。”
  许攸也面露讽刺,“陶贼那讲武堂,确实卧虎藏龙,不过项羽那可是非同一般的人物,我就不信,这等不世出的英雄,会甘心做他的门客。”
  袁绍微微点头,深以为然,笑的更加不屑。
  “霸王之名,也是你这等无名鼠辈敢冒充的吗,本将今天就斩下你这颗狂妄的狗头!”
  铁面人吃惊奇一瞬,旋即一声不屑的暴喝,催动下战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出,瞬间杀至项羽跟前。
  招式尚未发动,项羽的整个身体,已被一股疯狂的杀气所包裹,仿佛周遭空气都要被吸干一般。
  心神微微动荡时,铁面人手中一柄黑色巨戟,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向着项羽迎面斩来。
  霸道无双的一击!
  项羽却无一丝惮惮,雄躯一抖,便将那压迫而来的杀气,轻松震散,低啸声中,手中霸王枪狂击而出。
  金色的巨枪,掀起海潮般的巨力,如一道金色的长虹,呼啸而出。
  哐!
  一黑一金,两道流光瞬间相撞,空气中发一声耳欲聋的激鸣,溅出的火星耀如日光。
  铁面人那一戟,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项羽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意图搅动他内腑。
  “倒有几分力道,难怪霍去病也不是你的对手。”项羽一声冷哼,只轻轻吸一口气,便即压下了激荡的气血。
  错马而过的铁面人,气血也是微微一荡,那深陷于铁面之下的眼睛中,却也闪过一丝震惊。
  无论他是对战张绣,还是霍去病,交手之时皆气息如常,对手的力量,从来都没能撼动他的气息。
  适才交手,那项羽的力量,竟然令他气血为之一荡!
  铁面人那惊异的目光,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被他视为冒充古人的无名之徒,竟然能挡下自己这神鬼一击,更能搅动自己的气息。
  勒马转身的项羽,却枪锋一指,冷冷道:“你倒有几分本事,却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识人,莫非羞于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讽刺,瞬间将铁面人激怒,铁面微微抖动,显然是藏在下面的那张脸在抽搐。
  “去死吧!”
  铁面陡然一声怒喝,那巨塔般的身躯纵动战马,已如一道黑色的旋风,再次扑向项羽。
  雷鸣般的怒喝声,铁面人手中的画戟,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撞向项羽的胸口。
  项羽的讽刺,深深激怒了铁面人,这一击狂烈之极,几令天地变色。
  “怎么,说中了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吗。”项羽却毫无忌惮,手中霸王金枪斜向一横,全力再接这一戟。
  哐——
  又是一声猎猎激鸣,隆隆的巨响震得两军士卒,耳膜都有种刺痛的错觉。
  项羽身形又是微微一震,只觉枪压来的巨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般,汹涌的撞入自己的身体,再度搅动他的气血。
  这一戟的力道,竟比先前那一戟,还要重上三层力量。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吗,也不过如此!”项羽狂傲的一声大笑,臂上青筋突涌,双臂奋力一推,便将铁面人手中巨戟荡开。
  那深陷于面具之下的双眼,再度闪过深深的惊异。
  黑色的魔鬼,仿佛看到了比自己更可怕的魔鬼。
  “啊啊啊——”
  突然间,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仰天数声咆哮,深陷的眼眶之中,双目斗睁,愤怒的火焰熊熊喷出。
  “轻视我者,必死!”
  铁面人一声暴雷般的怒啸,戟锋再出,卷着狂暴如雷的力道,天崩地裂般的轰向项羽。
  这才是他最强的一击。
  狂怒下的这一戟,倾尽十成之力,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
  “很好,就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强吧,哈哈——”
  项羽不避不闪,放声狂笑,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霸王金枪迎击而上。
  哧哧哧!
  枪锋和戟锋,撕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空气摩擦声。
  强劲之极的力道,从地面上空扫过,竟是掀起了飞沙走石,漫空的狂尘。
  金色与黑色的闪电,瞬息间轰然相撞。


第三百零九章 让你如意算盘破碎
  哐!
