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云雾浓密出动物


  谍报人员装扮的牢头得到了宁天所说的各处藏钱的地点之后,马上联系其他人手查找。
  正如猜测中的那样,宁天除了藏钱,还有其他联系人的情况,以及他以别的身份接触人时怕忘记留下的记录,还包括行贿的账本。
  不仅仅是有杭州和江南西道的官员,甚至涉及到了其他地域的官员,连京城也没放过。
  当然,有的官员他不直接给钱,而是送东西,送去的东西价值也不低,全是他打听出来的那个官员的喜好。
  如此倒是让张王两家的谍报部门省了不少力气,多了一份宁天受贿官员的情报,会有人去暗中查账目上的官员。
  如上面的某个官员收了东西,却没有帮着办事情,而且对自己所处的部门尽心尽责,那这个官员暂时不会定罪。
  若是某个官员有问题,哪怕是他家人出了问题,依仗着他的权力捞取私利,此官员便等着挨收拾吧。
  不仅仅是这样的官员会被处理,连带着一拨拨由李隆基派出去的巡查人员也同样跑不了。
  本职工作没做好,本身就是一种罪,甭指望别人去理解,没那种说法。
  甚至是张王两家谍报系统自己也给自己定罪了,一个个的“工资”全扣掉,奖金也没有了,已经培训出来执行外事的人员也要轮流回去重新学习。
  还没有毕业的人,又增加了毕业考核通过的难度。
  他们非常清楚,小公子和小娘子要的不是推卸责任的解释,而是态度和以后的做法,两个人最恨的就是明明是你没做到,做错了,你却总找各种理由。
  有找理由,推卸责任的精力不如把本职工作做好。
  所以现在张王两家的谍报系统训练的更严格了,有的直接派到矿山去采矿,有的送到渔村,他们可不是要在某个地方做一辈子来贴近生活,了解最基本的知识,或者说是常识。
  而是需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深刻体验到所安排地方的生活感悟,装什么就要像什么,还要沉稳又灵活。
  “夫人,又抓了六个人,先前漏网的,另有其余人等逃脱,请夫人责罚。”谍报系统的人在得到了宁天提供的藏钱的地点之后,顺着在杭州又揪出来六个人,其实还有其他人,只不过跑了,来像张王氏汇报的人说的责罚指的便是这个。
  张王氏平时不管家中的事情,她只是负责部分没有外事任务的内院,其他的事情全交给儿子和儿媳妇来做,不是她不会,她的学问不比张忠差,曾经也是一个才女,人聪明,智商高,家庭教育更不用说。
  但她更愿意把自己的光芒收敛起来,在背后支持着丈夫和儿子。
  现在她是把权力要过来了,负责在杭州的一切事情,对家中的谍报系统很是不满,要不是他们本事不行,何必让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去劳累?
  听到来人汇报,耷拉着眼皮,语气淡淡地问道:“逃掉的人有没有追查的线索?”
  “有,最近从杭州离开的人,我们已经进行过筛选,并有针对性地跟进,相信用不了太长时间,我们的人就可以把他们抓回来,或者是顺着跑掉的人发现新的目标。”
  来人低着头,恭敬地回答,脸上也是带着生气的神色,他不是生张家夫人的气,是生自己部门的气,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在江南道的事情上,自己的部门人员居然没有达到要求,让小公子和小娘子无奈之下亲自出手,虽说小公子和小娘子没有说什么,可正是二人不责备,自己等人才更难受。
  对手是狡猾,若二人出手也未成功,还能说成是自己部门同样找不到好办法,但小公子两个人一出手就是一个准儿,以后万一又遇到同样的对手,甚至是更厉害的对手,难道还要让小公子和小娘子来做?
  看来是自己等人以为大唐一派祥和,过的太轻闲了。
  张王氏看着汇报的人脸色难看,又有羞愧之意,也不好多说,叹口气,道:“我从不认为有小宝和鹃鹃做不到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出马一定成功,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尤其是涉及到谍报部门的事情,下去吧。”
  “是,我等往后一定尽心,养条狗还能帮着咬人,再出差错,我等猪狗不如。”来人保证了一句,躬身退下。
  ……
  对于有些情况来讲,谍报人员的本身确实不如动物。
  张小宝和王鹃乘着热气球,正好顺着风飞了一天半,在下午的时候来到了庐山的上空,刚刚进入到庐山地界。
  从京城三水县特种动物养殖基地送来的猎犬就到了,十来年间,一共养出来三千多条猎犬,此次派来了一千条。
  每十条分为一组,自己进山搜索,凡是遇到的生人一概放倒,若遇反抗,就使劲叫唤,召集附近的其他同伴过来增援,因为整个庐山已经被戒严了,打柴的、采药的,不准进入,旅游的项目也停了,还在里面不出来的人,即使是狗失口咬死也没人管。
  猎狗可不是救生犬,攻击性非常强,可以说是悍不畏死。
  看着不时有狗在脚下出现,张小宝拿着望远镜,对同样观察下面的王鹃说道:“庐山的景色确实美,里面还有很多野生动物,以前来的时候看动物只能到特定的区域,一会儿下去,好好观赏观赏。”
  “你不怕被狗咬你就进去,你花钱养的狗照样咬你,雾气太大,热气球发挥的作用变小了,找个地方降落,看看小贝他们到了没有。”
  王鹃拿着望远镜不是看狗,是看下面的人,寻找弟弟妹妹的身影,小贝他们已经乘着船到最近的地方上岸了,如果速度够快的话,应该也到了。
  他们的关于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娃娃的仇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事件,脱离了他们的管辖范围,他们的作用也跟着改变了。
  不再是亲自巡查地方,然后抓官员,而是先变成了诱饵,然后把整个浔阳给封锁了,不是以他们官员的身份封锁的,而是以家族的身份封锁。
  当地的百姓非常配合,换成张小宝和王鹃那时是绝对不可能的,势力再大,百姓也不买账,当然,那时也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说是为百姓着想的,不然的话,估计百姓也愿意提供帮助。
  看了一圈,王鹃也没发现弟弟妹妹们的身影,只好无奈地命令热气球降落。
  刚一落下来,马上有人到近前报告,说是小贝小娘子等人半夜才能到,路上耽搁了,遇见了事情,准确地说是遇到了来自家中的空中力量。
  “咱家的空中力量能被小贝他们看重的,绝对不是热气球。”张小宝对王鹃说道。
  “我知道。”王鹃打了个哈欠。
  ……
  正如张小宝和王鹃说的那样,小贝一群孩子对热气球队伍没有额外的喜欢,他们现在正指挥着人准备吃的东西。
  “再等一等哦,马上就好,水云,你给孩子们起名字没有?要不我给起吧,这个叫大白,这个叫二白,最红的是大红,红色和白色掺在一起的叫大粉好不好?”
