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北方战事(1)


  如此目中无人,让得知消息的诸王无不大怒,立即带兵追击,按说,追击的人马足有十几万,足够将这五千多人给挫骨扬灰了,可是,三天之后,等这些人回来的时候,他得到的消息却是乌桓左贤王去卑,被那个什么赵云单枪匹马突入大军,一枪贯穿,就此完蛋!轲比能也中了那厮一箭,要不是身边的护卫看得紧,以身护主,就不是只带了点伤那么简单的了!而那支敌军,却依然在草原上逍遥!
  愤怒,却也夹杂着恐惧,是的,这些年来,自从那个庞沛奉许成之命镇守并州北方,他们这些本来把汉朝的疆土当作自己家后花园的草原汉子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那个庞沛庞子扬是如此的凶狠,比起草原上的豺狼还要让他们感到可怕,“苍狼过处,寸草不留!”不知多少部族因为不听他的号令而被整族整族的剿灭,不知多少草原上的勇士因为奋起反抗这个可怕的恶魔,最后却被他给杀死,而被他俘虏却不愿投降的那些人,就被他手下的那些士兵给抓起来,拴在马后,被马拖着,活活的在地上被拖死!这还是轻的,还有不少勇士被他实行了“天葬”,被绑着,放在秃鹫或是狼群大量出没的地方,最后,被那些畜生给一点一点地啄去皮肉,内脏,最后被活活啄死或是啃死,只留下一副骸骨!好点的则是被活活饿死、渴死,最后也只会成为草原上动物们的食物!可这也就罢了,庞沛再凶狠,却也吓不倒草原上的勇士们,死有什么可怕?这压不倒草原上的好汉!但是,令人讨厌的是,这个庞沛身边,还有许成派出来的另外一个人,公孙止!并州第一猛士!没什么高大的身材,没什么出众的样子,可是,就是这个人,只是凭着一杆钢矛,一次次轻易地打败了那些所谓的“族中第一勇士”之类的人,让一向崇尚勇士,佩服好汉的草原汉子们在他面前根本就提不起战意来,结果,那些懦弱的部族投降了!最终成了所谓的什么“八旗”,当了许成的奴才!
  本来,庞沛和公孙止这两个人,再加上在河西杀得羌氐等族心惊胆战、哭爹喊娘的庞德,牢牢地守在并州北部,就已经让人够头疼的了,可是,如今竟然又冒出来一个什么赵云!真是他妈的!这人都是怎么长的?公孙止已经够猛的了,杀人像宰兔子一样,可这个赵云怎么好像还要更厉害上几分?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入无人之境,最后,听说连根毛都没伤着就跑了!难上那些剽悍的骑兵们都成了草包了,那些乌延为自己的安全而挑选出来护卫自己的勇士都成了草扎的不成?
  为此,这些一向大大咧咧,不把汉人放在眼中的部族之王们,一反初来之时的嚣张跋扈,在接收分完苏仆延和去卑的人马之后,对是否进攻许成,众人开始有了不同意见!就连他楼班,也对此有了一些担心,想一想,许成麾下五千人就敢来挑拨他们二十多万兵马,还闹得他们人仰马翻,而庞沛那里好像还有十万像这样的骑兵呀!自己这边二十多万人马就真的就能打败他们吗?谁能保证?别忘了许成就在这十万大军身后看着呢,听说那可是一个“常胜将军”,而且,他手下还的像厉方、王越、典韦等一大批猛人,这些可都是在草原上显过威风的!所以,当他们接到许成出兵进攻雍州的消息的时候,并没能及时的做出反应,反而在一旁观望,只是对着昆仑神或是什么长生天之类的大神祈祷,希望许成行军的时候摔死,吃饭的时候噎死,打仗的时候被流箭射死等等!而当他们再一次接到战报,说许成大败于吕布之手,连回家之路也被堵住了,正在雍州各处逃窜,顿时,群情沸腾了!出兵!这时所有的族王们的共同反应,此时不打,更待何时!许成大败,庞沛和他的手下们一定会失魂落魄,正好可以趁起机会大出一口恶气!
  可是,让他们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庞沛却是先行一步出兵了,将战火点到了他们的家园——大草原上!只有十万人马,面对自己这边的二十多万大军,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
  至于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所说的“布袋城”,则是他们各部族合力在草原上筑起来的那座大城!本来,当他打定主意要筑城的时候,冬天就已经提前到来了,那时候,在北方草原上的那种严寒之下,能够找个暖和天跑跑马就不得了了,去搬什么砖块筑城,根本就是找冻,而这个时候一挨冻,可是要死人的!所以,他们就没有机会了!眼看几十万族人就要不得不再一次忍受严寒,牲畜也将在这酷寒之下被冻死无数,这个时候,风波恶!这个草原上的智者,想出了一个妙法,他让人去找了无数的袋子,再在这里面装上土,然后,让人架起大锅,煮起水来!本来,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但是,热水浇上那些沙土,然后,将这些沙土趁热堆成一堆,等一段长方形的土堆成形之后,再在外面放上那些装满了土的袋子,一段城墙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这个情景,人们沸腾了,就这样,在所有部族的共同努力之下,一座大城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就出现在这草原上,这根本就是一个奇迹!这个城虽然比不上南方汉人们住的那些大城,可是,谁能在几天之内就筑起一座这么大的城池?而且,这种方法一用,他们完全不必再去用什么砖瓦,只要冬天烧水浇土就成了,到了春天,这座城也就可以放弃了,所有族人就可以接着回到游牧的生活中去!
  这个庞沛想必也是知道他们现在有一座大城,所以想用“布袋城”来讥讽这座城池简陋,这又有什么?这座城本来就是用布袋装土堆积而成的,叫“布袋城”又有何不妥!
  一瞬间,楼班想了无数的东西,等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依然稳如泰山的庞沛,心中微怒,想不到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竟然几句话就让自己胡思乱想起来,尤其是他竟然敢说自己“怕了!”拥有如此实力,他会怕吗?
  “庞沛,你死到临头,还如此牙尖嘴利,就不怕待会儿我拿下你之后,将你碎尸万段吗?”楼班怒吼道。
  “啧啧啧!楼班单于,你可要小心说话,当心别风大闪了舌头!拿下我?说什么笑话!自从我庞沛驻守北方以来,你们何曾能够再入我大汉疆土一步?我这边,十万儿郎!个个都是沙场上的勇士,你当他们和你那边的草包们一样吗?哈哈哈!等我擒下你,我一定让你呆到我们并州新开的磨坊里,于那些驴一起拉磨,你要知道,驴子可是和你一样,都很能叫的哟!”论到斗嘴,庞沛堪称是许成军中第二人,除了许成还能够压得住他之外,其他的那些将领谁不怕他那张嘴?他一张嘴就吓得跑掉的不在少数!
  “混帐!”见楼班被气得脸色铁青,手指发抖,他的堂兄,乌桓右贤王蹋顿,就站出来说话了,不过,除了对骂,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庞沛,你不过是一个懦夫,总是呆在你的那些骑士们的后面,让这些骑士给你挡住我们的弓箭,还自称什么‘苍狼’,呸!你连个兔子都不如!”
  “哈哈哈!”庞沛一声长笑,“我可没听说过楼班单于是你们鲜卑人的第一勇士噢!难道他曾经冲锋陷阵过吗?身为统兵将领,我指挥大军杀得你们连娘都叫不出来,就足够了!哪里用得着跟你们的那些草包们打斗!我手下的十万儿郎,随随便便找出一些来就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难道忘了?我手下五千儿郎,就把你们这所谓的五十万大军给杀得人仰马翻,那个自称汗鲁王的乌延,还有什么乌桓的左贤王去卑,不就是被我手下的儿郎们在你们这群草包之中,给当场击杀的吗?你们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勇气,狗屁不知的东西!”
  “你……”蹋顿顿时也被气得浑身大冒热气,可还能说什么呢?人家说得可都是事实!就连那些听到庞沛骂他们是草包的那些鲜卑族骑兵,在一开始的怒火冲天、杀气高昂之后,也只剩下一丝丝羞愧,对于一向敬重勇士的他们来说,人家五千人敢来冲击他们数十万人的部族大联营就已经让他们佩服到五体投地了,更何况还轻轻易易就在大军之中杀了他们中间的两个族王!他们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气的?
  “这个家伙,本来还说我们擅自出兵,置将士们安危于不顾,不仅不论功行赏,还说什么我们应当受军法惩治,如今开恩让我们带罪立功,现在却在这里海吹,拿着我们的功劳当旗帜,真是不知羞耻!”公孙止在一旁小声对着赵云说道。
  赵云听了他的牢骚,只是笑笑,也不当真,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两个人自从认识以来,就没有一天不闹别扭的!互相讥讽更是家常便饭,其实,他们当时出兵鲜卑联军大营确实很危险,要不是他和公孙止都是艺高人胆大,而且公孙止在北方各族中的名头很大,吸引了敌军大队的注意,他想要击杀那个去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可就算他们杀了去卑,闹了敌营,别说庞沛没给他们算军功,就算真的要用军法处罚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早就在第一时间被庞沛送到了洛阳军政院,自有主公做出裁决!把这算成军功还是罪状,只在主公一念之间,只不过主公出兵雍州,他们一时恐怕也得不到结果,而庞沛这次能够让他们出战,很显然是想让他们再立军功,免得上面真得做出对他们不利的裁决的时候,也有功可抵!
  公孙止见赵云不答话,自觉无趣,也就闭上了嘴!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们也认识到自己只是草包一个了吗?啧啧啧,真是可惜呀!这么多可以搏命的汉子,竟然被几个草包统领着,真是悲哀!难道鲜卑族就真的没有英雄了吗?”庞沛大声吼道,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再加上战场上的寂静,他的声音几乎就能传出好几里!
  “‘苍狼’庞沛,谁说我们鲜卑族没有英雄?你可敢与我霍克山一战?”随着一声怒吼,在庞沛对面的鲜卑军队中,冲出一匹战马来!马上坐着一个手执环首刀的大汉!
  “你!?”庞沛一阵郁闷!回头看了看公孙止,公孙止把头摆到一边,浑当没有看见他!再看看赵云,赵云则是一脸的苦笑,看那表情,很明显的就是“我不去打”的意思!
  庞沛一阵难过,真地要自己过去打吗?他倒不是怕,想一下,一个受过王越教导,又成天和公孙止这样的高手单练,后来还加上了赵云,这样的人会是一个低手吗?只是面前这个大汉实在是让庞沛提不起战意来,因为……那人骑的那匹马实在是瘦得不能再瘦,要不是骨胳够粗大,恐怕能不能撑起他都是问题,只是这个没有马鞍的家伙就不怕被马骨头硌着屁股吗?而且,他手上那柄环首刀,隔着这么远他都能看到——生锈了!要是跟这么一个人打,这不是欺负人吗?虽然他很喜欢欺负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以后要是让人提起这事,说什么将军庞沛,大败一名骑着瘦马,拿着锈刀的鲜卑大汉,岂不是会让他很没有面子!
  “庞沛,你难道怕了吗?你不是汉人的英雄吗?快快出来与我一战!我要看看,是我们草原上的苍鹰厉害,还是你这只凶狠的恶狼更强!”庞沛顾虑多多,又要胜利,又要保证名誉,霍克山可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他在庞沛对面不停的大吼,大有老子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意思!
  “……”庞沛勒了勒马缰绳,让战马稍稍倒退两步,于公孙止和赵云位置平齐,“兄弟,拜托了!”
  公孙止和赵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只见庞沛突然提起马鞭,对着公孙止的战马屁股就是一鞭!
  “庞……”公孙止受此突袭,猝不及防之下,战马立时就带着他冲出了大军本阵!气得他当场就要大骂“庞沛你个混帐玩意儿!”可是他脑子一向比较快,猛得想起这时他可是在两军阵上,几十万人面前呢,要是骂出来,就算庞沛不跟他计较,可这阵前大骂主将、辱没军威的罪名,他可就跑不掉了!
  愤怒之余,公孙止对面前这个叫做霍克山的大汉也恨上了,你说你没事逞得什么英雄?就算要逞,也拿出点儿料来呀!骑着一匹瘦马,拿着一把锈刀你就出来,这不是寒糁人吗?
  “小子,你先回去交待后事,本将军再送你升天!”公孙止拉住马后,对着霍克山大声喊道,也不能怪他心中杀意狂盛,实在是憋屈啊!
  “你就是那个公孙止了吗?”霍克山的涵养却是显得不错,很有礼貌地问道。
  “竟然不认识本将军,看来你实在不是什么够格的家伙!”公孙止轻蔑道,这也难怪公孙止这么说,他“并州第一猛士”的名头是何等的响亮,现今的赵云根本还没法跟他比,他那一身青甲,手中一杆钢矛的装扮,北方游牧各族哪有几个不知道的?要知道,在这支军队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可是不允许穿青甲的!(版权?)这倒不是他不让,而是那些将士们自发的这么做的!代表着他在这支军队中“目前”独一无二的强者地位!
  “好,就让我瞧一瞧你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让那么多人推祟!”霍克山一扬环首锈刀,就要向公孙止冲过来!
  “等等!”公孙止突然叫道。
  “怎么?你怕了吗?还是……难道你竟然敢瞧不起我,又不想跟我一战了吗?”霍克山说到后面就急了起来,顿时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你去换匹马,再去换把刀来,本将军不想让人说我只会欺负一个乞丐!”公孙止怀抱钢矛,嘴上恶毒地说道。
  “哈哈哈!你不要以为我霍克山就这么好对付,瘦马怎么了?锈刀又怎么了?你就瞧瞧老子的厉害吧!”狂笑过后,霍克山就策马冲了过来。
  “小子,你这可是找死!”公孙止对这个霍克山的表现极为不满,怎么这人那么不识“好人”心呢?虽然他心里很想当场宰了这个家伙,到底还是让他装扮的好看一点才能杀得漂亮不是?


第一百零一章 北方战事(2)
  两匹战马接近了,公孙止想一矛就把这小子给捅下马来,在他看来,要是让这个什么霍克山在他面前能撑过两个回合,那就是在他脸上抹黑!所以,他这一矛又快又劲,直朝霍克山的小腹扎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这一矛就要击中目标的时候,霍克山那庞大的身躯突然灵活地一扭就闪过了他这一击,而且,之后霍克山的速度突然加快,环首刀就顺着他的矛杆削了过来。
  霍克山的环首刀比一般的环首刀要长上那么一些,所以,就在这么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内,刀尖已经到了公孙止的鼻尖附近!
  “……”公孙止吓了一跳,不过,终究他是武艺高强,而且,跟庞沛平常练的时候,那个不讲规矩的家伙也没少玩偷袭的把戏,所以,条件反射的,他一闪,躲过去了!
  不过,这还没完,就在这个两马相交的时候,霍克山突然一提疆绳,他的那匹瘦马就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而他又在马上转身,环首刀竟然又朝着公孙止的背部劈了下来!
  “小心!”庞沛和赵云都被两人这电光火石一般的接触给惊得够呛,想不到公孙止如此本领,竟然一开始就处在下峰!实在是出乎意料!
  听到后面的战马嘶鸣,公孙止那在战场上锻炼的敏锐的直觉起作用了,他果断的一侧身,终于又闪过了霍克山的这一刀,不过,他那身青甲右臂上的兽面吞口形象被霍克山这一刀给削掉了一块角!
  “好家伙!这匹瘦马可以突然加速,又能与主人配合到如此程度,根本就是一匹上等的没法再上等的战马嘛!那把锈刀,能削坏公孙的甲胄,是一把宝刀呀!他妈的这个霍克山,什么雄鹰?根本就是一个老狐狸!”庞沛大叫!
  “放心,这个霍克山这隐藏自己的真实本领,无非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要躲过这一杀招,公孙将军就不是他能对付的了!”赵云沉稳地说道,相对于庞沛,他对公孙止的信心才是真正十足!
  “当我不知道啊?那个霍克山不过是搞个突然袭击罢了,真正对打,就他那两下子,连我也一定打不过,还想打公孙,屁!恐怕反倒是惹火了他!”庞沛从来不会在口头上认输的!
  “哈哈哈!好你个霍克山,让我瞧瞧你还有什么本领!”诚如赵云和庞沛所预料的那样,躲过霍克山这两下突袭杀招的公孙止怒极而笑,不等霍克山答话,就摆矛朝他冲了过去!
  可是,这个霍克山很显然并不是一头黔驴,还没有技穷!
  看到公孙止怒气冲冲、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他并没有像一般的武将对战那样也纵马迎上去,而是不慌不忙地从马身上的褡裢中抽出一样东西,并把这个东西拿在手上摇了起来!
  “缠索!?”不止旁观的庞沛和赵云,连正在冲锋的公孙止也吓了一跳,这个东西可不好对付!别以为缠索在对上大队骑兵冲锋的时候才会起大作用,对上一匹冲锋的战马,只要抛得准确,也能让任何人从战马上滚下来!而同样的,庞沛、赵云,还有公孙止,他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游牧民族的人,几乎都有一手极为高超的套马功夫,奔驰中的骏马都是一套一个准儿,拿准机会扔个缠索,还不是小菜一碟?而这个时候,公孙止要是被人从他那匹名扬草原的战马上被摔下来,哪怕是他自己及时的跳下来,或是停下来不给霍克山机会,也足够他糗的了!
  “子龙,你说他这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庞沛倒不担心公孙止的安危,他对这个霍克山突然有点兴趣了!
  “好在我们这场仗并没有想着依赖装备之力,要不然,恐怕这会是对我们士气的一大打击!”赵云说道。
  “他妈的,这小子是有备而来!扮猪吃老虎呀!”相对于战场下两人的轻松闲谈,公孙止却是没有这份心情,他眼睛紧盯着霍克山手上的那根缠索,依旧速度不减,直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哈哈,公孙将军,你可要小心了!”霍克山叫道,其实他也是对公孙止颇多忌惮,别看公孙止好像在那里等着他扔这根缠索,可人家那根长长的钢矛却是一直就停留在战马的前腿不远处,一看就知道是想用长矛及时拨开将被甩过去的这根缠索!但是,忌惮归忌惮,庞沛说得没有错,这个霍克山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他看到公孙止立时就防备得当,心念一转,看到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猛地将缠索狠狠地甩向公孙止,目标不是公孙止的战马,而是他本人!
  “他要缠住公孙!子龙!”庞沛看到霍克山举动,叫道,可是,他没有动,只是叫了一下赵云,因为他是主将,还没有正式开战,他不能乱了阵脚!
  “糟了!”而以赵云的沉稳,看到这个情景,也禁不住叫了出来!不过,赵子龙终究还是那个赵子龙,越是紧急,他就越镇静!随手放下银枪,他就搭弓掣箭,目标:霍克山!
  公孙止的霍克山的距离太近了,虽然他反应很快,可是,依然被缠索给狠狠的缠住了,这样一来,他虽然手上仍然握着那根长矛,可是,两只手臂都被缠住,又哪里能用得上?
  “哈哈哈!看我霍克山如何宰杀‘并州第一猛士’!”霍克山见到公孙止被缚住,坐在马上动弹不得,顿时大喜,策马扬刀,就要一显自己的威风!
  “狗贼找死!呀……”公孙止身处险境,却是并没有惊慌,反而将身体突得一缩,然后,长啸一声,使出全身的力道猛得向外一挣!
