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文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发布时间:2024-06-29 02:53:51|字数:7567
一片片桃花,将整个公园点缀的极为美丽,而在桃花下,尽是赏花的百姓,这些百姓不少是穿着粗布的贩夫走卒,其中自然也有穿着儒袍的士子,而于那草地上亦随处可见坐于粗布席上正在吟诗饮酒的士子。当然也有寻常百姓。
正是春光明媚之时,这桃花盛开的公园之中尽是来自清河各处的百姓,而置身于这公园里,陈永华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恍惚,他已经在这公园中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在他看来,这园中的风光即便是王府恐怕也无法与其相比,可偏生,这里并不是王府,而是所谓的公园。
这样的地方怎么能让寻常百姓随意进入?
置身于公园之中的陈永华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自从来到清河之后,这座城市带来他的冲击委太多了,即便是在这处公园之中,也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对于园林他并不陌生,在南京城内外有着大大小小数十处经过两百余年整治的国公府,每一处无不是如仙境一般,但是却没有一处面积能与清河的这处河畔公园相比。
而且他自然也不知道,这处按照西洋园林风格规划的公园,是朱明忠一手规划设计的,甚至曾亲自参于开沟挖渠,植树种花,或许清江书院像是一座隐于园林中的学院,而这座公园却是中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公园。自从其建成以来,不知吸引多少百姓,自然也让清河的百姓多了一处休闲的去处,毕竟这园内园内花草怡人,景色优美,若是再过数年,这公园自然比现在更美上几分,毕竟许多景观树木尚未栽种。
“先生,若是能住在这地方,便是死了,也值了……”
田三喃喃着,指着公园中央的一栋屋宇,颇有些感叹的说道。
“这楼房旁的高塔居然这么高,住在这城方的,肯定是什么大官吧!先生,你说该不会是那位经略吧!”
“走,过去瞧瞧!”
陈永华立即抬脚朝着这那里走了过去,待他走到这栋风格与他曾见过的楼宇截然不同的砖石彻成的二层楼房的时候,才注意到这楼房入口中悬挂着一个匾牌。
“文源阁”
文源阁?
疑惑中,陈永华进入了文源阁,在进入文源阁的瞬间,他即明白了,这文源阁是什么地方。
是藏书楼!
“这藏书楼我等外人也可进入?”
置身于“文源阁”中,看着与书阁临窗处阅读书籍的士子,再看着那一排排的书柜,陈永华甚至有些惊愕的问道一旁书阁管理员。
“这位先生是外地来的吧!”
那书阁管理员笑看着陈永华,手往一旁指去,说道,
“哪,你看,经略耗巨款建此书阁,为的自然是让大家于此借阅,不过如果不办借书证,自然是不能借出,以免遗失。不过若办借书证,倒也简单,只需要花上二两银币就可以办借书证……”
在管理员的话语中,陈永华只觉得一阵目眩,他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里的书居然可以随意借阅。
作为读书人的陈永华,平生最大的憾事是什么?就是家中家学不长,所以藏书甚少,而他人族中藏书楼往往不许外人进入,既便偶有大方者,也不过只是命人传抄些许书籍供本地士子阅读。至于那藏书楼,那里曾许外姓人进入,别说是外姓人,就是本族人恐怕也难得一进,甚至各家的藏书楼都有“书不出阁”的规矩。
“这文源阁中藏书多少卷?”
“多亏江北等地藏书家献呈母册,目下阁中现有藏书3000余部,50000余卷,目前,每日皆的新增书册……”
作为书阁管理员之一的王权,在回答外人的问题时,那语气显得极为得意。
“母册?何谓母册?”