  小贝站在甲板上,对站在专门为鹰制作的横木杆上的水云说着。
  水云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甚至神奇到能听懂名字的好坏,听见小贝给自己孩子起的命之后,把头扭着看旁边,显然是不满意。
  小远等一群孩子也站在甲板上看鹰,一共十三只鹰,除了水云和红鸾之外,还有“他们”的十一个孩子。
  小鹰已经长大了,对此孩子们还非常遗憾,他们没有亲眼看过十一只小鹰学飞时候的样子,当初说好的,要等着小鹰学飞,在一旁给加油,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等下一窝的时候再给加油。
  现在他们是选鹰,十一只鹰对应十一个孩子,包括盼儿两个,至于少了耳朵的孩子,最开始的时候没分到,而且孩子还小,正吃奶呢,她也不知道鹰的事情。
  “水云,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好不好?你看我一眼,我一看到你的眼神,就明白了。”
  小贝等着别人把肉拿来,捏起一条垫着脚,伸着胳膊喂水云的时候跟对方说着话。
  水云带着一家人长途跋涉地飞,也确实饿了,像人似的,张开嘴,轻轻地碰到小贝送来的肉,慢慢地把嘴合拢,以免伤到了对方。
  只这一个动作,就把跟着小贝过来的当地军队的指挥官给震惊了,说喂动物他知道,也看过别人养的鹰进庐山打猎的时候喂鹰的过程。
  那鹰在他看来已经非常聪明了,但吃东西的时候,依旧是突然一甩头,准确地把肉叼在嘴里,并吞咽下去,却从为想过,有一天某只鹰可以慢慢地合拢嘴。
  “小娘子,这……这畜生成精了吧?”当地的军队指挥官向小贝问道。
  “你说谁是畜生呢?他是水云好不好?是我的同僚,你家畜生能这样?你找来一个我看看,找不到我治你的罪,你是在骂同僚呢,懂不?”
  小贝不高兴了,她从来没把水云一家当成动物来看待,在她的眼中,水云一家就是自己家的人,她甚至敢去碰水云的孩子,虽然仅仅是在小赢还小的时候见过两面,但她也不担心水云的孩子会伤害她。
  跟她想的一样,水云把自己的十一个孩子教的非常好,也不知道水云跟红鸾怎么教的,一般的人想要接近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一定是怒目相视,做出攻击的样子。
  但是小贝一群孩子过来的时候,眼色马上就变得温和,这也是一种本事,寻常人想都不敢想,鹰啊,那是鹰,有着自己的傲气。
  或许他们真的是通灵世,在小贝一群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傲,一种侵浸在骨子里的傲,所以才能平和地相对。
  “是是是,是小的说错了,小的该死,不是畜生,绝对不是,谁说他们是畜生我和谁急,对,水云是将军,差点忘了,看我这记性。”
  指挥官连连道歉,不只是他怕小贝,更主要的是他发现他刚才说的畜生正用一种刀一样的目光看过来。
  要是被啄一下,啄到身上马上会少块肉,啄到胸部以上的以位置估计自己的一条命就没了,水云,不是寻常的鹰,曾经在吐蕃战场上能够配合小股部队打出来战术杀人的存在。
  “水云不要生气哦,咱罚他,好不好,咱们罚他在船上你给做一个舒服的窝,让你一家进去休息,来,吃东西,这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蛇肉,今天晚上的时候我也吃,捉了不少蛇。”
  小贝也发现水云生气了,连忙安慰起来,又对那个指挥官使眼色。
  指挥官猛点着头,回道:“对对,您是大人,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这就去做窝,给您铺上舒服的棉花和草。”
  说做他还真的去做了,人家水云的官确实是比他大,并且手下的人手也不少,真要是两军对战,他没有丝毫打鹰水云的把握。
  他不认为自己的人多,然后凭借着聪明才智,使用各种远程的武器或者是陷阱把水云打下来。
  他可是听说过,水云聪明到会抓着石头从天上往下扔砸人的程度,鹰能飞多高还用说么,水云手下不少鹰呢,似乎整个大唐的鹰全归水云管,真要是听水云的命令,一只鹰抓一快几十斤重的时候,从天上往下砸,除非是提前挖好地道,不然躲房子中也没有用。
  其他在船上没有见过水云的人也尽量往前凑,他们都是本地的官员或者是有权势的人,他们只是听说过关于水云的传说,今天终于能够亲眼看到了,不容易啊。
  “告诉你们哦,看归看,不准把水云一家人当成动物来评价,不然的话,他们攻击你们,我可不管,皇上伯伯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说就算是水云将军打死你们也活该,不信你们就试试。”
  小贝见有不少人一副好奇的样子,对他们警告道。


第七百零一章 或许民可使知之
  围观的人即使小贝不说,也不敢胡言,一个个心里清楚着呢,别看水云一家鹰面对小贝等人的时候很老实,老实到温顺的程度了,但鹰毕竟是鹰,更何况还是杀出了赫赫威名的鹰。
  所以看归看,却没有人大声说话,偶尔跟身边的人小声嘀咕两句,也一副担心被水云误会的样子。
  小贝不再去管别人,一边跟水云聊天,一边观察其他的十一只“小”鹰,虽然都是红鸾和水云的孩子,十一只鹰的颜色却各有不同,有的跟水云一样,浑身雪白,像一朵云一样。
  有的则是像母亲,浑身火红火红的,甚至在其身上找不到一根杂毛,还有的则是成纹理状的把红色和白色“染”在羽毛上,其中有一只颜色最为均匀,是粉色。
  也不知道等着换过一次毛之后,会不会还是保持现在的颜色不变,因此小贝很犹豫,她最喜欢的就是那只粉色的,不像红透了的颜色那么厚重,也不似白色那么轻柔,粉色显得艳丽,阳光照在上面的时候,看一眼都能感觉到晃眼睛。
  小贝就打算自己给弄到手,但又怕别人也同样喜欢,便一边跟水云聊天,一边还不忘了与自己的八个哥哥姐姐说红色的多好,白色的多好,甚至连两色混杂在一起有纹理的也被她说成是大理石的花纹,高贵典雅。
