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小毛病没啥


  夏虎友?嗯,这名字听着很有气势,侍卫头目听了之后,道:“原来是夏医生,嗯,你是巫医吗?”
  杨泽当即摇头,他可不是,可随即一想,其实如果是巫医的话,没准更加能得到些好处,比方说通过什么神灵的召唤,苍天的预示,也许还能糊弄住人呢,而且就算不灵也没关系,反正就说对方心意不诚,所以神灵不眷顾,那不就得了!
  杨泽道:“不错,我是巫医,但我只会中原的巫术,不会你们渤海州的,这样也行吗?”
  那侍卫头目忙道:“行啊,说不定你们中原人的巫术更加厉害呢,比我们渤海州的还要厉害!”
  他看了看杨泽手里的告示,道:“反正就算你医不好我家大王,也不会有什么惩罚的,说不定还有你意想不到的好处!”说着,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泽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得那么猥琐,只好点了点头,跟着他便往王宫那边走去。
  可跟在后面的木根却撇嘴,这个渤海州也太小了,什么大王也更加搞笑,竟然把告示贴在集市里,还真亏他想得出,什么大王不大王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土鳖!
  杨泽身后几名化妆成商人的右神武军兵将也想:“这么容易就可以去王宫啦?也不好好查查我们的底细,也不搜搜我们身上有没有带武器,直接就往王宫里请?那个乞乞保连到底是渤海郡王啊,还是地主老财啊,感觉不象是个有身份的人啊!”
  带着腹诽,一众人跟着侍卫们到了王宫的门口,守宫门的侍卫见他们回来了,连忙上前,对侍卫头目道:“大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去贴告示吗?”
  侍卫头目一指后面的杨泽,道:“这位叫夏虎友的人揭了告示了,说能治好咱们大王的病,我这就带他进去。”
  他回过头来,对杨泽道:“夏医生,只能你一个人进去,别人就不行了,还是等在这里吧,免得人多,吵吵闹闹的,影响了我家大王的休息。”
  这里就是虎穴啊,杨泽哪敢一个人进去,万一在里面出点儿啥意外,他叫人都来不及,嘿嘿一笑,他道:“我给人治医,排场可大,一个人不行,得有人配合才可以,有些事情,你们这些当兵的帮不上忙,只能我的人来!”
  侍卫头目想了想,他不敢擅自作主,现在乞乞保连脾气可坏着呢,万一哪根筋没搭对,迁怒自己,那有冤可没处说去了。
  他道:“那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我进去禀告大王,嗯,你们不要走远。”说着,他便进了王宫。
  杨泽打量王宫,就见这王宫建造得很是粗糙,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够粗犷,很有男人味儿,但用这个年代的话来讲,就是简陋了。王宫的大门没有什么太讲究的装饰,所使用的柱子也都是巨大的原木,只是表面刷了层漆而已,围墙却高,而且上面还有瞭望塔,瞭望塔上有弓箭手。
  这王宫与其说是贵族居住的地方,倒不如说是一个军事堡垒,这倒是和渤海州的地理位置相符合的,看来这里总打仗,至少在建造这座王宫时,这里还是总打仗的,要不然也不能修成这个模样。
  木根小声嘀咕道:“还不如长安城里的财主家,我看就算有的大一点的客栈,也比这座王宫体面。”
  右神武军的兵将纷纷点头,可高大脚却大感惊奇,王宫都气派辉煌到了这种地步,还说不体面,那体面得是啥样子的?
  他用手搂了搂大男和小女,心想:“我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只能希望他们两个,以后能去中原看看,过上富裕的生活,别再象我似的,受一辈子的苦了。”
  大男和小女毕竟都是小孩子,他们进了城,看到了如此繁华的景象,还有那么多的人,小小的心中早就盛满了惊喜,如果不是大人在一边,他俩早就想撒欢儿,到底乱蹦乱跳地玩耍了。
  侍卫头目进了王宫,到了乞乞保边的寝宫外面,道:“大王,有人揭告示了,是个中原来的巫医,说能治好大王你的病!”
  乞乞保连躺在炕上正闭目养神呢,听了这话,他哪地一声,坐起了身来,道:“这么快?是中原来的巫医,中原有巫医吗?”他挺纳闷的,中原他可是去过的,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巫医,神婆神汉倒是听说过。
  侍卫头目道:“这巫医名叫夏虎友,自称巫术高强,而且治病的时候,需要很大的排场,人长得脸孔白白,很是漂亮……”
  乞乞保连挥手道:“速速请他进来,让他给本王看病!”
  侍卫头目连忙答应一声,他本来就没有进寝殿,现在转身更是方便,飞跑着就出去了。他边跑边想,果然如此,我一说那个夏虎友是个小白脸儿,大王马上就感兴趣了,还想让小白脸儿速速进来。唉,大王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嗜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忽然,他头发差点儿没竖起来,要是大王喜欢男人,那自己岂不是要危险?嗯,我以后不洗澡了,身上的臭味儿再大些,这样大王闻着恶心,就不会宠幸我了!还有,如果大王以后只喜欢男人,那宫里那么的妃子怎么办?可是要给大家分分,那我能不能分一个?
  想到这里,侍卫头目身子忽然燥热起来,脚步更加的轻快了!
  乞乞保连坐到了炕沿儿上,心想:“这家伙怎么跑得那么快?还有,怎么告示一贴出去,就有人来揭了,难不成是专门等着来给我看病的,还是中原来的巫医?这事好生奇怪啊!”
  想到了自己的毛病,他又烦躁起来,要是治不好自己的毛病,那岂不是要绝后,那自己这半辈子不是白忙乎了么!
  越想越是烦躁,他甚至有了种感觉,自己这半辈子不能白忙乎,如果上天注定要让自己孤独终老,那自己也不能让别人好过,不能把渤海州留给别人,干嘛要便宜别人,自己的儿子享受不到,那也不能让别人享受到,自己干脆起兵造反得了,杀个血流成河,自己死就死了,反正自己既然过不好,那就要祸害别人,让别人也不好过!
  乞乞保连乖戾之气暴涨,心中竟然有了和别人同归与尽,谁也别想过好日子的想法。
  侍卫头目跑了出来,对杨泽道:“夏医生,请随我进宫吧,还有,你要带谁一起进去,身上不能带兵器,除了药物之外,什么都不能带!”
  杨泽回身看了几眼,指了指两个右神武军的兵将,道:“他们两个不用进去,但其他人都要随我进去,尤其是这位老人和这两个孩子,更是要随我进去!”
  顿了顿,他又道:“这两个孩子是童男童女,非常有用!”
  侍卫头目点了点头,让侍卫们搜身,不许杨泽等人带着兵器进去。
  杨泽回头冲着那两个留在外面的右神武军兵将使了个眼色,两个兵将微微点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退后到了马匹的跟前,看好行李,如果里面有了事,他们两个可不是冲进去救人,两个人能顶什么事,而是立即去叫支援的,城中可还有其他帮手,而且人数不少!
  杨泽跟在侍卫头目的后面,进入了王宫,在他的眼里,这王宫确实是简陋了些,可却是够大的,也就这么一点点的优点了。
  到了寝宫之后,杨泽便皱起了眉头,他发现殿里面燃着香料,而且竟然不是上好的香料,而是那种劣质的,香气很浓,而且是太浓了,这种香料要是闻多了,对身体可是大大不好的,尤其是对肺部,更加的有害。
  真是没有想到,这年头竟然就有假冒伪劣的产品了,还被用在了王宫里面,这渤海郡王未免也太不识货了。
  杨泽回头看了一眼,见木根满脸的鄙视,这家伙竟然也识别出香料的味道了,可他又看到高大脚和大男小女,发现他们竟然还使劲吸了两口,也许他们认为这香味儿不错吧,嗯,他们平常也接触不到香料,分不出好坏,只要够香就成了。
  乞乞保连咳嗽了两声,道:“是中原来的巫医?进来,让本王瞧瞧!”
  杨泽看到了乞乞保连,心想:“这就是渤海州的郡王,契单族的首领?怎么长得跟个树墩子似的,还有,这双罗圈腿,都快成个圆圈了!”
  他微笑着进了殿内,对着乞乞保连行礼,道:“草民夏虎友,见过大王千岁!”他作势要跪,等着乞乞保连客气一下。
  可乞乞保连却没和他客气,一直等到杨泽真的跪下,还给他磕了个头,这才道:“免礼,坐到一边说话。”
  杨泽心中大骂,一个小小的藩王而已,竟然还真让自己跪下磕头!可谁让他装行商了呢,这也怪不得别人,草民见着了大王,难道还只拱拱手不成!
  乞乞保连并不废话,他身为一州之主,也用不着和个外地来的人多说什么,这倒不是他傲慢,而本来就应该如此。他道:“来吧,给本王看看,到底有什么毛病。”
  杨泽心想:“这是要考较我哪,嘿,看你的样子,也不象是有什么大病,可却又要张贴告示,这说明城里的医生治不好,又不是大病,又治不好,那是什么病,肯定是说不出口的那种病,我不用给你号脉,我就能猜得出来!”
  但猜归猜,该做的检查还是要做的,杨泽先是号了脉,又看了乞乞保连的舌苔,和他猜的没什么出入,果然是下边出了问题。
  杨泽道:“大王,你脉相弦数,重按稍软,舌尖红苔有黄,这说明你肺部积热,要是草民没有诊错,那大王你必定有点儿咳嗽,并且平常酒喝的多了。”
  殿里烧着劣质的香料,要是乞乞保连的肺子没问题,那才是怪事,而且他一张嘴,就有股酒味,那不嗜酒,也是怪事了,这两样好诊断得很!
  乞乞保连咝地抽了口凉气,他本来想考较一下这个中原医生的,他先什么都不说,让这个夏虎友自己诊断,然后他再开始说说,可万没想到,夏虎友一开口,就把他有时咳嗽,还能喝酒给说出来了,这人很了不得啊!
  “那本王有什么毛病,你能看出来吗?”乞乞保连有点儿着急地问道。
  如果没有希望,那就没有盼头,就不用着急,可一旦有了盼头,自然而然地就着急了。
  杨泽道:“大王你肺有积热,移于下焦,积热则肺气不清,通调水道不利,湿与热蕴,致成淋症,所以大王必定是小便不畅,还有疼痛之感,小便很黄,不知草民说的对不对!”
  乞乞保连大吃一惊,这人给自己号了号脉,看了看舌头,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他到底是医生,还是神仙?前几句他根本听不明白,可后面几句却听得清楚,自己可不就是这个毛病么!
  看着乞乞保连的表情,杨泽就知道说对了,心想:“嘿,很震惊吗?还以为我真是半调子只会装神弄鬼的巫医哪,我是货真价实的医生,要是这么点小毛病我都看不出来,我也就不用混了!”


第五百零一章 跳大神
  在这个年代,又是渤海州这么不发达的地方,当一个病人认为是很隐秘的病,找谁看病都不好使,已然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医生,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病情,那这份震撼力就太大了!
  对于乞乞保连来讲,这份震撼力大到了他都快被震昏过去的地步了。他强自稳住心神,咽下口唾沫,用发抖的声音问道:“这个病,你只是用嘴巴说,还没有亲眼看到,不如你随本王去茅厕,看看本王方便,然后开药出来,怎么样?现在就去吧!”
  杨泽脸一绿,用得着这样么,让我看你方便,就算我好意思看,你还好意思方便么?嗯,没准儿很好意思!还没等杨泽拒绝,乞乞保连自己就把这个要求给否定了。
  乞乞保连想起来了,茅厕已经塌了,还把他给砸到了,弄得一身金黄之物,金光闪闪的差点把他给憋死,为此还大发脾气,杀了一堆的人!
