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刺杀


  在一年多以前,德国军队在伊普尔施放的氯气瓶掀开了化学武器应用于战争你序幕,使用化学武器可以出其不意的取得巨大战果,可是与此同时化学武器的残酷性,却不得不让人正视。看着眼前或抽搐着或已经死亡的羔羊,司马知道在二十多年后,在抗日战争爆发后,为了击败中国减少己方伤亡,日军在中国使用数以百万计的化学武器。
  甚至于日本运到中国的总弹药中,就有三分之一是化学弹药。化学武器在二十多年后,给中国军民造成了远超过想象的死伤,当司马看到自己的兵工厂制造出了,也许算是亚洲第一批制式化学弹药的时候,并且准备装备部队以用于未来的战斗的时候,司马有些犹豫不决了,对自己的同胞使用化学武器,司马从来都没有类似的想法。
  “总团长,如果我们在战场上使用这些化学弹药,可是弥补我军兵力不足的局面,现在我军兵力不过相当于第五师的之半。既使我们现在进行全面动员,也不可能在第五师打到西北之前组建足够的部队。并使其形成战斗力,这些新部队最多只能用于工业区的防御安全。而野战我们只能依靠现在的总团两个步兵团,虽说在野战时依靠着精良的装备、训练有素的官兵,我军完全可以击败第五师,但是付出的代价之惨重绝非我军所能承受,到时遭受了严重损失的总团,很难能再次抵御其它势力的进攻,无论是山西的阎锡山部,还是河北的北方军其它部队,到时都可能趁我军损失严重之时出兵占领工业区。”
  “如果我军在战斗时大量使用化学武器。虽然会对第五师造成大量杀伤,但是却最大程度上保全了我军实力,同时因为化学武器的使用,同样可以威慑国内其它势力对西北持有的野心,所以总团必须要组建化学炮兵,在不久之后的战争之中,也必须要大量使用化学武器,以达到速战速决,减少己方伤亡的目的。”
  看到司马面色有些凄然的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羔羊,王公亮便开口说道。看到化学武器的威力展示之后,王公亮被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给征服了,就像化学战创始人,德国科学家弗里茨·哈柏教授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只要有战争,军事家们就绝对不会对毒气置之不理。毒气是一种杀人的更高形式。虽然未来的敌人是一国同胞,但是却不妨碍王公亮等民团军官决定在未来的战斗中使用化学武器的心思,毕竟战争的规则就是在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的同时。保存己方力量。
  “公允,总团可以先组建化学炮兵营,至于其它等到以后再说吧!不过这毒气弹造出来了,部队要开始进行防化训练了,防护器材工厂生产的用于出口欧洲的防毒面具,可以先抽出来一批装备总团,先让部队掌握防化的基本知识,先做这些吧!”
  沉思了一会之后。司马开口说道,既然不可能避免其他国家使用化学武器,那么为了避免在未来的战争中自己吃亏,自己就必须要掌握化学武器的反制力量,以化武对化武。同时还需要做好部队的防化训练。只犹如此才能保证在未来的战斗力不至吃亏。
  早在一年前公司就组建了防护器材公司,生产了大量的活性炭防毒面具用于出口欧洲。在防毒面具的设计和生产上,公司已经远远的走在了各国的前面,毕竟哪怕就是后世工业用的活性炭口罩,都比这个时代的刚刚发明的防毒面具要先进合理。
  但是对使用化学武器上面,司马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毕竟如果现在使用的话,在化学武器面前死亡的是自己的同胞,司马暂时还无法过得了心理这一关,既使是知道使用化武会大量减少己方伤亡的前提下,司马仍然无法下定决心。
  “实际上司马,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化学武器在战场上对自己同胞造成的杀伤,我绝对可以理解你心中所想,但是我却不赞同你这种不智的行为,要知道现在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关系到整个工业区生存,虽然我不是一名军人,但是我同样支持在战争中使用化学武器以减少我们的伤亡。”
  在从靶场回公司的路上,和司马同坐在一辆汽车之中的史道姆开口劝说道司马,对于司马为什么不愿意使用化学武器,从过去两人之间的交谈中,史道姆可以猜测出一二。
  “史道姆,如果那些倒毙在地上的羔羊换成德国人,你还会如此这么说吗?请注意一个事实,他们是我的同胞,不是羔羊。”对史道姆的劝解,司马直接回应道,对同胞使用化学武器,司马很难说服自己下这么一个狠心,本来被迫选择拿起武器保护西北,就已经让司马感觉并不舒服,而如果再使用化学武器的话,司马无法承受其带来的道义上的压力。
  如果是用在外国人的身上,司马会毫不犹豫的下令部队可以随意使用化学武器,但是如果对象是自己的同胞,司马却下不了这个狠心,并不愿承受由此带来的道义上的压力。
  “可是……”听到司马这么说。史道姆还想争辩什么,德国人并没有要毁掉自己的鲁尔区。现在是中国人自己人毁掉西北,那么使用所有的武器来保护工业区,又有什么错?
