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定策


  川蜀并没有像预料中的一样,出兵汉中。这不禁让潘凤有些出乎意料,虽然这为巩固汉中之地争取到了有利的宝贵时间,但是这也不禁让潘凤警惕起了刘璋。这么大一口气能咽下,这需要什么样的胸襟城府?以往以来,潘凤一直就没把刘璋当做什么主要对手。
  在三天前,潘凤得到了朝廷的封赏令,潘凤升职为护汉中郎将。而他的近邻,也就是益州刺史刘璋被加封为平南将军。如果按照官阶来看,刘璋属于四平将军之一。而中郎将紧紧属于高级将领,连杂号将军都不能算。不过这些不错了,汉代不想南北朝时期大肆分封,这个时代,中郎将也算是很值钱了。
  虽然看那些太守帐下什么将军都数不胜数,其实这些不过是将领间互相吹捧,其实根本没有正式封号的。
  这些封赏看似是天下为迁新都庆贺,大肆分封天下诸侯,其实不过是曹操投石问路而已。看似的嘉奖,如果一旦接收了封赏,就相当于默认了曹操的统治。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就变成合法的了。
  如果不接受分封,就相当于曹操为敌,一打眼谁是盟友谁是敌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些心计谋略潘凤不禁暗叹高明,如果他不是从后世的某些史学专家的分析,也根本都看不透这一点。当他跟田丰和庞统说的时候,两人纷纷点头称是。
  就连庞统这种人中之龙也没想到这么多,毕竟思考是需要时间的,当俩人听到原来这一纸诏书中包含着这么多含义。不禁纷纷赞叹自家主公慧眼如炬。
  庞统和田丰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毕竟现在汉室衰微,但是还未亡,这诏书还是接着好。曹操势头正盛,暂且不能与之为敌,毕竟天子在其掌握之之中,如果一旦与曹操为敌,那在‘大义’上肯定不利。
  曹操在分封潘凤的时候,却是玩了一个小花招,虽然在名义上曹操承认了潘凤汉中太守的地位。但在汉中治下临近刘璋的城固郡却任命严颜为郡守,谁不知道严颜是刘璋的人。
  这件事让潘凤甚是为难,在偏厅里,他的眉毛都快皱成一节了。此时在偏厅里只有田丰,庞统,张白骑三人。这三人也算潘凤最信任的三人,是他起家时候就跟随于他的。
  其实在潘凤麾下的武将中,张白骑并不算是最出色的,魏延廖化不论是治军还是征战,张白骑于人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虽然他也在努力的学习改掉身上的匪气,但是毕竟人家是出身世家,从小就受到家庭的熏陶。想要在一时半会儿赶上,张白骑恐怕做不到。
  但是潘凤重感情,虽然张白骑不是最出色的将军,但是轮到潘凤最信任的。所有人无一不会回答是张白骑。对于主公的信任,张白骑也是很感动。因此他做事铁面无私,只要是触犯了自家主公的利益,他拼了命也会阻止。
  “现在我担心的是,如果严颜真的拿着一纸诏书来上任我们该当如何?毕竟曹操占着‘大义’,严颜手中也有任命的文书,我们要是阻止,恐怕又要落人口实。”潘凤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他倒不是怕跟刘璋开战,可这身后如果站着一个曹操,潘凤可就不由多想想了。毕竟这曹操可是一位英雄,就是在不济,他也觉得能称得上是枭雄。败黄巾,战张绣,平吕布,征袁术,灭袁绍。这一个个战绩可是实打实打出来了的,这要是被这么一个了不起的枭雄人物惦记,潘凤恐怕睡觉都不踏实。
  庞统也是不解,一边细细的品着茶,一边拧着眉头在思考。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不应该!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士元说什么不应该?”潘凤开口问道。
  庞统缓缓放下茶,想了想道:“主公您虽然英雄了得,但是一直都在汉中地界小打小闹。按照常理,曹操不应该惦记上您的。他现在北有袁绍,南有吕布,东还有袁术。四周尽是强敌,怎么会把视线放到我们汉中地界上来呢?”
  这点潘凤也很不理解,毕竟他和曹操虽然打过照面,但不过是匆匆而过。他自身也没展现出什么出彩的地方,倒是当时是田丰略施小计,夺取了曹操的兵权。潘凤自己倒是一直显的都很鲁莽,追击董卓的途中,脱离了军队。掉下悬崖,差点身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他是一个很无能的人,曹操为什么会把目光转向自己呢?
  其实他那里知道,现在的曹操可是一直都把他当做未来的大敌看待。就是因为那一句话,“我就不相信董卓能想到追兵之后还会有追兵。”这一点曹操回去越想越心惊,想到一个用兵之道跟自己相似的人在逐渐发展,曹操打心底里就害怕。只不过前段时间他忙于徐州和兖州的战事,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及汉中,这不刚刚一腾出手了,曹操就把毛尖对准了汉中。
  “先别管为什么了,此时曹操已经出手,我们只有选则接招。不过以我来看,虽然曹操分封了严颜。但是以刘璋的性格,觉得不会让严颜来赴任。以上次我们对张松的羞辱程度,那是堕了他的面子,那样他都没有狗急跳墙,可见他也不是传言中的那么不堪,估计川蜀也能有识之士也能看出来,不想让刘璋成为曹操手中的一颗棋子,毕竟对我们开战,刘璋没有必胜的把握,反而对他倒是有诸多的不利。”
  田丰捋着胡子,淡定的说道。现在事情的起因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曹操已经盯上了自家主公,面对眼前的难题只有出手解决才是王道。
  田丰和庞统做事的风格不同,庞统偏于算无遗策,任何事情都要想到算到,这样才会满足。此番并没摸清楚曹操的动机,这就让这位一流谋士手无急促。所以他率先要清楚曹操当初是怎么注意到潘凤的,才能进一步思考曹操心里是如何想的。
  而田丰不同,他做事情是以事论事,心计谋略都是为当下的事情服务的。因此在做事效率上,田丰要略高一筹。但是这么做往往不能顾全大局,因此在全局的统筹规划上可能庞统更胜一筹。
  两人行事做事的特点,也很难评价谁优谁劣,只能说是伯仲之间,全凭借着他们的主公如何取舍。不过此时在潘凤眼里,应对当前的危局才是至关重要的,曹操的心思嘛!可以以后找时间慢慢猜测。
  “不知道军师有何良策?”
  “主公,在下看来无论是否严颜会来赴任,我们都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田丰说道:“此时我们应该在城固囤积大军,严阵以待,用实力告诉刘璋我们并不是好欺负的。同时我们在给天子上表,让其加封刘璋为大将军。”说道这里田丰变不在言语,拿起一杯香茗静静的品尝着。
  一旁的庞统也会心一笑。只有潘凤傻愣愣不知道这是为何,虽说他跟刘璋的关系还算上好。可是上次赶走张松的时候已经算是跟刘璋撕破脸皮了,估计刘璋嘴上不说,但恐怕心里已经恨透他潘凤。不管怎么讨好刘璋,恐怕都是徒劳无功了吧!
  其实不明白其含义的不仅仅是潘凤,一旁的张白骑也不懂。不过他上面有诸位聪明绝顶的大人物挡着呢!因此他也能暗暗心心在这个给所有人端茶倒水,毕竟潘凤叫其来主要是让他多学习学习,令一方面也是顾忌到兄弟之情。
  近些日子来张白骑确实长进了不少,脾气不在向以前一样火爆,兵法战书也都看来不少。倒是跟被讥笑为‘吴下阿蒙’后来苦心学习的吕蒙有些相似。
  “军师,我上次欠考虑,把刘璋得罪死了。此时修补关系是不是有些‘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潘凤略显犹豫的说道。
  田丰笑了笑,抿了口茶叶,心中甚微自得。看来主公并没有窥破自己的用心,还好,还好!在潘凤麾下当谋士,田丰处处如履薄冰,自家主公聪慧绝顶,事事都能窥破先机,那他这些谋士都自愧不以,今天总算能显摆一下,田丰心中怎能不自得。
  “主公,你考虑的方向有歉周详。”田丰委婉的说道,毕竟主公想错了也要照顾身为人主的面子,在人情世故方面,田丰也进步了不少,“这次我们上表朝廷,加封刘璋为大将军。这根本不会得到允许,虽然咱们这诏书上没写谁封了大将军,但是以臣下估计,这位置不是曹操自己坐了,就是让给了袁绍。咱们让朝廷加封刘璋,并不是在和刘璋搞好关系,只不过是向曹操示威。我潘刘两家关系多好,别费心机了。这样曹操也就知道我们窥破了他的用心,估计以后的行为也会稍作收敛吧!”为什么说是稍作收敛,曹操本人田丰在十八路诸侯会盟的时候,就跟其打过交道,在田丰看来,他是一个有胆识,有谋略,而且是一个十分难缠的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汉中气氛一片凝重,可是在寿春,孙策的心情能跟潘凤有的一比了。在父亲孙坚坟墓前,他哭的稀里哗啦,眼泪也是传承串儿的往下掉。
  孙策跪在坟墓前,心里委屈呀!自己在善战又如何,无非不是袁术手中的一把尖刀而已。此时此刻,他连为父亲报仇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杀害父亲的敌人刘表在荆州逍遥快活。
  如果说道杀父仇人,他袁术也算一个。父亲虽然是刘表所杀,但是袁术和袁绍算是始作俑者,如果有机会他很不得把此三贼食肉寝皮。如今杀父仇人还想认自己为义子,这纯属痴心妄想。
  不过在义愤的心情下,孙策心中还有些小感动,在刚才来祭拜父亲的路上,孙策遇到了他父亲的曾经的部将黄盖。
  “公子,今天袁公话里有话不知道公子听出来了没有?”
  孙策淡淡的看了黄盖一眼,而后问道:“哦!什么话外之音?”
  “袁公想收公子为义子,不知公子怎么想?袁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果说如今谁最可能夺取天下恐怕就是袁公了。今时今日公子为何不,投入袁公麾下以此来谋取进去之道?”黄盖盯孙策的眼睛说道。
  “袁术?”孙策不在意的冷哼一声,而后道:“此人不配做我义父。”随后孙策就盯着黄盖,看其怎么回答。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黄盖只是他父亲的旧将,又不是他孙策的部将,那知道他还能有几成忠心?
  不过黄盖一听孙策如此说,顿时眼中大放光彩,他对孙策顿时一拱手道:“将来不论天涯海角,盖都愿相随。”
  孙策也没想到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黄盖愿只身相随。他拱手对潘凤执晚辈礼道:“黄叔,策儿记下了。”
  ……
  “不行,不行,主公这万万不行。”张白骑的脑袋摇成了一个拨浪鼓,死活就是不同意。
  “我说白骑呀!你跟军师学习是不错,不过他的死心眼你不能学呀!”潘凤拍着张白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咱偷偷溜出去,顺江南下去荆州玩一玩多好!”
  张白骑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主公,就算咱们去荆州,也不能不告诉田军师庞军师。谁都瞒着这那成?”
  “白骑,你用屁股想想,要是他俩知道这事,还不得泡汤?”潘凤无奈的说道。
  “恩……不成,还是不成。”又想了许久,张白骑还是摇了摇头,这把潘凤气的,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此时潘凤看着张白骑原本那张憨厚的面孔,对,就是憨厚面孔,不知怎么的总有一种一脚狠狠踹上去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房厅外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清脆悦耳如同百灵鸟一般清明的声音响起:“大哥,你要去哪?带小妹一个成不?”
  “呃……文姬,你,你怎么来了?”潘凤盯着门口那个俏丽的身影问道,这小妮子自从被认为干妹妹后,可能也是心结解开了,从此倒是变的活泼开朗起来。
  刚才小妮子也只是在门外隐隐约约潘凤说要去哪,并没有想到里面还会有别人在。全当他是自言自语呢!这么风风火火的把们推开,那算是很失礼的,只要潘凤在还好说,但是有外人就感到了蔡文姬就感到很不好意思。小脸不禁一红,腰身微曲,双手摆在一侧行了一个万福礼。
  “文姬见过大哥,见过张将军。”
  “免礼吧!”潘凤一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倒是张白骑,客客气气的朝着蔡文姬一拱手,这算是回礼吧!看着美艳不可方物,仿佛是用最好的沙白玉雕刻出的玉人儿,张白骑不禁在心中嘀咕,“他才不信眼前这美人真是潘凤的妹子呢!到不是质疑人家美人怎么样,只是他实在对自家主公的品行不放心。”一想到这是自己未来的嫂子,张白骑就算有心想欣赏一下‘美景’,但也却不敢多瞧一眼。
  “大哥,妹子是替蝉夫人传话的。蝉夫人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出去逛街,不知大哥是否能相陪?”蔡文姬一字一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一听要逛街,潘凤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这心忽悠一下子,上次血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要不是张白骑突然机智了一把,两人是都能走着回来还两说呢!但是蝉儿妹妹的请求自己又怎能忍心拒绝,每次一想起貂蝉梨花带雨的样子,潘凤不禁心中怜惜。
  慢慢的,潘凤把头转了过来,笑眯眯的盯着张白骑。
  “别看我,别看我,千万别看我。喂喂,你怎么还看。”这是张白骑真实心声的写照。
  盯了张白骑许久,潘凤给其一个会心的眼神,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白骑一听,顿时哭丧着脸,好像家中某位至今去世一样。
  “主公,你就放属下一马,最多我不把你准备去荆州的事情告诉田军师,还替你遮掩成不?”在张白骑看来,身为潘凤的“干妹妹”蔡文姬肯定知情,因此这也不需要隐瞒了。
  “大哥要去荆州?”蔡文姬惊呼道。
  “咳咳,慎言,慎言。”潘凤连连咳嗽,“我说白骑呀,最近怎么疯疯癫癫,尽说胡话呢!看来一会我得通知小云找时间跟你好好谈谈心。”
  小云这小妮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别人都是客客气气,一副贤淑良德,温柔不失的样子。但是一看到张白骑,小妮子倍儿来电,不是掐着腰吆五喝六,就这揪着他的耳朵到处乱转。张白骑一个堂堂的大将军这家伙被小云欺负的,不过小云还是有分寸,只在没人的时候对张白骑这个样子。那次也是恰巧被路过的潘凤碰上,自此他在自家主公面前,在一抬不起头来……
  张白骑一听到蔡文姬惊呼,立刻就在心中暗道:“坏菜了!”不过紧接着潘凤的话更让他欲哭无泪,那带这么欺负人的。虽然张白骑很想威风八面,很想指着自家主公一字一句道:“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不过还是因为受人之柄,腰杆子挺不直,一切之上他心中幻想罢了。
  蔡文姬倒是笑着秘密眼睛,一副疑狐的样子顶着潘凤。虽然没说什么,但有些时候也不必说什么。
  “我真没想去荆州,就是跟白骑开个玩……笑”说道最后声音越来小,潘凤自己都没了底气。
  “真的没有?”蔡文姬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笑意。
  潘凤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己这是画蛇添足,越抹越黑了。估计小妮子的一句起了疑心,此时说什么,那怕说的天花乱坠,恐怕小妮子也不会相信了。因此潘凤到也知趣的闭口不言。
  “大哥,小妹想求你一件事。”蔡文姬看潘凤闭口不言到也不在难为他了,“您看你去荆州能不能把小妹也带上?”
  “不行。”潘凤下意识就开口拒绝。虽说他去荆州,看似是去游山玩水,但实际上潘凤也做了详细的计划的。荆州好地方,人杰地灵,潘凤此去实际上是去寻访人才。什么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神机妙算号称古今第一神算子诸葛亮,忠勇无双,身兼蜀汉五虎上将之职的黄忠……
  就算是说服不了他们加入自己的阵营,但是也总要去努力一番吧!就算再不济,真的拉不来这些青史留名的大才们,但总要见见吧。自小打读《三国演义》起,潘凤神往这些大才,现在总算有机会了,就算没有什么战略意义,但是圆自己一个梦想也是好的。
  “虽然小妹是女人,见识没有男人那么广。但是小妹也知道,身为人主不能轻易犯险的道理。不知道小妹把这个消息跟田军师,庞军师一说,大哥还能不能去的了荆州。”蔡文姬笑眯眯的说道。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每一个女孩子都有成为军师的潜力。看来着话果然不假,就连蔡文姬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算计起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一路上除了随行的护卫,那些什么拉车的伙计之类的都男人,带上蔡文姬这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孩子实在多有不便。不过潘凤也知道,蔡文姬这算抓住了自己命脉,这话要是真的跟田丰说出去,恐怕田丰死活都会阻拦自己。虽说自己是主公,但田丰要阻拦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文姬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跟着我去荆州呢?”潘凤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蔡文姬不禁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好像在追忆着什么,“想当初我父亲健在的时候,曾经邀请过水镜先生做我的老师,父亲忙于朝政,水镜先生像慈父一样陪伴着我,他不禁教会了我琴棋书画,更加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我曾经答应过水镜先生,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荆州拜访他。”
  世人仅知道蔡文姬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却没有几人知晓她和水镜先生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丈夫生育忧患,死于安乐,你堂堂七尺男儿在此哭诉,怎就不手提三尺剑闯荡天下?”
  突然一个并不粗狂,但去不失豪迈的声音在孙策身后响起。紧接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宝剑从天而降,插在了他父亲的坟前。
  望着这柄宝剑,孙策已经猜出来者何人。提起宝剑,剑锋所指,寒气逼人。不过他身后那羽扇纶巾男子浑然不惧,同样的提起剑迎着孙策的剑锋准备硬碰硬的挡下这一招……
  转眼之间,百余招走过,两人都是席地而坐,开怀畅饮。
  “公瑾,我父亲在时候,我就举荐过你为官。当初你是执意不肯,怎么如今想开了?”孙策拍着周瑜的肩膀笑问道。
  对于孙策来说,他不仅仅欣赏周瑜的才华,更多间的是兄弟之情。两人大小认识,自从他父亲转任长沙太守的时候,孙策就和周瑜相识了。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也算的上是同窗挚友了。可以说孙策能有今日的才华,这也跟周瑜是分不开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了,今日一见,往昔那些珍贵的记忆,那些点点滴滴的片段,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又在孙策的脑海中重温了一遍,这就够了……
  周瑜的脸上泛起一抹苦涩,转瞬即逝,仿佛一瞬间就释然了一般。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当初家中老母尚在,我怎么出仕为官。可是如今不同了,我也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我变卖了家里所有田产,得钱五千,这就来投奔你了。”
  “家母……何时走的?”孙策沉痛的问道。这里他用词是‘家母’而不是‘令堂’,可见孙策一直是把周瑜的母亲当做自己的母亲来看待的。虽说这有些在好兄弟面前作秀的嫌疑,不过孙策对周瑜母亲的感情确实很深。周瑜的母亲也一直把孙策当成自己亲儿子看待。
  “年初,至今我才刚刚料理完后事。本来我想给母亲守孝三年的,不过母亲在临终前死活让我答应不要给她守孝。说我一个堂堂男儿窝在家里三年算什么,出去闯荡天下干一番大事业才是正经的。”说道这里,周瑜的不禁再次沉痛了下来。
  孙策能看出,周瑜的身体微微颤动,显然是极力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没想到母亲身体一样硬朗,这说走就走了。公瑾要哭就哭出来吧!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哭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周瑜倔强的摇了摇头,“好了,别提我的事了。你现在怎么样?如果要成大事必须脱离袁术,你现在怎么还在他帐下?”
  “我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我现在倒是想脱离袁术,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就是我想走,袁术也不会放我走。”孙策苦笑道。
  周瑜一听,一边点头,等孙策说完他缓缓道:“若是如此,我到有个办法。”
  ……
  寿春刺史府。
  “主公,刘繇领军已经步步紧逼曲阿,母亲生活已经十分艰难了。还望主公开恩,允许我领军回防曲阿。”孙策说话的时候声泪俱下,倒是十分能博取人的同情之心。
  “孙策,我……我这马上就要开战了。”一听孙策要暂时离开,袁术倒是很为难,毕竟孙策也算他依仗的大将之一,“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让杨龙领军三千,把你母亲接到寿春来住。在这里我给她最好的房子,最好的婢女,让你母亲享受尽荣华富贵。”
  “主公,母亲年迈,恐怕受不了长途跋涉。在者,母亲不愿离开故土,还请主公放我回去吧!一旦战败了刘繇,在下必定飞奔赶回来,在为主公效力。”不到万不得已,孙策实在是不愿意交出那件东西,毕竟那是他父亲拼死保护的遗物。
  “这……这……你看这样……”
  孙策并没有让迟疑的袁术说完,他知道袁术是肯定不愿意放自己离去了,既然如此,那只有拿出‘那件’东西还获取自己的人身自由了。
  “主公,在下愿意用传国玉玺为质,向主公借些兵马,去救母亲。”孙策红着眼睛,一片诚恳。
  “传国玉玺?”四周的臣子顿时都一片惊呼,在众目睽睽之下,孙策打开了怀中的锦盒。眼尖的小黄门赶紧上前接过了‘传国玉玺’。
  袁术接过传国玉玺,望着上面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在摸摸玉的质感,顿时兴奋了起来。
  “传国玉玺,确实是传国玉玺,说吧孙策,你要借多少兵马?”自从把传国玉玺拿到手中之后,袁术就舍不得放下,一直拿在手中把玩。
  “主公的兵马,在下一个都不要,请主公允许先前家父的旧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此行随我而去。”孙策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此时袁术帐下谋士甘子道眼中突然突现精光,望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孙策,喃喃自语道:“借将不借兵,孙策呀,孙策。恐怕你志向不在于此吧!”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你们愿意随孙策前去吗?”袁术把玩着玉玺,仿佛心不在的问道。
  四人一齐抱拳,齐声道:“末将愿往。”
  此时就算是袁术的‘嗅觉’在不灵敏,恐怕也嗅到了什么味道。他真没想到自己对他们如此厚恩,竟然还得不到他们的效忠,说道离开几人没有丝毫的迟疑。‘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既然如此,你们,你们就随孙策去吧,去吧!”