  想起这事儿了,乞乞保连就改主意了,他道:“嗯,你的医术很高明,不过还是得看看真实病情才行,不如你就端着夜壶,看着我方便吧!”
  做为一个粗鲁之人,乞乞保连根本就没把这种状况当成是一回事,甚至觉得让眼前这个夏虎友看他方便,是对夏虎友的一种恩赐,夏虎友应该感觉到荣耀才对,换别人,谁能有这份荣幸?
  杨泽心中大怒,让我给你端夜壶?看着你方便?就凭这点,我就要宰了你!你觉得身份高,而我的身份低,所以就可以让我干这个;可实际上我的身份比你高,那我就可以随便侮辱你了?那好吧,你就等着吧!
  杨泽既不是乞乞保连的亲属,也不是专门照顾他的护理人员,实在是没必要给乞乞保连端夜壶,在这年代,这可算是侮辱了!
  殿外,木根听了这话,也是脸色大变,他心想:“这种侮辱,会不会让师父变脸啊,要是这时候变脸,我们也不是契单人的对手啊!嗯,冲进去,把这个渤海郡王给砍了倒是可以的,但随后就完蛋了,我们逃不掉的!”
  他平常为人糊里糊涂,总是被人骂成是缺心眼儿,可这时候情急之下,却灵机一动,他看向了大男!
  那个侍卫头目听了,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但他想的不是什么侮辱,而是在想:“果然啊,大王竟然忍不住了,想要勾引这个夏虎友!唉,他那么多的妃子,怎么就都不喜欢呢,非要喜欢小白脸儿,结果呢,嘿,生不出儿子来了吧!”
  乞乞保连没有王位继承人,却又非常着急想生儿子,这在渤海州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大家不敢当众说出来,怕被乞乞保连给杀了而已。
  杨泽真是不知现在该不该翻脸,看乞乞保连的样子,虽然上了岁数,可却粗壮有力,估计他可能是对付不了的!
  这时候,忽听殿外有人说道:“大王,草民愿意为你端,端,啊,是捧壶!”说话的声音清脆,童音未泯,竟是大男在说话。
  原来,木根情急之下,拉过了大男,嘱咐了他一句,大男便学着说了出来,他不懂什么叫做捧壶,穷人家平常方便,哪可能用到夜壶这种东西,就算是起夜,也是出屋子就方便,山里人不讲究这些。
  木根忙道:“对对,让这个童……童男为大王捧壶,这个吉利,非常的吉利!”
  乞乞保连一愣,心想:“还有这种说法吗,让童男端夜壶是吉利的?嗯,中原人的巫术想必比我们渤海州的要厉害许多,说不定就有这种讲究呢!”
  他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好啊,让他进来吧!”
  这算是给杨泽解围了,可杨泽却摆手道:“这个不必,大王,要想知道你的病情,不需要草民亲自来看,而是只需要向上苍祈祷,然后做场法事,上天就会降下治病之法,在我们中原,这叫做请神,让天上的神仙附身在草民身上就可以了!”
  乞乞保连一拍大腿,笑道:“你这么说本王就明白了啊,想当年本王去中原时,见过这个,神仙上了一个老太婆的身,老太婆就变成了神仙,说出的话来,那就是神仙的话,想解决什么问题都可以的!”
  其实,在渤海州,有的巫医也会用这一招,可会用是一回事,能不能治好乞乞保边的病,那就又是一回事了,正因为巫医治不好病,当然巫医们自己也知道,所以谁也不敢用这招。
  如果巫医们用了这招,治不好病,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就说是上天对乞乞保边的惩罚,所以这病治不好,可这么一说,那以乞乞保连乖戾的脾气,不敢砍神仙的脑袋,难道还不敢砍巫医的脑袋么,撒气也要找能撒的人头上撒才行啊,巫医谁也不傻,不会自寻死路的。
  乞乞保连对杨泽大为欣赏,也不想问别的了,直接就道:“要怎么做法事,你尽管说,本王这宫里,要什么就有什么!”
  杨泽道:“这个很简单,首先需要大王沐浴更衣……”
  “本王刚刚洗过澡,衣服也是新换的!”乞乞保连道,他从茅坑里被救出来,可不是刚洗过澡,又换了干净衣服么。
  杨泽又道:“需要进行斋戒,就是饿肚子饿上三天,这是至少的了……”
  “唉,本王近几日心烦之极,什么都吃不下,差不多已经饿了三天了!”乞乞保连道。他得了这病,发愁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大鱼大肉,只不过是喝酒而已,但他却没说。
  杨泽知道他是喝酒了,一嘴的酒气,想不知道都难,但看乞乞保连的样子,很显然是非要马上就做法事不可,这也没什么,反正就是瞎忽悠呗!
  杨泽点头道:“那就可以了,就可以做法事了!”他稍稍停顿了一下,道:“不过,这场法事是要闲人免观的,只能由四个人知道,一个就是大王,一个是草民,另外两个,就是那对童男童女了!”
  他用手一指后面的大男和小女,这两个孩子在身边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而且也不会对乞乞保连造成威胁感。
  乞乞保连微一犹豫,他向来是不肯单独面对陌生人的,总是要有侍卫在旁才成,所谓一千次小心都不嫌多,可一次大意就会送了命,生活在野蛮的环境中,他不得不小心。
  可是,眼前这个夏虎友很是文弱,而那又是两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夏虎友不安好心,他一个人也能对付得了!
  乞乞保连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道:“如果法事做成功了,那本王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杨泽道:“怕是得需要些时间,再怎么着也得三天的时间!”
  乞乞保连一愣,他还以为得很长时间呢,比方说至少也要半个月,可没想到是三天,他立即点头,道:“好,那就开始吧,快些,本王等不及了!”
  他冲外面的侍卫头目一挥手,道:“都离开大殿,本王不召,不得入内,把殿门关上!”
  侍卫头目连忙答应,心想:“做法事?借口吧,不知你们会在里面做什么呢!”正因为他想法龌龊,便没往危险上想,得了命令,带着侍卫就离开了,还把殿门给关上了。
  杨泽带来的人见状,也没多留,只留下了大男和小女,便也都离开,右神武军的兵将对杨泽还是很信任的,在草原上那一场乱跑,就把两个部落给弄得差点灭亡,他们对杨泽的本事大大地钦佩,并不认为杨泽会有什么危险,都叫夏虎友了,瞎忽悠呗,看那个傻藩王也挺好忽悠的!
  没什么法器,杨泽也没带,他又并不想真的弄出场法事来,对乞乞保连道:“大王,请在床塌上盘膝端坐!”
  乞乞保连微微一怔,这么简单?和以前见过的法事不一样啊!好吧,简单点也没什么,只要能治病就成!
  杨泽转过头,对大男和小女道:“你二人闭上眼睛,站好不要动!”
  大男和小女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站着一动不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可杨泽让他们这么做,他们就这么做。
  杨泽也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在地上开始慢慢原地转圈儿,乞乞保连看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真的和以前的法事不一样啊!
  突然,杨泽全身抽搐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声道:“太上老君附体,前面之人,可是乞乞保连,三年之内,你要做皇帝呀!”
  神仙附体的有些太快了,一点儿预兆都没有,突然间就开始抽筋,然后说了这么句话,这和几乎所有的神汉跳大神都不一样,可正因为不一样,所以突然间弄出这么一句来,就让乞乞保连没有任何的精神准备了!
  当有些事情违背了常理,变得不正常,而且太过简单,甚至可以用儿戏来形容的时候,往往有一些老奸巨滑,或者说生活经验极为丰富的人,会猛地发蒙,从而上当,就象是在杨泽来的那个时空,有些骗子往往用一条手机短信,一个低劣之极的骗术,就能把一些生活经验绝对不能用贫乏,也绝不是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给骗住。
  原因很简单,只要抓住受骗者的心理就成,比如说有些人想中奖,有的人想发财,当这种想法太过强烈,那就容易上当了,而一万个人里面,只要碰上一个,那骗子就能成功,反正骗人又不需要太高的成本,群发短信就成了!
  如果乞乞保连没有想着造反,没有想着建立自己的独立王国,那他一定不会上当,可正因为他总想着这件事,就在今天还想了呢,所以面对突然间的这句话,他想不上当都难!
  乞乞保连脱口而出:“真的?只需要三年么,这么快!”
  只这一句话说出口,他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了,还真的假的,在封建社会,只要有这种想法,就是死罪,有句话叫做其心可诛!
  杨泽心中一紧,这家伙还真的有造反的心思啊,那我恐怕就要对不起他了!


第五百零二章 拿钱就笑的侍卫头目
  面对杨泽的“跳大神”,乞乞保连一时大意,竟然把话脱口而出,问完之后,他立即就反应过来了,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杂胡山民,相反他很不好糊弄,要不是太过关心他自己的病情,事实上杨泽今天连他的面都见不上,更不要提骗他上当了。
  乞乞保连一旦反应过来,杨泽再想让他激动一下,脱口说出什么会表露内心真实想法的话,那几乎就不可能了。
  当然,乞乞保连反应过来了,杨泽自然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他仍旧全身抽搐着,表演着太上老君附体的节目,但他表演的不到位,而乞乞保连也不会专心看了。
  杨泽又抽了会儿疯,他用眼角余光看向炕上的渤海郡王,发现乞乞保连的脸色已然阴沉下来,他就明白了,要是自己再这么装神弄鬼,怕是得引起这位渤海郡王的愤怒,会发生什么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又抽了几下,杨泽便停下了,装成是太上老君离开了,他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顺势往地上一躺,假装晕过去了!
  乞乞保连看着倒在地上的杨泽,让他堂堂大王去扶一个中原来的巫医,那是白日作梦,而且他现在也不怎么相信这个夏虎友了,脑子一清醒,他这个渤海州的枭雄便开始多疑起来,甚至已经有了打算,不管这个夏虎友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都得灭了口才行,反正杀人这种小事,也不费什么力气,更加的不用不好意思!
  杨泽躺倒在地上时,见乞乞保连没有出声,心中便即明确,乞乞保连必是起了杀心,所以对自己有没有受伤,或者其它一些损伤完全不在乎了,只要治好了他的病,那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不过没关系,自己也没打算让他活多久!
  大男和小女这时候却都睁开了眼睛,他们毕竟是小孩儿,听到了声音很自然地就睁开了眼睛,看到杨泽倒在了地上,他俩同时啊地叫了出来!
  两个小孩子都很懂事,急忙上前来扶,一左一右,扶住了杨泽,使劲儿要扶他起来,别看孩子小,可山里的孩子力气却大着呢,竟然还真把杨泽给扶了起来!
  杨泽借着力气,便站了起来,他睁开眼睛,装出一副很茫然的表情,道:“咦,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神仙附体了,不知是哪位神仙?叔叔刚才说了什么,你们听到了吗?”
  前一句是装模作样说给乞乞保连听的,后一句则是问大男和小女的,而且他把叔叔二字咬得重些,他怕两个孩子顺口叫他声将军,那可就麻烦大了!
  大男和小女果真没有叫他叔叔,孩子虽小,却也机灵着呢,大男道:“叔叔,你刚才说太上老君,可能就是这个神仙吧!”
  小女也跟着连连点头,表示就是太上老君这个神仙,其实她和大男一样,都没听说过太上老君,可杨泽刚刚确实说过这个名字,到于是不是神仙,那就要由杨泽自己来判断了!