  “啪!”缠索断了!
  “什么?”霍克山本来兴冲冲地冲过来就要收取自己的战利品,也就是公孙止的脑袋,哪里想得到这牛筋制成的缠索竟然也没能将经得住公孙止的全力一挣,竟然这么干脆地就断了!
  “受死!”大喝一声,公孙止再也没有一开始的那种不好意思,现在,他要是不把这个霍克山给大卸八块,是出不了这口恶气的!
  “当!”霍克山虽然吃惊于公孙止的神力,可是,他和刚才公孙止一样,两人相距太近了,他根本就躲不开公孙止这盛怒之下的一矛!只得用他那把锈蚀的环首宝刀硬架,但是,面对公孙止曾经一下扫飞七名骑兵的强大力量,他的宝刀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两马样交,一下碰撞之后,他的那把环首刀就被硬生生被磕飞了!而他本人,也是虎口流血,被震得不轻!
  “再来!”公孙止的怒吼又出现在他的身后!
  “接招!”看到公孙止不依不饶,霍克山也知道现在他是别想善了,而且公孙止跟他相距如此之近,他手中又没有兵器,所以,情急之下,也不知道他从那个褡裢里面又拿出一样什么东西,看也不看就扔向身后!
  “哼!”公孙止随手用长矛挡开这团东西,速度不减,长矛直朝霍克山刺去!他现在也不再摆什么“并州第一”的架子了,也不管霍克山手中已经没有的兵器,反正他现在就是一心要把这个狡猾的混蛋给当场击杀!
  “公孙将军可是真的火了!”赵云笑道,他刚才看到公孙止将缠索挣断,就收起了弓箭,在他看来,只要公孙止不被困住,这个霍克山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当然,就算我也不敢真的把这个家伙给惹火了,你知道他这个‘并州第一猛士’的称号是怎么得来的吗?”庞沛在一旁问道。
  “末将来得晚些,倒是不知道!”赵云拱手答道。
  “子龙,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这么多虚礼嘛!你看人家公孙,明明地位比我低,可从来就不把我当上司,我们反倒处得很好!其实,咱们主公和主公手下很多人也都不喜欢这么多虚礼,那不实在,还是亲切点儿、随便点儿好不是?”庞沛看到赵云对自己拱手行礼,别扭道。
  “是,末将知道了!”赵云不再行礼,他当然知道许成军将领的这些“毛病”,只是一时习惯了没注意!
  “咱们说到哪儿啦?”庞沛又问道。
  “说到公孙将军是如何得到这‘并州第一猛士’的名号的!”赵云答道。
  “对,就是这里!”庞沛说道:“实际上,公孙这个家伙得到这个名号比我得到‘苍狼’这个称号还要早,那是我们刚来这里驻守不久的时候,公孙一个人带了一千多士兵出去,到一个部族里面暂住,这个部族的族长表面上对他很热情,可是,却暗地里派人联合附近的几个部族,并把他们的兵力都给借了过来,想包围公孙然后将他杀死!结果,等人家聚集齐了,公孙这家伙也得到消息了,他趁着对方还没有形成包围圈,猛地发动攻击,他自己更是直朝那几个族长杀了过去!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
  “公孙将军大胜?”赵云说道,他当然对这个答案持确定的态度,可这样恐怕还不能让公孙止得到他的那个称号吧!
  “什么大胜呀!”庞沛见赵云没有答对,得意地一摆手,“他本来是要胜了,可是,谁想得到在那个时候竟然有一支过万人的匈奴大队想去偷袭我们并州,正好冲进战场!”
  “哦?”
  “结果当然是见机不妙,当场就撤了!”庞沛说起公孙止的糗事,总是很高兴的,“可人家匈奴兵不干呀!随手灭了那几个部族,还是紧追不舍!他和部下呢偏偏又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没有多带马匹,又累,怕被匈奴人追上之后没有力气再打,所以就找了个高地暂时休息一下,不久呢,匈奴人果然追上来了!”
  “公孙将军怎么办的?”赵云的兴趣也被逗起来了,也不管对面公孙止正在狠着劲儿地折腾刚刚又接到一把环首刀的霍克山,向庞沛问道。
  “还能怎么办?他后来对我说,做人嘛!要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帮匈奴人如此不讲道理,他都跑了还不放过,所以,他就火了!趁着匈奴人也在休息的时候,他带着几十个亲兵就杀向匈奴人的将领!”
  “那帮匈奴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战力不错,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还没休息多久呢就有人冲下山来呢?而且吧,公孙的马又是特选出的好马,快!竟然将他那几十个手下都给甩开了,那情形就成了他一个人冲击敌营一样!”
  “还好,那个匈奴将领的护卫反应够快,骑上马就想挡住公孙这家伙,但是呢,没挡住!几十个人的屏障连一会儿都没耽误就被他给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呢,那个匈奴将领也骑上马了,一见这情形,那还不跑呀!就这样呢,他跑,公孙就在后面追,后面又是那帮护卫,最后,又是那一万多匈奴兵,再跟着,就是公孙带的兵马了,这么一大串,谁也不放过谁,就是使劲的追!哈哈哈!”庞沛说着,想到那有趣的情景,笑了起来!
  “呵呵!想必并不是都想追,只是那匈奴将领不跑就会被公孙将军杀死,而公孙将军要是不追,就会被后面的敌军给追上,一个人怎么说也打不过一万人的,而那一万多匈奴兵又不得不去保护自己的将领,同样,跟在后面的那些我方的士兵也得去支援公孙将军,这么看来,实际上他们都很无奈才对!”赵云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就是这样嘛!”听到赵云这么说,庞沛大叫一声,“子龙,你真是我的知音!明明是大家都不得不这么做的,可到最后,公孙这家伙回来以后,竟然传成他一个人追的人家一万多匈奴兵狼狈而逃,还得到这么个‘并州第一猛士’的称号,名头比我这主将还要响亮,这哪里还有天理呀?”
  “这个……”赵云见庞沛又来这一手,哭笑不得,但出于公平之心,他还是说道:“怎么说,敢只带几十个人冲击万人大营,也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做了得的!公孙将军还是很了不起的!”
  “了不起?能比得上你在十几万大军之中直取敌将来得厉害么?所以呀,子龙,我认为,你才是‘并州第一猛士’,等这场仗打完了,你就好好教训一下公孙,我给你助威!”庞沛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卑鄙!理直气壮地说道。
  “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赵云心道,他明白庞沛是想看看他和公孙止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只是因为两人以前切磋都是点到即止,从没分出过胜负,这个所谓的主将在一旁看着早就急了!
  “末将还是认为公孙将军更加厉害一些,所以,这‘并州第一猛士’之名还是给他更合适一些!”既然已经洞穿了庞沛的不良居心,赵云自然是不会再上当了!
  “你……”庞沛还想再加把劲劝上一把,争取早日见到一场真正的龙争虎斗,可是,战场上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让他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谁还来?”只见公孙止单手将霍克山给高高举起,一面扬声挑战,一面狠狠地将霍克山给扔到地上,向后面命令一声:“捆起来!带回去给我拉磨!”
  原来,就在庞沛和赵云正在交谈的时候,公孙止就已经把霍克山给玩得差不多了,由于不想就这么轻易地饶了这个家伙,他几矛砸下去,直把霍克山给砸得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才一把把他从马上给抓过来,并将他用单臂举起扬威!至于断了骨头的霍克山还能不能为他拉磨以及他有没有磨让人拉,他还真没考虑过,不过,霍克山的那匹出人意料的“瘦肉型”上等战马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当然了,还有那把宝刀!


第一百零二章 北方战事(3)
  “……”听到公孙止的挑战,楼班等人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个霍克山可不是简单的货色,他是辽西鲜卑族中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不仅是他功夫强,而且这个人好用各种把戏来暗算人,不少比他厉害的鲜卑勇士都最终被他打败,虽然他在族中的人缘极差,可这一回众人还是让他出战,就是希望他打能败庞沛这边的几个大将,先提一下士气,这也是楼班这些首领面对公孙止和赵云没有信心的一种表现!可是,霍克山竟然只是一开始占着点儿优势,等公孙止反应过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耍什么诡计了!公孙止那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根本就让霍克山这个家伙连腾个手的机会都没有,平日里也不算低的武艺也使不出来,最后,就这么被打得将近残废之后又被俘虏了!
  “都成了哑巴了吗?”公孙止大声吼道,他现在战意正浓,却没地方发泄,心中难受的很!
  “儿郎们,跟我杀!”公孙止的吼声刚过,楼班等人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庞沛却突然下令全线出击!顿时,十万骑兵,带起一声冲天的大吼,向着这些眼前的鲜卑人杀了过来!其势就如排山倒海、崩天裂地一般!这一股气势,加上公孙止刚才以一人之力硬压鲜卑人二十多万的威风,更是让人觉得这十万大军锋锐无匹,不可抵挡!简直就能遇山开山,遇海劈海!
  而楼班等人见了,虽然己方士气太低,可是,仗着人多,他们也是毫不客气的下令大军前部出动阻击,这样一来,足有二十万骑兵大军相互冲杀,喊杀声,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杀气盈天,其激烈程度,远胜天下大乱以来任何一场战斗!
  楼班等人也是想不到一向讲究战法的许成军竟然一上来就全线突击,连预备队都没有留,三员大将庞沛、公孙止和赵云更是冲杀在前,带人连连突破他们手下骑兵的拦截!
  “这群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会一下子全都上来?他不怕我们后军跟上,把他们给灭了吗?”峭王苏仆延疑惑道。
  “庞沛是一只狡猾的恶狼,他不会就这么容易让我们猜到他的目的的!”楼班有些后悔没有让带风波恶和阎柔来,而是让他们留守“布袋城”,要是这两个智者有一个在的话,说不定就能看穿庞沛的计策,他就不用这样拿不定主意了!
  “哼!你们大家可知道狼群若是遇到猛虎,是如何战斗的吗?”轲比能突然出言问道。
  “自然是围攻了!”苏仆延代替众人答道。
  “不错,是围攻!这就像是我们兵力比对方多,而对方战力、士气给我们强一样!可是,你们知道野猪遇到黑熊的话是怎么样的吗?”轲比能又问道。
  “轲比能,不要卖关子了,那是汉人的坏习惯!我们知道你经常深入深山老林打猎,比我们见识多,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蹋顿不耐烦道。
  “大家都知道,黑熊是山林中最为强悍的野兽,即使是猛虎,恐怕也不敢与黑熊单挑,当猛虎侵入黑熊的地盘的时候,最后往往是猛虎被赶走,可是野猪若是遇到黑熊,却是不同,它会凭着坚硬的外皮,锐利的獠牙,对着黑熊毫不畏惧的猛攻!而最终的结果,据我所知,比黑熊弱得多的野猪倒常常是胜利者!而不少与野猪搏斗的黑熊都被那锐利的獠牙给划破了肚子,最终死去!”轲比能不理蹋顿对自己的讥讽,眯着眼睛说道。
  “全力猛攻,不留后路,则就是强敌也将难以战胜自己!是这样吗?”楼班向轲比能问道。
  “正是!”轲比能答道。
  “看庞沛他们不顾一切的样子,好像确实是这样的!”苏仆延又说道。
  “哼,那我倒要瞧一瞧,他这学自野猪的本事能否打得过我这比他多出一倍还多的兵力!别忘了,我们可是人,不是熊!”楼班叫道。
  两军依然交战不休,而楼班等人自以为已经了解了庞沛的战术,自是放下心来观战!
  许久!
  “庞沛他们已经占据优势了!要不要派出后军!”苏仆延向楼班问道。
  “再等等,他们目前还没有到很疲惫的程度!”楼班说道。
  ……
  “不好,我们的大军好像有点儿顶不住了,敌人就要冲过来了!”看着庞沛三人分别领着精锐各处突击,引导大军向鲜卑后军攻来,苏仆延又呆不住了!
  “想不到他们如此拼命!不过,我们的勇士们还能再顶一阵,再等一下!”楼班依然如是说道。
  ……
  ……
  “不对!什么野猪拼命?这是圈套!”蹋顿突然反应了过来,“后军赶快出击!”
  “蹋顿,你要干什么?这里是我在下令!”楼班对蹋顿越权下令的行为极为恼火,顿时发怒,对着他就吼了起来!
  “再不出击就晚了!你们难着没有看到吗?他们的骑兵很多都只是在战场上游荡,却又成一团团地相距不远的距离,这根本就是在休息!又能随时出击!我就说嘛,我们鲜卑族的骑兵战力本就不及对方,士气又不如,怎么能坚持这么久?原来他们早就打好了主意,楼班,你要是再不出击,我就自己带兵撤走了,后军十几万对人家将近十万,我们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免得让这些勇士白白损失在这里!”蹋顿又急又怒地说道。
  “这……”楼班小时候,他的父亲,前任鲜卑单于难楼就死了,他们这一族的权力一直由蹋顿执掌,只是后来楼班长大以后,才将蹋顿挤兑走,而蹋顿还是凭着本事当上了乌桓的右贤王,论起各种经验,自是胜过楼班好多!此时蹋顿如此一说,他也看出不对来了,而他一急,语气自然就软了下来,“堂兄,我这就下令,你不要走!”
  “呜……!”
  楼班还没有下令,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就响起了一声苍凉的牛角号声!
  “怎么回事儿?”竟然在这个时候有意外,楼班等人无不大惊。
  “是我们草原部族的牛角号声,说不定是要一起来攻打庞沛他们的,不用担心!”蹋顿安慰众人道。
  “可我们现在已经是几乎所有部族的集合了,还有什么人会来呢?难道是袁绍的幽州留守将军高览?亦或是辽东公孙度?可他们不会用牛角为号的呀!”轲比能反问道。
  “呜!”“呜!”“呜!”……
  “一共十六声!”等到牛角号声不再响了,苏仆延突然说道。
  “十六声?什么意思?”轲比能不解地问道。
  “十六声?二八一十六……这……这是……神啊!”楼班突然呆了!
  “怎么回事儿?什么十六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楼班!”蹋顿一看楼班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不妙了,急忙厉声问道。
  “十六声……并州……内、外八旗……十六路大军!”楼班的样子,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脸上更是一片死灰!
  “八旗军?”因为与并州接触较少,所以,蹋顿等人没有像楼班那样反应这么快,便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并州内外八旗,而且,他们也知道,那是由游牧部族编成的,而这些游牧部族加入八旗的原因,至少是有一半是因为饱受他们这些大部族的欺压!那么,两方就没有任何不打的可能了!这一回,他们可是太过于失算了,以前庞沛做战,从来都是独力完成,从没有借过别人的兵力,这让他们形成了维定式,而且,八旗自从跟随许成以来,也从来没有派兵出战过,在他们眼里,这所谓的八旗只不过是个名号罢了,仍旧是他们想怎么欺压就怎么欺压的一盘散沙,却又有谁能想得过,在这关键的时刻,这帮人会出来捅他们一刀呢?而这一刀,却又是如此致命!想到这里,与楼班一样,众人无不脸色苍白,完了!
  “大不了拼了!不过一死!有什么可怕?楼班,下令出击!先打败庞沛他们再说!”蹋顿突然对着楼班大声吼了起来!
  而此时,庞沛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那苍凉的牛角号声,顿时,全军气势一变,再也没有刚才那种疲惫的样子,一支精神抖擞,煞气逼人的大军立刻就显现在阵前!
  “想不到主公的将令还真管用,这些八旗中人到底还是不敢不听!”公孙止说道,经过这么久的厮杀,他却依旧显得很轻松,显然刚才休息的不错。
  “哼!主公命贾逵他们镇守并州,他们早就将内外八旗十六部用一二百万农户给看得牢牢的,而且,那些农人中可有不少都是打过仗的,更是大部分都分有兵器,他们想出格都不行,再说了,这八旗跟着我们得到的好处更多,出个兵捡便宜自然更是不会错过了!”庞沛说道。
  “看,他们来了!”赵云一指前方,只见在楼班等人鲜卑军的后面,侧面,冒出了一支打着各种旗帜的大军,看那旗号,正是内外八旗的十六路大军,而再仔细看一下,这十六个盟旗,来了恐怕不下十万人!
  以许成和贾诩的智力,再加上一向只习惯于占据优势的作风,许成早在出发之前就派人向内外八旗十六个旗主下了命令,让他们听去从庞沛的将令,让庞沛可以与肯定会来捡便宜的鲜卑人能够在军力上势均力敌,报酬呢,就是战胜后所有鲜卑族的东西(包括牲畜和人口)都归内外八旗所有,他许成除了疆土,不取分毫!如今,这八旗十六路兵马就是按庞沛刚开始时下的将令,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露面,而是大大的绕了一个圈子,到了鲜卑人的背后,等着给他们插上一刀,而楼班的各种表现,尤其是他把全军分成前后两队,想分批进攻以节省兵力,却正好给了庞沛他们最好的保存兵力的契机!而楼班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过八旗会出战,到了现在,楼班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胜利的可能,当然,逃命的可能还是有的,可是,他们更加知道,如果这一次庞沛胜利了,以其一惯的作风,肯定是不会留下后患的,他们要是跑了,那就要面对庞沛那好似永无止尽的追杀!而他们还知道,到目前为止,庞沛想要追杀的人,还没有人能逃得掉!因为没有人能比他快!
  “拼了!”楼班一咬牙,就要下令!可是,他的胳膊却突然被人给拉住了!
  “等等!”是峭王苏仆延的声音!
  “你怎么了?”看着苏仆延那涨得通红的脸,楼班冷冷地问道。
  “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他们的兵力现在比我们多!”苏仆延嗫嚅地说道。
  “那又如何,我们可以拼命!大不了一死!”楼班吼道,他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从意气风发,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瞬间而已,就跌到了即将败亡的地步,他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我们可以不死的!”苏仆延也吼了起来,要不是看楼班是全鲜卑族共认的单于,他根本就不想来,如今,不仅损失了兵马,而且连命都快要丢了,他也受不了!
  “你想怎么样?”楼班狠狠地玎着苏仆延,目光仿佛要直指他内心!
  “我们可以投降!”苏仆延不敢看楼班那想要吃人一般的脸色,转而看向蹋顿和轲比能,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援助!不过,因为刚才蹋顿也提议要拼命,所以,他更多的是看向轲比能这辽西鲜卑之主!
  “投降!?好啊,这是个好办法!”听到轲比能如是说,苏仆延顿时喜上眉梢,转头就想和楼班继续商量!
  “噗!”
  “你……”苏仆延不能置信地看向胸前冒出的刀尖,回头看看,竟然是赞同他的轲比能在背后给了他一刀!
  “投降对你来说是个好办法,但对于我们——不是!”看着苏仆延那死不瞑目的眼睛,轲比能冷冷地说道,而此时,他的亲卫和楼班、蹋顿等人的亲卫早已将苏仆延的亲卫们给围在中间,同时,还遮挡住了周围士兵们的视线!
  “好样的!这才是我们鲜卑族的好汉子!”赞叹一声,楼班转过身,面向庞沛指挥的大军,深吸一口气,“鲜卑族的勇士们,展现你们那无比的勇气的时候到了,前面,是万恶的庞沛,他是草原上的恶狼,他想把我们斩尽杀绝,所以,我,楼班,鲜卑族的大单于,命令你们,前进,杀上前去,把他的狼头给我斩下来,杀!”
