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行其是
作者:没落皇族|发布时间:2024-06-29 01:23:04|字数:14634
“那就走吧!”
既然灌顶这个理由说的过去,杨猛也就不再遮掩什么了,把事情办完,自己还要好好熟悉一下身体,和现在所处的时代。
“三爷,待会儿再走,我去给你弄顶轿子。”
杨猛刚要跨步而行,却被老丁给拦住了,这位爷刚刚伤了,别再累着了,那自己回去就不好交代了。
“那你给我弄匹马骑骑。”
见老丁带来的那群人,都骑着马,他杨猛索性也骑一次。
“您刚伤了,可骑不得马!”
杨猛这话可吓了丁保钧一跳,这位爷骑不得滇马,自家这位三爷架子大、坨重,一般的滇马根本载不动他,还容易把马惊了,前两年骑了一回摔了,这位爷就再没骑过马,这后脑的伤还在,万一摔了可怎么办。
“那走着去!”
想想自己的体格,再看看那些个矮马的样子,驮起自己肯定费劲,还是走着去吧!
“三爷!我们抬着您老!”
那些个苦汉发话了,一身厚布夹袍,一双生皮底子的皂靴,还有一顿管饱的饭食,这些东西他们干上一两年也不见得能买起,三爷仁义,该到了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行!就这么着。”
杨猛也不拒绝,现在找人才是正事儿,看宜良典史的架势,这里面的弯弯绕不少,还是先把事做了,其他的都好说。
一副滑竿四个人抬,熊坨子一般的杨猛,份量太大,手腕粗细的竹竿,一路上‘吱吱’作响,听得丁保钧胆战心惊,就拍摔了这位爷。
从治伤到找人,磨磨蹭蹭也花了好些时间,出了宜良县城,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就在半明半暗之中,杨猛看到了让他震撼的东西。
县城外的开阔地上,几乎全是窝棚,像样的草屋没有几间,一个个枯瘦的身影在光暗之间徘徊,与县城的清爽不同,这里像极了鬼蜮。
一阵风刮过,一股子尸臭般的味道,从窝棚那边传来,这是些难民?出了县城,滑竿晃动的也越来越厉害,一帮苦汉‘库嚓库嚓’的踏着烂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虽然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不能让滑竿平稳的前行。
“停!”
这么晃杨猛受不了了,后脑的伤,加上一路晃悠,他有些眼冒金星了,再这么晃下去,好好的新生怕是要给晃没了。
“三爷!怎么了?”
虽说光线有些不足了,可一只眼的丁保钧,将杨猛的脸色看了个分明。
“晃得难受,丁叔!这些个窝棚是怎么回事?”
双脚着地,缓了口气,杨猛的情况好了很多,便随口问起了窝棚的事情。
“这个啊!城外的村子,到处都是。”
见杨猛的脸色恢复红润,丁保钧也是松了口气,看来刚刚是给晃晕了,没什么事儿。
杨猛拒绝了苦汉们继续抬着他的要求,一路开始跟着马队不行,脚下带着铁钉的皮靴,成了好物件,这路虽泥泞,杨猛却走得极稳。
为了照顾杨猛,丁保钧刻意让队伍放慢了速度,一路步行的杨猛,心思也是越来越重。
天都擦黑了,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可城外大片的窝棚里,炊烟却是寥寥,因为大队的差役经过,这村子里的好些人都出来看热闹,那一个个皮包骨头,衣衫褴褛的样子,让杨猛看的心酸,不为别的,只为那一样的肤色与发色。
杨猛心思沉重,而宜良上到典史下到帮役,都想赶紧完事,从旁晚走到黑夜,一座有些破败的道观,成了这一群人的目的地。
先是差役,然后是杨家的刀手,他们搜了一遍道观,这里确实是个黑窝,里面绑了百十号男男女女,人贩子一个也没发现,看来和宜良典史说的一样,他们提前跑了。
“三爷,接下来怎么办?”
自家的三爷既然开了窍,就得让他多磨练一下,反正黑窝已经查到了,把这些被拐带的人口放了,丁保钧也该带着三爷,连夜回昆明了。
“你们上去看看,家人在里面吗?”
一众被拐带的人口,在道观里排起了方阵,一个个县衙的书吏,正在记录着他们的籍贯,一个个松明火把,也在道观里点了起来,接着火光,杨猛看了一下这些被拐带的人口。
这些人大都是些小孩子,再就是妇女,看来这些人贩子,走得路子也挺脏的。
为了送走杨家瘟神,宜良县也拿出了效率,杨猛估计也就二三十分钟,一个年轻的小书吏,就跑来给杨猛汇报情况。
“三爷!这道观里,共有被拐带的人口,一百八十四人,七十口是男童,余下的都是女童和稍有姿色的妇人。这些人大半都是附近杂居村寨的,只消放他们回去就是了,还有十多人是没有籍贯的,需要拿走送官。”
这小书吏口齿伶俐,说话杨猛也听得明白,这事也就到这里了,自己初来乍到不好做刨祖坟的事情。
“那几十个苦汉的家人可找到了?”