“这文源阁书册不同于旧书,为方便借阅皆用新纸印制,所有书籍,皆以母册为范……”
在一番解释之后,王权才问道。
“这位先生,如果你要是与清河长住不妨办上一个借书证,方便借书,当然,如果你是去清河书院,自然无须借阅,书院之中,也有藏书楼,只要是这里有的,书院中自然也有,而且以后,每府每县皆会建图书馆,供本地士子借阅……”
花了二块银圆办了一张借书证的陈永华,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办这借书证,毕竟他很快就会离开清河,也许是想用这二两银子,资助这对寻常士子开放的文源阁,也许是因为一时的心情激动。
可即便是办好这借书证,直到坐于那明亮的窗前——一色的玻璃窗皆是朝南向阳,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入屋中,只让这屋中明亮非常,不见丝毫昏暗,即便是王府的公堂也不见得有这么明亮。
“这书纸……”
在展开纸的瞬间,陈永华便发现这书纸与寻常的书纸截然不同,不见寻常纸张的绵软,反而极为挺括、光滑。
“似乎和寻常纸张有所不同?”
疑惑中,陈永华把书拿在手中,发现这书册沉甸甸的,不似寻常书册那么绵软,显然是纸的关系。再往那边书架看去时,他才注意到,书架上的书都是竖立着置于书架上,与家中将书籍平置于书阁中截然不同。
“难道是纸的关系?”
陈永华疑惑的思讨着。
不过他并不知道,为了印书,朱明忠用了整整八个月的时间,才在借鉴了雁皮纸、日本纸的基础上,最终还是选择了西洋纸的工艺,“发明”了适合印书的造纸工艺。
来自后世的朱明忠非常清楚,古代国人之所不愿将书外借,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纸张——为了适应书法毛笔,中国的纸张从一开始就是往“帛书的绵软”方向上发展,既便是有硬纸,也仅恨于包装,而且成本相对较高。绵软的宣纸固然可以成就书法,但以其为印书,绵软的纸纸却不耐翻阅,所以私人藏书者才会惜书如金,不轻易让外人借阅。
而相比之下,西方的纸张却是以羊皮纸为方向,甚至这也是日本的三桠纸现在能够大量出口西方的原因——在西洋,日本的三桠纸被视为“植物性羊皮纸”。只不过那种后来用于印钞的挺括厚实且光滑的三桠纸成本相对较高,自然不适合批量印书,所以,最终在充分对比之借,在充分借鉴两者工艺的基础上,以中国传统的硬纸为基础,这清河的造纸坊制成了新式的纸张。
而这种较为坚挺的纸张与后世的书本纸类似,且价格相对廉价,比传统纸张更适应印书。甚至正得益于这种纸张,朱明忠得以真正掌握学术的核心——通过印刷教材去传播实学,进而改变自宋明之后理学一家独大的现象。
当然,改变这一切的并不仅仅只是纸张,还有金属活字印刷,也就是铅活字印刷术,用这种方法,清河的印书坊可以进行快捷、大批量的生产。当然这并不是朱明忠的发明,毕竟早在两百年前,谷登堡就已经发明了这一切,他还发明了铸字盒、冲压字模、铸造活字的铅合金、木制印刷机、印刷油墨和一整套印刷工艺,而朱明忠所需要的,只是将其引入中国,并加以推广。
而推广的顺利,远超过朱明忠的想象,几乎是在兵工厂,刚成立铸字局,铅活字以及印刷机,就立即被印书坊接受,毕竟,这种铅活字,较木刻更硬,与铜刻更省。而最为重要的是——不需刻工!
