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把握乱局


  贾天祥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排开众人,冲到了钱不离身边,程达等亲卫很自然的让出了一条路,但手中的战刀已经举在胸前,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除了贾天祥之外,他们不敢相信任何人。
  沈涛和段戈脸上青红不定,他们也想过来看一下钱不离的伤势,虽然钱不离是和他们政见截然不同的敌对者,但他们却在不停的祷告着钱不离千万不要死在这里,世事有时候真的很滑稽。
  前厅中乱成了一团,有资格来参加沈涛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大都有几分见识,他们知道在这种时候东奔西走只能惹人怀疑,都是极力约束身边的人不要妄动,但还是有几个胆小者冲向了大门。
  大门突然被人从外一脚踢开,钱不离带过来的百余名亲卫一窝蜂涌了进来,大厅中不见钱大将军的身影,只看到自己的同伴围成了圆形,剑拔弩张一片紧张气象,傻子也明白了,钱大将军肯定出事了!前面的亲卫毫不犹豫的举起战刀,当即就把冲向门口的贵宾们砍倒了一片。
  “让……让他们住手……”钱不离尽最大力气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到伤口上的剧痛消失了,用眼睛的余光一看,插在身体上的匕首散发着蓝黑色的幽光,他情知大事不好:“有毒……听贾大人的……”说到这里钱不离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软软的顺着柱子向下滑去。
  “住手!”程达一声暴喝,搀扶住钱不离:“贾大人,我们怎么办?”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程达也六神无主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蒋圣者请来!”贾天祥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向沈涛:“左相大人,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不要说你不认识!”贾天祥哪还顾得上什么上下尊卑,一副质问的口气。
  前厅中的人虽然很多,但前来赴宴的贵宾们大都彼此相识,而公爵府的仆人们做起事情来也显得井井有条,证明公爵府的管理是很精细的,在这种情况下混进来一个陌生人必然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再说贾天祥也知道沈涛并不想在公爵府闹出大风波来,而那个女人能不引人注意的接近钱不离,代表着这里有很多人都认识那个女人。
  “是……是我的侄女,沈心蕾。”沈涛咬牙切齿的回答道。他确实是恨透了自己的侄女,如果钱不离真的死去了,整个公爵府的人都会给钱不离陪葬,纵使钱不离侥幸不死,钱不离的亲卫在公爵府拔刀杀人的事情,也让他这个帝国第一大臣颜面无存。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沈涛会把自己的侄女卖到妓院里去,总比给沈家带来灭顶之灾好。
  “她为什么要刺杀大将军?”
  “可能……她是前禁卫军右中朗将汪泓的未婚妻。”沈涛知道回答这个问题对自己非常不利,但却不能不回答,除了贾天祥之外,谁还能压制钱不离那些杀机腾腾的亲卫?虽然沈涛做梦都想把钱不离搞垮,但不能以整个家族为代价:“老夫……老夫真的没想到这贱人能做出这等蠢事,贾大人,老夫这就去觐见陛下,有什么罪老夫都认了。”沈涛倒是挺光棍的,没有为自己辩解,他明白在这些亲卫面前越辩解,对方的仇恨就越深,搞不好场面会完全失控。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可不是他这个公爵府,而是王宫,政场上的老油子想给自己找一条安全的退路还是很容易的。
  “抱歉了,左相大人,现在你哪都不能去,不止是左相大人,这里的人都不能离开,在此案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贾天祥冷冷的回道。虽然在官职上贾天祥要受沈涛节制,但是在见识和心机上,贾天祥并不比沈涛差,沈涛的话刚说完,贾天祥就明白了沈涛想做什么。
  沈涛叹了口气,没有出言辩驳,他又能怎么样?借用左相的身份强压贾天祥和这许多亲卫?人说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何况现在理亏的人是他,钱不离毕竟是在他的府上遇刺的,除了忍耐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有人去通知杜兵将军么?”贾天祥的目光落在了程达身上。
  “卑职这就让人去。”阎庆国接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程达等众亲卫们眼中,伴和着杀气滚动的,是盈盈的泪光,在他们的认知里,天下再没有比钱不离更好的人了,欺男霸女、横行无忌的上位者是封建王朝兴盛之后的必然产物,可钱不离却截然相反,他的地位越高,对百姓们就越亲善,他们见多了钱不离与百姓们谈笑风声的情景。