“回三爷的话,找到了!只是回回马青虎没有籍贯,需要和那些没籍贯的人一起送官。”
这小书吏话里有话啊!点出马青虎,难道这里还有隐情?
“丁叔,你派人将那些苦汉安置一下,也算了了我的心愿,咱们就回县衙吧!”
对于那小书吏的暗示,杨猛没有理会,而是让丁保钧先安置好了那些苦汉,一人给了点钱财,送到杨家在宜良的田庄去了。
剩下那些个有籍贯的人,杨猛也让老丁一人给了一些银钱,让他们自己散去了。
事情到这里也算完事了,浩浩荡荡数百人,沿着原路回了县衙,队伍里少了几十个苦汉,却多了十几个女人。
杨猛默默的跟着队伍,不说不道,那个给自己暗示的小书吏,刚刚也隐秘的挨了典史一个嘴巴,这些杨猛都看在眼里,只不过还不到发作的时候。
回到县衙,宜良县令姜元吉,也等在了衙门口,还好这事圆满的解决了,送走杨家瘟神,自己也可以在政绩上捞上一笔。
“丁爷!事情办完了,在宜良留宿吧!天黑了不好赶路的。”
姜元吉假惺惺的提出了挽留,丁保钧则是坚持要当夜返回昆明,自己的大哥还在家里牵肠挂肚呢!
“走?不着急,那马青虎,我要带回昆明,他在哪呢?”
杨猛的一句话,就让乱哄哄的衙门口静了下来,宜良典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书吏,刚要答话,却被杨猛抢了先。
“姜大人,那小书吏不错,我正好缺个跟班,可否割爱啊?”
指着刚刚给自己暗示的小书吏,杨猛挡住了宜良典史的话。
“你过来,报上名字,愿意跟着三爷吗?”
姜元吉也不管那些,书吏宜良多的是,既然杨三郎想要,多少都行。
“学生岑毓英,愿意!”
这小书吏也是怕典史大人报复,昆明杨家是棵大树,说不定能让自己走的更远。
“还有那些没有籍贯的,姜大人一并给弄个籍贯,我看都是些女子,正好带回去伺候起居。”
杨猛照着电视里的词,与姜元吉拽了起来。
“好!这个就更没问题了,来人!给那些人入籍。”
只要能赶快送走瘟神,入籍就入籍吧!反正只是挥挥笔杆子的事儿。
杨猛这个时候发难,却让宜良典史的脸,‘唰’的一下变了,没想到自己打的小算盘,被人搅了个干净,看来这宜良不好呆了。
自己和杨家这么玩,那独眼猎鹰怕是会报复,还是早些谋划后路为妙。
事情到这里也算圆满了,在丁保钧的安排下,杨猛上了双马驮轿,杨家一行人带着刚刚入了籍的十几个人,踏上了回昆明的路。
“停!”
出了宜良县城不久,杨猛就喊停了马队,费劲的爬出了驮轿,这玩意比滑竿也好不到哪去,晕人。
“三爷,怎么了?”
丁保钧现在对杨老三可要紧着呢!好容易开了窍,可不能再出问题了。
“那些个被拐带的人口,带过来问问有没有宜良的,若是还有家人,就让人送回去。”
宜良典史跟自己打马虎眼,这里面肯定有东西,现在出了宜良县城,杨猛打算看看是什么玩意,别因为这个被宜良典史暗算了。
“一群女童,几个妇女被带了上来,一看他们的容貌,杨猛全明白了。”
夜里看不太清,但打头的几个,长得不错,这些怕是值钱的好货,人贩子不想放手,宜良典史才跟自己打了个马虎眼。
丁保钧着人一问,除了一个女娃,一个妇人,其他的都是宜良本地人,招呼人送上银钱,把他们送走,剩下的两人,就看三爷的了。
“三爷,还剩了两个没有去处,你看……”
“我看看。”
杨家的刀手,将火把往两女那里一举,杨猛就有些不争气了。
‘好一头尤物,好一只萝莉。’
除了这个,脑子里再也没别的了,当初自己要不是管不住裤腰带,能身陷囹圄?血气直冲顶门,刚刚才有些好转的后脑伤口,也疼的厉害。
“头疼!”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杨猛喊了一声,这一喊自然是吓坏了老丁,在地上铺好毡子,让杨猛坐下,忙活了好一阵,杨猛刚刚的失态,也被掩了过去。
坐在地上,借着火光,杨猛仔细的瞅着一大一小俩极品,那尤物长得可算是高大,得有一米七吧!健康的皮肤,在火光之中,隐约有些反光。
那小的更是可人,仿若一只空谷幽兰一般,小小年纪就这么勾人,要是大了……
这副身体火气极壮,虽说受了伤,可伤在后脑,不耽误别的物件生事,坐在毡子上的杨猛,费了好大的劲,也没安抚好小兄弟,好在衣衫肥大一些,要不然就露怯了。
第八章 这就是天堂
坐在毡子上,杨猛心动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他不想放过,好容易重活一回,还得了一副虎躯,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自己啊!