  “真他妈的,这家伙倒把一耙!明明是他们想来入侵,我们反击罢了,却说我想把他们给宰光!”楼班的吼声是如此之大,连庞沛也听到了,不过,庞沛对他这此话的评价不高!
  “呵呵,他们一向就是这样,把入侵我们大汉看作是理所当然,把抢掠当成是家常便饭,不过,这次大战之后,想来他们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这一场,就是我们与草原上各部族最后的决战!”赵云在一旁唏嘘道,这一场大战,将是他们在北方的最后一场大规模争战,以后,在这草原上,将再也没有一支力量能与他们抗衡!而加上上一次对匈奴人的突袭,连续两场具有重大意义的大战,他常山赵子龙都是其中重要的一员,又怎么能不让他这个一心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的人感叹呢!
  “准备一下吧!鲜卑人就要冲过来了!”公孙止平静地说道,在北方这么多年,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哼!我也来鼓鼓士气!”庞沛蓦地也是一声大吼,“将士们,多少年了,就是对面的那群人,他们不断地进犯我们大汉的疆土,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哪怕是对同样的游牧部族,他们也是毫不手软,你们想一下,他们劫掠了我们多少东西,我们又有多少亲朋好友都是死在他们手中,我们对他们的仇恨,就是倾黄河之水也洗不掉,如今,在骠骑大将军的带领下,我们对他们不断地打击,而今天这一场战斗,将是最后一场决战,是我们跟他们清算的时候了,大家举起手中的战刀,向着我们的生死大仇,冲啊!”
  “杀啊!”庞沛的话,激起了骑兵将士们心中的恨,与鲜卑族的骑士们一样,他们也都是一声大吼,向着对方冲去!
  与许成军行动一致,他们杀场上的伙伴,八旗军十多万人马,在这个时候,也是毫不客气的冲向了鲜卑族大军的后方,与楼班留下的区区两万兵马撞到了一起,面对前后夹击,楼班也只有这么一招了!


第一百零三章 高顺
  “问我?”在魏续面前,在得知吕布想问一下自己到底想要提出什么条件的事情之后,许成表现地是极为吃惊!“吕奉先不是做过丁原的主薄吗?怎么连这也想不到?我许成,一向是很看重高顺的,他难道也不知道吗?我就是要他把高顺让给我嘛!连这个也要问,他真是不可救药了!”
  看着许成不住地摇头,好像是在可惜吕布已经不行了一样,魏续禁不住心中的嫉妒,面前这个人,在他们还在洛阳的时候,只有巴结他们的份,而如今,已经成了天下最强的诸候,哪怕是全天下诸候群起而攻,竟然也能稳如泰山,还能大胜一场!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想当初,他被许成请去军营,却仗着与吕布的关系,没有能好好与许成搭上线,现在,人家只要高顺,对自己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这实在是让人难受!
  “怎么了?魏将军,你有什么想法吗?”见魏续在一旁发愣不说话,许成问道。
  “不敢,(骠骑)大将军,您‘只’是想要高顺就算了,是吗?”魏续狠狠地咬了一下那个“只”字,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想法。
  “是啊!一个高顺就行了,只要高顺过来,温候就可以带人回长安了!我绝不会阻拦的,我可以在两军阵前发誓!”仿佛没有听出魏续话中的意思,许成随口答道。
  “一个高顺就行,大将军,您的要求就‘只’有这些?”好像对许成不放心,魏续又问了一遍,不过,这一回,那个“只”字突显得更加厉害!
  “没错!魏将军,你回去告诉温候,高顺一到我营中,归顺于我,他就自由了!”许成说道。
  “既然如此,末将就回去了,告辞!”看到许成没有心留下自己,魏续虽然失望,但也没有理由再停留了,只好转身走出了许成的大帐!
  而他刚一出去,在大帐之后,又走出一个人来,“主公,这个魏续可是也想要您收留他!您怎么不做出点儿反应呢?”
  “文和,来,坐!”许成招呼了一下来人,“唉,这个人,不过是个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家伙罢了,而且,心性不好,就算他有一些本事,我也不想收留!”
  “主公说的不错!”贾诩说道:“此人在自己主公因难之时不思报效,却想另攀高枝,确实让人齿冷!不过,主公何不暗示他可以商量,这样,等主公攻打长安之时,就会多一个可能的内应,那时,就算主公已经将吕布放回,攻取长安也只是覆掌之间的事罢了!”
  “可能的内应?哈哈,文和,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如果真的暗示了他,那他肯定就会是一个内应!其实呀!我也想用他,虽然靠是的吕布的关系,可他却也是被高顺等人承认的吕布麾下‘八骁将’之一,如果能调教好,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将,可就是这个调教,我对他没有信心!”许成叹道。
  “主公的意思莫非是这人比那些兵痞还要难训?”贾诩问道。
  “此人本就是并州丁原麾下的一个兵痞,后来又仗着与吕布的关系,一向狂妄自大,胡作非为,我若是强行扭转他的那些坏习气,他肯定会恨上我的,这个时候,我们可容不得一点不对呀!”许成说道。
  “这话也是!”许成虽然说得不确切,贾诩却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虽然魏续这种人不会真对什么人忠心,可这却不是最让人担心的,最让人不放心的是他在许成军中的不稳定,许成军军绩极严,以魏续的为人,就算他再克制,总要违背上个那么几条,而许成要是以此来处罚他的话,在别人眼里,反倒会成为许成压迫降将的证据,如今,许成刚刚占据大片土地,总要安抚一下,要是有这么一个传言,或是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传播,难免会引起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对整个占领区的安定将极为不利!
  “据卑职所知,还有从杨洱将军他们那里听到的,那个高顺是个绝对死忠的人,主公有把握让他归降吗?”贾诩又问道。
  “没有把握!”许成直接了当地答道。
  “没有把握?”贾诩自从跟随许成以来,倒是头一次听到许成说“没有把握”四个字,以前许成从来都是主动找人麻烦,就更没有说过什么“没有把握”!这回倒是让他开了眼界,对高顺这个人,他更有兴趣了!
  “高顺这个人,一向是沉默寡言,但是意志极为坚定,我怕的就是万一他为了自己的愚忠,连吕布让他向我投降的命令都不听,那可就真是地太可惜了!”许成接着说道。
  “主公,难道您就不怕这个高顺向您假降,等吕布出了包围圈,他又跑了?”贾诩说道。
  “乌鸦嘴!”许成暗骂一声,这个贾诩的思想怎么这么灰暗,总把人往坏处想,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不一定!要是假降,高顺最后要是跑不出自己的军营,自杀也恐怕能做得出来,那样的话,自己就更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逼杀降将!屁!那以后谁还会再向自己投降?
  “呵呵,主公,不必如此焦虑,以卑职看来,别说山上那一群武将想不出来这一招,再者,若真的高顺是个坚贞不屈的好汉,他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否则,竟然拿忠诚做幌子来进行欺骗,他又有什么忠诚可言,这将是对他人生信条的损害,就算有人想出这么一条,他了有九成的可能不会这么做的!”见到许成面色微变,贾诩连忙拿话补救!“而且,吕奉先为人极为狂傲,此次虽然他败与主公之手,想来却不会以为是自己无能,反倒有可能怪罪主公太过狡诈,让他用这种诡计,他恐怕也不会愿意!”
  “罢了,不管这一些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就不信我连个高顺也收伏不了!哼!”许成脾气发作,有点恼怒的说道。
  “呵呵,正是如此,以主公的实力,方今天下,又有谁能与主公相提并论呢?主公礼贤下士,天下有能之人恐怕都会受宠若惊的!”贾诩拍了一记马屁,得到的却是许成一个白眼,唯有苦笑,不过,他却并没有对许成的这个行为有什么不满,许成手下有哪个不没受过这个?自从他跟着许成以来,就没有了那种莫名的压力,整日里过得倒是极为轻松!
  第二天,许成带着厉方、杨洱、徐晃以及贾诩等人在自己的大帐外迎接高顺的到来,不过,高顺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哈哈,高将军,好久不见,看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太好呀!要不要我让人弄点好吃的给你?”跟高顺怎么说交情也算还是可以的,许成毫不见外的开起的玩笑!
  “好吧!就请骠骑将军给末将弄点儿吃的吧!”高顺答道。
  “呃!……”许成跟手下众人对视了一眼,高顺好像并不是很有幽默感的人吧!怎么还把这个玩笑给接下来了?
  “还不快去弄一桌酒席,呆看着干吗?”还是杨洱反应快,马上就向身边的那些小兵喊道。
  小兵们虽然对高顺并不是太了解,但是也能猜到能让自家主公和主公麾下最厉害的几个大将一起出来迎接的,绝不会是小人物,所以,一听到杨洱的命令,立即便有人向伙头军营跑去!
  “来来来,高将军,快请进!”许成亲自掀起了大帐的门帘,恭请高顺进入。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让除了他那有限的几个手下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让这些人心中无不猛敲大鼓!
  “多谢!”高顺对着许成一拱手,也不客气,就头一个进了大帐!更是让那些吃惊的人惊掉了大牙!当然了,难免就有些人心中不满,不过,见到许成和那些大将笑眯眯的样子,这些人也兴不起什么不好的想法来!
  进了大帐,许成和众人也没有急着和高顺谈什么,而是等到酒菜上来,看着高顺丝毫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一般将这些酒菜给消灭掉以后,才拉起了话头!
  “老高啊,你不是把我送上去的那些饭菜都分给手下了吧?那可分不着什么呀!”许成的话更显亲热。
  “老高?”高顺听了许成对自己的称呼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却也是心中一热。
  “将军说得不错,确实分不着什么!唉!”高顺能说什么,虽然让手下饿肚子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这位骠骑大将军许成,可他们是计不如人,败在战场上,又能说什么?人家没有一鼓作气斩尽杀绝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虽然饿了几天肚子,但是绝大部分的士兵想来还是能够活下来的!
  “明天,吕布将在午时下山!希望骠骑将军能遵守诺言!”高顺又随口说道,在说起吕布的时候,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到了极点,但是其中暗含着的那一股愤怒又岂能瞒得过许成等人的耳朵!
  “怎么样?帮我去镇守冀州,如何?”许成不管什么吕布,又说道。
  “冀州?”高顺大吃一惊,“您已经把冀州也打下来了吗?”
  “应当还没有,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多久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许成进一步诱惑道。
  “败军之将,能有一地容身就已经足够了,顺不敢有如此奢望!”高顺一拱手,不过,他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他高顺——降了!
  “哈哈哈!好好好!”不仅许成,连带着他那一帮手下,无不大笑起来,当然了,贾诩这个文人是不会这样不顾礼仪的,他们和大家闺秀一样,基本上是笑不露齿的!
  “老高啊!咱们老朋友又能在一起了,来,我敬你一碗!”杨洱举起权做酒杯的碗,对着高顺说道,徐晃和厉方自然也是不会落后的,也纷纷把酒碗举了起来!
  “……多谢!干!”面对这几个老相识,此时地位已经远在自己之上的将军们,看着他们那真挚的神情,高顺一时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才是朋友,这才是兄弟,一向外冷内热的他唯有用那一个“干”字来表示自己的感动!
  许成在一开始就没有见外,而是像以前一样平平常常地对待高顺,也没有询问吕布他们是怎么让高顺下来投降的,让高顺避免了很多不需要的尴尬,虽然这些事情很小,但却是最贴人心,而且,许成当然知道高顺这种战将最希望的是什么,随口就说让高顺去镇守冀州,这叫赋予重任,以高顺的本事,当然能想得到,冀州若是也归了许成,那么,许成就基本上已经将整个北方都拢在手中,那时候,他最大的敌人就将会是曹操,想想,张辽到许成营中,只不过是被派去镇守荥阳一城,以挡曹操而已,如此就已经是五大将之一了,他若是被派去冀州,最需要做的恐怕就是威压青州,那里可是曹操的兵源之地,曹操定然要死保,那么身为冀州主将,责任将是多么大?刚刚感受过世态炎凉、不得不奉命而降的高顺,由不得已变成真心降服,也就可以理解了,何况他和许成军中大多数的中上级军官都有交情,甚至于其中还有不少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学生呢!跟熟人,自然更好说话了!
  “主公!”高顺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不对劲的感觉,就像是天经地义一样,“为何不见厉方所训的‘青兽军’?”
  “哈哈,老高,你是不是想看一看‘青兽军’现在已经是什么样了?想再让他和你的‘陷阵营’比上一比?”杨洱在旁笑道。
  “末将是有这个想法!”高顺看着许成询问的眼神,答道。
  “‘青兽军’并不在这里,而在荥阳!”许成答道。
  “荥阳?”高顺失声道,竟然将军中王牌,第一攻坚部队放在一个目前只需要严加防守的城市!
  “怎么?老高,想不到吧?”杨洱笑问道。
  “想来曹孟德要吃亏了!”高顺摇摇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外。
  “他已经吃亏了!”贾诩笑道:“我来的途中便已经得到洛阳发来的战报,曹洪、蔡阳等足有十多员战将都已经战死,就连夏候敦都差点被文远将军斩于荥阳城门之下!”
  “原来如此!”高顺唏嘘不已,他以前以为许成进攻雍州只不过是想趁各诸候无法筹足钱粮之时抓住时机罢了,而许成在稍胜一场之后更是‘陷’在雍州,本以为这样一来,就算司州不失,许成军也将在曹操和袁绍以及其他各路诸候的联合进击之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若是战后他还能够保住司并二州就要拜谢天恩了,想不到到了如今,雍州被许成拿下几乎已成定局,而从许成的话来推测,他恐怕还有后招能拿下冀州,那样一来,幽州恐怕也跑不掉,马腾和韩遂这两个凉州大豪实力大损,更是被困于此,那么凉州也难逃许成之手,曹操倒是还好,却已经损失十多员战将,那曹洪更是在曹操起兵时就已经跟随的大将,是曹操的堂弟,天下诸候,竟然一齐败于许成之手,这么看来,许成对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么迫切的需要,可他还是念念不忘收拢自己,这是怎样的情份啊!
  “主公,末将有个请求!”高顺突然说道。
  “有话就说!我答应了!”许成说道。
  “多谢主公!”高顺也不问许成为什么答应地这么爽快,接着说道:“主公,‘陷阵营’跟随末将日久,本来,念在与吕布一场主从,末将想把这支劲旅留给他以备日后之用,如今看来,主公对雍州已经是志在必得,吕布纵然这一次能逃得大难,终究难以再在主公面前逞强,‘陷阵营’七百将士,无不是百战沙场的老兵,极为难得,主公自然也知道他们的价值,他们若是再跟着吕布,只能是浪费,所以,末将请求主公,明日,吕布下山之时,请主公能够想办法将这‘陷阵营’留下!”
  “老高你放心!主公早就有这个心思了,你想想,没有‘陷阵营’在身边的高顺还是高顺吗?”徐晃笑道。
  “这……谢过主公!”高顺觉得自己这不到一个时辰内所说的话恐怕比自己平常三个月说得都多,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跟着这样的主公天天这么说也不亏!


第一百零四章 去/留
  “唉……!这有什么?‘陷阵营’这种军队,只要是人都不会放过的,再说了,我让吕布带人走,说的是带着他自己的人走,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啊!”许成得意洋洋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高顺苦笑,摇头无语,虽然在洛阳帮忙练兵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主公不是什么善茬,想不到更近距离的接触看到的却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阴险的家伙,山上的那群家伙们可都在准备行装呢,他们都以为自己可以跟着吕布走呢!却不知道他们自己下山,许成连派兵上山抓他们都省了!
  “这中间李催等人就算了,马腾和韩遂……”高顺又说道。
  “不必在乎他们,徐荣和庞德一直就在旁边呆着,他们一走,徐荣立码就从河东出兵,过黄河,堵住他们回去的路,然后北上,进击凉州,庞德出河西,向西进攻,再由北向南,这样,两员大将南北夹击,这两人的老家已经不是他们的了!”许成越说越是意气风发,他这真的才是将一切都握在手中!
  “徐荣跟随董卓之时就已在凉州极有威名,庞德更是原来的西凉第一猛将,为人也极知用兵之道,马腾与韩遂二人为了堵截主公,把西凉有点本领的大将几乎都带了出来,留下的人中,不过就是张横、成宜、梁兴这三个将领还有些名气,但是他们兵力不足,庞德将军这些年镇守河西,羌氐等族无不降服,他此去也奉命征召了一些羌氐士兵,这样一来,当地各族对他的抵触也会减小很多,如此阵仗,我们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这两位将军可以在三个月内将整个西凉拿下!”贾诩微笑的说道,这里面可也有他的算计,能不乐吗?
  “主公还命庞沛与鲜卑各族来一场决战,听闻楼班聚集了几乎所有的鲜卑部族共同结盟,想以占优势的兵力与我军争锋,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主公早已在北方埋下了伏笔,庞沛的兵力根本就不会少于他们,再加上庞沛这小子本身就是个狡猾万分的家伙,楼班若能逃得性命,就算是不错的了!”杨洱在说到这个庞沛这个小弟的时候透露出掩不住的骄傲!
  “唉!”听了这帮人的一顿“海吹”,高顺长出一口气,“那么,庞沛若是胜了,想来会直捣冀幽二州,但若是我,则必定会以骑兵的高速,直袭邺城,邺城本就失陷过一回,再一次见到我军,城中之人必定会惊慌失措,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趁机找出机会现次攻入此城,就算邺城死守难攻,听到消息的袁绍也会心急如焚,他一旦撤军,就会遭到河内守军与我强大骑兵的前后夹击,恐怕是想不败也不行了,袁绍若是一败,幽冀二州传檄可定!”
  “哈哈哈,不错,正是如此!”一时间,许成的大帐之内满是欢声笑语,而其间所传出的风发意气,又岂是常人所能知的?
  “那么,这些地方战得最为艰苦的,想来就是文远所在的荥阳了!”高顺又说道。
  (若是众位大大们觉得这里有些地址不符合真实的三国地理情况,请莫怪老古擅自将其更改,不过,话又说回来,连时间都敢让他倒回两千年,改个地址又有什么呢?大家说是吧!)
  ※※※
  荥阳!
  曹操大营!
  在曹洪和那么多将领战死之后,又是伤心又是急躁,一激之下,曹操突然就头痛万分,那个疼哟,让他每日里嚎叫不止,连睡眠都无法进行,精神差到不行,可那叫声却是要多响有多响,为此,营中诸将和众谋士又是找医生,又是找巫师(与现代跳大神的疑为同一职业,只不过人家好像更为专业),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就是不见好,每天营中之事只有在用一根布绳缠住曹操的额头,两边再让两个士兵狠劲拉开,以疼止疼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才能处理,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对荥阳的进攻也就停顿了下来!
  而在此时,关羽帐内!
  “大哥真是到了荆州?”关羽虽然处于极度激动之中,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正是!关将军,你与曹操的约定使君都已经知道了,他并不怪你,只怪自己布置不周,反倒让家人拖累了你,要不然,以你的本领,曹孟德岂能困得住你!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在曹操病重之时,孙乾才找到这个机会进入关羽的大帐,向他谈起了分别之后的事情!
