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临出征赠礼


  马齐氏就算有一定谋略,终归是个女人,沈溪自问跟她无冤无仇,马齐氏没道理对自己不利。
  沈溪仔细想了想,要说自己一个仇人都没有,那也不对,远的有宋喜儿等人,近的有訾倩和海盗、倭寇,但那些人跟马齐氏应该没什么纠葛。
  沈溪仔细回想,不记得弘治年间有什么姓齐的名臣落罪发配,至于那些不出名的以及地方上的官员,更加没有印象。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马齐氏在他考上状元前就已经落为罪籍,被发配广州府教坊司,而她本身并非广东人,至于是谁赎的她,沈溪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有夫之妇,又不是什么倾城绝代的佳人,沈溪后院随便找一个出来都比她漂亮,有必要勾搭?
  陆珩就任广东左布政使之后,布政使司衙门就没再给沈溪找过麻烦,相反还处处给予督抚衙门帮助。
  随着集结的命令下达,从闽粤桂三省抽调的兵力开始陆续集结于广州城外的东校场。
  沈溪如今有佛郎机人的大船,还有吹嘘得神乎其神的佛郎机炮,在各省都司衙门和卫所将校看来,要打几个倭寇和盗匪,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跟着沈溪出征,功劳就好像唾手可得一般,随大军走一趟,回来就可以领功受赏,谁都愿意。
  二月二十六,中午,李彻包下广州府城中非常有名的四海酒楼为沈溪“践行”。
  说践行早了点,毕竟提前十天。
  说是践行,其实主要为跟沈溪商议事情……李彻想塞几个人到沈溪身边,“栽培”一二,同时想请沈溪从广东都司下辖卫所中再多征调两千兵马,如此沈溪可以带六千人出征,如此广东都司名下可以拥有最多的军功。
  酒宴上,李彻把人逐一介绍给沈溪。
  一共四人,没有卫所的指挥使,只有卫指挥同知一人,卫指挥佥事一人,正千户和副千户各一人。
  其中二人姓李,看起来是李彻的同族,至于剩下的两个则是李彻的舅子。
  对于这种目的性太强的酒宴,沈溪本不屑于参加……我是答应过,以后重用提拔你,可你把同族兄弟和舅子安插到军队中算怎么回事?让我帮你身边人攫取功劳?
  沈溪一上来就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臭脸,席间很少说话,除了李彻请他帮忙时说了一句,别的时候沈溪甚至连酒杯和筷子都没提起来,让酒宴气氛变得极为尴尬。
  李彻看出沈溪对他这次安插人手到军中不赞同,试探着问道:“沈大人若是觉得不便,只管将他们调回原来的卫所便是。”
  沈溪摇头:“李将军的人,本官岂有资格随意调动?”
  广州右卫指挥佥事李姜连忙表态:“沈大人,我等随军,一定效犬马之劳,沈大人说往东绝不敢往西!”
  沈溪腹诽不已。
  你们往东往西我不管,就怕你们在节节胜利的时候能听命于我,稍微有不顺就怨天尤人,挫败之时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大明军队,最精锐的要数边军,这里的边军不是说东南沿海卫所的士兵,而是北方九边重镇的兵马,尤以三边的士兵最为精良,可就算是如此精兵,也只擅长于躲在城垛里看热闹,又或者是在战争时比谁的腿更长、逃得更快。
  这可不是沈溪道听途说,而是亲眼所见。三边将士尚且如此不堪,我会轻易听信你们这种表忠诚的鬼话?
  沈溪不敢保证与倭寇和海盗交战时没有逃兵,但他要保证自己手底下的将领都听从调遣,关键时候不退缩。
  沈溪对荆越等人知根知底,这些人虽然是老兵油子,但还算有点儿血性,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可是,若把李姜等人带上战场那就说不准了,这些靠裙带关系起来的人,随军只是为了捞取功劳,他们不会为了一群盗匪把小命丢掉,遇到战事着紧,这些人便会打退堂鼓,然后在军中制造恐慌气氛感染他人,又或者在升帐议事的时候跟主帅唱反调,再狠一点直接带兵逃跑。
  战前说得比唱的好听,战争开打就是另一回事,为了确保接下来的战事顺利,沈溪不想带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上战场。
  沈溪脸色阴冷:“本官暂且只会调遣年前的将士随军,不会作增减,李将军勿提此事!”
  李彻看了看自己四个亲戚,心中虽然失望,但还是陪笑着点头:“一切由沈大人做主!”
  ……
  ……
  沈溪从四海酒楼二楼下来,没看到自己的马车,只看到一顶八抬大轿,正感惊讶,李彻主动凑上前道:“沈大人,您平日公务繁忙,身心疲累,这马车太过颠簸,最好有轿子代步,如此才能让您多休息!”