“你们都没有去处?”
心里划拉着弯弯绕,这货嘴上却是另一套,心潮澎湃的杨猛,正在谋算人家呢!
“三爷!这就是我妹子青莲。”
马青虎这败兴的玩意,不合时宜的出现,搅了杨猛的大好心情。马青虎指着的那个,正是其中的小美女,虽说这货败兴,但也给杨猛指了一条明路。
“你们兄妹以后就跟着我吧!”
杨猛话一出口,马青虎也忙不迭的点头,自己和妹子青莲,也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跟着昆明杨家,以后也算有了着落。
“姑娘可有去处,若是没有也跟我一起回昆明吧!”
杨猛抛出了橄榄枝,那头尤物,也点头默许了,完美的结局,杨猛差点就乐出了声。
“至于你,要是愿意跟着我,也行!但得拿出真本事。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些钱物,该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
这话杨猛是对岑琉英说的,这个宜良的小书吏,年纪不大歪歪心思不少,这样的物件,杨猛以前见得多了,这样的人无非是求财求名而已。
“学生愿意跟随三爷!”
岑毓英早在路上就想好了,本来自己今年该回广西老家考功名的,即使考上了,想混出个名堂也得十几二十年,昆明杨家是棵大树,若是自己靠实在了,说不定几年就能混出个名头。
想想当初自家的先人,作为没落土司后人的岑毓英做出了抉择,宜良的官场,就是整个官场的缩影,有了杨家这条捷径,加上自己深厚的功底,到时候金榜题名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以后的路子,有了杨家的权势给自己开道,状元探花也没这个福分。
马青虎这一打岔,杨猛的热血也平复了,没了窘态自然是要赶路的,夜里还是有些凉意,后脑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加上折腾了一下午,他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驮轿那玩意太晃悠,杨猛让人找了拉货的辆板车坐了上去,满天繁星、配上清凉的夜色,也算是享受吧!
丁保钧见杨家三爷没有大碍,也开始催促着马队快速行进,家里的大哥肯定还在记挂着老三,快些回昆明,也好让大哥好好乐呵一下。
坐在板车上的杨猛,也腾出了时间,开始熟悉自己的虎躯,这绝对是虎躯,他刚刚试了试,板车上喂马的豆子,他顺手抓了一把,手上使力一攥,大部分的豆子都碎了,这些豆子全是干的,一握之力就能握碎大半,这身子骨可是极品啊!
就在杨猛高兴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味道,被风送到了他的鼻腔,这味道他太熟悉了,当初自己在金三角的种植园,就充满了这种味道。
这味道一来,杨猛浸在夜色的面孔,也变得有些冷峻了。
“停车!”
喝停了板车,杨猛顺着那味道飘来的方向望去,可黑漆漆的夜色遮挡了一切,除了模糊的山影,什么也看不清楚。
“马青虎,你带几个人到附近的地里,看看都种的什么玩意,一样给我带回来一些。”
那玩意害人不浅,云南也是个栽植的好地方,听这些人所说,刚刚过完了年,现在还不是花期,能有这样的气味,种植的面积铁定不小。
马青虎他们也是快手快脚,一会儿的功夫,秧苗、豆苗、还有几株杨猛最熟悉的玩意,摆在了板车上。
“这玩意哪来的?”
这物件正是马青虎带回来的,见三爷发怒了,马青虎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将手慢慢的指向漆黑的夜幕之中。
“带我过去瞧瞧。”
杨猛正要起身,却被丁保钧压在了板车上,那物件丁保钧也看到了,作为半个坐地虎,老丁能不认识那玩意。
“三爷,不用看了,那边千亩多的山田,种的全是这个东西。”
杨家在宜良也有农庄,宜良的大致情况丁保钧也清楚,现在不怕别的,就怕自家三爷对这东西感兴趣,这可是祸害人的物件,轻易沾不得。
“千亩山田!”
一千亩地能产出多少东西,杨猛心里有个大概,这玩意千亩千亩的栽植,干什么用,杨猛不用猜也知道。
“这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积?”
既然老丁清楚,杨猛索性就坐在车上问了起来。
“害人的玩意,这东西明朝的时候就有,只是不多罢了!前些年朝廷和夷人,在东南干了一回,这玩意就开始成了好东西,越来越多,昆明城里也有烟馆。一斤这东西能顶一担粮食,种的能不多吗?宜良这里产粮多,种的还少些,其他地方种的更多。”
老丁这么一说,杨猛就陷入了沉默,他终于知道自己是干嘛来了,所谓的夷人,就是八国联军吧!这些杨猛还是有印象的,大面积栽植这个东西,千亩千亩的栽植,整个云南多大?这东西怕是要传遍中华大地了。
对于清朝人怎么玩这玩意,杨猛不是很清楚,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像自己那个时候一样,凭自己掌握的技术,深加工一下,玩个再出口,这独家的买卖,得有多大的赚头?