尽管中国发明了印刷术以及活字印刷术,但是后者却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推广,千年来一直都是以木版雕像为主,至于活字印刷对于中国出版界并不重要。因为这个时代出版的书籍主要可分为经史子集四类,经和史发行量最大,却都是历史流传下来、很少改动的东西,像四书五经这样的典籍更是一传几千年。出版这些书,费大力气雕刻一套印版,只要确认无错误,就可原封不动地用上几十甚至百年,而使用活字排版反倒要经常复排,对于文化不高的排字工而言,出错的概率反倒大于雕版,成本也未见经济;而子、集等杂书倒是发行量小,品种多,本来适合用活字的,但写这些的往往不是殷富官宦就是才子学士,对于他们而言,雕版印刷可以讲究刀工字体的风格特点,而活字印刷则只能用呆板的印刷体,明代胡正言发明套色雕版彩印之后,雕版对于这些人的魅力就更大了,而且他们的财力通常也能承担这样的开支。如此一来,这木版印刷反倒更为流行。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西方的活字印刷因为是字母,其活字制造法是用钢模来冲制字模,再制活字,用于印刷,而中国的活字印刷仍然采用雕刻金属活字,成本自然高昂。
而在清河铅活字之所以能被迅速接受,正是因为书局不需要再像过去一样,请刻工雕刻铜字,而只需从铸字局买活字既可。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民间流行的话本小说等,这些书本自然适合活字印刷。
而过去千年不变的经史子集出版为主流的模式,使得易于保存初样、适于重复印刷相同文字的雕版成了中国印刷界的主宰。但是现在,随着实学在江北的盛行,加之各种专业类书籍的印刷,灵活方便的活字取代昂贵笨拙的雕版就成为了必然。
看着手中印刷极为精美的书本,陈永华自然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铅活字以及纸张当然还有图书官背后隐藏着的“大阴谋”——通过对书籍的推广去传播实学,通过实学的传播去改变儒学,进而改变整个社会的“大阴谋”。他甚至不知道在清河书院之中,身为山长的朱之瑜除非了孜孜不倦向他的学生们讲述“以实用为贵,以涉虚为戒”之外,同样也不止一次的告诉他的学生们“教育为立国之本”。
而如何发展教育,兴办学堂,印刷书籍,就是最简单的方式,而最终,这些看似并不怎么起眼的书籍以及分布在各地官办图书馆,将会从根本改变一切。
毕竟,在这个时代,书籍原本是由少数人垄断的,而当朱明忠刻意的修建图书馆,向世人开放图书馆的同时,图书馆中的成千上万卷“以实用为贵,以涉虚为戒”的书籍,就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人们的心态。
甚至就连此时,身处“文源阁”这个看似与寻常藏书楼中的陈永华,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在潜移默化中接受着改变,而改变的他的不是其它,而是手中的这部《职方外纪》,这是一部欧洲中世纪地理知识和16-17世纪世界航海发现的地理知识,过去这部由艾儒略、扬廷筠译写的书籍,仅局限于少数人家中,其影响自然非常有限,而现在通过图书馆,任何人都可以借阅,都可以从书中一观世界之大,从而大多数国人坐井观天的心态。
而翻看着这本书的陈永华,更是用一种愕然的心态看着这书,尽管在厦门时,他曾与西洋人接触过,但却从未曾想过,世界会有如此之大,而在中华之外,居然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
整整一天,陈永华整个人都沉浸于这书籍之中,当然不仅仅只是一本《职方外纪》,还有包括《西方问答》在内的诸多书籍,他同样也借来一一翻阅,直到太阳下山时,在管理的督促之中,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这“文源阁”时,回头看着身后的“文源阁”,他才感叹道,
“今始方知道什么是坐井观天!什么是无异于井蛙。”
于唇边感叹之余,陈永华却看到一旁的田三,同样也是一副可惜之色,
“只可惜,这天色暗了,若是能再看了几个时辰,就好了……”
这才他方才想起,粗识文墨的田三也与他一样,一同于书阁中看书。而直到这时,陈永华才注意到,此时离开书阁的并不仅仅只有读书,甚至其中不乏一些身着粗布衣裳的贩夫走卒……
第209章
“……再无旁人,多尔衮急切的走过去,伸手去抚庄妃的脸庞,凝脂幼滑,因为紧张,他的手不住颤抖,半晌,方贴住半面丽容,只觉指掌所及,酥麻蚀骨。一朵又一朵清丽的花从指尖开到心里,片刻功夫,荒芜的城池繁花怒放。
庄妃一动不动,小脸上的惨白慢慢缓和,如睡了般,从吹弹可破的雪肤下透出红晕,绯红晕漪,不一会,连玉颈都如霞染……”
与书坊之中,翻阅手中的这本无意中翻得的《庄妃秘史补遗》,尽管坊中有人,但正读此书的中年人,仍然只觉得嗓音一阵发涩,就连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北溟,你在看什么书?”
