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韦康死,得牛金!
作者:龙虾烤全羊|发布时间:2024-06-29 01:16:28|字数:35315
关索见到牛金这个样子倒也是见怪不怪了,慢悠悠的踱步来到牛金面前蹲下,牛金眯着眼睛,只感觉到眼前一暗,身子不耐烦的转到边上,继续装睡。
牛金以为关索又来劝降的,可愣了好半会儿也没听到关索开口,牛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腾地一下跳起来,劈头盖脸的就一通臭骂,“干什么!干什么?还让不让爷睡觉了,有种你们就杀了老子,老子绝对不会背叛将军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牛金能有这样的反应是好事儿,能生气了,就说明他的心并不像他想象当中的那么平静,有句话什么说来着,不怕你哭,不怕你闹,就怕你不哭不闹,要真跟个活死人似的,那可就真的坏菜了。
关索淡淡的一笑,顶着一脑门唾沫星子,既不恼也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牢门口,牛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嘴里面立即就说不出话来了,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李李将军,您咋来了,快快进来。”
看牛金对李典那个热乎劲儿,反倒是把一旁的关索彻底的冷落了,关索也不在乎,朝着李典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他相信李典会有办法劝服牛金的,自己就不跟在这儿裹乱了。
关索倚在墙上,心里面还是有些紧张的,他是真的很喜欢牛金,和李典不同,收了李典,主要是因为他在历史上的那份名气,可是牛金自己是亲眼见过的,那份坚毅,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感觉,那简直就是士兵的标杆啊,这样一个兵,自己要是不能收为己用,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不知道李典对牛金说了什么,不大一会儿功夫,关索就听到屋里传来牛金震天的怒吼声,好像是两个人吵起来了,亦或许只是牛金一个人在吵,关索听到的都是牛金一个人的声音,李典倒是很安静的样子。
王虎凑了过来,“将军,咱们是不是进去看看,说不定李将军会吃什么亏呢。”关索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李典对牛金说了什么,但是大概内容也能猜到,这种情况下,自己等人实在是不适合出面,还是让李典自己去处理吧,他相信李典,要是连他都不能摆平牛金,那可就真的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关索微微摇了摇头,“看看再说,急什么。”也许是好像是为了证明关索这话是对的,过了好一会儿,屋里面两个人又好像是哑巴了一样,王虎恨不得把头都塞到门缝里面,也愣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王虎鬼鬼祟祟的轻轻拉开门缝,就想要朝里面张望,这时候吱呀一声,门却突然打开了,王虎像是触电似的,刷一下身子扳的笔直,李典板着个脸,面无表情的看了关索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王虎看到李典这样子,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啥情况啊,怎么也不说一声,到底成没成啊。”这时候边上一直没说话的王濬却出声了,“李将军好像哭过了,眼眶怎么这么红。”
关索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开门朝着牢房里面走去,王海摇了摇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似乎还在消化王濬刚才那话的真假,直到被王海拍了一记,才醒悟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整个牢房里面乱七八糟的,稻草垛被踢的东一堆西一堆的,牛金就这么坐在地上,见到关索他们进来了,面色还跟以前一样,并不太亲近,两方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牛金在干巴巴的开口说道,“想要我投降可以,我有个条件,韦康和我,你只能选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正是因为韦康的背叛,使得樊城沦陷,牛金被捕,也正是因为这个韦康,曹仁才会兵败被杀,牛金作为曹仁的心腹将领,牛金现在要杀韦康,替曹仁报仇,这个想法一点儿都不过分人之常情。
可是对关索来说可就不好办了,韦康对牛金他们来说是叛徒,可是在刘备这边的立场上,人家可是弃暗投明的大功臣呢,要是不明不白的把他给杀了,以后还有谁敢为刘备,为自己做事?
关索没有立即答应他,牛金也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也没有要求关索马上就给出答案,说完这个条件以后,牛金就好像是吃定了关索一样,一点儿也不着急了,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儿,等着关索开口。
关索心里面在权衡,韦康和牛金两个人谁的作用对自己更大些,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韦康这家伙貌似除了贪小便宜,也没什么别的优点。这厮能为了荣华富贵出卖曹仁,将来,也能把自己给卖喽,而牛金,这可信度怎么着都比韦康要高一点儿吧。
很快关索就有了自己的选择,他慢慢的站了出来,“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不管怎么说,韦康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出尔反尔,以后天下英雄还敢来投奔咱们吗。”
没想到关索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边上王虎等人都急了,这韦康和牛金孰轻孰重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王虎这厮急得就要开口劝说,可是关索抬手制止了他。
刚走到牢门口,关索又停住了,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啊,对了,你和韦康怎么说也同僚这么多年了,这样,我让韦康来看看你,你自己去跟他说吧。”
关索说着,好像是累了一般,伸了个懒腰,手在腰间拨弄了一下,只听到铛的一声,一把小小的匕首应声掉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来到牛金面前,牛金眼睛顿时一亮,连忙一把抓过,藏在袖子里。
关索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轻轻咳了两声,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抬脚就出去了。
韦康很快就被叫来了,几天不见,关索发现韦康这丫的居然又胖了几圈,韦康最近小日子过得可真是不错,用刘备的话说,就是弃暗投明,其心可嘉,虽然做不回原来樊城太守的位子了,但刘备却赏了他一个随军从事,协助糜竺掌管钱粮,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肥缺儿,也难怪这个嗜财如命的家伙这么高兴了。
韦康先是笑呵呵的朝着关索行了个礼,然后才开口问道,“将军找在下来不是有何要事,将军尽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索脸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随手指了指边上小桌子上面的托盘,里面放着一个小瓶,一条白棱,“这东西你拿去,去见见牢里面的牛金,顺便送他上路吧。”
韦康听到这话,也明白过来了,原来关索这么急的找他来是要准备杀牛金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韦康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这一坨坨的赘肉都挤到一起去了,那小眼睛看也看不见。
领着一个军吏,捧着托盘,韦康嘴里面哼着小曲儿,乐呵呵的来到了看押牛金的那个牢房,隔着栅栏,韦康看到牛金闭着眼睛,盘腿坐在草垛上,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韦康一见到他这幅模样急来气。牛气什么,整天人五人六的,临死了还他妈这幅样子。
韦康不摆放的指了指那铁锁,骂骂咧咧的吩咐身后那小吏,“还愣着干什么,开门,开门,结果了他,咱们好回去复命,砰!”
韦康用力的抬起一脚,把牢门踹开,趾气高扬的走进来,牛金听到声响,抬眼看了韦康一眼,很快就把眼睛又闭上了。
见到自己被忽视了,韦康心里面气得半死,可是想到牛金很快就要死了,这心里面有平衡了,他抖了抖袖子,让小吏给他搬了条凳子,施施然在牛金面前坐下。
牛金总算是把眼睛张开了,淡淡的看了韦康一眼,“你怎么来了,到我这儿,有什么贵干那。”
见到牛金这样子,韦康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也懒得跟他废话,挥挥手把那托盘在牛金面前摆好。
韦康努努嘴,“哝,给你的,你说说你,曹仁都死了,你还在坚持什么,一天到晚的,什么兄弟义气,君臣节义,告诉你,这世上只有钱,只有到手权利才是最实在的!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啊,得,我也懒得跟你这木头疙瘩说了,你自己动手吧,难不成还等着我喂你啊。”
身后那小吏闻言上前一步,从酒壶里面倒了一杯毒酒,伸手递到牛金面前,牛金没有伸手去接那杯毒酒,他略带感伤的低着头,嘴里面似哭似笑的。
“呵呵,就为了钱,为了权利,就能把曾经的兄弟都出卖吗,你这样的人,以后要是曹操花大价钱收买你,怕是你也会像过去一样,把刘备给卖了吧,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
牛金的身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两手按在小桌子上,那样子好像是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韦康,韦康脸上那赘肉吓得一抖一抖的,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似的,“你想干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可是韦康的厉声痛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牛金手腕一抖,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出现在手中,牛金嘴角倾泻出凛然的杀意,冷冷的看着韦康。
韦康吓得尖叫一声,直接给吓得倒在了地上,肥硕的身子连连后退,指着牛金说道:“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来人,快来人啊。”
惊恐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回荡着,任凭韦康喊破了喉咙,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韦康求救一般爬到边上那个小吏身边,抱着他的腿,指着牛金说道,“救我,救我,你看牛金要杀我,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人去啊。”
这小吏早前已经让关索吩咐过,对韦康的话是充耳不闻,韦康话音刚落,他抬脚朝着韦康肚子上就是一脚,直把韦康踢得在地上连滚了好几滚。
韦康的衣服也乱了,头发上也沾上几个稻草,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了,可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实在是太晚了,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牛金,韦康慌了,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一个劲儿的给牛金磕头,“兄弟,兄弟,别冲动,别冲动,这都是关索让我干的,都是他的主意,放了我,放,啊!”
不等韦康把话说完,牛金就猛地扑了上去,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迅速的扎进了韦康的胸膛,噗嗤一声,鲜血四溅在墙上,顿时一切都安静了,韦康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牛金的衣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牛金。
牛金跪在地上,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全都被抽干了一样,匕首哐当一下掉落在地上,牛金呆愣愣的看着面前死不瞑目的韦康,哇的一声,抱着韦康的尸体大哭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 被打了!
关索和李典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背着手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嗷嗷大哭不止的牛金,不知怎么的,关索的心里有点儿发酸,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件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抬眼看看边上李典,一张老脸也是涨得通红,一对虎拳握得紧紧的,两只肩膀不住颤抖着,关索眨了眨眼睛,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拍拍李典的肩膀,“好好休息,最近你和牛金都不用做事了,先休息几天再说。”
从监牢里面出来,关索的心情还有些闷闷的,看到关索这个样子,连平日里最喜欢说话的王虎都乖乖的安静下来,眼下樊城大定,军中也没什么大的事情要做,关索便挥手让王海领着人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才走了没几步,关索就看到张贵领着几个兵士直直的朝自己这么走过来,关索知道他们肯定是来找自己的,至于为什么事,用屁股想也能猜到是刘封那小子又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了。
眼下心情很糟,关索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些趁一时口舌之利的事情,他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关索背着身子,就想躲开他们。
哪知道张贵早就看到关索了,直接就拦住了关索的去路,躬身说道,“关将军,主公让我请您回去,关将军也在呢,您看这?”