  “末将多谢主公!”
  在出了大殿以后,孙策急匆匆的对四人说道:“四位将军,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回家,赶紧收拾好行囊。”
  “策儿,至于这么着急?”黄盖笑问道。
  “是,我怕袁术反悔。到时候他不放我们离开就不好办了,在目前来看,我还不想跟袁术反目成仇。”孙策说道。
  在大殿之内袁术还在把玩那传国玉玺,甘子道也没想到自家主公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孙策的请求。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孙策已经溜出了大殿。他不禁痛心疾首的上前进言道:“主公,孙策仅仅用一块无用的石头就换走了我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大将,难道主公看不出他的雄心吗?此去江东,孙策还能回的来吗?”
  “他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执意要走,我也不便挽留。在说那四人本就是孙坚旧将,心思根本就不在我着,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我就不行孙策凭着手里的三千兵马能翻起什么风浪。”拿着传国玉玺的袁术,眼珠子都发亮,根本不把孙策当做一回事。
  甘子道算是看出来了,自家主公这是鬼迷心窍了,于是也不在劝阻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汉中的天气十分炎热,潘凤这刚出门没几步,就觉得燥热难耐。虽然身边跟着几个各有特色的美人,但此时他想起一会做苦力的样子,不禁悲从心来,实在提不起心思来欣赏这几个各有风韵的美女。
  反观张白骑,还不如潘凤呢!拉着个哭丧脸,好像死狗一般。可能是表情不对,小云连连‘恶狠狠’的盯着他,于是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大热天的竟然有人连连在街上打起了冷颤。
  倒是貂蝉一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张白骑的囧态,于是有些关心的问道:“张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白骑连连摆手,他可是怕打搅了貂蝉和甄宓的逛街性质,估计那样,小云咳咳……
  小云知道张白骑‘病因’,她对貂蝉说道:“夫人不必挂怀,张将军壮的像头牛,能有什么事。估计是刚才酸梅汤喝多了有点凉到了。”说话间就已经走了张白骑的面前,温柔的说道:“来我给您敲敲背。”
  甄宓和貂蝉倒是有些好奇的看着两人,难道敲背真的能管用?两人脑海中不禁都升起了这样的疑问。不过甄宓确实‘不负众望’,在她‘温柔’的按摩下张白骑很快就呲牙咧嘴起来,确实不在颤抖了。
  虽然貂蝉和甄宓没什么异样,但是潘凤是老油条岂能不知道这背后的手段。刚才小云说是去给张白骑敲背,实际上小手早就悄悄的摸到张白骑腰间,然后狠狠的拧下去。
  潘凤不得不说他佩服张白骑的忍耐力,就这么硬生生的忍下这钻心的疼痛。要知道在前世的野蛮女友可也给过他这种待遇。当时的他可是被掐的屁滚尿流。还好今世的两位老婆虽然谈不上温柔如水,但也绝对算的上贤淑良德。潘凤真是很庆幸。
  “张将军,不知道我敲背敲的您满意吗?”小云问道。
  “满意满意,舒服死我了。”这次张白骑可没敢哭丧个脸,他可想赶紧把眼前的这位姑奶奶哄走。
  看着这回张白骑的表情,小云不禁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很大度的放了张白骑一马。
  “真有那么舒服?”这会轮到小甄宓疑惑了,“小云姐姐,你也教教我,回去我也给夫君好好敲敲背。”
  刚刚还在庆幸的潘凤也立刻打个冷颤,他在心里暗道:“我去,不会吧!我这是躺着也中枪呀!”


第一百一十五章
  去荆州的消息潘凤最后还是跟心腹庞统田丰说了,毕竟两人都是近臣,想瞒都瞒不住。不过确实这不出所料遭到了两人一致的反对,不过潘凤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所有该准备的工作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可把两人急坏了,一个堂堂的汉中太守偷偷跑的荆州算怎么回事?为此两人找来了夫人貂蝉,想让她给潘凤吹吹枕边风。
  貂蝉这小妮子倒是痛快的应承下了,不过回到家里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潘凤说了。这把潘凤乐的,抚摸着小妮子乌黑锃亮的秀发,连连夸道她好样的。
  貂蝉也很享受潘凤的抚摸,眯着眼睛懒散的样子好像一只吃饱了的小猫。小妮子做事情有个底线,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要是自家夫君的决定她可都是举双手赞成。
  不过这也激起潘凤的脾气了,这两个家伙好样的,竟然注意都打到自己夫人这了,自己岂能认输?两个老顽固都治不了,何谈齐家治国平天下?
  “咳咳,两位军师,我这次去荆州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此去,一来可以探明荆州虚实,而来嘛,也能了解一下荆州的风土人情。毕竟这荆州,我们早晚是要打地,所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这也算变相的探明敌情,所以呢,两位军师就不要劝阻了。”潘凤坐在摇椅上,慢悠悠的说道。
  他今天把两人拉到舍下,就是准备搞定了这两个老顽固。他就不信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说服不了他们?虽然庞统在成都舌战群儒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是潘凤心里并不像面对张松的时候那样心虚,毕竟他还顶着一个‘主公’的名头嘛!
  “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主公想亲力亲为,当众为将士们做楷模确实是好事。但是古语有云:‘君子不能以身犯险’,君子尚且如此何况一方太守?”田丰这次是下了狠心了,引经论句准备彻底打消自家主公的念头,“这些事情,可以交给臣下来做。作为一方太守,指责就是保境安民。如果主公离开汉中,岂不是有失职之则?如此以来,主公置汉中数万子民于何地?万千百姓生计,将要何故?如果主公不收回成命,在下就跪地不气来了。”
  这番话一出,潘凤倒是明白了,田丰这是表明了跟自己站在对立面。田丰是一个忠臣,忠臣可以为了直言纳谏不畏生死。当时自己正为田丰这气节苦恼,倒是蔡文姬交了自己一个办法。
  “两位军师,别跪着了,都起来吧!”潘凤笑眯眯的说道。
  田丰一听心中一喜,这一看有戏呀!不过庞统确实一脸苦笑,他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他也是不赞成潘凤没事跑到荆州溜达去。不过他又不想直接劝阻讨人嫌,因此他需要一杆锋利的长枪,恰恰田丰就是这个可以利用的枪。不过这事上,田丰也看出来了,不过为了主公的安危,他倒是也愿意被庞统当枪使。
  “你们主公我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决定这荆州嘛!”这来来回回的拉着长音,倒是吊足了胃口,“还是得去。”
  刚刚起来的田丰顿时脸色一变,他哪成想还带这么个玩人的?倒是庞统苦笑之色更浓了,他在心里暗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事还真没这么简单。”
  “主公,你这是出尔……”
  田丰‘反尔’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潘凤打断了,“此次,我去荆州是了联合刘表,共商联合大计。现在我们虽然坐拥汉中,手握万余兵马。但是我等就更要居安思危,川蜀刘璋,对我等属地虎视眈眈,很不得除之后快。我联合刘表,就是为了要对付刘璋,今有人总是为我出使荆州一事暗中阻挠,坏我大计,这等人是不是暗通刘璋,想谋取我汉中?从现在起,在有人阻挠,本太守定不轻饶。”潘凤官腔打的十足,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本来想劝阻的田丰,此时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他出言劝阻,固然是一边真心,同时未尝就没有私心,他也是为了自己名声,不想让以后的史书把自己记载成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可是如今,要是在多说一句可就变成背主通敌的小人,他岂敢在多说一句?
  他也知道,主公此去荆州倒是没什么危险,毕竟荆州在刘表的治理下四海升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只不过他不想让自家主公贪图享乐而荒废政务,不过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明白主公这是铁了心了,去就去吧,谁让自家主公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呢?不过他倒是十分疑惑,什么时候自家主公变的这个能言善道了?
  看到哑口无言的田丰,潘凤在心中暗暗佩服起蔡文姬这个小妮子,她还真有两下子。
  ……
  河水滔滔,浩渺的天际,一行大雁翩然而过。两岸的平原上,庄稼已经开始成熟,辛勤的农民赤着晒的黝黑的脊梁在地里挥舞着镰刀,汗珠儿一颗颗摔在肥沃的土地上。
  徐风吹过,泛着白鳞鳞的浪花儿的河面上,传来一阵阵豪放的歌声,渔夫欢笑着将网儿撒进水里。
  长江北抵汉中,南至荆襄,但是因为沿途河流流向不定,这长江并非直贯南北,而是连贯各地河流的航行水系,一路下来,弯弯曲曲的时而向南时而向东。
  一艘船体漆成红色的单桅快船正逆流而上,船速极快。这是一艘驿舟,可载人六十上下,同时有货舱可乘载重要物品。这种驿船顺风使帆,逆风使桨,船上备有八到十二枝长桨,民间俗称蜈蚣快艇。
  水面上但凡有渔船、商舟见了这红色的传驿快船,都赶紧的避到一边。官府的规矩,河上航行,任何船只皆对传驿快船必须回避让出航道。
  快船驶过一片三角形的缓滩,忽地有人高声喊道:“驿丞大人,前方有三艘巨船,快通知舱底减速让路”。
  在舱中自斟自饮,正喝的得趣的荆州河运驿丞安达充安大人摇摇晃晃地走上船头,笑骂道:“见你娘的鬼了,咱是什么船?还他妈的给人让路,放你娘的连环屁”。
  船头那个驿卒涨红了脸道:“大人,可这船,咱咱得给人家让路啊!”
  “呃?”安大人赶忙的趴到船帮子上醉眼朦胧地向前望去,只见前方宽阔的河面上,一前两后三艘四桅巨船,各自张足了十二张帆,鼓足了风驶来,船底激得浪花翻腾,船后一条白线,远远瞧去气势惊人。
  巨船比快驿飞舟大了三倍,第一艘刚刚拐过前边的弯道,只见船上装饰华丽,两侧高舷墙上密密麻麻开了几十个设桨架的小门,船头竖了三根高高矗立的旗杆,中间一面黄旗,绣着金灿灿的团龙图案。
  安达充吓了一跳,酒意顿时醒了几分,玄黄天子龙旗,只有皇室人员或奉旨钦差才有权悬挂,这是谁的船到了?
  只见龙旗两侧各悬一面旗帜,左边的是大纛三角旗,赤红如血,中间是寅黑丝绣的飞虎图案,象是军旗,可是又有些不同,右边旗杆上一面墨绿的大旗,上书斗大一个“潘”字。
  安大人虽不知来者何人,却知道对方的权威远在他的驿船之上,唬得安达充抬起脚来在那个驿卒屁股上就是一脚,骂道:“你娘咧,还不快下去招呼减速?来人!来人,赶快的转舵让路!”
  蜈蚣快船急急忙忙驶向一边,眼看着那巨船从旁边驶过,掀起的波浪摇得蜈蚣快船左右晃个不停。安达充站在船侧,疑惑地望着那船喃喃道:“去行宫的?这是何方神圣出了京了?”
  第一艘大船上,舱帘儿一掀,一个身着一袭鹅黄色长袍,头戴公子巾的翩翩佳公子走了出来,他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腰间玉带上丝绦悬系着的一枚紫如意玉佩,随着他的步子微微地晃动着,整个人显得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船头两侧十多个尖帽青衣、腰悬朴刀的番子见了他出来,立即单膝跪地道:“参见太守大人!”
  这位大人正是如今如日中天的汉中太守潘凤,他扩了扩胸,迎面吹来一阵清凉新鲜的风,使他不由神色一振。杨凌摆手叫他们起来,问道:“到了哪里了?”
  一个番子上前叉手道:“回大人,前方三十里便到南郡城”。
  舱门帘儿一掀,一个身着墨绿衣衫的高挑儿侍女从舱中走了出来,清风一拂,吹得她衣袂飘扬,肩后披风更使她如玉凌风一般。这侍女梳着代表云英未嫁身的双丫髻,腰带扎得小蛮腰儿迎风欲折,胸前轻衫被风吹的紧贴身上,现出优美饱满的酥胸轮廓。
  虽然一身侍女装扮,可这女子步履轻盈地走来,那举止步态、气质风情,俨然风华绝代,多少大家闺秀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只见她臂弯中挎了一件黑色红边的大氅,走到潘凤身边给他披在肩上,柔声说道:“大哥,快到迟暮时分了,风急且凉,不要站在船头,免得生了风寒”。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妨事,你哥我壮的像头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小小的风寒还奈何不了我。”
  蔡文姬听得嫣然一笑,只把一双纤手紧了紧披风,却仍跟在他的后面。潘凤望着远处已变成金黄的暮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有得日子走呢,江南现在可谓是富甲天下,天下税赋十居六七。大哥去走走也好,见识一下不同于北国风光的特色。”
  江南在现代还不是军事政治的重心,得到的发展也有限。不过现在正值乱世,北方作为经济政治的重心更是打的不可开交,因此不少有识之士为了躲避战火都纷纷举家迁往南方,因此没被战火波及的江南得到了极大的开发。
  潘凤此次出行带了三百名亲卫,全部是亲军营中骁勇善战的士卒,每人配朴刀短匕,三百人再分三队,各配硬弩、长弓,除非有军队暴动,否则就凭这三百人,谁也休想伤得潘凤一根寒毛。
  这些都是龙骧营张白骑亲自挑选出来的侍卫,潘凤是汉中的灵魂,上上下下数千人前程系于潘凤一身,张白骑怎敢大意?
  若不是潘凤觉得太过兴师动众,张白骑真想给他船上配上一千人马,在加上数千精骑。
  蔡文姬站在一旁悄悄地打量着沉思的潘凤,挺直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挺拨俊秀的眉毛,比例匀称的身躯,虽然谈不上有多帅,但沉思时他的眸中有种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深沉,叫人看了就怦然心动。
  “此去南郡,白骑带三十武功高强的士卒足以。其余人等,都分散到荆州各地观察各地的军政民生,同时别忘了我交代的任务,向当地富余人家买粮。同时通知田丰,让他组织船只,把买来的粮食都分批运送回汉中。”潘凤说道。
  这他是在心中有打算的,在推翻张鲁之后,在汉中城的府库内发现了很多金银珠宝。这些东西金光闪闪,霎是好看。但是潘凤是个务实主义着,他也知道这金银虽好,但是只能看不能吃,现在囤积着还好,但是如果到了危急时刻,这东西不能变成军粮,不能变成士卒手中挥舞的利器,因此就算囤积在多,也只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而已。
  而铁器战甲,都属于违禁物资,又由政府控制,不可能随意让交易。就算潘凤想收购,恐怕也没人会出售。而粮食虽然也属于战略物资,但是毕竟控制的没有那么严格,加上荆州这几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想必大户人家必定存粮不少。
  粮食可是乱世的硬通货,袁术自称占据淮南富裕之地,他的军队还在河里捞河蚌以补充军粮呢!现在北方的诸侯们除了曹操外,大多诸侯军中少粮,乱世之中百姓流离失所,大片的田地荒芜,诸侯们的赋税都收不上来,但还养那么多军队,自然捉襟见肘。
  而曹操慧眼独具,采用“屯田制”,让军队在训练中忙里偷闲,一边训练一边屯田,这样极大的缓解了军中用粮的难题。当初潘凤刚刚攻下阳平关入主汉中的时候,率先了引用了“屯田制”,现在这曾经的‘冀州军’也没摒弃这个传统。除了一些必要的精锐部队,其余兵马多半都采用这种半训练,半屯田的制度。拿起刀枪变能征战,放下武器变是农民。
  这种制度也并不是全部有利,最起码士卒会因为训练上的不足,显的不够精锐。屯田的日子也会消磨他们在训练时期积攒下的戾气,因此往往在征战过程中会有比较大的伤亡。
  曹操在听说潘凤在汉中施行这种屯田制后,也曾想过利弊,最后在由众谋士讨论,最终认为还是利大于弊,最终还是施行了这种‘屯田制度’,有谁能想到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屯田制度实际上是来自后世之人的手中呢?就算是曹操也只不过是照着葫芦画瓢而已。
  三十几人驾着一座规模稍小点的船只开始缓缓向南郡城中驶去,在大船之中还不觉得江中的浪花有多大的能量。可这一到小船之中就能明显的感受到船只随着江面的波浪摆动。
  这艘船只上可没有那狐假虎威玄黄天子旗,可是这刚刚撤掉了天子旗,远方就有一艘小船横冲直撞的向潘凤的‘座驾’驶来。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潘凤暗暗的苦笑道。
  转眼间,那艘船只就到了眼前,观其神态,仿佛并没有‘让路’的意思。潘凤倒是有让舵手避开那船只,可是潘凤是逆流而行,想要改变方向并不是容易之事。
  四周的番子紧紧的围成了一圈,把潘凤护在中间,外圈的几个悄悄的握紧了手中的重弩,如果稍有不对他们就会把对面的船只射成刺猬。
  在临行前,潘凤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自己装病,让田丰和庞统暂时处理城中事物。反正潘凤平时很少露面,想要装病不露面也很容易。不过在走的时候,田丰突然拿出了一面代表着天子的玄黄龙旗,非得让潘凤挂在船头上。田丰说挂上这面旗帜一路上会少了很多麻烦,毕竟是臣下的一片孝心,潘凤也就却之不恭了,但是他还真没想到,这刚刚摘下玄黄龙旗麻烦就来了。也难怪潘凤苦笑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那艘急速而行的船只突然诡异的停了天下来,隐隐约约间潘凤听见对面的船头有人喊道:“快点下水,大师掉水里了,赶紧下水救天师。”
  一个船夫象是个头儿,他使劲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嚷道:“老个娘嘞,赶紧往下出溜!”几个大汉连衣服也顾不得脱,“扑嗵嗵”地下了水。
  几个船夫是从船尾下的水,高翘的船头儿那边一时搜寻不到,潘凤趴在船头看的清楚,见船头水面下浮起一缕头发,连忙叫道:“在船头,在船头,快快快,谁会水?快下去救人!”
  此时不及多想,连忙叫人放下绳索,先系住晕迷不醒的天师和扯了上来,然后又把其他人都弄了上来。
  此时这什么天师是硬生生把灌了个饱,潘凤和张白骑蹲在一旁看着番子为他挤压腹部,口中不断溢出一股股清水。
  过了半晌,真人才幽幽醒了过来,小真人张开眼睛,似也觉得天师落水,还要几个船夫又按又压的救命有点儿丢人,他迷迷蒙蒙地还未看清眼前的人,便呵呵笑道:“贫道早已卜算到九月中当有入水一劫,却原来是应在今日,哈哈哈”。
  潘凤摸了摸鼻子,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这个神棍!”※※※
  既然救了他也算是有缘,刚才也因为救人那小船撞到了潘凤的座驾上,前面是撞了大窟窿,眼看是坐不成了。天师一行人也就暂居潘凤行船上。
  不过当潘凤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眼前这看起来像道上的家伙竟然是崔州平。
  他的身份可能不怎么显赫,但是他可是以后的川蜀丞相诸葛亮的挚友。历史上一向以书生形象出现的崔州平竟然是个道士?
  道士也就道士吧,不过在其船舱内竟然还有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这不禁让潘凤多想。古代的某些道士讲究什么采阴补阳,有天下女子皆炉鼎之说,难道这崔州平也是这路货色?
  这不禁让刚才潘凤对崔州平的评价中多了一条。
  “这个淫棍!”
  “崔兄,在下倒是久闻大名,但是我要是没记错崔兄是书生吧!而今为何这幅打扮?”潘凤疑狐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幅打扮确实有些不伦不类,崔州平的老脸不禁一红,“我这是带着舍妹游玩,舍妹信道,我这也是扮道士都逗妹妹开心。潘将军怎么跑荆州地面上来了?”