  这两个孩子可真是配合啊!杨泽在心里暗赞了一句,便看向了乞乞保连。
  乞乞保连微微点了点头,他对于中原的各路神仙没有什么太深入的研究,可是太上老君的鼎鼎大名,他还是听说过的,要是杨泽说什么狐仙上身,或者是黄皮子大仙上身,这类大仙那他就没有听说过了,也不会相信狐狸呀,黄鼠狼啊这类的东西能够成仙,这种东西打猎时他常打到,都算是食物了,他哪可能相信食物成仙的事儿,不过太上老君嘛,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杨泽哦了声,道:“原来竟是太上老君附体,太上老君仙力无穷,他给出的药方,那是一定好使的!”他按了按脑袋,又道:“趁着现在还没有忘记药方,草民这就给大王你写出来吧!”
  乞乞保连眯着眼睛,看着杨泽,他现在已经不激动了,看着杨泽便不怎么相信他巫术高强了,甚至有点怀疑,杨泽是不是仇人派来的奸细,想要弄个药方出来,熬药害死他自己。
  其实,想想看,乞乞保连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他得了病有几天了,仇人们有足够的时间得知,他的仇人太多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有多少,随便哪一个都盼着他死,他一刚刚张榜贴出告示,马上就有人来揭告示了,他着急治病时会感到惊喜,可现在一清醒,那就不会惊喜,自然而然的就要怀疑。
  而眼前的这个夏虎友一通请神送神,和以往的巫医完全不一样,一点儿神秘感都没有,完全不正规,如此马虎,也能请出神仙来?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子呢,那么好骗?
  杨泽也知道乞乞保连不会相信,可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真给乞乞保连治病的,这么容易就进入了王宫,又这么容易就能开药方,一点儿防范措施都没有,就算是换了他,他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抓住乞乞保连的这个心理,杨泽看到桌子上有纸笔,便道:“大王请容草民默写神仙赐于的药方。”
  他走到桌边,提笔写出了药方,对于他来讲,别的可能很难,可写药方却是容易的很,一个药方片刻便写出来了,又道:“草民此次来渤海州,便是贩卖药材的,不如就用草民的药材,为大王煎制汤药如何,如果大王服了小人的汤药,病很快就好了,那么就请大王允许草民在城中贩药,税钱全免,权当是对草民的赏赐了!”
  乞乞保连哼哼两声,道:“汤药好使再说吧!”
  他拿过药方看了起来,他当然是认识中原文字的,虽然认识的字不多,可却绝对算得上是有文化的人,他能成为一方枭雄,自然有过人之处,识文认字,在渤海州这地方,也是特殊技能之一了。
  可乞乞保连拿过药方之后,发现上面的字他几乎都认得,难认的字没几个,可是连在一块,他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皱起眉头,乞乞保连心想:“这个人来得太突然了,我刚开始时,也对他没有什么想法,可他要是不怀好意,想要害我,那怎么办?不行,这个药方我得找人验验!”
  乞乞保连开始多疑起来,他冲杨泽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旅途劳累,需当好生休息一下,本王另有赏赐!”
  杨泽微笑着道:“是,草民告退!”他带着大男和小女,开了殿门,出殿去了。
  外面的侍卫头目见状,连忙进了大殿,问道:“大王,可有事吩咐?”他还挺知情知趣的,见杨泽一出去,连忙进来拍马屁。
  不过,侍卫头目还是挺诧异的,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难道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看样子好象没有发生!
  乞乞保连把药方递给侍卫头目,道:“去找人验验这个药方,如果没问题,那再给本王煎制汤药。还有,把那个中原人夏虎友安排好住处,随传随到。”
  侍卫头目接过药方,答应一声,便也出了大殿,他对等在外面的杨泽道:“夏巫医,请随我来吧,我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这宫里就不要住了,咱们宫里的女人太多,可不方便呢,所以就在靠近宫门的地方,给你安排个院子,我看你们人还挺多的。”
  杨泽连忙笑道:“这个多谢侍卫大哥了,如果小弟的生意能在城里做成,大王少要些税,那小弟可真是感激之极了。”
  侍卫头目撇了撇嘴,心想:“你能不能做成生意,关我屁事,交税交的多少,又哪是我能管得了的。”
  杨泽回头示意一下,木根立即从怀里取出一袋铜钱,上前塞到了侍卫头目的手里,道:“小小意思,侍卫大哥买杯酒喝!”
  侍卫头目掂了掂小袋,脸色立马儿就变了,笑得如同花朵一般,道:“好说好说,你们做生意的事,包在我身上了,还有,我一定和大王说说,让你们少交税,说不定还可以不用交呢!”
  反正吹牛不用本钱,他随口便胡乱应承,反正就算办不到,这个夏虎友还敢找他麻烦不成。
  收了钱,自然办事就痛快,侍卫头目立即就在靠近宫墙的地方,找了处宅子,把里面的住户赶走,把杨泽安排了进去。
  此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侍卫头目叹了口气,道:“夏兄弟,你们休息吧,我还得去找药铺给大王抓药,天都这么晚了,再忙乎一通,今晚我是不用想睡了。”
  又要验药方,又要煎药,侍卫头目想想都头疼。
  杨泽奇道:“王宫里面,没有专门煎药的地方吗,大王要用药,还要去药铺里去抓药啊?”
  侍卫头目叹气道:“我们这地方,地偏城小,可比不上你们中原,王宫里也没有专门煎药的地方!”
  他先向四周看了下,见无旁人在侧,这才道:“我们大王疑心病重,宫里连太监都没有几个,都是一群女人,天一黑,我们这些侍卫最多也都只能在宫墙上站站,里面是不能进的,要不是今天晚上发生了特殊情况……嗯嗯,这些先不说,反正那些女人哪会什么煎药,还有开药方啊,我还得去药铺里弄!”
  说着,他还拿出了那张药方,冲着杨泽晃了晃。
  杨泽嗨了声,道:“小弟来这里,就是贩卖药材的啊,这方子上面的药我这里都有,我让人煎了,侍卫大哥直接带进宫不就得了。”
  侍卫头目咦了声,自动忽略了乞乞保连让他验药方的命令,而只想着煎药的命令了,他笑道:“那好啊,那可省了我的事了,就请夏兄弟煎了药,由我带进去吧!”


第五百零三章 公主和驸马
  杨泽听了这话,道:“这,我开的药方,然后由我来煎药,这个在我们中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这里是渤海州啊,就怕不合你们这里的规矩!”
  侍卫头目哈哈大笑,渤海州能有什么规矩,再说,就算是乞乞保连吃了这药死掉了,那也没关系,说不定换个大王,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呢,乞乞保连这个大王实在是太能杀人了,没有哪个手下会喜欢这样的统治者,反正乞乞保连也没有儿女,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替他报仇,当然,这个话心里想想就行了,可不敢当众说出来。
  “就按你们中原的人规矩办就成,你们中原那么繁华,规矩必定是好的!”侍卫头目满不在乎地道。
  杨泽这才道:“好,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叫木根去抓药,顺便把药给煎好了,而且他还特地嘱咐木根,要多煎制一份,木根不明白为什么,干嘛要煎制两份,是两个人吃吗?
  杨泽陪着侍卫头目聊了会儿天,等药煎好了,杨泽亲自放入木盒当中,由侍卫头目提着进宫,临走之时,又送了侍卫头目一袋铜钱,恳求侍卫头目以后多多照顾,侍卫头目满脸欢喜地走了。
  看侍卫头目走了,木根才问道:“师父,为什么要煎制两份汤药,是要让那个大王一次服两剂?看他的样子,似乎病并不严重啊!”
  杨泽哼了声,道:“多出来的一剂药,是给那个侍卫头目喝的!”说完,他便回屋去休息了。
  木根挠了挠脑袋,心中纳闷,难不成那侍卫头目也得了一样的病?啊,明白了,那个什么大王一定不信这药无毒,所以肯定要找人试毒,找谁最方便?谁把药送进去的,那谁就是最方便的,那个侍卫头目好生可怜,又跑腿又忙乎的大半个晚上,最后还得试药!
  他刚想也进屋去休息,却听到有人敲门,是那种小心翼翼地敲门,好象外面的人怕别人听到似的,可怕别人听到,又干嘛要敲门?他打开大门,往外面看去,咦地一声,外面的人他竟然是认得的,是一名化了妆的镇西兵,以前见过面的。
  那镇西兵站在阴暗处,正向四周观查,似乎是怕外面的人看到,可这里临近王宫,虽然不是大道上,可大半夜的附近也是没人的,并没有人看到他。
  镇西兵见门开了,眼睛一亮,道:“木根,我还真没认错人,今天在集市上看到大人和你了,一路跟着,现在才敢来见面。”
  木根一时之间忘了这镇西兵是干嘛的了,他奇道:“你们不是和我大师兄在后面呢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大师兄回来了?”说着,闪身让开门口,放了镇西兵进来。
  镇西兵小声道:“木根,你还是这般糊涂,我哪有跟着付大哥他们啊,我和几个兄弟是被先派到这里来的,带着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呢,到这里来打前站的,你忘记了?”
  木根这才想起这件事来,他本来对这事就没上过心,要是这个镇西兵不提,他自然就想不起来,他道:“你们打前站不是去高勾丽人的那几个小城附近吗,怎么打前站打到了这里?这里可是渤海州,是契单人的地盘啊!”
  镇西兵唉了声,道:“一言难尽啊,我们没找到高勾丽的那几个小城,而且打听之后才知道,那些高勾丽的小部落早就被契单人给吞并了,杀的杀,逃的逃,剩下的小孩子被当成是契单人的孩子养了起来,以后长大了,可不就成了契单人了,所以我们没办法,只好等在这里,反正只要大人带兵到来,那是非要到这里的,这不就见着面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还得听大人的吩咐才行啊!”
  木根嘿地笑了,道:“你们还真是聪明,竟然猜中了,我师父可不就真的来了,不过,我们这次是化妆来的,听一些杂胡人说,那个什么大王有造反的心,这可不行,咱们大军来到,得为朝廷解决了这事啊,不能让想造反的人一直活着啊,那太危险了!”
  镇西兵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大人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平叛么,要不然千山万水的来这里干嘛,看风景不成!”
  说着话,他俩来到了杨泽的屋外,木根道:“师父,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来了……”
  屋里的杨泽大吃一惊,立即开门,道:“什么,他们怎么来了?”
  “徒儿说错了,是押他们的人来了!”木根一咧嘴,刚才说的太急,说错话了。
  那镇西兵连忙进屋,给杨泽行礼,把这段时间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他在城里看到了杨泽他们,便一直跟了过来,一直等到没有外人时,才敢过来相见。
  杨泽听罢,点了点头,道:“小心些总是对的。那么,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他们怎么样?没死吧?这一路上可是难走的很,他们平常养尊处优的,怕是坚持不住。”
  镇西兵脸色难看地道:“他们两口一开始自然是抱怨连天,然后又想着买通我们,许下了种种好处,后来时间长了,走的路也远了,他们知道回不去了,便开始神志不清起来,独孤宝桥成天作诗,做的是啥属下也听不懂,反正都是骂你的诗,还骂临淄王,还骂相王,甚至还骂皇上,最近开始骂他的老婆……”
  “你就说只要是人,他都骂就行了!”杨泽道。
  “没有没有,他从来不骂自己的,而他的老婆英帼公主和他对骂,两人互相揭短,他俩骂累了,就开始骂我们这些押他们的人,英帼公主说就是因为咱们,耽误她当皇太孙了,等她的母亲长公主当上了皇帝,以后再由她登基,她一定会把咱们所有的人全给杀了,祖宗十八代的祖坟也都要刨了,反正是恨咱们入骨了!”镇西兵尴尬地道,估计那两口子骂的话,非常之难听。
  这就很奇怪了,杨泽道:“这种长途跋涉,他们精神还这么好,还有精力吵架和骂人?”
  镇西兵尴尬地道:“这个属下也是不明白,他们不但精神好,还能吃能喝,每顿就都当成是最后一顿,吃的非常多,而且有时候还要骑马,不肯坐车,一开始我们还绑着他们,后来也不绑着了,反正他们要逃,我们也都能抓回来,他俩笨得很呢!”