  一般轿子是四个人抬,也有两个人抬的小轿或者滑竿,而放在原来马车停放位置的那顶八抬大轿,肯定要比四人抬的轿子平稳许多,而且只要看看那长宽,便知道里面宽敞得紧,就算是在盛夏也不会显得闷热。
  可沈溪哪里肯享受这种待遇?当即一摆手:“本官当不起八抬大轿!”
  李彻恭维:“沈大人还是体谅一下广州府军民的感受……您如今贵为三省督抚,即将北上平寇,这匪寇听说您的威名,难保不会派人前来对您不利,乘坐轿子,再以官兵护送,总归让军民更安心些。广东可不能没有沈大人您哪!”
  沈溪这次倒是没有再一口回绝。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总是拒绝李彻,会让李彻产生极大的挫败感,让李彻怀疑沈溪是否想在战后利用完他就走人,不履行之前提拔和重用的承诺。
  送礼你不要,献殷勤你也不领情,我安排人手到你身边你也不接受,还说将来提拔我?
  我诚意十足,可怎么展现沈大人的诚意?
  沈溪坐上八抬大轿,前后皆是开路的官兵,侍卫均骑在高头大马上,如此大张旗鼓出行,沈溪感觉很别扭,这是要当百姓望而生畏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啊!
  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吧!
  闭上眼,全当腐败一回!
  结果等沈溪再睁开眼时,赫然发现自己所回不是督抚衙门的方向,而是折道往广州城西而去。
  沈溪当即掀开轿帘,喝道:“停!”
  轿子当即停了下来,轿夫和随从都在打量,沈溪没有等轿子落地,直接从轿里跳了下来:“这是去何处?”
  “瞧沈大人说的,是送您回府上。”一名看上去应该是幕僚的四十多岁儒生走出来,点头哈腰道。
  “你是?”
  沈溪打量此人,好似在李彻往督抚衙门觐见时见过一次。
  那人字正腔圆:“小人河间府秀才孙顺,乃都司衙门西席,沈大人,李都使为您在城中置办了宅子,先请过去一看。”
  为了讲话方便,特意找籍贯河间府的师爷来跟自己说话,沈溪心道这李彻果然想得周到。沈溪脸上浮现一抹诧色,问道:“本官何时说要换宅子了?”
  孙顺道:“沈大人即将领兵北上,家中妻妾岂能蜗居于流水之宅?李都使也是想让您和您的家人,能住得更舒适些……沈大人,您先回轿,下面走不了几步,眼看就要到地头了。”
  沈溪心里恼火,我要利用你李彻来稳定广东地方局势,这才作出拉拢之意,你却接二连三向我送礼,看起来殷勤,可明摆着让我落人口实。
  但李彻的人情,沈溪还不能不领,最关键的对倭寇的一战尚未开始,在李彻面前摆谱的结果就是让李彻离心离德。
  沈溪道:“宅子可以看,但本官不会收下,本官不会久居广州府,若宅子周正,租下来便是!”
  沈溪表明态度,我不收你李彻的礼物,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故意要摆清官的架子,只因我的目标是回京任职,目前只是暂居广州城,你送我宅子我留着也没用,想让我住得舒服,这个人情我领了,我付租金,这样就算言官要揭发我,我也有理由搪塞。
  随后,沈溪回到轿子,在众人簇拥下到了位于六榕寺附近一座大宅,刚刚下轿沈溪便看到前方几百米外高耸的花塔。
  孙顺送上地契,沈溪粗略看了一眼,这是一座江南园林格局的六进院落,就算这不是两京的官邸,像这样的大宅子少说也价值一两千两,比沈溪在京城的府邸宽敞了一倍还多。
  沈溪把地契塞回孙顺手里,然后进了院子,结果没等他走几步,回过神来的孙顺追上来,谄笑着询问:“沈大人,你说怎样就怎样……”
  沈溪叹息:“这宅子好大,仅前院便占地一亩吧?以本官的俸禄,可租不起啊!”
  “沈大人见笑了,本就是李都使送您的,既然沈大人不肯收,租金上……每月二钱银子,您看如何?”孙顺试探着问道。
  孙顺是个聪明人,知道沈溪不肯收宅子,主要是怕言官诘难,干脆象征性收沈溪每月二钱银子租金,这比沈溪如今租的两进小院都要便宜许多。
  沈溪笑道:“看来李都使很会打点嘛!”
  孙顺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慷慨地说道:“还不是为了让沈大人能在广州府城感觉宾至如归吗?您可是陛下跟前的重臣,李都使如此,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常慕天子颜。”


第九二〇章 酒色财气不可少
  孙顺想方设法为李彻说话。这宅子尚未送出手,就已经开始跟沈溪谈条件,能常慕天子颜,那就是调去京城做京卫的将领,又或者是封爵,爵位还不能太低了。
  我还没收东西呢,就想如何在皇帝面前风光了,这联想也未免太无边际了吧?
