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大同


  路通建站不过两年多的大同站,现在是京绥铁路的西北延伸线的终点,自清末清政府决定用京绥铁路盈余修建张家口至包头决定以来,这些年的盈余不过仅只修通这么一条不到两百公里的铁路罢了。大同站自建站以来如果说对本地经济最大的利用,就是极大的刺激了大同当时煤炭开采业,大量的优质的大同煤经这条铁路销往河北等地,每年高达十数万吨之多。
  当司马带着几个随员从大同出来之后,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短打模样的年轻人兴着一个牌子,牌子上书写“西北公司”,待看到举牌子年轻人身旁的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时,司马连忙满面惊喜的走过去。
  “南翁,劳您老接车,实在是让晚辈倍感不安。”一边走司马一边双手抱拳冲着眼前的这个年过半百的长者开口说道,对眼前的这个已过半百的渠本翘,司马可是发自内的尊敬。
  当年山西保矿,英国福公司摄于到山西民众的阻力,只好低头让步停矿。但是英商又提出来山西必须赔付275万两白银。病入膏肓的政府只能拿出来150万两,尚有125万两的缺口。关键时刻,渠本翘率先发出筹款的倡议,得到了许多富户的响应,大家共同出资,最终从英商手中赎回了矿权,山西人成立了自己的“保晋矿务公司”,渠本翘人第一任总理。
  从此山西人开始自己开发矿产资源,造福三晋百姓。历时数年之久的保矿运动终于取得了彻底的胜利,这场运动中作为的领导者之一的渠本翘维护了民族大义。成为三晋风云人物。由此,山西近代最大的采矿企业“保晋矿务公司”在渠本翘手中诞生。
  “司马,你我自上次天津一别,以数月未见。现在你来我山西,楚南来接车当然应该,就是话那阎督军来,恐也属当然吧!”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渠本翘面带喜色地说道,从保晋公司经理一职上退去的渠本翘这几年一直隐居在天津,前不久听说到司马要来大同开矿,于是第一时间便乘车回到了山西。
  “南翁,没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您老。实是司马考虑不周。”见到渠本翘来亲自接车,司马有些诚惶诚恐地说道,这次来和保晋公司商议合作开办大同煤矿的事宜,早在数月前就已经由穆藕初和保晋公司协商完毕,并且现在已经动工月余。
  司马之所以现在亲自前来,主要是想给对方一种姿态,以示重视。实际上就目前来说公司的一大工业核心都是围绕着煤炭开展,所以大同煤矿的开发自然成了重中之重。当时选择开采大同煤矿的时候。司马就毫不犹豫的把山西的保晋矿务有限总公司为自己的合作方,原因无他,只是冲着保晋公司从建立到现在不畏强敌,自强图存的这种精神。
  “呵呵!现在你司马到底还是来了,看来这山西煤铁之富、甲于全球的大名还是把你司马给吸过来了。上次在天津时。我就对你说过,如果有时间。来山西看看,你弄钢铁厂肯定离不了煤,山西什么都没有,可是煤炭最富,你硬等了这么几个月才见你有了动静。”
  邀请司马来山西开矿是渠本翘在天津周府的一次晚宴上和司马深谈之后的决定,虽说早已从保晋公司的任上退下,可是一想到保晋公司在运行过程中,几次濒临危境,自己更是因为倍感力不从心,才提出辞职。直到崔廷献上任以后,对公司进行种种改革公司才算扭转困境,开始有所发展,并赢利日丰,在知道司马要开办大型钢铁企业之后,出于想为保晋公司谋利的想法,渠本翘就开始力邀请司马来山西开矿,以供钢铁厂所需。
  为此专门以自己的老资本,在保晋公司的现任经理崔廷献以及董事会做了一些工作,说服他们与司马合作,毕竟如果说煤矿能依托钢铁厂生存的话,那么对于煤矿而言,其利绝非一般言语形容。