最主要的还是要报复一下八国联军,这些狗逼玩意,送这个来害人,既然自己来了,就让他们品品更好的货色,中国有句老话,不是叫有福同享吗?
家世有了、美女有了、发财的买卖也有了,这他妈就是天堂啊!
“哈哈哈……”
纵声的狂笑虽然扯得后脑生疼,可杨猛高兴啊!这次不白活,以前不信鬼神的杨猛,也开始对鬼神有些敬畏了,看来这地狱天堂之说,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自己这不就到了天堂吗?
“三爷!三爷!!……”
杨猛突然狂笑,可吓坏了丁保钧,这刚刚还是好的,怎么突然就疯魔了。
“呃……没事儿,突然开了窍,这是高兴的。”
收起狂喜,杨猛解释了一下,便开始催促马队出发,八国联军敢用这个玩意害人,他们自己肯定十分小心,自己又要重操旧业了,弄个好的吸食配方,就成了事情成败的关键。
“三爷,鸦片可是沾不得,那玩意一沾上,甩都甩不掉,您可千万别玩这个,家里的老爷子,最痛恨的就是这玩意。”
丁保钧也不是傻子,杨猛是见到鸦片草才开始疯魔的,开窍这个解释,显然蒙不了事儿,怕只怕自家的三爷也抽上这个玩意。
杨家家大业大,抽这个也抽不败家业,可丁保钧看过许多杠杠硬的好汉子,就是折在鸦片上,铁打的汉子抽上了,也能变成一坨烂泥。
“抽这个?除非打死我!”
上辈子深陷毒海,杨猛已经受够了,自己新得的虎躯虽说底子雄厚扎实,可一旦玩上这个,三年五载也一样垮掉。
“这就好!这就好!咱们还是赶紧的赶路吧!老爷子在家里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丁保钧虽说嘴上让着杨猛,可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自家这位爷,以后一定要看好了,说千道万也不能让他沾上鸦片这害人的玩意。
丁保钧在心里划算着,杨猛也是一样,当年的自己可是试过各种各样的货色,该如何调配,他心里一清二楚,配一个慢性的法子,是最好的。
最好这配方还能减少初次吸食的不适,这东西还得掩盖一下,别让人知道了配方。一个个吸食配方在杨猛心里划过,可都不太现实,白刷刷的玩意瘆人,肯定不行。
“丁叔,鼻烟这玩意,夷人用不用?”
忽的杨猛想起了鼻烟这个物件,但是这东西杨猛听说过没见过,老丁就成了最好的咨询对象。
“鼻烟啊!用不用我不知道,好像这玩意,就是夷人的玩意,最好的货色就是夷人那边的,不过咱这边也有,四川那里就有一家不错的商号做这东西。”
鼻烟,丁保钧也不玩那个,知道的有限,这些东西还是他从跑马帮的弟兄那里听说的。
“哦……那咱家有这东西吗?”
鼻烟具体是个什么玩意,杨猛也得看看才知道,既然是进口货,那八国联军一定能接受,只要自己能制出海螺因,把他调配进去,还愁不能返销回去吗?
“没有!咱家禁烟禁酒,没有那些个玩意!”
老丁的话,让杨猛有些纳闷,难道自己还是少数民族,禁烟禁酒,汉族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不过三爷想要的话,可以让马帮的弟兄捎些回来,咱们家有跑四川的马帮,一句话的事儿。”
鼻烟就鼻烟吧!只要不是鸦片,杨家怎么都能让这位三爷爷高兴。丁保钧见杨猛对鼻烟来了兴趣,也松了口气,这位爷可是个无法无天的主,自家大哥耳根子又软,只要不碰鸦片,随他怎么玩。
“哦……咱家还有马帮,都跑哪里呀?”
这倒是个好消息,马帮杨猛可是知道的,当初自己的走私的红木、翡翠、黄金,有好些就是从山里,让马帮驮到国内的。
“四川一条、藏边一条、安南一条、还有一条你大哥亲自跑,就是广东,咱家就是因为这个发了大财。”
杨家发家,丁保钧是亲历者,说到这些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好!真好!真是太好了!”
杨猛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广东那边应该就是广州吧!那可是个大商埠,专门做外国人的生意,十三行,这些都是杨猛以前就知道一些的。
这下可太好了,原材料有了,渠道也有了,缺的就是自己的产品,只要弄出个好的配方,自己下半辈子,就可以继续花天酒地了,这地界真是比天堂还要好。
第九章 万家佛杨士勤
“丁叔,说说家里的老爷子吧!”
