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王可生之死


  “你还没说呢?你干嘛去了?不等我!”房子又想起这茬了,推蓝熙书的脸,蓝熙书死皮赖脸的在房子脸上蹭,亲吻的房子一脸湿漉漉的。
  “讨厌!你说!”房子被压在床上下面动弹不得,两手不停地扳正蓝熙书的脸让他停止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蓝熙书才不理会房子的质问,嘴巴堵嘴不让房子发问,手把裙子弄到了腰上,手伸到了房子的孺裤里,房子嘤咛一声,全身都绷紧了,再也不说话了。
  年轻的欲望很容易被勾搭出来,欲望一搀和,什么都不重要了。
  完事蓝熙书倒头便睡了,任房子揪他再不动弹,一肚子问题房子自个消化只得作罢。
  天刚亮,小睡的蓝熙书忽然就醒了,直愣愣的坐了,倒把梳洗打扮一新的房子吓了一跳。
  “招呼井貌安吃饭赶紧启程。”蓝熙书揉揉眼睛发现房子竟然换了男装,俏书生模样,蓝熙书马上明白了,房子这是要时刻准备着对自己如影随形。
  不用蓝熙书交代,井貌安根本没睡,早早的让李保文准备早饭,喂足马料。
  蓝熙书交代的时候兄弟们正热火朝天的吃饭,早餐很丰盛,李保文的服务没的说,送瘟神嘛!
  井貌安检查行李,重要的行李就是分赃的银子,这让井貌安跟这帮兄弟真是兴奋。
  十多人的行踪很难隐藏的,所以蓝熙书不加隐藏,只是速度加快,几乎昼夜行程赶回北京。
  余下来的日子那个人影再没出现过,这让蓝熙书和房子又纳闷又担心。
  六月十二子夜,闷热的龙门新宅里,丁哑被胡大疙瘩和李四树的砸门声惊醒,自从蓝熙书去了南京,丁哑就没睡过囫囵觉,些微动静就会让他每根神经都竖起来。
  “胡大疙瘩!又怎么了?”丁哑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摸靴子,从来囫囵睡,胡大疙瘩的动静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敲门敲窗户都是两下连击为一个节奏点,胡大疙瘩不,从来都是三声,而且头一声格外用力脆生。
  “丁哑!王可生死了!”
  “王可生?”吧嗒!丁哑刚拾起的靴子掉地上了,丁哑黑灯瞎火的又弯腰摸起靴子,心里拧啊!
  这个王可生是昨晚上才被抓进来的,宫里盛三传话来,不要动大刑,细细查,这个王可生是皇上亲自擢升的户部员外郎,有密报说王可生在粮秣转运过程中贪墨,张开望着令丁哑把人先于东厂的人抓了来,哪成想王可生一抓来却引来户部哗然,户部尚书夏元吉因反对皇上亲征而触怒龙颜身系牢狱,德高望重的夏元吉虽然承蒙太子亲下牢狱看望并亲自过问善待,本来一团乱麻的户部忽然又出了王可生这档子事,一时招惹的户部纷纷上折子,引得吏部礼部工部都跟着上折子请求太子彻查还王可生清白,并吵吵嚷嚷请求太子下令不可动大刑,一个王可生一时间举朝纷扰,太子口谕,杨士奇传话,弄得张开望后悔了,觉得一块烫手的山芋黏在手心。
  丁哑这个为难啊!
  “怎么死的!怎么会死呢!昨天进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谁动刑了?”丁哑一向沉稳斯文,这回急眼了,一连连珠炮发问,三步并作两步咣当拉开了门。
  胡大疙瘩和李四叔大汗淋漓的并肩门外。
  “死因狱医还没定论,丁哑!这个王可生刚进来半天就惹得满朝吵嚷矛头都对准了我们,都发了话谁敢动刑啊!这个王书呆子进来都跟佛爷爷一样供着。”
  “好好的就死了?”丁哑回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
  “好好的就死了,就这样!”李四叔也是郁闷的直揪头发,他和胡大疙瘩一左一右看着丁哑,捅了篓子了,好好的人死了,怕糊弄不过去啊!
  “走!回衙门!”丁哑脑仁子疼,起身要走,被胡大疙瘩一把拉住,胡大疙瘩的大脸哭丧着:“先想个辙,这件事瞒不住最迟明早上就得上报,不上报也瞒不住,想想辙啊丁哑!”
  丁哑一屁股又坐回去,人死了,说老头自然死亡,谁信啊!谁都知道锦衣卫阎王殿,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谁?”丁哑听见外面有马嘶,接着踢喱拖拉的脚步很杂,丁哑的反应过度,他的神经都绷紧了拉长了没弹性了,眼见要绷断了。
  “准是狱医李明仁来了!”