  沈溪有些不屑,但回头一想,事情倒也怪不得李彻。
  都指挥使看似风光,但却是最没奔头的官,布政使和按察使还能求在官场上继续进步,以后指不定可以为督抚或者入京担任六部堂官,而都指挥使这样的武职,官几乎算是做到头了,即便有机会转到五军都督府担任都督佥事,也不过就是平调,没法升品秩,再想上升都督同知和左右都督,实在太过渺茫。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能不费心?
  沈溪点头:“李都使的心意,本官已知晓,但无功不受禄,这样吧,本官每月给二两银子的租金,无论多了还是少了,本官不多过问,至于府中摆设,一切照旧,至于仆婢就不必了,本官内宅想安宁些。”
  “是,是,一切由沈大人您说了算。”
  孙顺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你接受就好,租金只不过是个形式,回头送个礼匣来,里面摆上百两黄金,您在这里住一辈子的租钱都够了。
  引沈溪到正堂,沈溪坐下,丫鬟殷勤地把茶水递上。
  沈溪没有喝茶,蹙眉看向孙顺。
  孙顺陪笑道:“沈大人如果觉得这些仆婢碍事,只管撤掉,但李都使还是准备了几个人,望沈大人笑纳!”
  说完,孙顺把几张契约递过来,沈溪不用看就知道,又是老套路,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他不收贿银,现在宅子解决了,那下一步不是田地就是女人。
  这个时代拉拢人的手段不外乎这些,沈溪已经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李彻那点心思他全知晓。
  孙顺没有直接把契约递到沈溪手上,而是放到了桌子上,徐徐摊开,因为之前送良田被沈溪否决,李彻这次直接送女人,卖身契共有十几份,并非是乐籍女子,也就是说全部是良家女子为奴婢。
  孙顺道:“沈大人,这是李都史派人在江南搜罗的歌舞妙曼的佳人,均出自良家,自幼入乐户教授琴乐歌舞,请您笑纳。”
  自古以来民间便有牙人买姿容俏丽的良家小姑娘养在府中,教授歌舞琴乐,待长大之后或者转卖娼籍,或者卖与达官显贵为歌舞婢女,因其本身不走教坊司一途,使得朝廷不会为这些女子落乐籍,只是当作一般丫鬟。
  名为丫鬟但实为滕妾,相当于为那些有权势之人大开纳妾的方便之门。买回家,不用报妾籍,没任何名分就可以养在府中,随时可以弃之如敝履。
  其中的代表就是扬州瘦马和大同胭脂,当然各地都有类似的产业,只不过没有以上两者那么出名罢了。
  对于送女人的事,沈溪老早就见识过,张延龄就曾送他女人。沈溪虽然可怜这些女人的处境,但不会主动招惹。
  我去可怜别人,可当我和家人落难时,谁又会来可怜我?
  时代不允许沈溪去管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生死,他要做的是尽量往上爬,把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用改变时代的方式拯救更多人,就好像推行玉米和番薯,百姓如果能够丰衣足食,谁会舍得卖儿卖女?
  沈溪笑道:“人,本官是不会收的。以本官的年岁,家中尚有妻妾,如何能应付太多女人?你这是让本官因私废公?”
  孙顺先愣了愣,马上会意,沈溪这是说他力不能及。家中尚有娇妻美妾,你还硬塞十几个美女,吃不消啊!
  “沈大人,您……”
  孙顺琢磨了一下,随即道,“小人听闻地方有一名医……”
  沈溪直接抬手阻止孙顺把话说下去,这边刚说送女人的事,下一步就推销“大力丸”?还神医呢,如果懂得配制虎狼之药就可以称为神医,那神医之名也太不值钱了。
  “虚不受补啊!”沈溪笑着说道。
  因为沈溪拒绝得很委婉,让孙顺感觉无从把话头接下去,沈溪就是不收,难道他还能把女人强塞到沈溪怀里不成?
  “来人!”
  沈溪突然大喝一声。
  朱起迅速从外面进来,行礼:“大人。”
  沈溪道:“这宅子本官看着不错,暂且租下来,先找人过来收拾,三月初,择吉日良辰乔迁过来。”
  这年头,搬家都要先看黄历,沈溪没说马上搬迁,他怕李彻在宅子里藏了几百几千两银子坑他,先找人把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再搬过来不迟。
  孙顺并不知道沈溪的用意,其实以他的脑袋,还想不到把银子藏在府里这种方法。
  以前送礼,就算一些官员明着不收,暗地里却不少拿,你知我知的事情,难道还怕被人捅出去?