  “你们为何不早来找我?”关羽两张脸庞已经是红得发亮。
  “关将军,你也不想一下,你是何等人?以你的本领,曹孟德如何肯放你走,我数次来找你,都被人挡下,还有一次被抓住,被送到曹操那里,还是曹操不想让你日后得知生气,才让人把我放了的!”孙乾这话就有拍马屁的嫌疑了,其实曹操是看他忠心为事,才放了他的,忠心之人嘛!总有人尊重的!
  “曹操!唉!……”关羽听了孙乾这话顿时大怒,但是,旋即就泄了气,曹操待他如何,谁不清楚?他有气也发不出来!
  “关将军,你可知道,桃园三杰正是因为缺了智勇双全的你,使君才会在司州边境,败于王越之手!”孙乾又说道。
  “大哥如何进兵司州?你不是说那个黄忠黄汉升本领非凡,可与三弟一较短长么?他与大哥、三弟联手,难道还打不过一个王越?”关羽这些日子自信心暴涨,虽然在不认为自己就能一个人单挑王越,但是,在如今的他看来,要是当日他们三兄弟联手,王越又岂能那么嚣张?
  “大军交战,又岂是几个人的事情?”孙乾现在是知道了,“这王越仿效当日关将军以一万骑兵大破纪灵,竟然以一万步卒加五千骑兵大败使君所率的荆州与汉中十五万联军,而且,他身边还有许成麾下猛将洪峰与典韦,此二个武艺极强,竟然能与张将军不分胜负,三人齐至,使君身边纵有猛将,也不够用啊!”
  孙乾这话又是拍马又是讲述刘备当时的惨状,既激起关羽的傲气,又让他不要忘了桃园兄弟还有人在受难,目的就是让他赶快回去!想一下,这么厉害,这么有本事,这么有名气的一个人怎么能够不顾兄弟义气,眼看兄弟受难却自顾自地在别处享受呢?
  “好,我这就去向曹将军请辞!”关羽下了决心,还是去找大哥去吧,这曹营终究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
  “不可,曹操收拢将军,本就是要你为了卖命,如今将军你反倒去向他请辞,他又岂能同意?将军你这不正是自投死路吗?我们还是偷偷离开为是!”孙乾听了关羽的话,赶忙拦住他,开玩笑,这不是找死吗?
  “不可!”关羽硬声道:“虽然曹将军招揽我是别有用心,但是,我在曹营的这段时间里,曹将军待我极厚,我不能这么偷偷溜走,再说,我关云长,一生光明磊落,做事又岂能如此偷偷摸摸,我当日明明白白来到曹营,如今,自然也要明明白白地离开,来去明白,才是男儿大丈夫的为人之道!”
  “可……”孙乾发现自己好像思维有点短路,转不过弯来了,这关羽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不用多说,我意已决!”关羽摆手制止了孙乾,让他不再说话,“再说,当日我奉大哥之命保护甘氏嫂嫂,如今若是我偷偷溜走,将置嫂嫂于何地?她现今仍在许昌,无人保护,若是她遇难,我又如何对得住大哥?又有何脸面再立于天地之间?”
  “……”孙乾也说不出劝阻的话了,这牵扯到了刘备的两位夫人身上,他怎么说也是属下,这可不是他能决定的,再说,他也没有这个资格,就是说了也不算!
  “我去找曹将军!公佑,你还是先到营外,那样安全一些!”关羽穿上他那身刘备赠给他的绿色战袍,就要往外走去。
  “关将军……”孙乾叫了一声,见关羽回头,他又接着说道:“若是曹操执意不允,断不可与他争执,可再找机会!”
  “我明白,谢谢你!公佑!”说完,关羽转身走了出去!
  关羽走了,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后不久,他帐篷旁边侍立的一个小兵就离开了岗位,跑了!方向,正是曹操的大帐所在的地方!
  “关将军,您不能进去!”关羽来到曹操的大帐,却被卫兵阻于帐外。
  “为什么?”关羽问道。
  “主公头痛难忍,现在不见客!”卫兵说道。
  “曹将军何时不头疼?不还是照样处理军务?”关羽道:“你莫要故意为难我,让我进去!”
  “可关将军……”见关羽已经有些怒气,卫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关将军!”声音自背后传来,关羽转身一看,是郭嘉和荀攸!
  “原来是奉孝先生和公达先生,”关羽傲然道:“关某有急事要去见曹将军,请两位先生让这卫卒让开,莫要阻了关某!”
  虽然关羽的话并没有礼貌,可郭嘉和荀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听郭嘉说道:“关将军是因为得到了刘使君的消息,想向主公辞行,是吗?”
  “嗯?你们已经知道了?”关羽一怔,突然,他出手抓住郭嘉的肩膀,边摇边叫道:“你们见到了公佑?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关将军,我们并未将孙公佑如何,请你先放手,在下可禁不住你的神力!”郭嘉叫道。
  “是啊!关将军,想当初捉到孙乾,主公尚且感于其忠心为事,极为难得,将其放走,我们又岂会杀他?再说,他已经将刘使君的消息告诉了你,我们再捉起他来又有何用?他现在还在你的大帐内,我们并没有动他!”荀攸也在一旁说道。
  “啊!……”关羽好在脸本来就红,显不出不好意思来,不过,从他松手后的表情还是看得出来,“关某一时心急,得罪了,请奉孝先生莫怪!”
  “呵呵!无妨,无妨!”郭嘉揉着肩膀,暗中对关羽表示了一下强烈的鄙视,这才说道:“关将军,我们还是走远一些再谈吧!莫要扰了主公休息,主公他已经连续多日没能睡着了!请!”
  关羽回头看了一下曹操的大帐,摇摇头,也不承让,就顺着郭嘉指定的方向走去。
  郭嘉和荀攸互相看了一眼,都暗中摇了摇头,随即跟了上去。
  “奉孝先生、公达先生,现在能说了吗?”离开曹操营帐已远,关羽顿住脚步,回头向两人说道。
  “关将军,你乃当世人杰!不仅忠义过人,而且武艺高强,精通兵法,”荀攸首先说道:“所以,主公爱你之才,待你也远较其他诸将亲厚!这一点,想必你不会反对吧!”
  “这……确是如此!”关羽迟疑了一下,答道。
  “关将军,当日,你被大军围住,身边还有刘使君夫人,若非我主宽待,程仲德斡旋,你与甘氏夫人必定都要死于阵上,这一点,你可认同?”荀攸又问道。
  “关某认同!”关羽叹了一口气,一次欠人情,看来一辈子都难以还完呐!可总不能让大哥他们孤身在外啊,是兄弟自然要有难同当才是,“可两位莫要忘了昔日我与曹将军所订的约定,依当初所订约定,若是关某得知大哥下落,自当离此而去寻找,莫非两位要陷曹将军于不信之地么?”
  “我们自然记得关将军你与主公所订的约定,还记得你以一万骑兵大破纪灵,解徐州之围攻的功劳,你并没有违反这约定!”郭嘉出来扮起了白脸!
  “既然如此,关某离去就不应算做错了吧?”关羽道。
  “当然没有错,可是关将军,我主待你如此,在他困顿之时,你却反而离去?你自觉对得住主公待你的这一片厚谊吗?”郭嘉又问道:“以主公为人,自然不是那种挟恩图报之辈,但是,关将军,你心中就真的能过意的去吗?”
  “这……”关羽沉默起来!
  “关羽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在哪里?”就在关羽两难之时,一声大吼,从不远处传来,众人都听得出来,是夏候敦到了!
  “关羽,你这小人!”夏候敦一来,就大刀直指关羽,骂道:“我家主公如此待你,你竟然要在此时离去,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谁说关某是小人?我有何处不对?”即使青龙偃月刀不在身边,关羽也是毫不畏惧地吼了回去,他也是问心无愧,这么为难只是情面上过意不去罢了!理由却是极为充足,而且也十分合理!
  “元让将军,不可如此,关将军不是那种人!”郭嘉与荀攸同时扑出来,阻止了两人,好像是怕他们要火并一样!
  “我们正在与关将军谈起此事,关将军也很为难,一方面是情深义重,另一方面却是亲厚无比,两方又都需要他相助,这实在怨不得关将军犹豫!”荀攸说道。
  “什么犹豫?我主待他如何?谁人不知?可他却一听旧主召唤便要离去,这不是薄情寡义又是什么?”夏候敦执意不愿放掉手中大刀!
  “难道我大哥有事我就不应该前去吗?”关羽大怒喝道,噢!跟着你们就是重情重义,去找结义兄弟就成了薄情寡义了?
  “元让将军只是一时情急,关将军你为人大度,请莫要在意!”郭嘉与荀攸急忙再一次拦住两人,郭嘉更是对着夏候敦狂甩眼色。
  “哼!”听了郭嘉两人的话,关羽把头甩在一边,不再看夏候敦,那样子,就像是夏候敦不配与他谈话的意思!
  “若非我家主公让你带兵出战,你又如何能够闯下以一万兵马大破二十万的功绩?你当我家主公派不出别人了吗?难道非你不成?你跟着那刘备,何时打过胜仗?还不是从头败到尾!我主对你那是再造之恩,你难道忘了吗?”见到郭嘉的眼色,夏候敦整理了一下说辞,又大声说道。


第一百零五章 游击
  “……”关羽这一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再怒也没有用!因为这是事实!那一次,以乐进和车胄的本领,把守徐州等到曹操率大军来援,不算难事,而且,夏候渊也是很擅于用骑兵的,完全可以在外骚扰纪灵,让他无法安心攻城!
  “元让将军,不要再说了,关将军心中有数!”荀攸这个和事佬又说道。
  “是啊!关将军,我主待你亲厚,但这并不是我们要你就永远呆在我们这里,否则主公他就不会答应你那两个条件,但是,如今,主公身染奇症,每日都要忍受那无边的痛苦,我们又刚刚损失大将十多员,士气大丧,你又要在此时离去,我们岂不是雪上加霜,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郭嘉“伤心”地说道:“而且,你一走,若是主公得知,病痛上再加上伤心,你这岂不是要了……唉!”
  “……”关羽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怒气,只是紧皱双眉,一言不发!
  “关将军,此时,据在下所知,刘使君与张卫交战于宛城,张卫只能死守,并不敢出战,刘使君占有优势,情势并不着急,可若是你一走,我军士气恐怕就再也提不起来了,这一次出征可以就算失败了,你难道就眼看着许成这奸贼继续嚣张吗?可难道是我大汉臣子们应当做的事吗?”荀攸又加了一把料!
  “罢了!我等到攻克荥阳再找曹将军!”关羽终于松口了,不再理会众人,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见到关羽走远,郭嘉他们松了一口气,不过,郭嘉却又生起气来,“元让将军,你刚才表演的太过火了,差点儿就砸锅了!”
  “我也是太生气了!这个关羽实在是不知所谓,既已效忠主公,竟然还想再去找刘备,哼!”夏候敦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怒气冲冲地感觉,反倒多了一层落寞!
  “世事无常,什么都有可能!”荀攸叹道:“只要关羽不走,那么士气暂时就不会再降,我们就还有一线之机!而且关羽为表诚心,以他的脾气,反而还会更加猛力的做战,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算了,不要说了,还是等主公好一点儿之后再说吧!我们该回去了!”郭嘉结束了这场谈话,和两人一起回去了。
  原来,那个小兵就是曹操派出的监视关羽的暗哨,他把信报给荀攸和郭嘉之后,郭嘉认为关羽一向自傲,且一向瞧不起士大夫,光凭他们两人,恐怕再怎么说也难以留住他,于是,两人就找到了夏候敦,让他出面演黑脸,用武将的暴烈脾气为掩护,说出曹操对他一向的厚待,尤其是让他在败于王越之后能够再一次重振威名,这种恩情对关羽这种好名重义的人来说,是无法不认,也不能不报的,然后,再用曹军这边士气不振为理由,挤兑住关羽,让他不能任意离开!最后,再由荀攸和郭嘉动之以情,晓之以义,最终让关羽答应留下来!这一些,再加上郭嘉和荀攸一开始对关羽的吹捧,有九成的可能他最终会答应下来的,而以关羽这种人的性格,就算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再反悔!
  ※※※
  “唉呀!又没有投中!”许成的小妻子,糜氏夫人,娇声叫道。
  “妹妹,你这样的姿式不对呀!而且,力道太强了!”蔡文姬在一旁笑着指点道,旁边则是文秋在掩口而笑(有汉家女子的样子了,许成厉害吧)。
  这三个女人,可以说是目前许成这边最有影响力的,当然,是指女人群里,政事上现在她们还是没有能力搅点儿什么的!
  “唉!不来了!”糜氏娇声道:“要不是听说相公他们胜利了,我才想不到出来呢!可这些天呆着,骨头都软了!连投壶都投不好!”
  “呵呵!妹妹,你难道就不高兴吗?骠骑大将军这次大胜,以后可就再也没有人能撼动他了呢!”蔡文姬笑道。
  “这有什么?根本就跟我们没有关系!”糜夫人说道:“打仗的事情,让他们男人去就行了!我才不管呢!”
  “为什么打仗就是他们男人的事呢?你们就是麻烦,明明关心,偏偏还不愿意说!”文秋故意撇撇嘴,笑道。
  “这可不干我的事情!”蔡文姬说道:“子家他只是文官,可不是武将!”
  “还不是一样!都是跟着许成这家伙,你敢说你不担心那家伙万一打了败仗,卢毓那个笨蛋也跟着倒霉?”文秋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文姐姐,也就是你会把相公叫做那个家伙,叫卢大人笨蛋,还管常大人叫老财迷,说他名字里有三个金字,就是因为贪财!且不说相公与常鑫大人,卢大人如今地位可是仅在常鑫大人之下,在行政院没有其他人能比的!”糜夫人又笑道。
  “你还说我?”文秋反驳道:“你还不是背地里把何通那个老头叫做老贼头!你就不怕他知道了,找他那两上哥哥的麻烦?他可是管着监察院,要是他故意想找你那两个哥哥的麻烦,可是并不难的哟!”
  “呀!你敢胡说!看我呵你痒!”糜夫人开始向文秋进攻!
  “秋妹妹,你这么叫我相公,就不怕我……”蔡文姬对文秋举起了两只素手,手指抖动,也开始朝着文秋的肋下表示威胁!
  “啊!……不要!”文秋急忙后退,却难逃另外一个人的阻截,而有胆量挡住许成的二夫人的,当然只有糜夫人了!
  一阵笑闹,三人散开,又开始聊了起来。
  蔡文姬本来吃过大苦,难得安定,而自从嫁给卢毓之后,一个人却也过得太寂寞,卢毓就向许成求助,想请他的两个老婆去和蔡文姬交往交往,因为许成军的大官之中,杨洱他们虽然都娶了老婆,但杨洱的是商人之女,与蔡文姬难以有共同语言,徐晃的老婆虽然是豪族出身,人却还在弘农,所以洛阳也只有许成这两位夫人才够格与蔡文姬凑和凑和了,糜氏虽然也是商人之女,但她本就还是个少女,没有什么不好地习气,身份又高,兼且调皮的很,很得蔡文姬的欢心,而文秋当然更是野得要命,她更是被许成“强抢”来的,虽然出身鲜卑族,但跟蔡文姬也有同病相怜,相处得也是很不错!
  “哼!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倒想去外面瞧瞧,看看那些所谓的诸候都是什么样子!”文秋说道,口气中满是不服!
  “知道你不服被骠骑大将军收了,更知道你是女中英杰,敢独闯虎穴,行了吧!”蔡文姬心头一动,不过,她很快为这话想到了一个理由!
  “就是,文姐姐,我好佩服你!能有这么传奇的经历,可比我活得精彩多了!”糜夫人又在一旁说道。
  “这有什么呀!”文秋搂住她的脖子,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大不了以后你缠着许成那家伙带你出去走一趟好了!”
  “这可不好,骠骑将军恐怕会不高兴的!”蔡文姬从来就对面前这两个姐妹不把许成当成回事儿感到很是心惊!她曾劝过她们,不要恃宠而娇,可没过几天,这两个女人就恢复了原样,根本就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文姬姐姐你不用担心!”糜夫人对蔡文姬说道:“相公才不会管我们怎么说他呢!他说最看不得木头人了!呵呵呵!”
  “……”蔡文姬无语,许成对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太过于放纵了?还是愿老天保佑吧!
  ※※※
  幽州首府,范阳!
  “可恶!庞沛居然胜得如此容易!你真的确定,他还有八万多的兵力?”高览,幽州目前地位最高的军事长官,他奉袁绍之命留守幽州,身为“河北四庭柱”之一,他对侧榻之旁的庞沛可是一直看得紧紧的,而且是嫉妒心很强的老丈夫看漂亮小老婆那种紧!但是,本以为楼班尽出鲜卑族士兵,以多欺少,胜机应当不小吧!可听说了探子们报道的公孙止和赵云以五千兵力大闹楼班营地,杀死两个族王的消息之后,他就对楼班不报什么太高的希望了,只是认为以一倍还多的兵力,总能拖住庞沛一段时间,至少也应该让他元气大伤,这样,幽州也还安全一点儿!
  可他万万想不到,许成居然还安排了那么一手,一向没有出战过的八旗兵竟然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十多万大军在后夹击,楼班这个笨蛋全军覆没,自身更是战死沙场,连带着,蹋顿、轲比能还有苏仆延都没能逃得性命!(他不知道苏仆延是被轲比能杀死的!)
  “鲜卑族算是完了,以后北方草原上就是许成说了算了!他没了后顾之忧,我们幽州可就不得安宁了!可恶呀!”高览长叹不止,“快快把这战报送到前线主公处,希望那里的那些谋士们能想出点办法来吧!”
  只不过高览并不知道,此时在河内城外,袁绍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张燕守卫的河内虽然说不上是固若金汤,可却也给袁绍的大军造成的不可弥补的损失,要说曹操在荥阳只是损失的不少将领,却没有多少士兵伤亡的话,他这一方就正好相反,士卒死伤惨重!
  而更让袁绍难过的,就是周仓的到来了!
  自己大军出发以后,许成当然知道各路诸候会趁虚而入,虽然安排了各跟兵马死守,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在洛阳留下了几支兵马以随时增援各部!这就是以王越为首、洪峰、典韦、周仓、郝昭诸将为副,“技击之军”为主力,一万骑兵为游击的强大军队!
  而这些将领之后,又有常鑫、何通、陈宫这三人为参谋,虽然说权力已分,关键时刻总要帮上一把的嘛!
  王越他们击溃了刘备所率大军之后,就留守在洛阳南面的那两个小城,由陈宫在附近指挥,王越则是被许成调去雍州,以完成他一向的夙愿,去与吕布一战,其实许成并不想让他来,因为实在是犯不着,不过王越少有的倔脾气发作,不得已之下,许成最后还是同意了!
  而周仓,则是常鑫他们见大局已定,只是对张燕有点儿担心,所以派出去帮忙的!这一支军队完全由骑兵组成,人数有五千,副将更是能力不凡的郝昭!
  当然,许成军中也没有人小看周仓,黄巾军毕业,卧牛山深造,再加上许成军中最后成形,这个家伙的能力早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过黄河、出箕关之后,周仓与郝昭就定下了不入河内,专打外围的作战方针!
  五千骑兵,人数虽然好像不多,但是其实力却是不容小觑,想想,许成留下来守家的军队,能弱得了吗?(曹操攻打袁军重兵把守的乌巢用得也不过就是五千骑兵罢了!)