人都堵到这儿来了,关索还能说什么,唯有淡淡的点点头,示意张贵前头带路,张贵面色一喜,本来刘备派他来找人的时候,心里面还暗暗叫苦,没想到关小将军这么配合,这倒是省了大家许多麻烦。
张贵对关索的影响本来就是极好的,根本用不着关索开口询问,他就主动给关索大起小报告来,“将军,您等下可要小心,大公子在主公面前说了您许多坏话,关老将军可是很生气呢。”
只是关羽生气么?关索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老爷子生气那是在关索意料之中,关索比较在意的反倒是刘备的看法,不过刚才听张贵说了这半天,好像刘备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那自己就放心了,说明事情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来到刘备暂时居住的太守府,还没进门,隔大老远的就听到刘封那厮的声音,关索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刘封的哭声很有节奏感,其中嚎声居多,隔那么几句话,就要抽抽几声,嗷嗷的,声音很高亢,把那纸糊的窗户纸都给震得一抖一抖的,关索站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父亲大人,您无论怎样要给孩子作这个主啊,孩儿,孩儿差一点就去见娘亲去了,您瞅,孩儿这门牙都掉了。”
关索听到这话,再也没能认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是关索的脑海里能想象的出来,刘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刘备说自己坏话,博取同情的可笑面孔。
一声冷笑清晰的传入到屋里面,朝里面传来刘备庄严的声音,“外面是什么人,进来说话!”关索好不容易忍住笑,轻轻咳嗽一声,推门走了进来,“小侄关索,拜见伯父!”边上刘封的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看着走进来的关索,那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过一会儿,刘封又把头给转了回来,怕伏在地上,对着刘备用力的挤了挤眼,结果愣是一滴泪也没能挤的出来,只好张开大嘴,露出了缺了门牙嘴巴,“父亲,就是关索,您要给孩儿做主啊。”
刘备坐在台上,自顾自的和关羽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好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时不时的还满意的点头轻笑几声,后来被刘封逼得实在是有些急了,才会敷衍似的嗯几声。
一直等到关索进来了,刘备这才抬起头来,笑呵呵的站起来,拉着关索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呵呵呵,索儿来啦,来到大伯这儿来坐,这次樊城之战,大破曹军,索儿居功至伟啊,说说看,要伯伯怎么奖赏你。”
见到刘备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似乎浑然没有把儿子刘封放在眼里面,这下关索倒是有些吃不准了,不是说刘备宠爱刘封宠的要命的吗,怎么?难道是传言有误?
刘备这完全都是忽略了台下的刘封啊,这时候边上的关羽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站起来说道,“哥哥,咱们还是先处理封儿的事情吧,孽子,还不给我滚下去,干出这样的事情,还有脸坐在那儿!”
被老爷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关索哪儿还敢嚣张,脸顿时一塌,灰溜溜的滚下去,和刘封站成一排,等着两个家长开口。
刘备这时候好像才看到刘封一样,疑惑的看了地上趴着的刘封一样,“封儿,你刚才说什么,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来来来,不要怕,跟为父说说,为父替你做主!”
刘封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喜,得意的看了台上的关索一眼,指着自己那缺了半边的大门牙,把刘封殴打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又给说了一遍。
刘备的目光在关索、刘封两个人身上一一扫过,愣了半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出声来:“为父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不就是兄弟两个闹小别扭吗,这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没事儿,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这点儿小事还当真,索儿这是逗你玩儿呢,是不是啊,索儿?”
刘备的目光别有意味的落在关索身上,不知怎么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关索,居然心头一紧,连忙点点头。
可没想到边上的刘封居然不依了,“父亲,您觉得这真的是一件小事儿吗?关索他怎么说都是臣下,他敢这样对待孩儿,这不是一下犯上是什么,其心可诛啊,父亲!”
没想到刘封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刘备端茶水地手突然顿住,一对鹰目如刀般闪过一丝寒芒,死死地盯着刘封好一会儿,手中的茶水慢慢的放下,垂着眼睑,轻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么的,整个空气中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冷了下来,关索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朝后挪了挪,可是刘封这小子这次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疯,胆子居然一下子大了起来,硬着头皮向前走出两步,好像是很委屈似的,撒娇一般开口道:“父亲,您这英明神武,孩儿话里的意思,您难道还猜不出吗?”
“封儿,不要考验为父地耐心,有什么话就直说,在座的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说得不得的。”刘备嘴里说着这话,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撇了撇边上的关羽,关羽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自始至终都跟个木头人儿似的,垂着头,一言不发。
刘封得到刘备的鼓励,这脸上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涨得通红,兴奋地继续开口道:“孩儿虽然只是个义子,但怎么说也是父亲您的儿子,可是这关索居然敢这么不管不顾的痛打孩儿,那是什么,是根本不把父亲您放在眼里啊,这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关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知道什么,这分明就是后面那大的教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向您示威啊父亲!”
“够了!!”刘备突然大吼了一声,吓得刘封身子猛地一战,直接趴到了地上,刘备深深吸了口气,突然笑了起来,摸了摸头说道,“封儿,你来见为父之前是不是喝酒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啊,你累了,回去歇息去吧!”
“父亲,孩儿没醉,孩儿——”不等刘封把话说完,关羽就抢先开口了,老爷子蹭的一下就从上面窜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指着关索的鼻子就是一脑门子口水,还强按着关索马上向刘封道歉。
关索心里面也就奇怪了,老爷子不是不喜欢刘封这小子的么,这么给他面子干嘛,所以说什么都不愿意给刘封道歉,关索气的胡子直抖,竟扬手在关索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关索白嫩嫩的脸上登时显出一个清晰的五指红印,场上顿时就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关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爷子,他做梦都想不到关羽居然会为了刘封这么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而当众打自己。
关羽也愣住了,扬起的大手直接顿在了半空中,刘备端坐高台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幕,竟然也不开口说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甚至还端起了茶杯,施施然喝起茶来。
等到关羽这一巴掌打了下去,刘备才像是吃惊的不得了一样,蹬蹬蹬连忙走了下来,拉着关羽的手轻笑道,“二弟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俩小家伙瞎打闹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好了好了,你们俩小子都下去吧,二弟,咱们兄弟也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儿喝酒了,走,咱们哥俩儿今晚不醉不归!”
刘备说着,竟不由分说的搂住关羽的胳膊,拖着他朝着外面走去,空荡的大厅里面只剩下关索和刘封两个人,关索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刘封看着关索脸上那清晰的红五指印,得意的哈哈大笑两声,甩甩袖子,得胜将军一般出去了。
关索在那儿站了许久,突然那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解开了,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竟也哈哈大笑出声来,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开心离去的样子,站在屋外的张贵真的是张二摸不着头脑,这大公子高兴还能理解,怎么这关将军被打了还这么开心,莫不是被老将军给大傻了吧,搞不懂,真搞不懂。
第一百零二章 两个都没醉!
明月高悬,樊城太守府的大殿灯火通明,刘备和关羽两人哥俩好似的坐在一起,满嘴酒气的聊着当年兄弟三人灭黄巾,斗吕布的往事,脚底下满是喝光了的酒坛子。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关羽那本来就枣红色的脸上就像是红的发乌,手中的大海碗应声跌落在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刘备搂着关羽的脖子,那眼睛眯在一起,好像是睁不开一样,摇摇晃晃的举起手中的酒碗,浊黄色的酒水洒的手上,桌上到处都是,刘备摇头晃脑的朝着身边张望了望,却也没发现关羽的脑袋。
低下头一看,呵,好家伙,原来关羽早就醉趴下了,刘备见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哎,二弟,咱们继续喝啊,二弟你该不会是认怂了吧,哈哈哈,你呀你呀,堂堂大刀关羽也有不行的时候,哎,你们两个,把将军扶回去,好生照顾着。”
刘备伸手指了指门口两个亲卫,张贵连忙小步跑了过来,扶住刘备的胳膊,关心的说道,“主公,您醉了,小的扶您回去歇息吧。”
“嗯嗯嗯。”刘备嘴里无意识的嘟囔两声,挥动着手指,让他们先把关羽送走,自己却身子一歪,脑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传来刘备那震天的打鼾声。
张贵无奈的摇了摇头,向从里间找了个毯子给熟睡的刘备披上,然后才和另一名侍卫抬着关羽朝着太守府邸外走去。
门口两个关羽的家将看到关羽这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连忙赶上来抱住关羽,醉成这样子,骑马肯定是不行了,张贵特意给关羽找来辆马车,几人合力,把睡得死猪一样的关羽抬了进去。
其中一名家将客气的朝着张贵抱了抱拳,赶着马车嗒嗒嗒朝着夜色中驶去,那两名家将一边赶着马车,还一边说着话,“哎,你说我跟着将军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将军醉成这样子呢,这得要喝多少酒啊。”
“哎,可不是嘛,我刚才听张贵说啊,将军今天失手打了三少爷一巴掌,整半边脸都给打肿了,那——咳咳!关翔!进来说话!”
车子走到拐角处,就在这两个人聊的火热的时候,车厢里冷不丁的传来关羽庄严的声音,那个叫关翔的家将心里咯噔一下,不解的看了同伴一眼,连忙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关羽盘腿跪坐在软榻上,凌乱的发髻收拾的整整齐齐,哪儿有一丁点儿醉酒的样子,关翔见到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关羽居然就跟变了一个人儿似的,心里便已经猜到关羽刚才竟是在装醉。
可是好端端的,将军装醉干什么呢,关翔心里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关羽抬眼看了关翔一眼,关翔是自己的家将,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值得自己信任,看到关翔一脸不解之色,关羽哪儿还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当下淡淡的开口道,“关翔,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老夫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醉?”关翔傻乎乎的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
见到关翔这样子,关羽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抹微笑,神秘的看了关翔一眼,“这个问题你现在不需要明白,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老夫问你,三少爷呢,马上带我去见他。”
关翔见将军一脸严肃的样子,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点点头就要出去,可是关翔刚掀开门帘,耳边又传来关羽小声的提醒:“赶路的时候小心点,大晚上的,别碰了鬼。”
关翔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听关羽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关翔微微一愣,继而重重的点了点头,关翔是个聪明人,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对他关羽是绝对放心的,得到关翔肯定的答复后,关羽便不再多言,复又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一般。
张贵送了关羽回去以后,便急急忙忙朝着刘备这边赶,眼下夜深露重,主公就这么趴在外面睡觉,可别冻感冒了。
可是等张贵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把他给愣住了,原来满是酒坛子的客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刘备负手站在窗前,额前的长发随风轻轻飘起,要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张贵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张贵站在边上愣了好一会儿,从房里面拿来的貂皮大衣还跨在臂弯上,心里面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衣服给主公拿过去呢。
站在窗口的刘备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慢慢的转过身子,面皮正常,神色清明,根本就不是喝醉了酒的样子嘛,张贵呆呆的站在那儿,原本心里面想好的话此刻都好像是有些多余了。
张贵还在那儿捉摸着刘备为什么要装醉的时候,反倒是刘备先开口了,“封儿呢,去把那小畜生给我叫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听到刘备这气势汹汹的话语,张贵也不敢多言,连忙低着头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刘封就进来了,刘备气呼呼的走下台阶,不由分说的,照着刘封的脸上就是一巴掌,痛声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就你这样小胳膊小腿儿的,也想跟关羽斗!”
