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受伤的女贼


  沈溪说有可能会出意外,惠娘略显慌张,等晚上吃过饭各自要回家时,惠娘借口说要给沈溪介绍先生,想单独交待两句话,让周氏带林黛先回去。
  而后惠娘与沈溪上到药铺二楼她记账的房间,紧张地问道:“小郎,你之前说有什么意外,会不会跟咱去年送走朝廷逃犯的事有关?”
  沈溪摇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若真是那苗人把我们供出来,官府早就派人来拿我们了,何至于现在暗访?我倒觉得与年底时官府失窃案有关。”
  惠娘这才松了口气:“听你这一说,姨就放心了。六扇门的人可不好招惹,那你……不过,最好你还是跟江公子走得近些,如果真有事,你就把责任全部推给姨,姨一个人担着就是。”
  沈溪撇撇嘴:“瞧姨说的,就好像我多不讲义气似的。”
  惠娘笑了笑,不再提及此事。她为沈溪找了些辅导乡试的先生,可其中没一个是举人,都是考了几次乡试的秀才,有的在地方上还有一定的才学名望,惠娘花了银子,请人过来给沈溪介绍“先进经验”。
  沈溪提醒道:“姨,乡试的内容,我学得差不多了,有不懂的地方冯先生会教导我,没必要再花银子去请旁人。否则的话,我原本学得挺好的也有可能被他们带进沟里,否则,他们为何屡试不第?”
  惠娘没好气地斥责:“好心当做驴肝肺,姨做这些还招你埋怨了不成?好好学,用几年时间把乡试时要考到的东西都学会,风风光光中个举人回来,姨花钱帮你找门路,开府当官老爷。”
  沈溪嬉笑着道:“姨,你也不看好我,就这还要学几年?我不用半年就能学会,明年乡试,我一定考个举人回来,后年我还要去京城考状元。”
  惠娘道:“有志向是好的,但这次连你娘都没奢求。举人老爷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你大伯考了几次都没中,你年岁小,想一次就中难比登天,还是多积累一些学问,别急于求成才是。”
  沈溪笑道:“姨,要不我们再打一个赌吧。如果明年我真考中举人,您再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惠娘皱起眉头,沈溪之前曾在她面前提过两次类似的要求,之前她也问过沈溪想要什么,但沈溪偏要等积满三个愿望以后再说。
  惠娘问道:“你想让姨答应你什么?”
  “不管是什么,若我真的做到了,姨可不能抵赖。就这样,先保密……”沈溪故作神秘,就是不肯跟惠娘说。
  惠娘只当沈溪是小孩子脾气,没往心里去。
  沈溪从药铺出来,与惠娘一起回家。因为丫鬟已经提前带陆曦儿回去,两个孩子也都被周氏抱回自己家里,药铺只留下秀儿一人守夜。
  刚出后门不远,宋小城匆忙跑来,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惠娘惊讶地问道:“小城,别急,车马行出事了?”
  宋小城如今已经是车马帮的大当家,平日里要打理车马行和船行的生意,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瞧这时间应该是宋小城刚从车马行那边回来不久。
  宋小城对惠娘恭敬行礼后,这才答道:“回掌柜的话,车马行没事,就是……我找小掌柜有点儿事情,要不……您先回去?”
  惠娘看了看沈溪,脸上带着怪异之色:“找小郎?算了,他鬼主意最多,不过真有什么大事,可千万不许瞒着我去做,知道吗?”
  宋小城连忙应声,这才恭送惠娘离开,等他转头回来,使劲扯了沈溪一把,道:“小掌柜,您可要给我做主啊,这事……太棘手了!”
  沈溪好奇打量他:“嗯!?怎么回事?”
