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示警是个技术活儿


  “她是皇太孙的人,郭运达知道了又怎样?他敢?”房子语气里还是袒护丫无双的,她觉得丫无双不知道是她才会那么做的。
  蓝熙书冷哼一声:“狗急跳墙,幕后主使者如果知道郭运达露了马脚,不是郭运达倒霉就是朱瞻基倒霉!”
  “什么意思?”房子转到蓝熙书面前很忧戚的看着蓝熙书深不可测的眼睛:“哥!郭运达吃了豹子胆了。”
  “不光是郭运达,怀有改天换地想法的人不少,男人的野心你不懂得。”蓝熙书捏捏房子的脸颊,凉凉的滑滑的,看房子还在蹙眉不解,呵呵一笑,将房子揽进了怀里:“怨只怨当今皇上的经历鼓舞了很多人对皇位蠢蠢欲动,你不觉得今时今日的局面和靖难之役前的形势很相似吗?”
  “但是谁能和当时的燕王文韬武略相比啊!汉王?赵王?”房子鄙夷的看着夜空,她不对朝堂感冒,但是是非忠奸还是很分明的。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谁能有当今太子的仁厚德政。”蓝熙书很喜欢那个朱大胖子,养父的眼光没错,这是个值得为之效命的帝王。
  “有点儿妇人之仁了。”房子替蓝熙书说出了没说的那半句话。
  蓝熙书笑了,朱高炽就是缺乏身为帝王应有的杀伐果断,如果他有一半皇上的手段,汉王赵王哪有胆量敢有二心,话说回来,那样的话,朱大胖子就不是朱大胖子了。
  “所以,需要有人替他做他不能做不想做不好意思做但又不能不做的事!”
  “啊呜!哥!被你绕晕了。”房子吃吃笑小撒娇的摇脑袋蹭蓝熙书的耳朵:“就是说恶人我们当,好人他当!这不就跟唱戏似得吗?黑脸白脸!”
  蓝熙书笑了。
  蓝熙书估算着周博远应该回府了,周博远是南京的定海神针金箍棒,即使一动不动也对局面起到震慑作用,他可不能有事,他的高堂双亲不能有事,所以,蓝熙书打算冒险示警,让周博远有所防范。
  怎么不暴露身份又能达到目的呢?
  蓝熙书犯愁了。
  匿名信形式?
  直接面谈?
  笔墨纸砚书书写写蓝熙书讨厌,耽误工夫,黑灯瞎火的上哪儿淘换笔墨纸砚去。
  周博远会相信自己的话吗?他的身边侍卫重重,弄不好拳脚相向真是扫了兴致。
  在一个小饭馆里,蓝熙书很容易打打听到了周博远的府邸。
  永和巷周府的警卫森严,比起郭运达的府邸来可有气派的多了,毕竟是三品大员又是实权人物的府邸,光门楼就比一般的官员府邸阔绰了一倍。
  两个镇门的大石狮子在灯光下闪亮,暗青色豹眼阔口格外狰狞。
  铜钉大门已经关上了,旁边侧开的小门半开半掩,一个小校正从从门里出来和一个守卫打着招呼,有人帮他解下拴马桩上的马缰绳,这个小校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油纸信封,看着公干信函在内的样子。
  蓝熙书灵机一动,拉了房子避身墙后:“这个小校一定是去衙门口的,就他了。”
  清脆的马蹄声引导着蓝熙书和房子过了两三条巷口,不能耽误时间,蓝熙书在没人东风街口从一株路边的老树上纵跃将马上的小校扑倒,后面的房子紧跟着落在了马上。
  马速不快,蓝熙书的身手很快,丝毫没有造成这个小校的任何伤害,就是惊吓之下还未及反应蓝熙书就堵住了他的嘴巴,挟持着他快速的没入旁边的树荫里。
  “别出声!后果你知道!”蓝熙书低喝,他扭脸看见房子控马带缰绳沿路边回返慢行。
  一乘小轿两个家奴悠悠而过,根本不曾留意黝黑的树荫下有人。
  这个小校很配合,额头的汗淌到了蓝熙书手指头上,腿在打摆子,要不是蓝熙书膝盖顶着他,他就要出溜到树根儿底下了。
  “周博远在家对吗?”蓝熙书和小校紧贴着转到树后,老树贴着高大的院墙,很隐蔽。
  小校点头,看着蓝熙书只是点头。
  “我不是恶人,我就是让你回府给你们周大人捎几句话,我说几句话你一定要一字一句记住了,如实转达,不得有误!”
  “呜呜!”小校一听这么简单,呜呜点头。
  “有人已经连夜出发赶往你们周大人的故里,加害他的双亲,后果他知道,办法他自己想!不必浪费时间来怀疑调查我的身份和动机,刻不容缓!晚了!家国两误!”
  小校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蓝熙书一松手,小校大出了口气。
  “记住了!就这几句话!立刻回去秘密禀告你们周大人!”蓝熙书说完闪身移步,油纸信封塞到了小校怀里,小校还真是机灵,一句话不说,窜了出了,房子已经下马,迎手抛过了马缰绳,小校叽里咕噜上了马,一拨马头夹马松缰,马蹄声急,雨夜格外响亮。
  蓝熙书和房子并没有快速离去回家,也是刻不容缓的重新回到周博远的府邸附近,他要看看周博远如何应对安排自己的示警,他要是当做儿戏那就麻烦了。
  大约一顿饭功夫,一队三五十人的侍卫凛然出府,个个刀剑齐备,为首的是个面容斯文沉稳的中年汉子,这行人马既不嘈杂也不慌张,秩序井然的各自上马,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频频低声叮嘱。
  蓝熙书松了口气。
  一声低喝,乱蹄得得,很快消失在永和巷口。
  南京守备的人出城不成问题,在时间上已抢了先机,蓝熙书心里大定,迅速带着房子撤离。