这新生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平白多了个爹,这让杨猛心里有些不得劲。
“老爷子?说说也好,咱家老爷子可了不得,在云南的名号那可是响当当的,昆明万家佛杨士勤,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说起自己的大哥,丁保钧更是来了兴致,一声昆明万家佛,许多马队里的刀手,都挺起了胸脯。
“万家佛?这是外号吗?”
杨猛前世不信鬼神,倒是缅泰那里道上的人物,经常以这佛那佛,打响名号。现在能重活一回,对于神佛他心里也有了敬畏,人在做天在看,万事总要有个因果的。
“外号?你可小看老爷子了,这是云南各族老少给的,咱们家老爷子,每年赈济灾民的花费,就在几十万两,碰上大灾之年更多,这十几年,单单承了老爷子的恩惠,在灾荒之年活命的各族百姓,就不计其数,更别提老爷子修桥补路,捐赠寺庙了,这万家佛的名号,可是用金山银海铺出来的。”
丁保钧说的兴奋,杨猛听了却是暗叹杨家老爷子的手段,别的不知道,单说他自己,当初往国内捐学校,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杀人多了求个安心,这东西杨猛体会的最深,杨家老爷子万家佛的名号,除了金山银海铺就,底下怕是还有尸山血海打基础吧!
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家的老爷子,这些身后的事情,不能在外人面前说,捐出去金山银海,说说还行,其他的等自己慢慢探究吧!
“咱们家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是老爷子一手打拼的?”
杨猛这一问就有门道了,祖上传下来的还好说,如果是自个玩的这么大,那家里头的那位,可就厉害了。
“打拼!好!这词儿用的好,咱家老爷子就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当初我们兄弟随大哥来云南,不过只有刀和马,大哥娶了云南一个茶商的闺女,咱们兄弟打拼了二十多年,始有威震天南的昆明杨家!”
好嘛!这又是刀又是马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来路,娶茶商的女儿,二十多年发家,这不就是所谓的漂白吗?
再联系一下杨家的派头,良善人家谁能一下拿出三百刀手,看这些骑着矮马的汉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极为爽利,肯定是练过的。
这些人的装束也适合打斗,腰里一把腰刀,手里那是长柄的斩马刀还是什么物件,杨猛不清楚,可这一队刀手,应该都是常年刀头舔血的人物,这个杨猛能感受的出来。
想当初他没成事的时候,不也在东南亚做过好几年的佣兵,厮混在尸山血海之中,然后带着一帮兄弟,在金三角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就是发展了。
自家的老爷子,铁定不是什么好出身,经营的买卖恐怕也不只是经商吧!
“丁叔,那我这一身拳脚也是家传的?”
杨猛梳理过自己的记忆,羊祖内家、羊祖外门,就是他学的拳法。
“那可是羊祖真传的玩意,羊祖内家就是武当正宗的内家拳,而羊祖外门,则是跟直隶一带的八极拳艺出同门,这羊祖外门,是当年咱们家老祖羊如来,下山传法的时候,在直隶与一个高人,换拳换来的。”
一听这个杨猛的头就大了,又是羊祖又是传法的,这杨家莫不是白莲教?这个杨猛可是知道的,电视、电影里都讲过,清朝、白莲教,这下可热闹了。
“那咱们家还是在教的吗?”
杨猛忐忑的问道,自己重活一回,可不想玩什么造反,再说了清朝下面是民国,这个杨猛是知道的,白莲教玩不转啊!
“在教?哦……是在教,咱们是在理教,也叫理教,戒烟戒酒、扶危济困,这可是好教,咱家老爷子五六年前,还去过广州,与林老虎合作过。只是清兵太不给劲,被英格力士打的找不着北,老爷子一看没戏,就带着人回来了。当年咱们在广东禁烟,可是打出了豪气,只是朝廷和清兵一样不给劲,和英格力士签了啥玩意,让这些力士在大清国做买卖,这些力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鸦片就是他们卖的。”
林老虎?禁烟?英格力士?这都是些啥玩意?杨猛彻底被老丁给绕糊涂了,但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来,鸦片也就是这五六年才兴起的。
等等禁烟、林老虎,莫不是虎门销烟的林则徐?这位杨猛可是知道的,自己不往国内倒货,也是因为小时候听过这故事,只是时间久了,有些东西慢慢的被丢在时间的长河里。
“林老虎是谁?英格力士又是什么玩意?”
这话题越绕越远,杨猛也无所谓了,问问吧!反正以后都要问的。
“林老虎就是林则徐,也是你二哥杨毅的师父,当年老爷子带着老大老二去的广州,正巧碰上了林老虎禁烟,老爷子就带着马帮的弟兄帮忙,俩人就是这么认识的,林老虎还称老爷子为义士,老爷子也尊敬林老虎,把老二送到他那里研究学问去了,其实让我说都是狗屁,英格力士千把人,揍得无数清兵找不着北,研究学问有个蛋用!”