  “南翁,这次能和保晋公司商谈如此顺利,多亏南翁从中斡旋,南翁盛情,司马铭记在心。”司马发自己肺腑的由衷说道,这次西北公司成功以机械设备、开采技术成功取得晋北矿务公司51%的股权,实际上多亏了渠本翘从中斡旋,如果不然的话,无论是保晋公司或是晋北大同当时的富绅,恐怕都不会将这么一大份股权让于西北公司。
  因为煤矿对于公司未来发展的重要性,所以控制煤矿至少半数以上的股权就是西北公司的一个前提条件,月前的西北公司和保晋公司,以及大同的士绅之间的谈判也因此数度疆持下来,如果不是渠本翘一直在其间斡旋,恐怕司马只能在公司附近开采质劣地碣煤以供公司使用。
  其间为了帮助西北公司争取晋北矿务公司的控股权,渠本翘可是没少被晋北本地士绅背地痛骂,甚至说其在天津住了几年就忘了是喝山西的奶长大的。由此可想其当时所承受的压力,幸而最终他的努力没白费,西北公司实际了控股晋北公司的目标,现在晋北公司煤矿已经开始选址施工建矿。
  “南翁,未来大同将会成为中国的煤都,按照规划,这座煤矿建成后产量将会达到500万吨,将是全亚洲规模最大、设备最先进的煤矿。”在一座山头上,司马指着远处正在施工的修路的矿山对身边渠本翘说道,这座煤矿至少在未来几年中,都将是亚洲第一大矿,大量的设备都是司马从二十一世纪购进。虽说这些设备在二十一世纪时属于淘汰的落后设备,可是在这个时代却绝对是最先进的煤矿开采设备。
  在这个时代的山西煤矿大都仍然使用着手镐刨煤、搬根挖壕的高落式采煤的原始方式。就是在开滦等设备全中国最先进的煤矿,也不过是使用手工打眼。黑色火药放炮落煤。而在这个矿从一建矿就使用的是风钻打眼、硝铵放炮落煤。就是未来的井下煤炭运输,也从现在普遍采用人背、人推的方式,改成最先进的电力绞车运煤,而还安装电力通风、电力抽水等一大批先进设备。
  “呵呵!司马。当初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那么偏向你们西北公司,为你们西北公司为争控股,其实只要他们看看这个矿就知道了,试问全中国有几个设备如此先进的矿区,你们现在就开始对从保晋等地调来的技术人员进行培训,说是传授煤矿生产规范知识。听崔廷献说保晋公司的平定矿从中受益不少,你们前些时候还卖给保晋公司,帮助平定矿进行了技改,平定矿到明年的产量至少增加了一倍多。看到这些。他们还有几个人后悔当初的决定。”看着眼前一片繁忙正在抓紧建设的矿区,渠本翘开口说道,当初坚持让西北公司控制晋北公司,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渠本翘相信西北公司会给山西的煤矿开采,带来更新的技术,对山西的煤矿来说。利远大于弊。
  “呵呵!都是一些简单的技术罢了,采用这些技术的目的。无非是尽可能的提高产量,加快煤矿的建设速度。毕竟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个煤矿建起来,公司的一大堆新产业可都等他那。”看着眼下已经开始现出雏形的这个矿场,司马开口说道。
  虽说对眼前这个煤矿。公司上下可都是寄予厚望。毕竟其关系到的相关产业着实太多。就是现在公司和口内签定地关近百家合营企业的合作项目中,有十多家都是与煤炭相关的煤化企业。现在这些工厂都已经开始在工厂按照规划正在进行着厂区建设,可是说到根本这里的煤炭才是那引起工厂的根本,没有煤搞什么煤化?
  “司马现在你们公司和口内各省的实业家们合资办厂,这一办就是百家之多,这样做会不会做得太大,毕竟这些实业家背后涉及方方面面的势力太多,万一南北将来失和,只怕到时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看着眼下的这个矿山,渠本翘想起最近这些日子,司马的西北公司和南北十几省几十名实业家合作办厂的事,其涉及规模之大、技术之新惹的全国上下都在关注,虽说渠本翘乐意看到国内实业发展。可是却不得不担心国内的时局的变化,在以后会不会给眼前的这个司马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那些实业界人士的背后所涉大都是各省督军之类。万一?