  惟独不提粉色的那只,当然,她绝对不会说粉色的鹰的坏话,万一人家也能与父亲一样聪明,听懂了呢,以后该不配合自己了。
  小远八个人也不是傻子,平时天天在一起,又怎能不了解这个最小的妹妹的小心思,只是一个个都不说破而已,何况他们也确实不喜欢粉色的,太张扬,与性格不符。
  有了水云,时间一拖延,到了天黑下来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才等到了弟弟妹妹。
  同时也见到了站在船上面最高地方的十三只鹰,张小宝借着灯光看到了一群“小”家伙的样子,满心欣喜,从身边寻到一根粗点的棍子,对水云猛招手。
  水云也看到了下面那个曾经与自己一同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同样显得非常高兴,鸣叫了一声,身体向下一俯,翅膀一张便朝着对方滑翔过去。
  呼扇了两下翅膀,落到张小宝搭在肩膀上的木棍上,亲昵地用脑袋在张小宝的脸上蹭了蹭。
  “那边的事情做完了?累不累?”张小宝指着吐蕃的方向,问水云。
  他说的是给吐蕃援助的事情,吐蕃的援助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要是再不结束,说明雪是又下了,那样的话,估计吐蕃的人能冻死一半。
  在杭州的时候张小宝便已得到情报,说是救灾的事情已经做好了,没死多少人,房子有的压塔了,还有帐篷等同样损失巨大。
  加上那里养殖的牛羊和马匹,以及家禽什么的,如果没有来自“中央”的援手,估计五年也缓不过劲来。
  听到消息的时候让张小宝和王鹃很诧异,他们没听说过吐蕃受过那么重的灾,或许是没有记载,也或许是一切已经改变。
  但不管是哪一种,现在的吐蕃归属大唐,吐蕃的百姓也是大唐的百姓,见死不救是不行的,所以才出动了很多人手,以及大量的物资。
  动物们这下子算是立功了,很多人和马走不了的路,狗拉着爬犁飞跑如梭,把救援的东西送过去,同时也把被困住的人给拉出来。
  水云在其中功劳最大,他指挥着一群手下,负责高空侦察,告诉地面上的人哪个地方需要救援,在天空中帮着指引。
  同时遇到了狗也无法过去的地方,就由鹰抓着生存的必要物资和药品,实行空投,并且把吐蕃当地的鹰也整合了起来,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
  据传回来的消息中显示,很多的吐蕃的百姓看到水云的时候都要给下跪的,以为是长生天派来救他们的神鹰。
  如此一来,使得大唐的整体统治更稳固了,原来吐蕃的百姓一个是被大唐的武力打怕了,他们知道大唐已经有了大炮这种很厉害的东西,打一下可以杀死一片人。
  当然,他们更害怕的是两个名字,小宝和鹃鹃,一个是杀人不眨眼,一个是杀人不见血。
  情况属于被武力给胁迫了,原本吐蕃的人是各个部族,对国家的概念并不是太清晰,也没有什么忠心于国家的想法。
  二是,自从他们被武力威胁着归属之后,得到了来自京城命令下送来的很多东西,尤其是各种先进的炊具以及他们没有吃过的东西和药品,加上不同的衣服等等。
  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物资的充裕,归顺了之后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使他们原来心中还有点别的想法少了。
  属于是物资上的诱惑,如此一来,使得他们对大唐的概念又有了一个不同的理解。
  等着此次出现了大面积的灾害的时候,他们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京城给予的温暖。
  最重要的是水云的出现,一只可以统帅所有其他鹰的雄鹰,聪明的跟人一样,在他们看来,这是属于长生天的“神”,神都归大唐管,更何况他们这些个“凡人”了。
  于是在出现了武力胁迫,物资诱惑之后,再多了一个精神上的指引,跟信仰有关,他们现在可不是信奉什么别的宗教,从云水率领着队伍救了一个有一个人的事情出现以后,吐蕃的百姓算是真正的把自己当成了大唐的一员。
  水云就是在别人没想到的情况下,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
  在分析完情报时,李隆基就已经承诺了,等着回去的时候当着水云的面,亲自给水云封赏,不仅仅是官位要提高,还要给水云封地,找一个好点的地方,适合饲养牛养的,当中所有的出产,全部归水云,还是不收税的那种。
  如果水云的孩子也同样有像水云一般聪明的,那么当着水云老死之后,封地继续给水云的孩子接管。
  当然,要是水云所有的孩子都跟别的鹰一样,在水云不在的时候,封地也要收回来,因为地方对其他的鹰没有用。
  水云还不曾见到李隆基,不清楚自己会继续升官,以及获得额外的好处,他听到张小宝问的话,仰起头又叫了两声,身子也跟着晃动了几下,显得很兴奋。
  张小宝摸摸水云身上的羽毛,跟着笑了两声,说道:“这次找你过来,是有事情麻烦你,庐山的景色很好,估计你也是看了模型,然后寻到了地方,但庐山的雾却非常大,有的地方是瀑布川流,有的则是云雾不断。
  在山上还有野生的茶树,味道不错,云雾茶也是闻名大唐的,所以呢,热气球飞在上面很危险,对下面的监视作用也非常小,你去帮着把人找到。”
  张小宝说了一堆,水云迷糊了,侧着头,斜着眼睛看向张小宝,那意思是,你说啥呢?乱七八糟的。
  “就是让你帮忙找人,敌人。”张小宝省略了其他对庐山的介绍。
  水云这回懂了,叫了一声,就打算要起飞去把人给寻出来,却被张小宝给叫停。
  “天晚了,今天先休息,你们也飞了不少时候,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亮之后,你再带着你的家人过去,睡觉,太阳出来再飞。”
  张小宝连说带比划,水云又明白了,身子一动,配合着张小宝向上使的劲,呼扇着翅膀飞回到船上,意思是今天晚上他住在那里。
  王鹃在一旁看着,越看越喜欢,对张小宝说道:“我总觉得水云是个人,你说会不会是把咱俩儿给炸过来的那小子变成水云了?”