恰在这里,蒋文喜的喊声让于成龙连忙回恢心神,将那小册子往书架上一搁,故作平静的他便笑道。
“没什么,只是随便翻翻。”
“那些杂书还是少看为秒,姐夫我最近探得了一个路,只要是八旗佐领就可以推荐两名学生入国子监,只待咱们打通这条路,便能入国子监,待到毕业时,就可外放为官……”
看着姐夫提及此事眉飞色舞的模样,若是搁以往,对于父亲已经身故两年的于成龙来说,一直渴望出仕为官,从而改变家庭命运的他来说,自然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不知为何,他非但笑不出来,脑海中反倒是又一次浮现出了那书册中“美人含怨、情深如海”淫秽宫讳的一幕幕来。
尽管那些文字真真假假未尝可知,但是不知为何,尽管那出仕为官的心思不曾淡去丝毫,但是对于入京师国子监的念头,却没有那么炽烈了。
若是那庄妃淫乱宫讳如此,这满清又何德何能坐得这中国天下?
想到这,看着满面欣喜模样的姐夫,于成龙便直接问道。
“姐夫,你说,以现在的形势,这大清国的天下能坐得了多久?”
原本满面喜色的蒋文喜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朝左右看去,低声说道。
“成龙,你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传出去那可以要掉脑袋的!”
姐夫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曾经在乡试中在考卷上痛陈时弊,直抒胸臆。虽说是正榜无名,可却也勉强考取了个副榜贡生的于成龙的心思略微一沉。
当年大明朝的时候,可以于乡试中痛陈时弊,直抒胸臆。且可取得副榜,亦不曾以言入罪。而今日,不过只是略微一问,既有可能丢掉脑袋。
大清国如此,又焉能长久?
“你当真以为江南来的徐知县弃印逃了,就能胡言乱语了?”
朝左右看去,蒋文喜低声说道。
“这新来的那大人,可是正经的八旗,当年可是从龙入关的,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
哼哼,除了杀人,那清虏还会干什么?
心底这么寻思着,瞧见姐夫那副小心翼翼,唯恐他的话被人听去的胆小模样,于成龙的心底略微一动,便对姐夫说道。
“这佐领的门路,总归是异途,非君子所为,再则姐夫,我那家中你又不是不知,自兄长病故后,全家生活的担子落在小弟的肩上。后来你那三侄出生,接着父亲年老多病,要人侍候汤药。现在又有两子求学,全家开支很大,家资受窘如此,如何还能拿出银子来打通佐领的门路?”
于成龙这么一说,知道他家中情况的蒋文喜便连忙说道。
“成龙,那家中不还有些田产嘛,若不然便卖上些许,若是能入国子监,他日外放为官后,又岂需再为田产家业烦恼?”
心底已经打定主意的于成龙,听到姐夫的话,又急忙说道。
“姐夫,你不是不知家中老母虽是继母,可却也是长辈,当年家父去世时,曾叮嘱小弟不可仕清,若是老母一意阻拦,小弟又岂能典田卖地贿赂他人入国子监?”
一个个理由与借口从于成龙的口中道出后,原本还有意相劝的蒋文喜,最后只得摇头叹息道。
“哎,可惜了,可惜了,成龙,你可要想清楚,这机会可以稍纵即逝!”
临了,在两人分别时,蒋文喜又一次试图劝说他这内弟与他一同进京,可谁曾想遭遇的依然是拒绝。
当夜,置身于床上的于成龙,脑海中一个念头依然在那里翻滚着,他的脑海中依然不时的想起那书册中的文字,尽管那文字极尽香艳,以至于会令人想入非非,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会所思所想的却是——满清权贵若是当真如此不知礼仪廉耻,又怎么可能坐了天下?