  “你认识我?”潘凤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到南郡附近就有人认出了自己,难道现在自己这么出名?
  “潘将军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在下可是把您当日的飒爽英姿记在心里。”
  潘凤自认为和崔州平没有什么利益交集,因此他也没有必要故意拍自己马屁,但是此时潘凤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跟崔州平这货见过。
  “崔兄是荆州名士,在下倒是久仰大名,但是潘某不过就是一介武夫,没什么名声。倒是有些记不清什么时候跟崔兄见过?”
  “陈留城下,十八路诸侯会盟,将军当日温酒斩华雄可是名传天下,倒是没想到将军如此自谦。要是别的武将还不得天天挂在嘴边上。”崔州平笑眯眯的说道。
  当日十八路诸侯会盟也有这货?潘凤深深的感觉自己对史料了解的不足,在他的印象里只记着这家伙是赫赫有名的‘诸葛四友’之一。倒是还真记不起这家伙参加了十八路诸侯的会盟。
  崔州平并没有因为潘凤记不起他而感到羞愧,他看潘凤有些尴尬,倒是赶紧出言解围。
  “将军记不起我也是常理之中,当初我受到袁公举荐,任职河西太守,官微言轻,也没跟将军有什么交集,因此将军记不起在下也是常理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潘凤倒是不知,原来崔州平还参加过十八路诸侯会盟,这倒是他所不知的,毕竟他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生平卒年都不详,能在史书上记载寥寥数语已经算是很跟其面子了。
  就在这时,跟崔州平一船的那娇俏的小丫头嘟着小嘴,稍有些不满道:“哥哥,人家,人家有点饿了呢!”
  一听到她叫崔州平哥哥潘凤就释然了,原来人家是兄妹,同乘一船自然没什么不妥。刚才还误以为崔州平是那种采阴补阳的淫棍呢!
  崔州平瞪了一眼她,而后略点歉意的道:“家妹不懂礼数,让潘太守见笑了。”
  “无妨,令妹饿了,我们先进城吃点东西。”潘凤笑道。
  张白骑吆喝船工驶至岸边停泊,放下踏板,几个人便进了南郡城内,崔州平算是本地人,他推荐了一家小店。这家小店果然别具风味儿,酒店竟是一座不大的酒舫。店内竟然还有一条哗哗流水的小溪,不时间里面的鱼儿还会跳出来,落水的瞬间水面荡漾细微的波纹。
  当此地方,当此时节,要品风味当然是吃蟹。崔州平殷勤叫了两壶温酒,笑道:“西风起,蟹脚痒,如今秋高气爽,正是吃蟹时节,潘太……潘兄,请品尝一下此地风味”。
  他到也是识趣,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出潘凤的身份。潘凤微微一笑,仿佛很满意他的做法,此时潘凤到也理解为什么才学远远不如诸葛亮的崔州平能成为其心腹好友,如此知人识趣之人谁不喜欢。
  九月吃雌蟹,十月吃雄蟹。那小二端上的都是大盘地雌蟹。潘凤以前吃蟹,都是剁开了拿根筷子一通乱挑。哪里懂得什么技巧方法?眼见崔州平和蔡文姬拿着整只蟹来吃地有条有理,不觉有些迟疑。
  张白骑也看着几人‘温文尔雅’的吃法不由的两眼发直,待和潘凤的目光相碰后都纷纷露出无奈的苦笑。
  蔡文姬心思缜密,瞧出大哥神态有异,立即乖巧地拿过一只蟹来,打开蟹斗,掰下只蟹脚,麻利地挑去蟹囊和腮,又用蟹尖剔去六角心和前肠,将那白嫩鲜洁的蟹肉剔到碗中,呈给潘凤道:“大哥,此物不须蘸姜醋,原味更是浓郁香醇,请大哥品尝一下”。
  崔州平看了如此知情识趣地少女,不由感叹道:“我怎么就没有善解人意,知情识趣的妹子呢?”不过他看到潘凤眼带笑意的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潘兄可是好一手金屋藏娇呀!”
  崔州平这话虽是赞美,却把蔡文姬的身份弄得暖昧了些,蔡文姬听着觉着有点儿轻薄味道,不禁俏脸儿一红,有点愠怒。
  潘凤见了连忙岔过话题道:“方才船上到没觉得,现在颇觉口渴,小二,沏壶茶来?”
  蔡文姬听了轻轻地道:“大哥,这蟹虽然味美,却是寒物,一会儿叫小二送上碗红糖姜汤喝了才好,又是解渴又是补身,还是不要喝茶了”。
  崔州平却笑道:“潘兄是北方人,也不好酒而好茶么?少喝些也无妨”,他说着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个布包儿来,笑道:“这可是我珍藏呀!潘凤尝尝这极品好茶,就这一袋茶叶不足一两,便要四两银子,还是我七请八求才弄到手地,嘿嘿,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
  说着他唤过小二,叫他送过杯来,捏了一撮挨个放进杯中。
  一两银子农人一家便可够用一年生活,这一两茶叶竟要四两银子,还是托告关系弄来的,那正常购买得需多少钱财?潘凤听的耸然动容,不觉问道:“这是甚么茶叶,竟然这等昂贵?”
  崔州平道:“这是西湖本山地雨前龙井,不瞒潘兄,我这也是在孔明家弄到的这茶叶,这样极品好茶也是难求呢,想当初孔明可是肉痛了许久。”
  潘凤记得后世好象龙井茶满街都是,难道现在栽植极少供求失衡才这么贵么?孔明也不是在草庐里啸傲风月呢吗,怎么也会弄到如此好茶?不过一想到孔明潘凤喜形于色道:“此物可是栽植过少还是难以栽值?”
  崔州平笑道:“就是荆州本地的富商,也十之八九求之不得呢,呵呵,刘荆州派了人每日坐镇茶园,一钱茶叶也不许外流,凡有偷摘茶叶者,一律五大十板枷铐三天示众。您想想,谁还喝地到?”
  “既然如此孔明是如何弄到的呢?”潘凤略显疑惑的问道。
  “我这好友诸葛孔明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岳母是荆州最大豪族蔡讽的女儿,如果论辈分刘荆州还是诸葛亮妻子的姨夫,都是自家人,取点茶叶刘荆州也就全当看不见了。”随后崔州平得意地道:“龙井本山茶生产地茶园,产于仙人冲、黄溪涧、乌梅尖、蒙渡湾几处山区,一共只有那么十几亩山地,一年出产不了三四百斤,市面上的龙井都是杭州附近几县的产品,冒充龙井本山茶,这滋味儿可就差了许多。”
  潘凤淡淡一笑,心中不甚在意。听他说的这般玄虚,好似世间难求似的,曾经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去各地应酬,可没少喝皇尖儿的极品雨前茶,比这茶叶可更高了一等了,不过这些话自然没有向崔州平炫耀的必要,他不在意地接过一盏茶来,揭开盖儿,灯光下只见水色澄清,色泽翠绿,里边飘着几片茶叶,一股淡淡幽香飘然而出直沁心脾,那清香初而觉的淡雅,既而又觉那幽香绵绵不绝,虽不强烈,却象三春原野的花草清香一般,久久徘徊不去。
  这粗杯陋水中的茶叶茶色虽和以前所见的极品雀舌一般无二,可那香气竟是根本无法相比,潘凤手捧茶杯,不觉怔在那儿。
  崔州平见潘凤捧着茶杯若有所思,忙忐忑不安地探问道:“潘兄,可是可是这茶叶不合您的口味儿?”
  “啊?哦!哪里哪里,这等极品好茶,我也是从未品尝过,馨香扑鼻、浑身舒泰啊!”
  潘凤见他询问,忙从怀中摸出一方锦帕摊在桌上,一副垂涎玉滴的模样说道:“崔兄可否将这极品好茶匀给本督一些,喝了你这茶水,我这口味被吊起来了,寻常的茶叶实在是淡而无味呀”。
  他说着向张白骑递个眼色,张白骑到也机灵多了,忙掏出一锭足足十两的小银元宝来递过去。
  崔州平听他赞美不觉受宠若惊,他欣然掏出那小袋茶叶双手奉过道:“瞧兄台说的,兄台喜欢这茶,做为荆州人,小的是与有荣焉呐。呵呵,这点茶叶小小心意不成敬礼,请潘兄笑纳,路上暂且品用。”※※※
  潘凤这优哉游哉的,反观汝南袁术就忙的脚尖都不着地了。如果要问什么事情能让袁绍忙成这样,其实事情也并不复杂。只不过是袁术忙着要称帝,现在传国玉玺已经到手,他更浑然不惧了,认为自己顺应天命,就应该称帝。
  捧着手中的玉玺,袁术那个美呀!仿佛登上了皇帝宝座,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了。
  看着袁术的样子,走进来的甘子道不仅暗暗叹气,他自诩是一个人忠臣,何为忠臣?就是应该在主公脑袋犯浑的时候给予重击,不过一看自家主公乐成这样了,他这心里也就凉了一大半。他问心自问:“难道一个虚名真就这么重要吗?”
  “先生来了?坐吧。”袁术很随意的说道,他对甘子道是很敬重的,没有人的时候他不愿很甘子道摆主公的架子,“先生呀,你看现在汉室没落,皇室衰微,这天下大乱。你说是不是该有一个人站出来顺应天命,重振皇威呀?”
  “不会吧!这么心急?”原本甘子道认为自家主公也就是有称帝之心,不过从这话里他仿佛听出了十分急迫的意味。
  “主公说的对,是应该有人结束这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甘子道顺着袁术的话往下说,他到想看看袁术怎么说的。
  袁术一听甘子道这么说,立刻就正襟危坐,放下玉玺,清清嗓子义正言辞的说道:“想我袁家四世三公,声名显赫,在恒灵两帝的时候就有民谣‘代汉者,当涂高。’这是何意,当今天下谁家,门第最高?就是我袁家,我想好了,一旦我登上帝位,先生就是我的开国丞相。”
  甘子道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他一把年纪了,对什么开国丞相的地位身份并不是很看重。唯一令他牵挂的就是自家这个略显幼稚的主公,虽然知道劝阻不一定有用,但是作为一个忠臣,甘子道还是决定开口。
  “主公,有称帝之志,建立万世不拔之基石。其雄心壮志极为可赞,但臣希望主公还应该放缓脚步呀!今时今日,群雄割据,实在不是称帝的时机呀!”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甘道夫的建议袁术还是很重视的,他想了想之后,而后道:“请先生明示。”
  “主公,称帝着,实力就要力压群雄,目前主公还没有这个实力吧!”
  袁术摆摆手,摇摇头,不以为然,“先生,我如今的实力还不能算是天下最强,我坐拥淮南富裕之地,手中精兵不下于十万,天下间谁能跟我争锋?”
  “要说能与主公争锋的,臣以为目前来说就不下于两人。”甘子道认真的给袁术分析道:“兖州的曹操,冀州的袁绍。曹操自从攻取兖州后,实力是蒸蒸日上,虽然现在还不及主公,但是其兵马也不下于数万,更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威,不容小视。”
  袁术撇撇嘴,不屑一顾道:“曹操,这个奸雄,我就看不上他了。如果让我继承了大位,我第一个出兵就灭了他。”
  甘子道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自家主公怎么就称帝的贼心不死呢?
  “如果主公认为曹操的实力还不够格,那我问问主公,您认为你的堂哥袁绍怎么样?同样的家势,目前来看您堂哥的名声实力都略胜一筹,有他在主公您能称帝吗?”
  袁绍长的是十分俊朗,而且对待人才也是格外有礼,被人誉为当世‘周公’,现在很多名流绅士都投入到他的麾下效力。在加上这几年征战,已经先后占领了青州并州冀州三郡之地,单单兵马钱粮袁术就不能与之相比。
  “袁绍,不过是我袁家小妾之子,如果我继承了大位,他能跟我争锋?他敢跟我争锋?我平时给他面子才叫他一声大哥,如果真按辈分论起来,我才是嫡长子,就算借他个胆,凉他也不敢给我起刺。”
  这时候一个小校急匆匆的进来道:“袁哲,李丰两位大人带着诸位大人就在门口,请求见主公一面,主公您看?”
  袁术一听,心里不由的一喜,无缘无故在私下里这么多大臣来见自己,难道预示这?
  “快把大臣们请进来。”
  陆陆续续,大臣们一个个走了进来,在李丰袁哲的带领下,众大臣刚一进来就跪倒在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术心里甚是欢喜,但是表面上还装作和吃惊的样子,略微迟疑后他惊讶的问道:“我袁术之不过是一方太守,各位,各位为何以陛下相称?”
  “自太守坐镇汝南后,先是扫除黄巾乱党,澄清朝纲,而后又聚集十八路义军,剿灭董卓等荼毒天下的乱臣贼子,君臣无不拍手称兴,百姓无不望天颂扬,正所谓巍巍此功,功垂千古,锵锵英明,流芳万世。如果袁公都不即天子位,那岂不是有负臣民久乱而望治之心吗?”
  这番话倒是说的慷慨激扬,袁术点点头,倒是给他说动了心了。现在袁术已经称霸汝南,现在更是得了传国玉玺,要是想在进一步只有称帝了。
  袁哲大臣一看,自己还需要在加一把火。
  “汉庭已经绵延四百年,气数已尽。早就应该改朝换代了,而如主公还得到了传国玉玺,正是天降大任于主公也,民谣中都有‘代汉者,当涂高’,今放眼天下,还有谁?还有谁比袁公更配即天子位,当皇帝呀!”
  袁术从座位上走下来,亲切的拍了拍袁哲。这叔侄家的弟弟,还是很机灵。不过当皇帝都是有三让的,这是上古古礼,所以这第一次‘劝进’,潘凤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袁弟的这份心,我是极为感动。”不过袁术面露忧色,他犹豫道:“但是,如果各路诸侯知道我称帝了,他们会不会记恨咱家?会不会兴兵叛乱?满朝文武会不会认咱家这个新君?”
  李丰笑了笑,摆摆手示意袁术不必担心。
  “主公多虑了。自古以来,为帝着都是先登上皇位。在让那些不尊奉着为尊奉,主公现在雄踞汝南,数十万大军当属天下之冠,且富甲天下,粮草军械之丰,天下何人能与之并肩?咱占据地利,兵力国力更是当属诸侯之首。就算这些诸侯不服,又能如何?”
  “呵呵呵,呵呵呵,诸位的心意的咱家领了,这事情以后在议吧!”袁术笑呵呵的摆手道。
  劝其称帝,主公并没有答应,这是预料之中的,要想称帝必有三让之礼。不过主公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如果真的不想当皇帝就义正言辞的拒绝就好,还以后在商议,还有什么商议的?这就好比把一个宫门还大的风向标摆在众人的眼前,这谁要是看不出来,那可当真就是老糊涂了。※※※
  虽然崔州平的妹妹崔娇宝吵着肚子饿了,其实这一下船他倒是没直接来到餐桌上就餐,因为刚才哥哥落水,她咋咋呼呼的去救哥哥,这身上倒是溅了不少水,要是对一个大男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好,换套衣服也就完事了,但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在除了换衣服他在小店的房间内还补了好一会装。
  等她闷闷地拉开舱门,见有一个潘凤的手下剔着牙路过,这才觉得腹中空空。忙向他问道:“喂,开饭了么?”
  士卒们都知道她是崔州平的妹妹,而且现在主公还对崔州平客客气气的呢,因此他们就更不敢无礼了,那士卒连忙施了个礼道:“是地小姐,我家掌柜子和崔大人已经开始就餐”。
  此时已经到了荆州境内,潘凤自然要隐藏身份,因此这随行的人员也都对其改口称‘掌柜’而不是‘主公’了。
  崔娇宝听说他们吃饭却没叫自已,不禁冷哼一声道:“带我去,我也肚子饿了”。
  蔡文姬本来站在潘凤一边侍候。被潘凤强令她坐在身边,这时她一边斯文地尝着蟹黄,一边麻利地不断挑着蟹黄蟹肉,及时送给有如牛嚼牡丹一般吞咽的潘凤。
  潘凤品茶,她却小口抿着一碗热气腾腾地红糖姜汤。小船儿轻摇、轻柔的涛浪声若有若无,满颊红脂溢香。果真惬意的很。
  崔娇宝下了大船,在那番子的引领下来到小船边,瞧见众人悠闲模样,心中更是有气,也不等几人招呼她坐下,就毫不客气地捡了个座位一屁股坐在那儿。
  她仍穿着一身长袍是些男人的衣服,但是长发披散、俏可盈盈,显得十分娇憨可爱,可是她拿起一个大螃蟹,那吃相倒与潘凤有得一拼。
  崔州平笑道:“所以说啊。吴侬软语。又甜又糯地,倒真地是很好听。苏杭女子讲话一向细声细气、甜美悦耳,有人说,听她们吵架都是一种享受呢。”
  潘凤笑道:“是么?啊啊,杭州我去过一次,不过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呃……以前,行色匆匆的,倒不曾品味这街巷间地风情”。
  崔娇宝啃着螃蟹,听他们说的眉飞色舞,自己哥哥那嘚瑟劲又来了,不禁冷哼一声道:“我想潘掌柜这次来也是有公事要办吧,要不然还真带这十几号人去巷子里听人家姑娘聊天吗?”
  潘凤听了有些尴尬,蔡文姬却莞尔一笑。
  崔州平一见妹妹来了,连忙岔开话题道:“其实大人去了当然是看风景,鉴赏一番江南水乡风景。荆州风景殊异之处甚多,首推便是西湖十景。西湖边上的风景有许多传说故事,最为出名的便是雷峰塔”。
  崔州平见自家妹子来了,不敢再谈江南女子特色,转而讲起神话故事来。雷峰塔的故事潘凤当然知道,不过雷峰塔的事情不是发生在宋朝绍兴年间吗?怎么现在就流传开来了?潘凤倒是想听听这个故事跟他在现代所听的有何异同。
  从他口中说来,却是前朝武帝年间,西湖中有个千年修炼的白蛇妖和青鱼幻化的使女,雨中遇到一个经商的生意人的人叫吕不韦,两人由此生情结为夫妻,但那白蛇青鱼均是妖精化身,不知人间礼数,时常丢了吕不韦的脸面,让他难堪不已。
  幸好金山寺有道的高僧玄空大师看破二妖地原形,将一只有法力的钵盂交给吕不韦,许仙趁她们不备时用钵盂罩在二妖头顶,二妖现了原形被玄空法师擒住,青鱼试图逃跑被玄空大师破了法力打回原形,白蛇则被高僧镇在雷峰塔下,永世不得超生。
  讲罢笑道:“玄空大师还曾留下偈语道:‘西湖水干,江湖不起,雷峰塔倒,白蛇出世。’这西湖水怎么会干呢?所以白蛇妖便也只能永远镇雷峰塔下受尽煎熬了。
  那位吕不韦高僧搭救,从此洗心革面,行善积德,后来又娶妻生子,摆脱商人的身份,做了秦国宰相,其儿子后来还当上了秦国大王,也就是后来的秦始皇嬴政。”
  敦料崔娇宝听了怒道:“那个吕不韦太无心肝,白蛇虽是妖精。和他却是两情两悦,又不曾害过他,他看不惯人家的行为,也该念夫妻之情让人家离开,怎么倒帮着恶和尚让妻子在雷峰塔下受苦,自已却停妻再娶还什么子孙满堂、享尽荣华富贵,这还有天理么?”
  这个故事确实和现代流传的版本的不一样,不过潘凤并不是很奇怪,想这种神话传说结局并不一定是美好的,只不过是符合当时的价值观。每在一个时代都会受到当时的文学家的润色,不知道经过多少代人的改良,才出现了后世人们看到的版本。


第一百一十九章
  崔州平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讲一个故事也会被妹妹斥责,不由的一阵苦笑:“小妹,这不过是一个神话传说,又不是真的,你跟他叫什么真?”