  “嗨……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宋小城也不解释,直接拽着沈溪回到自家门口,正是沈家原来居住的小院。门居然闩着,敲门之后,絮莲从里面打开,下意识地往四下打量一番。
  此时絮莲已经怀孕,行动有所不便,但见絮莲紧张的模样,沈溪就觉得事有不妥。
  等进到里面,就见原本沈溪住的屋子中,昏黄的桐油灯照耀下,一个面色煞白的女人躺在上面,胸口还在淌血。
  “小掌柜,这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窜来的,我跟絮莲正在房里,她提着把刀,别提有多凶了,她第一句话就说要找您,还没等我问清楚,人就晕过去了……小掌柜,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沈溪仔细查看一下,不是熙儿是谁?
  一身紧身夜行衣,身段倒是极好,只是胸前靠近腹部的位置中了一箭,伤口不大,但流血不少,嘴唇和脸色一样惨白,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沈溪心想:“果然是个女贼!能这么准确找到我家来,上次盗首饰盒想必也是你亲手干的!”
  “又不是打官司,做什么主?人不能留在这儿,得赶紧换个地方,不过在此之前得先给她包扎好再说……去,打盆水来,找把剪刀和干净的布头,再找几根绣花针……”
  没有针灸用的细针,沈溪只能用绣花针代替,效果不好也将就了。等把家伙事准备好,宋小城和絮莲都在旁边看着。
  沈溪正要施针,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宋小城道:“六哥,麻烦你出去一下,这里你留下不合适。”
  宋小城一时没反应归来,倒是絮莲心思透亮,把丈夫推出门口。
  沈溪这才用剪刀剪开熙儿身前的衣服,连她里面穿的亵衣也直接一并剪破,随手丢在了旁边。
  沈溪先下针止血,再想办法把箭头取出来。
  伤口里只有个铁质的箭头,不见箭杆,显然是处理过,箭头并不是很锋利,虽然刺进去不深,但因箭头有倒刺,想取出来也不容易。
  “嫂子,有没有小刀,锋利能切肉的那种?”沈溪看着絮莲问道。
  絮莲愣了愣:“菜刀行不行?”
  沈溪苦笑,这是要做手术取箭头,又不是杀鸡剁肉,菜刀根本没有施展的余地。
  沈溪摇了摇头,先让絮莲把桐油灯拿过来,他实在没辙,只能用剪刀代替,第一步便是先给剪刀消毒,情急之下去找酒精太过麻烦,最好莫过于用火烧。等沈溪处理好之后,这才用剪刀尖端刺了进去,开始为熙儿取箭头。
  熙儿本陷入昏迷之中,但因取箭头实在太痛,她轻呼一声转醒过来,见到沈溪趴在她身前,摸摸索索不知道在做什么,而她身前凉飕飕的,定睛一瞧,前面的衣襟被人剪了个大洞,白花花的肌肤包括粉红部位都落在这小子眼里。
  “你做什么?”熙儿轻叱一声,伸手摸剑,但却什么都没摸到,想伸手去推,但手脚无力。
  沈溪冷冰冰地道:“我这是在救你,别动,箭头不取出来,长在肉里,肯定生疮而死!”
  熙儿身体一颤,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伤在身,而她摸黑到沈家来,就是看准沈溪有伤药,或者有希望获救。
  同时从沈溪的举动看,现在的的确确是在救她。
  可这也太羞人了……
  熙儿羞得把眼睛闭上,但很快她就没心思再考虑这些了,伤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又要喊出声来,此时沈溪突然拿起刚才剪下来的衣服的布头,塞进熙儿嘴里:“咬着,别喊,惊动四邻惹来官府的人,没人救得了你!”
  熙儿只好咬着牙挺着,虽然她不再喊,但额头全是汗珠,絮莲见状,虽然脸色惨白,但依然鼓起勇气,不时帮熙儿擦擦汗水。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沈溪的小手术才算完成,箭头取了出来,沈溪赶紧用粗一些的布给伤口止血,此时的熙儿半晌没动静,显然痛晕了过去。
  “嫂子,帮忙把她上身的衣服给除了,我去找布给她包扎伤口。”
  沈溪放下手头的事,让絮莲代劳。
  沈溪到了外面,让宋小城引路到正屋那边,从箱子里翻出一些旧衣服,除了要剪布包扎伤口,还要找衣服给熙儿换上。
  “小掌柜,看样子是个女贼啊……也不知她在哪里受的伤,要是官府的人找来,我们麻烦不小,要不……咱们报官吧?”宋小城紧张兮兮道。
  沈溪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六哥,你好歹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人有难,这种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事情能做吗?”