  “不可能,他要是真变成了水云,估计早就成精了,又怎么会配合我们?你觉得一个可以展翅飞翔的人会听别人的话?以前我养过一条狗,其实就很聪明,大部分需要它做的事情跟它说一声就行。
  包括拿电话,接报纸,叼奶瓶给我送牛奶,甚至给它身上装了钱,还有写好字的纸条,它可以听你的话,跑出去给你买东西,而且还喜欢听轻音乐。
  不过比起水云来说,我觉得还是水云厉害,毕竟水云是野生的,那条狗的品种好,已经有部分遗传的东西在身体中。”
  张小宝看着离着不远出的水面上摇过来的小船,等待弟弟妹妹到来的时候跟王鹃说道。
  “有钱人啊,居然可以养那么好的狗,走,往岸边迎一迎,看看小家伙们瘦没,好长时间没吃到你做的东西了。”
  王鹃对张小宝形容他的狗多聪明的话撇了下嘴,朝着岸边走去。
  小贝在小船上都等不及了,如果不是怕跳下去之后,身上的衣服湿了还要马上换,她就直接游过去了。
  等着小船刚一靠岸,她便第一个跳上来,张开胳膊朝着张小宝跑过来,边跑边喊:“哥,这下可赔了,一路上在各个地方买的东西,全搭进去了,估计还要继续搭进去不少,我们可没有钱了。”
  张小宝抱起小贝,在妹妹的脸上使劲地亲了一口,说道:“没钱?你可是大东家呀,在大唐各地开了几千个宝贝糖果屋,你哭穷的话,让别人怎么过呀。”
  “就是没钱,就是没钱,我还被人家炸了,幼小的心灵说道了很大的伤害,我需要补偿,我要吃好东西,给我做红烧肉,要全是瘦的那种。”
  小贝扭动着身子撒娇。
  “全是瘦的红烧肉你哥哥我可不会做,就指望肥的香呢,不如给你做小炒肉,在给你做个猪心,补补你的心灵。”
  张小宝摸着同样跑过来的小远的头,对妹妹说道。
  “我又不是猪,心灵受到了伤害,吃猪心干啥,哥,姐,你们不知道,我还在来之前给浔阳的人作了次演讲呢,我可厉害啦,我跟他们说,他们这段时间做的非常好,而且我还夸了他们的团结,让他们继续保持下去,你们不知道啊,他们听了以后……”
  小贝开始显摆起自己来,什么话好听,就把什么话往自己身上安,小嘴说起来没完,根本不给其他的哥哥姐姐开口的机会。
  张小宝和王鹃还要不时地配合着做出惊讶的表情,一副你好厉害的样子,让小贝非常满足。
  小贝说的其实就是先前在船上跟其他人商量好的事情,浔阳城中破旧的庙的中的厕所下面的几个人被抓住之后,基本上已经没有浔阳什么事儿了。
  那下面的几个人不是因为没有了吃的东西才被抓,而是拦着粪便不掉下来的板子终于承受不住以庙为据点,向四处搜索的人的排泄。
  当排泄多了之后,轰隆哗啦的声音中,粪坑又空了。
  正有人在里面轻松呢,看到之后,很是纳闷,咋回事儿呢,难道茅坑如此先进?没当当到一定量的时候,自动清空一回?什么技术呀?张王两家似乎也达不到这等程度吧?
  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技术先进,是下面有空的地方,隐约的还听到了几声救命的叫喊,随后又没了声息。
  于是马上找人跳进去查看,把已经溺了,“水”的几个人给拉出来,一番救治之后,不用严刑拷问,就从几个人的口中得到了更多的有用情报。
  顺着情报查下去,终于是把浔阳以及周围的地方藏的人给抓住了,此事发生在前天,很凑巧,但却没有问出来庐山的事情,估计是各有所统。
  行动结束了,浔阳也要恢复到原来的生活,小贝等人就在码头上搭了一个台子,用大喇叭给浔阳的百姓演讲。
  先是感谢浔阳百姓为自己等人所做的一切,感谢他们的付出,接着称赞他们的本事大,把人都抓住了,当然是有能耐了。
  百姓们还不像张小宝和王鹃那个时候的人,听不得别人口头上的表扬,他们对于能够得到小贝等人的感谢和称赞是相当满意的,甚至是超过了接下来的物资承诺。
  物资承诺就是除了在这段时间里送给百姓的各种东西之外,还会给耽误了事情的人很多的补偿,至于是补偿什么,得需要跟哥哥姐姐商量。
  这点小贝他们很聪明,他们没打算直接给钱,身边的内院侧面提醒过,如果直接给钱的话,百姓手中的钱多了,当地的各种生产活动却是不可能马上恢复到原来的程度,会是物价直接上涨。
  如果给东西的话,又会让物价下降,给出去的东西原本值五贯钱,结果物价一降,东西变成了三贯钱,那岂不是骗人家百姓?
  所以这个问题,小贝一群孩子实在想不明白了,只好交给哥哥和姐姐来做,他们非常笃定,无论多么为难的事情,对哥哥和姐姐来说都是小事情。
  除了物资上的承诺之外,一群小家伙还承诺从哥哥和姐姐那里问来各种帮助当地的技术,一并交给当地的百姓,授人与渔嘛。
  这才是百姓最希望得到的,当时可是叫了很长时间的好。
  随后就是小贝一个人地发挥了,她一遍遍地提起当地百姓团结的事情,并且希望能够继续保持下去,发扬广大,让浔阳成为一个团结之城,让所有的浔阳人都成为一家人,共同在皇上伯伯的领导下,为大唐做出更大的贡献等等。
  这种忽悠人的套话小贝最拿手了,因为她的性格显露出来之后,张小宝就总教她这样的安民话语以及外交辞令,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呢,尤其是在大唐眼下的情况。
  百姓还真就吃这一套,听着小贝在台子上说,一个个互相看着身边的人,似乎觉得确实如此,团结起来,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最主要的不是小贝会忽悠,而是她忽悠的时候她自己也真是做到了,她的巡查官位,让她也抓过坏官,没有丝毫的官官相护的情况出现。
  张王两家也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能做到,说出来的忽悠的话便不是忽悠,做不到才是骗人,百姓又不傻。
  百姓喜欢听官员对以后生活的畅想,但是前提是官员们必须为之努力地去做,比如说一年之后,让每一个最少一天可以赚到一百文,官员努力去做了,百姓也看到了。
  到一年的时候,没有赚到一百文,而是赚到了八十文,百姓也承认此官员是个有本事的,下次他再忽悠,百姓还喜欢听。
  但要是十文都没赚上,甚至比以前赚的还少了,平时也看不到官员做过什么,几次之后,百姓再也不会去相信,再听到官员画饼,会感觉到恶心。
  张小宝就这么一边听一边心中想,是不是以后朝廷做出什么规划和计划的时候,通过报纸的形式让百姓也跟着知道一下。
  给百姓一个为之努力的引导,一个浔阳成的百姓团结起来,为同样的目标而努力的时候,效果是很明显。
  那么大唐的百姓也团结起来,结果会是如何呢?