刘备这一巴掌力道着实不轻,刘封的嘴角都沁出血来,可是刘封却好像一点儿都不感觉到疼似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一抹浅笑,继而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父亲,孩儿就是气不过嘛,你看关索整天拽的跟二百五似的,还不是关羽那老不死给他惯的,父亲,孩儿这样做可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弟弟啊,现下有您老在上面压着,关羽那些老臣还算老实,可是能您大限以后,弟弟还那么小,他能压得住关索他们么,这天下还是咱刘家的天下吗?”
刘封这话说的是热泪盈眶,激昂顿挫,那样子好像真的是在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抱不平似的,可刘备呢,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刘封这话无疑是戳进了他心坎儿里,以前还没有阿斗的时候,自己还能和二弟三弟他们好的就跟一家人似的,什么都不计较。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阿斗,自己必须要给儿子留下一片基业来,曾经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以后很有可能是儿子登上大位的拦路虎!
刘备没有说话,可是艳眼神中时不时闪过的道道寒芒,却彰显出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刘封低着头,虽然刘备对自己的话没有半天儿表示,可是也没有辩解不是么,这是一颗种子,自己已经成功的把他植入到刘备的心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此时的沉默,不过是在积蓄力量,换来的将是令人恐惧的大爆发。
刘备沉默了半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刘封,对于这个义子,他一直下不定决心是不是应该无条件的信任,刘备可不希望打到了关家,换来的却是另一个更加棘手难缠的对手。
刘封始终都低着头,面色平静,一副很谦卑的模样,让刘备看不清他的内心,过了良久,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刘备轻轻地蠕动了下嘴唇,“封儿,为父可以信任你么?”
这一夜,刘备和这个相认不到十天的干儿子彻谈到天亮,除了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张贵,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对父子俩到底谈了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刘备与徐庶商议,让陈到率领一千精兵守护樊城,而他自己则率领大部队返回大本营新野,一同留下来的还有刘封,这个和刘备相认不到十天的干儿子,居然被刘备任命为骠骑将军,作为陈到的副手,统管樊城军务。
这个命令让徐庶、张飞等人十分愕然,“大哥,这怎么行呢,大侄子年纪轻轻的,恐怕难以服众啊!”这话是张飞说的,他本就是个没脑子的粗鲁汉子,想到什么说什么,管你三七二十一,不要说是刘封就是刘备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可是以往最善于纳谏的刘备这次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一定要刘封留下,任谁说情都不行,张飞没辙了,拉过一直沉默着的关羽,让他来评评理,关羽统管刘备手下泰半军队,他的话最有权威。
在张飞想来,二哥绝对不会赞同这个提议的,本来嘛,刘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瘦不拉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大哥怎么想得出来让他做将军。
可是关羽的回答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关羽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点点头淡淡说道,“既然大哥已经决定了,那么我没有意见,就这么子办吧。”
张飞傻了,刚要说话,可是关羽却没有给他机会,说完这话,就重又坐回到位子上,闭目养神,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徐庶站在边上,看看刘备,又看看关羽,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突然,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东西一样,会意的笑了。
第一百零三章 钟会!
许都曹丞相府,曹操在此大宴群臣,曹操盘腿跪坐在主位上,一身暗紫色的锦袍,修理的一丝不苟的鬓发,含笑和下属敬酒,交谈,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华贵,神态自若,尽显上位者的无上风范。
台下,文臣武将分坐两旁,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五子良将,于禁、张颌、张辽、乐进,五大谋士荀彧、贾诩、荀攸、程昱几人赫然在座,他们都是跟着曹操一路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
大厅中,十数名歌姬身着薄纱,玲珑有致的曼妙躯体若隐若现,身姿摇曳之间,更带起阵阵香风,引得台下这些个大男人一个个眼睛瞪得铜铃大小,情不自禁的上下抖动着喉结,咕咚咕咚的口水接连响起。
有酒有肉有美人,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曹操斜倚在一位丰腴妇人的怀里,微眯着眼睛,时不时张开嘴,任由那美人往自己嘴里送些葡萄之类的吃食,那样子真的是好不安逸。
曹操的年纪已经大了,这些年挟天子以令诸侯,打败了袁术袁绍,统一北方以后,这心也跟着松懈了下来,权利,名望该有的全都有了,正是该趁着现在好好享受一番才是。
“夏侯,曹仁外出也有月余了吧,上次来报说他要攻打刘备,结果怎么样了,新野拿下了么?”曹操好像是突然想起了有这么一茬事情,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是不建议这么早攻打刘备的,毕竟有关羽、张飞几员猛将在,曹仁不一定能讨什么好。
可是曹操太了解自己这个族弟的性格了,不打仗这心里面就痒的慌,加上还有个老成的李典在边上看着,曹操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错儿也便同意了曹仁出兵的请求。
原想着就算是打不赢刘备,当也能算个平手,可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怎么樊城连个信儿都没人传过来,曹操就有些奇怪了。
独眼夏侯惇坐在那儿,听到曹操的话,连忙站了起来,躬身说道,“主公,末将也在奇怪呢,除了前几日还有信使从樊城来带来一些消息,这几日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末将已经派人前往樊城打听,估摸着今日也就该回来了。”
曹操听到这话,却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嗯了一声,摆手让夏侯惇坐下,继续欣赏起那诱人的歌舞来。
就在这时,从大厅外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雄壮的武士,手里拿着一封信,单膝跪倒在曹操面前,沉声说道:“丞相,樊城急报!刘备夜袭曹营,大将军曹仁被杀,樊城已落入刘备之手!”
嘎——,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厅中间那几个舞女还保持着刚才的舞姿不动,曼妙的身躯毕现无疑,可是此刻已经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这美色了。
曹操的脸色碳一样黑,两只手死死地按在面前的长桌上,身后那女人刚想靠近,就被曹操一巴掌打趴在了地上,荀彧悄悄地摆了摆手,那女人当下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头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几乎是片刻之间,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厅里面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下众位朝臣默言无语的坐在位子上。
曹操猛地站了起来,蹬蹬蹬几步来到那跪着的武士面前,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将军怎么会死?!李典将军呢,他在哪儿!”
那武士见到曹操这样子,吓得是魂飞魄散,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的也不清楚,小的赶到樊城的时候,曹将军就已经死了,李典将军也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曹操气的啊的大叫一声,一把把那武士推倒在地上,周围众人都不敢说话,生怕触了曹操的霉头,这时候从座位上施施然走出来一个中年文士,曹操抬头一看竟是程昱。
程昱面色平静的把那武士从地上扶起来,拱手对着曹操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丞相何必要执着于此呢,只是在下有些奇怪,关羽张飞等将,匹夫之勇尔,只是不知道是谁在为刘备出谋划策?”
这个问题那兵士倒是打听的清楚了,毕竟单福在樊城也是人尽皆知了,随便拉个人都能打听到,听到程昱问起,那武士连忙开口说道:“是个叫单福的,具体是什么人,还不清楚。”
曹操听到这话顿时陷入沉思之中,摸着胡子轻声嘀咕道:“单福?这是什么名字,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可没想到边上的程昱却笑了,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他,丞相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是正常,这单福不是他的真名,这人乃是颍川徐庶,字元直。单福只是他随口取的代号而已。”
曹操没想到程昱居然是认识这个人的,便奇怪的说道,“先生也知道这个人么,既然能入的先生法眼,那必然也是位经天纬地的大才,只可惜啊,被刘备这大耳贼给抢先了一步。”
看到曹操大叹可惜的样子,程昱微微一笑,曹操这话里面的意思他怎么听不出来,当下微微一笑:“徐庶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却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这个人为人非常孝顺,徐庶常年游学在外,只留下一位老母亲呆在家里,无人侍养。丞相不如派人把徐庶的老母亲接到许昌来,以此来威胁徐庶,徐庶知道肯定会离开刘备,归顺丞相的。”
听到程昱这话,曹操心里面大喜,迫不及待的就要派人到颍川去把徐庶的老母亲给接过来,这时候军师钟繇闻声站了起来,躬身说道:“丞相,可真是巧了,老夫祖上就是这颍川人氏,恰逢小儿钟会这几日要回乡探亲,老臣斗胆,不如便把这件事情交给小儿去做吧。”
听到钟繇这话,程昱首先点头表示同意,别看钟会年纪轻轻的,可是少有才名,程昱也见过钟会几次,对他的才华也是很赞赏的。
还是头一次见到程昱这么称赞一个人,曹操不禁对这个钟会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便命人把钟会叫过来,说是要亲自见见他。
钟会很快就过来了,一身水蓝色的紧身袍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柔和的阳光洒在肩头,竟呈现出一种流光溢彩的奇特效果,略显凌乱的秀发随着身子的移动轻轻翘起,好像整个人都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看着慢慢朝自己走进的少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巴,那份自信和洒脱,深深地折服了所有人。
钟会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在父亲手底下担任了一个小小的秘书郎的职务,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曹操和诸位大臣面前竟是一点儿都不怯懦,彬彬有礼,却又不失自己的格调。
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着自己权势日重,已经很少有人在自己面前还能保持这样一份淡定,哪怕是自己朝夕相处,寄予厚望的儿子,在自己面前都会有些拘谨和畏缩,可是眼前这年轻人,曹操微微笑了,抬手让下人给钟会搬来一张矮凳。
以曹操今时今日的地位,能赐给钟会一个座位,那绝对是极大的殊荣了,钟繇见到曹操这么看重儿子,心里面当然也是高兴的要死,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装作生气的训斥儿子一声,“混账东西,丞相赐座,还不快谢恩?”
面对老爹的斥责,钟会面色不变,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身子稍稍前倾,“谢丞相。”可接下来便不再有任何言语,身子静静的坐在那儿,目光平视,面色沉静,嘴唇既不张开,也不抿的太紧,就那么自然而然,一切都是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夏侯惇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那只独眼,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这少年好像和整个大殿融为一体,就好像他本就该存在这儿一般,实在是太奇怪了。
曹操淡淡的看着钟会,轻轻咳嗽一声,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大家知道曹操这是要考校钟会了,“钟贤侄,眼下北方大定,而是南方却是群雄割据,不听我汉帝之命,甚至还有人说我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贤侄以为该如何堵住这悠悠天下众口呢。”
钟会听到曹操这话,淡淡一笑,侃侃说道:“禀丞相,这天底下有一种人,用坊间那些贱民的话说,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要堵住这些人的嘴,那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杀!百人不行,那就杀千人,杀万人,人头落地,血流千里,天下岂能不定?!”