  宋小城面带羞惭,他现在已是车马帮的大当家,平日里虽然没做杀人越货的事情,但打人放火倒是经常干,只是这次来人明显受的是箭伤,一看就是跟官府作对所致,他心里才如此慌张。
  沈溪没时间跟宋小城废话,等他抱着衣服回来时,絮莲已将熙儿外面的夜行衣和里面上身的衣服都解开,红白相间,有些刺眼。
  沈溪无法顾忌太多,过去帮熙儿先包扎好伤口,然后让絮莲帮她把衣服穿上。
  “小掌柜,她到底是什么人?”
  等沈溪和絮莲从屋子里出来,宋小城紧张地问道。
  沈溪摇摇头:“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大。”
  絮莲赶紧拉了丈夫一把,宋小城点头会意,又问道:“小掌柜说把人送走,我们送到何处去?”
  沈溪道:“今晚要转移不太可能,就让她在这里住一晚,明天看情况再说,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家,麻烦六哥和嫂子多照应一些。”
  宋小城换上一副苦瓜脸:“小掌柜,您这不是拿我们夫妻二人开涮吗?您回去,我们这……没法应付啊,要是死在我们这里,更没辙……”
  沈溪想了想,道:“那麻烦六哥去找顶轿子来,至于轿夫……就到车马帮找值夜的弟兄,抄小道把人抬到前街正后巷去,东边数第四个门,敲敲门,见到有人出来转身就走,别多耽搁!”
  宋小城掐着指头算了算,脸色一愣,显然他猜到那是什么地方。
  沈溪实在没办法跟宋小城解释太多,他这么久没回家,周氏要是找过来那可就麻烦大了。他赶紧洗了洗手,顾不上一身血腥气,匆忙往自家方向赶了回去。


第二九〇章 美人相求
  第二天,衙门那边风平浪静,好像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城门口再次加强了戒备,这次衙门还特别派了人到城中各处药铺,严查购买伤药之人。
  凡购买伤药之人,一律有人跟踪进行追查。
  沈溪一看,就知道衙门又失窃了。
  以前城里有小偷小摸,却怎么也不敢偷到官府去,就算是那些江洋大盗,也把官府当作禁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跟谁过不去,也别跟官府过不去,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安汝升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官府就失窃两次,偏偏安汝升还不敢把事情张扬开,这只能说明,失窃之物根本就不是官府的财产,而是安汝升个人的“私财”。
  以前沈溪就察觉安汝升看起来为人正派,但其实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为官多年的安汝升应该私底下捞了不少好处。
  “姨,今天去商会时留心些,城里有盗匪出没,或许会有危险。”
  因为官府那边要跟城中各家药铺暗中通气,所以惠娘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相较以往去商会迟了一些。在她临行之前,沈溪特别提醒。
  惠娘会意点头,昨天夜里二人说到南京大理寺左丞江栎唯到汀州府来,应该与城里盗匪有关,如今官府再次失窃,证明沈溪所言非虚。
  其实沈溪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想让惠娘宽心,事情跟苗人逃犯全无干系。
  上午沈溪在药铺楼上温书,巳时刚过,苏通居然亲自上门邀请沈溪出去游玩。
  周氏想到昨日沈溪跟苏通出去,居然结识了个五品朝官,心里乐开了花,半点儿都没有阻拦的意思。苏通却提醒道:
  “沈老弟,这次是官所的玉娘有请,说是昨日熙儿未曾出来迎客,招待不周,让我请上你和江公子一同过去,当作赔罪。不过她说,熙儿偶感风寒尚未痊愈,让你帮忙带一副药过去。”
  沈溪心想:“熙儿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失血过多而死,今天还要硬撑着出来见客,显然想作掩饰,不让江栎唯怀疑到她。说什么要治风寒的药,明明是求伤药。但回头一想,既然是邀请江栎唯一道,若被江栎唯看到他拿的是伤药,岂能不怀疑?”
