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太史慈归入江东
作者:天堂火|发布时间:2024-06-29 01:06:42|字数:27560
孙策不再忍心捉弄太史慈,他转身走近翠鸾车,亲手掀开翠鸾车的帘幕,随后,刘氏探出身体,在孙策的扶持下缓缓下了车。
刘氏静立孙策的前面,神情柔和的看着五十米开外的太史慈。太史慈猛然见到母亲刘氏的身形,内心便涌动强烈的情感潮流,不过涌动的情感潮流还在理智的堤岸阻拦之中。太史慈双眼一红,便翻身下马,跪拜在战马身旁,神情肃静的对母亲刘氏磕了三个响头。
而刘氏则是扭脸对身后的孙策微微一笑,孙策也是眼睛湿润的对刘氏点点头。随后,在孙策默许下,刘氏款步向太史慈走去。而太史慈眼看孙策并不刻意为难自己的母亲,他对孙策感激的一点头,便闪身飘到刘氏的面前。
“娘亲!”太史慈轻呼一声,便喉头一紧,再也说不出话来。刘氏则是温和的抬手抚摸着太史慈的脸庞,同时轻声说道:“我儿,你还是归顺孙主吧!”
太史慈对着刘氏重重颔首。他把母亲搂在怀里,母子二人一起面对孙策。孙策则是神情感动的又向前走了三十米。太史慈晒然一笑对孙策翘起大拇指,同时脸露钦佩之色说道:“孙将军真是大手笔,出手不凡啊……呵呵,本将真是想不通,你们是怎么能从东莱县城本将的府邸,顺利的劫持本将的娘亲的!真是出乎本将的意料啊!”
“呵呵,鲁肃,波才!”孙策言语极其简短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哈哈,鲁肃真是人才!波才大哥真是深知我心啊!”太史慈没有埋怨恼恨二人,反而出奇的夸奖二人,之后,太史慈又向孙策提出投诚归降的条件:“孙将军,本将也深刻体感到将军对在下的青睐之意。呵呵,在下可以投诚孙将军,在将军麾下听令服从指挥,只是本将有些要求:一,在下不敢和孙将军平分江东的权力;二,在下归顺将军后,只听从将军一人的命令,其他人在下一律不闻不问;三,在下要拥有对自己军队绝对的指挥权,换句话说,在下的军队只对我本人负责,而我本人只对将军负责;四,在下归顺将军后,希望将军给在下先斩后奏的特权……。”
一时间,太史慈七七八八向孙策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总之,太史慈明言不和孙策平分权力,但是却把自己定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殊地位。而孙策对太史慈的要求一概应允,一点没有感到麻烦的意思和情绪。
当双方敲定归顺的条件后,在刘氏的关注下,在双方数千将士的注目下,太史慈便向孙策跪拜:“属下太史慈拜见孙主!”孙策则是满脸欣喜俯身将太史慈。而后,二人双手握在一起,同时仰天大笑起来。
此时,双方数千将士开始齐声呐喊起来:“孙主神武!太史无敌!……。”其声直如滚雷落地,壮观至极,气贯长虹气壮山河。
从此,三国历史便开始一段流传千古的经典的君主和猛将之间深厚情谊的佳话!但是,太史慈此时对孙策的感情没有孙策对他那般热烈,即便如此,太史慈也理解孙策对他炽热的情感,这种情感太史慈慈也体验过,还不止一次:比如当初他对郭嘉的由衷热爱,比如他对赵云惺惺相惜的深情。
一时片刻之后,孙策一行人在太史慈带领下进入慈溪县城。同时,南城的高顺和苏尔曼也热情把周泰邀请进城池。刚才还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此时他们已经勾结搭背往县衙的厅堂走去。
等高顺苏尔曼周泰三人落座,在太史慈的唱诺下,宴会正式开始了。跪坐主位的孙策首先敬了太史慈三杯酒,而后便是鲁肃的请罪酒。太史慈满意的对鲁肃点点头,连干三杯酒,接受了鲁肃的道歉。太史慈之所以满意,是因为鲁肃主动向他说明:他没有过多向孙策表明太史慈拥有陷阵营、燕云十八骑这等高端机密。
太史慈喝完酒,便轻笑对鲁肃说道:“鲁肃大哥,不错!居然能隔着数百里的距离,知道本将思母心切,不辞劳苦把母亲接到本将的面前!对于鲁肃大哥这等义举,本将要回敬三杯,以表心意!”
太史慈轻松的言语,立即引起众人的哄笑,笑声中众人初次聚会的隔阂削弱了,彼此之间的熟络增强了。
太史慈和鲁肃连干三杯酒后,斟满酒杯,他对跪坐主位上的孙策点一头,而后他举着酒杯对其余人敬了一圈,同时说道:“诸位兄弟,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本将生性散漫,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请多海涵!另外,本将不胜酒力,以此一杯酒敬众位兄弟……哈哈!”
太史慈仰头干完酒,对着众人将酒杯倒过来,而后他目光如炬巡视众人,众人也是先后喝完酒,和太史慈做着同样的动作。
“好!各位兄弟给面子,够爽快!真是感情深一口闷啊!”太史慈再次满意的说道。
而此时,他斜对面的周泰不愿意了,他斟满酒杯,对着太史慈粗声说道:“太史将军,爷们在一起喝酒作乐,不带扫狼腿的,一扫一大片,多没意思?……再说了,本将知道你酒量不低啊,原来……。”
太史慈知道周泰是个直肠子的人,这样的人没有心眼,容易言多必失。不等周泰把话说完,太史慈便朗声打断他说到:“呵呵,周都尉,本将何时与你喝过酒?莫非是在梦里?……周都尉,临阵喝酒可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啊……。”
太史慈唯恐周泰口无遮拦,一冲动就把他和自己在战场上经常对饮的事实说出来。即便孙策不怪罪,也会影响太史慈的光辉形象的。
周泰这时才想起还有军纪这码事,他生生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由于用力过猛,他把自己憋得脸色通红。“咳咳”大众场合之下,一名超级猛将就这样捂着嘴巴闷咳起来。周泰的窘状立即引起众人的哄笑。
周泰虽然生性鲁莽耿直,但是他却是极为尊重军纪的超级猛将,他想到违纪的严重后果,便心生惧意,从而没有精力去理会去在意别人的嘲笑。这就是周泰可爱之处,他不象其他超级猛将依仗超绝武技,凌驾于军纪之上,傲慢对待同僚。
等宴会结束,其他诸将各自离去,孙策和太史慈鲁肃等人开始小型会议。在会议上,太史慈指出青州牧失败身亡的原因:一是青州牧刘繇过于依赖地方的豪门宗族了,豪门实力虽然表面看起来势力大,但是他们的族兵实战素养差,即便刘繇拥有数万兵力,仍然是纸糊的老虎而已,徒有其表;二,刘繇采取的应对策略是正确的,但是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地方豪门宗族根本不听刘繇的指挥,拥兵自重,这也是豪门宗族先天傲慢的天性决定的,面对这个恶劣的天性,刘繇能力显得不足,束手无策。在豪门宗族明争暗斗中,居然没有人愿意镇守军事要地慈溪县城,他们各自为政,画地为牢,天真的以为借助城墙就能抵挡住江东军的进攻,而没有想到还有偷袭、诈城这些计谋……
太史慈反过来指出:如果刘繇一方众志成城,团结一致,不相互推诿扯皮,依托城池严防死守,同时在城池之间的空旷之地建立密集的监视探查网络,保证各个城池的信息的畅通,江东军未必能如愿战败刘繇一方……
太史慈正反面结合,点面结合,论据充分,论证有力,思路清晰,让听者如沐春风,颇感清爽舒畅。
第二百零一章 太史慈攻打曲阿
孙策由太史慈提出的“众志成城、团结一致”的言论时,顿时联想起江东集团存在不和谐的隐患。他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凝重起来。鲁肃自然知道孙策的心思,但是他也没有什么良策解决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他只能闷头喝着清香的茶水,当然负面情绪的控制下,他也品尝不到茶水的清香了。
太史慈当然也知道孙策在想什么,孙策想的都是“家里事”他的地位和身份,管不到这个范围啊。众人转移话题后又转移其他的话题,谁都不愿谈论那个雷区啊。
最后,孙策拍板决定:一是把青州南部的郡县交给太史慈打理,漕帮的成员协助太史慈平时的征粮征徭役赋税的工作;二是军队休整半年,集中财力物力人力制造攻城器械,秋后发动对江夏郡的战斗。
等孙策宣布完近期的目标后,太史慈又向孙策请示说道:“孙主,属下还要离开青州一段时间,不过请孙主放心,属下会安排好这片区域的防务的,属下也会及时返回参加对江夏郡的战斗的!……嘿嘿,孙主,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请孙主把攻占曲阿县城的任务交给属下一部吧!”
孙策闻言,不由得哑然一笑,他不知道太史慈为何要离开青州,但是他知道太史慈为什么要自己率部单独攻打曲阿县城,因为太史慈要捞取功劳,否则一无建树,孙策如此拉拢太史慈,太史慈情何以堪?随时受不了啊。
不论如何手段,太史慈都要建立功勋,在清白的履历上写下浓墨重彩的第一笔。孙策当即答应太史慈的要求。
第二日,孙策率领二万将士离开曲阿县城,返回江东富春郡。临行前,孙策主动要给太史慈留一部分兵力,被太史慈含笑拒绝了。太史慈只是盛情挽留了鲁肃。
太史慈可不想别人知道他拥有的秘密,这就是他拒绝孙策派给他兵的最直接的原因。孙策大军撤走后,太史慈一方也没有立即发动攻城战,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太史慈顿然是不会做的。太史慈就是在曲阿县城的城北安营扎寨,整日和鲁肃海阔天空的胡侃。
鲁肃对太史慈的举动感到纳闷:先前太史慈那么强烈向孙策要求攻城的任务,而如今一旦执行起来,太史慈却开始拖泥带水,延误战机了。
鲁肃有所不知:前几天,太史慈独用的通讯工具银雕又从洛阳城北的伊阙山庄飞回来。银雕给太史慈带来他的二位爱妻的最近消息。昨夜,太史慈已经把集结兵力的密信让银雕送往东莱县城了,等波才带兵赶到曲阿县城,太史慈才对县城发动进攻。
当然为了防止守城的张英弃城逃跑,太史慈一方一直在恐吓张英:南通郡已经被江东军控制,你们逃命的最佳路线已经被我方封堵,你们要是不怕早死,就随便从东、南、西三个城门逃跑吧!