看着钟会含笑坐在那儿,侃侃而谈,可是这一张嘴就是百十,千万的人头落地,这股冲天的杀伐之气一旁的荀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让没想到这少年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大的杀气丞相重用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就连一直对钟会青睐有加的程昱听到这话,都觉得钟会有些过分了,当下站出来就要呵斥,可是曹操却摆手制止了他,哈哈大笑两声,大叫道:“好好好,难得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见识,好啊,钟先生,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曹操和钟会一样,本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发出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这样的骇人之言了。
千百条人命算什么,当年曹操为了给自己那个死鬼老爹报仇,可是屠尽了徐州百万人口,钟会这样的说法可是正对了他的胃口呢。
听到曹操的称赞,钟繇那老脸上却是有些尴尬,他和儿子不一样,钟繇是个文臣,而且还偏爱书法,骨子里是个温和宁静的人,儿子这种张嘴闭嘴就是千百万人头落地的,在他看来实在是难以接受。
曹操对钟会非常的满意,大手一挥,便把钟会从一个小小的秘书郎的位置给提到了尚书郎,并让他立即带人赶往颍川,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徐庶的母亲给带回来。
钟会点头应诺,虽然要等到明天才启程,可是钟会此刻的心思却已经飘出了许都,停留在荆州一块不起眼的乡野桃源之地。
钟会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天空,自打从老头子那儿回来,自己就在没有离开许都半步,现在自己终于又要出山了,钟会想着这次外出是不是顺带着去荆州看望一下老头子,毕竟自己也在他身边学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也算是他的得意门生吧,不知道老头子看到自己会不会太惊讶,真的好期待呀!
第一百零四章 水镜府,八奇士
虽然刘备已经决定返回樊城,但是这数万大军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说撤就能撤得了的,其中的辎重,配设很多事情都需要徐庶这个总军师处理,这一大堆事情真把徐庶忙的是焦头烂额,这不会议刚一结束,徐庶连话都没跟关索聊上几句就急匆匆的出门办事去了。
可是关索好像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紧随着徐庶的脚步就跟了上去,“军师请等一等!”徐庶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关索小步疾跑,气喘吁吁的赶到徐庶面前。
这段时间都在忙着打仗,关索险些就忘了徐庶和他老母亲的事情,本以为自己提醒过徐庶以后,他就会立刻派人把老母亲接到新野来。
可是徐庶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听话,不知道是没有把关索的话放在心上还是怎么的,反正徐庶始终都没有什么行动。
关索思前想后了半天,心里面实在是舍不得徐庶这个出色的人才在自己面前白白流失,所以就想代替徐庶到他老家去把他的老母亲接过来,那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眼下距离樊城破已经二十天过去了,估计曹操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所以关索这才急急地找上门来向跟徐庶打听下他老家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关索这么急的叫住自己就是询问自己老家的所在,饶是徐庶这么聪明的人,这会儿也有些狐疑了,自打见第一面起,关索就一个劲儿的劝自己把老母亲接来,现在又急吼吼的要代自己去颍川老家接亲,这实在是太叫人奇怪了。
见到徐庶面有疑色,关索心里却暗暗叫苦,可是又不好跟他解释说曹操会在不久的将来派人捉了徐庶的母亲,以此来威胁他,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要是徐庶问起来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那自己可怎么说。
就在关索琢磨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徐庶的时候,边上却想起了刘封那讨人厌的声音,“小侄拜见军师,军师,义父叫您去一趟,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咱们快走吧。”
徐庶微微一愣,抱歉似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竟跟着刘封折返回刘备的府邸去了,关索站在原地气的牙直痒痒,刘封这个混蛋肯定是故意的,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刘备还说要午休,怎么可能又有事情找徐庶,这个混蛋,敢耽误我的大事。
看着徐庶渐行渐远的背影,关索真的是欲哭无泪啊,这下可怎么办,徐庶不肯说,自己除了知道徐庶是颍川人外什么都不知道,颍川这么大,总不能让自己挨家挨户的去找吧,这时间也不允许啊。
哎,有了,关索眼前顿时一亮,他突然想到整个荆州知道徐庶真实身份的可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啊,水镜司马徽也认识徐庶啊,他肯定知道徐庶老家的位置的。
关索高兴地一跃而起,不仅仅是因为想到了办法救徐庶,还因为自己等下就能见到水镜司马徽了,这心里面激动啊。
关索赶紧回去找到了刘巴,告诉他自己想拜访司马徽,刘巴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倒是没怎么太大的变化,以前他还曾主动提出要把关索介绍给师傅认识呢,可是关索却总是推脱,怎么今天这么急吼吼的了。
时间紧急,关索也没工夫跟刘巴细说,不由分说的抓住刘巴的手就朝着马厩那边走去,和王海他们打了声招呼,两人双骑飞一般的朝着襄阳城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关索大致把曹操派人接走徐母,借此来威胁徐庶的事情跟刘巴说了,关索不会跟徐庶说这话,但是在刘巴面前,他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关索相信,刘巴不会乱说的。
刘巴听到关索这话,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会认识徐庶师叔的,这不可能?”关索见到都这会儿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开口反驳道,“屁话,你敢说你一开始不知道,还想瞒我,这天底下的事情还有能瞒得住我的吗?”
刘大帅哥听到这话,脸上也是一红,其实打在见到徐庶的第一面起,刘巴就认出徐庶来了,徐庶和自己的师傅司马徽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己几个晚辈看到徐庶都是要叫师叔的。
撇开这个小小的八卦不谈,刘巴也在心里面暗暗咀嚼关索刚才的话,虽然关索不肯告诉自己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但是依自己对关索的理解,刘巴知道关索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说有,那这件事肯定就八九不离十了,当下两人也不再啰嗦,快马加鞭朝着司马徽隐居的住所赶去。
一路上刘巴也给关索介绍了不少关于司马徽和自己几个师兄弟的事情,司马徽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不愿出仕做官,一个人隐居在乡下,平日里种种地,养养花草,实在闲的没事了还会教教几个徒弟。
司马徽有识人之能,这名气在整个荆楚大地都是有名的,平日里来求学,求教的学子不计其数,但是司马徽的眼界很高,这二十多年了,真正被他收为弟子培养的不过寥寥八人,这八个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都深得司马徽真传,有好事者就把这八个人称之为水镜八奇。
司马徽在这八个弟子身上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所以对这些弟子们的要求也格外的严厉,据说水镜八奇都有一套制式装扮:T字形发髻;头戴竹笠,脸上还要围上帘状面罩,只露出眼睛,外面是白色长袍加件宽肩无袖,长度及膝的黑色布衣,脚上穿的是黑色长筒靴。
在他们没有正式出师之前,无论严寒酷暑都必须维持这种形象,绝对不能轻易把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否则就要受到门规严厉的惩罚。
不仅如此,在水镜府学习,吃饭、睡觉、待人方方面面都有一套准则,绝对不允许有人违反,关索听到刘巴叽里呱啦讲了这么一大堆的规矩,心里面也是暗自咋舌,娘的,这么多规矩,怎么受得了。
关索突然微微一愣,认识了刘巴这么久,只知道这小子是司马徽的徒弟,还不知道他是八奇中的几奇呢,刘巴听到关索的问话,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我三岁时候就被父亲送到师傅座下,历时二十余载,今年年初才刚刚获得师傅认可,获准出山的,在水镜府我可是头一个!”
“那你就是一奇了,乖乖真了不得。”关索听刘巴说他是水镜府里面头一个出师的,所以想当然的就认为他是八奇中的大师兄。
哪晓得刘巴却摇了摇头,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一脸八卦的凑到关索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不是,准确的说我应该是三奇,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水镜府是一种禁忌,除了师父他老人家没人敢提的,我在水镜府这么多年,也只是知道上面还有两位师兄,可是却从来没见过两位师兄的面,你说奇不奇怪?”
哇靠,这么神奇,关索将信将疑的看了刘巴一眼,心里面直接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又在小题大做,刘大帅哥和王虎那帮屌人混的时间长了,也变得极不老实,他的话要拎拎水分再听呢。
就知道关索不相信,刘巴却也不辩解,小腿用力一夹马腹,轻喝一声,超过关索快速朝着前方奔去,关索见到刘巴这幅样子,便知道刘大帅哥刚才那话居然说的是真的,可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嘛,身为同门师兄弟,刘巴二十多年居然连自己师兄的面都没见过,司马徽这摆明了是在刻意隐瞒什么,难道这里面还隐藏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不成?关索低着头,体内好像有一股八卦之火在汹汹燃烧着。
天快要黑的时候,关索刘巴两人终于赶到了襄阳城,司马徽清心寡欲,自然是不会住在城里面的,据刘巴介绍,司马徽的隐居住所在襄阳城东南一个叫洞林寺的地方。
襄阳城东南直行一里多的样子,是好大的一片竹林,翠绿掩印间,小山坡上,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排木质的房屋,刘巴兴冲冲的一指马鞭,“到了,看那就是名扬荆楚的水镜府了,关索,咱们快走,兴许还能赶得上吃晚饭。”
刘巴说着,扬鞭就要快走,水镜府也算得上是自己大半个家了,眼下重游故地,刘巴心里面又怎么能不高兴,可是身后一路上唧唧歪歪不停的关索这下却像是瘟鸡似的,犹豫的站在原地,居然不走了。
刘巴看到关索犹豫中还带着点儿害怕的样子,心里面忍不住想笑,这家伙,刚才在路上不是还牛气轰天的么,怎么真要是到了眼前就萎了?
关索犹豫不决的站在那儿,水镜司马徽是自己看三国演义最最佩服的一个人,自己真的是做梦都想见他一面呐。
可眼看着就要到水镜府了,关索却怕了,可是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关索说不上来。司马徽就好比自己心中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是虚无缥缈,不应存在于世间的。
关索怕真见到司马徽的真面目以后,自己会失望,会遗憾地说,哦,原来司马徽就张这样子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天,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那该有多失望啊。
第一百零五章 可恨的怪女人!
就在关索心里面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回去的时候,只见到从山坡上走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蒙面人,那步伐不疾不徐,宽大的黑色布衣罩在身上,头戴竹笠;脸围面罩,除了两只眼睛果真是什么都不露。
那人在刘巴面前站定,两手搭在一起,平举齐眉,弯腰朝着刘巴行了个礼,那声音竟如清泉般清脆,“二师兄,师尊在府上等你,请随我来。”
身后的关索听到那蒙面人的声音,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人,“这这人是个女的?!”
娘嘞,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刚才这女人叫刘巴什么?二师兄,司马徽怎么还会收女的做徒弟啊,刚才关索被女人这一身男性的装扮给迷惑了,居然没有猜到这走过来的居然是个女人。
关索的声音实在是太突兀了,直接就打断了正在叙话的刘巴,那蒙面女子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嫌恶的看了刘巴身后的关索,但马上又撇过脸,好像在看看关索一眼就会污了自己眼睛似的。
看到师妹这幅样子,刘巴也有点儿无可奈何,从小到大,师妹就是这么个冷性子,不要说关索,就算是共处了十多年的师兄弟们,不总也是冷冰冰的,要不是自己身为老大,平日里对着小丫头多加照顾,恐怕他对自己也和那几位师弟一样,爱理不理的呢。
刘巴尴尬的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关索介绍说,“师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过去常常跟你提起的关索关将军,关索,这就是我师妹,我跟你提过的,恩恩??”