  “现在他们两个身体非常之好,赶情儿这一路上他俩就算是锻炼身体了!”杨泽哭笑不得,这两口子有没有心啊,简直比木根还要神经大条了。
  镇西兵点了点头,他也不太理解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的想法,为什么会这样,要是换了别人,早就生不如死,说不定半路上经不过颠簸,就已然一命呜呼了,可他俩反而越活越好,谁能想到这点啊!
  杨泽微微思考了一下,以前他学过心理学,虽然不是太深入的研究,但却也知道当人处在逆境当中时,要么消沉下去,要么更加振作起来,看来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属于后者,他俩反正更加振作,这是想着万一有能活下去的希望,他俩从来没有放弃过啊!
  真没想到,以前那么混帐的两个人,只会空想的家伙,在经历了磨难之后,竟然成熟起来了!
  杨泽道:“没了高勾丽人,也就不能往他俩身上安造反的罪名了,但不是还有契单人么,也许咱们还能用得着他们,你回去之后,看紧他俩,说不定马上就能用得着了!”
  镇西兵答应一声,他来问的就是这个,如果能赶紧把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给用上,那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说实话,那两口子跟得了魔症似的,而他们这些押送的人,又不能把他俩给狠揍一顿,顶多也就是大骂一通,可骂……已然对那两口子没半点用了,反而会骂回来的!
  打发走了镇西兵,杨泽关上门,想要休息一下,可却没法睡着,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的事,让他感到挺棘手的,怎么才能把契单人要造反的罪,按到这两口子的身上呢,可要怎么对付契单人,他却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呢!
  镇西兵离开了,小跑着返回了他们的住处,这处地方就在城中,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小院子里,周围没有什么百姓,以前这里是专门杀羊宰牛的地方,腥臭之味太重,虽然现在已经不在这里杀羊宰牛了,可味道仍在,百姓们都不愿意在此居住,可对镇西兵们来讲却是个好地方,周围无人,就代表着安静又安全。
  进了小院子,镇西兵连忙把弟兄们都叫来,把杨泽到来的事情给说出,一众镇西兵发出欢呼,这个倒霉的任务终于要结束了!
  屋子里,独孤宝桥趴在门缝上,听着外面的谈话,镇西兵们的嗓门有点大,可能是太激动的关系,小院子又不大,所以镇西兵的话不少都落入了独孤宝桥的耳中!
  独孤宝桥听到了消息,转过头,对英帼公主道:“公主,那个杨泽来了,现在就在城中,听外面的人说,还是化妆来的,看来咱们的死期要到了!”说完这句,他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他怕死,还没活够呢,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英帼公主瞪了他一眼,道:“咱们得想办法逃,要是留在这里,那可不就真是死期到了么!”
  她比独孤宝桥还怕死,而且还梦想着当上皇太孙,以后当上女皇呢,哪肯听天由命,现在就死,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独孤宝桥也不和她吵架了,斗嘴这种事可不是现在该做的,他道:“那,怎么逃啊,咱们在城里,可是逃不掉的,要是在城外还好说,但就算是在城外,也逃不掉,他们总能追上来!”
  “你就是废话多,书读的多了,就百无一用了!”英帼公主讽刺了他一句,又道:“让我想想,今晚必须要想出办法来!”


第五百零四章 如何逃走
  英帼公主可比独孤宝桥要坚强得多,这可能是遗传的关系,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独孤女皇的亲孙女,骨子里就有坚强的基因,以前没出过大事,她有多坚强是看不出来的,可这次遇到了生死大事之后,她就显得比独孤宝桥有担当多了。
  本来他夫妻二人,在刚刚上路时,都是全身带伤的,甚至一度被误会成他俩死了,差点儿被埋进土里,可终究是没被埋进去,而他俩也到底挺了过来,并且在旅途中,不但伤好了,竟然还越来越强壮,这几乎可以称这为人类在逆境中成长的典范了,要是放在杨泽来的那个时空,他俩都能出本自传,做为心灵鸡汤,来激励世人了!
  英帼公主咬牙切齿地想了半晌,这才道:“咱们两个逃不掉的,就算能出城门,可跑不了多远,就得被抓回来,毕竟要想逃,就一定得骑马,论起骑马的功夫,咱们可抵不过那些镇西来的恶棍,他们可是从小就长在马上的!”
  独孤宝桥哭丧着脸,道:“那,那怎么办,就等着死吗?那个杨泽是不可能放过咱们的,他把咱们弄到这大东北来,就是想利用咱们,说咱们勾结高勾丽人造反,然后为那个李正隆当皇太孙铺路。”
  路上走的时间长了,那些镇西兵说话时,不小说的话让他们听到了,他们也知道来这里的原因了,他们也就更加认定,到了这里必死无疑了!
  英帼公主哼了声,骂道:“你这个蠢货,骑马逃不走,咱们可以不骑啊!这些日子,咱们只要是逃,就一定会去找马,他们都知道规律了,这次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不去找马,步行逃走,他们一定不会想到的!”
  “不骑马,那更逃不走了啊,难不成让咱们走回长安去?路上吃什么,就算去找地方官,可人家也不见得信咱们,再说这附近也没有咱们大方的地方官,就那么一个渤海郡王,听说还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比杨泽还狠!”
  独孤宝桥感到没希望了,自己的妻子想逃走,都想魔症了,连不骑马逃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真没指望了!
  英帼公主呸的一声,道:“你想错了,咱们干嘛要往城外跑,就去找那个杀人魔王不就得了,大方的官员混帐,有可能不相信咱们,可那个渤海郡王却是会相信的……嗯,他也有可能不相信,但他绝不会把咱们交出去,而是先扣压起来,然后派人去求证,如此一来事情就闹大了,只要闹大了,咱们就能活下来了啊!”
  独孤宝桥顿时愣住,随即恍然大悟,对啊,那个渤海郡王是不会杀了他们的,只要他们说是公主和驸马,那就算渤海郡王再杀人如麻,也不会立即就杀了他俩,而是要求证的,这事情不就闹大了么,就算杨泽发现了也没关系,他可没本事从藩王的手里,把他们两个给要走。
  反而,他俩就算能逃走,找到别的大方帝国的地方官,那就不一定了,如果杨泽派人去要,地方官哪敢不听,直接就会把他俩交给杨泽,那他俩岂不是等于又没逃掉!
  看来,现在唯一能保护他俩的,就是这座城里的渤海郡王了!
  独孤宝桥压下心中的恐惧,毕竟他还是害怕乞乞保连的,他道:“公主,那你有什么良计?”
  英帼公主气道:“你还是个男人么,竟然问我一个女人有什么良计!我能有什么良计,当然是现在就逃,然后一路逃到那个渤海郡王的王宫了!”
  独孤宝桥顾不上面子,反正他在英帼公主的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面子,他道:“怎么逃?嗯,咱们要分开逃才行,只要能逃出去一个,就能成功,然后逃走的那个就有机会回来救另一个。”
  英帼公主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独孤宝桥的想法和她正好一样,她正要说:“你去引开那些镇西兵的注意,然后我逃走,去找那个渤海郡王,然后再让渤海郡王派人来救你,你一个男人,理应有所担当,这个时候,就由你去引开追兵!”
  她想得挺好,可还没等说出口呢,就听独孤宝桥先说了,可说的意思这回就不是正好一样,而是正好相反了。
  独孤宝桥道:“你是女人,他们不会对你有所防范的,你去和他们说笑,稳住他们,然后我来逃走,我是男人,逃掉的机会大些,因为我跑得比你快,等我找到了那个渤海郡王,就能带人回来救你了,放心,他们不会杀你的!”
  英帼公主大怒,这个混帐男人,我怎么嫁给了这种人,当初真是瞎了眼!她压住怒气,点头道:“你说的对,由你逃走,机会能大一些,反正我是女人,他们这帮当兵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可是皇上的亲孙女!”
  独孤宝桥连连点头,道:“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事不宜迟,趁着现在天还没亮,咱们这就逃走吧,要不然等天亮了,杨泽万一亲自来了,那就麻烦了!”英帼公主说道。
  独孤宝桥赶紧把衣裤紧了紧,道:“那你去引开那些镇西兵吧,只要你一和他们说话,我立即就翻墙逃走!”
  英帼公主也紧紧了衣裤,然后在外面披了件宽大的裙子,随即便开门出去,假装上茅房的样子,独孤宝桥则蹲下身子,藏在大裙子里面,蹲着走,英帼公主把房门关上,往茅房走去!
  他们这段时间总想着逃走,而且每次必去偷马,因为次数太多了,所以镇西兵也感到很烦,两个废物总想着偷马,就好象他们真能偷到似的,他们只要看好马就成了,反正这两个废物没马也逃不掉,步行逃走,还不是没逃过半条街,就得被他们抓回来么,这附近又没有人居住,他们想喊救命,都没人来救他们!
  两个守在外面的镇西兵看了看扭扭跶跶的英帼公主一眼,见她是去茅房的方向,便没多看,女人上茅房,他们总不能跟着去,反正院子这么小,她逃也逃不到哪儿去。
  只看了一眼,两个镇西兵便又说话,一个镇西兵道:“公主好象胖了许多。”
  “哼,她向来是很能吃的。”另一个镇西兵道:“看她那走路的样子,扭来扭去的,是不是在勾引咱们啊?”
  “要勾引也是勾引你,看不出来,你还有当驸马爷的潜质啊!”
  “去你的,当她的驸马爷,可是要被砍脑袋的,你是在咒我死啊,你这个棒槌!”
  他俩说话的声音不小,英帼公主听得真真切切,而裙子里面藏着的独孤宝桥自然也听到了,他俩都气得直咬牙,可却怕暴露,所以不敢说什么,英帼公主一反常态,没有回过头,去骂那两个胡说八道的镇西兵。
  两个镇西兵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说着这次他们完成了任务,会得到多少的赏赐,大人向来出手豪阔,这次应该会赏不少,说不定他们下半辈子都不用再辛苦了。
  到了茅房边上,英帼公主这才回头,见镇西兵没往这边看,她便一掀裙子,独孤宝桥立即窜了出来,猫着腰,躲到了墙角的黑暗之处,趁着英帼公主开茅房门时,茅房门发出吱嘎一声响的瞬间,他起身翻墙而出!
  翻过墙后,他到了院外,幸亏这段时间他一直全力锻炼身体,要不然还真翻不过墙,就算翻过了,也得崴了脚,根本没法逃走的。
  撒丫子就跑,独孤宝桥连方向都没来得认,只求能尽快离着远些,反正只要逃得远些,再认方向也来得及!
  可镇西兵却一起向这边看来,毕竟翻墙之后,会有声音,夜深人静的,就算他俩聊天聊得再起劲儿,也会听到响声的。
  英帼公主吱嘎一声,又把茅房的门关上了,她站在门口,对镇西兵叫道:“独孤宝桥逃走了,他扔下我,一个人逃走了,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说着,还一指独孤宝桥刚刚翻墙的地方。
  她这声叫喊,非常的尖锐,院里院外的人都听到了!
  独孤宝桥心中大骂,这个混蛋婆娘,竟然出卖我,出卖我,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个臭婆娘,我真恨不得再翻墙回去,然后掐死了她!算了,我还是先逃走再说吧,大不了不再回来救她,让她就死在杨泽的手里算了。
  他玩了命地飞奔,把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力气全都用上了,一点儿都不保留!
  那两个放哨的镇西兵吓了一跳,立即就往这边跑来,不但他俩这样,别的镇西兵听到了喊声,也从屋里跑出来!