  袁绍本来攻打河内虽然不顺,但在外面呆得总还算是安稳!可这两个家伙一来,他就连睡觉都睡不好了!
  首先,周仓他们就截了袁绍的粮草!看守粮草大营的是袁绍大将淳于琼,虽然这位淳于将军曾经被许成两个亲兵轻易揍趴下过,大大给袁绍丢了一回脸,可凭着对袁绍的忠心表现,再加上在袁营他也算是人脉较广,所以,在袁绍获得冀州之后,他还是得到了重用!
  重新又拾回了袁绍的恩宠,夹过一段时间尾巴的淳于琼又回到了原来的性格,其他的咱们不知道,可有一条却是很清楚,那就是——大意!在他看来,自己这一方虽然进军不利,但是后方还是很安全的,所以,一向嗜酒的他在自己的岗位上,也没有断了这一口!
  就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周仓与郝昭都率军来了,接着都攻进这看守粮草的军营了,这位淳于将军却仍然在大醉不醒,而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周仓的大刀!
  眼看性命将逝,郝昭及时出现,替他挡了这么一下!而因为周仓与郝昭来时就接到过命令,不能逼得让袁绍撤军,所以,两人只是攻入粮草大营,放了一点火而已,并没有烧掉多少,然后两人就带人抓了淳于琼跑了!然后,本着狠狠打击袁军士气的需要,在郝昭的建议之下,淳于琼被扒光了衣服(可怜的淳于琼,他不知道周仓是土匪出身,连条内裤都没给他留下!),捆成粽子一样,最后被周仓派人在大白天正午时分给扔到了袁军大营门口!(虽然有点儿缺德,可总不能让土匪出身的人去来个“五讲四美”吧!)
  结果,此时谁也保不住他了,袁绍大怒,处斩!
  接着,士气大振的周仓与郝昭所部,就开始围着袁绍所在的大营开始打主意了!
  大半夜,战鼓隆隆,吓得袁绍军中将士不敢睡觉,精神严重不足,最后听从田丰的意见多派人手在夜间巡视,并且分成几班,这样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战鼓隆隆不管用了,就开始在半夜围营放箭,先是黑箭!就是不带火的箭,大半夜,看不见箭从哪儿来,指不定就挨上那么一下,所有的袁营士卒无不胆战心惊!
  接着,开始绕营放火了!
  反正周仓他们就是不让袁军睡好觉!不过,他们的行动却又在许成安排在袁军士兵中的探子们传播出另一种意思,就是许成军受多面夹击,快不行了,所以才派人来骚扰!为的就是阻拦我军!不久,这话传到袁绍的耳朵里,反倒是让他心安不少!还又安排了几次对河内城的进攻,可让精神头严重不足的士兵们攻打坚城一座,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沮授等人建议安排陷阱来收拾周仓这支军队,倒是让周仓他们受了一些损失!于是,周仓与郝昭就又回去不断袭扰袁军的粮草大营,让袁绍心中老是感到不蹋实,惟恐再来一个“淳于琼事件”!
  而据消息,其他各路诸候的兵马也是没有什么进展,袁绍也就不急着攻打河内了,吩咐手下一定要想办法先把周仓与郝昭为两个家伙给揪出来,他的手下谋士们自然是尽心竭力,定下各种计策,偏偏这个时候周仓二人又不来了!好像不知道上哪儿找了个地儿休息去了!


第一百零六章 关羽之逝
  而就在袁绍大军被周仓与郝昭给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曹操那边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自从关羽事件过去之后,曹营的情形依然就是那样,又那么过了几天,那几天里,关羽也不再出大帐,只是呆在里面,而曹营之人也没有人来再打扰他,直到曹操好一点儿了,才派人又将他请去商议进攻荥阳的事宜!
  “荥阳城防,古怪万分,让人难以预计,我们到底该如何进攻才好?”曹操抚着头上缠着的白布,苦着脸问道。
  “主公,刘延将军所训的弓弩手可以起到压制作用,所以,这应该成为我们的第一步!”程昱出班说道。
  “话是如此,可这么多弓弩手目前也就只能让我们上到城墙,进入城门而已,可上得去城墙却下不去,城门之中又有藏兵洞,这叫我们如何突破?”夏候敦说道。
  “除此之外,城门之内还有瓮城的设计,一旦进入,只会成为对方弓弩手的靶子,这一点,更难对付!”曹昂也说道。
  “唉……!”曹操龇了龇牙,又头疼了!他向众多属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商议。
  “其实,这些设计既然已经露出来,就没有什么了,总有方法对付,可是,他们若是还有什么没使出的手段,我们岂不是还要损失人手?”荀攸也提出了问题!
  “可以让弓弩箭阵离城墙更近一点,应当可以大体上压制住瓮城之上的敌军弓弩手,那个城门之中的藏兵洞只要小心一些,有猛将带人挡住,就算其中人再多也不足惧,然后,我们要对付他的内城了,需要带兵的将领小心翼翼,或许可以攻入此城!”郭嘉说道。
  “大不了我们用火箭把这座城给烧了算了,省得麻烦!”曹休突然叫道。
  “据当初跟着曹洪将军攻上城墙的士卒言道,在城墙内侧,多为土石建筑,密密麻麻,这可不好燃烧呀!就算能烧起来,春季虽然多风,恐怕也跟不上他们救火的速度!”满宠在听到刘表出兵进攻许成的时候,就在半路折了回来,此时出言说道,看来他还是了解了一番事情的。
  “救火要用水……!”曹昂低头沉思,“对了,大家还记得当初兖州刺史刘岱是如何将徐荣困于荥阳的吗?”
  “挖井断其水脉,渴死他们!”夏候敦兴奋地叫了起来。
  “此计不行!”曹操此时说话了,“以许成和张辽之智,他们岂会想不到这些?这只是自找麻烦!”
  “可是父亲……”曹昂说道:“若是他们没有防范呢?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而得荥阳啊!”
  “不行!”曹操抚着头,面色极其难看地说道。
  “公子!”郭嘉在一旁劝道:“如今我军士气不振,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就算他们没有防备,我们一旦开始挖井,张辽定然有办法知道的,只要他们抓紧时间储备了足够的饮水,要等他们渴死,那就不知要用多少时间,见效时间太长,而短时间内见不到效果的话,士气必会再降,我们可再也撑不起啦!”
  “可就这么干耗着,士气也快要撑不住了!”曹昂说道。
  “关某愿领一军,攻他内城!”关羽突然出班说道。
  “关将军,此事不可儿戏!”程昱说道。
  “谁说关某是在儿戏?”关羽看了一眼帐中诸将,丹凤眼眯得更加厉害,“就如奉孝先生所言,只要曹公命令刘延将军用弓弩手将其瓮城之上的埋伏打掉,关某就有把握攻入他的内城!”
  “可是这荥阳城防如此之怪,难以揣度,他内城之中若仍有机关,云长此去岂不危险?”曹操担心道,郭嘉等人怕他担心,并没有告拆他关羽要走,所以他的语气仍是满怀关切之意!
  “多谢曹将军为关某考虑,可关某乃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些许危险又岂能奈何得了某家?而且出战至今,关某却仍未能出战多少,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就请曹将军下令吧!”说罢对着曹操就是一拱手。
  “主公,既然关将军如此要求,就让他出战吧!”郭嘉对着曹操建议道。
  “……”好好看了关羽几眼,曹操又看了看郭嘉,好像觉得他俩之间有点不对劲,不过,他头疼的厉害,也就没有深究,“好吧!明日就由云长领兵攻他城池,千万小心!”
  ……
  第二天,荥阳城前!
  曹军列阵,依旧像前两次那样,首先由刘延训练的弓弩手大阵发威,将城墙上的许成军给逼下去,但是,这一回他并不是只这样就完了,而是在许成军被逼下去之后,命令大阵前移一段距离,然后又是一阵乱箭,然后,再前移,再放箭,就这样就一直逼到了城墙之下!
  “轰!”跟在刘延之后的曹军见到已经差不多了,立刻就进入战斗状态,由撞木开路,撞开了城门,然后,关羽青龙偃月刀一挥,一夹胯下爪黄飞电,带头冲入城门!
  刚刚进入城门洞的时候,关羽可是很小心的,严密戒备,可是,当他看到那两个大大的洞口的时候,就立即冲了出去!藏兵洞里面没有人,瓮城上面的许成军弓弩手不是死伤惨重就应该已经撤下去躲避箭雨去了,不用担心!
  那么,就是冲过瓮城的第二道城门,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了!
  “冲!”关羽再一扬刀,曹军士卒们就大声吼叫着,向那第二道城门冲了过去,撞木也已经抬了过来!
  “就让我关云长瞧一瞧,你们还有什么把戏吧!”关羽平端着大刀,心中暗暗想到!
  “唉!……想不到竟然是他!难道是那郭嘉郭奉孝知道我在这里布置了杀机,让他来送死吗?”廖江,此刻正站在瓮城城墙下面的地道里,透过砖块的缝隙向这巨大的天井一样的空间!
  “仲举!怎么了?你怎么就以为是郭嘉呢?”张辽问道:“曹营之中的那些人才可都不简单呐!那荀攸不也是号称:算无遗策!你怎么不认为是他?”
  “什么算无遗策?至少他要知道一些东西才行啊!他对我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再怎么算无遗策也是不行的!而我说是郭嘉,是因为在曹操麾下,就是这个人最擅长计谋了,而且,擅于因人而宜的施用计策,如果真是他出的主意,那他这一回可能是让关羽这个家伙来探我们的底儿,反正就算关羽死了也没有损失曹营什么人马!”廖江也不回头,依旧透着那条缝隙向外看。
  “胡说!关羽为曹营大将,声名远著,能力也是极为突出,曹操对他亲厚无比,他又怎么会被曹操出卖?”张辽斥道。
  “我又没说是曹孟德要关羽来的!我说的是郭奉孝!”廖江不悦道,张辽根本就没听明白他的话!
  “那就更是胡说!”张辽说道:“那郭嘉既是曹营头等谋士,自当为自己的主公尽心尽力,帮曹操增强实力尚且来不及,他又怎么能暗算自家大将呢?若是袁绍手下还有可能,我可没听说曹营中有这种人!”
  “唉呀!你不懂的!”廖江各后一摇手,不打算再说下去!
  “为什么不说?”张辽把这小子从那缝隙处给揪了起来:“说!让我听听你的理由!”
  “唉哟!我的师傅,我们的张文远将军!你就让我多看一下行不行,咱们以后再说!”廖江知道自己在这瓮城城门之后布置的是什么,关羽的性命如今已经掉了七成,若是他进了这城门,那他就失去了九成的性命,而那最后一成,等他遇到那个机关,也将丢掉!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活计当然是赶紧抓紧时间多看一眼这位“武圣人”、“关圣帝君”了!
  “一帮士兵有什么好看?”张辽又把廖江给抓了回来,对着他一扬下巴,“说吧!”
  “好好好,我说!”唉!张辽手中有“尚方宝剑”,对廖江有全权的处置权,容不得廖江不听他的,尤其是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张辽居然会造“小鞋”给人穿了,而到现在为止,唯一的受害者就是他廖江,要想以后过得好一点儿,还是放弃刚才那个小小的愿望吧!
  “关羽昔日随刘备战败,被曹操兵围土山,这您知道吧?”廖江主动改变了一下称呼,先挣点儿失分回来再说。
  “当然!”张辽点头道。
  “那他与曹操约三……噢,二事,您也知道吧!”廖江又问道。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我有点记不清了!主公竟然跟手下约事?约了什么事?”刘备战败,失却徐州,那个时候张辽才刚到许成麾下,正忙着交割、接收军队,随后就开出虎牢头,打下荥阳,然后又要布置防务,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闲功夫去听那些不关痛痒的事情!
  “关羽为保护刘备的老婆才被围住的,虽然他本想自刎以尽忠义,可是呢,总不能抛下那个什么甘氏吧?所以呢,在程昱的劝说下,他就与曹操约定:一,他只是暂时投降,等听到刘备的消息就可以离开!曹操不能阻拦!二,曹操若是答应了他上一个条件,那就是对他有恩,他会帮曹操做战,一定要立功,而如果他立不了功劳,他就不离开!”廖江侃侃而谈!
  “后来呢?曹操怎么就答应了呢?”张辽有点不理解曹操的心理了,难道做主公的都是这么与众不同?
  “曹操答应还不是那个时候刘备生死不明,当时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下来?再说了,就算刘备命硬死不了,大不了在关羽身边派人看着就是了,不让人把刘备的消息放给他听,不就结了!”
  “这虽然没有违反那个约定,可也是不对的!”张辽说道:“以歪门邪道对刚正忠义,实在是让人齿冷!”
  “曹操可是说过‘宁教我负天下人,勿教天下人负我’的话的,陈公台就是证明!要不是他实在是喜欢关羽的勇武,又想显示一下自己求贤若渴,哪里会答应那两上条件!”
  “将军,城门开了,要不要让将士们动手?”旁力的亲兵传来了在上面,瓮城城墙内部上面两层的弓弩手们的意见!
  “告诉大家不要急,等曹操或是他们的后续军队进来再说!”廖江命令道。
  “将军……?”虽然知道廖江是这些机关的总策划人,他的命令也是可以听的,但是现在张辽就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总指挥,所以,按照规定,亲兵还是面向张辽露出了询问的意思。
  “就按廖校尉的意思,去传令吧!”张辽挥了挥手,他对这个亲兵的表现很满意,这才是训练有素!
  “关羽他们就要过去了,张将军,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廖江眼睛对着缝隙,对张辽说道。
  “小心,注意观察!”城门一被撞开,关羽并没有就立即就大呼进攻,而是让手下的士兵们小心摸索着前进,对着城门洞两侧的砖墙更是一通狠劲乱砸,在廖江和许成合力布置的诡诈机关面前,他也不得不这么小心!
  “将军,前面没有什么,只是……”在前面的小兵摸进去后,回头向关羽喊道。
  “只是什么?”关羽边问边策马跟了上去!
  “这是什么……!?”饶是关羽勇冠天下,胆量是一等一的大,可面对这种诡异的事情却也是心里发毛!只见在城门之后,道路一分为三,中间一条通往城里,而左右两条则分别向两侧伸去,这当然没有什么,可城中大路也这么狭窄,而且这些的道路的两侧都是——墙!这么一延伸下去,加上这场中的气氛,就像是三条通往鬼域的道路,让人心中微微战栗!
  “关将军,我们还向不向里?”小兵们有些退缩,都缩是城门洞口里,他们都是普通人出身,可是很顾及自己的小命的。可他们都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张辽安置的那些伏兵,在城墙之中也是屏息凝视,惟恐被他们发现,要不是还要等曹军后队,这么好的形势,这些伏兵恐怕早就等不及下手了!
  “怕什么?”一如廖江所料,关羽一声大喝,“战阵之上,自当奋勇向前,哪有后退的道理?你!”关羽双一指那个出头问话的小兵:“爬过墙去,看看那后面有什么?”
  “……这……是!”小兵哆哆嗦嗦,在同伴的帮助下,爬上了墙!
  “好多巷子呀!关将军,这里怎么那么多巷子呀!噢,那里,向右的那条路,对,再转个弯,有个斜坡从后面伸出来,应当可以让我们直接从墙上就过去,进入这城里!就是这路好像有点儿长!”小兵又心惊胆战的叫道:“只是怎么不见敌军呢?(他没想起来,要是见到了,他就是头号靶子)这墙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墙很厚,足有好几尺!”
  “再来几个人,你们翻下去看看后面的房子里面有没有!?”关羽这命令让那几个小兵的脸苦到都快滴出水来了!关羽虽然有点可怜他们,可也没有办法,这时候容不得同情二字!
  察看过后,小兵们又回来了,“关将军,后面两里内的房子里面都没有人!”
  “哦?”关羽沉思了一小会儿,这当头容不得他仔细考虑,“你回去向曹公子报信(曹操头疼,由其长子曹昂带领全军,自然有人在旁辅佐指导),就说我带人进去了,将士们,向右,缓慢前进!”
  “关将军,有人从那坡上过来了!”一个刚刚要翻回来的小兵叫道。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关羽问道。
  “对方打着大旗!好像是个将军,还带着一群士兵!”小兵叫道。
  “对方既然从坡上过来,那里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关羽暗暗想到,旋即,他又喊了起来:“敌人即将出现,小心防御!”
  不一会儿,从右边的那条路的轨角处,张辽带着几百士兵转了出来,他是第一次现身在曹军将士面前,这要放在以前,他连想也想不到,不过,自从那一次偷营过后,关羽可没有忘记他,一见到他的样子,就记了起来!
  “原来是个手下败将,也竟敢来此阻我么?怎么不见另外两名败将?”关羽见到当官的一向都很傲!
  “关羽,关云长!哈哈哈!”张辽突然大笑,“如此狭窄的环境,你难道以为你后面那些小兵能够冲过我这数百将士的阻截吗?笑话!”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几百士兵已经排成多排,盾牌一立,阵式已成!
  “……!?”关羽一愣,这才相明白对方的意思,并不是有什么陷阱,原来是想以少阻多才这么安排的!许成军士兵的战斗力一向都远超其他诸候的手下,而且据说尤其擅长城市做战,几百士兵阻拦他身后这挤得密密麻麻的一大群,真可以说得上对人力的充分利用!
  “哼!”关羽冷冷哼了一声,随口又叫一名小兵将信号传到后面曹昂处,也不再答话,纵马直朝张辽杀了过去,此时距他入城时间已经不短,不能再浪费了!
  “杀!”张辽倒是大喝了一声,不过,他的声音好像有点中气不足,这让一直全神贯注的关羽有点惊奇!
  “当!”关羽跟张辽的交战在狭小的道路中间展开,由于两人的兵器都很长,威力也不小,反倒把本应交战的两方士兵都给挡住了,让他们成了观众!
  一开始,张辽勇猛过人,与关羽打得难解难分,不过,二三十回合过后,他就有点儿喘了,看样子,好像有点撑不住了!
  “受死!”关羽却是越打越勇,越打越兴奋,他最喜欢的就是单挑,无论是对上谁,他都喜欢表现一下他个人的水平!
  “撤!”终于抓到机会,张辽一刀逼退关羽,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好像是想让士兵们把关羽拦住,可关羽对他紧追不舍,士兵们根本就无法插入他们两个中间,至此,他只有“逃”!而他这一逃,手下那几百士兵自然就士气全无,紧跟着跑掉了!
  曹军将士见了这个情景,发一声喊,就要追上去!
  “穷寇莫追!”对于敌人,关羽终究还是比较小心,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眼见着张辽率人又从那轨角处撤走。
  可是,世上的事情总是不顺着人心走的!尤其是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不开眼,也就是不识好歹,就像现在的张辽,在关羽的心里,是白白饶了他一命,放了他一马,可他人刚刚拐走,就有一句歌谣传到了关羽的耳朵里:
  “关羽关云长,忠义世无双,使君尚安在,便事曹操忙!”
  “……”这歌声一入耳,关羽的脸色立刻变得像要滴血了一样,丹凤眼更是睁得老大,眼珠子都好像要突出来了,胯下的爪黄飞电好像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狂暴的杀意,不住地踢踏起地面来!而跟着他的士兵,则都是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生怕他突然发狂,前些日子的事情虽然郭嘉等人没有传开,关羽也没有说出去,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曹军将士们也是有一些耳闻的,看如今关羽这样子,想来也假不到哪里去!他们想不到张辽居然会想到利用这一点,只感到敌人可恶阴险之极!其实他们是冤枉张辽了,这可是廖江定下的计策,为的就是激怒关羽,至于有没有前几天那事,结果恐怕都是一样!