  这么想着事情,张小宝放下妹妹,跟弟弟妹妹说一声之后,让人搭起厨房,亲自给弟弟妹妹们做饭,还把王鹃也叫上了。
  “你自己做不了?还要让我打下手?”王鹃跟进来对张小宝说道,她还想多陪陪弟弟妹妹呢。
  “给自己的亲人做东西,难道你还不满意?以前我到是想给亲人做了,可做出来谁吃?”张小宝递给王鹃一个碗,眼睛看了下旁边放淀粉的地方。
  王鹃知道张小宝做的菜有需要勾芡的,走过去打水淀粉,说道:“他们可是给我们找到活干了,需要计算浔阳平时的物资流动的数量,还有生产完全恢复的时间,以及产出物的品种。
  再计算要送东西的品种和产地,包含物流的途径及速度,然后才能知道赔偿给浔阳百姓多少钱,多少品种的多少数量合适。
  怎么说他们也是为了咱们的弟弟妹妹们奉献过,不可以随便给点钱打发了,那会让他们觉得我们不重视他们。”
  张小宝切着菜,丝毫不在乎王鹃说的事情,切好了一样,放在旁边,又切另一样,说道:“简单,不必非得我们来做,让家中的内院计算就好,我现在闹心的是给浔阳提供什么技术,小贝他们的话放出去了,我当哥哥的要给撑起来面子才行。
  何况也是我应该做的,我们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旅游是可着自己的心情,我们是每到一个地方必须观察当地的环境和物品的种类,接着总结出来,看看给予什么样的技术好。
  工部和司农寺,不是摆设,几乎是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新的技术,分支非常多,要转化成生产力才行,不然的话,按照现在的货币印刷速度,用不上五年,就得贬值一倍。”
  “他们挨着长江,当然是以水为主了,给他们修几个小水电场,让他们都用上电,再提供需要电力来支撑的工具,使他们的生产效率提高,反正小水电技术难度又不大,做不了几百万千瓦时的,还做不了几百千瓦时的?”
  王鹃给出主意。
  张小宝摇摇头:“不行,技术还不成熟,平时卖给有钱人家的那种是非常小的,放在长江里的,怎么蓄水?不是瓦数大小的问题,而是如何控制流量的问题,风的都比水的好做。
  不说这个了,回头慢慢想,又是不马上就得给提供,我刚才想到了一个问题,以后大唐朝廷做出了发展计划,是不是应该让百姓也知道,给百姓一个努力的方向。”
  “哦,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是这个意思吧?计划告诉百姓可以,但你要是做不到呢?
  你跟人家百姓说,你打算让大唐的财政收入在不改变税收比例和租赋的情况下,明年达到两亿贯,然后拿出来一亿贯投入到地方的基础建设上,你要是没达到你怎么办?
  你不会是想欺骗百姓吧,愣是说达到了,然后用在基础建设的时候,你拿出来一千万贯,给百姓说各种用料和人工加起来有三千万贯,让百姓高兴?”
  王鹃听明白张小宝话中的意思了,但却非常担心,别说是现在了,她那时候也没有人跟百姓说这个,从来都是摸棱两可,或者是模糊其词。
  “我又不傻,我们可以先估算一下,如果大概可以达到一亿八千万贯,就跟百姓说,达到一亿四千万贯,到时候即使是达不到一亿八千万,也能达到一亿四了吧?
  至于用来进行基础建设时候需要的材料,我们大唐的官员相信不敢随便找个人内定,让所有提供原料的人进行投标,谁的好用谁的,当然,水泥绝对是我们家来提供。
  不是因为水泥可以卖到更多的钱,而是技术现在不可以交出去,别的国家学去了,用水泥可以做很多事情,最直接的就是修建防御工事,我可不想需要动武的时候,浪费多余的精力和炮弹去打。
  我去跟踪人的时候,看到他们从船上跳下来的人,眼睛上面就罩了水镜,那是玻璃,有钱人家买的玻璃做窗户用的,抗压性确实不如我戴的镜子,可这说明别人也不傻。
  今天用玻璃做成水镜,明天磨出来眼镜,然后就是望远镜,说不定现在他们捣乱的人已经买了很多的玻璃运回去,并且经过多次的实验做出了望远镜,虽然那玻璃比较薄,而且质量也不怎么好,当中还有气泡。”
  张小宝想起了他追人的时候看到的事情,很吃惊,人家也不笨,只是没有一个系统的研究方向而已,人家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的指引。
  王鹃也知道此事,抓人的时候,缴获了对方的水镜,用的是树胶密封的,还有点类似于阿胶的东西,好像是鱼胶,比较好用。
  说明别人已经开始在惊叹大唐技术的时候努力钻研了。
  听到张小宝又提起,王鹃说道:“咱绝对不能告诉他们,望远镜的镜片玻璃当中有气泡需要采用搅拌的方法来去除,当初一个国家为了得到这简单的两个字,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那你是同意把朝廷以后的规划告诉给百姓了事情了?”张小宝这个时候已经炒了两个菜了,速度非常快,主要是火够旺,也没有需要太多功夫的菜。
  今天晚上没有时间做费力气的菜,尤其是熬汤的,今天晚上会把前期工序做好了,明天才可以吃。
  “也行,按你说的来做,但是要分开来,朝廷是一大块,到了地方是各个小块,最主要的是要看管好官员,不然地方官为了达到一定的数量,或许会采取激进的手段,得不偿失。”
  王鹃可是知道以前的事情,百多年前,因为有的计划,然后不停地尝试,结果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当然,那时的事情已经总结过了,她和张小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张小宝点点头:“好,回头找李隆基说,他得先支持,淀粉给我,准备吃饭。”
  晚上的饭,一群孩子吃的很开心,不是因为饭菜好,船上的厨子水平也不差,是因为他们能够和哥哥姐姐一起吃。
  吃过了饭,张小宝和王鹃又给弟弟妹妹讲故事,快到亥时四刻,也就是二十二点了,小家伙们才恋恋不舍地睡去。
  翌日一早,各方面都准备好了,张小宝陪着弟弟妹妹们吃过早饭,看看晴朗的天,把手一挥:“出发,折腾死他们。”


第七百零二章 野外训练打兔子
  围剿庐山的队伍,前面是猎狗开路,后面是人拿着装有瞄准镜的枪跟随,天上除了由操控技术好的人驾驶的热气球,还有水云一家十三只鹰。
  张小宝和王鹃把盼儿兄妹两人哄睡了,带着小贝几个稍微大点的小家伙也加入到了搜索的行列的当中。
  正如水云要培养孩子一样,他们也要培养弟弟妹妹,小贝等人的年岁已经够大了,除了游泳以外,应该多参加些别的身体锻炼项目。
  张小宝甚至想像当初那样,给弟弟妹妹弄一个野外生存训练,人家泰国的孩子,这么大都可以打太拳了,出拳的速度丝毫不比寻常的普通大人慢,而且抗打击能力也比初中学生强。
  再大一些,放在从来战乱不曾停息过的小国,都可以用真正杀人的枪了,十一二岁的孩子扛一个火箭筒再寻常不过。
  小贝九个孩子也懂事,哥哥和姐姐讲过一番在进行体力和耐力的事情之后,一个个背着自己的行军包,控制着呼吸,调整着步伐,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地跟在哥哥和姐姐的后面。
  他们看见过家中护卫的训练,尤其是专门为他们培养的护卫,凡是开始的时候,不按照要求来做的人,大部分都坚持不到最后,只有小部分人,那是真正的身体强悍,从一套训练的开始到结束,一直保持着轻松的样子,还有心情说笑。
  此部分人会被单独选拔出来,进行更严酷的训练项目。
  “不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永远不要放松,也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体力随意浪费掉,那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关心你们的人。”
  张小宝配合弟弟妹妹的速度,显得很悠闲,边走边跟弟弟妹妹们说话。
  王鹃同样教着:“不要太过紧张,那会加速你们体力的消耗,也不好刻意的放松,你们还不懂得如何保持精神状态,当身体一直被你们暗示放松的时候,你们的精神也会跟着放松,当需要紧张的时候你们会发现已经紧张不起来了。
  不要把背包当成负担,要在走动的时候,学会感受背包的重量移动,适应节奏,看到前面出现小坑的时候不准跳,多走两步绕过去,跳起来的动作会让你们消耗几倍的体力。”
  九个孩子听着,也不问,是他们强烈要求跟来的,来之前说好了,不是休息的时候,他们除了呼吸的声音,不准说出一个字,否则下次不带着玩了。
  当然,他们背包中背的并不是什么枪啊,子弹啊,或者是手榴弹什么的,里面是他们用来换洗的衣服,还有各种吃食。
  其他的工具在张小宝和王鹃的身上,两个人同样没背太多的东西,每个人只拿了一支枪,以及五十发子弹,还有一把现在大唐技术做出来的最好的单刃锯齿刀。
  武器只有这两样,其余的是一个可以组合的帐篷,薄刚的锅碗瓢盆,还有调料和大米,他俩还没打算让弟弟妹妹真的像没有人要的、被扔到了野外的孤儿那样生存。
  生吃东西的训练不是不可以做,而是不能在庐山做,随便找到的东西,谁能保证其中没有寄生虫和厉害的细菌?