  这个传说确实照后世流传的差的太远,潘凤也是一时兴起,就把自己知道的那个版本说了出来。双蛇出世,断桥相遇,仙山盗草,水漫金山,法海遁逃等等《白蛇传》中的经典故事情节说了出来,比起崔州平的不知道动容了多少倍,不禁是崔娇宝听的津津有味,就连蔡文姬显然也陷入到了故事情节里的跌宕起伏中了。
  蔡文姬听这故事也不禁动容,自小她就愿意看这些神话故事,可这个版本的《白蛇传》可畏是从未听闻。接着屋内淡淡的烛火,她装作不经意间打量潘凤的模样,他在心中暗想道:“白蛇感念许仙的救命之恩,倒是敢化为人身嫁做人妻,而我只是他身边的奴婢,要论起身份来倒是跟青蛇很像,到最终也没能跟有情人修成正果。”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没落,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生命的真命天子?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是令人满意的结局,潘掌柜这一说,不知道比我哥哥的故事强了多少。”崔娇宝嘟嘟嘴,像自家哥哥做了一个鬼脸,“人家女孩子家,什么功名呀,利禄呀,王侯将相,都不在乎,只要有一个对自己好的丈夫才是真真的,我看这白娘子呀!虽然历经千辛万苦,到最后也总算跟许仙修成了正果,也不枉她这一番苦心。”
  蔡文姬听完不禁动容,想想自己不论任性,发脾气,他都能包容自己。这算不算是对自己好?想到这里,蔡文姬都感到心里闪过一丝甜蜜,每次跟他在一起,自己倍感轻松,娇嗔,微怒,欢笑……一切都显的那么自然,心底被感轻松,这不是不爱?※※※
  潘凤离开汉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时此刻汉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可能是在有心人的怂恿,指使,矛头纷纷指向田丰。
  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一版本是潘凤被田丰囚禁,权臣田丰现在已经掌权,要对主公不利。
  第二版本是潘凤病重不治,早已经身亡,现在称病就是权臣田丰为了稳定局势,想要全面接管汉中后在宣布真相。
  第三版本最为严重,是权臣田丰有不臣之心,已经谋害了其主公潘凤想要取而代之。
  这些流言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危害,但是现在已经开始影响军心民心了,新招募的‘汉中兵’中已经出现小规模叛逃现象了。这可不是好的预兆,为此事庞统和田丰算是忙的焦头烂额。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技巧,如果潘凤出来溜达一圈,证明自己‘活蹦乱跳’的,这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可是现在潘凤并不在汉中,而他的行踪也不便透露,要是知道其不在汉中,恐怕这消息被一些有心人利用又该对自家主公不利了。
  久病无医成大患,所的就是这个道理,川蜀的刘璋现在蠢蠢欲动,仿佛汉中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兵锋只接指向汉中城。
  官署内,田丰和庞统也都是相视苦笑,丝毫没有办法。枯坐屋内,两杯清茶,面前的棋局都已经成了摆设,无人在有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了。相对的只是两张不满愁容的面孔。
  就在两人为难的时候,门外的守卫突然进来单膝跪在地上道:“禀二位军师,女兵营统领貂蝉将军到。”
  “夫人来了?”庞统喃喃一句,田丰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夫人这个时候找他们干什么?难道是为了街上流言蜚语的事?对于貂蝉,两人可不敢怠慢,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相迎。
  在当初刚刚组件女兵营的时候,汉中的高层中还引起了轩然大波了呢!自盘古开天地起,都是男权之上,男子做官统领天下,哪有女子当官的道理?不过田丰和庞统并没有反对制止,在加上潘凤的极力压制,最后反对的言论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其实是哪里田丰和庞统不想反对,而他们是被主公一个接一个的奇思妙想给惊呆了,还没等反应过来要反对的时候,这又传出自家主公要去荆州的消息。此时他们那里还顾得上女兵营的事情,接连上书劝阻潘凤勿要以身犯险,此时就算潘凤城主府中的所有女眷都当了官,恐怕都激不起多少反对的风声。
  “夫人此行,不知所谓何事?”庞统弯腰抱拳行礼,同时也顺便探探貂蝉的口风。
  貂蝉妩媚的一笑,一时间春风充满了房间,一向不为女色所动的田丰也不由的有些愣神。好在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顺便还推了庞统一把。
  “以两位军师之智慧还猜不透小女子的心思?”貂蝉的美眸弯成了一个月牙,似笑非笑,好似包含着许多别的含义:“现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家夫君离开汉中的事情,不知两位军师如何看待此事。”
  庞统和田丰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果然不是好事,竟然是为此而来的。田丰思量了一下,主公离开汉中的事情的知道内情的当事人并不是很多。除了张白骑和他俩,恐怕就是两位夫人了,而这个快走漏消息,恐怕是有内奸。两位夫人跟主公如胶似漆,定然是不会背叛主公,而自己和张白骑就更加不可能了,都是一路追随主公打下这一片基业的老人,忠心自然不容置疑。
  而反观庞统则不然,毕竟他是半路出家,在上次主公出走长安的时候他就有揽权的迹象。在投奔主公前,还像张鲁提出过水淹庸城的阴险计策,要不是主公机敏过人,恐怕现在都死无全尸。
  不由的田丰对庞统起了疑心,不过他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此时此刻主公不在,就怕内乱,如果内部一乱,人心不稳。恐怕汉中以外那些虎视眈眈的各路诸侯肯定会向疯狗一样扑上来……
  “我和庞军师现在也为此事犯愁,我军内部已经出现士卒叛逃的现象,还好廖将军和魏将军治军有方,即使制止,这才没出现大规模的叛逃现象。”说此话的时候,田丰一直都在悄悄的观察着庞统的脸色,不过庞统面不改色,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田丰也没看出来什么。
  “恩,这就好,本将这就放心了。”还别说,貂蝉穿上盔甲,还真有那么几分巾帼英雄的味道,“现在汉中人心不稳,既然我家夫君走了,应该由长子暂时接管大小事务。不过现在夫君并没有儿子,本将想越俎代庖一把,暂时统领汉中各郡,两位军师没有意见吧!”
  貂蝉并不热爱争权夺利,可是有这么一个夫君还真不让人放心,尤其是现在满街的流言蜚语。更是让其心中产生了担忧,上次夫君在长安夺回自己的时候,返回阳平关被阻,要不是有那位中心护主的勇士,恐怕这大好的基业就被夺了。
  为了汉中,为了夫君,貂蝉准备客串一下窦太后。未必她会博取一个贤能之名,但最起码要替自家夫君守住这片基业。
  “这……”田丰倒是有些犹豫,毕竟从古至今也没有女人掌权的道理,汉初吕后专权,把高祖皇帝打下的好好一片江山给弄的乌烟瘴气。但田丰思虑一下,毕竟还有窦太后这样的榜样,他也不是拘泥不话的人。现在汉中疑云重重,恐怕要变天,恐怕以自己一人,孤掌难鸣,难以应付,把夫人推上前台未必不少一件好事。
  不过田丰还是起了一番考教貂蝉的意思,他想了想道:“夫人,现在汉中乱成一团,不知夫人有何良策解决眼前的困境?”
  貂蝉弯弯的月牙眼中透出一份坚毅,她缓缓说道:“乱世用重典,对于那些散播流言蜚语的,明正典刑,杀无赦。”
  这一番话,不禁让庞统和田丰两个智谋百出的军师动容,就算他们神机妙算,也没想到看起来娇柔的夫人竟然有如此果断的心机。
  ‘乱世用重典’确实是明智之举,田丰并没有出言阻止,很快这条命令就传达下去了。一时间,汉中城内大街小巷就布满了对潘凤最为忠心的冀州老兵,全城戒严,对于那些散播流言蜚语的市井之徒,被狠辣的士卒给剁下了脑袋。全城血雨腥风,虽然多有抱怨,但确实起到了应由的效果。
  一向天真善良的甄宓看到菜市场门口不断喊冤的众人,不由的心生怜悯,看那一个个被砍掉的头颅,她多有不忍。
  “蝉儿姐姐,这些人不过是捕风捉影,乱嚼舌根的市井之徒,姐姐还是放过他们吧!”甄宓不忍这一幕幕惨剧的发生,于是出言劝阻道。
  貂蝉眼中流出出一丝溺爱,同时又浮现出一抹狠辣,轻轻了抚摸了下甄宓的三千青丝,缓缓的说道:“宓儿你还小,不知道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如果我今日放走他们,他们必定心又怨恨更加变本加厉,为了咱家的基业,为了夫君,我宁可博下一个恶名。”


第一百二十章
  在南郡城短暂的游玩几日后,崔州平便和潘凤一行人分道扬镳了,他们要赶去新野,有些事情要处理。而潘凤等来到这荆州大地自然要好好游历一番,在离开前崔州平也答应了潘凤,如果日后潘凤来新野,他必定会把自己的好友诸葛亮引荐给潘凤。
  此行之后,潘凤在此乘船,准备像长沙进军。看一看这个曾经威震蜀汉,让关羽都钦佩不已的老将军黄忠。
  日光如涟,微风习习,不时间惊涛拍打着船桨。潘凤和蔡文姬两人站在船头,欣赏着大江大河的波澜壮阔的景象。从小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蔡文姬,那里见过这等景色。
  远远望去,江河于长天仿佛链接在一起,没有边界。所有“秋水共长天一色”也就不过如此吧!
  在平静的江面上,有几个自成一体的小漩涡,远远望去,好像一个慢悠悠旋转的陀螺一般。
  “那是什么?好有趣,我们过去看看呗!”蔡文姬略微兴奋的伸出白嫩的小手,向远处的漩涡指到。
  本来潘凤也没注意到,他正欣赏着‘秋水长天一色’的美景呢!蔡文姬这么一呼喊他才注意到,不过当他看到那漩涡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快,快转舵,前方有暗流。”
  潘凤船上的舵手也都汉中本地的人,驾船行驶也不过是在玉带河这样的小江小河上。这样的舵手虽然对船只操控能力并不差,但往往行驶在大江中却事故频频,就是因为暗礁和暗流这些暗中的陷阱。
  汉中人对荆州水系并不熟悉,这次要不是潘凤出言提醒恐怕他们这一行人会落的个下水陪河伯的下场。
  舵手们虽然没见过暗流什么样,但是也听说过。一听说暗流,脸色都顿时一变。这就跟所谓的谈虎变色是一个道理。还好转舵及时,避免了大祸。
  在危险过后,大家庆幸的同时,那些水手舵手不由的纷纷佩服自家主公。主公是冀州人士,是北方人,不过对这河道中的情况竟然比自己还要熟悉。曾经在汉中曾流传过主公是天神下凡,看来确实是真的了,要不然主公怎能认出来我等都未见过的暗流呢!
  其实要仔细论起来这也并没什么奇怪的,这个年代的水手,经验都是一代传一代。而且摆渡这行业并不是什么光荣的职业,只有那些吃不起饭的贫民,才干摆渡的行当混口饭吃。因此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有文化的人来摆渡,行船。
  所以说行船经验大多是口传心授,并没有记录成册。讲的人明白,可是由于文化水平不足,因此这经验讲给后人,后人也就听个晕晕乎乎。因此没有亲自经历过暗流,触碰到暗礁,根本就无法体会。只有那些九死一生,死里逃生的才会明白前人的道理。
  而潘凤不同,他在现代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籍,书上不禁有文字描述。而且还配有彩色的插图,这些九死一生的经验他轻而易举的就明白理解了。
  虽然这些知识大多是他从后世的书籍中取巧学会的,不过这确实是实打实的‘真功夫’。蔡文姬悄悄打量着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刚毅中不失柔情,豪迈中不失细心。沉着冷静,淡定自如,看的她不禁怦然心动……※※※
  稳定了汉中的民心,下一步就是调查内部的,貂蝉也是一个精明的女子。潘凤离开汉中这属于机密时间,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留守汉中的人除了自己就是甄宓田丰庞统知道了。现在为何满大街都是各种流言蜚语,想必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攘外必先安内,内部都不稳定,那何以御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下,她悄悄拿着兵符调动了潘凤最为信任的亲卫营。田丰的府邸,庞统的府邸,在今夜过后将会多出无数只眼睛,只要稍有不对,亲卫营必将发难。
  令一方面,在收回了廖化魏延等武将的手中的兵符,让其只有领兵权而没有调兵权。同时在军中宣布,以后没有兵符,任何人不能调动一兵一卒。此时此刻,她把夫君赐给武将等极大的自主权都纷纷捏在自己手中。她是一个弱女子,在遇到潘凤之前,她没有安全感。在董卓和吕布只见周旋,靠的是自己的智慧,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夫君,她现在信不过任何人。
  在夫君面前,她是一个温柔如水,妩媚动人小家碧玉般的女子。可是只要夫君不在身边,她这只温柔的小猫已经悄悄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月光如华,群星璀璨,面前的玉盘珍羞仿佛勾不起貂蝉的丝毫胃口。她在沉思,想怎么替夫君守好这一片基业。偶尔露出点点微笑,也是追忆往昔时刻的温馨片段。
  “蝉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自从潘大哥走后我宓儿就没见您开心过。”甄宓叹息道:“姐姐,就算您思念潘大哥也要吃点东西呢!您看看,最近您消瘦了许多了,就连‘那里’都受到影响了呢!潘大哥跟宓儿说过,什么时候我胸脯像姐姐一样丰满,他才会要了宓儿呢!”
  最有可能是忧心许多东西,貂蝉确实清瘦了许多,原本略显丰腴的瓜子脸现在因为清瘦了许多显的下巴格外尖。妩媚动人的美眸也显的格外有神,虽然依旧是那么美,甚至充满了别样的风情,但却让人心痛。
  “你这死妮子,闺房情话也拿出来说。别看姐姐瘦了许多,但是想达到姐姐的程度,你这小妮子还需要努力呀!”貂蝉娇笑道。
  一看貂蝉笑了起来,心情仿佛也转好了许多,甄宓不禁放心了许多。随后她‘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道:“我想呀,如果潘大哥在这里肯定会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想想当初他义正言辞的模样,貂蝉不禁羞红了面颊。
  当初那晚貂蝉甄宓围坐在潘凤身边,三人算是在赏花,看着百花争艳甄宓不禁感叹:“这花好美呀!看的宓儿心动了呢!弄的我都像变成一朵漂亮的花朵,跟它们比一比谁漂亮。”
  “嘿嘿!宓儿,你现在顶多算是花骨朵,真正娇艳的动人的花在这呢。”潘凤一把搂过貂蝉的纤腰,向甄宓示意道。
  看着潘凤的淫笑,甄宓岂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就算一个才纯洁的女孩子,跟潘凤相处时间久了,也都耳聋目染了。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甄宓娇嗔不依道:“你偏心,就对蝉儿姐姐好!”
  貂蝉美眸也弯成一个弯弯的月牙,仿佛充满了笑意,她倒是想看看自家夫君如何应对眼前的‘危局’。
  潘凤也不惊慌,继续淫笑道:“让潘大哥对你好也不难呀!当你的花开的时候,你潘大哥自然去摘啦!我最擅长的可不是赏花,而是采花哦!”说完还挤眉弄眼,扶着貂蝉纤腰的手也悄悄的摸索到她的胸脯。
  甄宓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旺仔小馒头,在对比下蝉儿姐姐的波涛汹涌,发现差距确实有那么一点大。不禁有些失望的低下头,也不知蝉儿姐姐怎么弄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的那么丰满。
  她落寞的神色倒是被潘凤捕捉道了,只见潘凤调笑道:“宓儿,不急,不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说不准你开花了,你蝉儿姐姐都不及万分呢!”
  想起大哥竟然这样没脸没皮不知羞,貂蝉不禁羞红了小脸。这些往日的令人害臊但却温馨的回忆,不经意间勾起了貂蝉对往日生活的甜蜜回忆。
  心情好胃口自然也好,貂蝉胃口大开,吃了不少东西。不知过去多少天,她没有像现在一样吃了这么多东西。
  “吩咐厨房,在上两碗莲子肉糜粥来,我和甄宓妹妹要吃。”貂蝉吩咐道。
  “蝉儿姐姐,我已经吃不下了。”甄宓摸摸鼓起的小腹,示意自己吃的已经很饱了。
  “吃不了也得吃,省着半夜喊饿。”貂蝉说道。
  甄宓:“……”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建安二年二月,袁术率先称帝以寿春为都,国号仲家,即史称:仲家皇帝。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一时间中原大地烽烟一片,局势变的紧张起来。
  汉王朝虽衰,但还未亡,各路诸侯早早的就已经不听王庭的约束,但毕竟名义上还是臣子。虽然都有称帝的野心,但还没人敢当出头鸟,这汝南的霸主率先开了这个先河。
  兖州刺史府邸内。
  当朝的公卿大臣,曹操帐下的谋士武官都纷纷齐聚于此。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此时曹操府邸的热闹程度恐怕在上早朝的时候都有所不及。
  正主曹操姗姗来迟,一边走来,一边狂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笑声不断。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看错了袁术,此乃我之过也。”曹操捂着肚子,脸憋的通红,好像是强行憋住了笑意。
  这一番大笑,了解曹操心思的荀彧郭嘉倒是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而以曹仁为首的武将们就弄不明白了。尤其是曹仁,一脸的疑惑,他试探性的问道:“袁术称帝,主公有何过错?难道是主公没有看出来袁术的野心。”
  曹操走上前拍了拍曹仁的肩膀笑道:“袁术,我观其是一代枭雄。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愚蠢,出乎意料的愚蠢,在天下诸侯都在观望的时候他竟然敢称帝。难道他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吗?”曹操随即仰天长叹:“我曹操竟然把猪狗看成了龙凤,你说我错没错。”
  听到曹操的解释,曹仁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内因。于是他也大笑了起来,“错了,错了,主公这哪里是错了。简直就是谬之千里嘛!”
  这番解释有人是听懂了,有人却没有听懂,许褚就是这没有听懂的一类。袁术当皇帝有什么不好,皇帝还不是人人都想当的?这还不好?不过他看大家都笑的这个开心,到也跟着笑了。反正他就是一个出色的武将,动脑袋的事情不用去想,想不通就不想了嘛!
  乐归乐,但是有些现实问题还是必须面对的。袁术称帝,确实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实力绝对属于天下一流,想要平定这场叛乱恐怕要大费周折。
  荀彧向前一步道:“主公,现今袁术称帝,我们自然不能放任。毕竟我们代表的是朝廷,如果我们不管,恐怕用不了多久这第二个,第三个皇帝就冒了出来。到时候天子在手中就不是‘王牌’而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曹操点了点头,仿佛是赞同荀彧的看法。此时他把目光转向一旁并没有说话的郭嘉道:“此次我和袁术之间,必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排兵布阵自然不会少,不知奉孝有何良策?”
  曹操的五大谋士里,他最倚重的就是荀彧和郭嘉,荀彧擅长统领大局,关注的是天下大势。而郭嘉擅长奇谋,算计至一城一池,这往往在局部战争中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排兵布阵,行军用兵的方法,倒是跟庞统有些相似。
  “禀丞相,在下以为,此次平‘袁’不便拖的太久,否者其他诸侯定会图谋我兖州,趁火打劫。在下看来,此次我军应该集中全部兵力,直捣袁术‘伪都’寿春。速战速决,一次来打袁术一个出其不意。”
  曹操幽幽的把目光转向荀彧,荀彧这么精明哪里不了解曹操的心思呢?只见他拱手道:“臣,附议。”
  自己的两位肱骨之臣意见一致,那看来不会错了。曹操没有多想,当即下令道:“荀彧,我命你为总提调官,速去筹集军械粮草。曹仁加紧军队训练,以便随时出征。郭嘉,你现在就撰写讨贼檄文。戏才随我进宫请天子诏书,等一切准备完毕,就出征平定袁术。”
  曹操这里很忙,袁绍那里也没闲着。此时此刻,袁绍也是在大殿内哈哈大笑。此情此景倒是跟曹操如出一辙,冀州的文武官员都聚于廊下。
  袁绍手里拿着一个黄绸卷,有心人能看出那轴心是用上好犀牛角做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但右下角印着那硕大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八个大字还是很显眼的。这明明就是一副标准的圣旨,袁绍为何发笑呢?
  “没想到呀!我这堂弟还真有两下子,这传国玉玺最终是被他搞到手了。”想当初在诸侯会盟的时候,长沙太守孙坚率先攻入洛阳,当时这袁绍和袁术就怀疑孙坚拿到了传国玉玺。曾经两人也为了这玉玺争的一个头破血流,为此孙坚都在这场阴谋中殒命。
  “我这堂弟出息了,手里有个玉玺都敢称帝了。这不在给我的诏书里让我给其称臣,还真是出息了。”袁绍说到这里,粗犷的面庞上不禁浮现出一丝阴霾。
  在众文武之中,武将最先沉不住气了。颜良率先走出队列,单膝跪在地上道:“末将等请主公立刻登基称帝,然后发布诏书昭告天下。”
  随后众武将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末将等皆附议。”
  “就是,他袁术算个什么东西,他都能当的了皇帝,我家主公自然可以。”形如烈火的文丑也不管不顾,当即说出这么一番话。
  文丑敢于如此,自然是有主公的宠爱在身的缘故。虽然袁绍言行举止学上古周公,像博得一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但袁绍其实在心中对自己这位无敌的大将文丑最为宠爱。
  想当初在剿灭韩馥的时候,文丑一人独战其麾下七名武将,斩其三,伤其四。顿时间威名远播,当时他曾指名道姓要与潘凤一战,可惜当初潘凤已经离开韩馥在汉中于张鲁打的一个难解难分呢,文丑自认为当初十八路诸侯会盟的时候他不在,要不然哪里轮到像潘凤这样的跳梁小丑出场。
  武将形如烈火,而文官自然不能如此,在众位武将劝进之后。郭图徐徐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将军想做开国功臣,留名青史。这心情我理解,但是现在天下未定,我等还需忍住寂寞。”
  此时许攸也捋着胡须徐徐走出,结果郭图的话道:“主公,袁术如此,我等不如将计就计,真的给他上一道表?”