说实情,张英一方眼看孙策撤军,敌军目前只有二千将士驻扎城北,张英也想到从其他三个城门逃跑,但是在太史慈的恐吓下,他们清醒的看出来:从其他三个城门逃跑,无异于自投罗网啊……如此地步,张英还是没有主动投降的觉悟,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啊。比茅厕里的石头还硬啊。
而在太史慈的营地里,闲来无事,太史慈主动要求和鲁肃下起围棋来,当然太史慈不是鲁肃的对手,就是高顺苏尔曼等人在一旁为太史慈加油鼓劲,太史慈依然摆脱不了被虐的结果。
被虐了一天,太史慈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鲁肃感叹道:“呵呵,还是奉……还是本将的结拜义兄说的对啊,棋高一招,不怕人多;技高一筹,唯恐人少……看来,本将对下棋确实没有天赋!”
太史慈情绪低落之际,差点把自己和郭嘉的关系透露给鲁肃了。
“太史将军谦虚了,将军只是没空钻研棋艺罢了!”鲁肃面露恭敬之色对太史慈说道,“以我看,将军的棋路乃是刚正勇猛纵横开阖的路子,只要将军钻研浸透,假以时日,我也不是将军的对手啊……。”
“嘿嘿,鲁哥真会给本讲脸上贴金啊!”听着鲁肃的溢美之词,太史慈黯然的神情顿时明亮起来。人啊,总是摆脱不了爱听好话的弱点啊,不论你心境多高,武技多高。只要你还是人。
这一日清晨,鲁肃决定要建议太史慈开始攻城,因为数日以来,鲁肃已经集结近万漕帮成员聚集南通郡各城池中了。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太史慈没有理由拒绝攻城。
当鲁肃来到主将营帐,却发现太史慈居然没有在营帐。他走出营帐,才发现整个军营已经空荡荡的,只有二队巡逻兵在来回走动。
鲁肃向巡逻兵询问太史慈的去向,巡逻队长告诉他:太史将军已经在前沿阵地布置攻城的事项去了。鲁肃闻言,立即上马,朝营地外飞奔而去。当鲁肃的身形出现在营门口前,他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四道浮桥亮眼的排列在护城河上,近四百架样式新颖的抛石机摆在距离城墙千米的平地上,数千将士正在忙碌的搬运四十斤重的石块,而太史慈本人在四名燕云侍卫的保护下,静立在城门楼下。
哦,一夜之间怎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啊……狐疑中,鲁肃催马向太史慈的方向赶去。等他来到太史慈的身旁,太史慈只是含笑对他说道:“鲁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鲁肃闻言,沉默的点点头,即便他有很多话想要问:比如这么多兵从哪里来的?那新式抛石机的抛投距离能达到一千多米吗?……据他所知,当前的抛石机只能抛投八百米的距离啊。
此时,面容憔悴的张英也在族兵的簇拥下走上城门楼。当他目睹到太史慈一方的兵力增多一半时,便感觉自己如同坠入冰窖一般,由内而外的寒冷令他不由自主的畏缩着身体,那一刻,并不算耀眼的阳光都刺疼他的眼睛。
“张宗主,你今日是负隅顽抗还是弃城投降?”太史慈语气冰冷的向四百米开外的张英高喊道。
张英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张宗主,看来你还是在计较曾经的仇恨啊?”太史慈目中寒光一闪,厉声喝道:“张宗主,仇恨这东西不好玩啊,不错,本将和孙主在征战中,确实屠杀不少豪门宗族,但是你莫要忘了,被你们豪门宗族残害的民众也不少!……张宗主,今日此刻,你给句话,是战还是投降?!你要负隅顽抗,本将奉陪到底,你要是主动投降,本将也会化干戈为玉帛……。”
张英听着太史慈的言语,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仇恨?是的,就是仇恨,要不是因为仇恨,他当初也不会矢志跟随刘繇对抗孙策,也不会听从刘素的言语,排挤太史慈的……仇恨给他带来了什么?没有快意,只有凶险啊。
正在张英出身的思考中,太史慈显然没有耐性了,他将手中表示进攻的红色三角旗一举,猛地往前一挥。在太史慈旗语的命令下,围聚在新式抛石机的将士便操纵抛石机,拉绳的将士猛然将绳索一松,装载四十斤重石块的兜袋便从横杆下方向上荡去,当兜袋达到最高点便陡然翻转,四十斤重的石块便被抛投出去,受力的数百块石块形成石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易穿越千米的距离,重重的砸在六米高的城墙上,“砰砰”的巨响中,强烈的冲击下,材料做工一般的半米高的箭垛便被四十斤重的石块砸断了,墙灰飞扬而起,有些躲闪不及的族兵被呼啸而来的石块不幸砸中,顿时被撞飞,口吐热血,等他们落在过道上,不是死亡就是深度昏迷。
第二百零二章 凭实力征服张英
一轮打击后,六米高的城墙已经千疮百孔,守城的族兵已经吓得逃离城墙过道了。此时,城门楼反而显得风平浪静。只是即便身处安全的区域,张英也是被超远远程攻城器械——连发式抛石机的威力吓得肝胆俱裂,他当时就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犹如梦魇,他光着张嘴就是说不话来,等他憋出来“投降……”二字后,便口吐白沫昏倒于地。
他身后的侍卫七手八脚将他抬到轿子里,侍卫长脸色苍白的举起了白旗。在太史慈的位置看,他只看到一根杆子挑着的白旗,根本看不到挑旗子的人的身形,这不是侍卫长会隐形,他把整个身体都猫在箭垛后面了。
初次见到连发式抛石机的威猛霸道,鲁肃本人惊愕的连嘴都合不拢了,他意识里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看到城门楼上挑出的白旗,他暗想:哎呦妈,这也行?太史慈怎么能拥有如此威猛霸道的攻城利器?
太史慈侧脸看着还在惊愕中的鲁肃,轻笑说道:“呵呵,鲁哥,你是不是觉得本将用这种新式抛石机攻城有点宰牛刀杀鸡的味道?!鲁哥,古书说:攻城易,攻心难!本将之所以将攻城拖延到今日,就是等这一批威猛霸道的攻城器械!本将就是想用排山倒海的气势,彻底张英的精神……呵呵,本将看不上张英,但是他麾下的族兵是不错的劳动力啊!……对了,请鲁哥继续为我方保守秘密!”
鲁肃听完太史慈的言论,便眉开眼笑点头,同时对太史慈翘起大拇指。他心想:怪不说这个小子不愿意接受孙主的好意,原来这个臭小子怕暴露秘密啊……一时片刻后,曲阿县城的北城门洞开,数千族兵赤手空拳跟在张英后面,鱼贯走出城门,趴跪在官道二侧。太史慈神情立即由平静转为倨傲,故意催发蓝色护体气罩,驾驭着宝马悠闲的晃进城池里。
只是在距离城墙百米处时,太史慈的护体气罩便自动消失了,六米高的城墙再小,也是按照阴阳三才四象方位建造的,它的规模无法向北方城池那样能在二百米的范围内限制超级猛将的修为,一百米的范围,它还是能做到的。
这就是所谓:石膏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天地之间,万物相生相克,谁都无法突破这个规则。
当太史慈经过张英身边那一刻,张英紧张的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那感觉就像他第一次干女人一样!不同的是,他今天被太史慈干了,还是被干的生不如死的那种。
张英和心腹将士远远跟在太史慈后面,朝县衙奔去。城门前的数千将士则是由高顺和波才接应。高顺和苏尔曼二人知道最近几天曲阿县城粮草缺乏,守城的族兵和城内普通的民众已经二天没进食了。
按照太史慈的命令,高顺指派部司马将百十辆粮草车押进城池,这些粮草再配上城池内大户囤积的粮食,足够县城支撑十天半个月了。
此时也是太史慈军队吃早餐的时刻,伙食营往前沿阵地送上热汤热饭,早餐分为俘虏和将士二种:俘虏的就是稀饭大馍,将士的就是肉汤大馍。
诱人的饭香直往数千俘虏的鼻子里钻,他们面孔扭曲极力强忍咕噜直响的饥肠。高顺面色冷峻的看着趴跪地面的俘虏,鼓足真气说道:“诸位兄弟,我们先把重要的事情办了,而后在供你们吃喝……诸位兄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的请站出来!”
高顺的话音才落,便有几个俘虏有气无力的缓缓站起身体。还有数百人趴跪的身体微动,高顺见状,继续说道:“是孤儿的,本将欢迎你们加入我方的军队!”
听到高顺原来是这个意思,所有孤儿身份的俘虏便纷纷站起身体,目光热切的看着高顺。乱世,孤儿无依无靠,不是无助的饿死,就是落草为寇,如今太史慈的军队愿意接纳他们,那就是相当于给他们第二次生命啊。
“嗯!不错!”高顺对着近千俘虏满意的点点头,“兄弟们,欢迎你们自愿加入我方的军队……你们和我方将士一样,可以享用肉汤大馍了!”