  “多谢南翁关心,西北公司地处口外偏地。口外历来为各方所不及之地,各方势力影响甚微,再则现在实业救国是国内主流观点,我想无论何方应该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敢要求关停工厂吧!只怕到时真的是千夫所指了。”
  听到渠本翘的话,司马恭敬地说道,对于渠本翘的提醒,早在和国内实业界人士合作之时,就已经考虑过了。虽说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但是相较于工业区的发展来看这些小小的麻烦就不再那么显眼了,毕竟加快工业区的发展才是现在的第一要务,再则现在公司的民团、保安队,已使西北公司自保有余,如果有人想对西北公司下手,恐怕也得先把这些考虑进去。更何况相比之下。
  司马更愿意相信,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北方政府也好。还是察哈尔本地势力也罢,还没有人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找公司的麻烦,现在西北公司可不比过去,西北公司现在可是国内尖端实业的领头人。
  “希望如此吧!你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匹夫无罪。怀壁有罪啊!司马!”听到司马的话。渠本翘知道司马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只能善意的再次提醒到。怀壁有罪、树大招风的事,在中国太常见了。听到渠本翘的话,司马不禁有些愣神,哪怕就是在后世也有怀壁有罪之事,一时间山头上的一老一少,看着山下正在建设中的工厂显得有些失神。
  “怀壁有罪!”如果有人问司马为什么要建民团,实际上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怀壁有罪这个原因,司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树大招风,而引起别人的窥探,因而惹祸上身。越想越觉得的烦心的司马,闲着没事就出来转转,顺便看看这个时代的大同城,说实话,这时大同城两侧的建筑,反而让司马感觉到一种亲切,在后世这些建筑也许只能在收费的景点里看到,在全国各地只有那种土不土洋不洋的,而且是不甚合理的建筑在那,在那里根本找不到什么中国味。
  走在大同的街头,感受着街道里浓重的中国味,想起上午渠本翘的话,司马不禁摇着头叹了口气,希望能把这个烦心的问题甩出脑子里头。
  “大爷!行行好!赏两个钱吧!”就在这时,突然几个浑身上下灰不溜秋满身泥污的小乞丐,伸着黑瘦的小手出现在司马的面前眼巴巴地望着司马讨要着。
  “啊!”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几个年龄大都只有8、9岁模样浑身穿着破烂的小乞丐,司马不禁有些愣神,在这个时代的乞丐,可不是后世那种以乞讨为职业谋利的那种,而都是那些家里遭了灾、逢了祸后流落街头,以讨饭为生。
  “这钱你们拿着,去买点热饭吃吧!”看着这几个小乞丐冻的发紫的脸色,司马连忙从口袋里的钱包里头拿出了几块钱,拿给小乞丐说道。
  “谢谢!谢谢大爷,老天爷保佑大爷一辈子大富大贵。”
  小乞丐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的大爷,竟然会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几块钱,看着眼前这个大爷眼里透着的善意,领头的小乞丐连忙开口说道。
  如果不是真的饿极了,小乞丐也不会向眼前这种衣着光鲜、洋人打扮的人讨钱,毕竟像这类人最看不惯被自己这些小乞丐围着,指不定钱没要钱,反而讨了一顿打也不一定。
  “哎!这好像是自己自从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遭遇乞丐。没想到都是这么点的小孩,看那给冻的。”看着几个小乞丐欢天喜地的拿着钱离开自己,司马叹了口气说道。之前虽说去过张家口、天津、京城等地,可能是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黄包车上,再加上身旁总是有几个人围着,所以司马根本没机会碰到乞丐。就是碰到了也没有乞丐敢围上去,毕竟要是被打一顿可就不值了。这会看到这几个小乞丐,再看着那几个小乞丐的那副模样,难免会让司马感慨一番,同时心里觉得不甚舒服。
  “这再过月把就入冬了,到时他们可得怎么撑过去。要不看看给他们买几件旧衣裳吧!”想到那几个小乞丐之前向自己讨钱时,因为身上只披着件破布的原因,在九月的天气里,就已经冻得是瑟瑟发抖。想去冬天的严寒,司马只感觉到一阵心紧,连忙朝小乞丐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钱是别人给俺的,你们凭什么说是我们偷来的!”
  “哟!小要饭花子,这钱除了你们偷来的,那个白痴会这么大方,给你们!”刚一追到巷道口。司马说听到巷道内传来的争辩声,听着后面那流里流气的声音。司马知道自己之前给那几个小乞丐的钱,给他们惹了祸端。一走进巷道,看到巷道里的人,再看看那几个小乞丐,一个小乞丐已经被打倒在地上。头上还有个伤口正在流着血。看到这一幕司马对那几个流氓的恶感更足。
  “你们口中的那个白痴就是我,钱是我给的。怎么了!”看着眼前的这几个流氓,司马只感觉到恶心,平生里司马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欺负弱者的人,你们有胆子去和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叫板那,欺负这么几个小乞丐算是什么本事。中国人这种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性格,可以说是个民族的痛病,哪怕就是在后世,甚至于一些职权部门都是如此,甚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哟!怎么着!你是那个东西,敢来……大爷……别……有话好好说。”几个流氓扭头看到站在巷口的司马为这些小乞丐出头,于是便开口骂道,可没骂上两句,就看到司马手拿着一个黑灰色玩意指着自己,原来好像还有些硬气的几个流氓,这一下可算是给吓住了,以至于连忙话说都不利索。