  身为平乱第一大功臣,却受到贵族们的刁难,现在又是卑鄙无耻的谋杀,程达等人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这种愤怒会从他们身上传染到天威军众将士身上,如果钱不离死了,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们复仇,贾天祥不行、姬胜情也不行!贾天祥还在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程达等人却无需掩饰什么,他们眼中的杀意都是赤裸裸的,吓得众贵宾们噤若寒蝉。
  “通知杜将军,让他率领天威军进城,全城戒严!”贾天祥缓缓的说道。政治的残酷就在于此,贾天祥强迫自己不去考虑钱不离的伤势,已经派人去找蒋维乔了,钱不离的伤势会否恶化全看天意,他帮不上什么忙。他的职责是主持大局,他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化劣势为优势,怎么样才能利用钱不离的遇刺去争取先机。
  贾天祥怎么能不悲痛?!长久以来,他一直象个长辈关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全力支持姬胜情和钱不离而不求任何回报,贾天祥可以做一个富家翁,也可以借主持福州政局的大权,培养自己的嫡系,但贾天祥在这方面却是无私的,他没有野心,发现一个人才,他会把人送到钱不离身边,让钱不离去提拔,就象那王明聪一样。他不需要,而钱不离想做大事,则必须要自己的嫡系。
  这种时候谁都可以乱,唯有他贾天祥不能乱,就算钱不离真的不治而亡,他也要保护好姬胜情,不能让姬胜情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国王!如果钱不离此刻还清醒着,想必也会赞成老夫的做法……贾天祥想到这里,脊背愈发挺得笔直,扫视着场中的贵宾们,眼中满是冷厉之色。
  沈涛和段戈听到贾天祥让杜兵率领天威军进城,脸色都变得铁青,当日他们费了那么大力气,才逼使姬胜情和钱不离退让了一步,只有天翔军和潘智超的皇家禁卫军负责皇城的治安,天威军大部必须驻扎在城外,不得擅入皇城,可他们的努力在眨眼间就化成泡影,真是让人异常沮丧。
  在公爵府大门外三百米处,一辆马车好似是出了些毛病停在路边,两个车夫正修理着车辕,听到公爵府乱了起来,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出府门,大声喊叫着什么,两个车夫脸上都露出了喜色,连忙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了。
  有主题曲就会有插曲,奔流中总会挟带着杂物,这起暗杀事件背后的主谋者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一个为爱报仇的女人,一个因丧子之痛而疯狂的家族,联合在一起做出了出乎意料的大事。
  姬胜情这一方势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沈涛和段戈也是方寸大乱,双方的谋划都变成了一纸空谈,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谁能在乱局中把握住先机,谁就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而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贾天祥已经来到了皇城,否则没有了钱不离操纵,天威军的能量再大,也是群龙无首,结局无非是没有抓住最好的机会,或者是把所有的矛盾不可挽回的激化。
  钱不离遇刺的当晚,姬胜情就得到了消息,这个震怒的小女人连夜召集群臣廷议,不过廷议却缺了不少大臣,因为他们都被软禁在公爵府了,治安大臣梁有德被姬胜情派人从公爵府中接出来,也只接出了梁有德,其他的人姬胜情才没有心情理会,而把梁有德接出来的目地纯粹是为了发泄。梁有德虽然是段戈的心腹,可惜廷议中缺了两大巨头,面对着姬胜情的滔天怒火,没有人敢出面替梁有德说话,结果梁有德被革职查办,关押在天牢中。
  钱不离遇刺后的第一天,这个消息以皇城为中心,向四方辐射出去,得到消息的北方各州只是派人上书,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而南方八州则群情激奋,各路官员要求严惩凶手的上书如雪片般飞往皇城。
  钱不离遇刺的第三天,驻扎在顺州的尉迟风云得知了消息,当场拍案而起。其实他对钱不离并没有好感,对沈涛、段戈等人也没有好感,姬胜情诏告天下、坐上王位,他这个一军主将却百般找理由推脱,没有回皇城觐见,就是因为担心被人陷害。钱不离与沈涛、段戈都想抓兵权,如果他不明明白白投靠其中一方的话,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但是从军事上来说,尉迟风云又很佩服钱不离的兵法,正面对抗铁浪军团而大胜,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钱不离如此年轻,将来的做为不可估量。如果钱不离是个忠臣,那么在他尉迟风云百年之后,钱不离就是姬周国的擎天柱,血洗国耻的重任只能交由钱不离来完成!
  云州刚刚割让,无数的姬周百姓沦落为奴仆,而皇城的贵族不图雪耻,竟然去谋害钱不离,这让尉迟风云感到愤怒,由己度人,尉迟风云心中的天平发生了倾斜,将军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于无耻的刺杀!