  他们两个平时没少给弟弟妹妹做生的东西吃,比如说生鱼片了,生牛肉了,生的鹿肉,还有牡蛎、蚂蚱、大酱里专门经过了几代之后养出来的蛆,以及蚕没有变成茧蛹的时候的青虫子。
  张小宝全是会让医学院的人帮忙看过,在现在有的技术条件下,没有发现问题的时候,通过各种辅助的调料,给弟弟妹妹们吃。
  王鹃也在那时配合着张小宝,给弟弟妹妹们做表率,两个人一边让弟弟妹妹吃,还要一边讲故事,孩子毕竟是孩子,不可以太残忍了。
  当初王鹃接受训练的时候,可没有人给她讲故事,她是为了一个力量去吃,张小宝更不用说了,同样没人给他讲故事,他是为了活着去吃。
  如是,从早上天亮的时候开始,一直到中午,小贝等人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走了两个时辰。
  换成寻常的大人,按照一定的体力付出比例和行进距离,这个时候早累了,但九个孩子还有体力。
  这也是为什么张小宝和王鹃在小的时候努力训练自己的原因,孩子的身体恢复速度非常快,哪怕放缓一小会儿的脚步,孩子的恢复速度也是大人的几倍。
  “就地休息。”张小宝怕弟弟妹妹脱水,看看头上没有雾气,从上直接照下来的阳光,对着弟弟妹妹们说道。
  九个孩子停下脚步,看着哥哥和姐姐,没有人坐下,也没有人抱怨,反而非常兴奋。
  跟着哥哥姐姐来到一个有条小河流经的地方,寻了棵大树,放下背包,站在那里看周围什么都稀奇的时候,小贝对张小宝说道:“哥,教我抓蛇好不好?”
  她是看到了一路走来,自己的哥哥发现有蛇的时候,几乎是一下一条的动作,到现在一共抓了六条蛇,最长的一条有一米五,看上去很吓人,还有很多蛇被哥哥用枪杆给挑飞了。
  她是头一次看到哥哥亲自抓蛇,虽然心中已经认定,没有哥哥和姐姐做不到的事情,却依旧觉得稀奇。
  “好啊,回去的时候,我找蛇让你们抓。”张小宝答应的非常痛快,把折叠多功能桶拿出来,拉长了去河边打水。
  “咬了怎么办?”王鹃接过蛇开始收拾,对张小宝这种宠溺看不过去了。
  张小宝不以为然,把桶放到水中,微微一动,多半桶的水便装进去,说道:“又不是让他们抓蟒蛇,平常的草蛇而已,把牙拔了,随便抓,不怕毒也不怕被咬破。”
  “蹭一手又腥又粘,非让他们学这个。”王鹃依旧不满。
  “学这个有什么的,又不是伤天害理,还没有危险,你看河北省的孩子们抓蝎子么?在河北省乡下,五六岁的孩子,可以用手去抓蝎子和小壁虎,那蝎子装一布袋,交给更大的孩子去药店卖,一天赚的钱能买一身地摊的衣服,这还是被剥削了好几道之后的收获。”
  张小宝对王鹃说道,他看到过那里的孩子抓蝎子,非常灵巧,一下一个,不是孩子们没有吃穿,是一种多年以来延续下来的传统,小孩子从幼儿园回来之后,吃过饭,出去玩,看到别的大点的孩子抓蝎子,也跟着学。
  大人也不管,有时候不小心被蛰了一下,根本不致命,跟蜜蜂蛰一下差不了多少,肿的大包而已,哭着回家,挨两巴掌,被说几句,下次忍不住好玩还去捉。
  王鹃似乎也知道这种事情,想到有意思的时候,不由得笑了笑,把收拾好的蛇扔给张小宝,问:“怎么吃?你抓的蛇,你做,蛇胆谁吃?”
  “我……”九个孩子一起喊,哪怕小海也一样,别看他平时不喜欢说话,得分跟谁在一起,在哥哥姐姐的身边,他马上变成其他孩子一样的状态,根本没有任何的缄默与深沉,就是因为他总把别人跟哥哥和姐姐比,所以平时看不上别人。
  张小宝一看只有六条蛇,六个蛇胆,没有发现有哪条生两个胆的,连忙说道:“都有,都有,我给你们做成蛇胆酒,一人一小盅,分成十一份,好不好?”