  李四树赶紧迎出去,果然是山羊胡子颤巍巍的李明仁,李明仁瘦巴巴的,眉毛稀胡子稀,五十来岁鱼尾纹很深刻。
  “说!”丁哑堵着门口。
  “一种成分很杂的慢性毒药!毒性发作四五个时辰。”李明仁看着丁哑呆若木鸡,一时几个人都愣了。
  这太明显了,也就是说,王可生在还没进入锦衣卫前就被人下毒了,也就是说……咱们……着了道了!
  好半天丁哑才看见李明仁巴巴的眼神,丁哑木然的挥挥手,李明仁赶紧脚底抹油了。
  李四树闪身,丁哑回身扶着桌子坐下来。
  “李四树!给我查查,查细了,四五个时辰前这个王可生在哪儿?跟谁有过接触?还有是谁告发王可生贪墨到了张开望那里?”
  丁哑划拉一把脸接着说:“胡大疙瘩!你现在就到杨府将这件事告诉杨大人,要说得清楚,还有秘密的万不可让人看到。”
  李四树和胡大疙瘩异口同声的应着。
  “早说三少要回来回来!怎么这么费劲还不回来!”胡大疙瘩说出了哥几个的心里话,也就是抱怨,远水解不了近渴。
  “也许四少的毒有了麻烦!”丁哑脸上双重忧戚,房子的事他早听说了,唉!丁哑长叹了口气。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丁哑感觉一场自己难以掌控的风暴正在酝酿,浪头冲击的正是自己,即使锦衣卫是张开望当家,但是背锅的非自己莫属了。
  一个精心的圈套要赶在蓝熙书回来之前的这个节骨眼上将自己和一干兄弟一网而尽。
  丁哑乱了分寸,匆匆赶回北衙门,天眼通带路丁哑径直够奔关押王可生的单间。
  板床上躺着直挺挺的王可生,脸色僵硬发青,花白胡子翘着,脖子的筋暴跳的很恐怖。
  没有狱卒,没有闲杂人等,天眼通盖上了敛布,丁哑咬牙切齿的退出来,低声问天眼通:“狱医呢?”
  “没让他离开!”
  “嗯!”丁哑皱着眉头看着头顶明亮的月色:“现在等消息,你先控制住知情的几个人,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丁哑身在炼狱般这半夜煎熬备至。
  丁哑刚在值房迷糊一会儿,廊上嘈杂的脚步声把他吵醒了。
  丁哑听得出由远而近来的有吴连旺的陪笑声,李孝的声音,核心的却是东厂的大档头李举才!
  这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起得真是早啊!
  天眼通领路这一行二三十人呼噜噜去了正堂,这是丁哑早吩咐的,先避而不见,拖!
  说是拖,丁哑心里跟着火一样,急啊!围着值房团团转,很快胡大疙瘩和李四树都回来了,脸色都不好看。
  丁哑先看着李四树,希望全在他这儿呢!
  “不巧!昨晚杨大人一夜没回家,说是公务缠身走不脱,差人捎信说这几天都有也可能不回家。”李四树苦瓜脸一耷拉,他没辙了:“我在宫门口打转,也没个通融!”
  丁哑揪着头发跌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胡大疙瘩接茬说:“匿名告密没查出来,不过,王可生在我们没行动前跟铁刺猬见过面。”
  “铁刺猬?”丁哑倒没吃惊,铁刺猬是东厂二档头张大胸的人,丁哑奇怪的是张大胸去了南京,这个铁刺猬怎么在李举才的裤裆里插了一腿。
  怎么办?怎么办?
  李四树和胡大疙瘩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看着丁哑,火烧眉毛了都,人家李举才都早早的赶来参于审讯了。
  这个监审真让人窝火。
  正急躁着天眼通又火上浇油了,户部左侍郎张茂来了,据说后面一大帮子半大老头,六部都派了代表。
  这是干嘛?
  砸锦衣卫的场子?还有都串通好了?
  “看样子六部的人怕是听到了什么,个个鸡头白脸的要求先见见王可生,我说您不在没人敢做主,他们就嚷嚷着请张开望张大人来!”天眼通递话的时候眼睛看看李四树和胡大疙瘩,这真是四个臭皮匠顶不了一个诸葛亮。
  这个都知道,一个文官嚷嚷还斯文,一群文官嚷嚷那就不得了了,书生要是闹起来更是死皮赖脸不敏不休,读书人认死理儿!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大堂那边炸了锅了,铁刺猬的声音简直就是咆哮。
  良久,丁哑一脸死灰,眼睛跟兔子似得看着屋顶蹦出一句话:“走!大堂!”