见到刘巴偷偷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关索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以前刘巴不是跟自己提过他有一位精通机关术的师妹,看来就是眼前这冰山女啊。
这可是个人才,关索脑子里面可是还有许多比回回炮牛逼的多的设计呢,想着以后少不得要请眼前这个怪女人帮忙,关索立马把心中那股不快给压了下去,笑呵呵的上前一步,习惯性的伸出手。
女人微微愣了楞,竟然完全无视关索的表示,扭头就走,关索尴尬的把手伸在半空,那样子真的是别提有多糗了,刘巴难得见到关索吃瘪,居然也不上前帮忙,站在边上幸灾乐祸的笑。
关索也不是个小心眼儿,眼前被女人拒绝的次数多了,就被没被这样的丑女人拒绝过而已,关索大大剌剌的收回手,看到刘大帅哥在边上一脸得意,气的一胳膊肘捣在他胸口,低声骂道,“笑毛笑,看不出来你这宝贝师妹架子还挺大啊,喂,她叫什么名儿,这么你师傅找徒弟,连女人都收的。”
刘巴被关索轻捣了一记,两只白眼直翻,刚要开口回答关索的话,却又听到前面咳!咳!咳!三声清脆的咳嗽,前面那怪女人冷漠的扭头看了刘巴一眼,刘巴只得无奈的朝着关索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恨,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那样子估计也起不出什么好名字,关索短短十分钟不到的功夫,在这女人面前碰了这么多钉子,心里真是郁闷的要命。
知道在这女人面前讨不了什么好,关索这下也学乖了,闭嘴不再说话,跟在刘大帅哥后面,牵着马慢悠悠的朝着山坡上走去。
站在山脚下,觉得这小山坡好像并不怎么起眼,可是等爬上来以后,却没想到竟是另有一番滋味。
徐徐的清风拂过面颊,右手边是一大片竹林,放眼望去是满眼翠绿,窸窸窣窣的声音真的是分外悦耳,左手边是一片开阔地,可及目的地方,是一大块良田,天色渐晚,农人都已经回家了,可是地里面还留下一把忘记带走的农具。
吸一口气,娘的,这隐士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空气都比别处的香甜,关索贪念的耸动着鼻子,用力的呼哧呼哧吸了好几大口,顿时脑子里面一片清凉,尽洗刚才赶路的疲惫。
“果然是人间圣境啊,哎,刘巴,等我以后老了,累了,也到你师父这儿来讨一处小窝,安度余生,你觉得怎么样?”关索这也是有感而发,没办法,眼前这幅美景,不管是谁,平日里多么大的雄心壮志,这会子也难得要生出这么种心愿的。
刘巴在边上嘿嘿一笑,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耳边嗤的一声冷哼,不是那个怪女人还能有谁来,只见她轻蔑的看了关索一眼,说了句痴心妄想,便扭头施施然离开了。
关索听到这话,气的直跳脚,指着女人的背影大叫道,“哇靠,刘巴,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了,我可是一直忍让她的,是她自己一再挑衅我,喂,怪女人,你给老子站住,我要跟你单挑,呃,笃!笃!笃!”
关索话音刚落,只听到笃!笃!笃!三声闷响,关索的脚下已经齐刷刷的多了三支短箭,整齐的排成一排,斜插在关索脚下,那距离具紧贴着关索的鞋尖,要是在往前一点儿,那可就扎进去了。
关索惊骇的抬起头,果然是她,那个怪女人,只见她侧着身子,右手平举,手里面紧握着一个好像是弓弩一样的长方形木头盒子,对着关索的这头,三个铁制箭头泛着寒光,直直的指向关索。
关索登时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弹簧似的朝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还不行吗,快快把这玩意儿给收起来,卧槽,刘巴你快劝劝你师妹啊。”
女人见到关索这样子,心里就更加看不起他了,嘴里面冷哼一声,袖子一笼,把那木盒子缩回到宽大的袖子里面,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往前走。
愣了好半天,刘巴才强忍着笑走过来,用肩膀撞撞关索的身子,一脸揶揄的看着他,“怎么样,吓傻了吧,早跟你说过,不要惹我师妹,你偏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咱们快走吧,等下跟不上了,哎,师妹等等我!”
刘巴说完,竟没义气的丢下关索,朝着前方追了过去,关索恶寒的打了个激灵,嘴里面不爽的嘟囔了一句,尼玛,真是一群怪人,然后又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最后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小竹屋子面前停了下来,推门而入,看着里面的摆设好像是一个人的卧室,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连床褥、衣服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看样子是天天有人打扫。
那怪女人引着刘巴他们进来以后,就离开了,刘巴一步一顿的走到那衣柜面前,大手在那袍子上轻轻抚摸着,那动作,那柔情,就他娘的像是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看得关索鸡皮疙瘩直掉。
见刘巴这丫的摸着一件衣服还没完没了的了,关索立即就不爽了,自己这不是来见司马徽的吗,那怪女人现在把自己丢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还有刘大帅哥,这丫的脑袋被门夹了,搞什么飞机呐。
刘大帅哥自我陶醉了一会儿后,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转过身看着关索,关索抬起头,竟惊奇的发现,刘大帅哥两只眼眶居然通红通红的,关索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紧盯着刘大帅哥,卧槽,什么情况,这丫的怎么哭了。
见到关索一脸惊奇的样子,刘大帅哥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指着这间屋子解释道,“这是我昔年求学时候的住处,一年多没回来了,怪想的呢。”
哦,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刘大帅哥还是个重感情的人,关索理解的点了点头,等刘巴把情绪发泄完了,关索便想当然的以为现在可以去见司马徽了吧,可是还不够。
关索又被刘巴拉着换上一身他们所谓的特制的粗布衣服,说是这是对老师的尊重,刘大帅哥也换上了和那怪女人一样的衣服,宽大的黑色布衣,头上戴着个竹笠,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脸上可以不带口罩,因为刘大帅哥已经出师了,靠,见个人而已,怎么这么多规矩!
关索跟在刘大帅哥后面,嘴里面嘀嘀咕咕,手还不老实的在衣服上不停的又拽又拉的,这鬼衣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纺的,硬的要死,而且还粗糙,那线头跟针扎似的,刺得脖子难受的要死。
转过一个拐角,关索三人在一个更古朴些的竹屋门口停下,见到刘巴和他那个怪物师妹一脸严肃的样子,关索便知道这是要见到司马徽了,这心里面真是既紧张又激动。
屋里面好像是有人在弹琴,琴声很优美,虽然关索不知道这弹的是什么,但是听在耳朵里很舒服,心也平静下来,关索突然惊奇的感觉到,哎,脖子刚才还痒的要死,现在居然不痒了。
就在这时,琴声忽然停止不弹了,刘巴面容严肃的理了理衣服,和怪女人两个人长弓半腰,恭敬的说道,“弟子刘巴,拜见师尊!”
屋里面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那竹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很瘦,但又不是皮包骨头的那种,脸色红润润的,一双眼睛也是囧囧有神,泛着智慧的光芒,一头白发晶莹似雪,却根根笔直,平散着披在肩头。
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关索觉得这两个词来形容这个老人最为恰当不过了,“师尊!”刘巴身子一抖,那脸上显出异样的潮红,身子一弯,直接跪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笑着捋了捋胡须,把刘巴扶起来,欣慰的拍了拍刘巴的肩膀,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满意的点了点,“好好好,快进来吧,今日可有贵客到,万不可做这小女儿姿态,来,都进来吧。”
司马徽别有意味的看了边上的关索一眼,却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招呼刘巴他们进屋说话,竹屋、竹椅,竹桌,就连那喝水用的杯子都是竹皮做的,清新,雅致,处处给人一种超然出尘的感觉。
第一百零六章 司南·星空!
众人分宾主坐定,司马徽面前还放着一张琴,一只手按在琴弦之上,眼睛却直直的看向下边的关索,淡笑着说道:“琴韵清幽,音中忽起高抗之调。必有英雄窃听。”
刘巴听到师傅问话,赶紧站了起来,指了指身边的关索说:“启禀师尊,这位关索关将军是徒儿的挚友,今日特来拜访师尊的。”
关索也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朝着司马徽行了个礼:“早就听说过水镜先生,关索心向往之,今日得拜尊颜,不胜万幸!”
谁知道司马徽闻言哈哈大笑两声,指着刘巴说道:“你这孩子,出去一年不到,竟也学会说谎了,小将军不必隐讳,这么急匆匆的赶到这儿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小将军但说无妨。”
这么赤裸裸的被司马徽拆穿了本意,刘巴和关索脸上都有些讪意,边上那怪女人听到师傅这话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关索也便不再隐瞒,直截了当的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司马徽。
司马徽听完关索叙述,良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垂着眼睑,两只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司马徽猛地抬起头来,柔和的目光平静的照射在关索身上,轻声开口问道,“小友,能告诉我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吗?”
妈的,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关索低着头苦笑一声,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关索含糊的张了张嘴,睁着眼睛瞎掰了一个理由,“我就是有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曹操要对徐庶先生不利,这不就来请教您了嘛。”
关索这个回答可以说是荒诞至极,做一个梦?你丫的糊弄鬼去吧,刘巴站在身边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关索这厮肯定是疯了,居然敢骗师尊他老人家。
边上一直没有开口的怪女人也嗤笑一声,讥讽道:“做了一个梦?关将军这理由编的可真好,师尊,既然他不肯直言相告,那咱们还帮他干嘛,关将军,你请自便吧。”
可是司马徽却伸手拦住了她,嘴里低声责备了怪女人一句,转头看着关索,似笑非笑的说道:“梦又如何,梦也未必不是真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本就是没影儿的事,一切全凭本心,小友以为然否?”
司马徽那对眼睛明亮亮的,照在身上,就跟那百十瓦的大探照灯似的,关索只感觉自己这浑身上下就好像是被这老头子剥成一片片的,里里外外研究个通透,这会儿还敢多说什么,只能站在那儿,嘿嘿的干笑几声以示回应。
司马徽微微一笑,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今日得见小友,老朽茅塞顿开,此事老夫应下了,眼下天色已晚,小友不妨在此借宿一晚,明日再言可否?”