  火星四溅中,枪戟相击。
  两具雄躯,几乎在同时都剧烈一震。
  项羽只觉千斤之力直撞而来,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再度搅动着他的五腑六脏翻涌激荡。
  铁面人这一戟,力道之强,竟已强到超乎项羽的意料,震到他虎口都微微开裂。
  那又如何,还不给他稳稳接下。
  被反震开来的铁面人,亦从容尽失,胸中气血鼓荡,虎口亦是隐隐发麻。
  第三戟,他依然未能上得半点上风。
  铁面人深陷的眼眶中,竟然流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似乎万没有料到,这个冒充项羽的无辈,竟然能如此从容接下自己狂烈之极的三记重戟。
  不光是铁面人,掠阵观战的三千袁军士卒,个个也是嗔目结舌,被震到统统都变成了哑巴。
  袁绍的那一张脸,得意的表情已烟消云散,目瞪口呆。
  他显然不敢相信,刚才两招间重创张绣,把陶营第一猛将霍去病压制到喘不过气来的铁面人,三记全力之击,竟被占不得半点上风,还被那个所谓项羽,震得身形动荡。
  这也就意味着,那项羽的武力,竟与他的铁面人不分伯仲。
  “这怎么可能,陶贼的麾下,竟然藏着这等天下无双的猛将,这怎么可能……”
  袁绍惊到喃喃惊语,许攸也脸色惊到扭曲,茫然失声道:“这等人物,竟会甘心做陶贼的门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袁绍阵容这边个个惊骇难解,陶军这边,则个个是欢欣鼓舞,狂喜万分。
  霍去病、英布等大将,个个都惊喜万分,不可思议的目光,齐齐射向陶商,仿佛不敢相信,他们的主公竟然还暗藏着这等王牌。
  “夫君,那项羽竟然……”吕灵姬更是声音颤抖,激动惊喜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陶商却笑而不语,只静静的欣赏项羽的表演。
  战场中央处,铁面人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羞辱,他整个人几如失去理性的野兽,粗如铁柱的猿臂再度挥出,无尽的戟影,疯狂的向着项羽攻去。
  项羽傲然无惧,舞动着手中霸王金枪,从容不迫的迎击铁面人暴风骤雨般的霹雳攻势。
  强劲无匹的三记重戟之后,铁面人的攻势,已不如先前般狂烈,恢复了正常状态。
  转眼间,三十招杀过,项羽已完全感觉不到压迫感,一招一式,极尽从容。
  他越是从容不迫,铁面人就越是恼羞成怒。
  那副漆黑的面具,剧烈的抖动,眼眶中涌现熊熊怒焰,如火山一般喷发而出。
  “无名之徒,我非杀你不可,啊啊啊——”
  如兽的咆哮声中,铁面人纵马如风,再举狂击而出,手中重戟直取项羽面门。
  “能杀我之人,还没出世!”项羽狂烈一笑,斜拖着手中的霸王枪,如金色的闪电一般相迎击出。
  铁面人那黑色的身躯,穿越尘雾,狰狞如地狱中杀出的魔将一般,那压迫性的威势,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项羽却似从天而降的金甲神将,傲然无惧,挟着耀眼金光,狂击而上。
  两骑四蹄如飞,再度撞至。
  吭!
  电光火石的一刻,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大力道,竟将身边的狂尘都震碎如水波一般。
  两具身形,又是猛烈一震。
  依旧是胜负未分。
  “我武艺天下第一,怎么可能压不倒他,不可能,不可能……”铁面人的眼眶中,已迸发出了不可思议的目,似乎已对自己的武艺,产生了质疑。
  项羽霸王枪却向铁面人一指,“铁面贼,凭你也敢自称天下第一,有我项羽在,你最多也只配排第二。”
  项羽语气狂傲之极,俨然收拾了他易如反掌,根本就不把铁面人放在眼里。
  铁面眼珠陡睁,自傲的尊严,如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不由勃然大怒。
  “我才是天下第一,我要杀了你——”愤怒的铁面人,一双眼珠子几乎要迸炸出来一般,歇厮底里的大叫。
  “别逞口舌之争了,谁是天下第一,枪下见分晓!”项羽冷哼一声,纵马舞枪,再度杀出。
  铁面人已是气到鼻孔直喷粗气,暴喝一声,策马纵枪,直取项羽而来。
  金色的霸王枪,明晃晃的枪锋,撕裂尘阻隔,直奔铁面人面门而去。
  戟锋划破空气,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刀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后发的项羽,竟在瞬息之间,夺取了先手。
  铁面人戟锋在半道,不及多想,急是举戟格挡。
  锵!