安排好这些俘虏,高顺又对剩余三千多将士进行招安:“诸位,你们是有家室的人,还是张英的族兵,如今张英已经归顺我方,我方自然也会重用张宗主,你们暂时还是跟着张宗主吧……由于我方物资有限,你们就先委屈享用稀饭大馍吧!”
稀饭大馍,有吃的?这三千多族兵以为听错话了,他们一个个以趴跪的姿态面面相觑,简直就像乌龟一样。等高顺再一次招呼他们,他们才喜出望外,按照队伍的编号顺序和官阶高低,有序去喝稀饭吃大馍了。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太史慈正和张英等人吃着早餐,当然以他们的级别,他们的早餐自然精致许多:有稀饭大馍,也有肉汤油炸食品。吃完饭,张英也和太史慈熟络很多,席间,太史慈允许张英返回家乡故土当利县,同时把横江县也让张英托管。
当然,为了控制张英,太史慈只允许张英带领二千族兵返回当利县。由于当利县和横江县为了应对江东孙氏的进攻,已经倾巢而出,横江县樊能和他数千族兵已经全军覆没,如此,张英带领二千族兵已经足以在这二个内陆县城称王称霸了!
对于太史慈的恩惠,张英可是万分感激啊。张英率部离开时,太史慈殷切的再次提醒他:以后不要再以宗族姓氏作茧自缚,如此画地为牢,在乱世中不过是加速自己灭亡的速度而已……
张英理解太史慈的殷切的嘱咐,他由衷的对太史慈说道:“太史将军,与君相处数日,属下获益良多,胜过读十年书!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以将军马首是瞻,对将军忠心耿耿,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
太史慈只是含笑不语。在张英看来,太史慈的沉稳和年轻的脸庞极不相衬啊。太史慈目送张英一部渡江离开后,便返回曲阿县城。太史慈把军营事务交给高顺苏尔曼后,便在燕云侍卫的陪伴下直往慈溪县城赶去。
高顺和苏尔曼不理解太史慈为何如此着急个返回慈溪县城。但是他们知道太史慈内心确实着急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知道太史慈从什么时候开始着急焦虑的。
就是太史慈的后方部队到达曲阿县城的头一天。那日,银雕从东莱县城带给他密信,迷信是波才亲手所写。东莱县城的精锐部队离开县城后,营校尉禹大又从秘密场所调集数千将士看守县城,由于波才的妻子柳岩怀有身孕,太史慈便让波才留在大本营。
波才激烈进行一番细想斗争后,便如实把柳岩身怀魔武技艺的秘密告诉太史慈,同时还有鲁肃在太史慈府邸劫持刘氏时,突然施手帮助鲁肃的神秘的墨门高手。太史慈看完迷信,有两个感受:一是他觉得波才太过于小心了,对自己有点愚忠了,一个女人,尤其是品质高洁的女人,能为他生儿育女,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即便有点秘密,又有何妨呢?二是,他对那个会隐形的墨门高手确实感到头疼,他为什么会帮助鲁肃呢?据鲁肃坦诚相告:他确实没有邀请什么墨门高手参与绑架行动……掐头去尾,这只能说明这个墨门高手和自己有仇,他去东莱县城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却蹲守在自己的府邸密切监视!
当然,太史慈知道鲁肃背后对自己下黑手,顿时明白为什么那一天自己打喷嚏了:原来都是鲁肃在背后捣鬼的缘由。
第二百零三章 太史慈诱杀刺客
太史慈也知道道门的规矩,道门中人是不能轻易参与俗世的争斗的,除非是深仇大恨,除非是对方先招惹自己,否则便会遭天谴的。这也是天道公平所致,不能获得神奇的道术和悠长生命,还无所忌讳。这也是“天道无常,人道有序”的真实映照。
可是太史慈还是觉得有点不靠谱,心里有点烦躁。等完全掌控住张英后,这种烦躁感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他再也不能呆在曲阿县城一秒钟。等他纵马狂奔来到慈溪县城,见到母亲刘氏安然无恙后,他的烦躁才有所减弱。回到自己的府邸,太史慈便隐约的感觉到: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观察自己。
尽管太史慈集中精神探查四周,却也没有任何的发现。于是,一顿闷酒之后,太史慈把燕云侍卫骂走后,他便在府邸后花园借着酒劲发飙了:“草泥马,是哪个阴魂不散的臭东西在暗处监视我啊,有种出来单挑啊……哈哈本将是杀你父母还是干抵制死你兄弟姐妹了?如果是,有种的出来决斗啊!缩头缩尾算什么好汉……。”
太史慈狂笑着,怒骂着,最后身体摊在翠亭里,呼呼睡去,浓重的酒味四处飘散。二个时辰后,忽然一阵风凭空而吹,瞬间如潮水般涌进翠亭里。一道比墨汁还黑的刀芒以闪电的速度斩向太史慈的脖颈。
黝黑的刀芒下,太史慈身形犹如微波一荡,黝黑刀芒如愿击中太史慈的脖颈。只是出手击杀太史慈的刺客并没有着力的感觉,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太史慈的身形凭空的消失了,正如他凭空而现一般。
他才想在隐身的情形下撤退,但是为时已晚,太史慈已经手持雷电斧捕捉到他隐身的地方。隐身状态下,他身形才动,太史慈的雷电斧翻涌蓝色斧芒已经向他拦腰横扫过来,势如波浪,连绵不绝。
凶险突至,他只能全力抵挡太史慈志在必得的一击,他挥舞无影刀催发黝黑刀芒点在雷电斧的斧柄处。“铛铛”的金属相击的声音持续而响,火星四溅中,太史慈终于能隐约看到刺客模糊的身形:身材比太史慈矮半头,身材玲珑曼妙,凸凹有致,如此,刺客分明是一名火辣的娇娃……
刺客抵消太史慈的攻击后,他模糊的身形又诡异的消失于夜色中。当她想借助隐身优势伺机进攻太史慈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由于重力场的特殊作用,他隐蔽身形再次出现在太史慈的视线里,如此良机,太史慈怎么会放过?太史慈施展绝世身法又向刺客发动雷霆一般的攻击。
当然在陷阵营启动后,营造的重力场的影响下,太史慈的轻身术“缩地成寸”也大打折扣。当然对手也是,如此抵消,太史慈的身法还是比刺客迅疾许多。
身陷困境刺客面对如闪电般倏忽而至的蓝色斧芒,不再出手抵挡,她身形迅速后退,而后脚尖点地,身形如燕直往半空飞去。如此,太史慈一击落空。
而控制陷阵营运转的将士迅速向半空中的刺客射出箭矢,刺客挥舞无影刀将周身守护的水泄不通,将射向自己的箭矢纷纷磕飞,等太史慈飞身空中再次发动凛冽犀利的攻击时,她身形诡异的一个斜飞,模糊的身形再次消失太史慈的视线里,被夜色吞没。
太史慈只能饮恨而退,他知道虽然刺客的速度比不上他,但是刺客的身法诡异多变,身体犹如绸缎一般,可以任意转向不同的方向。
当然,太史慈也知道:经过这次诱敌的伏击后,刺客估计再也不敢依仗隐身术来府邸了。还好刺客遵守道门规矩,否则谁惹上这样的仇人,那真是阴魂缠身啊。如果刺客不是针对太史慈,他要杀人,谁能抵挡?那真是一杀一个,比杀鸡还容易啊。
太史慈对四周的三十名陷阵营将士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太史慈仰脸看了一下夜空,轻叹一声便返回卧室了。
而艰难脱身的刺客也在城池外某个阴暗角落里,娇抵制喘中,她银牙紧咬,目露凶光看着太史慈所在的方向。二次出手,一次是在东莱县城,一次是在慈溪县城,她终于知道太史慈拥有的实力了:不但有燕云侍卫这等高级侍卫,还有会魔音宗的高手这等超绝的帮手,除此之外,居然还有陷阵营这般超强的属下……
结合现实,刺客重新审视自己的复仇计划,也是饮恨而去。她的离去,太史慈心中的烦躁感也随之消散。
太史慈暂时摆脱刺客的骚扰,便全力操作南通郡一个郡城和四个县城的各种事物。如此,波才刻意培养的文士派上了用场。当鲁肃和十几位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一番交流后,顿时感觉自己肩负的重担减轻了。之前,鲁肃正为没有人才管理郡城和县城头疼呢!他手下的帮众不堪重任啊。
太史慈把这些青年才俊交给鲁肃后,他便率领四百陷阵营将士、八百匈奴骑兵、近二千霸功骑兵以及四名燕云侍卫和二十名斥候,赶往幽州了。不论结果如何,太史慈不能放太尉刘虞的鸽子,总要给刘虞一个交代。当然,太史慈也想看看:刘虞精心筹划准备若干年,他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太史慈又把母亲带回东莱县城。太史慈在东莱县城盘桓一日,便和波才等人告别。此次,依然是高顺和苏尔曼跟随,二人的妻子由刘氏亲自照看。离开县城前,太史慈又让银雕把他最近的动向,以密信的形式送到千里之外的伊阙山庄,让貂蝉和马云騄知道。
这一日,太史慈率领三千精锐将士来到平原郡。在营地修整时,便有江东来的信使送给太史慈密信。信使离开营地返程,太史慈便当着苏尔曼和高顺的面,阅读密信。密信是孙策亲笔所写,孙策首先表达自己对太史慈的思念之情,太史慈看到孙策书写的思念言辞,也是感到鼻子酸酸的,身心倍感温暖。
等高顺和苏尔曼看完迷信,二人都是欢喜异常,原因无他,原来太史慈又升官了。密信中说:江东军队消灭青州牧刘繇,占领一郡四县,战果辉煌。如此成就得到镇南将军袁术的嘉奖,袁术以文告的形式通告天下:提升江东军首领孙策为正三品虎焚将军,神亭侯(县级侯),管辖之地包括扬州和青州、荆州相接的区域,五个郡城,十四个县城;袁术授予孙策在这些区域绝对的统治权,其中包括军事指挥权、行政管理权、司法刑狱独立权等等:军事指挥权,令孙策可以随时向其他地方霸主宣战,行政管理权令孙策拥有自行人面郡守县令一级的官员;……总之孙策拥有高度的自治权,这一特权,象衮州牧曹操荆州牧刘表等人都没有。
袁术就是想借助高调封赏孙策,营造一种氛围:只有追随他,才有风光的日子;对他不恭敬的,阳奉阴违的,下场就是象青州牧刘繇那般,皇室宗亲又怎么样?照样死无丧身之地。