  “冲上去!杀……!”喊声冲霄而上,直欲把天上的白云也给搅个稀八烂!
  “冲啊!”都到这当头了,别说冲,就是再拼命点儿也成!曹军的士兵们,牢牢地跟在关羽身后,全体向前,冲了过去。
  “果然有个斜坡!”冲了到那个拐弯儿处,关羽看到了那个小兵所说的,可以越过这些讨厌的墙,通往荥阳内城的斜坡!
  “将士们,冲过去,荥阳就是我们的了!”一马当先啊,关羽的爪黄飞电实在是快,在他后面的那些曹军将士们看来,这叫勇敢,而在前头埋伏的许成军将士看来,这叫找死!
  “铁滑车——准备!”一名小校抬起了手!
  关羽离斜坡近了!
  “铁滑车——推上坡顶!”小校又指挥道!他们躲在这个斜坡之后,而这个斜城也很长,所以关羽的那几个小兵并没有看见他们就躲在这个斜坡之后。
  关羽开始冲上斜坡!他还没有注意到在前面出现的那个大家伙,因为他正在转头向后下令手下快点儿!
  “放车!”
  “轰隆隆!”带着无可抵御的强大威势,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的,铁质的,能把整个斜坡给挡住的“铁滑车”(都见过压路机吧),朝着正兴冲冲地向坡顶冲锋的关羽给碾了过去!当然,也包括他身后那些脸已经被吓得煞白煞白的曹军将士们!
  关羽掉头就跑!舒解愤怒与保全性命哪个重要,他还是分得过来的,再说,也要保住性命他才能再去找刘备效力呀!
  爪黄飞电身体太长了,差点就转不过来!
  好不容易转过来,也开始跑了,可这一回,一向颇得关羽喜爱的爪黄飞电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作用!虽然它的速度很快,可是,它是用四条腿跑的,“铁滑车”却是用滚的,速度更是越来越快,偏偏在它的前面,还有拥挤不堪的曹军将士们挡路,而两人多高的围墙它也不能跳,就算它能跳得过去,上哪儿助跑去?这条道根本就是只比一条小巷子宽那么一些罢了!再者,关羽体重就算没有两百斤,加上青龙偃月刀呢?这么重,它没有被压趴下还能跑得这么快就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廖校尉这个安排也是太毒了!那‘铁滑车’滚下去,怕不有几十万斤的力量,这些人不都要被压扁了么?”指挥放车的小校身边,刚刚放完车的小兵们嘀咕道。
  “压扁了总比要我们去拼命好!”小校重重地给了那个小兵一个“炒栗子”,“廖校尉这些安排,省了咱们多少事?你们还在这里唧唧歪歪?”
  “就是就是,黄三,你难道想去打生打死?”旁边有人笑问道。
  “谁说我想了?”叫黄三的小兵叫道:“我只是压扁了的尸体不好收拾,你们说是不是?”
  “能有什么难收拾的?”小校在一旁叫道:“用铲子一铲不就成了?就当铲雪呢!再用水狠狠冲上几遍,一切完成!”
  “哇!还是胡老大您最英明!”旁边众位小兵一齐大拍马屁!
  “不仅英明,而且神武哪!”那个黄三又兴奋地说道:“那关羽好大的名声,还不是死在咱们手里?这以后要是说出去,哪个敢不高看咱们几眼?”
  “对对对……”一帮小人物陷入极为强烈的意淫之中,连那个本来还有点清醒的小校也是一脸的陶醉。不过,此时他们眼前的不远处早已经成了一片血地,他们能够在这种地方,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仍能够如此,也不负张辽把他们安置于此的信任了!(这也说明他们也是很有实力的,最起码是百战余生的人,要不然哪能如此安然面对前面血糊糊一切?)
  城外,接到关羽的报信,曹昂带人已经冲到了外层的城门!他左侧是夏候敦,右侧是于禁,每一个将领都拿出了自己最为冷峻的面孔,听关羽所讲的,这城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本来以郭嘉的意思,还是不要进去了,因为他心中有些不安!可都到这种地步了,关羽已经带人冲进去了,自己这帮人却要退回去,这算什么?
  所以,他们“义无反顾”地冲到了张辽和廖江精心设计,充分准备,花费了大力气整好的,一个叫做“荥阳”的陷阱当中!
  “放箭!”就在前面的几个将领刚要进入荥阳内城的时候,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方同终于下令了,顿时,从荥阳城墙中间,掉下一块块砖头,紧接着,在城墙中间,露出一个个的“窗户”,而从这些窗户中被放出来的,是一支支夺命的弩箭!
  “不好!快撤!”也不知是谁先喊的,可眼下却是实实在在最为正确地命令!虽然……有些晚了!


第一百零七章 曹军之败
  “啊!”曹昂中箭,心窝!脖颈!后背!前胸!插得满满的,谁叫他是主将,太显眼了!
  “公子!呀!”夏候敦武艺高强,挡得了前面,背上却被一支弩箭射中!疼痛中,动作一停顿,又立刻有一支箭补上来,再一次射中他的大腿!可他不管不顾,翻身下马,就向曹昂所在之处冲去!
  “元让,来不及了,快走!”于禁用身体替夏候敦挡住了后背,并不断地用身体顶着他朝城门退去,不让他去捡曹昂的尸体!
  “众将士,围成一圈!用盾牌挡住!”吕虔文武全才,也跟着来了,关键时刻,起到了绝大的作用,可这也暴露了他自己!话一说完,就被乱箭穿身!他的死,看得曹军将领心里流血,夏候敦更是狂叫起来!这个时候,跟在他们后面的曹军大队已经退了出去,只有他们还留在瓮城之中!
  “想学我们?哼!本想让你们多逍遥一会儿的!”方同觉得曹军反应不慢,而且盾阵也有点和自己这边刀盾兵的盾阵相像,心中有些不快,“下令,青兽军,杀!”
  许成军王牌,虽然没怎么出战过,可实力永远都是实力!
  “轰!哗啦啦!”瓮城墙再一次饱受摧残,接近地面的部分被推开了!砖块又一次撒满了一地!
  出现在曹军将士面前的,是八百青兽军战士!
  “杀!”沉闷的声音响起,让已经围成一圈,并逐步向城门处后退的曹军将士们心里一寒!
  “嚓!”
  “噗!”
  “啊……!”
  ……
  面对青兽军,盾牌是没有用的,青色野兽的利爪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其划开、撕裂!而躲在盾牌之后的人们,面临的,是明晃晃的朴刀!
  “冲出去!”于禁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般地喊道!
  “我跟你们拼啦!”把于禁朝城门地方向一推,夏候敦不顾腿上有伤,猛地冲向了青兽军的战士们!以命搏命之下,两名青兽军战士没能挡住他狂暴的力量,被当场腰斩!
  然而,接下来,他就没有这么好运了!青兽军战士立即就调整了战术,几个人一齐出刀,从多个方位,多个角度砍向他的身体!就算他能突破几个人的围困,还有其他的青兽军战士在一旁看着呢!连一会儿都不到,夏候敦身上就难以再找到一块完好的地方!拼命?没用,青兽军有过这种训练!
  “元让!快走!”于禁又回来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来!也没有时间去想,实际上他胆子一向不大,要是平常说不定就真的逃了,可这个时候,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曹家不能再死人了!也许是因为曹操对他实在是很好,让他心中本来不是很多的血气在这一次翻涌了出来吧!
  不顾夏候敦的挣扎,也不管身上已经中了多少刀,于禁死命拦住了青兽军的进攻,他只是凶狠地对夏候敦喊道:“你不走,我们一起死!”声音凄厉,恍如鬼哭!
  “带夏候将军走!”这是夏候敦最后一次听到于禁的声音,很快,他就被几个残存的曹军将士拼命拉走了,而他已经无力再挣脱束缚,返回去找于禁了!第一次,他在战场上流下了眼泪!
  “好一个青兽军!”方同见到瓮城内的情景,心中暗暗喝彩,虽然早就熟悉了这支小小的军队,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破由夏候敦和于禁主导,并且一直在拼命的军阵,也不由得他不佩服!
  此时,曹军已逃!
  “不必结阵,直接进攻!”方同下令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跟在曹昂身后的曹军已经被彻底击溃,现在结阵反而是浪费时间,大将被诛,敌胆已破!现在只需要进攻、进攻、再进攻!
  “杀啊!”许成军的将士们也很屈!这么久,一直呆在荥阳城里不能出战,加上以前不是修工事,就是钻地道,当耗子,这气儿,早就快撑破肚皮了!
  三万大军从城门中一涌而出,朝着后退的曹操大军衔尾追击,以他们的速度,这一场击溃战完全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歼灭战,因为曹军将士们竟然都朝着他们的大营跑,那不是自乱阵脚么?
  “唉!……”郭嘉与荀攸、程昱对视了一眼,“刘延将军,放箭吧!”声音之中所含的,是一片死灰!
  “可是……”刘延手臂发抖,迟迟不能举起!
  “若是任由败军冲击我大营,不光他们,我们也将步他们的后尘,主公性命,也将危在旦夕!”郭嘉的语言之中,只有落寞!
  “我……”刘延想不到,因自己献策而组建的弓弩大军,从出现到如今,发挥最大作用的一次,竟然会是杀自己人!
  “你不下令!就让我来吧!”程昱走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全军听令!……”刘延突得举起手臂大声吼道!
  “放……放……”声音突然又变得好小!好小!
  ……
  “放箭……!”吼出来了,但刘延身上的力气好像都被刚才那两个字抽尽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荥阳攻防最后一战,曹操一方:关羽战死!(被压成肉饼,包括其坐骑爪黄飞电!)曹昂战死、吕虔战死、曹休战死、夏候德战死、夏候尚战死、曹豹战死、黄巾降将孙礼、何仪战死……许成一方:几乎为零伤亡!因为他们只是在瓮城夹层内射箭,再跟着追击罢了,根本就没有怎么与曹军短兵相接!
  曹操最后才知道,当时他看着重伤不醒、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大将夏候敦,大叫一声,昏死过去!随后,曹军在郭嘉、荀攸等谋士的带领下,连夜后撤!
  (“荥阳之战,能臣武将、兄弟子侄,死伤惨重,我军元气大伤,再难平复,此皆吾之过也!”——曹操日后所言!)
  “你说这帮人干吗非要往前跑,不在自己军中带领手下,非要跑到前面来送死,何苦来由!?”廖江看着面前的战报,心中不解道。而他此时,已经站在了瓮城的城墙之上,城墙之下,有着如此多的尸体,每一具尸体,无论是躺着还是趴着,都是眼睛睁得大大的,昭示了他们死的都是如此地不甘心,因为,没有见到敌人就死了,输在这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仗上,他们实在是心里屈的很!“有本事就来真刀实枪的打呀!”,他们临死之前大都这么喊道,可惜,没有人会听他们的,他们注定要成为一种新的战斗方式的牺牲品!
  “荥阳攻防战”之后,大汉国土上的城市攻防战彻底地改变了它本来的面貌,将整个城市改成一座强大的战争陷阱几乎成了所有防守一方诸候的首选,当然,要有实边这么做才行!荥阳为了制造那些陷阱,就将本来居于城内的居民全部迁往了司州,至于那些陷阱,更是让人费尽了心思!而从“铁滑车”出现以后,无论哪一方,只要是守城的,都想到了它的强大冲击力!而它只需要筑起一座长长的斜坡,就够了!来不及筑瓮城的,就有人在城门后面筑斜坡!
  而廖江他们所用的藏兵洞和瓮城等防护城墙和城门的布置更是被以后的人们使用地出神入化,想攻上城墙?攻上去也都还是做梦!想冲破城门?先写好遗书再说!
  而荥阳之战以后,虽然在城内的布置还没有人能够学荥阳一样,不过,许多大城市也是变得更加难以攻打!一直等到诸葛亮地出现,在刘表死后,刘备以刘琦之名,强夺荆州大权的战斗中,用“铁滑车”撞击襄阳城,几十趟下来,坚固的襄阳城墙被硬生生撞塌,使蔡瑁等人在城内的布置成为摆设!从那以后,“铁滑车”身价上扬,成了进攻方和防守方都极为喜爱的武器,这是廖江完全想不到的!(铁滑车一词出自评书,《大明英烈传》中有常遇春枪挑铁滑车一文,《说岳全传》中有梁红玉以铁滑车防守关隘,硬撼金兀术的记载!常遇春所挑的铁滑车是用来守一座名叫“乱石山”的山间小路的,并不巨大!而且,真正的铁滑车车身布满尖锐地铁刺,更加厉害!)
  “这有什么?那曹豹、孙礼、何仪不过是三个降将,跟在曹昂身边当个校尉、裨将之类罢了,吕虔虽然是武将,可身负从事一职,自当跟在曹昂身边,曹休和那夏候德、夏候尚都是曹昂亲戚,呆在一起,想来不过是想挣点儿军功,这也不为过!其他的,关羽是先锋,于禁与夏候敦身为副将才会在一块,剩下的就是些无名之辈了!所以,我们战果除了曹昂、关羽、于禁之外,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尤其是我们只是将矛头指向了将领,曹军士卒死伤不多,这样一比,就更加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战功了!”
  “完全不赞成!”廖江连连摆手,大声叫道:“张辽大将军,您就别那么一本正经了,一仗就击毙敌军如此众多的将领,尤其是关羽、于禁,都是当代名将,曹昂更是曹操的长子,曹操的亲戚更是死伤惨重,家族接班人都找不到几个了,还不算什么呀?那你是不是还想出兵去抓曹操呀?”
  “胡说!”张辽给了廖江一巴掌,“如今这情形,我们要是出兵追击,还不是逼得曹军跟我们拼命吗?哀兵必胜,听说过没有?依着曹操现在的心情,一旦交战,那可就是不死不休!而且没有了荥阳这个城池做防护,我们可就只有凭血肉之躯来打了!”
  “知道,我知道,别打了!”见张辽还有再一次出掌的企图,廖江惟有大叫着后退!
  “知道就好!见好就收,这才是一个将领应当注意的,光想着打胜仗,当心乐极生悲!”张辽又教训了他一句!
  “明白明白!”廖江满不在乎的答道,“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罢了!曹操不是平常人,他手下仍然有曹仁、夏候敦、夏候渊、乐进、李典等名将,郭嘉那一大帮子谋士更是连皮都没有被蹭掉一点儿,等他回过神儿来,加上兵马又没有多大损失,还是不好对付的一个主儿!”
  “算了!这些现在谈稍嫌早了一些!”张辽又向他摆了摆手,从身上掏出一份帛书,“这是洛阳来的,曹操一直围城,信使才刚刚送进来!听说你去过荆州,对那里的人物很熟,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有什么事?”廖江连帛书都懒得拿,他比许成还要差,这个时候的字,斗大的一个他也识不到一箩筐!
  “刘备此次来袭我司州重地,除了有荆州别驾蒯良担任参军,黄忠与张飞任大将以外,据说他们能够顺利地路过宛城,是因为刘备身边有一个叫做单福的谋士,机变非凡!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张辽看看帛书向他问道。
  “刘备的事情问我们干吗?又不是我们负责的那一块儿!”廖江不太想回答,总不能什么全都知道吧!泄了密谁知道许成会不会要他的小命!可他还是反问了一下!
  “这个原因很简单!现在天下战乱迭起,情报就算做得再好,总也有够不到的地方!将其发往己方各处,说不定会有所收获也不一定!当然这也是有选择的,有的需要保密,而有的就可以不必,尤其是像寻人这类不用瞒人的!算了,你要是不知道我就要把这封信公布出来,向全军询问,要是荥阳的百姓们没有被迁走,那就更好了!”张辽摇摇头,就打算离开!
  “那你就去吧!”廖江也学着他摇摇头,“我没听说过什么单福!现在呆在荆州有点名气的士子,我知道的呢,就只有博陵崔州平、颖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再有一个,好像就是一个叫做徐庶徐元直的了,这个家伙在四人之中经历最是不同寻常,听说这家伙少年之时不爱读书,却爱击剑,后来为友报仇而杀人,披发涂面而走,被抓住以后呢,那些士卒让人指认他,可其他人都不敢!于是,那些士卒就把他给绑在柱子上,让日晒雨淋,再后来,好像是有人帮了他一把,他就逃走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就隐姓埋名,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不对!也不像!”张辽听到他的话,想了一下,说道:“按你所说的,这个徐庶反倒更像是个游侠,不会是这个单福的!”
  “那可说不定!”廖江一梗脖子,做出一副非要与张辽做对的样子,说道:“这个徐庶少年之时是个游侠,可他后来改邪归正,师从荆州名士水镜先生司马徽,还听说他曾游学于颖川,本领想来是不会小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个徐庶徐元直报给洛阳,让他们去查吧!”张辽并没有什么疑心,随口说道。
  “要是真的是徐庶,可以去找到他的家人,听说这个人很是孝顺老娘,常年不在家对他老娘更是会觉得亏欠很多,所以,要是能把他老娘给接到咱们这里来,那就好办了!”廖江大出主意!
  “明白了!我会写到信上的!”张辽渐渐走远了!
  “不好!要是徐庶他老娘跑到这里自杀了怎么办?许老大可是头号大汉奸贼,比当初的曹操还要凶上好几分呢!”看着张辽离去,廖江突然一拍脑袋,赶忙追了上去,“喂,张将军,可得和徐庶他老娘说好了,可不能让她对咱们太反感!听说那可是个硬脾气的人,最是看不得奸贼……喂,别打人,你听我说呀!……”
  “将军!这里还有个活的!……”城下有话传了上来!
  ※※※
  雍州,还是那几座小山下!
  许成在那天收伏了高顺这一个梦寐以求的超强进攻大将之后,就放了吕布一条生路!但是,他又在语言上大玩文字游戏,李催等人无不尽入其手,再加上那些山上的士卒们实在是饿得已经不行了,几乎都被他用一些食物给招降了,最后,除了吕布带着三个手下:魏续、候成、成廉和几十个亲兵无比凄凉地走了以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投降于他!


第一百零八章 审判
  现在,许成正在大开庆功宴!虽然手下有人对此时就开庆功宴颇有微词,可多数胜过少数,尤其是那微不可计的少数,所以,庆功宴依旧开始了!
  而在这个庆功宴开始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对那些手下败将们做一下处置!本来许成是打算等拿下长安,把他们和吕布、王允等人一齐处置(朱隽他没有打算收拾,那老小子跟卢植是老哥们,不好办!)来个“雍州大审判”之类,那样才显得隆重,有威风!可是他的这人想法却遭到了贾诩的极力反对,原因是等他们拿下长安时,首先要做的是安定人心,而不是杀人,因然这些人中大都罪有应得,可一旦在那个时候杀了他们,总会引起一定的恐慌,雍州本来就已经在三方混战之下乱得不成样子了,根本再也经不起一场乱局!许成也讲了自己的理由,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人,所以恐慌应当不会有多严重!可贾诩的理由更充分,按他的说法的意思:你许成,虽然是胜利者,可也要照顾一下天下士子的情绪,打下长安当然要把王允那些人好好处理一下,按事先的商量,一不能杀,二不能侮辱!因为这些人在大部分人中的名望是绝对不可小瞧的,并且门生满天下,这一点不会因为你许成实行了科举就会有所改变,可你却把这些人和李催、郭汜那种人放在一起审判,岂不是在形式上侮辱了这些人?士可杀不可辱!