  “滚!”懒得和这些流氓打嘴仗的司马,见那几个流氓朝自己走来时,就从腰间把枪抽出来,指着几个已经被吓得呆滞在那的流氓大声喊道!这年头,随身带着枪,是司马养成的一个习惯,对付这些流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意识到他踢到铁板上了,这样才能省掉不少功夫,这也是司马想都不想就掏枪出来的原因。
  果然如司马所想,当司马把枪掏出来指着这几个流氓之后,这几个流氓一下被吓傻了,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利索了,这会听到司马让他们滚蛋,一下就恢复了精气神,那还顾得旁的几个人连滚带爬的逃开了。
  “怎么样!没事吧!”看着眼前额头开子一个口气的小乞丐,司马弯下身开口问道,如果说早知道自己给他们几块钱会惹上这上的事,司马绝不会那么做。
  “谢谢……大爷!那钱让他们抢走了……”小乞丐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还以为他是后悔了,于是连忙开口说道。
  “没事!抢就抢了,走咱们先到医院让他们给你包扎一下伤口,等去过医院,我带你们好好吃一顿去。”看着这几个小乞丐,司马尽量微笑着对他们说道。
  “谢谢大爷,俺们穷人的命没那么精贵,俺谢谢大爷的好心了,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虽说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很亲切,但是经历了这么事情以后,小乞丐显然对人们并不是那么相信,一口回绝了司马提议。像这种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刚才经了那么一次头被打烂了,现在这个人又要带自己上医院,还要请自己吃饭,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于是连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到。
  见几个小乞丐对自己的防备,等到他们互相搀扶着离开这个巷道后,司马便于跟在这几个小乞丐,想看看他们到什么地方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很多城里头都有着多少几个破旧的破庙之类的地方,这些破旧的破庙,大都成为了一些乞丐的聚居地。
  原来司马也是如此以为,不过显然这些小乞丐没有那么好的待遇,跟在他们身后的司马跟着他们走了城,一直走到城外的乱葬岗子,几个小乞丐进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显然他们住的地方应该就是在这里。司马一走进这个茅草屋,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酸臭气,不大的茅草屋里的地上铺着一屋厚厚麦草,屋里还有十几个小乞丐,扭着看着刚进屋子的司马。
  “你们是愿意在这里接着要饭,还是愿意去读书、当兵!”看着眼前这几个眼神中对自己充满警惕的小乞丐,司马认真的开口问道,在来的路上,司马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读书?当兵?”这两个词对于小乞丐而言,显然太过于遥远,一个小乞丐疑惑地问道。
  “是的,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张家口,在那里上学读书,训练,等你们长大后,就去当兵、当军官。你们可愿意。”来的路上,司马就已经想好了带这些小乞丐回公司,甚至于以后自己专门建个学校用来收留这样的小乞丐和孤儿。
  司马记得过去在报纸上曾经看到过,俄罗斯陆军的军官就曾建立过“幼鹰营”之类的训练营,用来收留那些流落街头的孤儿,军官们一边给这些孤儿上着文化课,一边教授着他们军事知识。
  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建一个这样的营地,用来收留这些孤儿,他们长大后可以到民团里当兵,也可以到公司里做工。全当是做善事了。而且是和公司现在从口内招来的人相比,这些由公司养大教育的乞丐、孤儿对公司的忠诚绝非一般人所能相比,而这种忠诚却恰恰是司马所需要的,毕竟公司里有着太多的秘密。
  “你真的能让我们上学?当兵?给我们饭吃?”对于乞丐而言,也许吃饭更重要,在城里要饭时不止一次看到过那些背着书包的同龄人,当然也会对上学存在着幻想,于是一个小乞丐开口问道。
  “当然!到了那有人照顾你们的生活,你们每天只需要专心学习就行。你们愿意去吗?”
  听到他们这么问自己,司马知道他们已经心动了,于是连忙开口说道,无论是出于做善事也好,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也罢,反正司马已经决定要收留这些孤儿了。而且是司马还决定以后要收留更多的孤儿,司马知道也许自己不能改变什么事情,但是至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些饱受饥寒的孤儿、小乞丐们的命运。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以后这些人长大了,对于公司的忠诚,绝非一般人可以相比,从小到大他们的命运就早已和公司捆绑在了一起。对他们而言公司就是他们父母,就是他们的家,这种忠诚不正是司马想要的吗?