  “丁哑!有辙了?”胡大疙瘩跟在丁哑后面问,李四树和天眼通对视一眼脸上有了欣喜。
  “没有!”丁哑硬邦邦的后脑勺有一种铿锵赴死的决绝。
  顿时,后面的三个人脸呱嗒撂下来了。
  “没辙咱们出去干嘛?”天眼通想拉丁哑,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东厂的番子看见了大喊了一嗓子,立马引得大堂的人呼啦啦涌了出来。
  反客为主,张茂袍袖飞舞着嘴里也不知值吵嚷着什么就奔丁哑来了,当真斯文扫地,丁哑简直郁闷了。
  铁刺猬的腿脚快,几步赶超了张茂居先到了丁哑面前,李四树和胡大疙瘩嚷嚷着也拦不住,呼啦啦一帮子半大老头就把丁哑三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像兴师问罪来的。
  你一言他一语闹得不可开交,丁哑光看见眼前满脸褶子抽搐,嘴巴唾沫横飞,全白的花白的胡须此起彼伏,丁哑被这个拉了袖子被那个撤了袍襟,丁哑登时头就大了。
  天眼通和李四叔跳起脚来拦这个挡那个,面对着斯文扫地的这帮子老头有劲使不上,干嚷嚷,诸多锦衣卫持刀也不敢硬来,被东厂的番子挤在了外围,一时间锦衣卫大堂门前热闹的跟菜市场似得。
  嘭!
  飞来一把椅子碎在西厢前的兵器架上声音那叫个脆。
  “反了!”一声惊雷大喝随之镇住全场,所有的人都扭着脖子看向兵器架下的零散椅子腿儿,接着一起扭脸循声,只见大堂前的台阶上背手而立站着怒气冲冲的蓝熙书。
  蓝熙书如同天降,威风凛凛且杀气腾腾。
  全场都呆了,包括丁哑李四树胡大疙瘩,只有天眼通反应快惊喜的喊了一嗓子:“三少!”
  丁哑和胡大疙瘩简直要哭了,亲哥!你真心及时雨啊!
  “锦衣卫北镇抚司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喧哗!”蓝熙书眼光如电扫视全场,随之眼睛一眯杀机隐隐:“敢有滋事者格杀勿论!”
  说罢蓝熙书一扬手,御赐的绣春刀狰狞出鞘,晨阳初照反映在刀锋上一抹闪电飞转,凛然的杀气顿时弥漫全场。
  “你来得正好……”一个尖下颏的五品佩刀大汉直指蓝熙书越众而出,言语间汹汹气势嚣张至极。
  蓝熙书不认识,这就说明这人定是东厂的人,正好来个立威的。
  这人脚步刚抬话未说完,蓝熙书一个飞身近前,肩肘外拐,紧接着刀光晃眼,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大汉哎呦一身矮了下去,蓝熙书手里的绣春刀侧面在这人脸上左右拓印了绣春刀的宽度,二寸来长的血印子在两边脸上很是对称。
  蓝熙书的快手快刀惊得一阵哗然,这帮老头子轰然后退,嘴上的功夫被惊吓的没影了。
  只有铁刺猬挺前一步,一只胳膊伸着,他本想拦阻来着,哪知蓝熙书太快,他的胳膊伸到一半,蓝熙书就完事了。
  背刀而立,蓝熙书又是一声大喝:“谁还敢撒野!没了王法不成?”
  铁刺猬硬硬的止住身形,蓝熙书毫不示弱,眼睛直直的盯着铁刺猬嘴里却是不停:“闲杂人等记录在案一律清除出去,骚扰者先斩后奏大刑伺候,丁哑!堂堂的锦衣卫衙门任人撒泼吗?”
  蓝熙书一扬手绣春刀呼啸着直奔丁哑,骇的离的很近的两个工部老头差点儿没大小便失禁,抹脖子就跑。
  丁哑应声接刀在手,底气胆色什么的随着绣春刀在手都有了,不等丁哑发话旁边早憋了一肚子火的李四树天眼通噼哩扑通就把东厂的小役长给缴了械了。
  蓝熙书围着铁刺猬转了半遭,凌厉的眼神能杀人:“公干者通报姓名备案,私事者登记在册,我看看谁敢无视咱锦衣卫的规矩!”
  “蓝大人!”铁刺猬脸都绿了,心里也咯噔咯噔,明明说是蓝熙书五天之后才会到京。:“朝廷法度,锦衣卫审讯重犯我东厂人员参与审理。”
  “什么重犯?”蓝熙书猛然断喝,丁哑以为蓝熙书不知内情刚要说话,哪成想蓝熙书很快自问自答:“王可生王大人被密奏枉法实是被人诬陷,只要稍加调查就会发现期间漏洞百出,重犯?谁敢说德高望重的王可生王大人是需要审理的重犯,我锦衣卫请王大人来迫于上命只是奉命调查而已!”
  此言一出,那帮子摸不着门道的老头子呆若木鸡,角色兑换,大家都觉得事情拧了。
  “蓝大人!王大人正在早餐,他申辩的折子请您过目!”井貌安出现得及时,将一份奏本递了过来。
  那折子丁哑认识,那是王可生刚来递上来的折子,自己看了一眼那些之乎者也扔到大堂案几上的,现在被蓝熙书颠在手里变了说道。
  这一句话不但惊着了铁刺猬,包括丁哑李四树哥几个都目瞪口呆。
  王可生在早饭?


桥那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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