孙策领赏后,便对麾下将士进行升官提拔:张昭如愿以偿当上富春郡的太守,同时兼领长史,如此,张昭拥有一郡的管理权和参与军事策划的特权;另一个豪门宗族韩当则是彭泽郡的太守,他们二人都是偏文的四品官职;朱隽被提升为会稽郡太守;凌操为四品先锋都督;周瑜为水军都督,老将程普成为他的助手,水军副都督,他们共同管理江东水龙军;太史慈被提拔为陆军都督,鲁肃为副都督,二人共同管理江东陆虎军;都督是正四品官职,副都督是从四品官职;超级猛将周泰则是管理侍卫营,被提拔为内务都督;其他向贺齐、黄盖、吕蒙、潘璋等武将也被提拔为正五品的都尉长,兼领各县的县令,成为不可或缺的地方军主将。
第二百零四章 横祸生风起云涌
而孙策的堂兄孙喷则是专门管理斥候和细作的都督。孙策一方完成封赏后,各个军种各司其职,大张旗鼓招募新兵,进行热火朝天的训练,另外还进行各种军需的制造和装备:比如周瑜负责战船的制造和训练水兵;比如鲁肃负责各种攻城器械的制造,太史慈不在位,鲁肃只能独自一人挑大梁。水龙军和陆虎军需要的物资和材料由各个地方筹备上缴。
如此情形下,各种技艺精湛的工匠可就遭遇到乱世中的春天,孙策给他们的待遇都是六品官员的待遇,象一个家数十口都是能工巧匠的,其族长就能享受五品官员的待遇。
冷兵器时代,许多特殊的工匠,比如武器制造工匠,朝廷的法令是严禁他们与普通家庭通婚的,一旦违反,等同于造反罪。他们的技术只能以传子传女传婿的形式一代代流传。
在这个操蛋而又荒唐的时代,许多鼠目寸光的地方军阀是忽略工匠们的存在的,只有雄才大略的孙策一方,曹操等诸侯才重视这些工匠。这些霸主,哪怕自己勒紧裤腰带,也要优先照顾好能工巧匠。
在江东,工匠们享受着特供,还居住在安全舒适的大后方,如此的待遇,吸引越来越多的工匠们举家迁徙到江东,他们的辛勤的付出,为江东的崛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以至于数千年后,社会上还流传:宁往南走千里,也不愿往北挪半砖。由此可见,南方更适合人生存啊,生活条件优越啊。
所以在密信中,孙策要求太史慈动员当地的能工巧匠举家迁徙到江东。对于孙策的远见卓识,太史慈深感佩服。孙策如此器重他,也令他颇为感动,太史慈在心里默默发誓:只要孙策在世一天,他就对孙策尽忠一天,全心全意的那一种!
太史慈当然也知道,孙策如此破格提拔他,肯定遭到象张昭韩当这样老牌的宗族的嫉恨和不满,象张昭和韩当,他们心里是多么想让自己的子嗣担当太史慈的位置啊,而后让太史慈这类人当其副手……可是现实中,孙策没有这样做,而是一步到位直接把太史慈安排到正位上!这需要多大的气魄和担当啊。如此,足以让太史慈感激涕零了!
水涨船高,太史慈升官了,高顺苏尔曼等人也都随之升官了。不论如何,升官就是一件喜事,当夜,太史慈便和心腹将领排开宴席,一醉方休!
同一时间,不同地方:太史慈率兵赶赴幽州,幽州像一锅正在持续加热升温的凉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沸腾。而在中原腹地徐州地界,已经是烧旺的铁炉,随时都有铁流迸发的可能。
原来在前一段日子里,曹操的父母双亲前往异地省亲,返程路过徐州,夜宿徐州驿站,结果被守城将领张亥贪图曹操父母所携带的财物,深夜时分,张亥率兵便把曹操父母以及侍卫侍女一行四十人全部杀死,上演了一场图财害命的悲剧。
曹操父母离开亲戚的时间是固定的,也是事先约定好的。而眼见半个月过去了,曹操也没有见到父母的身形。在曹操的请求下,郭嘉为曹操父母的出行算了一卦,结果卦象显示是极凶。极凶的卦象说明曹操的父母已经遭遇身亡的劫难。
当郭嘉告诉曹操这个事实后,曹操当场就晕死过去。郭嘉知道:曹操的父母对曹操极好,小时候也不逼迫曹操循规蹈矩,任其自由成长,所以曹操说“不闻过庭语”就是说他父母看到他在庭院里爬树掏鸟蛋,也不指责,故作视而不见。后来,曹操在官场闯下横祸,都是其父倾心打点,才让曹操小命得以幸存。
如此情意,比山重,比海深,如今父母遭遇横祸,曹操怎么能承受?他承受不了这个巨大的打击,顿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等他在军医一番拯救下,苏醒过来,他的右半个脑袋巨疼不已。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曹操落下偏头疼的毛病。
曹操忍着令人昏厥的头疼,命令斥候营将官曹纯前往其父母必经的路线探查,曹操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曹操说到最后一句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泛滥的悲苦情绪,老泪纵横,放声恸哭起来。其情其形,也令观者动容不已。
一日后,曹纯驾驭金翅大鹏掉返回亳州城。曹纯当面向曹操汇报探查的结果:曹操的父母已被凶手杀死,尸体被弃荒野,被野兽啃死,体无完肤。曹操父母的尸骨已被收敛棺材中。
当然曹纯也向曹操说明自己的推断:行凶之人极大可能便是徐州的守城的将领,因为曹操父母生前所在的区域没有实力强横的盗匪,一般的流窜盗匪绝不是护送曹操父母的侍卫的对手……
曹操听完曹纯的汇报,忍住内心翻涌的痛楚感,他对曹纯缓声说道:“纯儿,你去给徐州牧陶谦发一个通告,请他务必彻查血案,逮捕凶手……。”
曹纯是曹操堂兄的长子,故曹操以叔辈自居。曹纯领命退去。整个厅堂又陷入死寂之中,每个人都是低着头,唯有悲伤的低落情绪弥漫空气里。
郭嘉抬头,眼中悲戚的目光一收,而后,他面色冷峻的对曹操说道:“曹公,徐州陶谦不会认真彻查这件事情的,曹公,你不要忘记陶谦背后的后台是谁?!我方还是集结兵力准备攻城器械,随时进攻徐州吧!”
曹操闻言,这才陡然响起陶谦的母系乃是蹇氏一族,而蹇氏可是曹操当县令时第一个得罪的大家族。曹操毕竟是曹操,是个雄才大略志向高远的枭雄,面对新情况,他开始忽略内心的悲恸,脑子开始急速运转。
一时片刻之后,曹操沉声对长史荀彧说道:“荀长史,就按郭军师所说的去办的,我方确实需要未雨绸缪啊……。”
“诺!”荀彧领命后,便开始伏案奋笔疾书起来。一时片刻之后,荀彧写好集结各兵种的军令,而后又从郭嘉手里拿过虎符,从曹操手里拿过印章,在军令上盖下曹操的印章。之后,荀彧便把半截虎符和军令交给传令兵,令其去各营地下达命令。
曹操一方,调动兵力的权力就是一分为三的:曹操掌管印章,军师郭嘉掌管虎符,长史荀彧负责起草军令。如此以来,可以保证在曹操的视线之外,其他人随意调动兵力,从而维护了曹操的权威性,最大程度上杜绝曹操亲属将领越位篡权的可能。
徐州乃是一座古城,至今建城已有八百年的历史。但是徐州城作为州城,它比起老城彭城的历史,还是小巫见大巫。老城彭城据说是建在三皇五帝时期,是高阳后裔彭城老祖的道场。彭城老祖据说活到了八百岁,才羽化成仙,驾鹤西去。当然,三国时代还有一个老城的历史可以和彭城相媲美,那就是扬州南部的绍兴城,绍兴城也是在三皇五帝建立的老城。
徐州城由于是依托古城彭城所建的城池,加上又和三皇五帝的渊源匪浅,所以徐州城拥有超然的地位。象距离徐州城二百里的老城彭城,就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也是各方诸侯不敢轻易招惹的地方,就是后来统一华夏的秦始皇也是对彭城恩爱有加,基本上彭城就是一处特区,不论是哪个朝代。
城池超然了,居住其中的民众也是自觉高人一等,个个以三皇五帝的后裔自居;民众如此,城池里的豪门大户可想而知了。
第二百零五章 不归路新仇旧恨
这天,徐州牧陶谦送走衮州牧曹操派来的使者,便和心腹武将幕僚商议对策。此时,陶谦一方只知道曹操麾下拥有三位超级猛将,他不知道曹操一方还有威力霸道的连发式抛石机,这种信息的蔽塞:一是说明曹操一方保密工作做得好,二是,陶谦一方也受翼州牧袁绍的蒙蔽,根据袁绍颁发的通告,陶谦一方受到蛊惑,他们以为曹操一方参加讨逆联盟军只是打酱油的。
这种信息的蔽塞,令陶谦走上一条不归路。在他认为:曹操拥有三名超级武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毕竟众所周知,超级猛将只是在阵地战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攻城吗?就是得不偿失了……徐州城城墙高达十五米,坚硬结实;徐州城,粮草充裕,城防器械特别齐全;徐州城自有官军一万八千,加上当地豪门宗族的族兵,集结数万兵力不费吹灰之力。如此实力,依托城池防御,就算曹操拥有十万将士又如何?只能望城兴叹……
所以,在内部高层会议上,陶谦十分厌烦的对众人说道:“这曹阿瞒实在太横了,比螃蟹还横!你父母死在徐州地界,官本牧屁事?!如果所有死在徐州城的亲属都来如此找本牧的麻烦,本牧可要干其他事情了?……这曹阿瞒真是不知所谓,居然还给本牧限定破案的时限!他以为他是谁啊……。”
在座的武将文官,都知道曹操和陶谦之间的过节:曹操当县令时,曾经用五色棒击杀蹇硕的叔父,而蹇硕当时可是十常侍之首,权倾朝野。但是在曹操父亲动用一切力量阻止蹇硕的报复之念,当时蹇硕在同僚的劝说下,放过了曹操。但是仇恨之心,并没有放下。而陶谦的母系乃是蹇硕的姐姐。由此,蹇氏一族对曹操的仇恨便转嫁到陶谦的身上。
徐州一直和衮州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曹操陡然给陶谦下一个通告,陶谦能接受吗?答案是否定的。
徐州长史陆华脸色愤恨的顺着陶谦的话题说道:“陶牧所言极是,真是一针见血!最近几年,曹操确实蛮横霸道,比年轻时犹过之而无不及!曹阿瞒的胳膊够长的,居然都伸进青州地界了……他父母遭遇横祸而死,真是老天开了眼啊!”