  “不要再说了,我绝对不会准许自己的部队对自己的同胞使用化学武器,不过史道姆,也许你可以把为宪兵队制造的催泪弹装进炮弹里,制造辣味素炮弹,相信在催泪烟雾下泪流满面的北方军官兵,面对我军的进攻时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同时还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对于使用化学武器司马根本不可通过得了自己心理这一关。但是为了减少总团在未来的战斗中伤亡,司马却愿意使用其它相近的武器,比如公司为宪兵队制造的催泪弹,完全可以改装成催泪炮弹。虽说催泪弹的在战场上的杀伤效果,远不及光气炮弹的杀伤力,但是其对人体基本不会造成什么损伤,在催泪烟雾的笼罩下的敌军,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其起到的作用并不见得会比光气炮弹差。
  “你的意思是在战场上使用催泪弹?”听到司马提到催泪炮弹,史道姆突然意识到化学炮弹并不见得一定要有致命性。毕竟目的无非是使用敌人失去战斗力,而宪兵队使用的催泪弹完全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如果大规模集中使用的话,相信效果也一定非常可观。
  说道现在宪兵队使用的催泪弹,还是数月前因为宪兵队的一次驱散推演中,宪兵队的参谋提出能不能有一种武器可以驱散人群,但同时又不对人体造成过多的损伤。作为宪兵队总长的司马,自然全程参加了这次驱散推演。听到参谋们这么说,司马就想到了后世电视里各国驱散骚动的人群的时候,大量使用的催泪瓦斯和发射橡胶子弹的防暴枪。
  虽说公司现在并没有能力制造用于催泪弹的苯氯乙酮,但是却可以制造另一种与其效果相近的物质辣椒素,这种从辣椒里的提取的辣椒素,用其制成的催泪弹,可以刺激眼黏膜还有鼻腔内膜。让人不住流泪流鼻涕流口水,其性能完全可以满足宪兵队的需求。很快公司化工研究所就提取出了可供使用的辣椒素。很快兵工厂就要用其批量制造了催泪弹,以供宪兵队未来可能的使用,同时还制造出专门用于镇暴的橡胶霰弹,当然这些非致命性武器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只是在今天工人在广场请愿时。为了防止万一宪兵队才第一次配发。但是并没有使用。
  “是的,用催泪弹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完全可以满足部队战场上的需求,不要忘记我们的对手是没有任何防护能力的北方军,催泪弹已经完全可以满足需求了,为什么我们要用毒气!这样我们还不需要担心来自各地的道义上的指责。”
  司马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提议非常不错,作为失能性武器的催泪弹对人体的杀伤性非常之小,几乎没有任何遗留伤害,如果大规模在战场上使用的话,不仅可以减少己方伤亡,同时还可以减少对北方军的杀伤,面对流着鼻涕眼泪的北方军,只需要直接捕俘就行了!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如果可以配合上冲锋枪使用效果也许更好。
  “史道姆,那种自动枪的试制怎么样了?”想到冲锋枪,司马便开口问道,所谓的自动枪就是冲锋枪,因为司马并没有给出武器图纸,所以只是司马提出让兵工厂试制一种发射手枪弹的自由枪机式的自动武器。之所以如此,实际上是司马希望现在史道姆带的武器设计室,能够有自主设计能力,而不仅仅只是来图仿制罢了。
  “这种自动枪,我们已经试制了十多件各型自动枪,经过初步试验已经选了其中的四种正在进行试验,但是我个人觉得这种发射手枪弹的自动枪,其用途并不广泛,射速虽然与机枪相同,但是威力却远不及机枪,虽然我们使用762手枪弹的威力是全世界最大的,但是仍然只是手枪弹罢了。”听到司马问道自动枪的设计,史道姆便开口回答道。在史道姆看来这种自动枪。根本就像中国人说的那样就是鸡肋而已,显然史道姆并没有意识到冲锋枪的作用。
  “呵呵!史道姆,自动枪,不!是冲锋枪的设计本意,就是追求近距离的猛烈火力,装备冲锋枪可以让民团拥有一种轻巧灵便的自动武器,在近距离以猛烈的火力压制敌人,如果在站台上,田子他们几个民团士兵如果有一两支冲锋枪,恐怕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听到史道姆的话后。司马笑着开口说道。对于史道姆现在无法意识到冲锋枪的作用,司马并不觉得的意外。毕竟世人对冲锋枪作用的普遍认识起自二十四年后的德军,虽说在此之前,在中国冲锋枪已经广泛使用,并且从战术上已经发展成熟,但是最终却被淹没于历史之中。而且现在民团所使用的战术,也要求民团必须要装备大量的自动武器以实施其战术,手动的五式步枪的射速太慢,机枪太重,就目前来看研制和装备冲锋枪就成为了必然。