  此话一出,袁绍的脸顿拉了下来,自家主公好大喜功,极好面子。这点许攸自然知道,一看其不悦他连忙补充道:“奏表中我们仅仅是称贺,绝非称臣。”其实在原本许攸是想让袁绍以臣子的身份向袁术写一道奏表,如此以来袁术就会更加飘飘欲仙起来。或许做出什么更加出格的行为,把天下所有诸侯的目光都吸引到汝南去。正好趁此机会,袁绍可以吞并公孙瓒所在的幽州。
  自从刘备以“人道主义”精神救援徐州的陶谦后,就在也没回去当平原令。所谓向公孙瓒借出的爱将赵云自然是有借无还了。在历史上刘备就是出了名的“有借无还”。像东吴借的荆州,自从拿到手就在也没想过归还。甚至关羽还能义正言辞的说出:“荆州是我等大汉城池,凭什么让给你东吴?”理直气壮的无耻,就潘凤也是在所不及,你当初借荆州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
  不禁如此,刘备还是出了名的灾星,为何说其是灾星?在演义中,刘备先后投过公孙瓒,袁绍,曹操,陶谦,刘表,刘璋。这些诸侯中,除了命格较硬的曹操外,其余是死的死,伤的伤,更有些是刘备自己反客为主。夺了人家多年的基业。大汉皇叔,如果说其是大汉灾星恐怕能更为恰当。
  “称贺嘛!倒是可以考虑。”袁绍喃喃自语可一句,毕竟单单的道贺还是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袁术是我的族弟,他称帝我总要表示一番,就按照许攸的建议吧,陈琳,你去给袁术写一道奏表,记住,只是称贺,绝非称臣。”
  ……
  曹操在遣散了群臣之后,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有句老话说的好,“福依祸所兮,祸依福所至。”袁术称帝他高兴归高兴,但是在兴奋后,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愁。
  他的担忧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冀州的袁绍,袁绍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两人一起趴过窗头,偷过新娘子,算是知己好友。他原本认为率先称帝的应该是没有心机的袁绍,可是他却预料错了。袁绍变的沉稳多了,竟然耐得住寂寞。一个人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还变的聪慧起来的敌人永远是心腹大患。
  令一个方面就是汉中的潘凤,据得到的情报曹操已经得知潘凤占领了汉中全境,算是新的一方诸侯了。虽然他现在的实力并不算强盛,但曹操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潘凤将会是自己未来的大敌。
  “你我用兵之道如此相似,真希望不要在战场上相见才好。”曹操凝视着画中的五爪金龙,如有所思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袁术称帝,远在荆州的潘凤自然不知道,此时他正洋洋自得呢!遇到暗流的时候小小卖弄了一下,不少人都有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这种感觉相当爽,尤其是蔡文姬眼里冒出小星星的样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欣赏到的。
  不过就算他知道袁术称帝潘凤也不会像其他一样诸侯那么震惊,毕竟他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吗!风儿缓缓轻抚着面颊,站在船头的潘凤不断向远方眺望,长沙之行他心中还是很兴奋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缘能见到他已经心仪了很久的黄忠。
  历史上关羽张飞名声赫赫,跟黄忠并列为五虎上将,但是关羽张飞的战绩都有不同层次的夸大成分,而黄忠可是实打实的猛将。手中金背砍刀,虎虎生威,无人可当。肩上雕弓,箭中银壶,百步穿杨。
  曾经在是长沙太守韩玄治下第一猛将,在关羽攻取长沙的时候,老将军黄忠已经年过半百。在走出战阵的时候,关羽上下打量黄忠一下,不屑的说道:“回去吧!关某的大刀不斩老幼。”
  黄忠并没有被这一番话激怒,只是淡淡笑了笑道:“足下可听闻,廉颇六十尚有余勇,何况本将还没到六十。”
  双方先后走过百余招,不分胜负。关羽也十分诧异,他胯下赤兔马,手中青龙偃月刀可是比对方的装备精良多了,凭着自己的武艺竟然奈何不了黄忠?可能是英雄相惜,或者是黄忠也没想到关羽能接住自己百余招。韩玄命令他速战速决,在取弓射杀关羽的时候,黄忠三箭皆空,最后一箭只射到关羽的衣冠。
  “大哥想什么呢?”蔡文姬柔声问道,现在她望着潘凤的眸子越来越温柔了,可能是不经意的有感而发吧,蔡文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被这水汪汪的眸子盯着,潘凤不由的有些异动,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毕竟是自己认蔡文姬为妹妹的,这要是把她都吃了,自家老婆们得怎么想?昔日那些汉中的手下们得怎么看自己?禽兽呀!连自家的妹子都不放过。身份的羁绊让他不得不规避这段感情。
  “没什么。”潘凤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蔡文姬显然不满自家大哥有事情瞒着自己,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就在这时候,平静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小黑点,虽然离的比较远,但是还是能看出是几艘帆船。
  随着距离的拉进,对面的三艘帆船旗号逐渐清晰了起来,三艘船上都旗帜上都写着一个偌大的“甘”字。不过这三艘船明显不怀好意,成一个‘品’形封住潘凤航道。此时就算想跑也来不及了,对方的船只是顺风顺水,就掉头这一时间,对方就足够追上来了。
  既然对方来势汹汹,避无可避,就只有一战。先让蔡文姬进内仓,但是小妮子死活不肯,飞要陪在潘凤身边。潘凤想了想,如果自己不敌对方,就算让蔡文姬进了内仓也是无济于事。
  张白骑和麾下三十多名番子纷纷抽出钢刀,几名弩手也纷纷把弩箭上好了弦,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船上有经验的舵手看到对面的旗号倒是纷纷松了一口气,“主公不必担忧,如果俺没看错那是‘锦帆贼’的旗号,这些虽然不是啥家子好人,但是能称的上是‘义盗’。俺在汉中就听说,他们只像一家大户取些钱财,接济贫苦百姓。”
  “锦帆贼?”潘凤喃喃自语了一句,感觉这称呼好像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调动不起这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了。‘算了,一会看情况,走一步算一步。’潘凤暗暗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舵手虽然这样说,但张白骑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对面的船只虽然不如自己方的华丽,但大小也差不多,足够乘坐三十人的。这三艘下来对面少说要有百人左右。
  在挂着“甘”字的旗帜的战船上,一黄袍将领正眺望着远方潘凤的船只。他心里美呀,对方这船,严格说并不应该叫船,可以算是游艇。看起来倒是挺华丽,劫了这个一艘穿,可以救济多少贫苦百姓,可以招募多少士卒。虽然在这江面上,他可以算是一霸。但荆州刘表的水师也不可小视,一般如此华丽的游艇出游,那周围可都有水师护卫的。像现在这种落单的可不多见,说什么今天都得把这艘船吃下。
  “大当家,咱这下可发了。看那家伙上,油水可不少。”黄袍将领身边的一个独眼龙笑嘻嘻的说道。
  “让兄弟们精神点,我看对面船上人不少,对面识相还好,要不然少不了一场恶战。”黄袍将领神色凝重的说道。
  潘凤倒是也十分‘识趣’,并没有让船上的番子以弓箭威胁,阻止对方的船只靠近。他在心里暗暗盘算过,敌人足足百人,真要是比到弓箭对射,自己这方还不得被射成刺猬?
  ……
  此时潘凤带着张白骑,孤身走入了敌方的战船上。
  “各位,在下只是来往荆州的商旅而已,‘锦帆贼’的威名早就听说过。各位劫富济贫,在下也是神往不已。在下愿意奉上纹银千两,各位卖个面子放我们离去可好?”潘凤走上船,抱拳客客气气的说道。
  潘凤的神色话语都令在场的所有盗贼十分吃惊,那次劫上船来的商旅不是战战兢兢,生怕被砍了头颅。而眼前这人竟然如此淡定,仿佛并没有当回事,而且这话也说的漂亮。这‘盗贼’被说为‘义盗’,虽然沦为盗贼,打家劫舍,也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谁还不想图个好名声?这些盗贼听完这些话不禁心花怒放。
  黄袍将领打量着潘凤,见他神色从容,并为惊慌,这份淡然的自信从何而来?定然是久居高位。在看一旁的张白骑,身材魁梧,眼中的杀气凛冽,必然是百战精锐,想必身手不一定弱于自己。这人说自己是商贾,骗骗别人还行,但想糊弄我甘宁,还得在修几年。
  “阁下高抬我们了,不过就是为了温饱被迫做了盗贼,什么义盗都谈不上。接济点平民百姓,就是图个心安。”甘宁眯着眼睛,淡笑的说道。
  潘凤天天跟两位智商卓绝的军师混在一起,虽然察言观色的功夫不及两人,但也总算是耳聋目染,眼前这黄袍将领眼中透着丝丝的精光。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角色。他悄悄在背后打了一个手势,张白骑顿时警觉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准备随时翻脸的意思。
  不过这也确实猜透了甘宁心中的真实想法,甘宁打定主意,眼前这两人定然不是寻常人。在荆州能有显赫地位不是四大家族的人就是荆州之主刘表的亲戚。
  不论是荆州的世家大族还是荆州刘表的亲戚,他甘宁都没有好感。荆州看起来四海升平,五谷丰登。但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他甘宁还不知道吗?官府重税,世家大族巧取豪夺,那绿油油的麦田每年都能产下无数的粮食。但百姓们除了每年留下的种粮,那里能吃的上一口小麦?
  人人面有菜色,食不果腹,衣不裹体。粮食呢?粮食哪里去了?无非就是流入到地主豪绅,世家大族的包裹里了。刘表蓄养十万兵甲,世家大族的私军家将,这军粮哪里来出?还不是靠着剥削百姓?
  所以甘宁对这些人没有丝毫的好感,每次要是截获商贾的船只,他可能就取点钱财,就放其一条生路了。但如果要是截获官府的船只,那里面的官员豪绅,统统杀无赦。甘宁此时眯缝着眼睛,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杀机已露。
  “动手。”潘凤高呼一声。
  土鸡瓦狗之徒,安可一战!
  潘凤直接从张白骑手里接过梨花开山斧,血色大斧如铁幕般挥展开来,凌烈的刀锋无坚不摧,在阵阵的惨嚎声中,温热的鲜血漫天狂溅,残肢与折断的兵器四面飞落。
  “气吞山河!”潘凤高喝一声,随后大斧就向冲上高台的家仆挥去。
  “咔嚓”一声声断折声响,鲜血飞涌四溅。
  甘宁一看不好,他没想到潘凤竟然如此精明,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虽然古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传言,那只不过是赞叹武将勇武的气势,在刀兵相见的冷兵器战场上,如果真凭一时血气冲入战场中央,不论你有在高的武功,在精妙的招式,你最多斩杀十几个人自己基本上也就扑街了。
  看着源源不断冲上来的锦帆贼,潘凤知道这样不行,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瞧了一众人后面的甘宁,他顿时挥舞着大斧向其冲去。
  “白骑,跟我冲。”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抓住了甘宁才有一线生机。
  一看那厮竟然冲自己来了,甘宁心中孤傲也是激起了他的不甘,顺手抄起一干长枪。就准备跟潘凤斗个你死我活。
  他观察了一下潘凤的招式,虽然十分凌厉,杀气凛然。但功夫不在自己之上,很久为逢敌手的甘宁倒是来了兴致,虽然此人必杀之,但是跟其斗一斗也无妨。


第一百二十三章
  虽然甘宁腰间有佩剑,在大多时候那还是装饰品,很少会用到。他真正擅长的武器还是长枪,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汉末擅长用枪的武将可不是很多,能用的出神入化的更少,他甘宁就算一个。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现在在敌方阵营,想要一战功成,必然要擒拿住头领甘宁。
  潘凤摸摸要间的布包,这里面装的香灰。肯定很多人都不知道,香灰是非常好的止血药,同时呢!它也是非常好的武器。
  甘宁握紧长枪,准备跟潘凤痛快的一战,不过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迎了的并不是潘凤那威猛绝伦的斧头,而是漫天的灰尘。一时间,甘宁就被迷住了眼睛。
  在汉末可能不流行,在元末明初,武者纵横的年代。江湖上争斗中,用石灰粉撒眼睛是常见的招数。石灰粉撒在眼睛上,如果不立刻清洗,很有可能把眼睛给烧瞎了。
  所以那个时候,只要是混迹江湖的人,兜里比然揣着一小瓶植物油。石灰粉如果用水清洗会发热。少量还行,眼睛只是感觉疼痛难忍,但是大量的石灰粉,发出的热量绝对会烧瞎了眼睛,因此只能用油来清洗。
  不过在这个时候,潘凤的这招显然十分有新意,上次在庸城就阴过郑江一次。这次的甘宁也很不幸中招了。
  此时潘凤已经掐住甘宁的喉咙,虎视四周,向所有人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你卑鄙……太……太无耻,有种你杀了老子。”甘宁恶狠狠的说道:“兄弟们,别管我,把这厮剁成肉酱。”
  “放过我家甘大都督,我放了你的人一马。”
  潘凤抬头一看,张白骑被人给擒住了,他貌似中了几脚,身上脏兮兮的。倒是没什么刀口,看来是没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
  “甘大都督?锦帆贼?难道是甘宁?”潘凤在心里暗暗打鼓,同时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对于甘宁,他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历史上都知道甘宁是字兴霸,巴郡临江人,官至西陵太守,折冲将军。
  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当地闻铃响,即知道是甘宁出现。夺取船货二十余年,后停止抢劫,熟读诸子。18岁左右任过蜀郡丞,后历仕于刘表和黄祖麾下不被重用,期间曾射杀凌统之父凌操,因此与凌统有杀父之仇。
  建安十三年,甘宁率部投奔孙权,开始建功立业。破黄祖据楚关,攻曹仁取夷陵,镇益阳拒关羽,守西陵获朱光,率骑袭曹营,战功赫赫,孙权曾说:“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可敌矣。”甘宁为人仗义疏,深得士卒拥戴。有一子甘瑰,曾孙甘卓为东晋初期镇南大将军。
  “你是甘宁?”潘凤询问道。
  甘宁虽然脸上都是白灰,但是能感觉出他傲气不减,“卑鄙小人,老子就是甘宁,要杀要剐随便。”
  潘凤缓缓的松开了擒住甘宁的手,“我承认擒住你的手法确实不光彩,但是我虽卑鄙,但我不是小人。”
  战场之上,你死我活,不问结果。甘宁也确实一个爽快人,在潘凤放开他后,他也命令手下放开了张白骑。
  清洗过眼睛后,甘宁的眼睛还是显的有些红肿,看来香灰给其的伤害并不少。此时他望着潘凤的神色也有些复杂,想想他刚才的话确实有些道理,甘宁也不打算和其为难了,正要发号施令让群盗让开的时候,在河岸处的村庄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升起的黑烟数十公里外都能相见。
  “五溪蛮子打秋风来了。”甘宁的神色不由的有些沉重。虽说都是以打劫为生,但是甘宁从不欺负穷苦人,只抢大户。而这五溪蛮子是奸淫拢掠无所不为。
  大地微颤,村中百姓已发出哭喊之声,五溪蛮子象蝗虫般地疾扑过来了。
  此时,两方已经放下了恩恩怨怨,同时向出事的村庄赶去。
  ※※※
  蛮子的声势一时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从山上疾扑下来的蛮子呼啸着穿庄而过,惊慌跑上街头的百姓被长刀一拖,借着马的冲势,毫不费力地就斩下了头颅。
  尽管是从山中小径偷袭过来的小股部队,蛮子仍保持着山里野性攻击对手的习惯,并不急着侵入各家各户抢掠财物,而是一冲而过,借助凛厉的声势,冲垮敌人的队形,打消敌人所有的反抗勇气。
  这小村庄事先得到的情报并未驻扎官兵,他们穿庄而过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村民逃跑了,战马冲至村头就要立即折返,开始逐户抢掠杀戳。
  然而冲在最前边的蛮子飞快地掠至港口,却愕然发现数十名严阵以待的武装人员肃立在那儿,张弓搭箭,矢密如林。
  但是他们已来不及分析为什么突然村里冒出一队人了,五溪火筛的部下在整个蛮族中最是凶悍,这支派来抢粮的百人方阵队更是骁勇善战,微一错愕,就悍然嚎叫着挥舞兵器猛扑过来。虽说是百人方阵,但蛮子的人数绝对在五百人以上。
  后边看见这里状况的蛮子都拨马冲来,一边摘弓搭箭,五溪善于骑射,马上张弓搭箭极为娴熟,片刻的功夫已进入攻击状态。因为在山野中弓箭的本事涉及到生存问题,如果没有一手好箭法,就打不到猎,就不能生存。
  潘凤见此情形,心知再也耽搁不得,一阵箭雨只能阻得片刻,若被蛮子冲入阵中。只怕数百人都得丧命在此。蛮子的马虽然是矮中马,并不善长于奔驰,但毕竟也比人跑的快。且耐力极强,要是冲入军阵中,绝对能打出轻骑兵的效果。
  这里距南郡如此之近,前方又有刘表的军队阻隔,蛮子还不曾在这带出现,潘凤更是万万想不到方山上会突然冒出一股蛮子,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一念至此,潘凤心中权衡立定,他立即高喝道:“无论官贼,都是汉人,甘宁兄弟,我们地帐以后算。今日只杀蛮子,兄弟们,动手!”
  弓弦嘈切,潘凤一声令下,一阵急如骤雨的雕翎箭向疯狂扑来的蛮子射去。
  策马疾驰的蛮子应声落马一片,几匹背上插着箭矢的矮壮马悲鸣着调头逃去,脚还勾在马上,死尸在地上拖出一片血痕。
  潘凤眼见村中数百铁骑蜂拥而来。心中却变得极为冷静,虽说他几乎没有亲自持刀上过几次战场,可是阵仗却见的多了,如今数十名侍卫皆唯其命是从,而是这都龙骧营里的精锐,他必须要保全兄弟们地性命,这是他的责任。
  潘凤目光一扫。厉声喝道:“村口狭窄,不利蛮子骑兵冲撞,甘宁兄弟,麻烦跟我的人堵住路口,其余人马立即掩护百姓退向山,恃山而守!”
  龙骧营的侍卫们短暂地惊愕后,勇气已经回复,立刻按照潘凤的命令,挥舞着长柄朴刀迎向路口。张白骑平时一口的官腔,这时一激动以前家乡的土话也就冒出来了:“俺日他姥姥,这沟里咋出溜出这么多彪乎乎的蛮子?”
  潘凤命令以下,但甘宁的手下都迟疑起来,纷纷没有动,毕竟潘凤不是他们的首领。而且刚刚还是生死大敌,要这说敌我转变也太快了吧!
  甘宁久读兵书,他能感觉出潘凤此时此刻下达的命令是无比正确的。尤其在这个时候他还想着百姓,确实如他话中所说:“虽然他是有些无耻,但确实跟小人二字沾不上边。”
  “兄弟们,听我号令,堵住村口,为百姓撤了赢得时间。”甘宁倒是有正义感,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潘凤的意见。
  二当家见状,一顿足道:“上马,杀蛮子!”
  六七名夺得战马悍匪听见老大发话,立即纷纷上马,也涌向村口。甘宁在杀了一个蛮子后,也夺得了一匹战马,虽然他是南方人,但马术精湛,全凭双腿控马,如臂使指,进退自如,马术竟比常年骑马的五溪人还要娴熟,他掌中一杆长枪上下翻飞,顷刻间三四个蛮子已被他斩于马下,在甘宁的带领下带马前冲,陷入敌阵,阻住那四匹无人地战马,向后边叫道:“马术好的官兵过来两个,夺马杀蛮子!”
  龙骧营的士卒们见甘宁也如此骁勇,顿时激起好胜之心,马上就有四个官兵挂弓摘刀,抢鞍上马。蛮子驱马狂冲,呼啸声变成了大吼,只听弓弦连鸣,箭啸刺耳,蛮子也开弓放箭还击了,三棱开锋的狼牙箭呼啸而至,轻易地射穿轻甲,贯入人体。
  不知哪个臂力超群硬弓手,想必使的是三石弓,竟然一箭斜斜贯入一名刚刚斩杀了两个蛮子的士卒肋下,将他带出马下,掼出一丈有余才重重砸落在地。
  潘凤看得目眦欲裂,厉吼道:“放箭。放箭,压制他们!”