长史陆华的言语,立即引起陶谦的新仇旧恨:旧恨自然是指曹操棒杀健硕的叔父;新仇则是指曹操最近几年强劲的崛起,着实令陶谦之流感到嫉恨啊。二者相比之下,陶谦显得无能,以至于他的声望直线下降。一般人遇到这样的问题,有几个从自身找原因的?当然都把什么屎盆尿盆都往对方头上扣啊。比后世篮球比赛的扣篮还要凶狠十分啊。
“呵呵……”陶谦听着长史陆华的阿谀奉承,感到十分的舒心和惬意,“别说本牧不知道曹阿瞒是怎么死的,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本牧也不会如实坦诚相告的……曹阿瞒不是胳膊长吗?真是有本事的话,自己来彻查啊……曹阿瞒啊曹阿瞒,你也有今天!”
陶谦说到最后,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别看陶谦是个形象猥琐的文官,他发起怒来,也是令人不寒而栗啊。其他人则是一阵轻笑,尤其是一直神色紧张的武将张亥,当他听到陶谦的表态,体感到陶谦对曹操的仇恨嫉恨,他悬着一颗心终于回落原处了。他也开始神色自若和其他武将有说有笑了。
整个会议从开始到结束,都是意抵制淫,集体的意抵制淫:从州牧陶谦到端茶送水的侍从都在口诛笔伐曹操,都在高调谈论曹操的各种不堪,从曹操小时候撒谎欺骗长辈到偷看女人洗澡,到偷新娘子,最后连曹操意图刺杀董卓的英雄壮举都被他们说是欺世盗名的恶劣行为……
真是看你顺眼,骨头里挑鸡蛋;看你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啊。真是众口铄金,积骨销魂啊。
散会后,陶谦一方也没有把曹操的通告当一回事,徐州的日子一如往常的流转。数日后,徐州东城门被数千骑兵堵住了。陶谦闻讯赶到东城城门楼,看到居然是曹将夏侯渊和曹仁率领近六千骑兵,排列整齐的方阵静立空旷之地,从主将到士兵,每一个人都是头扎白巾,神情都是统一的悲戚之色。
陶谦只是轻蔑的看了护城河之外的曹军,在他认为:没有云车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就是再来二万骑兵,又有何用?双方对峙中,曹仁夏侯渊没有和陶谦对话,而陶谦也没有主动问话,他们用目光交流彼此的立场和心思后,陶谦便倨傲的拂袖而去。
又过了一天,东城的曹军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安营扎寨而已。可是,徐州西城门就不同了:曹操亲率六万大军兵临城下了。
陶谦一方想过曹操会对陶谦的敷衍怠慢感到愤怒的,最后挥兵直指徐州城。但是曹操来势的凶猛和之快,却是超出了陶谦的想象。
在陶谦的视线里:一千余架样式新颖的抛石机摆列在护城河的东岸,近万义军正在浮桥上忙碌的搬运块头较大的石块。曹军的营地自动向西绵延五里,各种军旗迎风招展,营地门口二边摆放数十个牛皮鼓。朝阳下,一队队曹兵正从军营门口鱼贯的走出。
曹兵的气势令陶谦震撼,但是护城河边曹军的举动令他感到好笑:抛石机?徐州城池里也有数百架啊,曹军的抛石机不过是形体大一些而已,它能把大号的石块抛投一千余米的距离吗?
同样适用抛石机,守城的要比攻城占据优势,毕竟守城还有城墙作为掩体和阻碍,而攻城的抛石机可是没有任何保护的屏障啊……那一刻,陶谦觉得曹操脑袋里进水了。面对曹军的不怀好意,陶谦当然也是下达命令:集结兵力,组织族兵,临时招募义军进行防御。
等曹军布置好攻城的事宜,陶谦一方也把防御工事完成:滚木擂石等重型城防器械成堆的摆放在城墙过道上,油锅和叉杆以及铁蒺藜等城防轻型器械摆在滚木擂石堆之间。数百架老式抛石机每隔十米便摆放一个,小型石块也是堆积如山。
等徐州将士完成城防事宜后,陶谦再次登上城门楼。大半天过去了,他也没有看到曹军有什么云车云梯等攻城必备的器械。如此,陶谦乐了。对手吃瘪不堪,尤其是有新仇旧恨的对手,陶谦怎么不快乐呢?
就在他无限愉悦时,曹操在侍卫长典韦已经数十名虎卫保护下,骑着紫电爪黄宝马越过吊桥,沿着官道直奔城门楼而来。在温暖的春阳下,曹操一身的紫金甲流光溢彩,宛如超级猛将的护体气罩一般。
当然,曹操也和所有的将士一样,紫金头盔上也扎着白色头巾。而数万人头上的白色头巾,在陶谦看来,并没有肃穆悲戚之感,他心里反而充满隐秘的快感。
“陶牧,本牧托付给你的事宜,你办的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和新的线索发现吗?”曹操勒马停在距离城门楼一百米处,仰脸看着陶谦问道。
陶谦闻言,目露轻蔑之色,他眯着眼睛看着曹操说道:“曹牧,我方接到你的通告后,立即组织人手在州城四处探查,结果没有任何的发现……曹牧,你的手下在哪里发现令尊的尸骸的?”
“在云龙山的山隘里……”曹操听出陶谦语气的冷漠,一股怒火腾的从他心头窜起,灼烫着他的理智。曹操所说的云龙山乃是坐落在徐州城北面的山峰。陶谦没有主动邀请曹操进城,已经变相说明自己对曹操的态度。
“哦,曹牧,原来这是这样啊……”陶谦淡漠的随口答道,而后他用商榷的口吻对曹操说道:“曹牧,本牧对令尊双亲的遭遇,深感悲戚。但是曹牧,请你冷静的思考:令尊令母的尸体在云龙山被发现,这也不能说明凶杀的第一现场就是是徐州城附近啊,抛尸现场并不能说明凶杀第一现场的具体位置……。”
第二百零六章 雷霆怒曹军攻城
曹操看着陶谦淡漠的神情,透过他的言语,曹操分明能清晰的感受到陶谦内心的幸灾乐祸,曹操强忍内心的悲愤,缓声向陶谦说道:“陶牧,抛开凶杀现场和抛尸的地方不谈,不是本牧夸口,随行护卫本牧父母的二十名侍卫,都是中级武将的修为,如此说来,一般的盗贼不是他们的对手!能将这些侍卫击杀,肯定是正规军队所为……。”
“哦,曹牧,此言差矣,也有可能是某些侍卫贪婪财物,暗地里对同伴偷袭下黑手呢?……”陶谦不以为然,强行打断曹操的言论说道。
曹操闻言,气恼的一时语塞。他身后的典韦瓮里瓮气的对陶谦说道:“陶牧,我方已经请点尸首,二十名侍卫都已经以身殉职……。”典韦想象所有尸首都被切割的七零八落,内心便悲恸不已,尤其死曹操的父母的尸体,只能用面目全非形容,由此可见凶手是何等的冷血残忍!
“哦,原来是这样啊……”陶谦官腔十足的敷衍着,“曹牧,我方却是派人探查这件凶案,确实毫无发现……。”
“哦,是这样吗?”曹操长出一口气,声音颤抖的说道,“请问那天贵方执勤巡逻的将军是谁?”
“呵呵,曹牧问这个干什么啊……”陶谦心里一虚,干笑说道。
面对陶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曹操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苍白悲戚的脸色陡然憋得通红,他的双眼瞬间充血,他闷声对陶谦说道:“陶牧,请看这个徽章,这是我方斥候从一名侍女的断手里获取的……这个徽章可是徐州将士的?”
曹操说着话,便把徽章隔空扔到陶谦的面前,陶谦身边的侍卫伸手接住徽章,随手递给陶谦观看。陶谦一眼扫过,轻描淡写对曹操说道:“曹牧,这也太儿戏了吧?这样的徽章,徐州城遍地都是,乞丐都拿它当玩物……曹牧,本牧明确的告诉你,令尊令母的惨死和徐州城没有一点关系!一个徽章能说明什么问题?曹牧,不要玩扣屎盆的把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曹牧意图霸占徐州城,估计也是竹篮子打水,空欢喜而已!”