  “回去的时候正好经过第二机械公司。我想去看一下你们正在试验的几种冲锋枪,毕竟现在是时不待我,我们必须要动用一切力量来保护工业区。”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到晚上七点,司马便开口说道。
  第二机械公司就是原本的机件二厂,也就是西北公司的兵工厂,随着其生产规模的不断扩大,生产的武器装备品种的越发广泛。并且拥有三十多家专业分厂,所以出于专业化的考虑,月前原本的机件二厂就改成第二机械公司。当然在外人的眼中,这个拥有三十多家专业分厂,二十多个研究室的第二机械公司,不过是一家公司下属的机械公司罢了,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只有亲自到过这里的人才知道。第二机械公司的真实面目。
  单就其规模以及产能而言,其已经是全中国甚至于全亚洲最大的军事工业联合体,毕竟采用流水线式生产的现代化兵工厂,远非这个时代的他国兵工厂所能相比,而史道姆正是这家军事工业联合体的负责人。
  “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我们经过初步的选择一共选择了四种自动枪。现在我们的试验也都是集中在这四种自动枪上,最终将会选择出其中的一种进行批量生产。”见司马有意去自己的公司。史道姆当然是举双手欢迎,于是便开口说道,更何况史道姆还有其它的事情,希望司马能出面和公司说一下,以解决目前第二机械公司存在的困难。
  “呵呵!我听说你们二公司要求增加一台精炼炉的申请被公司扣下了,您要理解公司,现在你们二公司的用电量占到整个工业区地15%,其中有一大半是用在了你们的特种钢精炼厂上,当然我知道特钢厂对于二机公司以及整个公司的意义,我们公司现在生产的火炮、步机枪以及刀具用钢,都是你们特钢厂的产品,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工业区里的新建厂日益增多,同样对于电力的需求量越来越高,虽说现在有了大型发电厂,可是工业区内的用电量依然很是紧张,所以公司才会暂时扣下你们的申请,希望你可以理解公司现在的难处。”
  听史道姆有事让自己和公司采购处打招呼,司马就知道是为了精炼电炉的事情,于是便开口回答道,特钢厂的建立是为满足军工生产以及刀具厂需求,而建立起来的。拥有十余台精炼电炉的特钢厂,自建立起就是整个公司的用电大户,之前史道姆要求添加一台精炼电炉的申请,在供电紧张的大前提下,自然会被公司扣下,但不过是临时扣下罢了。
  “可是现在公司要求储备足够武装工人的武器,另外还需要向外界出售武器,如此一来,对枪炮用钢的需求量自然很大,虽然现在可以满足需求,可是如果以后进一步扩大产量的话,恐怕到时枪炮用钢的供应就可能成问题。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先安装好电炉,等电力充沛时再开始生产。希望您能慎重考虑一下。”
  虽然知道现在电力不足是工业区内的现实情况,但是在史道姆看来军工生产同样重要。于是便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行,如果这样我回头和采购处说一下,让他们把单子报上来,如果枪炮用钢的产量不能满足的话,可以先把刀具钢的生产停下来,公司现在还储备着一批刀具钢,足够用了。”
  听到史道姆的话后,司马想了一下后便答应了下来,毕竟现在军工生产对公司而言再重要不过,现在扩大公司的武装是第一要务。这时候一般生产要让位于军工生产,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较密集的柏油公路网是西北工业区的一大特点,密集的柏油公路将整个工业区连接成了一个整体,在月光下的柏油公路,在荒原上显得是如此的苍穹。在夜幕之下,十多辆轿车大开着车灯在荒原的公路上再显眼不过,任何一个人看到公路上出现这么一支由十余辆轿车组成车队,都可以想象出车内的乘客尊贵。
  在寂静的月光下,宫本次郎此时的心情就像此时的夜色一般黯淡消沉,看着远处连串的车灯。宫本次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宫本不知道是应该用幸运还是侥幸来形容自己的支队,竟然在西北公司的宪兵队下手之前,成功的逃了出来,按照原定计划和自己部属在此重新汇集。
  “诸位,一直以来我们都太过于轻视了西北公司的调查部,没想到我们的一切大都被其掌握着,今晚他们和宪兵队一起进行了收尾。帝国情报机构历时半年在西北建立的情报网,已经完全被摧毁,生逃的希望已无,现在是我们回报帝国的时候了,望诸君珍重,愿于诸君靖国神社相见,拜托了!”