  又是一阵箭雨倾下,敌我双方的人马不断从马上栽下来,方才还生龙活虎地猛士顷刻间就变成马蹄下一滩烂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撤,撤。”潘凤见百姓撤离的差不多了,立刻向所有人发号施令。步兵对上骑兵,胜则是小胜,败则是大败。潘凤久经沙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甘宁擅长水战,而单单对陆战一窍不通。论江河行船,吃水深浅,水面作战算的上是行家里手,但要是谈到战马奔腾,驰骋沙场,陆地作战就是门外汉了。
  隔行如隔山,甘宁看潘凤能如此从容的指挥这百十来号人,而且确实在短时间内确实占据上风。权宜之计他令所有人都暂时听从潘凤的指挥。
  五溪蛮子毕竟有近五百号人,而他们这里只有百余人,如果真的正面冲突。估计就一个来回,这些人就得被杀个七七八八。甘宁手下的悍匪随多,但大多成不了气候。可能也都水面作战的好手,但轮到兵甲功夫那照龙骧营的士卒差的不知一星半点。
  除了龙骧营和锦帆贼里的精锐,其余人仅仅在第一轮试探性的交锋中就折损过半。要不是龙骧营的箭雨压制,恐怕都得全军覆灭。
  可是来的匆忙,龙骧营的士卒仅仅带了一壶的弩箭,刚才这一番压制虽然蛮子损失不少,但这弩箭也消耗的差不多见底了。
  现在退却,仗着山脉的险要而守,是嘴正确的选择。毕竟在山里,蛮子总不能在令骑兵奔驰。而且山上那么大,地形复杂,进山之后蛮子去哪里追?五溪蛮子就是生活在深山里,想必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在说他们劫掠也主要是为了抢劫一些物资,杀戮什么的只不过是抢劫的附带品。
  这一点潘凤赌对了,确实如其所料的一样,待见所有人退进深山后。蛮子也确实放弃了追击兴致。一心一意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了起来,毕竟他们出来也不是专门为了杀人的。这些汉人的东西,拿回家去可都是奢侈品,谁愿意千里迢迢去追杀几个人?弄不好自己还会身死,与其相比还不如弄些实惠的呢!别看这蛮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但可都不傻。
  待到安全的地方,甘宁倒是主动的找潘凤攀谈了起来,毕竟在危机的时候他还能想着百姓,估计到百姓的生死,这种官他可是没见过。毕竟这个时候的世家大族,达官显贵,私欲可都很强的。自己和自己家族过的好就行,谁管百姓的死活?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后世史学家所说,汉末的时候,这个社会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财富集中在世族手中。而平民百姓只占社会总财富百分之二,当社会总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这就是所谓的贫富差距太大。社会经济也就随之崩溃了。
  “别的不说,潘兄弟在危难之时还能惦记着黎民百姓,比刘表要强的多,这点我甘宁佩服。”甘宁倒是恩怨分明的人,“以后在这长江水域上,只要有人爆出潘兄弟名号,我甘宁绝不危难。”
  潘凤笑了笑,也是抱拳回礼道:“多谢甘兄了。”不过从甘宁的语气之中,好像是把自己误会成是刘表的手下。如果只是一面之缘,潘凤倒是不在乎,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想让甘宁在误会下去。从自己一上船,甘宁眼露杀机来看,甘宁对刘表绝对没有好感。
  “甘宁兄弟,我是汉中太守潘凤,不是刘表的手下。”
  “汉中太守?”甘宁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号他感觉有些耳熟。刚才他自称自己姓‘潘’的时候,甘宁也没多想。毕竟刘表手下出来世家大族的几个大姓之外,那些小来小去的小姓也有不少。
  “你就是温酒斩华雄的那个潘凤?”想通了关键,甘宁有些兴奋。在潘凤温酒斩华雄之后,加上袁绍韩馥的刻意宣传下,潘凤的传奇故事可有不少。据说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天生异象,少年时代就是天生神力,曾经黄巾作乱,潘凤一把梨花开山斧,斩下了上万贼子的头颅……
  反正是越传越夸张,潘凤的名声随之也就大了起来。就算韩馥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料到此潘凤非彼潘凤,这位‘潘凤’早就打定注意背叛自己。在他眼里,自己的家将,名声越大,对先是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也有好处。所以他也是不尽余力的替潘凤造势。
  “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潘凤含笑道。
  甘宁的兴奋也随着一开始的喜悦慢慢淡了下去,因为那个传说中有三头六臂,威猛无敌的潘凤大将军看起来也就是普普通通嘛!就连擒住自己还是用一些下流手段。
  “那潘兄既然是汉中太守,那我为何如今会出现在这汉中地界?”
  潘凤笑了笑,亲切的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笑道:“我说是为了甘宁兄弟你信吗?”
  甘宁瞅了瞅潘凤,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才不信潘凤一个堂堂太守为了见自己一面跑来这荆州地面。
  “兄弟不信我,倒是让我伤心了。”潘凤玩笑道:“我这次来荆州,就是想拜访一下荆州的群贤,比如长沙的黄老将军,襄阳的水镜先生,和新野的孔明先生。”
  “兄弟真是高台我,把我也当成这群贤中的一员了?”甘宁笑道:“潘兄想见别人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是如果你想见黄忠老将军我到时可以引荐一下。”
  这不禁让潘凤心中很是震惊,毕竟要说道跟黄忠竟然跟甘宁相识,这点在史书中可是没有丝毫的记载。
  “我说甘兄,貌似黄忠也是官吧!你是贼,他是官……”潘凤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直白,毕竟很多时候话是不用说的那么明白的。
  甘宁笑着摆摆手,“潘兄和我这也不少相识了吗?有时候这看的也是缘分。”
  甘宁最早也不是贼,而是刘表麾下江夏太守黄祖的手下。当初黄祖贪墨了一批军饷,但被刘表发现了。虽然黄祖早就脱离了刘表的统治,但是毕竟名义上还属于刘表管辖。因此这件事情上他需要找一个替罪羊,一向不得重用的甘宁自然就成了这事情上替罪羊。
  要不是黄忠求情,或许他甘宁早就身首异处了。自此,甘宁在心中恨透了黄祖和刘表。他逍遥荆州水系,做了一代山霸王,刘表和黄祖的商船不知道被他劫了多少条。黄祖和刘表也是恨透了甘宁,但是两人多次围剿也都没取到过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反而是途耗钱粮。
  经过甘宁的叙述,潘凤也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潘凤看到自己的时候脸色会如此之差,甚至眼中会冒出阵阵杀机,原来其中还有这个一个关节呀!
  ※※※
  一壶清茶,一叠精致的小点心,两人席地而坐。
  “崔兄,此去收获如何?”一青袍男子,羽扇纶巾,手中不断摇着羽扇。眼中不断散发出的精光能显示出他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
  青袍男子口中的崔兄正是前些日子在南郡和潘凤相谈甚欢的崔州平,此时他也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你既然看上他了,为何不亲自去南郡探一探。”
  青袍男子指了指上天,优雅的拿起香茗,慢慢的品了一番,神色间可见极为享受。如果潘凤看见定然会对这茶叶极为熟悉,这正是在南郡时候崔州平赠送给他的尖儿的极品雨前茶。
  “天象示诏,时机未到。”
  “行了行了,孔明。跟我老崔还玩那弯弯绕,不就是面子上抹不开吗,你一向佩服我看人的本事。那我就给你说说这潘凤,他可不是一般人,我观此人将来必成气候。”崔州平极为推崇潘凤。
  孔明极为轻飘飘的摇了摇羽扇,仿佛赞同崔州平的看法,“崔兄此言虽不中,但也相差不远以。”
  “你又没有见过潘凤,怎知我说的对错于否?不过对你这奇门八卦阵我到是十分佩服,潘凤来荆州的事情你都能算到?照此看来称你为估计第一神算子也不为过。”虽然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但是对于诸葛亮没事就装大尾巴狼的表现,他一向很是不屑。
  “谁说我没见过潘凤?长安一别,我对其可是对其一见倾心。不过我这奇门之法要在九星连珠的时候才能使用,恐怕今生今世,我在没机会窥视天机。”
  诸葛亮所说的奇门八卦,源自于周易八卦,这是上古时期姜子牙征讨商纣王时候流传下来的。相传最早有十六卦,用此卦术可是窥视天机,移山倒海。于大罗金仙无疑。
  后来在封神之后,姜子牙感觉此卦术太过于太过于逆天,如果落到心术不正人的手里,恐怕天庭都会陷入危机。为此,他请示师尊元始天尊,在其同意后,他抹去其中最重要的八门卦相。但是,就算如此,这奇门八卦都有其神鬼莫测的威力。
  孔明的这一番话,倒是勾引起崔州平的好奇心,他还真没想到孔明见过潘凤,在其缠问下,孔明倒是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诸葛亮最好云游,云游间不仅仅能放松心情,同时还能开阔眼界,对书中的所学所讲都能加深印象。后来这位蜀汉丞相能名震三国,算无遗策。与其年轻时候的开阔眼界有很大的关系。
  在跟黄月英结婚前,他还是一个无牵无挂的寒门世子,到处云游。曾经在长安的时候,他在茶馆中跟潘凤相遇过。正巧是王允家的侄子在茶馆内仗势欺人,他还感叹过:“不论是董卓当政,还是王允当政,百姓都没好日子呀!”
  “还真没想到孔明你跟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崔州平感叹道。
  诸葛亮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我总是感觉,这人就是我诸葛亮的应该找的主公,但是,我这心中又不踏实。”
  “这可不像是你孔明该说的话,你不是自诩管仲乐毅,天下间还能有你看不透的事情?”崔州平捋捋胡子,玩味的挤兑着诸葛亮。这到也不是因为他嫉妒诸葛亮,有的时候一个人过于优秀,你觉得今生感上无望的时候,恐怕是连嫉妒之心也生不出来了。
  做为诸葛亮的挚友,崔州平对其最为了解,诸葛亮之学识,之能力,之眼界。他恐怕今生都及不上万分,因此崔州平对其只有敬佩之心,决无讥讽之意。
  “崔兄,在九星连珠之夜,我推算此人的命格。我发现此人应属短命之人,按照福禄寿命之算,应该早已殒命,怎的到现在才还将星未陨落,福寿双全呢?”说到这里的时候,诸葛亮脸上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崔州平也知道诸葛亮此时并不是在开玩笑,尤其是的奇门八卦阵更是神乎其神,虽然有着诸多的限制,但只要每次开阵后,必然能窥视出很多事情。看着其忧心忡忡,崔州平身为好友这心也很不好受,他试探性的说道:“孔明,命理之说,本属虚幻,恐怕你是推演错了吧!”
  “不然也,不然也。万事为尊,一切皆有道。张角逆天行事,凭借着《太平要术》硬是改变了大汉的气数,黄巾昌盛一时。我担忧潘凤亦是如此,肯定是有什么高人给他逆天改命,此行虽然能改一时的福禄命运,但如此逆天行事,并不是长久之计。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不肯去见他。”诸葛亮轻摇羽扇,慢声细语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虑,心中所想,心中所忧。
  ……
  如果论在对荆州水系的熟悉程度,甘宁要称第一,恐怕没人敢称第二。两人联手抗敌之后,甘宁对潘凤也到没有了往日的恶感。
  经过一段时间跟甘宁的接触,潘凤才自己仅仅靠史书上的三言两语对一个人的了解实在太片面了。比如甘宁他知道是一个勇武的不得了,精通水战的战将。其实甘宁是允文允武,自小读私塾的他,在文长方面也不比一般的文人差。尤其是绘画这一方面,甘宁自称有大家的手笔,潘凤还不信的嘲笑,可是他却用事实,封住了潘凤本想嘲笑的面孔,近几日边往长沙赶,边游玩,甘宁的风景画,甘宁可是画的惟妙惟肖,惊的潘凤的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今日来潘凤突然起了兴致,想让甘宁以蔡文姬的美貌为题,画出一卷美人图。甘宁看这潘凤兴致冲冲的样子,欲言又止,倒是不忍落了其兴致,也就‘扭捏’的答应了下来。
  蔡文姬见其跟自家大哥起过矛盾,还刀剑相向,本来就对其没有好感,如今还叫她端坐那里让人家作画,在她这位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子看来,这可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蔡文姬心里极为不愿。
  潘凤倒是机灵,瞧出她神色中的不悦,便走过去问道:“文姬,你不喜欢让人画出相貌来吗?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就不勉强,本来我认为你的容貌气质,万里挑一,想让他画出来。多年以后,拿出来在瞧瞧,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蔡文姬却会错了意,“多年以后在看?难道,难道他要?”就算是亲兄妹,也断断不能私藏对方画像的。除非这是自己的相公,相公是女子的天,身为女儿家自然要遂了相公的心意。
  一想到这里,她的小心肝像被小鹿撞了一样,‘扑通扑通’的乱跳。欢喜的自然千肯万肯了。
  在她的默许下,甘宁铺开了摊子,认真的画起来蔡文姬的画像。潘凤张白骑还有那二当家的,都在其身后好奇的观看着。甘宁在这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虽然只是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五官还没进行仔细的雕琢,人物也没有上色,但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美女已经跃然纸上,潘凤不禁感叹:“甘宁兄弟人物肖像果然也是惟妙惟肖,笔力不凡呀!”
  甘宁正画着起劲,闻言更是眉飞色舞,毕竟拍马屁谁不喜欢。“潘兄过奖了,这美女本来就是聚集天地灵气,可以算是上天的宠儿。就观其本身,就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我呀,也只是用手中之笔,尽量把美女的万分之一的神彩留在这画卷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这二当家倒是见不了自家甘大王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同时也见潘凤如此喜欢甘宁的话,便有一种同道之人的感受。
  “潘兄弟别着急,这都是小玩意,我家甘大王可是私藏的墨宝呢!带我取来给你瞧。”
  当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正在给蔡文姬的画像的甘宁难得的脸红,手里也是一抖,差点把这好生生的画儿给毁了。
  甘宁虽然干的打家劫舍的生意,把脑袋别在腰杆子上的活,但是也算是风流之人。常常也留恋于烟花之地,加上兜里的银子多,人长的也阳光帅气,很多青楼女子都留恋于他。甚至有些人都不向其收取度夜之资,这二当家拿来这画里的女子,就是甘宁的仰慕者之一。
  “潘兄弟见见我家大王的‘月夜吹箫图’。”说话间脸上还露出‘嘿嘿’的淫笑。
  话音刚落,这幅画卷就被打开了,潘凤一看,这画并非黑白两色,而是涂上其它的染料。画着皓月当空,一个体态丰腴的美人半跪在竹席上,身上的私密处有条条白纱遮挡,若隐若现。纤腰微榻,灵眸回转,两只纤纤玉手举着一个精致的竹笛。
  这虽然谈不上是彻头彻尾的春宫图,但若隐若现的白纱,让这美人更加迷人。只要见过这图的男人,都不禁想象着这美人婉转承欢的场面。
  蔡文姬看几人嘀嘀咕咕,难道是甘宁把自己画丑了,或者哪里不尽如人意?这么一想,小妮子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起来,她走上前低头一瞧那画,顿时脸上惨白了起来。
  虽然那画是倒着冲着她的,不过画上面的内容她到也能看个七七八八。雪白的俏脸仿佛是一瞬间脸上的血色被抽空,随后她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甘宁竟然会画出这个一副画来作践自己,蔡文姬满肚子的泪水委屈。她更是气的头晕目眩,浑身提不起力气来,想都没想,‘啪’的抬手给甘宁一巴掌,正在安心作画的甘宁被打的一愣。同时愤怒的嗔怒道:“登徒子,无耻之徒。”
  此时她两行清泪缓缓从流了下来,最令她痛心的是自家大哥,也算是自己的心上人竟然也跟着他们一起指手画脚。如果他真的爱自己,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他还会如此吗?任由别人作践自己。
  蔡文姬想到这里,心痛欲绝,双手掩面,不做任何念想的就像江里冲去。
  要说女人手劲儿小,其实也不然,这一巴掌下去,倒是在甘宁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五指山’。明显红着的手印已经预示着他甘大人此时的这张脸已经不适合见人了。
  潘凤瞬间也想通了关键,肯定是蔡文姬看到眼前的那幅画误会了。他可怜兮兮的望了望甘宁,报以同情的眼神。
  “这才是真正的躺着也中枪呀!”
  潘凤游船张白骑肯定也得跟随着,在田丰身边兵法韬略学了不少,什么诗文弄画他可不擅长。因此张白骑对众人谈的话题也并没什么兴趣,只是在船边一直无所事事欣赏欣赏风景,同时关注一下主公那边的情况。
  当他一件蔡文姬掩面带着泪痕的奔来,他就意识到不对,赶紧抢先一步阻拦,一着急把“夫人留步”都喊出来了,这要是让这准夫人跳河了,他个护卫也就别干了,辞职回家种地去吧!
  “闪开。”蔡文姬都没有正眼看张白骑,说着还伸手想要推开他。张白骑这也为难,这时候男女授受不亲,尤其还是嫂子,那更加占不得便宜。所以他也只能用自己雄伟的身躯阻挡,蔡文姬前进的脚步,而且还十分警觉的把手被到后面,生怕在激烈的碰撞中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
  不过没等她在做出什么反抗,蔡文姬就感觉到纤腰一紧,整个人好像都被某人抱到了怀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蔡文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可畏是又惊又怒,娇小的纤手不断的拍打着潘凤的胸膛,“你快放开我,赶紧放开我呀!”不过闻着他胸膛不断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蔡文姬的气势就弱了几分。不断蹬出的双腿也软了下来。
  潘凤不顾怀里那温柔的触感,连忙向船里退却了几步,这才把蔡文姬放了下来道:“文姬呀!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
  这一巴掌扇的甘宁两眼发直,有些懵。不过他看了看自己所绘的那副‘月夜吹箫图’在联想一下美人愤怒的场景,就算没明白心里也猜个七七八八了。随后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当家,看的那二当家一哆嗦。
  张白骑和龙骧营的士卒倒是很机灵,潘凤在船头哦拦下了蔡文姬后,这几人纷纷跑了船尾。偷摸着往船头瞧,只见此时自家主公,堂堂汉中太守,中郎将,在外谁不喊一声‘潘大人’的潘凤,侧影忽弯忽直,好像是在做辑。而那泼辣的美人,似乎要逃开,自家主公赶忙揽起美人的腰肢,把人家拉了回来。那样子儿倍儿可怜,估计要不是估计这么多人在边上,自家主公说不准来个‘五体投地’大礼都说不准呢!
  有些不机灵的笑出声,不过在潘凤回头一个冷冷的眼神,所有人都变哑巴了。自此,所有人都明白了,主公还是那个主公,人家是对着美人不断求饶。要是惹怒了主公,那可就是轮到自己不断求饶了。至此,所有人的默契的转过头,全当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有个不知趣的还在那笑,正是那反应一直慢半拍的二当家,“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甘大王,那女的是潘兄的妹子,你信吗?”
  甘宁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老崔,崔二当家的,你到是乐的挺开心嘛!”同时甘宁的手仿佛疾风一般,‘嗖’的一下就拍在了二当家的脑门上。此时就算这二当家反应在慢,也明白情况不对了,随后他就见自家老大像变脸一样,顿时两眼冒出火来。
  “呵呵,呵呵,崔二当家本事见长。竟然敢那你老大的私藏跟人显摆,还害的你老大我被人扇了一巴掌。本大王觉得好好赏你,好好赏你……”
  “额?”这下二当家是明白了,自己一时兴起,给老大惹怒了,不过想想也是,‘叫自己作死吧!死了吧!’这次大王火气不小,恐怕难消,“大王,我错了,错了……行不?”
  “呵呵呵,呵呵呵。”甘宁脸上又挂起‘灿烂’笑容,“不让你终生难忘,我消不了这口气。这次回去,全水寨的茅厕,你都给我洗刷一遍。”
  崔二当家还想辩解一番,但看着老大笑里藏刀的冷笑,他顿时一哆嗦,本来想说的话全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
  长沙城门校尉黄忠府邸内,此时这位老将军的眉毛拧成一个结,打都打不开,到底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令这位名震蜀汉的老将军发愁成这个样子?
  黄忠对于功名利禄,看的很淡,并不是那种让权位左右羁绊住的人。可是这老将军年过四旬才得这个一个儿子,名叫黄叙,但是这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出生后没多久,就一幅病怏怏的样子。身体一直不好,全靠各种进补之物吊着性命。
  为此黄家这花了不知道多少钱,靠着他那点俸禄哪里够给黄叙看病的?早年夫人那些陪嫁,都被妻子零零散散的买了不少出去。家里早就一贫如洗了,而今儿子又要奄奄一息,刚刚黄忠花光了家里的最后一笔钱给黄叙买了一支千年老参,总算是吊住了性命,他现在发愁这如果黄叙在发病,他该当如何?