第二九零章 伪君子
  “启禀将军,外边有客来访!”一个小校在门外大声说道。
  “什么人?”潘智超抬起了头:“进来说话。”
  这些日子他愈发消瘦了,当日他自尽之时周抗那救命的一剑切断了他的筋脉,纵使有蒋维乔全力医治,他的右臂也再无法恢复了,连拳头都无法握紧。不过等同于半个废人的潘智超在皇家禁卫军中的声望却与日俱增,和以前相比,他少了三分彪悍,多了七分沉稳。至于钱不离在他苏醒时曾和他密谈了什么,最后让他打消了自尽的念头,这就是一个秘密了,一个注定要在历史长河中泯灭的秘密。
  当日攻入皇城之后,潘智超努力过,想把自己的亲人救出来,但他抢出来的却是家人的尸骸,除了几个侥幸逃出生天的亲戚之外,枝繁叶茂的潘家没剩下几个人。潘智超默默的为父亲举行葬礼,默默的率领皇家禁卫军维持皇城的治安,不过他发号施令的声音从爽朗变成了淡漠,好似中气不足一样,他的眼神也从亮如晨星变成了深如黑潭,让人无法测度他的深浅。
  门外的小校走了进来:“将军,他们说是你的老朋友。”
  潘智超略一沉吟:“把人带进来吧。”说完,潘智超挥了挥手。
  满脸络腮胡子的亲卫队长悄悄退到门外,等他再走进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几十个亲卫,一些分站在两侧,一些则躲到了暗处。倒不是说潘智超太胆小,现在皇城的气氛非常紧张,也非常复杂,在这种时候当然要防备着出现意外情况。
  时间不长,几个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的穿戴都非常普通,但他们的气度就不一般了,就连那两个年近花甲的老婆子,都给人一种雍容大度的感觉。
  潘智超如化石般的脸出现了变化,眼角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的两下,身形也缓缓站了起来。
  “贤侄,别来无恙……”为首的老者含笑说道。
  “你们先出去。”潘智超没有打招呼,反而先向自己的亲卫队长下达了命令。
  “将军,我……”那络腮胡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出去!”潘智超沉下了脸,性情大变的潘智超的威势远远超过了以前,这一沉下脸来,屋里的火炉好似熄灭了一般,冷气袭骨。
  那络腮胡子再不敢出言,带着亲卫们退到了门外,隐藏在暗处的亲卫也都退走了。
  “伯父,你们怎么来了?”潘智超轻叹一声:“既然来了就别站着了,都坐下吧。”
  “呵呵……我们被天威军逼得走投无路了,早晚会落到他们手里,与其把功劳送给别人,还不如把功劳送给你。”为首的老者笑道:“智超,我不想让你为难,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我们的心愿已了,死而无憾了。”
  “伯父,您真会开玩笑,把我潘智超当什么人了?”
  “智超,你变了。”为首的老者凝视着潘智超,缓缓说道。
  为首的老者正是汪泓的父亲汪明达,沈心蕾刺杀钱不离之后,就被钱不离打晕了,落到了用最快速度赶来的武钟寒手中。武钟寒本就是神捕世家出身,在刑讯上很有一套,又经过钱不离的点拨,凭沈心蕾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熬得过去?她敢于刺杀钱不离全凭着胸中欲尾随爱郎而去的死志,她虽不怕死,但武钟寒却偏偏不让她死,经过整整三天三夜不间断的折磨,沈心蕾终于崩溃了,把她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只求能换一死。
  汪家才是幕后主事者的真相就这样浮出了水面,不过汪明达倒是有几分过人的见识,早早举家避到了皇城外,见到情势紧张又带着家人北上,试图逃过一劫。但汪明达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杜兵与王瑞坐镇皇城,郑星朗带着疾风军、孟铁头带着黑豹军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了汉州的所有要道,而沈涛和段戈虽然被软禁在公爵府中,但为了减轻自己罪责,命令心腹通知各地的州府全力配合天威军缉凶,自姬周国大乱平定以来,君臣头一次为了一件事全面联合起来,一个小小的汪家怎么能和国家行政机器相对抗?