  看着眼前四名侥幸逃出宪兵队追捕的部属,宫本次郎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此时自己所掌握的力量有限,但是此时宫本次郎仍然决定一切按计划进行,帝国的多支情报机构策划了数月的特攻计划,不能就此放弃。
  “嗨!”侥幸逃离宪兵队追捕的四名分属三支不同的情报机会的特工队员,几乎以九十度的标准鞠躬回应道。
  此时除了发起玉碎特攻。已经别无他法。
  “能与诸位玉碎,是宫本之荣幸。拜托各位了!”宫本次郎鞠躬回礼道,自己将带着眼前这四名最出色的情报员,一起发起玉碎攻击,在宫本次郎看来,实是自己的荣幸。
  “宫本君永远都是这般冷静,真不愧是帝国陆军部最优秀的情报人员,真的是太令人佩服了。”正在保险费检查着刚刚组装好的机枪的桥本胜男,抬头看着身旁不远处半跪在草丛之中的宫本次郎,于是在心下暗暗想到,虽然已经明知死亡已经是不可避免,但是桥本胜男仍然不免佩服着宫本次郎地冷静,桥本胜男知道自己远没有他这般冷静。
  “中林君,待一会他们的车队进入爆点后,注意一定要等到那辆黑色敞篷奔驰汽车进入后再引爆炸药。”半跪在草丛中的宫本次郎透过雾气看到,蒙蒙胧胧的车队的灯光距离伏击点越来越近的时候,于是开口提醒到一旁按着起爆器的中林。
  “嗨!”负责起爆器的中林轻声答应到,看着汽车队越来近,此时的中林心里几乎激动的要停止跳动,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史道姆,什么时候去一下德国公使馆,委托他们帮忙打听一下小史道姆的信息,两年前的海战虽说激烈,可德国海军的损失并不算严重,相信小史道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在车里的司马向身边的史道姆开口问道,司马知道这两年多以来,史道姆一直牵挂着在海军服役的儿子小史道姆的安危,只不过因为战争的原因,史道姆已经两年多没有家人的消息。
  “希望吧!我……啊!天!”
  “轰!”听到司马的话后,史道姆不禁有些神伤,于是轻声开口说道,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车前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随后就感觉到车身猛地向左上方抛起,惊慌失措的史道姆大声地叫喊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橘红色的火焰,随之而来的巨响,以前伴随着巨响车辆被狠狠的抛起的感觉,让司马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的恐惧,甚至于还看到车窗破碎时的碎片朝自己飞来,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司马紧紧地把用手臂护住了脑袋。
  “叭……叭……叭……”待感觉到汽车重重地砸在路面上的时候,没等到耳朵里轰鸣成一团的司马恢复意识,司马就听到密集的机枪声从路边传了过来。
  “总团长……”当枪声响起的时候,脑子里轰轰作响乱成一团的司马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副驾驶位上跃出一个头上布满鲜血,脸上的皮肉中夹杂着玻璃碎片的军官,狠狠地把司马扑倒在身下,在司马被压倒的时候,司马感觉到胸前、腹间重重地撞击带来的痛楚,司马甚至感觉到肋骨几乎被撞断的感觉。
  “开枪……”看着那辆黑色的敞篷奔驰汽车被炸成了一堆废铁,燃起烈火后,知道已经完成任务的宫本次郎瞪着通红的双眼大声地叫喊着,一边拿着手枪向汽车射去,此时能多杀一个就是一个。
  “啊……”在爆炸的一瞬间,负责操作机枪的桥本胜男便按动了扳击,一边发出透着绝望的嘶叫,一边疯狂的向车队扫射着。
  “叭……叭……”当爆炸发生后的一瞬间,刚刚急刹车还未停稳的汽车,就有数名反应过来的军官拿出手枪打碎车窗玻璃,向外连击着,待看到喷射出尺余长火舌的机枪在向车队扫射的时候,拿着手枪的民团军官们连忙朝机枪的射位连击着,跟在车队最后的卡车上,因为突然刹车而撞倒在车上的宪兵也急忙拿起步枪瞄准目标连击。
  “嗖……”正操作着机枪拼命扫射的桥本胜男突然听到一声破空声,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一发子弹穿透了他的军帽击中桥本胜男的脑袋,子弹穿出他的头颅的时候,掀出了一团红白抛到了尺把之外荒土上。
  “哈……呒……”胸肺被数发子弹击中的宫本次郎已经躺倒在地上,此时的宫本次郎已经没有力气再挥舞着手枪射击,冒着血沫的嘴巴里仍然发出狂妄和得逞的笑声。
  “快……快去救总团长!”手臂被子弹击中的王公亮推开车门,挥舞着打空子弹的手枪大声地叫喊着,此时那只喷射着火舌的机枪,已经哑了火,身上满是鲜血的刚推开车门下来的王公亮,刚想朝前面冲去就一个啷跄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努力想从地上再次站起来的王公亮看着数米外的,已经有些变形车体上密布着弹孔的汽车,心下咯噔一下,连死的心差点都有了。


第171章
  “总团长……”几名宪兵用力地拉开有些变形的车门之后,看着车内后坐上的血人,差点没给吓死死,待看清是这个后背几乎被机枪打烂的血人身体动了一下后,连忙拉起这个已经死去多时的血人,才看到在血人下面努力想站起来的司马,于是连忙面带惊喜的扶起司马,而司马身后是晕过去的史道姆。
  “嗯……哼……”被扶起来之后的司马,看着距离自己的车不到过只有几米的已经被炸碎,燃烧着雄雄烈火的轿车,强忍着胸腔处传来的痛楚,皱着眉轻哼了一声,那辆被炸飞的轿车,司马再熟悉不过,那辆车是司马在天津时购买的奔驰车,现在已经被被成了一堆破烂。
  “总团长,您……您没事!太……太好了,您……快,赶快送总团长去医院。”被宪兵扶起的王公亮,惊喜交加地看着司马,待看清司马的身上满是鲜血的时候,连忙大声说道。
  “不用!我没事,不用扶,我倒要看看是那些人想要我的命!”强忍着胸口处的剧痛,司马皱着眉头,看着距离公路不远处站着的十几名宪兵,司马知道那里躺着的应该是想杀自己的人,于是便挣脱身边宪兵的搀扶,忍着痛。压着心中的怒火,朝那里走了过去。
  “总团长,这里交给我们吧!您先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提着手枪眼里带着怒火的吴满屯,走过来对司马说道。之前吴满屯差点没被吓死,现在看到总团长没什么事,但是满身的鲜血的模样让吴满屯担心不已。
  “是你们想取我的命吗!好!好!”看着躺倒在机枪附近的五具死尸,他们的身上穿着公司的工人制服,这些制服无疑是在透露着一个事实,他们是公司的工人。那么是谁想要司马的命?