  “老爷,不行的话你就朝韩太守借些银两。先留着备用。”走进房门的是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虽然岁月在其脸上留下痕迹,但从这些依稀的痕迹上能看出她早年一定是艳冠群芳的美女。这一席布衣也掩盖不住她身上那雍容华贵的气质,如果眼尖的定然能看出这是出身大家的名门闺秀。
  要是别人这么说,韩玄早就训斥了,但因为他感觉亏欠自己夫人的,因此也就没有说什么。要说向韩玄借钱,眼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黄忠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他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他原本是刘表麾下黄祖的部将,但一直不受到重用,银两俸禄根本都不够给全家用度的。韩玄有意招揽他,而且还给出相对来说叫为高的俸禄。因此黄忠也就卷铺盖走人了。
  黄忠最重忠义,离开黄祖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在黄祖麾下的时候,因为为甘宁开脱。被黄祖所记恨,实在是受排挤受不了才转投韩玄麾下。他实在不想让韩玄把自己看成那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因此说借钱,他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但是如果不开这个口,自己儿子这……
  为此黄忠陷入了两难之中,按说在韩玄麾下的长沙,也归刘表统治。但韩玄其实跟黄祖差不多,已经完全独立在荆州之外。荆州九郡有荆北四郡和荆南四郡之说。长沙,桂阳,武陵,零陵四郡都属荆南四郡。此四郡已经完全脱离刘表的统治,只是在名义上没有独立而已。
  “老爷,我知道您面子上抹不开,但是你不张这个口,咱家叙儿……”黄夫人抹抹眼泪说道:“在说老爷,您在韩太守麾下,如果还像往日一样刚正不阿,不贪财,不喜美色,你说韩太守会不会误会你?怀疑你投奔他的目的?”
  黄夫人的这一番话可算是点醒了梦中人,本来在刚刚投奔韩玄的时候,韩玄很是热情。对其一口金背大刀,披坚执锐,腰间宝雕弓,百步穿杨。的本事惊叹不已,但当拿出大笔的钱财送给黄忠的时候,被他婉言拒绝了。且当在接风宴席的时候,韩玄叫来几个长沙出了名的美人陪酒伺候他,也被黄忠拒绝了。
  自此以后,韩玄见到黄忠的亲热劲就不见了,身为人主,不怕自己的下属贪财好色。只要有突破口,这人就好控制。反而就怕黄忠这种无欲无求,一审正气的人。身为人主,御下的《韩非子》之术他也看过,一个人越显得没有欲望,就证明他所图越大。这等事情,韩玄哪里敢慢待?
  为此,为了不让黄忠在军中树立威望,韩玄仅仅就把这位本领高强的黄忠将军封了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本来充满期冀的黄忠又再次被打入冷宫。在长沙看来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夫人说的对,这是发人深省。这好官难做,清官更加难。我这就韩太守哪。”
  ……
  潘凤在船上又是劝又是哄,到后来也不知道是蔡文姬心头的怒气为消,还是享受着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她被潘凤抱紧了腰,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其怀里,随后又委屈的啜泣道:“就算大哥与他们一见如故,他们万万也没有将……私密之图拿出来分享的道理。就算画中的那位姑娘出身于青楼,他们就能把人家女孩子的裸画展示于人的道理吗?这是狂放不羁,还是作践人呐!”
  潘凤仔细琢磨了一下,蔡文姬这话中确实有道理,如果这风流韵事真的能登上大雅之堂,那执笔的史官怎么不把这些事情记载在史册上?不是这史官不知道,就是这些东西实在登不上台面,就连执笔的史官也羞于提。想到这里,潘凤原本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很多。
  潘凤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住蔡文姬滑嫩的手腕,真诚的道:“文姬你说的对,无论如何,以我今日今时的身份地位,确实不该于他们讨论这些事情。看来近日游览荆州,我这也是轻狂了。”
  蔡文姬被他连哄带骗,心中怒气早就消了,又见其言语真诚,心中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她红着脸抽出被潘凤紧紧握住的手,略微羞道:“你看你用这么大力气,人家又不准备跳湖,你拉的这么紧作甚?”
  潘凤看着这小妮子欲盖弥彰的样子,这心里不禁感觉一阵好笑,这要是不拦着,估计性情刚烈的蔡文姬早就跳进去了。害羞就是害羞,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还到真有些可爱呢!
  潘凤哈哈一笑道:“走吧,回去吧!咱这大戏唱完了,可不能再在这供人观摩了。”
  蔡文姬娇羞的低下头,鞋尖轻轻撩拨着地面,有些扭捏道:“大哥,要……要欣赏风景就去好了,我,我在这候着就好了。”
  潘凤笑了笑道:“那就放一个小船,就载着我们两个人,我来划船,让你开心的玩一天你看可好?”
  蔡文姬眼前一亮,有些兴奋,随后有黯淡下去,“大哥,虽然名义上你是我大哥,但文姬知道,我就是一个下人,您,您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
  潘凤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文姬,自从你进了我门,我何尝把你当下人看待过?你说这话,可就是在打我的脸了。”
  “进门,进门……”蔡文姬扭捏的念叨了两边,娇俏的脸蛋又再一次的红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清澈无比的江面,这一代属于静水域,水流比较平缓,在靠近岸边的这一代竟然还有不少荷花。一片碧荷般的波浪,远远近近几艘小船像荷叶一般滑行在江面上,如不起身,彼此间都难以看见。
  张白骑领着十几名龙骧营的番子,各架几艘小船,远远的把这一代围起来,避免不知情的渔船闯入。蔡文姬和潘凤两人独自划着一叶小舟荡漾在平静的江面之上。
  蔡文姬欣然坐在船头,撩起清澈的江水洒在碧绿的荷叶上,看着荷叶上滴滴而落的小水珠,蔡文姬娇俏的眼睛弯成了一个可爱的月牙。小船轻轻前行,缓缓行进的途中,荡漾起阵阵的波纹。
  蔡文姬把一些鱼饵轻轻撒入江面之上,没过多一会,一群鱼儿就围着小船四周环绕起来。四目相对,两人都倾心一笑。
  忽然间,一个性急的大鱼忽然跃出水面,在两人的眼前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形,随后又‘噗通’一下落入了水里,在平静的水面上砸出一个大大的浪花。溅起的冰凉的水滴撒在蔡文姬的脸上,把这小妮子给吓了一跳,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倒是把潘凤逗的一笑。
  蔡文姬没好气的白了潘凤一眼,“瞧你这个没良心的。”轻薄嗔怒的样子倒是楚楚动人,乌黑可鉴的秀发因为沾了水,在额头前微微有些凌乱,晶莹剔透的水珠粘在娇美的脸颊上,到有几分美人出浴图的意思。潘凤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道:“春寒赐予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蔡文姬自诩学富五车,就算很多男儿家的学识都远远不及他。不过潘凤此话一出,她顿时眼前一亮,“荷儿各个相生依兮,秋水流光兮,方觉冷。”当一个女孩子在大热天的时候,说自己冷,这代表着什么?
  可惜潘大官人这次秀了一下智商下限,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中的意思。不过为了掩饰自己智商不过,潘凤赶忙‘配合’的拍起手来,连连念道:“好词,好词。”不过蔡文姬却有些泄气,就凭着刚才那句‘春寒赐予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两句,就能看出自己的如意郎君绝非平庸之辈,就单单这一句话就能羞煞多少自己为是的大儒。他倒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潘凤不知道蔡文姬这是以词调情,借助眼前的此情此景,融入诗词之中,借而委婉的表达自己的心意。看着潘凤不为所动,小妮子不禁鼓起腮帮子,闷闷不乐,潘凤也不知道自己又那句话不对,惹怒了这个大小姐,探讨文学,确实不是他所长。于是他讪讪的松开了船桨,转移话题道:“文姬,是不是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蔡文姬“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饭盒。这饭盒看起来很大,足足有四层。如果你认为里面装的都是饭菜那可就打错特错了,虽然足足有四层,但有一层里装的是炭火,炭火上面的那一层里面装的水。至此,最上面两层装的才是菜品。
  这样在炭火的烘烤下,能让菜品保持在温热状态,不至于凉了失去口感。缓缓打开这饭盒,蔡文姬小心翼翼的取出两盘菜,放在船中央的小桌上。
  里面的第一小碟装的一小块腊肉一般的东西,肥嘟嘟的,四周还有菜叶萝卜雕花点缀,霎时好看。看起来不像是一道菜,有些像工艺品。
  在另一个小盘中摆放着几个精致错落的虾仁,不禁看着,闻着就有食欲,可以算的上是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南方人吃饭比较讲究菜肴的精致,甘宁亦是如此,他准备的这些都是当地几个比较有特色的菜肴。
  不过潘凤看着却有些傻眼,就这点东西,够谁吃?说实话,潘凤自己都觉得如果饿了,三下五除二几口就能把这些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荷中荡舟,花间采莲,佳肴美酒,又是红袖添香,纵使不醉却也醉了。何况眼前还有一个出水芙蓉般清新可人的女孩?灵动双目,巧笑倩兮,甚是迷人。
  不过在如此诗情画意的场景之下,潘凤却起了坏心,想想刚才蔡文姬大发脾气,就想摆出大哥的架势小小教训他一番,随即便摆出一副大老爷的架势,要她陪饮几杯。
  潘凤如此,蔡文姬就好像一个受尽欺凌的羊羔,哪里能反抗的了?实在推脱不过,只得拿起酒樽,陪着潘凤饮了几杯。不过这小妮子那受得了这酒劲,虽说这是没什么度数的米酒。酒刚落肚,她脸上就泛起两道好看的酡红。
  眼看着蔡文姬在饮酒,潘凤也不得不喝,当看到她如此反应的时候。潘凤不禁在心里升起了一丝得以,在心中暗道:“小妮子跟我拼酒,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不过不得不说女孩的耐受能力确实是相当有天赋,喝着喝着小妮子越发的精神,整整一锡壶的米酒都被两人喝个精光。潘凤这下子是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作茧自缚了,或者说蔡文姬是扮猪吃虎,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个好酒量。
  米酒虽然说劲小,但是不代表着没有劲,这后反劲上来弄的潘凤是一个头晕目眩。反观人家蔡文姬大小姐,除了裸露在外边的皮肤上好像抹了一层粉红的胭脂,其余的倒是没什么事,反倒是越发的精神了。
  虽然蔡文姬这不是第一次跟潘凤相处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在这种诗情画意的地方与潘凤接触。第一次于他并案饮酒,第一次被其搂抱,也是第一次被他体贴委婉的哄劝。情窦初开,少女情怀,说不出的是一种什么滋味,一饮酒,一兴奋,一忘情,反而让她放下了许多顾忌。
  她笑盈盈把锡壶内的酒倒干,勉强凑了一杯道:“大哥虽说是天下闻名的武将,战场上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论到学识文采,恐怕当今天下也少能有人与大哥匹敌。文姬瞧着这来来往往的船只,心中不免有一对,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还请大哥对答。”
  潘凤一听对对子,原本还晕晕沉沉的脑袋‘忽悠’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慢说现代人谁学过这个玩意,就算是学过,哪里能和天天研究这个玩意的古代人相比?不过这个对子他想了想,还是心安了下来,这个对子他听说过,仔细回忆了一下变想出了后对子,于是他开口便说道:“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蔡文姬伸出白嫩的小手,连连摇道:“不算,不算,不算。这明明是成对,大哥这是取巧,你必须得自己想一对子。”
  “啥玩意?这还是成对?”潘凤哪里知道,还以为自己能彰显一下才华呢!这次一下子就被抓个现行,他这个向来的剽窃犯一下子露出了自己的老底。不由的他有些脸红,在加上刚才喝了不少米酒,这脸上觉得火辣辣的。
  想了半天,尤其感觉自己不能在美人面前落了份,潘大官人煞费苦心,终于有想起网上的一个成对。但是他总觉得说出来有些丢人,不过也没好的办法了:“文姬,我这还有一对子,不过意境上可差的太远,说出来你可不能笑话我。”
  蔡文姬眼前一亮,他还真没想到潘凤竟然如此快的就能想出下一对。她赶忙说道:“大哥快快说来,文姬洗耳恭听。”
  “咳咳”潘凤清了清嗓子,而后缓缓道:“男学生,女学生……男,男女学生,生男女。”
  蔡文姬刚刚送到嘴边的酒,一下子就喷了出来,随后变不顾及一点形象的笑了起来。不断摇晃的‘波涛汹涌’,让人眼花缭乱。可是潘凤现在是没心情欣赏了,他看蔡文姬笑话自己,略有些不满道:“笑吧,笑吧,笑死算了。我都说了意境差的太远,好好的对什么对子,大煞风景了吧!”
  看着他此时气急败坏的样子,蔡文姬感觉格外有意思,这不同于平时那种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成熟魅力。真是想不到他这样的人竟然还这么有孩子气。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文姬给个这大老爷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我的气了好吗?”蔡文姬端起酒樽,含笑着赔礼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从袁术称帝后,曹操十分不好受,虽然他看似开心,但是这也是对他中央集团的一个挑战。当然更加不好受的汉献帝,在刚刚散了的早朝,当其知道袁术称帝后他这心中突然一慌乱。自从洛阳返回许昌后,献帝对曹操光复汉室都梦想破灭了。
  日久见人心,这话果然不假,如果放在恒帝灵帝的时候,献帝或许还能做一个光复之君。学一学光武帝刘秀。可是现在他手上丝毫权利。而且他能看出来曹操是一个野心家,随着时间的过去,他渐渐长大,对事情的认知也没有当初那么天真幼稚。自己身边除了国舅董承,就没有可以在用的人了。
  本来献帝身边还有一个武将杨奉,杨奉本来是李傕郭汜的手下,随着他的实力的不断壮大。让李傕郭汜二人起了防备之心。正在他为前途迷茫的时候,国舅董承出现了。在其巧舌如簧的游说之下。杨奉最终下定决心,倾尽全力帮助献帝掏出长安。
  不过前景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在逃出长安的那一战的时候。杨奉的军队折损大半,这可都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这个时候开始,他当初的盲目热血兴奋已经消失了大半。虽然这些还不够背叛献帝,但是他的心性开始发生动摇了。
  当后来来到那个洛阳那个残破不堪的宫殿的时候,献帝和董承十分兴奋,仿佛这就是最后的终点了。只要回到洛阳,大汉就能振兴一般。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在洛阳吃糠咽菜一个月后,杨奉军中大部分带伤的士卒都与世长辞了。
  此次此刻,杨奉算是清醒了,当今这王廷,当今这天下,已经不再单单是大汉的了。而是这群起的诸侯。皇帝都在吃糠咽菜,自己就算封在大个官又有什么用?如果此时在给杨奉一个重新在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
  他也确实如此,在汉庭迁移到许昌之后,曹操仅仅是稍作暗示,杨奉就紧忙的投入到了他的怀抱之中。杨奉不仅仅是加官封爵,而且曹操更是赐珠宝美女。毕竟他是献帝阵营第一个主动投过来的武将,曹操需要为众人做一个表率。
  献帝那放的官员都眼馋呐!跟着皇帝,只有一个虚名,在落难的时候,也只能吃糠咽菜。而只要投到曹操这边,该有的可都有了。看着越发丰腴的杨奉,众人心里那是一个羡慕呀!
  这也是曹操收买人心的政策,献帝虽然知道,可是他没有办法,有心无力呀!他时常感叹,无力回天。虽然有心学光武帝刘秀,但是他却没有可用的人才呀!想当初汉高祖刘邦打天下的时候,可是既有贤相萧何,还有计谋百出的军师张良。而我,而我的,张良张子房的又在何方?
  献帝知道自己就是曹操控制天下诸侯的砝码而已,现在是被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单单论到这一点,曹操确实比董卓强的多。当初董卓在长安的时候,不禁夜宿龙塌,奸淫嫔妃宫女,而且还算他这个可怜的皇帝。不仅仅是贡品等诸多东西上克扣,而且最后过分的一段时间,就是连宫廷御膳上的每一粒米都有诸多算计。
  那个时候,献帝可以算是自己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在做任何事情上,他都要看董卓的脸色,只要稍稍不顺董卓的心意。这停一天的御膳,就够献帝受得了。
  此时此刻,如果一旦袁术称帝成功了,自己就不是唯一的皇帝。虽然在政治上,献帝并不算敏感,但‘天无二日,第无二主’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袁术称帝后,那自己可就不是唯一的皇帝喽!到时候各路诸侯,必然忍不住,野心昭然若揭,天下沸腾,那自己可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到时候曹操还会容忍着自己这个隐患存在吗?
  想想曾经跟曹操一起游猎的时候的情景,献帝心中悲怒相加。
  献帝刚刚来到许昌没多久,曹操就以游猎相邀,献帝抱着浓厚的兴趣。在父皇辞世后,他原本身为陈留王的安逸生活也就不见了,好久没打猎了。这一邀请还真勾起了献帝对于往昔的记忆。
  不过因为好久没有骑马射箭,献帝弓马谈不上娴熟。在追一只梅花鹿的时候,献帝三箭不中。这时候曹操的对献帝道:“陛下,臣请替陛下试射一箭。”
  在结果献帝的宝雕弓之后,曹操一箭而中。当时曹操的随行,和不少官员齐声呼喊:“万岁,万岁。”当时献帝的脸色顿铁青了起来,万岁这是皇帝的专有的词汇,这些官员呼唤万岁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就算是下令拉去砍头够理由了。
  随着献帝一路从长安而来的官员都默默不作声,国舅董承甚至当场就拔出剑来。还好被其身边的官员制止住了。曹操当时也是眼含着笑意看着他,这仿佛是种无声的挑衅。气的小皇帝差点没拔出宝剑砍向曹操那面目可憎的头颅。不过到了最后,献帝还是制止住了自己的行动,看着周围只要稍有风声,就会剑拔弩张的侍卫,献帝知道自己不会成功,为了自己性命,为了大汉,只有忍,忍下这口气,大汉才有希望复兴。
  其实那是程昱献给曹操的计策,为的就是彰显一下己方的实力,威震一下那些不识时务的官员。其次,也是探一探谁是帝党,谁是忠于自己的。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月夜追踪!
  晚上在12点左右,郑江又偷偷摸摸的起床向外走去,在淡淡的月光下,这一切都显的有点诡异。在他出去不久,潘凤就睁开锃亮的眼睛。拽着已经睡的‘哈喇子’都流出来的赵熊猫,偷偷的尾随郑江的身后。
  这周开始,郑江总会半夜偷偷出去。作为学校侦探社社长的潘凤,观察力自然十分敏锐。他决定今晚拉着室友赵熊猫一探究竟。
  “你抖个什么劲,弄的我心里毛毛的。”潘凤不满的说道。
  “不是我想抖,腿发,发软,半夜十二点可,可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候……”
  “滚。”潘凤使劲的拍了赵熊猫一巴掌,“猫哥,我叫你出来就是壮胆的。你要是打退堂鼓,看我不弄死你。”
  郑江走到学校路边的垃圾桶前,熟练的带上手套,借着朦胧的月光。两人能依稀的看见,他从垃圾桶内掏出了几个塑料瓶和易拉罐。紧接着,又走到令一个垃圾箱,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此时,潘凤也明白了为什么郑江要半夜出来。人家是勤工俭学不好意思,这种事情撞破是很尴尬的,正打算拉着赵熊猫走的时候。谁能想到这个傻缺快走两步,捏着他那破锣嗓子喊道:“我去,老二你咋半夜出来捡瓶子?看你玩的挺有意思的样子,这难道是新流行的游戏?”
  郑江回过头,神色充斥着几分惊愕,他显然没有想到,这大半夜还能有人碰到人。
  “老三,你咋来了?”
  “不仅我,小凤凤也来了。你这不是半夜老出来吗,他担心你出什么事,大半夜把我给拉出来了。”赵熊猫笑嘻嘻的说道。
  本来打算搞个侦查就撤退,谁能想到自己就这么活生生的被出卖了。这不禁让潘凤想到那句网络上的流行语:“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强忍住扇他两巴掌的冲动,无奈的潘凤也只得现身,略微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郑江苦笑了一下道:“原来你这个大侦探早就盯上我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就是捡些瓶子,补贴一下家用。白天人多,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我老爸检查出来尿毒症,单单透析就花了很多钱。本来我不想读了,想下去打工,可是老爸死活不让。现在我每拿家里一分钱,都心酸。我不想在这么养尊处优,因此才想出这个办法。”
  ……
  突发奇案!