陶谦目光闪烁凶狠之色,言语之间,便把当前的问题深化了转移了。而曹操听到陶谦的胡言乱语,差点气的吐血,他身躯不停的在紫电爪黄身上摇晃着。
“陶谦老狗,你不要出尔反尔,避重就轻,横加指责我方!”曹操身后的典韦手指着陶谦暴怒的喝到,“陶谦老狗,你身后的武将,对,就是三角眼的武将,你睁开狗眼看看他手指带着紫金戒指……。”
方才,陶谦恶言对待曹操,他身后的张亥精神波动,张亥激动中抬手摸着发干的鼻子,而就在这瞬间,典韦一眼便看到他手带着的紫金戒指,有蹊跷之处。
面对典韦的诟骂,陶谦一脸怒气转身看了张亥一眼,那眼神充满恨铁不成钢的不堪之色。这时,他耳边又传来典韦的怒吼:“陶谦老狗,你看看那名将领手指带的紫金戒指,那个戒指正面可是龙凤呈祥的图案,戒指北面可是镌刻着‘曹’字?……陶谦老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紫金戒指能证明就是这位将领劫杀了我主父母的凶手……。”
陶谦看了一眼张亥,此时张亥已经把佩戴紫金戒指的手藏到背后,他目光躲躲闪闪的看着陶谦,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陶谦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后转过脸,正色说道:“哦,本牧什么都没有看到……典韦,皇帝不急,你一个太监急什么啊?!”
典韦责骂他是老狗,他也当仁不让,责骂典韦为太监。不善言辞的典韦听到陶谦的辱骂,就想用弓箭射杀陶谦。他的手才摸到二时铁胎弓,曹操便抬手示意他住手!
典韦含恨放下手。此时,曹操已经恢复冷静,他微眯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缓声平静的对陶谦说道:“陶牧,本牧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心怀鬼胎……陶牧,你不就是想新仇旧恨一并结算吗?好吧,本牧今日此刻向你承诺,本牧所承受的,你和你的城池都要承受!”
曹操说完话,面色平静的拨马缓慢的返回。典韦等虎卫则是小心翼翼的护送着曹操。而陶谦则是疯狂的向曹操离去的背影吼叫道:“曹阿瞒,就凭你!来吧,本牧就等着你施暴吧!……曹阿瞒,你从小就是垃圾货色,如今还是如此不堪!曹阿瞒,你算什么玩意啊……要不是当年你父亲亲口为大太监张让吮吸屁股上的脓疮,你能活到今天……。”
陶谦面目狰狞,仿佛魔鬼附身一般。而曹操不再理会他,只是保持匀速返回到吊桥的前面。而后,曹操再次拨马,面对千米之外的陶谦,此时陶谦还在暴跳如雷的吼骂着。陶谦的好无底线的怒骂,对于曹操而言,不过是千里之外的风雨而已。
曹操目光平静的举起表示进攻的红色三角旗,而后猛然往下一挥。曹操下达进攻的命令后,营门口的鼓手便奋力敲起牛皮战鼓,浑厚的鼓声持续的响起,充斥整个战场。饱含远古洪荒气息的鼓声激荡每一个将士体内的热血,在他们的操作中,连发式抛石机便开始发动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数千快石块在空中铺就一条石云通道,前赴后继绵延不绝,震耳的呼啸中砸向千米之外的十五米的城墙。
陶谦一方开始误认为,曹操一方的抛石机抛掷的石块是达不到千米的距离的,但是当第一波石块砸在城墙的箭垛和过道上的士兵时,“嘭嘭”的巨响中,士兵的鬼哭狼嚎中,陶谦等人才明白:曹操拥有的新式抛石机,其威猛霸道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拥有这等超远距离的攻城利器,的确不要什么云车云梯了……
陶谦之前的疯狂顿时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石云消融了,此时他只是恐惧,仿佛末日降临眼前的无力绝望的恐惧。他不顾文士的风度和气节,掩面匆忙的离开城门楼,那里安全那里去了。而祸端始作俑者张亥在混乱中跟随陶谦走下城门楼后,他向心腹将士递个眼色后,便独自一人钻入街道小巷中,隐匿而去……
一时片刻之后,方才人满为患的城墙过道上,已经看不见人影了,有的也是在血泊中挣扎嚎叫的受伤将士,也有表现的很有气节的将士,不过他们连呼吸都没有了,只是在爆裂的石云打击中,身体安静的躺在过道上……
陶谦回到府邸,就有心腹劝他尽早离开城池,因为作为不懂战争的人,他们都知道在威力无比的新式抛石机狂风骤雨的进攻中,城池被攻破是早晚的事情。而陶谦故作镇定的,坚持与城池共存亡!其实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怎么也得挤出时间,把多年聚敛的财物带出城啊……
反正此时,曹军只是围住了东城门和西城门,还有北城门和南城门可供他们弃城逃跑……陶谦就是这样天真的认为的。就在此时,他还在认为曹操智商太低:拥有如此凶猛的攻城利器,还不知道分兵包围四个城门,曹阿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抵制逼……
再看曹军营地。郭嘉在十名虎卫的保护下,骑着战马离开营门口,直奔曹操所在的位置奔去。郭嘉策马靠近曹操,低声对曹操说道:“曹公,夏侯淳已经带领百十名虎豹骑前往城北的官道去了,估计此时东城门的曹仁和夏侯渊也分兵去南城门的官道埋伏去了……。”
第二百零七章 曹操敢为天下先
曹操闻言,长出一口气。方才陶谦的恶骂,差点把他的肺气炸了。曹军如潮涌的攻势,让他胸中的愤怒块垒舒缓不少。他转脸看着郭嘉清澈的目光和消瘦的脸庞说道:“嗯,如此安排正和良机!本牧今日定要从精神到心理彻底摧毁陶谦,让其斯文扫地,暴露其丑恶的嘴脸于光天化日之下……。”
“呵呵,曹公未必啊,徐州可是座老城啊,地方意识和宗族意识极强啊……”郭嘉轻笑回应道。
“哦,是吗?”曹操也被郭嘉轻松的情绪感染,“呵呵,那就一座城给陶谦殉葬吧,那就用一座城抵消本牧心中的仇恨吧……老城?在本牧眼里只是朽木而已!奉孝,今日此刻本牧才体感到过往枭雄豪杰面对如此老城的挣扎和煎熬感……老城想要新生,唯有遭遇灭顶之灾,才能浴火重生。以往枭雄豪杰没做的或者不敢做的事情,本牧要做到!”
曹操说着话,目中精光四闪,郭嘉只是含笑不语。二人所呆的地方,犹如波涛汹涌中静谧的岛屿,他们的二边到处都是数万将士操控抛石机发出的号子声,他们的视线里是连绵不绝一波接着一波的石云,石云冲破空气阻隔发出的呼啸声,遮掩了石块砸在城墙上的闷响。
等石块在三处城墙根堆积有十米高时,曹洪,曹真,夏侯尚等猛将便率领麾下将士开始人力攻城了。
近万将士分三路,前方的将士抬着木板将铺在陷阱上面,陷阱前面的拒马阵被后一波将士用长柄武器挑飞,这一波将士是虎豹骑:所谓的虎豹骑就是重甲骑兵,每个将士都是披挂重甲,坐骑也是鱼鳞甲覆盖马身,仅露二只马抵制眼,马抵制眼也是丝状的半圆形的铁笼遮挡……
等虎豹骑挑飞撞飞拒马阵后,第三波将士已经能全速冲向四百之外的城墙了。在密集的石云掩护下,曹洪,曹真等将领身先士卒飞身跃上石头堆,在七八米的高度,又向城扔出铁钩。眨眼之间,十余条铁钩固定在城墙上,而后,武将带头抓住绳索就向城墙上攀爬而去,灵巧迅捷如灵猴一般。有了七八米的石堆,根本不用云梯和云车。
此时,控制抛石机的将士不再向这个方向抛投石块,如果在向这片区域投掷石块,无疑是帮助敌军的忙了,这样的傻事和低级失误,谁敢触犯?按照曹军将士的素质,触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不用曹操问罪,当事人足以羞愧自杀了!