第146章
  西直门火车站是京张铁路上的第二站,西直门火车站平面近似矩形,站台为并列式,进站方向与站台垂直,建有跨越铁道的铁架天桥。车站正面入口为三孔外券廊,十分醒目,候车室轮廓变化丰富,朝站台一面也用连廊,比较开阔。
  今天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只要是闲着没的事的时候,总是会朝站外看上几眼,车站站台上两个雪茄烟形的蒙布的物件,吸引了车站里的大多数人的眼光。虽说很多人见过飞机,可是这样被拆掉机翼的飞机,还真没有几个人见识过,更别提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架好像打着补丁的飞机了。
  这两架飞机是南苑航校用马车拖来的,说是到张家口参加什么张库公路开工典礼,在典礼开始时进行航空表演。虽然说从京城到张家口只不过只有不到200公里,直线距离不过100来公里,可是到张家口经过的一路山区,航路条件显然不太适合通过直接飞去。
  所以为了安全最好用火车运送飞机过去,虽说用火车运飞机所需成本较高,但是为了飞机的安全,所以最后秦国镛还是决定拿出上次在天津做表演后,所剩余的钱被拿出来用做路费,以用火车运送飞机,毕竟现在学校根本经不起任何损失,冒任何风险。而这两架被下机翼的飞机,就是在这里等着经铁路运至张家口,自从这么被拆开的两架飞机被摆入在这里,就自然吸引了人们的眼光。
  “你们说。这航空学校就真的穷成了这样?靠飞行表演来挣经费?这陆军部大把大把的钱都花到那了。”看着站台上的那两架被拆开的飞机。火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在一旁交头接耳到,现在京城早都传来了,航空学校之所以开着飞机到天津、张家口、唐山等地做飞行表演,其原因就是因为航空学校发不出工资,所以才弄得像现在这样。
  “哎!管他那。现在这世道,不就这样嘛,陆军部里有钱又怎么样,你看那些个师旅长们,有几个不是住着洋房,娶几房姨太太,这钱花到那了,不都是拿去养姨太太去了。”诸如此类的话语。这些日子在整个京城传倒是沸沸扬扬,真真假假的,反正就是一个航空学校没钱开下去了,都是因为陆军部里的官长们拿钱去讨好那些个师旅长们了。
  正是因为这种流言四起,才使得原本在京城并没有什么名声的航空学校和其校长秦国镛一下子被推上了风头浪尖。对于这种结果,显然不是秦国镛所乐见,毕竟随着流言日演日烈。如果一旦激怒陆军部或参谋部的官长,不用细想也知道到时航校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汝燕。你说今天校长突然被叫到参谋本部,会有个什么结果?”坐在火车站候车室里的潘世忠,开口问道一旁的厉汝燕,因为到张家口要把飞机组装好的原因,所以潘世忠也将随机一起到张家口。奉着秦校长的命令。潘世忠和厉汝燕带着十几名学员在火车站等着车。
  “谁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自从咱们做这个航空表演,那些风言风语的就没让这军部里头好过。看他们这会可怎么收拾。”虽说有些担心秦校长的安危,但是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这会厉汝燕到更乐意看到这陆军部里头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残局?有时候残局根本不需要收拾,如果责权更大的话,现在秦国镛倒想收拾一下因为这个飞行表演给航空学校带来的残局。一来到陆军部,秦国镛就听人说,陆军部里的官长们,已经做了决定,要把自己这样校长革除,原因很简单,就是自己不务正业,用航校飞机,牟取私利。
  而这只不过是那些长官们的第一步,接下来,他们就会拿航校动手,彻底的裁撤航校,秦国镛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个官长竟然会做出如此决定。这一个决定绝对出乎了秦国镛的意料,毕竟最初按秦国镛所想,那些官长们肯定只会给自己一个处分,然后碍于先前的恶劣影响,以后会足额划拨航校的经费,但是根本没有想到那些个官长,竟然连想都没想就想来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彻底关掉航校。
  这个结果自然让一直视这所航校为骨血的秦国镛无法接受,一从部里的熟人口中得到这个信,秦国镛就开始想挽回眼下的这个残局,以期能保住航校。
  “国镛,我到处找你,赶紧走吧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一看到正在会议室外候着的秦国镛,安南山就连忙走过去,不顾秦国镛的错诧一把拉着他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进办公室,安南山就开忙说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我赶紧走,我在等总长,我要……”见安南山一脸紧张的表情,正在说话的秦国镛似乎看到了什么意外,于是有些惊诧地看着安南山。
  “这是两百块钱,你现在赶紧朝南方去,再不走只怕就来不及了,你还要见什么总长,你那个飞行表演让部里上下没几个能挂得住面子,现在他们正准备制你个挪公器为已谋利的罪。再不走,估计以后就得到监狱里去看你了!”