丁保钧也是越说越气,看来当年他也是亲身参与过虎门销烟。这所谓的力士,就是英国人,杨猛也是让老丁给带沟里去了。
老丁说道这里,哪还有一丝杨家大管家的气息,分明是个土匪,自家的来历,杨猛也猜了个大概,来路不正是肯定的,去广东禁烟,怕也是老爷子看到了机会,顺势而为。
至于在没在里面捞好处,就不得而知了,把家里的老二送给林则徐当学生,这不是官商勾结是什么?老二要是能当个官,杨家也就彻底的洗白了,家里的老爷子手段高明啊!
丁保钧在讲故事,杨猛则是在推敲着故事后面的隐情,这玩意说出来光明正大,做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
“丁叔,还是说说老爷子吧!他是如何到云南来的?”
这些事听多了没用,以后再研究也不迟,现在最主要的是摸摸家里老爷子的脉,灌顶之事老丁相信不行,得让老爷子信了,才算是修成正果。
“唉……当年老爷子走了一段歧途,我就不说了,我们和老爷子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有些人心太大了,想一步登天,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行的,因为意见不合,我们就散了伙,老爷子带着我们这帮老兄弟来了云南,然后就是打拼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丁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到似得。
“白莲教?”
杨猛也轻声问了一句。
“差不多,天理教!那帮人不是成事的料,全死在京城了,这事不要乱说。”
老丁一边低声说话,一边撒嘛着四周,生怕被外人听去。
“那理教羊祖,是真的假的?”
“这个是真的,咱们老家就是山东的,正经的羊祖嫡传,不是羊祖八度那样的弟子传承,而是血亲传承。老爷子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入得天理教,结果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就散伙了,这些听听就好,可千万不要外传,不然麻烦着呢!”
老丁俯首说完了这些,就打马去检查马队了,留下杨猛一个人,坐在板车上想事儿。
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也算是个人物,先入了邪教散伙之后入云南,还闯下了这么大的家业,立业之后花大价钱搏好名声,这事怎么听着还有弯弯绕呢?
杨猛在想着事情,马队也在慢慢的前行,这一路的道路也不太好走,由于马车的拖累,后半夜天都黑透了,才摸到昆明城郊。
“三爷,天太晚了,现在进城动静太大,咱们还是到武庄歇息一晚吧!”
磨磨蹭蹭走到现在,看来老爷子是今夜是捞不着见三爷了,明天再说吧!
“行啊!到了昆明就听丁叔的。”
杨猛也是无所谓,自己现在好些事还没捋清楚,在哪歇息都是一样。
一行人没有进城,直奔杨家武庄而去,到了才知道,杨家老爷子杨士勤也在,已经点起了千多刀手,准备去宜良呢!
“大哥!大喜事!三爷开窍了!”
老丁嘶吼着打马直奔武庄报喜去了,留下杨猛一行人,在武庄外面傻呆呆的站着。
不大的时间,一个留着胡子的老帅哥跑了出来,刚到门口,一激动踩住了马褂的下摆,差点绊了跟头,这位的身手不错,失去平衡的瞬间,一声暴喝,生生的把身形定住了。
“星斗!”
定住了身形,这位就颤巍巍的伸手向杨猛摸去,小心翼翼的模样,全然没了刚刚定住身形的霸气。
杨猛则是被弄懵了,自己不是叫做杨猛吗?怎么又叫上星斗了?难道是小名?
“唉……我也是糊涂了,你混沌了十六年,不知道自己的字号,走吧!老三!”
这老帅哥,看着很顺眼,加上刚刚的表现,让杨猛觉得不错,这爹得认,占了人儿子的身体,叫声爹也不为过,可提了好几次气,这一个字,好似重逾万钧,怎么也吐不出来。
“爹……”
细弱蚊呐,还带着尾音儿,费了好大劲,杨猛才挤了出来,太费劲了,认爹这事就这一回了。
“哎……”
杨士勤应了一声,接着就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带着长须的嘴一瘪,像孩子一般‘哇哇’的哭出了声,十六年啊!足足十六年,每天教拳,每日里给小儿子擦屁股,等了十六年,今天终于修成了正果。
“快说说那上师什么样,爹这就派人去找,翻遍了云南也要找到他,我出银子建庙,一定要好好供养这位上师。”
在老丁的劝说下,杨士勤止住哭声,上前抓住杨猛的手,一个劲的追问上师的来历,这人情欠的大发了。
“断了,断了,快松手!”
这下就轮杨猛倒霉了,这位万家佛的手劲也太大了,这一激动差点把自己的手给捏断,刚刚在板车上,能握碎豆子的手劲,也算碰上老子了,全然不是对手。
第十章 西南豪商
“伤着没有?这次在宜良伤在哪里?动手的宰掉了吗?”
喜悦已经冲昏了杨士勤的头脑,他三个儿子之中,只有老三在身边的时间最长,日日夜夜牵肠挂肚,杨家老三已经成了杨士勤的软肋,这不见丁保钧去了宜良就没了消息,这位云南万家佛,差点就变成了活阎罗,杨家在昆明的刀手都被他聚集了起来,刚要动身,就得了老三开窍的大好消息。
“没大碍了!”