  贾诩的这番话,因为他在许成心中是东汉末年三大战争心理学家之一(另两个是郭嘉和诸葛亮,这三个人都爱猜别人心思!司马懿老是猜不过诸葛亮,不算在内!),终于被许成痛苦地接受了,(没法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出风头了!),于是,对那些降将的处置提早进行!
  现在,许成的大帐之内,在士兵们的押解下,首先被押上来的,就是第二次被许成给逮住的李催、郭汜、张济三人,以及樊稠,还有他们的一些部将!
  “骠骑大将军饶命!”人刚押上来,刚进入大帐,许成还没来得及开口,令人想不到的是,李催就首先以头抢地,跪了下来,同时大呼“饶命”!接着,郭汜也反应了过来,同样的动作也上演了,在他们模范作用的带领下,又有一些胆小的武将接着模仿起来!不过,他们的这种行为受到了身边押解士兵们的强烈喝斥!因为这帮人还没有走到该跪地方呢!他们跪早了,挡了后面人的路!
  “这个……老李呀!噢,还有老郭!怎么说大家都是曾共事过一段时间,情谊还是有的,我可没想过要斩你们的头,你们干吗这样?”面对此景,许成哭笑不得,只好制止了那些正气得要揍人的士兵,遥遥对两人出口说道。
  “大将军真的没有想过要杀我们?”以己度人,李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居然有人对自己的仇敌网开一面!难以置信之下,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希望许成能回答是,那样的话他的小命就更加保险了一点!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同样也都是一副翘道以盼的样子!
  “主公!”杨洱等人可就不客气了,“李催等人乃是忘恩负义之小人,昔日,主公与他们本无恩怨,可他们却想算计主公,以谋夺主公兵权,要不是主公识破其奸谋,以巧计破之,恐怕早已遭了他们的毒手!主公本已经念过同在董卓麾下效力多年的交情,饶他们不死,将他们放回雍州,可是这几个人,竟然敢联合吕布诸贼,再次对主公动手,实在是该死已极,所以,卑职建议主公将这些家伙立即处斩,也免得他们再在我们身边弄鬼!”
  “正是!主公,卑职等也正是如此意见!”众将纷纷符合杨洱,要求许成立即杀了李催这几个“混帐”!一时间,大帐内乱成一团!
  “他奶奶的,你们这些家伙,演戏也用的着这么起劲儿吗?吵死了!”许成摇摇头,故作苦思状,好像心中正在为是否应当杀了李催和郭汜这些人而苦恼!实际上他是想看看哪个家伙的嗓门最大,以后好让此人到长安城下去劝降!
  “这个……”许成好像左右为难,一时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主公,不用再考虑了!请您下令,杀了他们吧!”杨洱表现突出,又一次要求宰人!
  “大将军,饶命呀!末将等人实在是不想与大将军做对的呀!实在是那吕布狗贼与马腾、韩遂等人以兵力强迫,我等也是无可奈何呀!”李催匍匐向前,到了许成近前不远,抬头对着许成大声哭叫道:“那次,潼关内,大将军饶了我等性命,末将早已对大将军感恩戴德,岂敢再对大将军动手,这实在是冤枉啊!大将军,您一定要明鉴呀!”
  “正是如此!”郭汜虽然没有做出李催那让人恶心的样子,却也是差不了多少,他也跪着前行了几步,痛哭流涕地对许成恳求道:“大将军,昔日在潼关之前,大将军那强盛无比的兵威,早已深入我等心中,从那天以后,我等更是存了不可与大将军相敌的想法,若非吕布与马腾等人相迫,我等又岂会自寻死路,万望大将军明鉴呀!”
  “正是正是!都是吕布等人把我们逼的呀!”李催深明花花轿子要靠大家一起抬的道理,连忙在一旁表示万分的赞同!他和郭汜的话又带动起了一场“诉苦大会”,内容自然是对现在不在这里的吕布和马腾等人的“罪行”的血泪控诉!
  许成抬头向两边望望,看到的是自己这边所属的众人对这些哭诉的人的强烈的蔑视眼神!
  “笨蛋!这叫能屈能伸,想当初老子当老大的时候不知玩过多少次,而且不知是多么的漂亮!你们这帮家伙不趁机学着点儿,反倒小看人家,虽然这两个家伙表演实在是差劲,可你们也真是……嗨!”许成没好气地看着一帮手下,不过,他对手下们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没有谁希望自己的手下经常来那么一下“能屈能伸”,否则,那可就要好好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安全了!
  想到这里,许成的余光又看到了几个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人,其中一个自从进帐之后就是不断冷笑,张济!
  “张济将军!”许成身体向后,挺了挺胸,微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说一句话呀?莫非你想去死么?”
  “姓许的,我张济今天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不用乱耍什么计策了,想让我像这两个蠢才那样丢丑,哼!没门儿!”张济语气平谈地说完,把头一摆,整个儿一副慷慨就义的英雄模样!
  “张济,你找死吗?敢对骠骑大将军如此无礼?还不赶快向大将军赔罪!”说话地是李催,他跟张济可是一块儿来的,可不想被他连累,这话只是想与张济撇清关系!
  “蠢才!”张济暗骂一声,也不搭理李催,在他眼里,这帮跪在那里的家伙实际上都已经是死人了,他才懒得理呢!
  “好一个张济!果然够胆气!”许成也是暗暗发笑,他可是知道张济的弱点的,才不怕他犯拧,“你就不怕我让你张门绝后,杀了你侄儿张绣?”
  “你敢!”张绣是张济的软肋兼命门,点一点就要出事!“许成,你若是敢动我侄儿半根寒毛,我就是死后化做厉鬼也不饶你!”
  听了这话,杨洱对着徐晃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这一回该你出马压压敌人的气焰了!可徐晃看了他的眼色,却是转过头去,浑当没有看见,让他恼火万分,他哪里想得到徐晃对上张济那是先天不足,因为张济那刚刚下完聘,还没来得及迎娶的小妾邹氏,正是被徐晃完美接收,如今,徐晃纵然心中千愿万愿许成杀了张济,可这挑拨的话是万万说不得的!更何况他知道许成今天根本就没有打算开刀,所以这话就更是不能说了!
  “叔父大人,死就死了,怕什么!我张绣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张绣也是西凉将领中被俘的一员,虽然他没有饿得多狠,可面临许成手下数员大将的围攻,想跑也跑不了!他正是被厉方生擒活捉的!
  “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等你真的要死的时候就知道怕了!”李催等人听着张绣的话觉得刺耳,不过,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反驳!
  “主公!时间不早,您还是早做决断!”贾诩在一旁看得很爽,可时间有限,后面还有西凉众将也要处置,所以他不得有提醒一下许成!
  “张济!说真的,我不想杀你,还有你的侄儿!”许成抿着嘴,两只手架在下巴上,缓缓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张济一听活命有望,尤其是家族用来传宗接代的小苗没有生命危险,语气不自觉得缓了下来!毕竟生命是可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还是能省就省才好!
  “我放你自由之身,容你保留家财,但你从此不能再为官僚将领,至于张绣,我要他去北方,协助高顺将军做战!你应当信得过高顺将军吧!”许成用额头点了点高顺,又看向张济!
  “信得过!”面对这种处置,张济没有犹豫,许成可以说是大大地放了他一马!他上一次与李催等人想陷害许成,失败之后许成没有杀他们,这一次许成还是放了他,再不识趣,他就真的没救了!自己丢了官位也没有什么,他刚才一进来就看到了高踞在许成身前不远的高顺,能与许成坐得这么近,傻瓜也知道高顺是何等受许成重视,能让张绣跟着高顺,可以说是极为不错的选择,高顺的为人和本领他当然知道得更加清楚,再加上两人都是降将出身,也算有共同语言,应当更加容易相处,张绣不会受委屈!
  想清楚之后,张济不管自己刚刚对许成的态度是何等的恶劣,终于对许成跪了下来,还拉着张绣一起,“多谢骠骑将军恩典!张济感恩不尽!张济在此发誓,终我一生,若是再对骠骑将军存有二心,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张氏一族,也必将从此覆没!”
  “大将军,那我们呢?”看到张济竟然受到如引优待,李催等人也是乐开了花,张济都能这样,自己表现这么好,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李催、郭汜,你二人很是让人讨厌,不过,我还是不想杀你们,在我占领整个雍州以后,我会放了你们,不过,你们现在还是要呆在专为你们而设的战俘营里!”不等李郭二人反应过来,许成就一挥手,让人把他们拉了出去!
  “杨奉!”许成又点了一个将领!听到这个名字,徐晃又是一哆嗦,怎么又是一个欠过人情的呀!
  “末将在!”杨奉心中是忐忑不安,不过,因为张济与李郭等人的表现与受到的处置不成正比,他也不敢乱表示什么!
  “你还认识他么?”许成用手指了指徐晃!徐晃则是禁不住缩了缩身子!
  “这位是……”杨奉心中暗暗打鼓,他哪里认得徐晃,徐晃被许成挖他墙脚挖走时不过是个都伯,也就是十人长,以他当时的地位,又怎么会注意这么一个小人物!于是,他禁不住乱想起来,该不是自己杀了这人的亲人吧?难道许成想帮手下报仇?
  “末将徐晃徐公明!见过杨将军!末将本来曾在杨将军麾下任都伯一职,后来才随主公的!所以我家主公才会有此一问!其实,我这都伯还是杨将军亲自授予的呢!只不过后来将军您又忘了!”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大方一点儿,于是,徐晃自己点开了事情的原因!
  “什么?”不仅是杨奉,目前留在许成帐中的所有董卓军旧将,无不心惊!他们哪里能想到许成军五大名将之一的徐晃,竟然只不过是西凉军一个小小的都伯出身,这与杨洱和庞沛不一样,这两个人是一开始就跟随许成的元老,自然不算!而最让他们惊讶的则是徐晃竟然出身于杨奉麾下!
  “这……这……!”杨奉突然感到后悔万分,怎么这么一个人才就被许成给挖走了呢?亏啊!亏死了!早就听说徐晃厉害,宋宪也算是吕布麾下大将,被他稍一折腾就玩完了,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想来也落不到这般境地吧!
  “所以呢!看在公明的份儿上!我就不难为你了,从现在起,你自由了!”许成大方地说道。
  接着,许成又对樊稠等人做出了处置,因为樊稠恶名不彰,又颇有勇力,许成任命他为陇西太守,对付目前并不是很安稳的那些少数民族,杨奉和另一名叫做段煨的将领辅佐他,当然,这只是先安排好,他们可是要等许成全部占领雍州以后才能上任的!手下的士兵与中下级军官也要许成安排!
  最后,许成又处理好了马腾跟韩遂等人,马腾虽然跟许成有杀子之仇,可一来呢,过了这么多年了,他报仇的心早就淡了,二来,许成已经抓了几乎他们全家,马岱、马铁都已经成了俘虏,用一条已经逝去的性命换家里三条命,还是很划算的!至于韩遂,许成很想杀了他!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小人!他不知道是杀了多少顶头上司才有今天的地位与实力的,但是最后许成还是算了,怎么说韩遂在凉州的影响力不小,甚至于比马腾还强,还有他的女婿阎行也不简单,武艺兵法都胜人一筹,能用自然还是要用一下的,而且,许成还接到庞德跟徐荣的战报,说是韩遂的天水城很是难打,数万大军猛攻多日却依然没有攻下来!所以,他还需要派人带着这个家伙去劝降!
  整场中,许成没动一次刀,终于让停在那些降军头上的一股疑云彻底消散,许成也可以在一些降将的帮助下,顺利整编这二十几万大军,开始向长安进军了!
  ※※※
  冀州,邺城!
  才刚刚日上三杆,城门处也没有多少人进出!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守门小兵聚在一起,用胳膊夹着枪,拢着手,跳动着,在春天的清寒之中试图多取得一点儿温暖!


第一百零九章 蝴蝶效应
  “唉!自从那个杨洱把咱们邺城经洗劫了一遍,这来来往往的人可就少多喽!”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多岁的老兵,站在城墙跟处,边晒着太阳,边对身边那些一同晒太阳的小兵蛋子们说道。
  “是啊!他奶奶的,连咱们的油水也少了好多!”其中一个二十多岁,脸上长着一根长长地黑毛的守门士兵说道,他说话的时候,那根黑毛抖动着,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竟像是亮了一样,反射的光一阵刺眼。
  “行了,我说,黑毛!你就天天念叨着不忘油水,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跟着那个杨洱走啊!干吗还呆在这儿!我可是听说那帮跟着杨洱走了的人,老百姓都分了地,分了牛,现在日子过得可是滋润的很呢!唉!”又有一个长得有点瘦的士兵对着这个“黑毛”说道。
  “他奶奶的!你当老子不想吗?”“黑毛”低声说道,边说还边看向城头,生怕在上面的当官的听到一样,“可老子当时不是不知道吗?这天下诸候,有哪个真为咱老百姓想的?我以为那杨洱就是像以前黄巾贼的张角兄弟一样,只是把人骗走,等到了并州就不管了呢!谁知道人家说的全都是真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倒也是!我当时倒是想走来着,可家里的婆娘正病着,哪能走远跑啊?老天爷不让咱们走呀!如今,一想到那些走了的人,我就眼红地直想哭!”挑起话头的那个瘦士兵说道。
  “得了吧你!皮猴!你当我们不知道怎么的?你那时候就抱着你那点儿钱,那么几块粗布一直躲在你们家炕头底下,怕遭了兵灾,后来安稳了,你就趁机带着你婆娘出城避难去了,还说多亏的人家守城的士兵人好,没有拦你,现在后悔了吧!哈哈!”几声闷笑,让“皮猴”的脸红了起来。
  “哼!你们几个小子!只会在这里吃后悔药!也不想想,邺城几十万人,人家若是想骗,也不会这么骗,不怕这些人爆动吗?那可不是好对付的!要不是我老头子已经在邺城几十年了,早就跟着走了!”那个老兵插口道。
  “洪爷!听说许成军那边有一个大将,叫什么洪峰,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不会是你的本家吧!”“黑毛”笑嘻嘻地叉开话题,向他问道。
  “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本家,就让他把你们全都拿下,挨个儿扔到臭水沟里去!”“洪爷”回敬道:“再说了,我姓洪就是洪峰的本家,那你王黑毛,莫非跟那天下无敌的王越是爷俩儿不成?”
  “嘿嘿!我倒想来着,就怕人家不认!”“黑毛”一脸失望,好像刚刚被王越给拒绝了一样!
  “哈哈哈,”“皮猴”尽量压抑着笑声,好不让城头上的人听到:“你想认王越当老子?要是行的话,我岂不是能找那杨洱当表兄弟了?你可别忘了,我表弟可正是姓杨,按你们的说法,说不定他就真跟杨洱是一家子呢!哈哈哈!那样的话,我可就发财了!”
  “你这个财迷!老想着发财!平日里抠的像只铁公鸡,别做梦了你!你看咱们邺城的那些大户人家,哪有你那么小气的!所以啊,想变富,就不能小气!”“黑毛”不屑地说道。
  “有人来了!”就在几个人正聊得起劲的时候,两匹马,驮着两个人,飞快地向着城门之处驰来!只不过看那战马的样子,好像已经跑了很远的路一样,一个劲的吐着气,在春寒之中,形成一股股地白气,不断散失在空气之中。
  “快……!快……去上报,许成军攻破范阳,高览将……军被困易京,快去!”一到城门口,不用这些城门守卒阻拦,马上的两个骑士就跌落下马,好像累得不轻!
  “我去告诉张校尉!”“瘦猴”转头就向城头上跑去,这可是大事,他一个小兵也知道,幽州失守了!
  两个骑士靠着马,不断地大口喘着气,“黑毛”见了,急忙用端过一瓢水来,递了上去。
  “两位,怎么高览将军也没能防住那许成军吗?”“黑毛”小心地问道,这种传信兵一向脾气都很大,绝不是他这种城门小卒子能得罪的,可他又禁不住关心,还是问了出来。
  “咳!”可能是水太凉,喝水的那一个被呛了一下。
  “对不住,这位大人,咱们喝凉水习惯了,没注意!”“洪爷”见了,急忙道歉!
  “没什么!”被呛着的那个骑士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
  “两位,你们是什么官职?该是两位将军吧!”“洪爷”突然又问道。
  “嗯!……”两名骑士一愣,如电的目光瞬间击向“洪爷”的双眼,如狂涛一般的气势之下,“洪爷”一个踉跄,身形一晃,差点儿就跌倒在地!
  “你们……?!”“黑毛”不是傻瓜,一看眼前这情景,就知道这两上骑士是敌非友!他刚想转身大喊,就被一声沉闷的厉喝叫住了。
  “‘黑毛’,不想死,别走!”是“洪爷”!
  “洪爷”是这帮城门小卒中最有威信的,“黑毛”听话地站住了脚步!而此时,那两名骑士则早已堵住了他的路,先前的疲惫之态,哪里还留有半分?
  “两位是从并州来?还是司州来?”“洪爷”小声问道:“你们莫不是又要袭占这邺城?”
  两个骑士没有回话,只是盯着“洪爷”和“黑毛”,眼中更是满是询问!
  “嘿嘿!两位,小老儿活了这么多年,当了快四十年城门卒了,这双眼睛可是毒得很呢!什么人我没有见过?”“洪爷”略微有些得意地说道:“两位表面是累得半死,可是都到自己人这边了,却还紧抓着马匹不放,是什么意思?更有意思的是,两位很不会演戏,装的着急,眼中却是一片安定,还有,这报信的士兵小老儿见过的可不是百八十拨的问题,每年都是一大群,怎么就只有你们跑到这城门不走了?幽州失守多大的事情,哪轮的到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去报告?而且,要是真的紧急,报信的隔着大老远就喊起来了,怎么两位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呵呵!”终于,两名骑士中有一个出声了,“这位老哥可是不简单啊!可幽州失守多大的事情?要是造成恐慌岂不糟糕?哪里能喊出来?我们从重围之中杀出,走到城门这里累得实在是不行了,停一下也算是合理的吧?抓着马匹不放不更说明我们等一会还要接着跑吗?再说了,哪有用两个人就来夺城门的?”
  “哼!”所有的论据都被驳倒,“洪爷”好像有点生气,“可你们不还是被小老儿我诈出来了吗?”
  “不用急,‘皮猴’说是去找张校尉,那是城门校尉,要管整整一面城墙,好几里地呢!没那么快就来!”原来是“黑毛”看到另一名骑士老是朝城里乱瞧,说这话来缓解形式的,他可不想让这俩人觉得事情紧急,把自个儿跟“洪爷”一起宰了,那可不划算。
  “你们就不怕我们杀了你们?”跟“洪爷”对话的那名骑士对眼前需要面对的情况有点儿摸不准!