第二百六十四章
  蓝熙书和房子在回家的路上才看到有二三十人的锦衣卫沿街巡逻,蓝熙书避开了,心想着郭运达这口气一定不出,不知道丫无双的出现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他要是按兵不动反而麻烦了。
  他能沉得住气吗?
  蓝熙书哼的一声冷笑了。
  原路返回,坐在门槛上丽姑母女倒让蓝熙书和房子吓了一跳,这娘两哪睡得着,这会站站那会儿站站,心里跟长了草一样慌慌着,到最后娘俩干脆挨着肩膀坐到门槛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说话。
  蓝熙书和房子翻墙而入并没有惊动这母女两,倒是母女相依的镜头让蓝熙书觉得心有一种温暖。
  “回来了!”看到蓝熙书和房子,丽姑表现得很镇定,忙起身准备热水,影儿也不说话,咕噜着大眼睛拉着房子的手进了屋。
  就想过一起过了很久的小日子一般。
  “没打听到什么!”房子淡定的接过丽姑递过来的汗巾擦洗脸和脖子,又把汗巾洗了洗递给蓝熙书,蓝熙书接过汗巾:“丽姑!你熟络,抽空你多打听吧!那个什么女儿春?掌柜的何许人?”
  “嗯!”丽姑斟茶倒水应着。
  “丽姑!说说范二。”蓝熙书换了居家宽袍出来,伸手请丽姑就座。
  丽姑早给自己和影儿定下了家仆的身份,哪里担得起蓝熙书的一个请字,恓惶的放下手里的抹布,垂手一旁。
  “范二就是范家园酒楼范老西的二儿子,出了名的混球,平日里也倒是不怎么为恶,也非欺男霸女的恶霸,就是喜欢呼朋唤友比这个比那个的,好争个风头,他哥在个讼师,倒是个出了名的好人,邻里百家都帮衬着,都说范家就落这么一个好人。”
  哦!蓝熙书一听范二也就是年少狂妄,并非自己想十恶不赦之徒,心里倒是宽容了几分,但是肥婆的话让他感觉这个范二果真如丽姑所说,是个易被利用的混球。
  “还有呢?”房子也换了素白小衣襦裙,一头乌发垂肩,蓬蓬松松的煞是好看,两只手束着纤巧细腰出来了,影儿在旁给她扥扥衣角。
  “还有?”丽姑就不知道房子指哪方面,范二混球不假,但是偶尔心软,对老弱妇孺从不加欺凌,别的,喜欢漂亮的女子,好像他对良家女女子不感兴趣,整天流连于秦淮河姑娘堆里,能败家!
  “他和木向笛素来不和吧!”蓝熙书提醒,端起影儿推过来的茶杯吹了吹茶末。
  “可能自从柳莺儿出现,他两才较起劲来的,以前,吃喝玩乐也混在一起的,我听说昨夜范二在铜锣茶楼因为柳莺儿和木向笛大打出手,一帮人灰溜溜的走了,扬言早晚讨回场子,范二认识的会功夫的人多,说不定从哪儿重金请人助拳来呢!”
  房子抿嘴笑了,范二————就一混人。
  “听说范二迷柳莺儿走火入魔了一样。”影儿插嘴。
  丽姑拿眼瞪了一下影儿,影儿抽抽鼻子躲到房子身后。
  又闲话了一会儿木向笛和肥婆,从丽姑口中,这几个人中最不是东西的就是肥婆,养了个干女儿人称赛贵妃,傍上了一个大人物,整天跟个螃蟹似得,邻里被她挤兑走了好几家。
  蓝熙书打哈欠的时候,丽姑收拾干净识趣的打住话头领着影儿回房去了。
  蓝熙书慢条斯理的关门落插,一回身猛然抱起了房子:“我就觉得今晚不一样呢!”
  “哪儿不一样?”房子搂着蓝熙书的脖子往上窜了一下,双腿夹住蓝熙书的腰,颠颠的被蓝熙书抱到了里屋。
  “跟住客栈不一样,跟在北京南京的家里不一样,就像自己的窝一样。”蓝熙书啃房子的下巴。
  “我也觉得,第一眼我就觉得这小院亲,你没感觉吗?我们每到封婶家就有这感觉,我喜欢这个小院。”房子待蓝熙书坐到床沿,直着胳膊把蓝熙书推倒在床上,房子趴在蓝熙书身上,头发一下子把两人的脸掩埋了。
  “说会儿话!”
  两人耳鬓厮磨,房子推开蓝熙书的嘴巴,喘着气说:“男人为一个女子拼命,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子呢?”
  蓝熙书知道房子指的是柳莺儿,又泛指很多。
  “这不一定,男人有时候是争面子,事情因女子而起,到最后往往是因为争强好胜抢个风头罢了。”蓝熙书解开房子束腰的丝带,手往上一摸,房子的肚兜很紧,他又忙活着把手伸到房子背后解肚兜带子。
  “那是不是得到这个女子了,没几天也就厌倦了呢?”房子迁就的附身,但是头抬着,眼睛认真的看着蓝熙书。
  “难说!”蓝熙书随口说完,就知道不对了,房子拐着弯儿的想套什么:“房子!男人跟男人也不一样的,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
  呵呵!
  房子在蓝熙书抓握自己的胸器之前先自握住了,蓝熙书的手盖在房子手上。
  “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
  “那多久才会?”
  “多久也不会!”
  “是不是真的啊!”
  “别闹!房子!这不是耽误工夫吗?天亮了要!”


桥那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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