  领头的镇西兵既惊且怒,杨泽已经到来,这时候这两口子可不能出事,一定要抓回独孤宝桥,他跑到英帼公主跟前,骂道:“看看你嫁的好人,连你都不要了,自己逃走,你赶紧休了他吧,要不然自己上吊也成,下辈子不管托生成什么人,都不要再嫁这种男人了!”
  英帼公主却道:“少废话,快去抓人,把他抓回来陪我,我逃不掉,他也别想一个人逃走!”
  镇西兵齐齐哼了声,这两口子,没有一个是好人!他们一起翻墙,追了出去,一时之间,竟然没留人看守英帼公主,倒是有两个镇西兵,去马棚了,在他们的心里,不偷马,怎么可能逃得掉!
  英帼公主见身边无人,她呸了声,也翻墙而出,动作还挺利索的,却并不逃走,而是躲在了墙底下的黑暗之处,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只不过片刻功夫,就听镇西兵的脚步声响起,镇西兵抓住了独孤宝桥,已然回转。
  英帼公主心中暗骂:“这个废物,这么快就被抓回来了,看来我是该休了他,或者找根绳子,勒死他算了!”


第五百零五章 哪里来的疯婆子
  镇西兵抓回了独孤宝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飞快,独孤宝桥就算身体锻炼得再好,可也没法和镇西兵相比,他根本就没跑出去多远,就被镇西兵追上,按翻在地,先是被狠捶了几拳,又被踹了几脚,这才象是小鸡似的,被镇西兵给拎了回来。
  镇西兵回了小院子,把独孤宝桥往地上一扔,纷纷笑道:“小样儿的,你还想逃,你都逃了多少次了,哪次成功了,还是老老实实等着掉脑袋吧!”
  独孤宝桥又疼又气,自己竟然是被老婆给出卖的,真是上哪儿说理去啊!他心中恼怒,你不让我逃,那我也不让你逃,咱人一起等死吧,要不然黄泉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岂不孤单,有你陪着,还有个吵架的!
  “你们上当了,真正要逃的人是我那个臭婆娘,你们快去抓她!”独孤宝桥也叫嚷了起来。
  他喊的声音也不小,院外墙根下藏着的英帼公主自然听到了,她在心里也是暗骂,这个死男人,竟然出卖我,我出卖你没关系,可你凭什么出卖我呢,我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孙女!
  镇西兵听了,无不哈哈大笑,都道:“她一个女人家能逃到哪里去,还是她提醒我们……”
  忽然,他们向院子里望了圈,没看到英帼公主,去茅房里看了下,也没有,领头的镇西兵一脚踹开两人的房门,也没看到英帼公主!
  “上当,她真逃掉了,快追!”领头的镇西兵大急,竟然被一个女人骗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镇西兵立即出动,再次出院子去抓人,他们倒是不担心英帼公主能逃得掉,马没丢,有人看着呢,一个女人家,又是公主出身的贵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逃多远,估计现在也没逃出一条街呢!
  可当镇西兵追出去两条街了,他们也没追上英帼公主,连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镇西兵个个惊骇,怎么回事,从脚力上算,他们追出来的距离,是英帼公主无论如何也不逃到的距离,可为什么没有追到她?
  那领头的镇西兵突然反应过来了,叫道:“糟糕,上当,那个女人必定刚才没有逃,她就躲在院子附近,应该就在墙角蹲着呢!”
  这招马马虎虎也能称得上是调虎离山了,以前英帼公主从来没有用过,每次都是对着马匹下功夫,可这次她一不用常规的办法,镇西兵便大意了,本来这种简单的招术是不会骗到他们的,可谁让平常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那么笨了,从来没有过头脑,现在突然一聪明起来,结果就把镇西兵全给骗了,笨蛋也有聪明的时候!
  等镇西兵再返回小院时,却再也找不到英帼公主了,不管是小院内外,还是附近的地方,翻了个底儿朝天,一直忙乎到了天光放亮,也没有找到!
  镇西兵急的几乎都要哭了,只好去向杨泽报告,该怎么办,还得杨泽示下才成。
  英帼公主躲过了镇西兵,终于逃了出来,虽然代价太大,连丈夫都丢下不管了,可逃出来就是逃出来了,她算是暂时安全了!
  此时天色已然放亮,路上出现了行人,有些早起做小买卖的人,挑着担子开始在街上叫卖,英帼公主问了个买杂面馍馍的小贩,问清楚了王宫所在,便飞奔而去。
  那小贩望着英帼公主的背影,呐呐地道:“这么好看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跑得这么快啊,她去王宫那里干什么?”
  渤海郡王好色,这是全城百姓都知道的事,从来都是乞乞保连派兵出来抓美女进宫,却从来没有见过美女主动往王宫那里跑的,又不是嫌命长,离乞乞保连那么近干嘛呀!
  英帼公主跑到了王宫的大门前,对着侍卫们叫道:“我要见你们渤海郡王,我是大方的公主,让他出来迎接我!”
  侍卫们见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跑了过来,还大叫着什么公主,全体都是一愣,这女的有病吧,看样子也不年轻了,肯定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孩子,怎么会跑到王宫门口来发疯,还要见大王,还要让大王出来迎接她,她这么个发疯法,她家人知道吗?
  一个侍卫上前,喝道:“哪里来的疯婆子,滚得远些,要是再敢这么乱叫,小心扒了你的皮!”
  后面一个侍卫心肠算是挺好,提醒了一句,道:“要是再敢在这里乱叫,小心抓你进宫,让你伺候我家大王!”
  这倒是实话,渤海州的女人们都怕这个,都怕被抓进宫去,乞乞保连的脾气那么乖戾,要是被他看上,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英帼公主喘了几口气,她也知道想见到乞乞保连没那么容易,这就和她在长安的公主府时是一样的,要是有哪个人跑到公主府的门口,说是谁谁,然后让她出来迎接,她也是绝对不肯的,堂堂公主是谁想见都能见的吗,非得把那个谁谁当成是疯子不可。
  可后面那个侍卫的话却提醒了她,她现在就是想进宫啊!英帼公主忙道:“我是中原人,你们看,我长得颇有姿色,不不,是美艳无比,是你们大王看上了我,让我来这里找他的,你们快点儿让我进去,去伺候你们大王啊,要是他见不着我,那会迁怒你们的!”
  说着,她把衣服拍了拍,道:“我没有带武器,你们可以搜查。”到了这步田地,她什么也顾不得了,要是这帮子侍卫真的上来搜查,只要是能让她进宫,那她也硬着头皮答应,愿意搜,就让他们搜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都感觉脑子不太好使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可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了!可他们仍是不让英帼公主进宫,开玩笑一样,要是每个女人都跑来宫门口大叫,那他们还都让进去么,那还要他们这些侍卫看什么大门?
  就在这时,王宫里面走出一个双眼通红的侍卫,看上去象是个头目的样子,这个侍卫边走边低声咒骂,也不知在生什么气,这个侍卫正是昨晚那个送药进去的侍卫头目!
  昨晚,他带了药进宫,乞乞保连问他有没有检查药方,他说验过了,反正乞乞保连也不会亲自去查,还不是随他的便撒谎么,乞乞保连倒也算是信了,并没有追究,可在喝药之前,却让他先喝一碗!
  杨泽不是让木根煎制了两剂汤药么,算准了乞乞保连就得让这个侍卫头目试药,果然没有料错,乞乞保连当真是让侍卫头目先喝上一碗!
  侍卫头目心里这个气啊,自己这么卖力气地为大王奔走效劳,最后还是得让自己“试毒”,要说试毒这种事,好歹找条狗来也行啊,干嘛要让人来试毒,万一这汤药真的有毒,那自己岂不是就要被毒死了?
  可这药就是他亲手带进宫的,而且也确实是他自己偷懒,没有验证过的,就算是有毒,他被毒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硬着头皮,侍卫头目把汤药喝了,等了一会儿,见他没事,乞乞保连这才把剩下的一剂也给喝了,服药之后便即安睡。
  侍卫头目担了大半宿的心,毕竟这个药方是真的没有检验过,而且煎制汤药的时候,他也没在一边监督,乞乞保连不知道,可他自己是知道的呀,这汤药会不会真的有毒啊?
  但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发生什么中毒的事情!
  反而乞乞保连早上醒来时,还方便了一次,竟然非常痛快的就方便出来了,虽然小便还是发黄,但疼痛感却减轻了,再说能痛快的方便出来,而不是一滴一滴地往外挤,本身就代表着病情有所好转,乞乞保连自是欢喜,把侍卫头目叫了进去,好生地夸奖一番,还特地让侍卫头目看了他的小便,以示昨晚喝的汤药确实有效。
  侍卫头目被“恩赐”看了小便,那心情能好吗,又被乞乞保连命令着,再去叫那个夏虎友进宫,他也只能听令,出宫去找夏虎友了!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希望乞乞保连赶紧死掉,至少也要永远生不出儿子来,可他刚走到宫门口,便看到了一个女人在门站着,侍卫们上来和他说了这事儿,说这个疯婆子自称是大方帝国的公主,还想着进宫去伺候大王,说是大王看上了她,让她进宫的!
  侍卫头目本来就心中有气,他骂道:“她是大方的公主,我还是大方的王子呢!”
  他看向英帼公主,觉得这个女人长得还行,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地不错,只是神情有点儿疯疯癫癫的,但看上去不象是刺客。他便道:“进去个人,问下大王,说外面有个姿色姣好的中年女子,想要见大王,说是大王让她来的,是否有这么回事。嗯,让她进去吧,在里面等一下好了!”
  万一这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子,真的是被乞乞保连找来的,两人以前认识,那侍卫们不让她进去,岂不是要得罪人,谁知这女子会不会得宠,要是枕头风吹起来,总是会有倒霉的人的!
  侍卫们这才把英帼公主带进了王宫,让她在侍卫房里坐着等会儿,有人进去禀报乞乞保连了,英帼公主这才松下口气,暂时算是安全了。
  侍卫头目摇着头,这两天怎么怪事这么多,是不是要出大事儿啊?他走向杨泽住的那个院子,他昨晚受了大半宿的惊吓,寻思着得好好敲一笔竹杠出来,多要那个夏虎友几袋子钱,要不然心中怒气难消!


第五百零六章 绝不相信
  侍卫头目想着去敲一笔杨泽的竹杠,他倒是没多想别的,只求能得一笔好处,弥补一下昨晚受到的惊吓就成了,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虽然是个头目,以前自认为马马虎虎还算是心腹,当然心腹这个词,昨晚就已经得到验证了,他应该还算不上,要不然乞乞保连也不能让他试毒!
  侍卫头目满心的失落,就想从杨泽的钱袋里得到些安慰,讨取些好处了,大步向杨泽的住处走去。
  英帼公主坐在侍卫的班房里,等着乞乞保连的传唤,她也是满心的失落,堂堂大方帝国的公主,当今天下共主独孤女皇的亲孙女,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等着一个小小的藩王传唤,还担心见不上,这实在是让她心里难受得很。
  一名侍卫进了王宫,他是没有资格直接去后宫见乞乞保连的,只能通过一名宫女,让宫女先去禀报一声。
  那宫女是一个非常壮硕的女子,不但当宫女伺候人,也有当护卫的职责,毕竟乞乞保连不想让男子进入他的王宫,所以粗硕的女子便有了很大的用处。这壮硕的宫女听了侍卫的话,眼睛一瞪,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时候有女子能主动来咱们宫里的,强拉着来都不愿意来,还主动来,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酒劲儿还没过呢!”
  这倒是实话,以乞乞保连的残忍程度,再加上他的好色程度,哪可能有女人愿意扶伺这位大王的,莫说中原人,就算是其他部族的,甚至就算是契单人本部族的女人,也没有愿意来的,强抢的事经常发生,主动献身的一个都没有!