关索见到司马徽同意帮自己了,心里面高兴地要命,至于他刚才说什么梦不梦的,关索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跟着老头子呆一块儿实在是太难受了,当下慌忙的拱拱手,拉着刘巴逃也似的离开了。
司马徽笑眯眯的看着关索慌忙逃窜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屋里只剩下怪女人一个了,见到师尊对这个关索这样的纵容,怪女人心里就有些不服气了。
爱徒的反应司马徽都看在眼里,这丫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有着不逊于男儿的冷静,可是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容易生气,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关小友,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或许这丫头能帮帮自己也不一定,司马徽心中突然一动,朝着怪女人招了招手,“青青,你随我来。”那怪女人连忙站了起来,低声应了句是,跟在司马徽身后,来到最里面的小屋中。
怪女人知道,这间小屋可是师尊的修行之所,平日里自己想进都不准进的,怪女人按捺不住心里面的激动,连走路的步伐都有些慌乱起来。
小竹屋设在背山的一面,常年不见阳光,刚一进来的时候,可能还有些寒冷,可是渐渐地适应以后,你又会很享受这种透心的清凉。
刚一走进,怪女人的眼珠子就不再动了,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一个奇怪的事物,整个小竹屋空荡荡的,要说这唯一一件物事就是眼前这怪模怪样的东西了。
“师尊,这这是,这是司南?!”女人再也难保持平日的宁静,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前方,就在大约和自己齐胸处,半空中静静的悬浮着一个青铜方盘,那方盘上面静静的放着一个铜勺子,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这怪东西下面明明什么支撑物都没有,却能稳稳地浮在半空,而不坠落,这超乎常理的现象让怪女人惊讶不已。
司马徽点点头,不错,这确实就是司南可又不是普通的司南,此物名为圣司南,乃是道教祖师爷太上老君遗留下来的一件宝贝,寻常的司南只能用来测定方向,可是这圣司南却能够测未来,看人命,天下大事尽在其掌握之中。
听到司马徽的叙述,怪女人眼睛里直冒精光,怪不得人人都说师尊有识人之能呢,原来是有这样一个宝贝在手啊,师傅带自己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把这宝物传给自己,怪女人的脑子凌乱了,因为激动,那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
司马徽淡淡的看了爱徒一眼,自己早年师承南华老仙,也就是常人们所说的庄周,几十年的潜心修行,司马徽早已练就了一双洞察世事的灵眼,寻常人的前世今生,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爱徒的想法,司马徽怎么会不了解。
可是今天叫爱徒来却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司马懿轻轻拿起躺在臂弯里的拂尘,左手轻轻一扬,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司南一下子竟像是活过来一般,慢慢转动起来,隐隐约约的,还有点点蓝光闪动。
女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用力的揉揉眼睛,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奇妙景观,刚才狭小的竹屋不见了,好像是在一瞬间,自己被移到了另一片星空。
恍惚之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女孩之时,披散着秀发,独自一人坐在悬崖边上,宁静的夏夜,晚风阵阵,拂动着脚下调皮的野草,挠着自己的腿脖子。
就自己面前,悬崖边上,清晰的显出了师傅屋里那个神奇的司南,它好大,自己得要仰起脸才能窥见它的全貌,青铜的质地已经很古老了,斑驳的方盘,有些黑色的印纹。
夜静悄悄的,璀璨的星光,幽蓝的天幕,还有一个神奇的司南,整个天地间似乎就自己一个人,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一切真的好奇怪。
突然,砰的一声炸响,眼前的司南竟突然之间炸开了,化作那点点星光,融入身后那浩瀚无边的天际之中,可更奇怪的还在后面,自己的面前突然显出一个男人的面庞,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放越大,也愈加的清晰开来。
女人的脸上显出一股羞愤之色,是的,她认出来了,这个可恶的面孔可不正是自己今天看到那个叫关索的坏家伙吗。
女人愤怒的抬起腿,一颗石子激射而出,砸在那张脸上,咔嚓,那可恶的笑脸应声化作碎片,紧跟随着他的一切都消失了,自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啊,不要!”女人害怕的闭着眼睛,尖叫出声来,这时候,肩上落上了一个温厚的手掌,轻轻地在自己肩上拍了拍,“青青,怎么了,没事吧?”
是师尊的声音!女人兴奋的睁开眼睛,原来自己还在师尊的小屋子里,原来是一场梦,司马徽笑眯眯的看着爱徒,“青青,告诉为师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听到司马徽的问话,女人难得的红了红脸,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司马徽的问话,以前师尊也曾给自己做过类似解梦的事情,她很熟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我看到了司南,悬崖,还有,还有——”
司马徽见到爱徒嗫嚅的样子,不由微微的一笑,接上她的话茬说道:“还有那位关小将军是不是?”
“师尊怎么知道?!呀!”女人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女人赶忙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揉搓着衣角。
司马徽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要取笑爱徒的意思,心里却暗暗想到,看来青青和关公子果然是有一段不解姻缘,见到爱徒还有些不解的样子,当下笑着跟她解释道,“青青,为师不想瞒着你,今日关小友说的都是真的,徐庶命中却是该有此劫,可是你知道吗,刚才为师掐指一算,徐庶的命数居然被改变了,如果为师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因为这位关小友的缘故。”
怪女人听到司马徽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师尊以前不是说过,只有仙人才能改人命数么,那个流氓怎么会有这样的本领。
司马徽就知道爱徒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苦笑着点了点头,再次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开玩笑,“是真的,为师毕生识人多矣,可是这位关小友,为师却实在是看不透他,似乎,他不该是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人一般,青青,你和关小友命中注定会有一场缘分,相信为师,不要刻意去排斥它,道法自然,一切如常便好。”
女人迷迷糊糊的从司马徽房间里面出来,当房间的门刚一关上,女人这才伸出一直藏在背后的右手,缓缓地摊开手掌,晶莹的掌心里静静的握着一枚玉观音,这是梦里面自己一脚踢碎关索的时候,从画像里迸出来的。
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淡淡的凉意,女人的思绪有些复杂了,这到底是不是那坏人的东西呢,师尊不是说这只是一场梦吗?那这玉佩又怎么解释,女人低着头想了好半天,最后却把那玉佩又收到袖子里,急急地离开了。
第一百零七章 大力无双!
关索从司马徽那里出来以后,和刘巴打了声招呼,反正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一个人在水镜府瞎逛了起来,不得不说司马徽这隐居之地选的实在是好,细细观赏,其中的诱人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的,关索来到竹屋后面一处空地,还不等走进,耳中就清晰地传来一阵哼哼哈哈的吆喝声,抬起头,关索隐约可以看到,在那绿竹掩映之间,好像是有人在那边练武,从声音可以想象得到,这应该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关索心中好奇,偷偷摸摸的走上前去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儿练武,可是关索这才刚刚踏出一步,只听到耳边轰的响起一道闷雷,把自己的耳膜都给震的生疼,“什么人!”
紧接着就感觉到身前好像是刮起了一道狂风一般,地上的落叶铺天盖地的朝着脸上、头上刮过来,关索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用双手挡住面门。
不一会儿,风停了,关索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吃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索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光头巨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乖乖,这家伙该有一丈高了吧。
出现在关索面前的是一个约莫一丈高的巨人,秃头,光着上身,小山包似的鼓鼓的肌肉,狰狞可怖的青筋全部暴起开来,在手臂上形成一道道蚯蚓一般的纹路,他站在那里,头顶的太阳被他完全遮挡,好像整个天空都变得暗了下来。
“喂!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那秃头巨人说着这话,还示威一般朝关索挥舞了下手腕上粗壮的铁链子,大有一言不合就把关索给砸个稀巴烂的趋势。
关索这才注意到,这巨人整个身子居然是被铁链锁起来的,从手腕一层又一层,粗粗的大铁链子估计有关索的胳膊粗细,一直延伸到后背,最后牢牢的系在腰上。
关索畏惧的咽了咽口水,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解释道,“哎哎哎,兄弟,兄弟,别误会,我我是刘巴的朋友,是来拜访水镜先生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关索这话,那巨人气的眼睛一张,怒声喝道,“你胡说,二师兄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说!你这家伙鬼头鬼脑的,刚才是不是在偷看我练功!”
那巨人大吼一声,磨盘一样粗大的手掌一把抓住关索的脖子,手臂轻飘飘的一抬,竟把关索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关索吓得两脚直蹬,两只手疯狂的拍打了怪巨人的胳膊。
可哪儿晓得,这怪巨人的皮肤坚硬的就好像是盔甲一般,关索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可在他看来却好像是挠痒痒似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那巨人甚至还嚣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声音丝毫不亚于天公的打雷声,吓得林中的竹刷刷刷的纷纷落下,关索心里真的是后悔死了,刚才寻幽探胜的美妙心情也消失殆尽,两只眼睛四处乱瞟,希望能有认识的人恰巧路过,来救救自己。
不知道是关索的命实在是太好还是怎么的,心里面刚一生出这样的念头,就看到身后的小径那头慢悠悠的走过来一个蒙面女人,不是今早老是跟自己过不去的那怪女人还有谁来。
虽然两人不对盘,当她却是自己在这儿认识的唯数不多的几个人了,当下扯着嗓子叫道,“喂喂喂,我在这儿那,快救命啊!”
自打从师尊房里面出来,女人这心里面就乱糟糟的,刚才那个似真非真的梦,遗落在脚下的玉佩,难道真如师尊所说,自己和那个臭男人有着宿命姻缘吗。
就在女人埋头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个臭男人的声音,女人生气的摇了摇脑袋,心里却有些恼了,这个混蛋,连离开了还要缠着自己。
关索扯着嗓子叫了半天,可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眼看着她就要走到另一条岔路上去了,关索一下子就急了,拼了命的大叫道,“喂!怪女人,我在这儿那,看这儿,快救我啊!”
女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扭头一看,不是那个臭男人还能是谁,他身后那个好像是,师弟?女人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师弟下手可从来是没轻没重的,这个混蛋,好端端的怎么惹到师弟身上去了。
女人心里恼怒万分,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关索面前,关索费力的扭过脖子,和女人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嗨,要叫你可真难,可算是没把我这喉咙给喊破了,喂,大个子,还不快把我放开,这这位小姐你该不会不认识吧,还不快把我放开!”
女人抬头看了那巨人一眼,轻声说道:“师弟,把他放下来吧,这人可是师傅的客人,切莫怠慢了贵客,师傅知道要生气的。”
听到女人这话,那秃头巨人大嘴一咧,也不跟关索打招呼,猛地就把手指头一松,关索一时不察,直接就跌坐在地上,砰地一声,这屁股蛋子估计是要给摔成两半儿了。
“哇靠!你丫的不知道事先打个招呼啊,哎呦喂,我的屁股啊,疼死我了。”关索一手捂着半边儿屁股,想揉一揉,可是刚一碰到就疼的要命,那一张脸皱的跟酸菜似的,挤眉弄眼的,女人在边上看的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关索闻声抬起头来,没好气的看了女人一眼,大大剌剌的伸出一只手来,“你好笑呢,咱俩怎么着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没一点儿同情心,还不快把我拉起来,哎呦,你丫的,我记得你了,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仇报回来的。”
这家伙,吃了这么大亏,还怎么不老实,女人见到关索口里花花,死性不改的样子,气的直接撇过了脸,不想再看他。
关索也摸透了女人的性子,当然也知道这丫头是绝不会拉自己起来的,可是这嘴上还是习惯性的要占占便宜才肯罢休。
关索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站起来,休息了大半天,可是只要动一下还是疼的要命,关索咬牙切齿的瞪着女人身后的大个儿,要不是双方实力差距悬殊,自己非得冲上去给他来一下子,让他也尝尝屁股被摔成两半儿的滋味。
似乎是知道关索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古怪巨人完全无视关索的威胁,甚至还大喇喇的舞了舞拳头,完全不把关索的威胁放在眼里,关索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心里气得要死,可眼下那这混蛋还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关索把头转向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的怪女人身上,“喂,话说这傻大个儿是你师弟,好嘛,真不愧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姐弟俩都一个德行,嘿,哥们,你叫什么名儿,力气挺大哈!”