  沈溪斟酌一番,还是到里面去,跟周氏说江栎唯病了,准备跟苏通一同前往探望。
  周氏一听,赶紧让小玉按照沈溪开出的药方抓药,因为过来卧底的衙役认得沈溪,再加上苏通本身又是府城名人,压根儿就没过问,沈溪提着药便出了门。
  苏通先带着沈溪去邀请江栎唯。
  此时江栎唯正好要出门,身边带着几个随从。见到沈溪手上提着药,他不由好奇地问道:“沈公子这药,真的是治风寒的?”
  沈溪笑道:“是由我们药铺坐诊的大夫开的药,料想没错吧。”
  江栎唯却笑了笑,转身对侍从吩咐两句,让一名侍从匆忙离开,然后才回身道:“熙儿姑娘有请,那我还真要过去看看,走。”
  沈溪心想,江栎唯不会是以为这是伤药,准备通知知府衙门那边,然后在教坊司抓个现行吧?
  沈溪带着疑惑,与苏通和江栎唯一同到了教坊。
  尚未到正午,这个时间段非教坊司的正常营业时间,不过玉娘却热情招待三人到了楼上宴客厅内,并让云柳跟几名姑娘出来陪酒,而沈溪带来的药,玉娘看都不看,就让丫鬟给熙儿那边送了过去。
  江栎唯笑道:“玉娘,不是说熙儿姑娘会来吗,为何不见人?”
  玉娘抿嘴一笑:“熙儿听说江大人远道而来,昨日里未曾一见甚是遗憾。不过这丫头精灵刁钻,闻听江大人才学不错,又是文武双全,想设一个小小的比试,三位公子若谁能取胜,可随云柳到她房里,由她亲自斟酒……”
  江栎唯脸上带着狐疑之色,显然没摸清玉娘和熙儿的底牌。
  江栎唯现在只是怀疑昨夜官府失窃的案子与云柳和熙儿有关,昨日出事之前,他亲身在教坊司内,曾试探过云柳,反倒是熙儿未曾一见,案子极有可能是熙儿做的。但昨夜贼人分明受了严重的箭伤,若受伤的是熙儿,今日玉娘怎会主动相邀?
  “这倒有趣,不知是何比试?”江栎唯显得很有风度地问道。
  “射覆。”
  玉娘把话说出来,苏通不由苦笑着看向沈溪,但江栎唯却不觉得如何。
  江栎唯道:“那就劳烦熙儿姑娘设题吧。”
  等玉娘转身出去,苏通才提醒:“顾育兄,你可能有所不知,要说射覆,沈兄弟他能掐会算,你我必输无疑。”
  江栎唯不以为然:“昨日苏兄也曾提及,但若就让在下认输,实在不甘心啊。”
  言笑间,玉娘折返回来,手上捧着木匣,跪坐而下,把匣子放在三人面前的小方桌上:“三位公子,可以射覆了,奴家代熙儿那丫头作为设题之人,若三位有疑问,只管问奴家就是。”
  江栎唯笑道:“就摆在面前,未免太容易了点儿。”
  沈溪忍不住看了江栎唯一眼,匣子严丝合缝,根本没有丝毫端倪,你说容易你倒是猜啊。连旁边几名女子也围了过来,靠着小方桌,都想猜这木匣之内到底是何物。
  之前沈溪射覆能一射一个准,是因为他猜到了设题人的心思,包括熙儿偷奸耍滑的心理,但这次无端给他个题目猜,连事主都不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
  但这题目设出来,本身就有问题,熙儿身上有伤,她真敢把大理寺左丞请到自己房里?那不什么都露馅儿了吗?
  正疑惑间,沈溪突然感觉后背有人碰了一下,此时他坐的位置,旁边就是云柳。正是云柳用手指头在他后背写着什么,沈溪略微闭目,感受到后背上的文字,顿时明白过来,这题目早就预备好的,可能是玉娘和云柳故意让他取胜,以便进熙儿的房间。
  扳指……
  “三位公子,谁先来?”