  事情也敢的巧,那一晚正巧有一个晚归的校报记者目睹了这一切。校园里值得报道的事情本来就不多,他这一下子可算是大赚眼球。校论坛,关于郑江‘拾荒救父’的点击率已经过了万。不过这件事情却也好坏参半,有称赞其孝心的,也有说他作秀的。一时间,倒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不过好处也有,在学校的组织下,全校发起了公益捐款。捐款的几千块倒是也解了郑江的一些燃眉之急。
  此时‘闻香来’餐馆内,潘凤和赵熊猫一人端着一碗阳春面吃的正香。现在四点,这是上课时间,因此餐馆内也是冷冷清清的。潘凤所在的计算机专业此节并没有课,因此俩人才能在这里优哉游哉的。
  两人的面吃的快见底了,这时候老板又端出了两万热腾腾的阳春面。赵熊猫一看顿时乐了。
  “老板,你还真体贴,知道我俩两碗不够吃。”
  “小伙子,这两碗可不是你们的,是有人订的。”
  老板刚刚说完,经管系的王平成就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潘凤和赵熊猫都和他认识,往常来说大家见面就算不熟也会打个招呼。不过这次风风火火的王平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两位老朋友。
  “老板,我的面。”此时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好了,好了。我马上给你装袋。”老板笑呵呵的说道:“你要是在不来,说不准这面就给他俩了。”
  老板这么一说,王平成的目光才转向了潘凤这桌。此时赵熊猫早就笑吟吟的看着他了,“平成,干嘛去了,累的满头大汗。”
  此时他已经接过老板递出的面,笑了笑道:“猫哥,凤哥,你们也在。我这回去看直播,先不聊了。那天抽空我请二位出来搓一顿。”
  他是一个LOL迷,今天四点据说还有春季联赛直播。
  这点小事只能算作吃饭过程中的一个插曲,刚刚吃晚饭。潘凤就被主任叫到了叫走。他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刚刚主任发现,他办公室里失窃了三千千块钱。这么多现金,其实也能构成盗窃罪了,如果报案可以定案。但是主任考虑到学校的声誉,暂时不声张,秘密调查此事。作为校内侦探社的社长,这个任务就光荣的落到了潘凤的头上。
  在办公室内,潘凤仔细考察了一番。门锁并没有撬动的痕迹,屋内东西也并不凌乱。直接就是拿的衣柜中的钱包里的现金,从这点看来。作案人最起码应该是对办公室的情况十分了解,手中有办公室的钥匙。很可能就校办公室的学生干部。当然,也不排除作案人混淆视听,故意扰乱视线。
  导员讲师的办公区是没有摄像头的,一时间潘凤心里也乱乱的,没有头绪。带着重重的心事,潘凤回到了寝室。
  纸毕竟保不住火,校报记者的鼻子好像狗一样灵。目测这些学新闻专业的校报记者,毕业之后又是一名出色的狗仔队队员。
  “办公室失窃案”在校内闹的沸沸扬扬,非常的不利言论都纷纷指向郑江。郑江就是办公室的副部长,他有办公室的钥匙。在加上前段时间他为父亲拾荒的事件,有人就把这两件事情传来在一起。在论坛里很多言论直指郑江。
  潘凤倒是在情感里认为郑江不是那种人,但是同时作为一个侦探,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侦探要理性,不能凭借着感性办事。主任三点还在办公室,四点二十多回来的时候发现钱就不见了。办公室内一共有三人掌握着钥匙,部长王平成,副部长李晓波和郑江。
  不过李晓波一下午都有课,她上课的主教学楼离办公楼足足有十分钟的路程,三点的课间也就十分钟。她要作案,时间来不及。
  而王平成下午也有不在场证明,在失窃案发生的那天下午。潘凤寝室的大哥孙名扬整整一下午都在他的寝室和呆在一起。只有中间取面的时候,王平成出去过一次,大约只有十分钟的,宿舍跟教学楼挨在一起。如果王平成要作案,时间似乎也来不及。
  只有郑江,下午不在寝室。身边也没有证人,而且问他下午去哪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含糊应对。到最终他也没说自己干嘛去了,这不禁让潘凤心生疑惑,难道这盗窃案真跟他有关?
  洗清冤屈!
  事情似乎陷入了一个死结,或许这又成为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如果这盗窃犯真的是郑江,这将会成为潘凤心中永远的痛。在他眼里,郑江就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代表,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当初二哥领救助金时候的那一句最震撼的话。
  “谢谢大家的心意,人穷志不短,如果有机会,我会让这钱花在他该用的地方。”
  潘凤的肩膀突然感觉一沉,好像是被人拍了一下。他这一抬头,原来是寝室大哥孙名扬,“怎么,四弟。还琢磨盗窃案呢?走吧,别想了,出去走走。”
  “失窃案”的事情传开后,主任委托侦探社调查的事情也就不是秘密了。虽然潘凤是案件调查的主负责人这件事不是人人皆知,但是知道的也不少,这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伴随着夕阳的余晖,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围着校边的林荫小道,两人就开始遛弯。大哥孙名扬并不擅言谈,而潘凤也是心事重重,因此两人就是这么静静的走着。
  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便利店,潘凤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眼望去,正事郑江。此时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方面袋,里面也不知道装些什么。
  潘凤也是好奇,最近郑江总是神神秘秘的,他到底在干什么?他拉着孙名扬,就打算跟上去。不过孙名扬显然没明白潘凤的意思,他直接就走上前叫住了郑江。
  “老二,干什么去?”
  “大哥,四弟你们怎么来了?”对于突如其来的二人,郑江显然没有心理准备。
  走进一看,才发现袋子里是一些水果,罐头还有一些零食。
  “哎呦,二哥,你这是发财了?”潘凤似笑非笑的问道,话语里倒是颇有深意。
  这些日子总是被人指指点点,这话里有话郑江岂能听不出来。他无奈的苦笑了下,叹口气说道:“四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盗窃案真不是我做的,我个人行事无愧于良心。也罢,也罢,我带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在郑江的引路下,很快三人就来到了偏僻的郊区。脚下的道路也从坚实的柏油路变成了泥泞的土道。已经走了将近一个个小时,还没到达目的地,天色已经渐渐发暗。潘凤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二哥要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把两人‘做掉’。
  孙名扬拿出那银漆都掉了一大片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我去,都七点了太阳还没落山?”望着在西边山脚处闪烁着最后一丝余晖的太阳,孙名扬惊起的叫到。
  “嗯?”潘凤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明明显示是六点半。
  “我说大哥,你表快了。你这破手机,换了吧,实在太寒碜了。”
  “切,你懂什么?诺基亚的质量就是好,我初中就在用,现在都没坏,已经有感情了。这手机只要不坏,我就不换,我倒要看看能用多长时间。不过这老式的诺基亚就是有一点不好,没有USB接口,每次得把电池充电都得拿下电池,冲完电还得重置时间,真是麻烦。”
  又走了近十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此番的终点是一个破旧的土房,看起来摇摇晃晃,好像伸手一推就能到了似的。
  推开那摇摇晃晃的门,一个皮肤干瘪,头发花白,看起来十分和蔼的老太太迎了上来。
  “奶奶您慢点。”郑江放下手中的东西,熟络的扶起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手臂。
  通过一番接触,外加和老人的谈话。这下潘凤总算是弄明白,而且他打心里佩服郑江。这老人家是孤寡老人,靠乞讨为生,就是‘盗窃案’发生的那日下午。老人家在路边摔倒了,但是没人敢扶,只有郑江上前把老人家扶起,送回了家。
  当得知老人家无依无靠,生计没有着落的时候,他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老人的责任。这事情他不愿意往外边宣传,如果这事情在学校里传开,说不准‘作秀’‘虚伪’的评论又会铺天盖地的扑满论坛。虽然郑江不是一个怕事情的人,但是他也不想无缘无故麻烦骂名上身,因此也就一直低调的照顾老人。如果今天不是被撞破,相信他也不会主动向外界提出这件事情的。
  郑江的勇气和行为倒是打动了潘凤,不过刚刚抓住一丝头绪的他不禁又紧皱起眉头。心中刚刚捋清的线索似乎又这么断了,案情也变的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浮出水面!
  龙江工业大学校园内的风景很美,可是南边的小树林除外,这里风景虽然不错。但是日常却鲜有人来,因为这是一边还没有开发完全的坟地。闹鬼什么的传言倒是无稽之谈,但是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愿意来这里沾上悔棋,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学校的‘禁地’。
  “你来了?”潘凤似笑非笑的看着姗姗来迟的王平成。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迟到了。”此时王平成的脸上有些苍白,神色显的有些不自然。
  “呵呵,迟到可不是好习惯。”潘凤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嘲弄,随后有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吐出了几个颇具艺术性的烟圈。
  望着淡定沉稳的潘凤,也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平成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要干嘛?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呵呵,别急呀!我就是想找兄弟谈谈天,顺便聊一下办公室那场失窃案的事情。”潘凤又深吸了一口烟,神色中透着一丝陶醉。
  王平成一听,先是一怔,随后深深的看了潘凤一眼道:“有病。”随后就转身离去。
  潘凤并没阻止,只是冲着他要离开的背影继续说道:“暗调钟表,瞒天过海,好手段。”
  王平成缓缓站住,慢慢的转过身来。在转过头的一瞬间,那眼中包含的一丝怨毒之色让潘凤浑身发冷。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一字一字断开说道,那声音好像九幽地狱里的恶鬼。
  “哼。”潘凤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此时手中的烟已经吸完。他把还亮着红头的香烟扔到地上,碾了几下,只剩下一地的烟灰。此时他慢慢的抬起头,明亮的眼睛仿佛闪烁着超凡的智慧光芒。
  “你下午故意孙名扬拼酒,在他迷迷糊糊的过程中,你调快了时钟的刻度,把原本三点二十,调成了三点五十,然后你特意嘱咐孙名扬现在的时间。然后你趁着这段时间,去主任办公室,完成了盗窃。最后去匆匆忙忙的取面,正巧被我们碰到。”
  “这只是你的推理,有证据吗?”王平成不屑一顾的说道。
  不过潘凤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是你百密一疏,没有算到赵熊猫给孙名扬打了电话,接完电话孙名扬发现手机没电了,于是就换了一块电池。孙名扬的手机有个特点,每次换完电池,手机的时间就要重新设定。虽然你回来的时候,孙名扬依然在睡,可是中间着变故你却不知道吧,当你把时间偷偷调回来,叫他起来看四点的直播。让原本已经过去半小时的时间,在孙名扬眼里只过十分钟。自认为大功告成之时。万万没有想到已经留下了破绽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在高明的阴谋诡计,都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
  此时,王平成紧紧握着双手,在骨节出显出一丝青白之色。随后‘噗通’一下给潘凤跪下了。
  “凤哥,不,凤爷。你放过我吧,这事情说出去我人生就毁了。我也是没办法,上周一在迪厅‘拍币子’,把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花出去了。而且还想一些小混混接了二百块钱想翻本。哪成想也输了,仅仅过了四天,这利滚利就一千五了,他们威胁我在不还钱就要弄死我。”
  “那你可以找警察呀,为何就因为这事情走上犯罪的道路。”潘凤有些不解的问道。
  “找警察?”王平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学校知道我赌博还不开除我?凤爷,只要你这次放过我,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随后他就拿出了兜里的钱包,“这是三百,只要您放过我这就是您的了。以后我会在陆续孝敬您的。”
  潘凤淡笑的摇了摇头。
  “平成,去自首吧!作为校友,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否则你会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
  潘凤此言一出,王平成眼中怨恨的神色越来越浓了,拍了怕裤子上的尘土,他缓缓的说道:“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你就去——死。”随后,他竟然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匕首。
  “你打住,别冲动。在向前走三步,后果自负。”潘凤在说话的时候,还连连向后跑去。
  此时到了这一刻,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平成岂能被潘凤吓住,拿着匕首,快步就向潘凤冲了过去。不过还真印正了潘凤那句预言,他冲了三步“噗通”一声就掉进了一个大坑了。
  “你看,我说吧!不让你过来,你偏偏要过来哎。”
  “不愧是侦探,还真有两把刷子。”突然在林子深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
  浮出水面!
  龙江工业大学校园内的风景很美,可是南边的小树林除外,这里风景虽然不错。但是日常却鲜有人来,因为这是一边还没有开发完全的坟地。闹鬼什么的传言倒是无稽之谈,但是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愿意来这里沾上悔棋,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学校的‘禁地’。
  “你来了?”潘凤似笑非笑的看着姗姗来迟的王平成。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迟到了。”此时王平成的脸上有些苍白,神色显的有些不自然。
  “呵呵,迟到可不是好习惯。”潘凤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嘲弄,随后有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吐出了几个颇具艺术性的烟圈。
  望着淡定沉稳的潘凤,也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平成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要干嘛?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呵呵,别急呀!我就是想找兄弟谈谈天,顺便聊一下办公室那场失窃案的事情。”潘凤又深吸了一口烟,神色中透着一丝陶醉。
  王平成一听,先是一怔,随后深深的看了潘凤一眼道:“有病。”随后就转身离去。
  潘凤并没阻止,只是冲着他要离开的背影继续说道:“暗调钟表,瞒天过海,好手段。”
  王平成缓缓站住,慢慢的转过身来。在转过头的一瞬间,那眼中包含的一丝怨毒之色让潘凤浑身发冷。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一字一字断开说道,那声音好像九幽地狱里的恶鬼。
  “哼。”潘凤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此时手中的烟已经吸完。他把还亮着红头的香烟扔到地上,碾了几下,只剩下一地的烟灰。此时他慢慢的抬起头,明亮的眼睛仿佛闪烁着超凡的智慧光芒。
  “你下午故意孙名扬拼酒,在他迷迷糊糊的过程中,你调快了时钟的刻度,把原本三点二十,调成了三点五十,然后你特意嘱咐孙名扬现在的时间。然后你趁着这段时间,去主任办公室,完成了盗窃。最后去匆匆忙忙的取面,正巧被我们碰到。”
  “这只是你的推理,有证据吗?”王平成不屑一顾的说道。
  不过潘凤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是你百密一疏,没有算到赵熊猫给孙名扬打了电话,接完电话孙名扬发现手机没电了,于是就换了一块电池。孙名扬的手机有个特点,每次换完电池,手机的时间就要重新设定。虽然你回来的时候,孙名扬依然在睡,可是中间着变故你却不知道吧,当你把时间偷偷调回来,叫他起来看四点的直播。让原本已经过去半小时的时间,在孙名扬眼里只过十分钟。自认为大功告成之时。万万没有想到已经留下了破绽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在高明的阴谋诡计,都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
  此时,王平成紧紧握着双手,在骨节出显出一丝青白之色。随后‘噗通’一下给潘凤跪下了。
  “凤哥,不,凤爷。你放过我吧,这事情说出去我人生就毁了。我也是没办法,上周一在迪厅‘拍币子’,把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花出去了。而且还想一些小混混接了二百块钱想翻本。哪成想也输了,仅仅过了四天,这利滚利就一千五了,他们威胁我在不还钱就要弄死我。”
  “那你可以找警察呀,为何就因为这事情走上犯罪的道路。”潘凤有些不解的问道。
  “找警察?”王平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学校知道我赌博还不开除我?凤爷,只要你这次放过我,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随后他就拿出了兜里的钱包,“这是三百,只要您放过我这就是您的了。以后我会在陆续孝敬您的。”
  潘凤淡笑的摇了摇头。
  “平成,去自首吧!作为校友,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否则你会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
  潘凤此言一出,王平成眼中怨恨的神色越来越浓了,拍了怕裤子上的尘土,他缓缓的说道:“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你就去——死。”随后,他竟然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匕首。
  “你打住,别冲动。在向前走三步,后果自负。”潘凤在说话的时候,还连连向后跑去。
  此时到了这一刻,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平成岂能被潘凤吓住,拿着匕首,快步就向潘凤冲了过去。不过还真印正了潘凤那句预言,他冲了三步“噗通”一声就掉进了一个大坑了。
  “你看,我说吧!不让你过来,你偏偏要过来哎。”
  “不愧是侦探,还真有两把刷子。”突然在林子深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
  揭开谜底!
  “你终于出现了。”潘凤潘凤笑眯眯的看着孙名扬,神色和语气中倒是没有丝毫惊奇的意味。
  “再装,再装。难道看我出现,你不惊讶!”孙名扬缓缓放下手中拎着的一个塑料桶,语气中略嘲讽的说道。
  潘凤缓缓的摇了摇头,神色间充满了自信,仿佛胸有成竹。
  “我并不惊讶,那日你故意向我透露你手机时间的时候,我就已经起了疑心。你的演技,还有待提高。”
  “哎呦哟,装的倒是挺像。那你也一定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喽!”孙名扬从身上披的雨衣里缓缓抽出一把日式军刀,“大侦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宰了你吗?”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潘凤缓缓的说道。
  突然间,孙名扬的神色中充满了怨毒,他阴沉的笑了起来:“你当然不会记得,潘大少爷。五年前,你父亲用不正当的竞标手段,害的我们名扬地产宣告破产,我父亲也因此负债累累而自杀。今天,我要先宰了你,在宰了你全家,夺回属于我家的一切。”此时他神色癫狂,大笑的举起了手中那透着阴冷寒意的军刀。
  “你倒是好心计,故意引诱王平成去赌场输钱,把他逼的走投无路。今日你就算把我杀了,警方调查也会把视线转移到我俩身上。”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去地狱反醒去吧!”握紧刀子的他,如饿狼紧盯着猎物一般,好像随时要冲过来。
  “你没机会了。”突然林子里传来赵熊猫独特的嗓音,在孙名扬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突如齐来的一闷棍打个满脸开花,晕倒在地上。
  望着倒在地上的孙名扬,潘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一个多大的包袱一般。缓缓的拿出怀中的录音笔,“或许你不是活在仇恨之中,这又是令一种结局。”
  在打到孙名扬后,赵熊猫又贱兮兮笑着凑了过来:“嘿嘿!俺老赵干的不错吧!你说这孙名扬也够笨的,还提着个大桶,穿个雨衣,也不嫌累。”
  赵熊猫天生乐观的态度倒是感染道了潘凤,拍了拍他的肩膀,潘凤笑道:“不错,不错,关键时候还是猫哥靠谱。名扬不是笨,这雨衣可以防止身上溅上血迹,而这桶里应该是汽油。把林子一点,毁尸灭迹。这点都看不出来还怎么跟我做侦探。”
  “不行,不行,我帮你这么大个忙,你侦探社怎么也要收我。”一听潘凤要拒绝,赵熊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侦探有危险,入行需谨慎呀!”他拍拍赵熊猫的肩膀笑道,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仿佛吐出多日的疲惫。他慢慢的离开了树林,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揭开谜底!
  “你终于出现了。”潘凤潘凤笑眯眯的看着孙名扬,神色和语气中倒是没有丝毫惊奇的意味。
  “再装,再装。难道看我出现,你不惊讶!”孙名扬缓缓放下手中拎着的一个塑料桶,语气中略嘲讽的说道。
  潘凤缓缓的摇了摇头,神色间充满了自信,仿佛胸有成竹。
  “我并不惊讶,那日你故意向我透露你手机时间的时候,我就已经起了疑心。你的演技,还有待提高。”
  “哎呦哟,装的倒是挺像。那你也一定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喽!”孙名扬从身上披的雨衣里缓缓抽出一把日式军刀,“大侦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宰了你吗?”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潘凤缓缓的说道。
  突然间,孙名扬的神色中充满了怨毒,他阴沉的笑了起来:“你当然不会记得,潘大少爷。五年前,你父亲用不正当的竞标手段,害的我们名扬地产宣告破产,我父亲也因此负债累累而自杀。今天,我要先宰了你,在宰了你全家,夺回属于我家的一切。”此时他神色癫狂,大笑的举起了手中那透着阴冷寒意的军刀。
  “你倒是好心计,故意引诱王平成去赌场输钱,把他逼的走投无路。今日你就算把我杀了,警方调查也会把视线转移到我俩身上。”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去地狱反醒去吧!”握紧刀子的他,如饿狼紧盯着猎物一般,好像随时要冲过来。
  “你没机会了。”突然林子里传来赵熊猫独特的嗓音,在孙名扬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突如齐来的一闷棍打个满脸开花,晕倒在地上。
  望着倒在地上的孙名扬,潘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一个多大的包袱一般。缓缓的拿出怀中的录音笔,“或许你不是活在仇恨之中,这又是令一种结局。”
  在打到孙名扬后,赵熊猫又贱兮兮笑着凑了过来:“嘿嘿!俺老赵干的不错吧!你说这孙名扬也够笨的,还提着个大桶,穿个雨衣,也不嫌累。”
  赵熊猫天生乐观的态度倒是感染道了潘凤,拍了拍他的肩膀,潘凤笑道:“不错,不错,关键时候还是猫哥靠谱。名扬不是笨,这雨衣可以防止身上溅上血迹,而这桶里应该是汽油。把林子一点,毁尸灭迹。这点都看不出来还怎么跟我做侦探。”
  “不行,不行,我帮你这么大个忙,你侦探社怎么也要收我。”一听潘凤要拒绝,赵熊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侦探有危险,入行需谨慎呀!”他拍拍赵熊猫的肩膀笑道,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仿佛吐出多日的疲惫。他慢慢的离开了树林,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龙骧校尉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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