杨猛呲牙咧嘴的揉着差点被捏碎的手掌,不由的惊叹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的手劲。
“保钧,明日起在昆明城外,摆十里长街宴,先弄上一个月。让各地的马帮都回来,路上捎些稀奇的物件,贺一贺咱们三爷开窍。”
在杨士勤的口中,自己的三儿子都成三爷了,你说这位高兴成啥样了,听他话里的意思,买卖也不打算干了,以前的杨猛得多不省心啊!
“爹,还是算了,太招摇惹人嫉恨,我想那上师也不想看到,还是咱们家里庆贺一下算了。”
十里长街宴还一个月,这得花销多大,再有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么玩就怕惹人眼红啊!
“行!就听你的,今天去的弟兄,一人一百鹰洋,其他的一人五十,在外的也是一样。”
杨士勤既然张了嘴,就得有点声势,就算自己儿子的一声爹,也值这个价钱。
杨猛可真是无语了,这杨家得多大的买卖,虽然不知道鹰洋是什么,但看周围那些刀手的神色,数额绝对不小,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了最起码的资金保障。
“爹,我还带回了几个人手,您给安置一下。”
那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还在旁边呢!既然带回来了,就得安置好。
“这你就别担心了,保钧做事向来稳妥,快跟爹回屋去,让爹看看你的伤势。”
一听自家老三在宜良受了伤,杨士勤当场就急了,带着人马就打算亲自前往宜良,要不是丁保钧力阻,今天宜良县也不是这么个光景了。
杨家的老爷少爷,回了武庄内堂,院子里外的刀手,也在丁保钧的指挥下快速的散去,岑毓英、马青虎兄妹、还有那个尤物,则是被安置在了武庄,这些事情做完,天际也泛起了鱼肚白。
武庄大堂之内,杨士勤不住的在杨猛身上摸索,生怕儿子身上有什么内伤,细细的看过之后,这位声震云南的杨老爷,这才搬把椅子紧挨着杨猛坐下,眼里的泪光一刻也没曾消失。
杨猛的心里除了感动就是别扭,感动是因为杨士勤对儿子的深情,可俩大老爷们,就这么挨着,他更觉得别扭。
杨士勤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家老三,十六年了,无论请了多少郎中、上师,都是无济于事,没想到一场意外,让儿子开了窍,天意弄人啊!
这窍开的也正合适,这老三也该娶媳妇了,当初浑浑噩噩的,他还怕把新媳妇被打死,这事就拖了两三年,自己也到了抱孙子的年岁了,老大那里虽说有了几个,但杨士勤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想来就是老三了,十六年总算是等了一个圆满。
“爹,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这都好长时间,杨猛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场景除了被审讯的时候,他就没被人这么看过,再不说点啥,这半老头子怕是能一直看下去。
“好!不看、不看,那你就说说话,爹爱听!”
杨士勤挪了挪屁股下的椅子,说是挪了,可椅子还是原封不动的紧靠着,杨猛坐的地方。心里十六年的惆怅没了,杨士勤可精神着呢!只要是老三说的话,听了之后就跟吃了仙丹似得,说不出的舒爽。
“还是爹来说吧!我在宜良挨了一闷棍,这一说话带的后脑的伤口疼。”
杨猛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对着个半老头子,又能说什么?
“哎呀……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好!你想听什么,爹说给你听。”
杨士勤兴奋之下,也忘了时间,浑然不知道现在已经快天亮了,而杨猛初来乍到,神经也是处于兴奋状态,除了后脑隐隐作痛,也没有一丝的疲态。
“说说咱们家的买卖吧!路上我听丁叔说了一些,他说这事儿您最清楚,你就说说买卖。”
这可是自己以后走货的渠道,听听心里有个数,出什么样的货,也好有个参照。
“买卖嘛!无非是低收高卖寻找买家,这云南是个好地界,可供买卖的东西多,想要东西的商家也多。难就难在商路上,开了商路财源滚滚,咱家的买卖就是商路。”
说起自己的发家史,杨士勤却有些心不在焉,寥寥几句就算完事了。
“那咱家都有些什么商路,爹您说说,我爱听这个。”
自家老三的一句话,就让杨士勤笑开了花,他捋了捋颌下的长须,也提起了兴致。
“当初咱们家是接的你外公的家业,你那外公是个茶商,给云南各地的马帮供应沱茶,马帮带着这些沱茶,好货往四川运,底子货往藏边运,养活一家人的吃食也算是够用,可爹来云南的时候,还带了一帮子弟兄,制茶卖茶就有些入不敷出了。
为了多弄些进项,加上爹和你那些叔伯,识得川滇之间的道路,于是爹便弄了自己的马帮,起初由你那些叔伯照应,买卖大了就招徕云南当地的刀手,他们用起来也顺手,有几个自己人照应着就是了。
你那些叔伯腾出手来,就探了藏边的路线,那边对沱茶需求很大,藏区的茶多半出自咱们这边,这条路也是条财路,咱们就占下了大半。
再以后就是安南一线,和广东一线,这些就是你大哥的功劳了,我没怎么插手。
商路有了,钱财也有了,爹就琢磨着茶叶是个好东西,于是就开始在云南买茶山,一来二去的钱就越赚越多了。
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走商路艰难,咱们家有你大哥撑着就是了,你只管干你自己想干的,爹挣得的家业足够你花销了。”
自己三儿子打听这些,莫不是想出去闯荡,一想到这个,杨士勤就不愿往下说了。
杨士勤说的轻巧,杨猛可听出了里面的道道,这些个商路,八成不是正道来的,但凡涉及到武装押运的买卖,里面的纷争肯定不小。
“那咱们家除了茶叶,就不做别的了?”