  “你们看好现场,满屯,让人去通知石磊,让他来辨认一下,这些人是那些人派来的,给我查清楚是那些人想要我的命。”
  看着地上的死尸,此时司马的心里除了愤怒之外,已经找不到任何情绪,胸口剧烈的疼痛无疑在告诉司马。如果不是身上穿着防弹衣的话,这条命今天一定会丢在这里。他们发射的机枪子弹射穿了那个内保队的保镖的身体,否则的话司马也不会感觉到如此之痛,高速的机枪弹在穿透了汽车和保镖的身体后,最终还是没能击穿司马身上的防弹衣,但是高速的机枪弹仍然给司马的身体带来了一些创伤。身上穿防弹衣这个习惯和随身携带手枪的习惯,都是源自一年多以前的马匪袭击,而这个习惯今天无疑救了司马的命。
  看着不远处仍旧燃烧着的汽车,司马在愤怒之余,不禁开始有些庆幸。幸好今天自己鬼使神差一般坐上了史道姆的座车,而不是自己一直乘坐的那辆奔驰车,否则的话即使自己身上再多穿几件防弹衣,恐怕也不可能在爆炸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嘟……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这是宪兵队的冲锋车的拉响的警笛声。看来是他们听到爆炸声和枪声之后,就开车赶了过来。
  “公允,检查一下我们的死伤情况,受伤的先乘车去医院。”冷静下来的司马开口吩咐到。这时候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己的伤亡情况最为重要,至于其它,还是交给宪兵队和调查部来处理。
  “刚才检查了一下,您的车里的司机和保镖在爆炸中死亡,另有五名民团或内保处的军官和两名司机在随后的袭击中牺牲。不包括为保护您牺牲的那位是内保处派给史道姆的保镖。一共牺牲十一人,另有十三人受伤。”听到司马的问话后。已经清点了损失的王公亮便开口回答道,此时的王公亮神情不禁有些黯然,毕竟在死去的军官中有两人是王公亮的学弟。
  “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不论是谁策划和指使了这次暗杀,我们都会追究到底,不论是谁,这件事交给石磊负责,我们要动用一切力量追究此事。”听到损失如此之掺重,司马心里强压住怒火立即重新涌入心头,于是开口说道,今天损失的是整个民团的骨干,在这个关键时期对自己下手,显然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预,除了报复之外,司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面对这种暗杀。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了,口外的冬季在夜晚时,气温已经明显降低,没有几个人愿意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还愿意呆在室外,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夜晚,每个人只想围着炉子,暖和暖和。入了夜的火车站已经不像下午时那般热闹,除了少数几个放着暗哨的北方军士兵外,大多数北方军官兵此时都已经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室,那里可有一些炉子,呆在有取暖炉子的候车室,显然要比呆在滴水成冰的站台要好的多。
  “娘的,他娘的,回头要是打下了煤仓,老子他娘的一定扒下他们身上的那身呢子大衣,龟子的,这么冷的天窝在这可没冻死我。”窝在几个木箱里,借着木箱挡着风的几个北方军士兵,不时的搓热双手,护着脸,一边开口说道,想到下午在站楼上对射时,看到的那些个西北公司的保安身上穿的呢子大衣,这些穿着棉袄的第五师的士兵。没有几个不是双眼放光的,这么冷的天窝在这里动都不能动,谁能受的得了,连件子大衣都没有。
  可是不想冻死人,还是怎么的,想到这这些士兵心里头的冤气也多起起来。
  “美的你,今天下午他们冲上去三次,可是结果呢?现在躺在那站台上那,站台上淌的血水儿都结成了冻。站台都变成红色的了的,要打你去打吧!爷爷我还想多活两年,那西北的子弹毒着那,被子弹咬上一口不死也是落个残废。”听到身边的战友这么说,一旁一个老兵抱着枪缩缩脑袋,同时把身下的麦草拢了拢,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一边流里流气地说道,从腔调里显然是一个吃了不少年断头粮的一兵油子。
  “现在我只盼着。他们要是有胆子最好现在跑出去,你们几个龟儿子要是到时看着了,那个敢打枪,爷爷非废了你们,我可不想被那毒弹子给咬上一口淌血淌死。当兵吃粮,活命第一,别他娘的争其它的无用的东西,知道不,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老兵对着身边的几个兵言传身教道。