  侍卫笑道:“正因为奇怪,所以我才来禀报啊,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嘛!你要是不信,那你就去我们的班房里看看,那个女人就在里面,免得你以为我是在撒谎。”
  粗硕的宫女将信将疑,按道理来讲,这侍卫是不敢撒谎的,这种玩笑要是开出来,惹恼了大王,那非得掉脑袋不可,就在昨天,大王还杀了一批人呢,现在宫里人人害怕。
  粗硕的宫女不敢直接就向乞乞保连报告,便跟着侍卫去了班房,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英帼公主,她心想:“果然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看模样还真是中原人,这可真是奇了怪了,竟然有中原女子跑来伺候我们大王,她一定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刺激吧,所以才生无可恋,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想把自己给折磨死!”
  她有心想去劝劝,可又一想,既然人家是自愿的,有钱难买人家愿意啊,那我还劝什么?摇了摇头,她便去后宫,向乞乞保连禀报了!
  乞乞保连心情正愉快着呢,他的毛病见好,这可是大好事,他甚至还想着,既然那个夏虎友的巫术这么高强,那不如让夏虎友再请下神,上次是太上老君附体,这次就让玉皇大帝附体吧,为自己求个儿子出来,那自己的人生岂不就完美了!
  这时,殿外有人说道:“大王,有个女人想要求见您,是一个中原来的女人,说是想要伺候大王,她是主动来的,现在就在侍卫的班房里等着,等着大王您召见!”
  王宫没多大,大殿也没多大,那壮硕的宫女就算是站在殿外说话,乞乞保连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听到这话乞乞保连自然是一愣!
  “什,什么?”乞乞保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有哪个女人想要伺候自己的,就算是他很狂妄自大,可却也没有自大到这种地步,认为是个女人就会愿意伺候自己!
  莫说别人了,就算是殿外的这个壮硕的宫女,还是他抢来的呢,是他灭了几座小城,从小城里面抢来的,那几个小城是哪个部族来着,他灭掉的部族太多了,实在想不起来了,反正他是把这个宫女所有的亲人,全都给咔嚓了!
  壮硕的宫女极力掩饰她对乞乞保连的憎恨,低着头,很恭顺地道:“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中原女人……”她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乞乞保连露出了微笑,道:“这个女人有没有生过孩子,生过几个,是男是女?”
  他是不在乎一个女人是黄花闺女,还是嫁过人的妇人,他只在乎这个女人是不是宜儿宜女,如果是生过孩子的更好,那就代表着还能再生,他要的是什么,他要的就是保险,就是能生儿子的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有没有丈夫……唉,这种小事,别人可能会在乎,但他是绝对不会在乎的,儿子是重要的,儿子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无所谓了!
  壮硕的宫女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憎恨,她是高勾丽人,跟着家人逃难到了这里,重新建立了家园,可乞乞保连却派军队攻破了小城,然后杀光了她的亲人,父母、丈夫、孩子都被乞乞保连派人杀光了,还抢了她进宫,就因为她长得壮,又生过孩子,现在听到乞乞保连又这么问,她联想起自己的悲惨往事,自然心中憎恨!
  “她不肯说,说要等见了大王您之后,由她亲口说。”壮硕的宫女根本就没有问过外面那个女人,反正也无所谓,见了面之后,该说的自然都会说。
  乞乞保连点了点头,心想:“这是头一个主动愿意来伺候我的人,不管她有什么目地,我都要看看才行。”他挥手道:“带那个中原女人进来!”
  壮硕的宫女立即转身,又去了侍卫的班房,叫起了英帼公主带着她走。路上,壮硕的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王宫里,你真的想给大王生孩子吗?”
  英帼公主顿时愣住,我要给那个渤海郡王生孩子?这是怎么回事,我乃是堂堂女皇亲孙女,他一个小小的藩王,也配让我给他生孩子?
  壮硕的宫女向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俩,便小声说道:“你是现在肚子里有了吧,想说成是大王的?我跟你说,没用的,大王这个人多疑,在这方面,他会叫人检查,非常严格……”
  话没说完呢,就到了大殿的外面,壮硕的宫女冲英帼公主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她好自为之!
  英帼公主才不理这个壮硕的宫女呢,谁知这个宫女在胡说些什么,莫名其妙,她进了大殿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炕上的乞乞保连,心中暗暗瞧不起,这也算是王宫,这也算是寝殿?
  一个藩王竟然坐在炕上,炕上的小桌上还摆着个大碗,碗里应该是肉汤吧,碗边放着咬了一半的面饼……太丢人了,看来这藩王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啊!
  英帼公主也没见礼,直截了当地道:“你是渤海郡王吧,叫乞乞保连?本宫是大方帝国的英帼公主,只因受了奸人的陷害,流落到了你这里,如果你能把本宫护送回长安,那么给你的王位升一级,升为亲王,这都是本宫一句话的事!”
  乞乞保连张大了嘴巴,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这个女人是得了失心疯吧,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去什么地方行骗不好,偏要到我的王宫里来,对着我行骗,她活腻味了吧!
  英帼公主意识到她的话说得太莽撞了,不可能得到乞乞保连的信任的,她又道:“陷害本宫的那个人名叫杨泽,是右神武军的大将军,他带着兵来到你这里了,他本人都进城了,你不知道吗?”
  乞乞保连一片茫然,什么杨泽,什么右神武军,杨泽是谁他不知道,可右神武军是皇帝的禁卫军,跑到渤海州来干什么,他怎么不知道?哎呀,他跟这个女人废话干什么,如果每个女人都跑来对自己说这种话,那他一天也不用干别的了!
  突然间,乞乞保连一拍桌子,喝道:“要不是你愿意伺候本王,本王怎么可能见你,你以为这王宫是谁都能进来的吗!”
  英帼公主大急,怎么能得到乞乞保连的信任呢,空口白牙的说实在是不行,可她也没有什么证据啊!
  乞乞保连感到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没有了,被一个疯婆子给忽悠了,自己怎么能上了这种当呢!他上下打量了下英帼公主,见这个女子长得还算是颇有几分姿色的,比他以前见过的中原女子都好看,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是别的女子都没有的。
  “来人啊!”乞乞保连大叫一声,门外立即出现了两个壮硕的宫女,其中一个就是带英帼公主进来的那个。
  乞乞保连一挥手,道:“把这个女人绑起来,关到后面去。嗯,把她给洗干净了!”
  他想到自己的毛病应该会很快就被治好,那他就可以享受一下这个看上去与众不同的中原女子了,她不是说她是公主么,那就当她是公主好了,让她一边喊着是公主,而他一边享受,那岂不是更别有一番风味!
  英帼公主大惊,被两个壮硕的宫女抓住,架到了后宫,任她怎么喊都没用,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想法不错,可做起来却难,乞乞保连根本就不信她,她再怎么喊也没用。
  乞乞保连喘了几口气,忽听殿外又有人禀报,说那位中原来的巫医夏虎友到了。乞乞保连大喜,站起身来,亲自迎接出去,笑道:“夏神医,你果然是医术高明,巫术更加高明,不如再做一场法事如何?”


第五百零七章 祭品
  杨泽早上刚刚起床,木根就跑来敲门,说是昨晚来的那个镇西兵又来了,而且带来了非常不好的消息。
  杨泽立即就想到,是不是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逃掉了?把镇西兵叫起来了一问,果然如此,独孤宝桥被抓了回来,可英帼公主却逃走了!
  听了这个报告之后,杨泽问了下细节,便道:“这个女人一定是逃往王宫了,除了乞乞保连那里,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
  其实,这个结果是很好推断的,英帼公主是一个女子,体力必不如男子,而她又没有骑马逃走,那么就意味着她无法出城,无法远离这块地方,那么她就只能躲在城里,而城里什么地方是杨泽不敢去搜的?那就只有乞乞保连的王宫了。
  杨泽哼了声,道:“这个愚蠢的女人,她逃进王宫,那就真的是没法再逃走了,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她连乞乞保连的信任都不会得到,愚蠢的人总是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却又做不到,这就叫眼高手低!”
  木根道:“师父猜的那是一定对的,咱们这就进宫去,把英帼公主再给抓回来!”
  “那倒不必,反正她进去了,那便由她吧!对了,那个独孤宝桥呢,把他带来,等一会儿也送进宫里去,让他们两口子做一对同命鸳鸯!”杨泽对着镇西兵吩咐了几句,镇西兵领兵而去。
  杨泽又叫来两名右神武军的勇士,一个派去联系城里的杂胡部众,去找高牛力,而另一个则派回右神武军的大营,去召集军队,让右神武军向渤海州进发。
  没过多一会儿,那名侍卫头目便来了,见到杨泽后啰啰嗦嗦地索要好处,杨泽怎么可能小气,立即又给了他一大袋子的铜钱,直把侍卫头目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几乎就要和杨泽拜把子做兄弟了!
  杨泽倒是并不着急,故意还稍稍拖延了一下时间,他估计着英帼公主应该已经见完了乞乞保连,这才和侍卫头目一起进宫,侍卫头目拿了好处,嘴巴一直合不拢,杨泽晚点儿就晚点儿呗,就说是为了大王在想药方不就得了!
  留下木根,嘱咐木根等独孤宝桥被送到了,就送到宫门口去,很快乞乞保连就会要见独孤宝桥的。
  路上,杨泽问道:“侍卫大哥,今天宫里可曾发生什么稀奇事儿吗?”
  侍卫头目笑道:“要说稀奇事儿,还真发生了一件,今天早上竟然有一个疯婆娘跑到宫门那里,自称要进入王宫去伺候我家大王,这还真是好笑,这个女人看来还真不了解我们渤海州的事,竟然以为进宫就能有好日子过呢!”
  他压低声音,小声道:“宫里的女人过一段时间,就要被杀掉一批,听说是伺候不好我家大王,就在昨天,还有好几个被杀了呢。唉,我家大王的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就算是我,也想着积攒下一笔钱财,然后寻个好地方,买上几百亩的良田,种地过日子了,在宫里伺候大王,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啊!”
  杨泽连连点头,道:“在我们中原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在你们这里就叫做离着大王越近,死的越快!”
  侍卫头目大表赞同,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王宫门口,侍卫头目进宫去禀报,杨泽则等在门外,过不多时,就见乞乞保连亲自迎接了出来,还说着要杨泽再做一场法事!
  大王亲自迎接出来,这可以算是最高的待遇了,宫门口的侍卫们心中称奇,看来这个夏虎友还是有本事的,要不然大王也不会这么看重他!
  杨泽没敢谦虚,他怕乞乞保连听不懂自己的谦虚,万一以为自己是个没本事,只会瞎蒙的人那岂不是糟糕。
  跟在乞乞保连的后面,一起进入王宫,杨泽笑道:“大王是想要再做一场法事?这个倒是可以,不过,还是应该等大王的小恙痊愈之后,再做新的法事才好。”
  他顿了顿,又问道:“大王要做的新法事,是为的什么?”
  两人进了大殿,乞乞保连很是亲热地,硬拉着杨泽一起坐到了炕上,盘膝坐好后,乞乞保连才道:“本王是想求子嗣,本王年纪大了,王位却没有世子继承,这都成了本王的心病了,如果夏神医能做场法事,为本王求来子嗣,那本王愿意与夏神医共享江山,这渤海州本王划一半的土地给你!”
  杨泽心想:“要是真给你求来了儿子,怕你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吧,还和你共享江山,和你共享硬盘估计你都不干,幸亏这年头没有硬盘,要不然非得看看你有啥好资源不可!”
  乞乞保连点了点头,他也认为如果治不好他的毛病,是不可能开始求子的,他问道:“那汤药还得再服几剂,三天之内,应该可以治好吧?”