古怪汉子自然是不会开口的,他根本就搭理都不想搭理关索,怪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破天荒的回答了关索的问话,纤细的手指指了指的巨人师弟道,“无双,我师弟。无双,见过这位关将军。”
继而女人又转过头看向无双,不满的呵斥道:“无双,你怎么又瞒着师傅跑这儿来练武了,看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还不快回去。”
无双好像是很害怕怪女人一样,被女人这么一番呵斥居然一声反抗的话都不敢说,可是脚上却没有移动半步,巴巴的看着女人,又扭头看了看关索,好像是很不放心的样子,站在原地不肯走。
女人眉毛一挑,“怎么,师姐的话也不听了,快回去。”无双见到师姐好像是生气了,当下也不敢在唧唧歪歪的了,哦了一声,笨拙的朝着女人拱了拱手,“师姐,那无双走了,师姐要是这小子敢欺负你,无双替你揍他,哼!”
没想到这凶神恶煞的无双,在女人面前竟然乖得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关索看了不禁有些好笑,听到无双这话,连忙摆手保证,“放心,放心,我保证不会欺负你师姐,你快走吧,我和你师姐还有话要说呢。”
无双看都没看关索一眼,冷哼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离开了,关索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怕无双了,他算是看透了,这傻大个儿虽然力大无穷,可是这脑子好像有点儿转不过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样的人,既难处,可是却也最好处,只要他认同了你,他就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你,就算是为你付出性命也无怨无悔。
这倒是让关索想起了自己的忠仆关杰,自己这次出来可没带上他,等下这小子找不到自己,不知道心里又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关公子,还有事儿吗,没事儿请自便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无双离开后,林子里面只剩下自己和这个坏家伙两个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非常害怕和关索独处,所以,无双刚一离开,女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开口赶人了。
关索听到女人这话,不由得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这女人,刚才不还好好的么,又发什么神经,再说了这地方是自己先来的好不好,要走也是你走啊。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这次就当是谢谢她刚才帮自己一回,卖她个面子,关索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一番,可这心里面还是过不去,一脸郁闷的扭头离开了。
本以为关索还会想以前一样,和自己争辩一番的呢,没曾想这次这样好说话,女人看着关索苦着个脸,摇头晃脑离开的身影,面罩遮掩下的俏脸上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淡笑。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气的无双
关索走了没多久,女人直愣愣的看着关索的背影直出神,就连关索消失了都还没回过神来,身后刘巴这厮鬼魅一般没声没息的就出现了,“师妹,你在看什么?”
女人吓得呀的惊呼一声,连忙撇过脸,过了好半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没,没看什么,师兄,怎么来了,难道回来一次,不去看看四师弟他们么?”
刘巴并没有顺着女人的思路往下走,他仍旧执拗的盯着师妹,突然,刘巴贱贱的笑了,得意洋洋的挑挑眉道,“嘿嘿,你不承认也没用,刚才我在后面可是看的真儿真儿的呢,你是在看关索对不对?”
女人听到刘巴这话,身子微微一颤,偏生要装出一副没听到刘巴这话一样,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子,眼睛不再去看刘巴一眼,明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良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暗下来,站在女人身后,诚恳的看着她说道,“师妹,我不知道师傅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还是要说,关索他其实是个好人,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儿,当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师妹,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听到刘巴这话,女人却好像并没有领情的意思,反而扭过头,轻蔑的嗤笑一声,“三师兄,你是不是和那混蛋在一块儿的时间太长了,师傅总说近墨者黑,师兄如今这幅模样,和那谄媚罔上的佞臣倒是颇有些神似呢。”
呃,刘巴听到师妹这话,直接就愣住了,好半会儿才无奈的苦笑一声,摆摆手道,罢,罢,罢,这妮子许久未见,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毒辣,看来关索这厮以后可有的受了。
刘巴嘎嘎贱笑两声,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师妹的嘲讽,摆摆手,径直下竹林去了,蒙面女人呆呆的在原地站立良久,神色变幻,突然,女人气呼呼的扬起脚,踢飞脚下的石子,紧接着也离开了。
一眨眼也到了晚饭时间了,关索本来还满心欢喜的想要见识一下这隐士的美餐是什么样儿呢,可等真正见到实物的时候,关索的登时就傻了。
娘的,这都是些啥玩意儿?六七个人,面前就摆了五样小菜,而且还都是清一色的素菜,关索用筷子挑了挑,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看着身边刘巴那厮吃的香喷喷的样子,关索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玩意儿有那么好吃么,将信将疑的跳起一筷子送进嘴里,不咸不甜,寡淡寡淡的,吃第一口还能忍受,这第二口,关索是决计咽不下去了。
晚饭吃的极度郁闷,习惯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关索,和这帮所谓的隐士实在是无法共处,没油水也就罢了,吃饭还不许发出声音,这不是要了关索的命吗,好好的一顿晚饭,吃的是寡然无味。
接下来还有睡觉,山野之中凉爽倒是凉爽,可随之而来的却还有这铺天盖地的蚊子,跟打仗似的,嗡嗡嗡直在你耳边绕个不停,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不一会儿,肚子就已经咕咕直叫唤了。
实在是睡不着,关索索性一纵身从床上爬了起来,把睡得正香的刘大帅哥也给推了起来,关索对今日在竹林里面遇到的那个莽汉巨人倒是很好奇,便缠着刘巴给自己讲讲他的故事。
刘巴困得都睁不开眼了,被关索这厮吵得实在是没办法,索性也不睡了,用冷泉水洗了把脸,顿时感觉清醒了许多,两人就坐在月光下在那儿胡天海地的瞎侃。
从刘大帅哥口中,关索才了解到无双原来竟是北方蛮荒古巨人一族的后裔,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到中原,被在外游历的司马徽收养,做了刘巴几人的小师弟。
无双不但身形迥异于常人,而且还天生怪力,破坏力惊人,寻常刀剑无法伤及,据刘巴说,无双从小就性情暴虐,经常会失控,所以必须用铁链把自己锁住,才能不伤害到他人。
临末了刘巴还非常郑重的警告了关索一番,“关索,我知道你爱才心切,但是作为朋友,我劝你最好不要打无双的主意,师尊说无双身上杀气太重,除了师尊和师妹的话,就是我们师兄弟几个的面子也常常是不卖的。”
这点关索倒是深以为然,今天白天的事情自己可是深以为然,自己不就是无意中看到他习武嘛,这家伙居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要不是怪女人及时赶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是无双听从司马徽的话,这点还能理解,可是无双怎么这么害怕那个怪女人呢,记得白天的时候,无双在怪女人面前可就跟乖乖仔一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听到关索的问话,刘巴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就得从无双小的时候说起了。”照刘巴的自己的话说,是因为无双从小行为就远异于常人,所以刘巴几个师兄们都不待见他,也只有怪女人一个,因为年纪和无双相仿,就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她,久而久之,两个人的关系竟真跟亲姐弟一般。
“要说无双真要是发起火儿来,就是师尊也不敢跟他直面顶撞,可是只要师妹轻轻一句话,那小子立马就老实了,百试百灵,所以要我说,你要是真想打无双的主意,不如去讨好讨好我师妹,不信你可以试试哦!”
看到刘巴这一脸怪样儿,关索哪儿还猜不到这畏缩的家伙在想什么,“滚你娘的蛋,老子是那样儿的人么,走走走,睡觉去,明儿个还要早起赶路呢!”
颍川距离襄阳可不近,时间紧迫,关索、刘巴两人天不亮就起来了,司马徽更是亲自出门相送,这倒是让刘巴吃惊不小,没想到师尊对关索这厮这么看重。
司马徽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站在山门口,司马徽轻轻招了招手,在关索疑惑的目光中,身后怪女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司马徽微微一笑,向关索解释道,“关小友,老夫擅自做主,把青青也带上,小友没什么意见吧。”
关索奇怪的看了这怪女人一眼,心里却有些犹豫,这次去颍川可不是游山玩水,说不得要跟曹军硬碰硬的,其中的凶险,就是关索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全身而退,带上这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不是拖自己后腿么,“大师,咱们这次去可不是游山玩水,带个女人去,怕是不合适吧?”
看出了关索的犹豫,女人冷哼一声,扬了扬手臂上的弩机,“放心,不用劳烦你,我自己会保护我自己的。”
看着眼前齐刷刷三根锋利的箭头,在烈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种幽蓝色的光芒,关索情不自禁的吸了口气凉气,娘的,这女人够狠的啊,居然在箭头上萃了毒。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关索也能拒绝么,当下无奈的点点头,三人朝着司马徽抱了抱拳,转身准备上马离开,就在这时,从门里急吼吼的冲过来一座移动肉山。
“等,师姐等等我。”关索扭头看到无双这幅打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不同于自己初次见他时候那个样子,无双此刻身上套了水镜八奇的统一制服:头顶是一个硕大的竹笠,白色长袍外、黑色粗布衣。这么一身文士衣服穿在无双这么个三米多高的巨人身上,真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不等师尊司马徽开口,怪女人就冷声训斥道:“无双,谁叫你来的,还不快给我回去,师姐这是出去做正事,你呆在家里面,好好听师尊的话,不许给家里面添乱,听到没?”
“可是?”无双好像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可是怪女人眼睛一瞪,无双立马就萎了,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孩子气般嘟着嘴,大大的包裹抱在怀里,念念不舍的看着怪女人,怪女人倒也狠心,看都不看无双一眼,摆明了这事儿没的商量。
关索在边上看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竟大喇喇的站了出来,拦住转身就要离去的无双,笑嘻嘻的说道,“哎哎哎,无双兄弟别走嘛,大师,我觉得咱们这队伍实力太弱小了,有无双在,事情成功的几率可是大大增加,大师觉得呢。”
司马徽听到关索这话,当真就点了点头同意了,“如此的话,无双,那你便随你师姐同去吧,路上一切要听这位关公子的话,不许胡闹知道吗?”