  安南山从衣袋里拿出十来张纸币强塞给秦国镛说道。自从听到部里的一些熟人说道部里准备用这个罪制秦国镛之后,安南山就在到处找到秦国镛,现在看他如羊入虎口一般来到参谋本部里,那里会不着急。
  “这……怎么会这样!用那些飞机做表演挣到的钱,可都入在航校的账上,用于维持航校运营了!”一听安南山这么说,秦国镛就知道肯定是一些人从中作梗,否则绝不至于如此,部里的官长们虽说气恼。但是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这般。
  “还说航校。这些麻烦可都不是这航校带来的,你赶紧走!非得等到把你投进监狱才知道后悔吗?你这头犟驴。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你那航校的账面上烂得和什么似的,我知道那不是你弄的,可你能逃得了干系吗?”
  安南山看着还想辩白着什么的秦国镛便开口说道。之前曾经查过航校账的安南山,当然知道那航校的账上的诸多不明,虽说大家的账都是这样,可若是部里追究下来,这就是一条能制他秦国镛的罪。等到秦国镛离开参谋本部时,秦国镛怎么也没想竟然会轮到此种地步,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苦心,最后竟然落的这般下场。
  “去西直门火车站!”在街上失神地走了数百米之后。秦国镛便伸手拦了辆人力车,坐在人力车上,说出了目的地,现在再回学校又能改变什么,秦国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到西直门火车站,可能是还记挂着厉汝燕他们。
  在路上秦国镛想了很多问题,直到这时候。秦国镛才算明白,为什么刘佐成和李宝他们会在几年前就离开京城。到南方自筹经费以研制飞机。若是他们当初留在北方想来李宝也不会积劳成疾而逝,可是若是留在北方,结果却是这么一下场,还不若南下。
  “校长,你怎么过来了。部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看到秦国镛突然出现在火车站。潘世忠和厉汝燕等人显得很是惊奇,惊于其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火车站。最先看秦国镛的潘世忠连忙开口说道。
  “校长,若不然我们和你一起南下,投奔南方军政府?”在听秦国镛说出了之所以出现在火车站的原因后,潘世忠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照校长这般说,留在京城肯定是不行了,以陆军部这般作为想来南苑航校也肯定开不下去了,与其留在这里,倒还不如南下。带着两架飞机到南方,估计南方的那些督军们应该会支持重办航校,至少办个航空队应该没有问题。
  “校长,潘厂长,南下我不反对,可是咱们早和库伦商会的人达成了协议,也收了一千元的定金,带飞机过去为其张库公路开工做飞行表演。如果我们现在就去南方的话,恐怕会失信于人,到时只是留下我等以及航校诈骗钱财的恶名。”虽说心里支持大家一起去南方,投奔南方的军政府,可是厉汝燕却担心就此违约,给自己还有航校徒增恶名。
  “汝燕,说得甚是,我们若是一走了之,可就坐实了航校贪人财物的口实。既然和库伦商会的人签定了协议,那么咱们就得去做飞行表演,想来我没出现这部里头应该不至于把事弄开来,咱们到张家口作飞行表演应不会有问题。我和你们一起去张家口。”听到厉汝燕这么说,秦国镛便开口说道,给航校徒增恶名的事秦国镛绝对不会做,就是去了张家口,也不见得耽误上几天会有什么事。
  “嘟……”随着一声长长的气迪声响起,一列机车从西直门火车站驶出,在最后两节货车厢里装着两架航校的“高德隆”式飞机的散件,而包括秦国镛在内的航校的二十来名教员,都坐在货车厢之中,以节约经费。当火车驶出火车站之后,秦国镛才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放松还是解脱,除了秦国镛自己没人知道此刻秦国镛此时的心情。
  一路上,整个车厢里的气氛一直都是显得有些沉闷,就是这些学员们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事件,整整一车厢里的人都在想着些什么,六、七个小时之后,在天色已黑的时候,列车到达了张家口站。在站台吊车的帮助下,被拆开的飞机被很快从车厢转运到站台之上。