  “可以可以,绝对可以!”杨泽又道:“不过,要是求子的话,怕是得需要祭品,那未免太过血腥了,有伤天和,有伤天和啊!”
  乞乞保连哈哈大笑,道:“是要拿活人当祭品?这有什么血腥的,也不算有伤天和,本王天天都杀人,也没见伤到什么天和!”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说到有伤天和,是不是就因为我杀人太多,所以才生不出儿子的啊?不过,让我不杀人,我就没法立威,渤海州这里如此的混乱,我要是不杀敌人,敌人就会杀我,所以不杀人是不可能的啊!
  杨泽想了想,道:“如果是贵人,用这种贵人当祭品,那是最好的,比如说公主或者王子,只要是他们自认为是公主或者王子就行,这样他们见了神仙,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公主或者王子,那么也是能够骗过神仙的,这么一来,大王你求子的目地也就能达到了!”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混帐之极,如果是在中原被人听到了,非得痛骂他是个骗子,胡说八道,完全的不靠谱儿,说不定还得因此定他的罪,判他个妖言惑众,砍脑袋虽还不至于,但痛拍他一顿板子,然后关上几年大牢,那是肯定跑不掉的!
  可听这话的人不同,所产生的效果就不同,乞乞保连为人残暴,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儿,而且想儿子都快想疯了,听了杨泽的话后,不但不痛骂,反而道:“认为自己是公主或者王子?王子这个倒没有,但自称自己是公主的人,却是有一个的!”
  杨泽心想:“英帼公主果然找到了,这个倒霉脑瓜子,还真的没有得到乞乞保连的信任。”他假装惊奇地道:“还有这种人吗?实不相瞒,草民倒是碰到了一个自称驸马的人,却是没见过自称公主的,如果真有个自称公主的,那么这个公主再加上一个驸马,那份量就够了,应该可以为大王求来一个儿子的!”
  乞乞保连拍手笑道:“你那个驸马是在哪儿见到的,快点儿给本王找来。还有,那个自称公主的就在宫中,走,本王带你去见她,看看她合不合用!”
  杨泽自然答应,叫了宫女进来,让她出去告诉自己的随从,把那个自称驸马的人带来。
  乞乞保连站起身,拉着杨泽就往后面走,现在他对杨泽算是有点儿信任了,当然如果杨泽不能为他求来儿子,或是没治好他的毛病,那他就会立即翻脸,把杨泽剁碎了喂狗的!
  两人一起到了后宫,还没看到英帼公主,就先听到她在骂人了!
  英帼公主的嘴没有被堵上,她是可以随意说话的,现在就在她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几十个女子,都是乞乞保连的妃子,妃子们都在看热闹呢,并且都在欢笑,而且英帼公主骂得越起劲儿,她们就看着越开心。
  做为第一个自愿来伺候乞乞保连的女人,当然宫里就是这么传言的,谁也不相信英帼公主真的是大方帝国的公主,她已经成为王宫里最大的新闻了,妃子们全都知道了,都来看她,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不正常,有多疯癫!
  英帼公主被当成是珍稀动物一样围观,当然愤怒了,何况她现在还被绑着,她不停地咒骂,正好骂道:“你们这些贱人,还不快快把我放了,要不然朝廷发来大军,把你们还有那个杨泽,一起剁碎了喂狗!”
  杨泽刚好走到屋外,听了这话,心想:“果然是她,这个女人当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悔改,要不是当初她和她的老娘长公主,想要把我给弄死,那我何必报复,我不报复,她又怎么能落到这步田地,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什么不懂?”
  乞乞保连道:“杨泽到底是谁,为何她总提这个人?”说着话,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女人们听到他的声音,吓得赶紧都退了出去,谁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多待,热闹虽然好看,但自己的小命却更加的重要。
  英帼公主看到了杨泽,她大吃一惊,怎么杨泽竟然在王宫里,他已经和乞乞保连见面了,听那些镇西兵说他是化妆进城的,那就不应该来见乞乞保连啊,要不然为什么要化妆?
  乞乞保连一指她,对杨泽道:“夏神医,就是这个女人,你看她合不合用?”
  杨泽摇头道:“看上去象个疯婆子,不象是公主,除非她坚决地认为她自己是公主,要不然就不合用了!”
  英帼公主这时候已然全都豁出去了,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叫道:“本宫当然是公主,是大方帝国的英帼公主,是当今天子的亲孙女,杨泽,你这个奸邪小人,快点儿把本宫放了,然后自尽,本宫便可饶了你全家的性命!”
  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这种话,不怕激怒我,你也算是个奇葩了!
  杨泽道:“看来她还真认为自己是个公主,竟然还给自己编造出了封号!”
  乞乞保连紧张地道:“合不合用?”
  “合用!”杨泽点头道:“不过要给她穿上华丽的衣服,弄得和真的公主一样,这样当起祭品来,才能骗过神仙!”
  乞乞保连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个容易,这个容易。”


第五百零八章 失败的刺杀
  杨泽看着英帼公主,心想:“其实,我倒也不一定要把你怎么样了,只要你不想着害我,那我也没必要害你,大家都省着麻烦了,和睦相处,这不是挺好的么!”
  可英帼公主却不是这么想,她从小就没受过这种教育,向来是她想把别人怎么样都行,别人却不能对她的意愿有一丝一毫的违背,否则她就要惩罚这个别人,何况她现在还被绑着,别人的死活她从不放在心上,可她自己的命却宝贵得很呢!
  英帼公主叫道:“祭品,什么祭品,杨小狗,你又要使什么坏?”
  杨泽道:“只要你说你不是公主,只是个普通百姓,那你就不用当祭品了,因为祭品是献给神仙的,所以必须是公主,你如不是公主,不就不用去见神仙了么!”
  英帼公主却骂道:“杨小狗,本宫就是公主,你不要想着哄骗本宫,以为本宫说自己是普通百姓,大王就能饶了你!”
  她对着乞乞保连叫道:“大王,他就是带着兵来打你的人,你还当他是好人,你快点把他杀了,要不然你就得死,而且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能当个糊涂鬼!”
  这话提醒得简直太正确了,可惜,乞乞保连不信,就算他再怎么多疑,也不会相信夏虎友神医是个带着大兵来的将军的,更加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什么公主!
  乞乞保连哈哈大笑,道:“看看,她是连自己都骗了,非要说自己是公主。很好,这个祭品实在是当用得很。”
  杨泽嗯了声,看着英帼公主心中叹气,这可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她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简直就是奇迹啊!
  就在这时候,先前那个壮硕的宫女又跑了过来,道:“大王,宫外夏神医的随从带来个人,说那个人自称是驸马,说是大王要见的人!”
  乞乞保连开心之极,大笑道:“对对,本王是要见这个人,快把他带到这里来。”
  片刻之后,两个壮硕的宫女便把独孤宝桥给架了进来,独孤宝桥被抓回去之后,挨了顿好打,还没给他饭吃,现在萎靡之极,可他见到了杨泽,先是吓得大叫,再看到英帼公主,又是大惊!
  独孤宝桥叫道:“臭女人,你就是这么叫人救我的吗,怎么连你自己都被绑起来了!”
  乞乞保连奇道:“咦,他们两个竟然是认识的,这怎么回事?”
  杨泽道:“草民不知,不过在中原,凡是冒充皇亲国戚行骗的人,都是要被处死的,当然,他们如果都自认是皇亲国戚,那对大王就是很有用处的了,怎么处置,还请大王示下。”
  “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要当祭品的了!”乞乞保连冲着壮硕的宫女道:“把他们两个都看好,本王要有大用。”
  他又转头对杨泽道:“夏神医,这两日你便好生做做准备,好好为本王做场法事,只要能为本王求来子嗣,让本王的王位有了继承人,那么本王绝对保证,和你共享渤海州。”
  说着,他拍了拍杨泽的肩膀,表示十二分的信任。
  乞乞保连没兴趣在这里多待,他还要喝汤药,把自己的毛病尽快治好,拉了杨泽,又回了前面。
  独孤宝桥被扔到了英帼公主的身边,两个人已然不能再破口大骂,不能再窝里斗了,因为他俩都听到那句祭品了,祭品是用来干什么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的。
  夫妻两个人一起大哭起来,如果不是被绑着,怕就要抱头痛哭了!
  独孤宝桥哭道:“这是为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公主,要不然我们投降吧,求求杨泽,让他们放过我们吧!”
  英帼公主也害怕起来,她道:“可是母亲不会放过杨泽的,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我们夹在中间,也只能认命了!他,他,要是他再来,我就求他,只要能让咱们活下来,那就算当普通百姓,永远不回长安,也是行的,可就怕他不答应!”
  两人什么办法都没有,都以为只能等死了!
  可看管他俩的是一个壮硕的宫女,便是那个最开始带着英帼公主进来的壮硕宫女,这个宫女当然也不信什么公主驸马的说法,但她却听到了乞乞保连说起做法事求子嗣的话,那么残暴的一个人,如果有了子嗣,他的子嗣如果和他一样残暴怎么办,那还让不让渤海州的百姓有活路了?
  壮硕的宫女心想:“报仇,我要给亲人们报仇,就算我没法杀了乞乞保连,可我能不让他有后代,至少也要给他造成麻烦,只要法事做不成,没有了祭品,那不就成了么,让乞乞保连断子绝孙!”
  壮硕的宫女把屋门关上,走到了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的跟前,小声道:“你们想逃走吗,还想活命吗?我能帮助你们,还有这王宫里的女人们,都愿意帮助你们!”
  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都愣住了,他俩不知这宫女要干什么,但活命却是肯定想的,死马当成活马医,他俩一起点头,希望能得到帮助。
  壮硕的宫女道:“宫里晚上是没有男人的,我们这里不象你们中原,宫里有太监,我们这里晚上就只有我这样的宫女,侍卫们都在宫墙上,乞乞保连怕危险从外面进来,却不担心危险在宫里发生,所以宫里要是出了事,侍卫们没法很快赶来,今天晚上,我就去说你们两个死了,他必定过来查看,那时你……”
  她一指独孤宝桥,道:“就和我们一起动手,把乞乞保连给勒死,你们敢吗,有你帮忙,一定能杀了他!”
  独孤宝桥却道:“我,我的力气也没多大的,再说要是只多我一个人,就能杀了那个大王,那多你这样的两个女人不就成了,你们也能杀死他的,何必要我帮忙?”
  壮硕的宫女呸了声,道:“我们要是能找到机会,还用得着你么,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英帼公主道:“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就算是再危险也要做了,行,我们答应!”
  壮硕的宫女点点头,出屋去了。
  独孤宝桥埋怨道:“你怎么能答应,就算是我们勒死了那个大王,我们也逃不出去啊,还是得被乱兵杀死!”
  “你不勒死他,你就能逃出去啦!”英帼公主气道:“怎么都是个死,不如放手一搏,混乱当中,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独孤宝桥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如此了。
  杨泽出了王宫,吩咐木根再送煎制好的汤药来,木根小声道:“师父,那个什么大王见着独孤宝桥了?没有识破什么吧?”
  杨泽嘿嘿一笑,道:“他们一个劲地说是公主驸马,结果越说乞乞保连越不信。”他把祭品的事说了。
  木根一挑大拇指,道:“还是师父厉害,这回那两口子可是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了。”他赶紧去找人煎制汤药了,还问了杨泽要不要在汤药里面下毒。
  杨泽想了想,道:“下吧,我来给他下剂慢药!”回了住处,他亲自配了剂慢性毒药,掺杂到了汤药里面,让人给乞乞保连送去了。
  第二天一早,杨泽吃罢早饭,慢慢向宫门走去,打算再见乞乞保连,却见宫门那里血迹一片,侍卫们正在往外面拖尸体,那个收了钱的侍卫头目正红着双眼,大呼小叫地调兵遣将。
  杨泽快步走到了跟前,拦住那侍卫头目,问道:“侍卫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头目瞪着双通红的眼睛,颇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昨天晚上竟然有人要刺杀大王,大王发了脾气,要全城大索,抓住刺客的家人,还有所有的同谋都要找到,这回不杀个几百人,怕是大王的怒气不能消除啊!”