没想到师尊居然同意自己出去了,无双心里高兴的要死,嘴巴咧的大大的,一副傻样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高兴似的,硕大的脑袋用力的上下晃动着,“遵命,师傅,无双一定好好听师姐的话。”
关索听到司马徽的吩咐,不由得对司马徽竖起了大拇指,水镜老头儿够意思,他老人家一句话,这一路上无双可就是自己的跟班儿了,哇哈哈,这样牛掰的跟班,赚了,赚了,这趟赚大发了。
怪女人心里一急,可是师尊已经开口,她也不敢反对师尊的决定,只得气呼呼的扭过脸不去看无双,无双好像也知道师姐生自己的气了,一脸讨好的看着师姐,那模样真是怪可怜见的呢。
关索笑嘻嘻的走到无双身边,用肩头撞了撞他的腰身,没办法,这丫的实在是太高了,关索的肩膀就能够到这个位子,“无双兄弟,你看刚才多亏我给你说清吧,这一路上咱俩可得好好亲近亲近才是。”
无双此刻心里正着急着怎么取得师姐的原谅,哪儿有功夫跟关索在哪儿磨磨唧唧,听关索在耳边聒噪个不停,无双气的大吼一声,一只手把关索推坐在地上,“你在这儿瞎吵吵什么,给我滚开,真烦人。”
可怜关索这厮,昨儿个被无双那一下子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再次又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他是龇牙咧嘴的。
前面女人看到关索这幅狼狈样,忍不住扑哧轻笑出声来,无双见到师姐笑了,自己也咧了大嘴,女人听到无双的大小声,脸上顿时一板,冷哼一声,纵马朝前面走去。
无双见到师姐要走,马上就急了,竟撇下关索、刘巴等人不顾,撒开脚丫子追了上去,嘴里还孩子似的大叫道:“师姐,等等无双,无双知道错了还不行嘛,师姐——”
刘巴坐在马鞍上,幸灾乐祸的看着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关索,大笑了一会儿后,好像也觉得这样笑自己的好哥们儿有些过分,便慢吞吞的走过来,强忍着笑意伸出手,把关索从地上拉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千里救母
关索他们心忧徐母的安慰,离开水镜府后,就一路急奔,总算是在天中午的时候赶到了颍川,颍川郡属于豫州八郡之一,地处中原腹地,正是曹操的管辖范围,关索等人深入敌军大后方自然是小心翼翼。
根据司马徽的指示,关索等人很快就找到了徐母居住的徐家村,徐家村在颖川城北,一个人口不足百人的小村庄,要不是事先有司马徽的指点,关索他们这人生地不熟的,光是找地儿就得花老半天的功夫呢。
关索等人一路疾驰,终于在一道几近干涸的小溪面前停了下来,大中午的,太阳热得吓人,刘巴用袖子用力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笑着指了指前面浅浅的小溪说道,“就在前面了,大家加把劲儿,穿过这片竹林就是徐家村了。师妹,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关索转过头,女人摇摇欲坠的坐在马上,勉力的抬起脑袋,好像一不留神就要跌下马一样,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女人还没有出师,大热天的还乖乖的遵循师命,穿着那一身厚厚的装扮,尤其是那裹在脸上的面罩,光是看到,关索就觉得浑身热气腾腾了。
关索身子一纵从马上跳下来,伸手就要去拉女人的衣服,女人吓了一大跳,呀的惊呼一声,“你你想干嘛?”
刘巴站在边上也有些傻了,关索这丫的想干什么,这大白天的,不好吧,关索见到女人这过度的反应,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什么干什么,你疯了么,这么热的天气,浑身裹得跟粽子似的,也不怕捂出痱子来啊,还不快脱掉。”
关索说完不由分说的就要去拉扯女人的面罩,女人伸手一巴掌把关索的手拍掉,“不要你管,快走吧!不要去救人了么?”
女人说着,便不再理会关索等人,轻轻一夹马腹,当先朝着小溪对岸冲了过去,可就在这个当口儿,只听到身后轰隆隆的一阵马蹄声响起,几乎是在一瞬之间,自关索他们身后,猛冲过来三十余骑兵,这气势汹汹的小股铁流浑然没有把已经行走到溪流中央的女人看在眼里,呼啸的冲下河来。
关索等人脸上顿时大变,嘶吼着嗓子大吼一声,“躲开,快躲开!”女人却好像是没听到关索的喊话声一般,呆愣愣的看着身后,一下子居然连要躲开都忘记了。
关索心里顿时一记,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胯下的小红马长嘶一声,恰如那离弦之箭一边,猛冲向前,关索轻舒猿臂,把已经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女人拦腰抱起,迅速的冲到了对岸边。
知道此刻女人好像才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吓得惊叫一声,此时,她整半边个身子还悬在空中,腰上好像是有一道铁环,死死地把自己个箍住,好让自己不会掉下马来。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关索骑着小红马在汹涌的铁流中穿梭着,关索一手抱着女子,一手紧握缰绳,双腿死死夹着马腹,他现在可是神经紧绷,动都不敢动一下,听到女人这时候还在那边唧唧歪歪的,关索心里面怎么能不恼火。
就在这时,只听到啪的一声,身边一个骑兵不知道是看不惯关索还是怎么地,竟在关索低声喝骂女人的当孔儿,狠狠的一鞭子抽在关索后背上。
关索浑身的肌肉顿时一紧,抿着嘴唇没让自己叫出声来,他恶狠狠地转过头,看了那个胆敢打自己的那个陌生骑兵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他看得出来,这批人不简单,眼下还是先过了河再说。
这小溪本就是极短,不过瞬息之间众人便穿过了小溪,关索跃马来到河岸边一处小高地上停下,而那伙奇怪的却没有停下,直直的朝着前面赶去,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片刻不停的。
刚才急速的奔跑,四溅的水珠把关索和女人的衣服都给淋湿了,灌输低下头,却看到女人整个上半身都窝在了自己怀里,两只手臂到现在还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好像是生怕会掉下去一样。
“喂,该醒醒了哈,已经没事儿了,你还想待到什么时候。”关索懒洋洋的声音在女人耳畔响起。
女人连忙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原来已经过河了,女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继而马上又反应过来,察觉到两人着暧昧的姿势,不由呀的轻呼一声,赶忙低下头来,嘴里面急急地低语道,“你你这混蛋,还不快放开我。”
忘恩负义的女人,这一眨眼就把自己这个救命大恩人给忘记了,关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松开了环在女人腰间的手臂。
女人连忙从马上跳下来,低着头,忸怩的揉搓着衣服,其实她心里面也怪不好意思的,自己也不是故意要用这样的语气和关索说话的,就是一时之间改不过来而已。
轻轻抬起头,正看到关索后背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记得这是刚才那个可恶的士兵打的,这次为了不引起曹军的注意,关索他们穿的都是常服,刚才那一马鞭子下去,衣服都被打破了,长长的一道伤痕,紫红紫红的,看起来怪心疼人的呢。
想到关索都是因为救自己才搞成这样的,女人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期期艾艾的伸出手,看了关索一眼,指着关索的后背说道:“哎,你你后背,没事儿吧,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关索闻言扭过头,伸手把衣服扯了扯,霍,娘的,刚才那兔崽子下手可真狠那,女人这不说还好,被她这么一提,这后背还真是火辣辣的生疼。
这时候,刘巴他们也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刚才那一幕可真是把他们给吓死了,多亏了关索机灵,否则后果那真是不堪设想啊。
无双第一个就冲下马来,关切的围在他那个宝贝师姐身边,问这问那的,刘巴没有插嘴的份儿,就来到了关索边上,倒不是担心关索的伤势,自己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这点儿小场面,刘巴知道还拦不住关索。
刘巴眼睛看着前面大路上被那伙骑兵一路狂奔踏出来的马蹄印,意味深长的努了努嘴,“关索,看出来没,刚才这伙人不简单那,在豫州这地界儿,能做到这场面的人可不多啊。”
关索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敢保证刚才那伙人必定是曹操的军马无疑,难道他们是来接徐母的,我靠,速度这么快,关索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扭头看向刘巴。
从刘巴的眼神中,关索也看出来自己是猜对了,当下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翻身上马,对还站在一边叙话的无双他们说道,“快别磨叽了,咱们的抓紧时间了,走那边的小路,对方人多,咱们加把劲儿肯定能赶在他们面前。”
见到关索面容严肃,女人大致也猜出了点儿什么,看到无双他们都上马了,女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才那种情形,能把人救出来就不错了,至于那匹马,死倒是没死,就是受了这么一惊吓,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关索友好的伸出手,“来,上我的马,我的吗快,咱们得抓紧时间了。”边上无双立马就不依了,闷声闷气的吼道,“不行,师姐不能跟你一起,师姐,上上无双的马,无双载你。”
关索听到无双这话,直接就喷了,就他这五百多斤的体格,人家马兄驼你一个就已经是累得半死了,还再加一人,厉害让不让人家活了。
女人为难的看了看无双,终究却还是对着关索伸出了手,关索微微一笑,手臂一沉,直接把女人给拉了上来,扭头看了她一眼,低语一句:“坐稳了,驾!”
说着,一马当先,朝着林子边上的小路上疾驰而去,刘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也看出师妹和关索两人好像有些不清不楚的,所以也有意给自己好兄弟一个亲近佳人的机会。
关索胯下这小红马本就不是凡品,此刻被主人死命催动,速度也是迅猛至极,女人坐在关索身后,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手臂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然而然的搂到了关索的虎腰上。
关索感受到身后那种温热,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催动着胯下的小红马愈加快速的向前来,因为事先有了路线图,省却了关索他们很多时间,关索他们一路急驰,总算是赶在曹军前面来到了徐家村。
徐家村统共不到五十户人家,而徐庶家底不算太差,这房子在徐家村建的倒也是有模有样的,关索他们随便找了个村童问了声,就找到了徐母的住处。
听司马徽说,徐庶的父亲,弟弟都去世了,家里面只剩下一个老母亲,关索他们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村姑打扮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跑过来开门。
女孩儿看样子也有十四五岁了,见到关索他们一群陌生人便有些害怕,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关索刚要开口,身后女人却抢先一步,柔和空灵的声音倒是引得了女孩不小的好感,“这位姑娘,烦劳你通报一下,我们是徐庶的朋友,奉家师之命,有要紧事来见老太太。”
女孩欣羡的看了蒙面怪女人一眼,乖巧的点点头,“恩,好的,神仙姐姐你真漂亮,你们既然是神仙姐姐的朋友,想来也不是坏人,那快请进来吧,我这就去禀告老夫人。”
关索看到女孩儿这幅甜笑的样子,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这丫头片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连怪女人的脸都没见着什么样儿,就一口一个仙女的叫唤,虚伪不虚伪啊。
看到关索一脸郁闷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女人只觉得心里面一松,忍不住轻笑一声,得意的朝着关索挑了挑眉,迈着轻快的步伐,率先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女孩儿就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从内堂转了出来,老人家岁数已经很大了,可是却很精神,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陈旧,但是浆洗的干干净净,浑身上下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一看就是个不平凡的女人。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