  老兵一想到下午身边那个山东佬被子弹打中胳膊后。子弹扯出来的足有尺把长的伤口,还有碎的不成样子的骨头,心里就没来头的一阵胆寒。吃了这么多年的断头粮,像这样的事老兵还没见过,想到那胳膊挨了一枪,硬生生淌血淌死的山东佬,老兵只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什么呢子大衣。什么打下煤仓十块钱的赏,活着命才是正经的。现在的老兵只盼着这煤仓里地,那些拿着机关枪打着毒弹子的人,赶紧跑了,跑回他们西北公司。省得着自己的事。照今天下午这样子,估计再打上一次就轮到自己打头阵了。
  “参谋长。怎么样,现在雾起来了要不我现在带一个连冲上去,今天下午弄得他娘我崔建民的脸,都他娘丢尽了。”在站长室的火炉子边取着暖的崔建民开口问道正在品着茶的宋方谓,虽说嘴上说的是这么的硬气,可是心里头崔建民却不愿意提着脑袋再冲一次,到时万一再拿不下来,可就全完了。崔建民可是知道今天下午打的那三次团长可都记着那,如果再打一次再拿不下来,估计到时团长气头一上,真的让自己拉敢死队上去了,到时只怕想活都难了。煤仓间可是连个取暖地炉子都没有,穿着大衣又怎么样,等入了夜,到时会更冷,到时再打也不急。
  “不急,不急。”此时的宋方谓好像胸有成竹一般,对崔建民的提议根本就不放心上,一边喝着热茶,宋方谓一边坐在这个江站长的西式躺椅上,轻轻的拍着椅手像是在哼着京剧之类。什么是稳做钓鱼台,看到宋方谓这般轻松自在的神态,就知道什么是稳做钓鱼台,在这时候能这么拿的住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
  “这大寒的天,在站台外头的守着弟兄们也冻的也够呛,去给他们弄几坛酒过去取取暖,这么冷的天,让他们十几个弟兄守在外面可以也够难为的,不能让人骂我老宋不拿兄弟们的命不当回事不是。”闭着眼睛轻哼着京剧的宋方谓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睁开眼睛开口对崔建民说道,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意思再换上一批放哨的兵过去。
  “是,宋参谋长仁义,崔某替弟兄们谢过宋参谋长了。那个宋……”对现在宋参谋长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崔建民心里可是没有底,任他这时再稳,可时候到了还不是得让自己上去送命,到时万一打不下来,看着宋方谓崔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么。
  “老崔啊!你放心吧!晚上再上去时,你的部队在外头警戒就行了,是时候换一营上去了,你以为我让他们一营的人,在车站里的休息室里睡觉是为什么,你去忙活你的话,让你的弟兄们在候车室里,尽管放心地睡觉就行了。”看着崔建民想说又没说出来的表情。宋方谓闭着眼睛开口说道,对崔建民的心思宋方谓不用想也知道,一来是怕再折损兵力,二来无非是到时打不下来。承担什么责任。
  “谢……谢谢宋参谋长对建民的厚爱,以后宋参谋长有什么吩咐,建民风里来火里去,绝对没有二话,建民在代兄弟们谢过参谋长了。”听到宋方谓的话,崔建民惊喜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了参谋长的这话,崔建民知道自己算是把什么都保住了,那里会不高兴。
  “好了,建民,我知道你的心了,赶紧去给弟兄们送点烈酒过去吧!别冻死你的人,到时寒了弟兄们的心啊!”听着崔建民的道谢声,宋方谓坐起来开口说道,虽说对崔建民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宋方谓并没有表现出来,反道是宽言以对。
  “谢参谋长的关爱,建民受教了,多谢多谢!建民先下去安排一下,待回头一定有时间请宋参谋长到天祥楼一聚,了表寸心。参谋长您先歇着。”惊喜交加的崔建民一边道着谢,一边发出了邀约,然后便轻步退出了站长室,下去准备参谋长交待的事情去了。
  “这些兵油子,滑的像那泥鳅一样。个个都想保存实力,娘的。”看着崔建民面带喜色的出了站长室之后,宋方谓半闭着眼睛笑说道,对于这些兵油子的性子,在北方军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宋方谓,可是再了解不过了。然后宋方谓接着躺在汪站长的,这个内有弹簧的西式躺椅的上接着闭目养着神,神情轻松的好像只要双眼一睁。那些煤仓里的西北公司保安队的人,就会缴械投降一般。没有人知道宋方谓此时为什么会如此轻松,不过结合以往宋方谓的表现来看,倒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好像这些参谋长就应该这般一样。
  “娘的。真够冷的。这风刮的呼呼的,吹在脸上和刀子一样。产子,看看队长可发信号过来吗?这下面的雾越来越浓,根本就看不清站台上的情况。”躺在水塔上的王昌吉一边裹紧大衣的领子的,一边开口问道身旁的刘产,一个多钟头前,煤仓里队长用电筒打出了信号,让王昌吉在接到信号后就撤下来,在这个十来米高的水塔上面,又挨了一个来钟头的冻之后,王昌吉已经冻的有些朝不住了。