数百人曹军将士攀登上城墙,便形成战斗力,近战有了战斗力,曹军的远程攻击便消停了。等再有数百曹军将士攀登上城墙,前边数百曹军将士便沿着台阶冲下城墙,中级修为的武将则是直接从十五米高的城墙一跃而下。
城墙下边聚集数千徐州兵,相比之下,曹军人数少,但是曹军是少而精,士气高,而徐州军虽然人数多,但是士气低糜,他们被威猛霸道的抛石机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等曹军挥舞兵器像他们冲来,徐州军只是随便应付一下,便转身逃跑了。
如此,曹军很快抽出人数去打开城门了。首先冲进城门当然是数百虎豹骑,重骑穿过城门过道,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数百虎豹骑沿着官道,直奔州府奔去。他们经过逃窜的敌军时,随便特殊照顾他们一下。那些敌兵可就遭罪了,他们不是被长戟挑飞,就是被披挂鱼鳞甲的战马撞飞。
等数百虎豹骑极速冲到陶谦的官邸,便遭遇到陶谦嫡系将士顽强的抵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鬼哭狼嚎中,数百虎豹骑已经来回冲杀五次,在彻底击杀近千敌兵,才堪堪冲进府邸。
数百虎豹骑配合近千曹军步兵把州府搜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陶谦本人的踪迹,不过陶谦的父母和妻妾儿女都还在府邸中,同时还有四车金银财宝,这说明陶谦是仓皇逃跑,根本没有来的及携家眷出逃……虎豹骑也没有去府邸后门追杀潜逃的陶谦,而是冲出府邸,直奔东城门而去。
东城门数千徐州军看到数百虎豹骑犹如天兵天将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不等虎豹骑张弓搭箭便一哄而散了。如此,虎豹骑畅通无阻的打开了东城门。聚集在吊桥周围的夏侯渊一部看着洞开的城门,便策马加速向城门冲锋而去。
东城门的徐州军以双脚逃命,哪里能跑得过的训练有素的虎豹骑的四蹄?他们向南城门和北城门拼命奔跑,才跑到一半的路程时,曹军的虎豹骑已经顺利冲到这二个城门前。这二个城门附近的徐州兵,根本挡不住虎豹骑的箭无虚发的射击,他们向虎豹骑射出的箭矢只能在曹军和战马身上迸射些许火星,便徒然的掉落于地。当曹军的步兵如潮水般冲杀过来时,被压制在藏兵洞附近的徐州兵只能缴械投降:他们向曹军举起白旗,扔掉兵器,鱼贯走下城墙,趴跪在官道二侧。
小半天的攻城,半天的时间,曹军便控制整个徐州城的局面。第二日清晨,为了防止曹军施暴屠城,徐州的豪门大户和名士便集体聚集在州府,他们面无惧色,一副超然的神态,仿佛天下没有什么他们搞不定的事情。
等曹操和郭嘉在人高马大体格健壮的虎卫保护下走出府邸,这些宗主和名士便集体注目曹操。在人头攒聚的人群里,曹操一眼便看出当世的名士边让。乱世三国,在卧龙凤雏飞虎墨麒麟这些超级名士没出头时,当时名噪天下的超级名士便是洛阳的许劭、长安的蔡懿、南阳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徐州的边让等人。这等名士,都是道德的楷模,社会的表率,都具备无形的精神力量,即便他们没有显赫的身份,但是他们的言论,可以让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成为当世俊杰,也可以使一方霸主背负恶名,成为千夫所指的恶徒。
曹操可以不理会徐州的豪门宗族,但是面对当世名士,曹操还是不敢怠慢。曹操上前二步,拱手向边让施礼问候道:“衮州曹操拜见边让先生。边让先生,本牧本来打算处理完棘手的问题后,再去登门拜见先生的……。”
边让不动声色的还礼,他拱手向曹操说道:“曹牧,万万不敢当!老朽今日前来拜见曹牧,就是想建议曹牧不要妄动杀心,点到为止即可!老朽也深为曹牧的父母的悲惨遭遇感到痛心……曹牧,节哀顺便啊!”
“哦,感谢先生的体恤之情!本牧拜谢了!”曹操向边让深鞠一躬。而后,曹操上马,在数十名虎卫的保护下,直往城池中心区域的菜市口奔去。而边让和其他宗主则是坐轿紧随其而去。
以往空旷的菜市口,如今被曹军把控的严密,徐州牧陶谦的家眷和其他没有来得及逃命的心腹将士幕僚,一共数百口人集体趴跪在街道中心。曾经的民用设施——菜市口,如今变成了充满杀意的刑场。
而曹操和郭嘉则是跪坐在遮阳伞下面。而边让和其他数位宗主则是跪坐列席。边让和数位宗主,通过打探,也知道曹操为什么挥兵进攻徐州:曹操不是为了扩张势力而攻占徐州,曹操是为了报父母的深仇大恨。而徐州牧陶谦和曹操之前有仇恨,所以陶谦对曹操的父母遇害敷衍了事,双方会面的时候,陶谦的态度激怒了曹操,才让徐州遭遇兵祸之灾。
陶谦依仗高耸坚固的城墙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无理取闹,而曹操凭借威猛霸道的攻城利器攻占城池,亲力亲为彻查父母遇害的真相,是理所当然是天经地义的。所以面对曹操攻城的充分理由,边让和其他宗族无法抗争曹操,他们只能监视曹操,令曹操的愤怒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当然,通过实地观看,边让等人也没有发现令曹操愤怒的始作俑者——陶谦和武将张亥的身影。一会后,他们看到张亥的副将被曹将夏侯渊押送到刑场。这群人的身后还有曹兵护送的二辆载满财物的辎重车。
第二百零八章 曹阿瞒报仇雪恨
在众人的注视下,夏侯渊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张亥副将,便前行二步,单膝点地向曹操汇报说道:“禀报曹牧,属下已经发现恶贼张亥当初劫掠的财物,并从隐秘的地方带到此处!”
曹操看着二辆车,便想起横死的双亲,他顿时热纵横,内心悲催不已。其伤心的情形,令观者动容不已。曹操强忍悲恸,挥手示意夏侯渊退下。而后,在众目睽睽下,曹操质问张亥的副将。极度惊恐下,该名副将有问必答,一五一十便把当初张亥率领二千徐州兵在驿站劫杀曹操父母的事实说出来。
此时,边让和其他宗主都是黯然的摇头:他们知道张亥以前是黄巾军的一方渠帅,当陶谦将他招揽时,边让等人也是极力反对,但是陶谦一意孤行,硬是重用张亥。谁知道张亥居然贼心不改,如今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
曹操身旁的郭嘉将副将的供词,当众郎读一遍后,便让副将当众在供词上盖了手头印。当然,曹操也从副将的口中了解到:面对曹军抛石机排山倒海的攻击,张亥在离开城门楼后,便率领数十名亲卫在第一时间从南城门潜逃了,而副将为了整理张亥多年积攒的财物,从而耽误了最佳的逃跑时机,才被曹军抓获的……
而后,曹操又从陶谦府邸管家和亲人口里审讯出:陶谦为了逃命,居然连父母妻儿都不顾了……
当边让等人亲耳听到以往道貌昂然的陶谦居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一个个脸露鄙夷之色。他们在暗处感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画龙画虎难画骨啊!……也难怪曹操兴兵攻打这厮!
等超级猛将曹仁把潜逃的陶谦押回城池,边让等人看着神情沮丧狼狈不堪的陶谦,一个个脸色愤然离席拂袖而去!
曹操目光平静的看着陶谦,缓声问道:“陶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陶谦目光茫然的看着张亥的副将,以及那二辆装满财物的辎重车。当他看到自己白发苍苍的母亲也爬跪在料峭的春风里,也脸色一变,目光凶狠的瞪着曹操吼道:“曹阿瞒,你怎么能如此对待老年人呢?要杀要剐冲本牧来……。”
“哦,是吗?”曹操轻蔑的看了陶谦一眼,“陶谦狗贼,你以为我们之间的交集还是寻常的私人之间的恩怨吗?今日,本牧也要让你尝尽世间百苦,今日,本牧要将你依仗的所有,不论是情感还是宗族乃至这座城池,本牧统统要它们消失……。”
陶谦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曹操会怒不可遏,但是曹操出奇的冷静对待他。暴怒的曹操也许会让他心理平衡,但是冷静异常的曹操让他心里没有底。
可是接下来的动静,让他震惊令他愤怒,他再也没有心思去琢磨曹操了。在他的茫然的关注中,曹操一声令下,数十名虎卫抽出佩刀便闪身扑进陶谦的家人爬跪的区域,他们手起刀落,陶谦家人的人头便纷纷落地,由于刀速过快,落地的人头在翻滚中,嘴巴还在不停的张合,明显是想极力吼叫,但是由于气管被割断,只能做动作而无法发出声音了,当然由于还受神经控制,他们的眼中还流露骇然的惊惧!
陶谦愤怒恐惧等各种情绪充斥身心,他才想破口大骂,一张大手伸过来,“磕巴”一声后,他对下巴就被典韦掐断了。于是陶谦所有的恶骂变成了“啊啊”如此在旁人听起来,也不知道是痛疼发出的声音,还是恶骂了。
曹操眼见围观的民众眼露同情之色,他便平静的巡视一遍民众,而后朗声说道:“诸位乡亲,想必你们都已经知晓:陶谦狗贼包藏祸心,庇护麾下武将张亥,掩盖张亥残忍杀害本牧父母的真相……城池被攻破,陶谦不顾气节,舍弃家人独自逃生,乡亲们,如此奸佞小人,不是死有余辜吗?今日本牧动手杀之,都觉的恶心肮脏!但本牧抱着替天行道的本心,定要陶谦血债血偿!……。”
围观的民众听完曹操的言论,个个觉得不以为然,不论曹操如何说,他们只是觉得眼前的事情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把戏,作为古老城池的原住民,他们的心态和眼光与众不同啊。
面对围观民众的无动于衷,曹操感觉到无力,他觉得:作为老城的民众,他们的心态太超然了。这也是历代以来枭雄霸主纵容的结果:比如秦始皇,比如霸王项羽,比如汉高祖刘邦,他们为了博取好名声,为了维护一方的稳定,他们便和古老城池妥协。一次次放过犹如墙头草的原住民,这样以来,无形的滋长原住民目中无人的心态,他们可以为了眼前的利益,而不在乎立场和操守……
今天,他曹操要改变这个局面,他要干前人从未干过的事情!一时片刻,陶谦的直系亲属被彪悍的虎卫屠戮殆尽,此时,陶谦已经被五花大绑,绑在旗杆上。在陶谦的视线里:他的三族亲戚被曹军一拨拨压进屠宰场。不论男女老幼,一律跪在血泊中。
曹操抬手一挥,瞬间便有百十口人的头颅被精铁刀看下。热血从失去头颅的脖颈一涌而出,屠宰场的地面热气腾腾,血红湿漉一片。掏钱看到此处,二眼滴血的狠毒的盯着曹操。曹操对着他摇摇头,缓声说道:“陶谦老狗,你知道父母亲人被残杀的痛苦了吧?陶谦老狗,本牧知道你是站在蹇硕那个圈子里的,把本牧和蹇硕之间的仇恨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但是本牧只是想借助你的手调查本牧父母惨死的真相,结果你不但敷衍了事,还妄图借助城池得天独厚的防御力对抗我方,从而达到包庇属下的目的,从而让本牧的仇恨无从相报……陶谦,今日,本牧要把自己承受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还给你!呵呵,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招惹的,与本牧无关!”