  “好……”九个孩子同是拉长了声音回道。
  “哥,蛇肉是烤着吃吗?”小贝舔了舔嘴唇问道?她平时不缺吃的,只是现在野外的环境不一样。
  “炖着吃,烤着吃我可不放心,里面有菌,回去还要给你们打针,我给你们打只兔子,看好了。”张小宝说着话,放下其他的东西,拿起枪,横着快速移动,突然停住,对着山上一棵树的旁边,嘭的一声打出去一颗子弹。
  “啊……”一声惨号给予了枪声一个回应。
  九个孩子正准备瞧稀奇呢,听到动静愣了一愣,几乎同时喊了一声,然后抱着脑袋趴到了地上。
  此时王鹃的枪也端起来了,蹲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哎呀,又打偏了,兄弟,出来吧,说,你是不是兔子?别以为你在树后面我打不到你,我数三个数,你不说,我就扔手榴弹。”
  张小宝根本不去刻意瞄准刚才打的地方,语气轻松地说:“一、二……”
  “我是兔子,别开枪,我是兔子。”刚才挨了枪的地方传出来一个声音,伴随着声音,一个人举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捂着腿,咧着嘴从那里露出身形。
  王鹃乐了:“小宝,你也太欺负人了,哪有让人装兔子的,哎,那个兔子,我问你,你窝在哪?窝里还有几个人,别瞎琢磨,你以为你我们两个人带了一群孩子收拾不了你们?还有两只兔子呢?出来,别逼我开枪。”
  嘭嘭两声,张小宝又开枪了,打完了之后,对王鹃说道:“这回是真打偏了,有一个估计得死,另一个还行,肩膀受伤,弩是射不出来了,他要是敢尝试单手发射,我把他脑袋给打爆。”
  听到两个人的话,再听到枪声,第一个变成兔子的人扭头看向旁边二十米远的地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对那里喊道:“出来吧,他们是张小宝和王鹃,别指望能逃走。”
  “呦……还遇到个聪明人,什么时候确认的?”王鹃刚才说你们的时候,已经把意思表达清楚了,说明对方不是一个人。
  “就在你们说话开枪的时候,先前我还没想到,两个还没有二十岁的人带了一群孩子是什么身份,你们一说话,我已经有怀疑了,再一开枪,就什么都清楚了,我是兔子。”
  这人也算是个爷们儿,很光棍的那种,明明是被抓了,还保持着相对的冷静,说起话来,声音也不颤抖,心理素质不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刚才张小宝补两枪的地方,一个人也出现了,一条胳膊耷拉着,一手抓住一个人的领子的部位,拖着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人走出来。
  眼中带着愤恨和恐惧,看了张小宝和王鹃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趴在那里的九个孩子身上。
  “不要打小孩子的主意,否则我现在就打死你,举起手,用牙咬着死掉那人的衣服,过来。”
  张小宝一看对方眼睛瞄向弟弟妹妹,语气淡淡地说道。
  那人突然一哆嗦,马上按照张小宝的话来做,一只手举起来,另一条胳膊也奋力地向上尽量举,却是怎么也举不到位置,牙咬住死掉的人的衣服,一点一点,趟着草走过来。
  三个人,一死两伤,身上没有任何显眼的武器,来到了张小宝和王鹃十米左右的地方,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九个孩子经过了刚才的突然事情,又等了一会儿,知道安稳了,纷纷爬起来,拍打两下身上的尘土,一个个从怀中拿出小手枪,同样指着还活着的两个人。
  “告诉你们两只兔子哦,别以为我们小,就把主意打到我们的身上,我多开几枪,一样打死你们,说,你们是什么毛的兔子?窝在哪?”
  小贝双手握着她的小手枪,指着对面的一个人问道。
  其他八个也同样用枪指着对方,一副随时勾动扳机的样子,他们有这个信心,别看他们的枪因为后坐力小,一枪不打到致命的位置便打不死人,可他们依旧不担心。
  他们非常相信自己的准头,打枪而已,没有天赋还没有经验?再笨的人,用几千发子弹来练习,准头也喂出来了,何况还是后坐力小的手枪。
  他们有信心,在两个人不使用其他远程武器的情况下,向着自己等人,在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把对方打死。
  “别开枪。”最开始的人这下怕了,他可以冷静地面对张小宝和王鹃,却无法同样冷静地面对九个孩子,因为张小宝二人基本上不会马上打死他,但孩子就未必了,万一一高兴开枪了呢。
  “我是灰毛兔子,他是白毛兔子,死掉的那个是杂毛,我们的窝在山里。”这人无奈又悲哀地顺着小贝的问话回答道。


第七百零三章 攻心为上烟花起
  自称是灰毛兔子的人,一边说话,一边使劲地撕扯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他的腿还在流血,而且旁边另一个被打到肩膀的人也一样,因手不方便,他需要帮着用身上的衣服包扎。
  至于因张小宝枪法不好,被打到脑袋的那个,已经没有必要救治了。
  其实也不怪张小宝把人给打死了,他也无法隔着一堆的草看清楚对方的具体位置,只是知道那里有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头上戴的用草编成的帽子实在是太明显了。
  那片地方是一大丛的结有红色小果子的草,他两个非要用树枝和枯黄的草做帽子,还制作的那么精良,圆圆的,让人乍一看上去,感觉像是两个鸟窝,张小宝不去打才怪了呢。
  第一个被大的人没有进行任何伪装,可是他却出声了,张小宝听的非常清楚,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碰到他,他发出声音恐吓那个东西,想把那东西给赶走。
  看着两伤一死,张小宝向后退了两步,王鹃向着斜的方向走出去十来步,跟张小宝形成一个火力交叉,同时眼睛也警惕地看向别处,搜索是不是对方还有其他的人手。
  “一共几个人?做什么的?”张小宝对着弟弟妹妹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朝后走几步呆着,以免出现危险,又对着在那里给自己扎腿的人问。
  被问到的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咧着嘴,一脸痛苦之色地说道:“旅游的。”
  “啪”,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把他刚刚撕下来的衣服的布条旁边给打断一截。
  “从哪来旅游的。”张小宝端起枪,作瞄准的样子,问道。
  “不是旅游的。”这人反应很快,没有顺着张小宝问的话来说,依旧是苦着脸,回道:“我们就是你们要抓的人,我是出来看看情况,以为前面躲过去了几拨人,后面没有什么危险,又看到你们两个带着一群孩子,认为是能抓住当人质,就靠过来了,没想到……”
  “没当到遇见的居然是你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们并不是想要帮着他们,我们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上握着,我们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要打死我们,我们还有亲人。”
  另一个肩膀受伤的人也连忙跟着说,让人听上去觉得确实很委屈的样子。
  张小宝却不为所动,王鹃也是冷眼相对,小贝眼珠子转了转,一副相信了对方的模样,问道:“真的啊?如果你们犯的事情不大,我可以原谅你们,我跟皇上伯伯去说,不给你们定死罪。
  如果你们还能够说出更多你们人的事情,是能够将功补过的,至少你们没有为了对方亲自杀过人,其他的都是小事情,你们举报的对我们来说越有用,你们的功劳就越大,说不盯还能给你们额外的好处,抓都不抓你们了。”