  “乐远,一会儿车冲出去之后,你们一定要保证把这几个文件包扔到那节车厢里头,如果不炸掉这节车厢,确保车厢内不会有一个活人,我们的付出就不会有任何意义。”透过窗户李亮双眼盯着铁路上停靠线上的那截被打着密密麻麻弹孔的车厢,开口对身旁的安乐远说道。这几个文件包之中装的炸药管,是汽车队随车携带的,原本是用为给勘探队使用,结果多带了一箱,这会被李亮集中了起来,装在了文件包之中,准备在乘车冲出去之后,用这些炸药彻底炸掉那节车厢,以确保车内的人不会有活下来的可能。
  在两个多小时前,在击败北方军的第三次进攻之后,一个举着白旗的北方军军官,要求见李亮,以便把躺在站台前血泊中伤口抬走,在李亮与其的交谈结束后,李亮从那名北方军军官那里得到了一个纸条。纸条上的内容虽然很简单,但是却让李亮知道了公司并没有忘记他们,并且在尽一切努力帮助他们,纸条上是简单的交待让其在雾浓之后,借着雾气乘车离开火车站,公司已经把一切都已安排好了,正是因为如此,李亮才开始着手计划撤离火车站。
  “放心吧!队长,我保准把这几个炸药包都扔进去,保证不会让车里头有一个活人。”安乐远面带笑意的答应到,此时的安乐远显然比平时更轻松一些,经过了一下午的紧张的战斗,这会放松一下倒也属正常。
  “再等一会,咱们就可以冲出去了,到时不要管他三七二十一,只管用机枪拼命的压射他们,我带兄弟们涉了险地。现在就得带兄弟回家。给水塔上的昌吉他们发信号吧!”把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用脚拧灭烟头后李亮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看着外面的雾气好像更浓了,李亮知道差不多时候快到了。能不能带着兄弟们回家就看这一次了。
  “王哥,队长那发信号了,让咱们下去汇合。”眼巴巴缩在大衣里望着煤仓的刘产,看到透过雾气从仓库里传来的,有些昏暗的红色的灯光时亮时灭,看着短长交错的灯光信号。刘产译出信号内容后便开口说对身旁的守着机枪的王昌吉开口说道。
  “走嘞!哎哟……娘的!腿他娘的都快冻上了,都他娘快动不了啦。”提着机枪刚想起身,结果王昌吉却发现自己的腿脚发麻,几乎是动弹不得,虽说身上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脚下穿着大头皮棉鞋,可是在水塔上趴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冻的差不多了。此时王昌吉和刘产的眉毛上、皮帽子上、衣领上都飘着层白霜,能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头。在这刮着刀子风的水塔上一守就是六、七个小时,更多的时候是意志的坚持。
  如是不是硬靠着意志的在心里支撑着,恐怕王昌吉和刘产早在几个小时前,就把机枪扔在这,毕竟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时候,趴在水塔上一动不动的守着,的确不是人受的。
  “王哥!一会你下的时候小心一些,咱们的动作得轻点,别惊动了那群灰皮子,到时误了全队的大事。”
  一边顺着水塔上的扶栏朝下下着。刘产一边提醒着王昌吉,此时王昌吉抱着机枪半蹲水塔上,虽然此时的车站里飘着雾,已经看不清站台上的情况,可是在这时王昌吉仍然需要为自己的战友提供掩护,“三十……四十五、四十六……五十,好了!”一边抱着机枪半蹲在水塔上警戒,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数。按照之前两人商定的,王昌吉在数五十个数之后,就从水塔上顺着贴墙的扶栏朝下下着。
  而到达地面的刘产负责替王昌吉警戒。一从水塔上下到地面之后,看到持着步枪警戒的刘产好像想说些什么,王昌吉便打着手势示意刘产什么都不要说。借着浓雾的掩护慢慢的朝前移动。抱着机枪的王昌吉和拿着步枪的刘产。两人紧盯着左右两侧,一这小心翼翼的向煤仓靠近。时不时会因为一些莫名的响动,而隐蔽在站台上的木箱之后。就在他们向煤仓接近的时候,要煤仓的几个窗户处,几架机枪瞄准着外面,为王昌吉他们提供着掩护。
  “咔!”在即将接近站台的时候,虽然已经尽量小心站台上的积雪、冰凌,可是脚下传来的一声清脆的冰凌被踩碎的声音,让高度紧张的王昌吉差点没被吓死,在这个寂静的站台上,突然响起这种清脆的冰凌碎裂的声音,很有可能会惊动北方军的哨兵。王昌吉连忙把枪口指向不远处的一处木箱后,按照在水塔上的观察木箱后面,就是北方军的哨位,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里王昌吉的额头上,仍然冒出了紧张的汗水。
  “唔……”
  “想死了可是!”当听到站台上传出冰凌被踩碎的声音后,见身边的少年兵想喊出声来,老兵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顾着少年惊恐的眼神,老兵恶狠狠的轻声对这个刚吃断头饷没多长时间的少年轻声说道。其实在这之前,听力不错的老兵就顺着风声听到了皮鞋的声音,老兵知道可能是水塔上的机枪手下来了和大部队汇合,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准备逃离这个地方了,正是因为知道他们要走,老兵才会在少年被踩碎的冰凌声惊起的时候,狠狠的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喊出声来。此时在老兵看来,能不能留住这群人跟自己这群吃断头饷的大头兵没关系,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赔上性命,一旦那机枪打过来,隔着木箱,自己这几个人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打死在这。