  他说话说的不清不楚,杨泽大吃一惊,什么有刺客,难道说高牛力他们没有忍耐得住,竟然动手了?但这不可能啊,高牛力现在是听他的话的,他没有下命令,高牛力怎么可能动手!
  杨泽道:“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刺杀大王,刺客可有抓到?全城大索,会不会连累到我没法做生意?”他把一小袋的金瓜子递了过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侍卫头目接过了小袋子,掂了掂,心中十分满意,本来激动的情绪,瞬间就得到舒缓了,他小声道:“刺客是宫里的宫女,还有那两个祭品……”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晚上,几个没有见识的宫女,竟然伙同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想要勒死乞乞保连,先说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死了,把乞乞保连骗了过去,在屋子里面,几个宫女还有独孤宝桥一起动手,想要勒死乞乞保连!
  乞乞保连大半生都在争战,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枭雄,就算是年纪大了点,而那几个宫女又壮硕了些,再加上有独孤宝桥帮忙,可仍旧是打不过乞乞保连,竟然被他全给打倒。乞乞保连下手多狠呢,真接就把宫女全给杀了,要不是要留着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当祭品,那他俩也得被砍死!
  盛怒之下,乞乞保连下了命令,让侍卫们在宫里搜查,无论是宫女还是妃子,只要是亲人曾死在过他手里的,和他有仇的,不管外表长得多么象会生儿子,都得被处死,一个不留,而且这些宫女和妃子的家人,也要一并处死,以除后患。
  杨泽惊讶之极,宫女谋杀大王的事,他以前记得明朝好象有一个,是嘉靖皇帝吧,差点儿被宫女给勒死,没想到在这渤海州,也发生了类似的事,还把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给卷进去了,他俩还真是嫌死的不够快啊,就算卷入进去也没啥,关键是好几个人都没杀得了人家一个,这未免也太废物了些!
  可是,全城大索,很容易把杨泽的人也给搜查出来啊,那些杂胡勇士,还有他带来的右神武军勇士,那可是好多的人呐,一下子就全都处在危险当中了!


第五百零九章 古怪的要求
  杨泽谢过了侍卫头目,等侍卫头目走了之后,他没有进宫,而是立即返回了住处,把手下都召集了起来,派他们出去联系城中的自己人,他只留下了木根。
  杨泽问道:“今早的汤药给宫里送进去了吧,昨天晚上的乞乞保连有没有喝?”
  木根点头道:“有喝有喝,昨天晚上的他肯定喝了,还听说他没有找人试药,直接就把汤药给喝了,不过今天早上的还不知道,不知他有没有喝!”
  新煎制的汤药里可是加了料的,当然就算找人试毒也没用,慢性毒药哪儿能试得出来,所以乞乞保连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杨泽道:“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可能出事了,不知道死没死,估计他们要被当成是祭品,乞乞保连不会立即就杀了他们的。”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打听来的消息。
  木根却道:“师父,他俩是没被杀,可城里的无数百姓却被他们连累了,这得死多少人啊!”
  皱起眉头,杨泽没说什么,城里应该是以契单人为主,就算有其他部族的人也会是少数,契单人自己的大王发了狂,这个倒也是怨不得别人。
  杨泽道:“咱们的人在城中不少,在城外的更多,不管有多小心,都是会有人暴露的,如果有人被抓了活口,严刑拷打之下,别指望都能守口如瓶,我们现在处在危险当中了,我不能进宫,咱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才成!”
  木根啊地一声,喃喃地道:“真没想到,他们会想出这种办法来报复咱们,还真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啊!”
  “什么壮士断腕?”屋子里倒是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杨泽紧紧腰带,把武器带好,就要出门,随口问了一句。
  木根跟着他出来,一起往马圈走去,他道:“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想害咱们,可每次都失败,结果自己还被抓了起来,所以他们为了让师父你也死,便想出了勒死乞乞保连的方法,如此一来,师父你要是逃不出城去,也得死啦!”
  “你想的太多了!”杨泽斥责了他一句:“快点儿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可他们还没等到马圈呢,就跑来了契单兵,看样子也是守王宫的侍卫,这侍卫叫道:“夏虎友,大王召你入宫,这就跟我走吧!”
  杨泽瞪了木根一眼,道:“竟然被你说中了,你还真是个乌鸦嘴!”
  这个时候要想再走,那是肯定走不了的,杨泽立即转身,不再去马圈,而是大步迎向了那个侍卫,笑道:“大王召我何事?”
  侍卫一脸的屎色,表情僵硬,很不耐烦地摇头道:“不知道,大王召你何事,你要去问大王,问我有什么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泽伸手入怀,取出一小袋子的金瓜子,倒出几粒,塞到了侍卫的手中,道:“辛苦这位侍卫大哥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侍卫大哥拿去买杯酒润润喉吧!”
  侍卫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再不是一脸的屎色,也不再僵硬,他看了看手里的金瓜子,又看了看杨泽手里的小袋子,竟然开始笑了起来,道:“这个,倒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
  杨泽立即又倒出几粒,塞进了侍卫的手里,道:“不知大王今天心情如何,见了他该怎么说话,才能让他满意,还请侍卫大哥指点一二。”
  有了金瓜子好拿,侍卫就变得好说话了,而且还深怕说的不够多,他道:“大王的心情非常不好,就在刚才,下令杀了好几十人了,唉,都是那些奴隶惹出来的祸,不光是她们自己要死,还要连累家人,还有那两个祭品,也参与了,不是什么好鸟儿啊……”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比侍卫头目说的还要详细,就连宫女是怎么骗乞乞保连去看祭品的,那个男祭品又是怎么忽然暴起,去打乞乞保连,结果反而被乞乞保连怎么打倒的,又说到乞乞保连多么的威风,大杀四方,把宫女们就地击毙,然后又把祭品给绑起来的,怎么下令让侍卫们搜捕嫌犯的,一一说了出来,深怕杨泽听不懂,他甚至还加上了动作,进行了全方位的讲解。
  杨泽听完之后,把那一小袋的金瓜子全都塞进了侍卫的手里,道:“原来如此,那看起来大王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不知他要找我干什么,今早的汤药,我已经叫人送进宫去了呀!”
  侍卫道:“大王的心情非常不好,宫里杀了一堆的人,可能是又要在各部里选些女子,进宫去伺候他吧!不过,到底叫你进宫去干什么,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了,这个不是有意相瞒!”
  杨泽心想:“到底叫我干嘛呢,难不成因为那个男祭品独孤宝桥是我送进王宫里的,所以就要牵连我了,想来个株连,把我也给咔嚓了?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他很想现在就一刀捅死侍卫,然后带着木根和随从逃走,但又一想,现在全城的契单兵都调动起来了,自己这一伙人是肯定逃不掉的,那就只有行险,去见见乞乞保连了,就算要捅人,也捅乞乞保连好了,捅个侍卫太不值得。
  侍卫连连催促,他讲话就讲了半天,耽误了时间,要是再带不走这个“夏虎友”,万一被乞乞保连给责怪,那他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被砍了脑袋的人。
  既然决定进宫,那杨泽就不再犹豫,他转头对木根道:“你不必跟着我进宫,留在这里看守药材,现在城里乱着呢,可不要让人偷了咱们的东西。”
  他连眼色都不必对木根使,便知道木根一定知道怎么处理,虽然这个徒弟有时笨笨的,可到了关键时刻,总会灵光一闪,现在可不就到了关键时刻了。
  木根连忙答应,还道:“师父,你啥时候能回来,要不要我们给你留饭,中午要回来吃吧?”
  “看情况吧,要是大王中午留饭,那我就不回来了!”杨泽看似随意地说道。
  两个人对好了暗语,要是杨泽中午还不回来,那木根就冲进去救人吧,攻打王宫,也不用再装什么行商了,现在离着中午还有段时间,足够招集人手了。
  侍卫在前面引路,杨泽跟在后面,其实他的住处离着王宫近得很,就算没有侍卫引路,他也不会走丢的,只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就来了王宫的大门前。
  这时候,王宫的大门口充满了血腥气味,地上还有血迹,今天杀的人确实是太多了些。就在杨泽要进入王宫的时候,就见里面又拖出来十几具的尸体,全是宫女服色的女子,个个都是被割断了喉咙!
  侍卫看了这些宫女的尸体,叹气道:“有两个我认得,是厨房里的宫女,专门给大王做饭的,估计是今早的饭菜不合口吧!”
  “只因饭菜不合口,就把人全给杀了?”杨泽只感头皮发麻,那个乞乞保连未免太残忍了些,虽然他早就知道了这点,可耳听不如眼见,现在亲眼看到了,仍旧感到震惊。
  侍卫脸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道:“如果杀的全是外族的人也就罢了,可厨房里的人都是我们契单人啊,都是一族的,大王也太……”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话太多了,虽然他没把说乞乞保连的坏话说出口,可意思却很明显了,这个可不得了,万一被人告密,那他也得和这些宫女一样。
  侍卫急忙亡羊补牢地道:“大王是很和善的,夏神医不要怕,你进去便是。”他向宫门里面看了看,自己不进去,却叫过来一个宫女,让宫女引着杨泽去见乞乞保连。
  那宫女好大的不愿意,侍卫不愿意去见乞乞保连,她也不愿意去啊,可侍卫可以用他是男人,不得进入后宫当借口,她就不行了,谁让她是女人,还是在宫里做事的。
  宫女低着头,将杨泽带向了乞乞保连的寝宫,杨泽在后面小声说道:“有个喜欢杀人的大王,很让你害怕吧?你的家人是不是也很担心你?宫里的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
  宫女的头低得更深了,隐隐约约地能听到她的抽泣声,她是契单本族人,家里有亲人,而且她在宫里,别的小姐妹也经常在私下里议论,都想逃出宫去,可却怕连累了家人,她们在宫里就算是触怒了乞乞保连,要死也只死她们自己,可要是逃走,那说不定就要连累家人,一死就要死一家子了,所以谁也不敢逃。
  杨泽低声道:“大王杀了那些宫女的家人?唉,我都有点不敢进去了,左右都是一个死,那我……唉,总不能连累你,我就进去吧!”
  他没说啥“大逆不道”的话,可挑拨离间的意思却很明显,也不怕宫女听出来,就算听出来又能怎么样,难道现在的事实不是这样的么?
  宫女带他到了寝宫门外,低着头转身离去,刚开始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可只走了十几步,便加快速度,竟然小跑起来,转了个弯,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杨泽望了眼宫女的背影,又看向了寝宫,大步进去,道:“大王,不知您传草民来此,有何吩咐?”
  乞乞保连正在想事情,听到了杨泽的声音,抬头看去,见杨泽进来了,他道:“你做不做人口的生意?本王想买些你们中原的女子,需要多少钱,你只管开口就行,只要女人让本王满意就成。”
  杨泽顿时愣住,怎么找自己来是问这个,自己看起来象是人贩子吗?真是岂有此理。他道:“我中原的女子相貌好的虽多,却不见得都可以买卖,大王如想要漂亮的,怕是……”他想找个借口拒绝。
  乞乞保连却一挥手,道:“本王不要漂亮的,只要能生孩子的,你挑屁股大的给本王找些来,还要生过孩子的,我不要什么黄花大闺女,只要能生孩子,能多生孩子的壮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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