  玉娘脸色正常,笑意盈盈说道。
  江栎唯迟疑了一下,看向苏通:“苏兄先来?”
  苏通摇摇头,道:“还是让沈老弟来吧,正好让顾育兄见识一下沈老弟射覆的本事。”
  如此一来,在场之人都看向沈溪。沈溪迟疑了一下,才微微叹了口气道:“在下猜想,这里面是一枚玉扳指。”
  玉娘脸上露出惊讶状:“沈公子果真是神机妙算,却不知如何算出是玉扳指的呢?”说话间将木匣打开,里面正是一枚玉扳指,玉色不是很好,值不了什么钱。
  江栎唯好奇地打量沈溪,猜测不出沈溪是如何知道的。倒是苏通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看,沈公子能掐会算,先天八卦卜算之术出神入化,里面是什么略一起卦便一清二楚……我们如何跟他比?”
  沈溪没有解释,微笑着摇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过既然在下胜了,是否可以先与熙儿姑娘相见?”
  玉娘抿嘴一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这是自然,江大人,苏公子,既是沈公子得胜,就让他先去与熙儿相会,一会儿再让熙儿出来陪二位饮酒。”
  江栎唯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但沈溪能察觉他还在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最后江栎唯点了点头,目送沈溪在云柳引路下,往熙儿的房间而去。
  等打开门进到里面,房间里安安静静,只能听到一声声咳嗽,熙儿坐在床榻上,虽然浓妆艳抹,但脸上的虚弱之态难以掩饰,而且不断咳嗽,显得病弱不堪。
  虽然熙儿竭力压抑音量,但在房间里清晰可闻,若不是一行所在的宴客厅距离这间屋子较远,或许以江栎唯武人之资,可以有所察觉。
  “嗯?”
  刚到内帷便见到这状况,沈溪作势转身要走。此时云柳突然跪倒在地,身子伏低,向沈溪磕头道:“请沈公子施以援手,救我等一命……”
  沈溪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扶,那边熙儿想说什么,但她根本没力气说话,她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至少要调养一两个月伤口才能逐渐痊愈。
  如今她连说话都困难,更别说是下地行走了。
  “在下今日是来与熙儿姑娘相会,怎的是这般模样?唉,在下还是告辞的好。”沈溪故作不知。
  “你……你装什么……糊涂……”
  熙儿口中艰难挤出几个字来。
  云柳道:“熙儿昨日幸得沈公子相救,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如今城中正在搜捕,大理寺丞又亲临,显然是察觉到什么。若沈公子不能相助,不但熙儿性命不保,连小女子和玉娘,还有这官所上下……”
  沈溪心说,这哪里是给人寻花问柳找快活的地方,简直是个贼窝呀。
  沈溪摇头道:“在下或许帮不上忙。”
  云柳仍旧跪在地上,给沈溪磕了三个响头,连额头都见微微的青紫:“沈公子,您是有大智慧之人,先前小女子怕您射不中,还在您背后提醒,却是您一口便断定其中为玉扳指,了不起!”
  “昨日里您为熙儿止血,不用伤药,这手法是何等高超?小女子也略通医术,但在造诣上却难以望沈公子项背。求沈公子怜惜,小女子代玉娘,还有这官所上下,感激沈公子恩德,来世结草衔环必当报答。”
  沈溪苦笑,他之所以能一口射中里面是玉扳指,是因为他曾见过熙儿的首饰里有玉扳指,平常女儿家戴戒指的多,很少有女子会戴扳指,他因而留意。
  沈溪叹道:“这个……在下才识浅薄,对于医术只是领略一些皮毛,尚且不能做到运用自如。”
  云柳听到后满面慌张:“这可如何是好?无论是江大人来,还是有官府的人来搜查,见到熙儿她这般模样,如何能掩藏得过去?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沈溪把心神不宁的云柳扶起来,微微一叹,此时熙儿那边却很要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就离开,不连累玉娘和众姐妹……”


天子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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