  他这话让“洪爷”跟“黑毛”听得有些心寒,还是“洪爷”心里有底,说道:“咱们在这里过得可不怎么样!自从你们的杨洱将军来过一趟,邺城里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又要成天打仗,咱们这些人早就受够了,只希望快点儿打完,如今,你们已经占了幽州,又要再来袭击这邺城,看来是胜定了,我们干吗还要帮着那帮老爷们?”
  “就是就是!”“黑毛”大受启发,立刻赞成道:“现在邺城里的老百姓哪一个不后悔当初没跟着杨洱将军到并州去呀?现在可是被那些当官的给搜刮苦了,就连我们家里有人当兵的都跑不了啊!”
  两个骑士互看一眼,都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吗?杨洱在邺城的一番大抢,不仅他自己抢得高兴,竟然连带着民心也给抢过来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
  “这个……,咳!我们不是杨洱麾下!”骑士中那个长得比较平凡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黑毛”突然不再害怕了,“杨洱将军听说跟着骠骑大将军许成到雍州打长安、打吕布去了!”
  “那两位是……?”“洪爷”小心地问道,杨洱所率军队的军纪好,不抢老百姓,可这并就代表了许成军其他的部队!
  “我们是骠骑大将军麾下庞沛将军所属,我叫赵云,这位,就是公孙止将军!”
  “我……我的妈呀!”“黑毛”一个屁墩,当场坐在了地上,让“洪爷”气得踢了他两脚!
  “他们是那‘北地苍狼’的手下,会不会把咱们……”“黑毛”拉过“洪爷”,小声对他说道,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谁说我们要杀你们的?”“黑毛”的动作被发现了,公孙止对他种行为极为不满!
  “没有没有……”“黑毛”吓得连连后退,要不是怕死,说不定他就要跑了!
  “笨蛋!”“洪爷”一敲“黑毛”的后脑勺,“‘苍狼过处,寸草不留’,说的是打胡人,又不是说要杀咱们大汉子民,你呀!丢人!”话虽然如此说,可他的手也禁不住有点抖!袁绍他们可没少宣扬许成军中众多将领的坏话,庞沛更是直接被描成了一个杀人魔王,名声之可怕,用来止小儿夜哭极为有效!
  “是是是!嘿嘿嘿!”“黑毛”傻笑两声,不再说什么了,不过,眼珠子始终警惕地盯着公孙止和赵云!
  “庞沛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可怕吗?”公孙止也是小吃一惊,那个整天好吃懒做,却又偏偏狡猾万分,更有甚者,庞沛为人极为不要脸,根本就不知羞耻为何物,经常大白天就搂着侍姬睡觉,这种人竟然也有如此巨大的威慑力吗?
  “嘿嘿嘿!”“洪爷”倒是听到了公孙止的问话,虽然对他的话感到有些不解(属下对上司不敬),可他还是不敢对庞沛做出任何置评!由此可见,谣言害死人呐!
  “好在我们不是一个一个的攻城,要不然,以庞将军的名声,恐怕把我们所有的二十多万骑兵都打完了,也打不下冀州!”赵云说道。
  “扑通!”再也站不住,“洪爷”腿一软,也坐在了地上!二十万骑兵,对处于中原地区的人来说,是绝对能吓死人的!其实赵云说的是庞沛目前能指挥的所有骑兵的总数,不过,这一回他们也就来了八万正规骑兵,那些八旗兵则是去进攻“布袋城”了!有风波恶做内应,一切都不用太过于操心!而且由于鲜卑各部大都聚集在城中,更省了上草原上搜寻的功夫,直接就是一锅端!
  “张校尉来了!”“皮猴”的叫声终于传来了!
  “本来打算当官的一来就开打的,现在看来不用了,老哥,兄弟,帮我们一把,应付过这一关,只要再等一柱香的时间,我包你们下半辈子不愁!”公孙止小声说道。
  “……好!”“洪爷”站起来略一沉思,就猛的一点头答应了,至于“黑毛”,也仅仅是落后一点点罢了!乱世人命不如草,搏上一把,能管得了一生,而且胜面还很大,也难怪他们会答应!不过,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联盟的一种,两名一等一的大将跟两名身份低得不能再低的城门小卒的联盟,既算得上空前,恐怕也能当得上绝后了!当然,这个联盟的时间也是有史以来最短的,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张校尉就在后面!”“皮猴”一过来,就发现场中气氛不太对劲,不过,看到两个老朋友的眼色,他聪明地没有问什么!而公孙止和赵云,则在他过来之前,就再也站不住了,“累”得背靠着墙,坐到了地上!
  “幽州到底怎么了?”那个张校尉一来,就扯着赵云的前襟,把他拉起来,大声问道。
  “白痴!”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皮猴”跟这个张校尉之外,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公孙止和赵云是骂这个张校尉没有脑子,不知道幽州失陷的事情不能张扬!而“洪爷”跟“黑毛”在骂的同时,则是为这位张校尉暗暗捏了一把汗,敢撕扯“北地苍狼”庞沛手下大将的衣服,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他们的这个担心倒是真的有可能,好在这个姓张的校尉是拉起来的赵云,要是他拉的是已经被庞沛影响的脾气大如天的公孙止,说不定立刻就会被一拳打断骨头!
  “范阳失守!高览将军被围易京!”赵云说的有气无力!说这一句,最起码深呼吸了三次!
  “马上跟我去见蒋义渠将军!”张校尉拉着赵云就要向城内走!
  “校尉大人,他已经累成这样了,骨头都快散架了,你要是再强拉他走,恐怕就要了他的命了!”“洪爷”在一旁说道,这就是他们的任务,一定帮忙把公孙止和赵云留在城门这里。
  “军情紧急,哪里能等?”张校尉头也不回,拉着赵云就要走!
  “将军,我不行了!”赵云自己都觉得恶心,他竟然会沦到这种境界,第一次,他理解了公孙止为什么老是对庞沛那么不客气了,这种主意,真损!而公孙止更是快要撑破了肚皮,忍得辛苦的很!终于有人分享他的痛苦了!实在是爽!
  “你!”这位张校尉眼看就要发火,“校尉大人,您可以先去向蒋将军通报一声啊!我们找一辆车,待会儿就把人给您送到将军府上去,您看如何?”“黑毛”也出声道,有时候,小人物也是很懂得机变的!
  “嗯!好吧!你们快一些,不要让将军久等!”又看了看赵云,张校尉勉强点了点前,大踏步走了,在他想来,许成军既然在围攻易京,就应当暂时不会到邺城来!
  张校尉走了,城门洞里的众人互看一眼,无声地笑了起来!战后,公孙止对赵云说道:“以前主公说什么一只蝴蝶扇扇翅膀就能引发大风暴,一颗钉子就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存亡,我不信,现在我才知道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哗啦!”蒋义渠案几上的书册掉了一地,“这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高览竟然没能守住范阳,那样一来,冀州岂不是已经危如累卵?”
  “是啊!将军,你看我们应当怎么办?”张校尉满头是汗,一半是累的,另一半则是急的!
  “你,快去!马上去找审正南,请他过来!”蒋义渠命令道。
  “审大人已经被主公革职了,这样……”张校尉有一点儿迟疑!
  “什么革职?都是要命的时候的,哪还顾得了这么多?还不快去!”蒋义渠大声喝道。
  “卑职遵命!”张校尉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等等,那两个报信的信使呢?”蒋义渠又问道。
  “看城门的那几个小兵马上就用车把人送过来了,那俩人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张校尉回道。
  “知道了!你去吧!”蒋义渠没有疑心,他想不到自己家的小兵已经秘密投诚了!
  “不对!不对!”审配一听到幽州失守,就立刻蹦了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把个张校尉给走得心头直跳!
  “审大人,有什么不对?”张校尉小声地问道,虽然审配已经被革职,现在只是一个平民,可威望仍在,不是他能无礼的!
  “庞沛人称‘北地苍狼’,擅使骑兵,其速无比,可他是如何能够击破高览的?高将军有城池为盾,而且还应当是时刻防备着他的呀!”审配问道。
  “这个卑职不知道,那两个报信的使者累得不行,我让城门的那几个小兵找辆车把他们运到蒋将军那里,也不知道到了没有!”张校尉说道。
  “是这样啊!”审配随口应了一声,“你去问一下,唉!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找蒋将军!”
  “将军大人正是让我来请您的,我带您去!”张校尉边说边走到头前带路!他不知道,他把“黑毛”的主意揽到了自己身上,没有让审配起疑心,要不然,一个城门小兵对信使居然如此热心,怎么说也有点奇怪吧?何况又是如此敏感的时期!他的这句话也让邺城终于再一次落到了许成军的手里,不过这一次,许成军可是不会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审配再起疑心,也来不及了!
  喊杀声终于响起来了,这个张校尉跑得快了一点,在偌大的一座城中,仅用一柱香的时间,就从一家跑到另一家,虽然他很卖力,可是,无论是审配还是蒋义渠,都无法再奖励他了!杨洱来时,不过是六万兵马,邺城却有数十万百姓和四万大军防守,而如今,邺城内的兵力几乎已经被袁绍掏空,百姓更是早已经受过杨洱的教导,听到喊杀声就把门一关,反正许成军是不会无故闯入民宅的,他们反倒是要防着袁绍的士兵跑进家里来!至于为什么百姓会知道来的是许成军,听一听那无数士兵喊出来,堪称震天响的口号就知道了:
  “骠骑大将军许成麾下,奉命攻击袁绍所部,邺城百姓不得阻拦,邺城将士立即投降!”
  杨洱能攻破邺城是因为有内应,再加上偷袭,而庞沛攻破邺城只是靠了几个城门小卒,两员大将及时拦了一下想要关城门的城头守军,以及他所带领的八万骑兵的齐声大吼,然后,他就只是让人巡城,收拢降兵就成了,只有在拿下审配和蒋义渠的时候费了点儿力气,本来审配是想自尽的,被蒋义渠拦住,最后,又一次被生擒!
  “他奶奶的!你们这两个家伙!竟然这么不够义气,也不帮老子说几句好话,我跑东跑西,累得半死,你们倒好,只是帮忙说了几句话,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庞沛率军拿下邺城以后,已经从同伴口中得知事情经过的“皮猴”立刻就大骂起来,他想不到就只是那么一短的一点时间,两上多年的同事就已经得到了那么大的好处,实在是心里不平衡,嫉妒呀!
  “唉呀!这个……”“黑毛”抠抠耳朵,“谁叫你跑得快来着?还不是想去邀功赚点赏钱?只是运气不太好罢了,可怨不得我们不管你!”
  “你……”想不到“黑毛”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皮猴”的脸皮立时就红了起来!
  “行了!皮猴,没那回事儿!你回来的时候不也是觉出不对来了吗?可你也没怎么着不是?这就是功劳!懂不懂?再说了,咱们几个小兵子罢了,人家那么大的将军,还会吝啬给你点儿赏赐不成?”洪爷安慰了一下皮猴!
  “嗯!……”皮猴不自然的扭了扭身体,有点认同洪爷的话,他也想通了,要不是自己叫着去找张校尉,城头的守军肯定就要下来问话了,那样一来,公孙止和赵云就得立即开战,能不能拿下邺城还难说呢!
  于是,皮猴就定下了心思,一定要向公孙止和赵云讲明自己的功劳,绝不能让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赵云是给了他一些东西,可他并不知道,在公孙止眼里,他那只是履行城门守卫的职责应当做的事情,连凑巧都算不上,而他想从公孙止身上刮油,更是绝对的不长眼,所以,当他去找公孙止的时候,公孙止命人把他给轰走了!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时,这个小兵子皮猴竟然铁了心,非要跟着公孙止,并且非常直白地说要钱!
  虽然多次被轰,被打,可他就是死赖着不走,公孙止又不好真的宰了他,面对如此坚韧的家伙,只有无奈的让他跟着,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因为生活问题,皮猴终于没能坚持住,不再跟在公孙止后面了!而就在公孙止庆幸不已的时候,皮猴居然又出现了,不过,这一回,这家伙已经成了公孙止军队中的一员,并且是庞沛拨给他的亲卫!原来,皮猴本打算放弃来着,可他的消息又让庞沛知道了,如此妙事,怎么能这么就玩完儿了呢?于是,在庞沛的帮助下,他又回来了!就这样,他和公孙止两个人竟然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马拉松式讨帐里程,讨要的金钱总数更是不断增长,按皮猴的说法,那是因为要算利息的,而在这二十年中,皮猴要帐的方式可谓花样百出,每天三遍,就像一天三顿饭一样准时,只有在后来公孙止大婚的当夜,为了庆贺也已经算是老相识的公孙止大婚,他扳着手指头,从记帐的本子上扣去了三个大钱!
  ※※※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许成的部下们都看着他咕咕囔囔地,也不知道在哼哼着啥。
  “主公,前面就是长安了!要不要开始进攻?”徐晃代替了杨洱,成为第一个问话者!
  “不用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王越师傅离这儿就只有一百里不到了,你要是现在进攻,不怕他以后找你算帐?”许成向他问道。
  “呵呵!是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就稍等等吧!”徐晃摇摇头,讪笑着退下!把也跟在许成身边不远的张绣、阎行给看得呆了!在主公面前,这也太随便了点儿吧!退下时竟然连礼也不施一个!自己认的这位主公是不是太缺少一点威势了!
  “主公向来不重虚礼!两位倒也不用惊奇!”看到两人的表情,曹性对两人说道,他和郝萌,早在吕布等人被围之后,就被许成联系上了,所以,当吕布回转长安,路过武功与咸阳之时,他和郝萌闭城不纳,只是送了一些食物马匹!
  吕布本来想剥夺他二人手中的兵权,自己拿到手中,放弃咸阳与武功,再回转长安,这样手里既有兵,也好见人!可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早已被许成说降了,这样一来,他就只剩下身边的三将和那几十个小兵了,真真正正地成了光杆司令!
  为此,吕布从武功骂到咸阳,可这两人躲在城里,就是不见他!骂也听不见!终于,吕布熬不住了,灰溜溜地又向长安而去!
  等许成跟过来,两人献出城池,也交出了兵权,许成也不客气,点了几个将领暂时先统领两地,把他们两个也带在了身边!
  “王越要来?”对徐晃“无礼”行为的惊奇过去后,张绣和阎行这两人就立即想起了许成的那句话:你王越师傅离这儿可就一百里不到了!
  王越来干什么?难道凭眼着由许成亲领的军队还无法攻下长安吗?再说了,没听说王越有多能领兵呀!
  “天下第一!”张绣想起了自己在潼关惨败于王越之手的那一次!想起那清寒的剑光,他心中依然有点儿惴惴不安,虽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可他对王越的怕意却是一点儿也不减!
  “王越跟吕布,到底谁强谁弱?这回,想来可以有个结果了!”阎行低声对张绣说道,王越来此的目的很容易猜的。
  “你认为他们哪一个会嬴?”张绣又向阎行问道。
  “我虽然见过吕布,却没有见过王越!不知道!”阎行很聪明地回避了这个问题!答不对岂不丢人?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高手了,眼光也不能低才对!
  “倒是你,两个人都见过,而且,都还交过手,你认为他们哪一个会嬴呢?”阎行又反问道。
  “我认为王越会嬴!”张绣看着阎行询问的眼神,答道:“我能与吕布对敌百余回合,而我在王越麾下,依然没有把握能走过五十个照面!”
  “那不一样!两人战法不同,你与他们对敌,结果自然是也不会相同,可这并不能代表着两人就能以你为界线而分出胜负!”阎行摇头道。
  “我也认为王越会嬴!”许成的话音突然在两人身边响起!
  “啊!?主公!”两人一惊,连忙施礼!他们可不是徐晃,人家怎么说也是许成的亲信大将,自己可不能学他!
  “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许成笑问道,说起来,他许成跟张济也是平辈论交,真要论起来,张绣还要比他低一辈呢!这种感觉让他很爽!
  “这个……”张绣和阎行相互望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算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许成微笑着摇摇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许成他们这边马马虎虎算是谈笑甚欢,而他们面前的长安城内,却是一片紧张!
  吕布回来之后,由于已经没有了兵马,大将军的位子只是笑话,为了不再受气,他连上朝也不去了,整天躲在自己家里,跟着几个娇美妾恣意寻欢!
  而经过了王允和朱隽的忠诚检测的公冶乾,连带着并不起眼的包不同,却是更加得到了朝廷的恩宠,要不是他们两个是败兵而回,再一次加官进爵也不是梦想!不过,即便如此,两人如今也是红得发紫!至少,在王允的眼里是这样的!
  “要想破敌,我们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守到其他各路诸候的胜利消息传过来!”公冶乾在朝堂上侃侃而谈。这个紧急的时刻,连因为年龄不大,一直不怎么问政的献帝也出现在了朝堂上,在他皇帝的位子上跪着!(又没有椅子,当然得跪!其他人都一样!)
  “我们能守住吗?几十万大军都败了,败得连个响都没听见,你又怎么能确定,这长安城,能守住?”伏完,这位国丈,因为王允担心再一次外戚专权,一直受到压制,这会儿他是第一次出现在朝会上!不过,他的表现可是嚣张的很!可见王允的担心不是多余!
  “我不能确定!”公冶乾回答道。
  “那你还那么说?”国舅董承如今也是武将了,这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本事一般,要不也不会表现得这么着急!
  “那不知国丈和国舅可有良策?”公冶乾暗叹一声,反问道。
  “马上派人去向汉中太守张鲁求援,许以高官厚禄,他必定会来的!”伏完说道:“许成受内外夹击,自当退却!”
  “哼!笑话!”王允怒道:“那张鲁本就是米贼出身,与黄巾贼实为一党,朝庭不追究他的罪责,授他太守之位,他却霸占汉中,不仅劫断了朝廷与益州的联系,还不听朝迁调遣,自成一系,这种人,国丈将他招来,岂不是引狼入室?”
  “汉中张鲁,就算他倾尽汉中之军而来,也不是许成的对手,再说,许成又岂能不派人去守住通往汉中的关隘?他能来得了吗?”朱隽也是缓缓说道。
  “张鲁与益州刘璋,互相攻伐已有多年,他一出兵,姑且不说能不能救得了长安,他自己岂不是也要惹火上身?”公冶乾也做了一番报道。
  “那……”伏完也不知该怎么说了!“那我们可请凉州的羌氐之兵,只要给他们些金银珠宝,应当就能请他们出兵!只要我们能坚持一段时间,等他们一到,许成自然就有的受了!”
  “看来国丈还不知道!”公冶乾继续充当王派马前卒。
  “什么我们不知道?”董承问道。
  “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凉州已经被许成部将徐荣、庞德联手攻下,至于国丈所说的羌氐各部,更是庞德麾下的主力之一!而且,据说这些蛮夷兵马,被庞德给训练得军纪严整,甚至连骚扰百姓的都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公冶乾的话把一些不知真相的大臣给吓得不轻!一向桀骜不驯的凉州蛮夷竟然早就被许成征服了,今天的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出来了吗?难不成以前朝庭数次在凉州用兵都是白打了?得出的经验怎么这么不对?
  “王司徒,那朕该怎么办?”献帝终于也按捺不住了,焦急的问道。
  “陛下,不用着急,长安城高池深,许成纵有百万大军也休想攻下此城,而且,城中百姓自从我们诛杀董卓以来,无不对陛下衷心爱戴,只要朝廷登高一呼,数十万百姓皆可为朝廷臂助,又何必怕他许成!”王允拱手说道。


古龙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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