  汪明达见无法逃出汉州,遂想出了一个办法,带着家人偷偷返回了皇城。套用现代的语言来形容,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往往并不是绝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汪明达进入皇城之后,就发现自己上当了,皇城前进进出出的百姓根本就是一个假象,所有的人只能进却不能出,那些出城的百姓都是天威军命人假扮的。
  发现自己纯粹是愚蠢的自投罗网,汪明达万分惊惧,连夜投奔了一个老友,可现在连沈涛都在极力帮忙缉凶,谁又敢收容他?汪明达潜伏在外的心腹发现那老友家的家仆偷偷跑去报案,遂翻脸硬冲了出去,但他的心腹几乎都被‘留’在老友家里了。又经过一天的躲躲藏藏,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汪明达决定来投奔潘智超,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救他一命,只能是手握兵权的潘智超。
  谁知潘智超的举动却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如果潘智超热情的迎上来,或者面露难色、百般推诿,甚至干脆命人把他们都抓起来,这都在汪明达的意料之中,可潘智超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就让他没底了。
  “人都在变,伯父不是也变了么?”潘智超淡淡一笑:“伯父,看你们的样子这些天一定很难熬吧,我这就命人去为你们准备一桌酒席。”
  “烦劳贤侄了。”汪明达松了口气,如果潘智超真想翻脸不认人的话,用不着这么大费周折,他感觉潘智超有帮他们的心。
  酒宴成了一场忆甜思苦的讲演,汪明达大打感情牌,不停的回忆着潘智超小时候和汪泓在一起玩耍的时光,童年趣事一件接着一件,真难为汪明达有这么好的记忆力了。潘智超淡淡着听着,不时插上两句,然后大家一起笑开来,在外人看来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谈笑风生的老人在前一刻还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
  “智超,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如果有……你尽管做你该做的事,老夫是不会连累你的。”眼见菜肴已将告尽,潘智超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汪明达心中忐忑不安,不由出言试探起来。
  潘智超沉默着,知道屋中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之后,突然展颜一笑:“伯父,我小时候你们就百般照顾我,现在又在想方设法帮我,我又怎么会怕您连累我呢?”
  “可是……我们现在是来投奔你的,怎么能帮到你呢?”汪明达身旁的老人被潘智超说糊涂了。
  “伯父刚才不是说过,要把功劳送给智超么?”潘智超轻叹一声:“让几位长辈能安安心心吃上一顿酒菜,是晚辈最后的一份心意了。”
  几个老人的身形一下子变得僵硬了,半晌,汪明达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智超,原来你还是要出卖我们!”
  “伯父的话说得太难听了,晚辈虽然有心帮着伯父,无奈国法难容啊。”随着潘智超的语声,门外一窝蜂的涌进来一群亲卫,手持长剑站在了几个老人的背后。
  “钱不离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甘心为一个死人效忠?!”事已至此,汪明达明白反抗是无用了,只能用口才让潘智超改变注意。
  “汪伯父,我一向敬重您,但是这一次,您实在太过分了。国仇家恨孰轻孰重您都分不清么?钱大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天威军必会血洗皇城,姬周国又将陷入大乱之中!前有内创尚未平复,外有群狼虎视眈眈,难道伯父一心想看着姬周国亡国不成?伯父呵……现在举国上下都在骂您呢。”
  “哈哈哈……”汪明达放声大笑:“好一个潘智超!好一个伪君子!我汪明达真是瞎了眼!!!我汪家的血脉都毁在钱不离手里,难道让我看着钱不离消遥自在么?我呸!潘智超啊潘智超,要不是你中了钱不离的离间计,又怎么会连累你的家人惨死?真正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不是姬胜烈,而是钱不离!你现在却一心帮着钱不离说话,为钱不离卖命,你这个畜生!你的父亲都会诅咒你的、会永远诅咒你的!”
  潘智超神色依然不变:“伯父,‘伪君子’这三个字晚辈万万不敢当,晚辈有件事不明白,要把功劳送给我,这是您亲口说的,心愿已了、死而无憾也是您亲口说的,现在晚辈要成全您,您为什么这么激动呢?难道您那些都是虚伪的客套话?您才是伪君子?”
  汪明达一滞,恶狠狠的瞪着潘智超,他说得那些当然是客套话,有些人越到老越怕死,如果真不怕死的话,他又何必东躲西藏?!
  潘智超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至于大将军的离间计我早就知道,那是大将军亲口告诉我的,我恨他,但是我更尊敬他,能坦白的告诉我一切真相,这份胸襟就远在常人之上,而且大将军还把长剑放在我的手里,给我一次杀他的机会,不过……我放弃了,如果大将军能牢记他当日的承诺,我就算做一条走狗也未尝不可!大将军说,被石头绊倒并没有什么,但是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就成了傻瓜了,伯父,我中了一次离间计,绝不会再中第二次,您……还是省点力气吧!”


撞破南墙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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