对于书册中的内容,于成龙尽管有所怀疑,但仍然是半信半疑,毕竟那满清本就是塞外蛮夷,既是蛮夷又焉知“礼仪廉耻”。
“若非是吴三桂引其入关,若非是那庄妃以美色引诱范氏等奸商,若非清虏入关后,极尽杀戮,意杀尽我汉人骨血,又岂能治我中国十余年?”
尽管是半信半疑,但是于成龙仍然选择相信《庄妃秘史补遗》中的一些言语,比如洪承畴那样的汉奸,如何于床上向庄妃邀宠献计,借“剃发易服”杀尽有骨气的汉人。
在心里这么寻思着,一夜无眠的于成龙,心底另一个念头却在催生着,却在慢慢的发着芽。
“也许,应该去江南,去江南,至少,至少能不为汉奸……”
想想新近听闻的与汉奸有关的消息,于成龙反倒是庆幸着他能够断绝放弃出仕满清的打算,毕竟,就连原本的徐知县,都知道弃印逃跑,更何况是自己?这个时候还往那个火坑里跳,不是自寻死路吗?
江南许是更好,不如便去江南吧!
这一夜,许多人都是无法安心睡眠,一本不知何时传开的话本,不知搅乱了多少人的心魂,小人物尚是如此,至于那些大人物,同样也是如此,尤其是对于书中有名的范文程来说,又一次,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他,披着衣裳起床后,点起了灯,然后拿出了那本书册,
“……顿了顿,义无反顾的推开书房的门。他反手上门页,一边走一边打量庄妃,目光火辣又意味深长……”
这册中的“他”,并不是其它人,而是他范文程!
对于外人来说,这书中的文字或许是香艳至极,但是对于范文程来说,却不亚于夺命钢刀,作为当事人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书中所言,不过只是胡说八道,可是谁会听他解释。
即便是有人愿意听他解释,他又怎么敢解释?
“哎,恐怕皇上也早已经看过此书了!”
长叹口气,想到这阵子皇上对他的冷淡,范文程的脸上尽是满面的苦涩,更多的是发自骨子里的委屈,可尽管委屈万分,他却不敢解释,甚至只能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皇上的脾气他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有些事情就是皇上身上的“逆鳞”,而皇太后的贞洁就是其中之一,之所以如此,原因再简单不过,毕竟皇太后曾经被迫下嫁多尔衮,尽管多尔衮早已身死,但是皇太后的贞洁就像根刺一样,一直藏在皇上的心底,过去没有人说,更无人敢说。
但是现在,这本《庄妃秘史补遗》的四处传播,却触动了皇上的“逆鳞”,而在这册中,非但有多尔衮,还有其它一众人等,在书册中,非但皇上的皇位是靠着庄妃,甚至就连太祖之所以选择八子皇太极继位,同样也是因为庄妃。
“父子三人,皆沉迷其美色之中!世人荒谬如此,居然连这种文字也会相信!”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范文程的心里却不住的敲着鼓,对于皇上脾气的了解,他很清楚,有一天,皇上必定会把刀指向他,不是因为他不忠,而是因为——只要他活一天,对太后的贞操,都是一种侮辱,对于皇上也是!
“难道说,皇上已经对我起杀心了?”
想到这范文程的心头微微一颤,他现在甚至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会随皇上南征,若是留在京城的话……
留在京城,又岂是长久之计!
皱眉沉思着,想到几日前,那个因为贻误军机被100军棍活活打死的御前侍卫,别说范文程不相信,就是这军中的兵卒,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相信,原因再简单不过,那人的父亲名叫“那哈吉”,虽说当年入关时就已身死于战场,但在话本中那哈吉曾与庄妃有染,这才是那人被打死的原因。
这叫父债子偿!
“皇上啊,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于心底哀叹着,范文程只差没有哭出来了,满面苦色的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在未来的某一天,皇上定会为了太后的清誉杀了他。
想到这一切的根源,尽管不知道这篇文章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写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肯定和他脱离不了关系,恐怕也只有那个人才会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范文程立即恨恨的骂道。
“都是你的朱成仁,不杀你,又如何能泄老夫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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