  张家口火车站的人看着眼前两个布家伙。很难相信,这就是能飞上天的机器。
  秦国镛等人并不知道,这是张家口地界上第一次出现在飞机,整个人张家口火车站的人都在推测着这两架布家伙是怎么飞上天的,不可否认。这飞机刚一出现在火车站,就已经在张家口引起了轰动。
  “您好,一路上你们都辛苦了,我们可都是盼着你们来那,按照你们的吩咐,我来的时候带了几辆马车过来,停飞机的地方都选好了,是西北公司的大境门货场。全张家口就数那地方和乎你们的要求,一溜的洋灰地,保准让你们满意。”良字号的掌柜马天福是代表着张家口商会来车站接待这些从京城来的贵客的人,过去只听说过这神仙能上天,可眼前这些人都是能开着什么飞机上天的人,能不让马天福惊奇嘛!言语之中别提多么恭敬了。
  飞机被吊在平板马车的货板上之后,秦国镛、厉汝燕、潘世忠一行便坐上马车。虽说大镜门货场距离火车站差不多有十来里地,可是一路上在马天福的刻意奉承下。倒也是宾主尽欢,虽说在满面的笑脸之下,难掩秦国镛等人的心事。
  “你们看,那就是整个张家口最大的大货场,大镜门货场。看到那个凹墙没有。来张家口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个凹墙。等回头你们不妨到凹墙里的那个茶棚里去喝两碗茶,就知道这凹墙的来历了!”虽说马天福的话有帮西北公司打名声的嫌疑,可是马天福说的也是实话,而那个凹墙也是来这的张家口人不得不提的一个事,这时接待这些京城来的外地人,马天福当然也得说上一说。
  “凹墙?这个凹墙还能有什么故事?”显然马天福的话成功吸引了秦国镛等人的眼光,这么一个普通的墙头里头,还能藏着什么东西不成。
  “呵呵!咱们张家口的人谁不知道,赶明你们到那喝碗茶,听那个卖茶的老头和你们说道说道就知道了,这说话就到货场的大门了,到里头停好车,住处就在那座三层的洋楼里头。”见马车已经走了货场的大门处,马天福便开口说道,故事一次说完了,肯定没什么意思,与其自己说,到不如让他们自己去找故事去。
  “这么多卡车!”马车一进院子,看到院子里停的几十辆蓝色、绿色的大卡车,潘世忠忍不住喊道。这让那怕是见过大市面的秦国镛等人都为之一惊,这么大的汽车队就是在在京城都见不着,这西北偏远之地,能见着这么大的车队倒也属惊人。
  “这些卡车都是西北商行的,在这里只有一半,另一半现在正拉着货,估计快到库伦了,等明后天这些卡车收集了各号的货就会出车了,前些时候,听说西北商行后面的西北公司好像造出一辆汽车,也难怪人家有这么多车,人家自己会修会造不是。”听到潘世忠的惊奇的口气,马天福言语间不自主的带点傲色地说道,虽说是良字号的掌柜,可是这西北公司也是张家口的公司不是,这西北公司给大家涨了脸,言语点带点傲色,倒也属正常了。
  “什么造汽车!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上报纸。”听到马天福的话,潘世忠等人人差点没给吓一跳,本身就喜好技术的潘世忠更是吃惊大声问道。
  “这事我们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从旁号里的东家那得的消息,恐怕大家到现在还不知道西北公司在造汽车的事,至于没上报纸,可能是西北公司觉得太招摇了吧,毕竟这造汽车可是咱们中国独一份。”见潘世忠等人这般惊奇,马天福开始明白为什么西北公司没说自己能造汽车了,若是都像这般那还得了,光是惊都能惊出人命出来。
  “早都听说过这西北公司造机械是国内一流,没想到他们现在竟然在造汽车,实在是令人震惊,说实话,我现要可是真想去那西北公司去看看,他们口中的西北公司到底是什么模样。”
  晚饭之后,在西北公司为秦国镛等人准备的房间里。秦国镛看着屋内的通明的电灯开口说道。别的不说,光是看到这个货场秦国镛就对西北公司充满了兴趣。
  “可不是,你看这院子里满地的洋灰地,还有那些卡车。这电灯,这房间,若是来了张家口,而没去西北公司走了一圈,倒也太可惜了,要不,校长等表演结束,咱们到西北公司去一趟怎么样。反正西北公司的人不是给了我们两间车库吗?飞机锁在里面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想起之前那个马掌柜说西北公司能造汽车,在席间又从货场的王经理那里得到了准信,这会的潘世忠对西北公司造的那辆汽车,可谓是兴趣越浓起来,要知道这可是全中国造的第一辆汽车!