听老丁的意思,自家这位老爷子好像挺抵制鸦片的,别自己开了买卖,再惹火了老爷子,就凭他那手劲,想必功夫是不错的。
“除了鸦片,只要是赚钱的,咱们家的马帮都有。老三啊!你要记住,碰什么都不能碰鸦片,那玩意害人不浅啊!”
果然这杨士勤是抵制鸦片的,看来自己的事情要在私底下谋划了,现在说出来,只怕会让老爷子生气,弄不好再怀疑自己就糟糕了。
“回来的路上,我还在宜良见过好多鸦片草呢!云南这里有很多种的吗?”
自己有千般妙计,那也得有原料,老爷子不让碰,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狗日的周大牲口,宜良一半的良田都是他的,光是田产的收入就够他花销的了,还做这些下贱营生,当真该宰了他!”
一听宜良的鸦片田,杨士勤也是怒气勃发,没有这些栽种鸦片的,云南能有这么多大烟鬼,自从这害人的玩意,被洋鬼子卖到大清,杨家的刀手之中,已经辞退了好几百人,这些都是鸦片惹得祸。
“周大牲口?”
杨猛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趣,自己正缺种植场呢?也不知这周大牲口,能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
“对!就是大牲口,这老王八蛋,起家也是不干净,当年滇西叛乱他就是清兵绿营的一个头头,剿了叛乱这老小子就开始在宜良置田买地,做尽了下三滥的营生。这些年这老王八还做起了人口买卖,若不是看他出自官家,老子早就做掉他了。”
自家这老爹也算是个好人吧!能抵制鸦片、仇视人贩子,坏也坏不到哪里。说起人口买卖,这个周大牲口,也算是与自己有缘,就是不知道宜良的事情,他有没有掺和,要是掺和了就再好不过了。
“爹!我这次在宜良挨了闷棍,就是因为人贩子,难道是这个周大牲口下的手?”
闷棍一事已经有了首尾,但杨猛还想试探一下自家老爷子的态度。
“就他?借他个狗胆,他也不敢对你下手,老子不做了他,还不是照顾云南士绅的面子?宜良的人贩子,大都出自周家,这回爹就给你出上一口恶气。”
一听儿子受伤与周大牲口有关,杨士勤那还有一点万家佛的影子,分明就是个山大王、活阎王。
“不用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等我伤好了,再去会会这周大牲口,宰了他不会给爹惹麻烦吧?”
要是老爷子松了口,自己的买卖就有着落了,让他动手自己还玩个屁?
“一个过气的屁官而已,事情做的隐秘些,谁也不敢找你。”
有了这句话,杨猛的心里也有了底,可杀人容易,夺家产就难了,还是听听老爷子的意见吧!
“那他手底下的万亩良田不是可惜了吗?”
“要地做什么?出产不多还费心思,咱家在宜良的田庄,也只是为了供给自家的米粮,你要想要地的话,明天我在昆明给你弄个大田庄。”
这就是豪商的口气了,杨士勤虽说手里的田产无数,但大多是分布在云南各地的茶山,粮食有钱哪里买不到?
“索性是良田,夺过来养些刀手也是不错的,扔了怪可惜的。”
听了老爷子的话,杨猛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周大牲口的田庄,还是弄到手好处多。
“你要真想这么办,就得打通宜良县的关系,那姜元吉是个贪官,给他些好处,让他先处理了周大牲口在衙门的眼线,在宜良还不是他姜元吉说了算。”
有了老爷子的主意,杨猛也就放心了,这一轻松下来,还真觉得有些累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杨士勤也是往堂外扫了一眼,天都大亮,自家老三伤了后脑,还是要养上一些时日的。
“你快回去睡吧!这事儿是爹不对,拉着你说了一夜。全然忘记你有伤在身了。”
一看儿子困倦了,杨士勤也有些怨自己高兴过头了,招呼来下人,安排儿子回去休息,他却一头扎进了坐落在武庄的杨家祠堂,焚香烧纸,祭拜了一个上午,才带着满心的欢喜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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