陶谦听者曹操的言语,眼中的仇恨怒火更加浓烈,他身体在拇指粗的绳索里不停的挣扎,那股疯狂冲动劲,好像他一旦能自由活动,一下子就能把曹操咬死一般。
在远离屠宰场的地方,夏侯淳,曹洪、曹真等将领在郭嘉的吩咐下,正在城池各处招募民工,优先选择流民难民,以及数辈处在社会底层的原住民。曹军给他们提供新衣服,提供美餐,而后,便让他们在城池的北部旷野,挖坑运土……其他的近万曹军正在挨家挨户搜缴各种兵器。作为一座老成,豪门大户拥有的族兵也不少啊。一些敢于反抗曹军“暴抵制行”的豪门大户,当即就被格杀。
有些谨慎的民众,眼看情形不对,便悄悄的收拾细软财物,悄无声息的离开家门了……
此时,本来已经返回府邸的名士边让,他听说曹操大动干戈,肆意疯狂的屠杀陶谦的九族。这个消息刺激了边让的正义感,令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开始暴怒了。他命令随从用轿子把他送他屠宰场。
当曹操看到脸色铁青的边让怒气冲冲向他走来,曹操便知道:他和边让的交锋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而他身旁的郭嘉突然微笑起来,那笑意比蜜还甜啊。
“曹牧,尔欲为何?”边让走到曹操跪坐的桌案前,浑身发抖,手指着曹操怒目而高叫道,“曹牧,够了,够了……马上命令你的手下放下屠刀!”
“哦,先生?你说什么?”曹操微蹙眉宇,低声说道。边让没想到曹操会装聋卖傻。他神情一怔,暴怒的情绪一弱,一股寒意从他的身体里涌出。
第二百零九章 杀名士屠戮古城
可是此时围观的数百民众目光热切的关注着他,他只能克制内心的惧意,硬着头皮向曹操继续怒吼道:“曹牧,马上命令你的手下停止屠杀!陶谦罪可致死,但是他的三族之外的亲属是无辜的……曹牧,据有史以来,老朽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位枭雄霸主敢如此蛮横残暴的在这座城池肆意杀戮!”
曹操闻言,突然咧嘴一笑,“呵呵,先生,你说的没有错,但是本牧也没听说有那个枭雄霸主的父母在这座城池遇害!……先生,你不觉得这座城池有点老了,老气横秋,倚老卖老,毫无活力吗?”
曹操的言语一语双关,刺激着边让的神经。边让气的紧咬腮帮,手指着曹操,脸色灰暗,说不出话来。
“先生,本牧奉劝你一句:识时务为俊杰!如果先生一意孤行,只能给这座城池带来更大的灾祸!”曹操微眯着眼睛,看着浑身抖如筛糠的边让,一字一顿的说道,“先生,前人没干过的事情,不代表此时没人干!”
曹操的轻蔑,终于让边让爆发了,他把拐杖一扔,跳着脚对曹操骂道:“曹阿瞒,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布坊!……曹阿瞒,你太狂妄了!你有什么资格敢如此大放厥词?你不就是一个宦官养子的后代吗?天下谁不知道你是个野种出身?曹阿瞒,你猖狂啥?徐州城,可是三皇五帝就存在的古老城池,你这个狂徒,身处此处,居然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真不愧是野种出身……。”
边让越骂心里越舒畅,言辞越来越歹毒犀利。根本不顾斯文和节操啊。曹操被他骂的灰头灰脸,一股无名之火炙烤着他的灵魂,令他只能冷笑的看着犹如孩童跳跃的边让。
边让毫无节制毫无底线的咒骂,令围观的民众解气啊,他们一个个目光露着毫不掩饰的喜悦,要不是曹军怒目而视,他们差点都要欢呼跳跃起来。
曹操身后的典韦,怒极就要拔刀劈了边让,曹操向后一招手,而后他看着急喘的边让,同时缓缓站起身体,曹操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边让,一会后,曹操拱手敬天拜地。
在边让的诧异中,曹操缓声向边让说道:“边让先生,你说错了!本牧不是野种,本牧心存敬畏之心,本牧敬畏天道,遵守人伦!众所周知,本牧自进入仕途为官以来,都是不畏强权,不畏杀身之祸,秉持公道而行,虽九死而不改其志……边让先生,你辱骂本牧,就是出自公道吗?如果你公道,为什么不在陶谦依仗固若金汤的城防对抗我方时,你大义凛然指责陶谦呢?最起码,按照名士的声望,你也该现身秉公彻查事件的真相吧?请问先生,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呢?……边让先生,本牧的仇恨由兵祸而起,就应该用仇人的鲜血剿灭!你如此不顾斯文不顾节操辱骂本牧,只能说明一件事:虽然你是名士,也是徒有其名的名士,你心中没有公道,只有地域观念;你只是个守护之犬,只知道维护圈内利益的奸佞小人而已……边让老狗,这个城池太古老了,改换新鲜的血液了!……。”
曹操说完话,移步向一边走去。此时,郭嘉也起身随之离去,此时,郭嘉看着边让,已经“咯咯”笑出声了。边让被曹操言论蕴含的力量搞的茫然了,他一时无从反驳。当他还想出声争辩二句时,数米开外的典韦便隔空向他劈出一记手刀,黝黑的刀芒瞬间而至,完全隐入边让的体内,边让仿佛看到魔术一般,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等他看到自己的身体里爆闪黝黑光芒时,他才想移动身体,他便眼睁睁的看着身体爆裂了,仿佛在梦境中,他的胳膊飞走了,腿也犹如离弦之箭远射而去……
而在围观民众的眼里:边让身体只是爆闪刺眼的黝黑光芒,等光芒消失后,边让的身体便离奇的碎裂抛射四周。
之后,凶神恶煞一般的典韦拔出宝刀,面目狰狞的对在场的数千将士命令道:“屠城,杀!杀尽这些王八羔子……。”
“诺!”数千将士齐声回应道。他们的统帅曹操遭到名士边让的怒骂,已经让他们怒火填膺了。当典韦下令屠城,他们当然欣然接受!他们调转身体,挥动兵器直扑围观的民众。民众看到城池的象征被曹将击杀,他们还想愤怒时,出乎他们意料是:他们面前的曹军居然敢对他们动手。面对曹军的击杀,民众根本没有反应,便倒在锋利的刀刃下。
而数个传令兵则是纵马狂奔前往城池的其他地方,把曹操屠城的命令下达给各部领军将领。
城池各处的将领接到屠城的命令,首先就是从俘虏头上开刀。那些迟疑的俘虏,立场坚定的俘虏,被聚集在一起,被曹军用箭矢无情的射杀。而那些开始便投诚的俘虏,幸运的躲过杀身之祸。这些俘虏不是孤儿身份就是社会最底层的,他们平时可是受气挨欺负的。他们中也有一些人拿起武器屠杀以往的同伴,以此发泄他们曾经受过的屈辱……
曹军将领射杀俘虏后,便以街区为单位,层层推进,开始以雷霆爆裂方式屠戮平民和豪门大户。为了提升屠戮的速度,曹军疯抢财物珠宝后,便用蜡油火罐焚烧房屋建筑,有人逃出熊熊大火,曹军便用弓箭照顾……如果说真有阴间地狱,那么此时的徐州城就是人间修罗场,凄惨的哀嚎,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城池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染,尸骸遍地……
古老的徐州城在杀戮中颤动,在血腥中哀嚎,声传五里;白天,城池上空升腾的浓烟,十里也能看到,夜晚,城池上空的火光,二十里之外也能清楚的看到。直到七天后,城池上空的浓烟和火光才逐渐消失。
当曹操亲眼看到断壁残垣,崩溃的城池,他心头的仇恨和怒意才平息。郭嘉一如往常的微小对曹操说道:“曹公,七日,我方屠杀徐州豪门宗族和民众共计三十五万!招募降兵四千,招募义兵四万,攒聚粮草四千万斤,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呵呵,徐州城真够肥的,真是不虚此行啊!”
曹操无言的默默点头。屠戮古老的徐州城,也许曹操会遭到天下所有的质疑和反对,但是他知道:他的身边的郭嘉绝对会举起双脚赞同他的!因为在郭嘉认为:这个世间,还有一座古老的城池需要更换血液,那就是南阳郡城!郭嘉曾经对曹操说过:徐州城和南阳城,这二个城池太超然了,太傲慢了。它们获得利益与它们的实际不符合……郭嘉游历这二座城池,遭受不少的屈辱啊!
如今,徐州城崩溃了,毁于兵祸之中,郭嘉也是倍感愉悦和快意。他心中的块垒,一扫而光!当然,郭嘉也为曹操劝降了不少俊才:比如一直在陶谦手下郁郁不得志的陈群程昱等文官,在陶谦的压制下,这样的人才都是没有发光的金子。假以时日,只要给他们合适的位置,他们绝对能光芒万丈的。
曹操扭头看着神情愉悦的郭嘉,忽然出声问道:“奉孝,我方在徐州城停留八天了,怎么不见彭城的吕布来徐州城呢?……。”
郭嘉迎着曹操的疑惑的目光,轻松的回答道:“曹公,虽说吕布神勇无敌,战场上所向无敌,但是他也害怕我方的连发式抛石机;当然按照吕布的秉性,他不敢与我方为敌,也该狼性不改,趁机参加对徐州城的洗劫……曹公,还有,最近半年来,自从吕布从长安城返回彭城,便安分守己很多,并且还主动向天降寿春的袁术示好,综合这些信息,卑职可以推断出:估计吕布身体有疾!不过,这个时代,有谁能伤到他呢?……。”
郭嘉综合信息能判断出吕布身体有伤,但是他想不出是哪个英雄好汉能伤到吕布!用什么手段能伤到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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