  “呼……”高度紧张的王昌吉见木箱后并没有动静,屏住呼吸的王昌吉这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同时挥挥手示意刘产先过去,自己在这里警戒,虽然只是短短的数秒钟,可是王昌吉的背后已经完全被汗透。
  “滋……”当刘产接近煤仓的大门的时候。大门轻轻的被打开了一个门缝,特意用柴油润滑后的煤仓大门的门栓,在开启时几乎没有任何响声,刘产连忙闪进了煤仓,见刘产安全进入煤仓之后,王昌吉便放弃了警戒。抱着机枪快步朝煤仓走去。虽说距离只有几米远,可是在王昌吉的看来,这几米远的距离,恐怕是这一辈子走过最远的一段路了,真到进入煤仓之后,王昌吉才算重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报告队长,我们回来了!”一进煤仓,王昌吉就看到队长站在汽车旁边正面带喜色地看着自己和刘产,于是连忙快步跑过去。轻声说道。
  “昌吉、产子,你们两个辛苦了,在这个面守了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们两了!”
  借着煤仓内微弱的灯光,李亮可看到被冻的脸颊通红,甚至于都有一些开裂,于是便开口对王昌吉和刘产说道,今天能打的这么顺全靠他们在水塔上充当自己的眼睛,这么冷的天,可够他们熬的了。说到这,李亮便立正向两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应该的!队长。”紧张的心情刚刚松弛下的王昌吉,听到队长这么说后,连忙开口回答道,见队长向自己敬礼,王昌吉连忙立正回礼。
  “告诉弟兄们,撤下来,都到车上去。黄班长,准备好大门一开口立即开车冲出去,咱们这几十条命可全都系在你手上了。”显然这个时候并不是说这些时候,李亮下过命令之后,便于转身对对检查着汽车的黄兴财说道。接下来可全指望他们了。
  “所有人上车。机枪手站在外侧,换上满弹匣。所有人检查武器。”站在汽车旁的安乐远最后一次提醒到煤仓里的保安队员,然后顺手检查了一下身边几个装满炸药的文件包。
  “柱子,咱们两个人一个中队长、一个队副,能不能给田子他们报仇,就看咱们的了。”看到保安队员们接二连三的上了卡车,安乐远开口对站在门旁的于柱子开口说道,两人负责打开煤仓的大门,然后在还要跑到火车旁边把炸药包扔进车厢里,然后才能追上卡车,总而言之,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嗯!”对中队长的话,于柱子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应了一声,一手提着两个装满炸药的文件包,一手拉着大门,随时准备拉开大门,让汽车冲出去。
  “走!”坐在车上的李亮把机枪搭在车窗上,对一旁开着车的黄兴财说道。
  “嗯……”汽车被发动了,黄兴财在发动汽车后并没有开启汽车大灯,一边踩着刹车,另一脚则踏着油门。
  “快……”
  在汽车发动之后,接到信号的安乐山和于柱子便猛地拉开煤仓大门,大门一被拉开,卡车便冲出了煤仓,与此同时安乐山轻声喊了一句和于柱子两快步朝数米外的火车跑了过去。
  “滋……”提在手里的炸药包上被点燃的导火索闪烁着耀眼的火花,在接近火车后,安乐山和于柱子随手把炸药包扔进了火车车厢,然后向转过弯正要高速驶离站台的卡车追去。
  “什么!”听到汽车的声音后小村南田,看着被扔进来的东西上闪烁着的火花,一下被吓的魂飞魄散,作为军人的他,小村南田当然知道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在之前的几个小时北方军和保安队之的战斗中,已经心生怯意,只想着回到自己的爱人身边的小村南田,曾多次试图逃出这节车厢的,都被水塔上的机枪给死死的留在车厢里。
  而走在最前面的周觉之此时已经变成了车厢门口的死尸,出去无望之后的小村南田,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一直趴在车厢内,祈祷着生还的机会,可是却没想到竟然祈求到的是几个炸药包。
  “美代子……”看着导火索即将燃尽的时候,小村南田不禁在心里发出一声悲鸣!小村南田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开枪,同样后悔为什么之前自己选择放弃。而在此时,小村南田听到了车厢外传来“叭”“叭”并不算密集,甚至于非常稀落的枪声。


无语的命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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