  八十一斤的霸王枪撞至,天崩地裂的力道,将铁面人手中的戟杆压弯,就连他的那双虎臂,也屈下三分些许。
  这一次,轮到项羽爆发了。
  铁面人又是吃了一惊,却不想项羽的力道也突然变强,在接招的瞬间,几乎将他压得气息为之一滞。
  力压之下,铁面人双臂举屈,竟有扛不住的迹象。
  眼珠子都快要憋炸的铁面人,仿佛生平头一次被逼到这种地步,目光中惊是惊愤,项羽的强大压迫,令他愤恼之极。
  恼羞成怒之下,铁面人一双臂膀青筋爆涨,低啸声中,倾尽全力奋然上扛,才将项羽的重枪给荡了开来。
  霸王枪荡开瞬间,铁面人大吼一声,画戟如雷电一般,反击而出。
  项羽的爆发,彻底的激怒了铁面人,激起了他的斗志,激起了他的怒火,重重叠叠的戟锋,荡出漫天的铁幕,轰向项羽。
  面对着铁面人疯狂的攻击,项羽从容如山,霸王枪从容斩出,正大雄浑的招式,沉稳的应接着铁面人的狂击,每一枪使出,皆是将枪法发挥到完美的地步。
  枪影重重,如怒涛汹涌而出,项羽是越战越勇,越战勇凌烈。
  百招已过。
  竭尽全力的项羽和铁面人,已至神无外物的境地,眼中只有交手的敌人。
  枪锋四射,戟刃乱斩,方圆数丈之间,尽被如刀的刃气所笼罩,形如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般,把地面扫刮到沟壕丛生。
  戟与枪纠缠在一起,但见光影而不见人身,这两员武力值满百的最强者将锋,激烈程度,已是达到令霍去病和颜良这样的武者,都叹为观止的程度。
  三百招已过。
  依旧胜负未分。
  项羽的衣甲已然为汗水浸透,而铁面人的脸上,同样已满头大汗。
  就连傲如项羽,也打心里承认,今日他是棋逢对手,遇上了真正的对手。
  项羽的性格,却是遇强则强,对手越是对缠,就越是激起了他取胜的欲望。
  渐渐的,项羽的枪式越来越猛,渐有压倒对方之势。
  此消彼涨,那铁面人的戟法,却渐显颓势。
  若论二人的武力值,皆已满百,本是不相上下,就算战个千招,也难分胜负。
  只是那铁面人自诩武力无敌于天下,料定陶商麾下,无人能是他的对手,太过于自负。
  项羽的出现,却完全的打破了他的自负,给了他巨大的震惊,令他精神和自信,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高手间的对决,拼的不仅仅是武艺招式,更拼的是精神斗志。
  铁面人的斗志已输,反应到武艺招式上,便是越来越吃力,渐渐已露不敌之势。
  五百招走过。
  铁面人斗志越发低落,越战越焦躁,招式上破绽频出,已被项羽夺取上风。
  八百招斗过。
  项心越战越勇,铁面人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招式越发散乱,眼看着就要败下阵来。
  此时的袁绍,早已看到脸色铁青,恨怒满腹,眼中尽是失望绝望。
  战到这个程度,他已经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他的如意算盘,彻底的被这个项羽给打破了。
  铁面人斗志已丧,再战下去,别说是击败项羽,只怕还要败于项羽手下。
  此时若收手,铁面人还可以保持着不败之身回来,勉强的保住些许颜面,若再战下去,就要败于项羽之手,彻底令他颜面扫尽,再次重挫三军锐气。
  犹豫再三,咬牙再三,袁绍只得强咽下不甘的恶气,沉声喝道:“鸣金,叫他回来!”


堂燕归来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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