  “汝燕,你觉得得呢?咱们是不是要去一次西北公司。”听到潘世忠这么说,想到自己此次如果南下的话。不知道何年月才能再次来张家口,不愿错过这个机会的秦国镛便开口问道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的厉汝燕的意见。
  “啊!去西北公司。当然,当然,我们来到了这里当然要去西北公司看一看,也算是看看这个号称要建亚洲鲁尔的公司,到底是什么模样。”听到秦校长这么问自己。一直在想着事情的厉汝燕连忙开口回答道。虽说西北公司地处西北偏远之地。说论其名声现在在国内实在不少,就是单就其想建亚洲的鲁尔的这般雄心。若大的中国,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这份雄心。早在京城时厉汝燕就不止一次的重要的新闻上看到西北公司的新闻,现在既然来到了张家口,离西北公司不过几十里路而已,当然不能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是。
  “好吧!等后天飞行表演结束以后,我们三人就坐火车去一趟西北公司,那些学员,如果愿意去的,就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去看看这个记者口中的未来的中国‘鲁尔区’的庐山真面目。”得到了厉汝燕的赞同之后,秦国镛开口做出了决定,反正晚一天也没有什么问题,去见识见识这个中国的鲁尔区到底是那般模样。
  在这个时代,如果说千里长江两岸有几个大城市,人们连想都不会想,就会说道武汉三镇的名字,这个时代的大武汉在国内的地位,远非后世人们所能理解,武汉绝对是仅次于上海的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虽说已经入夜,可是武昌城中却显得灯火通明,一副热闹的大都市的模样,虽说主路上的是灯火通明,可是拐进主路两侧的小巷子却没了之前的那份热闹劲,光线也变得黑暗起来。
  “怎么样!你们几个可都和家里说吗?明天上午咱们就得到西北公司的代表处集合,然后坐火车去学校了。”在一个黑暗的巷道口,几个穿着显得破旧的十二三岁的少年仔,聚成一小堆在商量着什么。
  “怎么开的了口啊!到几千里地之外去上学,爹娘怎么可能放心。一看到娘,我原本都想好的词就全都忘记了。这西北公司也是的,为什么在西北办这个免费中学,要是在咱们武汉建多好,咱们可不就能在家门口上学了,如果咱们去了察哈尔估计一年回来一次就不错了,这一走娘她一个人在这里……”
  想到一看到娘成天辛苦的样子,王天赐有些沮丧地开口说道,不是不想说,而是看到娘以后,就不忍开口。可是偏偏现在除了这个西北公司办的这个中学,对所有学员实行免食宿费用之外,这武汉的中学没有那家是自己家里能付起学费的,这里的王天赐别提多郁闷了。
  “这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咱们回家无论如何都得和家里人说一声,如果不告而别,家里人非得急死。明天上午吃过饭,咱们就在还在巷口集合。就这么说好了大家都回家吧!咱们明天见。”看着身边几个从小玩大的朋友,年龄最大的马山开口说道。
  当初就是马山给人擦皮鞋时,看到那报纸上写的西北公司办的免费中学、技校的招生广告。于是马山就邀着大伙一起去参加的西北公司在武汉设的招生处的考试,现在大家考试都过了,可是偏偏要走了,大家都不忍和家里把这事和家里说。
  “哎!”在家门口,看着家里的窗户上透出的昏暗的灯光,王天赐在门口渡来渡去,不知道一会进去以后怎么和娘说这事,于是便在门口走来走去的,想着进去怎么开这个口。
  王天赐知道自打几年前革命时,爹在汉口和北方军打仗丢了命,娘这几年是怎么撑下来的,自己若是这么一走,可直担心娘一个人怎么过活,进去把这事看看跟娘说一下,要是娘让自己去就去,要是娘哭了,就是擦一辈子皮鞋,也不去什么西北公司的免费学校了。
  “娘!您这是!”一推开门,走进屋,王天赐就看到娘在那里好像收拾着什么东西,再一看旁边的那个柳条提箱,那个柳条提箱是爹当年上学时买下的,娘怎么把这拿出来了。
  “天赐,我知道前年让你下学,你不愿意,可自打你爹去了,家里就一天不如一天,全靠着你爹活的时候挣下的钱对勉强让你上到小学毕业,前几天我看到西北公司的学校给你们寄的通知书,明天的火车,你那么想上学,娘怎么会拦你!去上出个模样来,别丢了你爹的脸。”
  看着眼前的儿子越长大越像他爹的模样,当年他爹不也是一个人提着箱子来武汉上学。现在儿子要出去上学,当娘当然不能可能拦着,虽说知道这是到几千里以外上学,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王李氏看着丈夫的灵位,强忍着眼泪说道。
  “娘!您一个人在家里多保重,这西北公司的人说一年学校给出一次回家探亲的路费,明年春节前,我一准回来。娘您老在家不要担心我。”听到娘这么说,王天赐扑通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哭着说道,现在自己又要出去上学,除了这么说,王天赐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来,给你爹上炷香,求他在天之灵保佑你到张家口一切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王李氏拉起跪在地上的儿子,眼里含着泪说道。
  第二天,武汉城内的江雾还没散去,巷道口就站着几个十来岁的少年人,而在一旁不远处,他们的父母都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只祈求着他们出去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学成归来。
  “走吧!”见大家都来齐了,马山开口说道,然后背着包袱,带着身后的六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朝西北公司的武汉分公司的方向走去,这一天在武汉的很多里巷里都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无语的命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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