  就算一些官员当官的时候不敢过多享受,也会在致仕后买上一些田地,世世代代传承下去,等不当官了谁也不会计较这人的钱财是哪里来的,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会打自己的脸事后追究。
  ……
  ……
  沈溪看过新宅子便要打道回府。
  孙顺依然想请沈溪乘坐八抬大轿回去,沈溪则以有急事为由,直接骑上亲卫的战马,一路疾驰而去。
  回到家中,沈溪这才知道李彻准备了厚礼送到内宅,说是给沈溪夫人的礼物,谢韵儿未得沈溪准允,没将礼物打开来看。
  等沈溪回家后,大箱子、小箱子陆续掀开盖子,里面不是银子和铜钱,但有上好的茶叶和丝绸,其中那个小木匣中装满了金银玉器,什么珍珠项链、珠玉钗、金手镯、玉扳指等等,琳琅满目,果然都是精心为女人准备的东西。
  谢韵儿惊讶地说道:“相公,光这一盒首饰,怕已是价值连城了吧?”
  沈溪摇头:“价值连城说不上,几百两银子是要的,这李彻也算是大手笔了,他怕我出征有了功劳回来,对这点儿礼物瞧不上眼。”
  饶是谢韵儿见惯银子,但听说人家一出手就送几百两银子的首饰作为“薄礼”,依然会咋舌不已。
  沈溪叹道:“韵儿,你要记得,以后千万别被小恩小惠蒙蔽双眼,你相公我的目标是位极人臣,一两不干净的银子都可能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谢韵儿坚定点头:“妾身明白。”
  在廉洁自律上,谢韵儿一向都做得很好,谢家曾经富贵过,但落难的经历让她知道世道的艰辛。
  本来谢韵儿更应珍惜钱财,可当她有了家庭后,她开始明白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够吃够穿就好,更何况沈溪是一部会赚钱的机器,她压根儿就不用考虑太多事,更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坏了丈夫的仕途前程。
  沈溪把朱起叫进来,嘱咐道:“送回李都使府上。”
  朱起有些为难:“老爷,怕是不那么好说话。”
  朱起深谙官场潜规则,收礼容易,拒绝礼物难。人家已经把礼物悄悄送到你府上了,你回绝是要理由的,除非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人家可是冒着被人举报行贿的风险给你送礼,你倒好,为了所谓的清名,把礼物退回去,这本身就是不给人面子。
  沈溪道:“就说本官如今最在意的是仕途前程,若李都使能全力配合好本官完成钦命皇差,本官会铭感于心。至于这些表面文章,不必做了,要送,也不应该是此时,等将来本官功成名就后,他有的是机会。”
  朱起一想,沈溪这理由找得好。
  沈溪如今年岁不大,收这么多礼实在消受不起。沈溪更在意功劳,回京后可以加官进爵。你李彻如果有眼力,就别玩这些虚的,而是实实在在帮忙,全力辅佐,那沈溪的面子好看,你也没选错靠山。
  朱起叫几个弟兄进院,把礼物抬上马车,遮得严严实实地给李彻送回去,这样也是为了让李彻的面子好看。
  等回到房中,沈溪突然觉得身心俱疲,这些政务外的事情让人伤神,要知道广东并不止李彻一个人要巴结他,这种事实在防不胜防。
  沈溪道:“韵儿,之前李都使送我大宅,被我回绝了,为了安抚他,我答应将其租下来。过几天我们一家就搬过去住,这样我出征后你们也可以住得更舒心一些。”
  谢韵儿满脸理解:“相公辛苦了。”
  沈溪笑着把佳人揽在怀中,道:“辛苦倒算不上。当官说起来难,但其实只是考验如何跟人周旋,跑腿和力气活自有人来做,就是这腐蚀无所不在,良田美宅容易拒绝,可酒色财气就让人难以招架了。”
  谢韵儿连忙问道:“有人送相公美色吗?”
  “怎没有?之前李都使便找人买了十几个歌舞女,连卖身契都摆在我面前了……韵儿,你不用紧张,为夫已拒绝了。”沈溪笑道。
  谢韵儿轻轻推了沈溪一把,嗔道:“谁紧张了?”
  沈溪惊讶地问道:“难道韵儿你不介意吗?那真是可惜,早知道的话应该收下来,然后养在家里,为夫可以像帝王一样,每天临幸一个,这样轮一圈下来差不多要半个月,那时韵儿你可就难见到为夫了。”
  到后面,沈溪忍不住笑出声。
  谢韵儿生气地从沈溪怀里挣脱出来,生气地说道:“相公喜欢当皇帝,只管去当,反正妾身有平儿,以后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有没有相公都一样。”
  佳人看似生气,但转过头时,连谢韵儿自己都在偷笑,最后她还是老老实实重新被沈溪揽回怀中。


天子说:

暂无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