  小远也跟着在旁边附和:“对,对,我们恨死你们了,尤其是你们背后的人,你们说出来的消息对我们有用,我自己就给你们很多很多钱,哪怕是你们被关上十年八载的,每个人身上有几万贯钱。
  你们在牢中也可以过到舒服的日子,你们的家人也有人照顾了,等着从牢里出来,还能剩许多钱,你们转眼就变成了在你们那里最富裕的人。
  你们还不相信我们说的话?我们可是说到做到,绝对不改,快点说,不然的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机会是留给敢拼的人。”
  小远和小贝两个人配合着,一唱一和地对被抓住的两个人诱惑。
  帮自己包扎的人已经把腿上面扎住了,血流的速度变慢,下面的裤子已经被他自己的鲜血给打湿,顺着风被风一吹,小贝等人都闻到了带着一股子铁锈的那种血腥味儿。
  这人也不顾得味道如何,又帮着另一个人包扎肩膀,这人肩膀上流的血不多,而且也不是贯穿伤,给人的感觉是子弹卡在了骨头上,这样的伤血流的少,但是即使以后治疗了,也会留下很大的毛病。
  他的伤无法用布条捆扎,只能是把衣服撕下来一大块,一层层的硬堵在伤口处,然后用布条给固定住,暂时还死不掉。
  两个人一边在枪口的威胁下治疗身上的伤,一边听着那里的两个小家伙威逼利诱,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两个人很清楚,他们被抓,然后迎接他们的绝对是严刑拷问,而小贝几个孩子说的话,未必管用,说不定他们转身就不承认了,反正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给证明。
  惊叹于小孩子的聪明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发现了一丝的犹豫,明白彼此心中顾虑的事情。
  “说不说,我口都说干了,再不说,我用小枪,一下一下地折磨你们,让你们知道最让人难受的刑罚,不要以为我下不去手哦。”
  小贝晃晃她手上的那支精致漂亮的小手枪,威胁道。
  “灰兔子,你先说,说慢了,你身上的血就全流干了,一点一点地痛苦地死去,很难过哦,我看见过被放血死掉的人。”
  小贝点名了。
  灰兔子咽了两口唾沫,眼睛看着小贝等人,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的心狠,一般的孩子像他们这么大,看到打仗流血,早被吓哭了,他们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小贝看没看到过有人被放血一点点死掉他不了解,但他绝对相信小贝会对他开枪,那小手枪真漂亮,估计子弹也是特别制造出来的,可是美丽的外表并不能遮掩其作为武器的性质。
  正在灰兔子考虑的时候,旁边的白兔子出声了:“说吧,否则被他们后面的人抓走,进行拷问的时候,即使你说出来的是真的,他们也要一遍遍折磨你,看你是否说谎了。”
  “我现在说出来他们就不折磨我们了?”灰兔子问道。
  “至少他们不会折磨你,张小宝和王鹃不会当着弟弟妹妹的面把我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白兔子想的清楚。
  “好,我说,我全说,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要是不信,就给我一个痛快。”灰兔子权衡了一下,终于是开口了,与张小宝等人说起他们的事情。
  他们确实是那个背后要给大唐捣乱的组织中的人,而且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们身上带着烟花,他们的家人被组织给控制了。
  在昨天的时候,天上出现了不少的热气球,组织中的人便想到了藏身地点暴露了,所以都躲进了山洞之中,山洞里面有食物和水,还有一部分药品以及武器。
  并且派出来一部分人,带着烟花出来负责放哨,要是看到了进来搜寻的人就把烟花点燃。
  他们三个人被安排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他们自己制作了草帽,躲过去几拨人,便看到了张小宝一行,他们却没有把烟花点燃,不是没携带引火的东西,是知道一旦点燃烟花,他们必然会被抓住。
  他们三个人略微一合计,决定等着这一拨人过去之后,看看能不能跟在后面,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走两个孩子,让对方着急,他们就回到自己的组织给他们提供的藏身的地方,与其他人汇合。
  把事情说出来,至于为什么不点燃烟花,他们也想好了办法,就说引火的东西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刚才藏着的时候,灰兔子发现头上的树枝那里有一条蛇声在吞着信子一点点朝他顺下来,他想要把蛇给吓走,就出声了,结果刚刚出了两声,就被人家一枪给定在那里,蛇也吓跑了。
  随着他自己被发现,另外两个人也同样没跑掉,如果他不出声,或许没有人会在乎一丛结小果子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两团鸟窝一样的东西。
  灰兔子说,白兔子在旁边不时地还补充一下,过了一刻来钟,他们已经把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最后灰兔子沮丧地说道:“都怪我们太傻了,没有认出你们的身份,还以为两个不到极冠之龄的人,带着一群小孩子没有威胁呢,早知道是你张小宝和王鹃陪弟弟妹妹玩,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凑过来,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他说话时,一副献媚的表情,想用那略带委屈的话来打动张小宝和王鹃。
  “那当然了,不管是谁,只要是做了坏事,最怕的就是听到我哥哥姐姐的名字,最怕见到的人也是他们两个,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人,没跑。”小贝仰着头说道。
  “是是,厉害,我们已经领教过了,还有你小贝也同样厉害。”灰兔子连忙附和。
  小贝把小手枪在手指头上转了两下,抿着嘴儿一笑,说道:“你使劲夸我们也没用,我们不可能把你们放跑了,也不会把身上的药给你们用,等后面的人跟上来再说,看你们的命是不是够硬吧。”
  小贝转眼油盐不进的样子使两个被抓的人又愣了愣,他们确实是打的先被治疗一下的主意。
  他们不相信张小宝和王鹃带着弟弟妹妹们出来,身上会不准备各种药品,子弹在肉中可是很疼的,别说那么大的铁疙瘩,就是一根针扎在肉中不拿出来也同样疼啊,又是不是针灸。
  张小宝果然没有动手帮他们取子弹的意思,他确实身上带了工具与药品,就是为了防止身边的人有人受伤。
  但对方这种情况,坚持一两个小时没有问题的,再过一会儿,身后有其他分拨来搜寻的人就过来了,把人一交,跟他不再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怎么躲过猎狗和鹰的?”张小宝抬头看看天空,眼下所在的地方上空没有浓密的云雾,太阳直接照下来。
  “鹰?”灰兔子也抬头看天,没发现有鹰的存在,说道:“没看见鹰,狗的话,我们想出了办法,就是用闻了以后不舒服的东西磨成粉末,狗要是闻到了,鼻子就不灵了,有水的地方,狗也不行。
  还在自己身上抹了草和树的汁液,狗一般的时候根本闻不到,我们又不是傻动物,留下足够的气味给狗指路,我们是人,聪明。”
  “聪明还被我们逮到了?”小贝插话说道。
  “是是,不如你们聪明,这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前往他们藏身的地方?我们可以在前面领路。”灰兔子还不忘了拍马屁,主要是他想治疗一下,如果可以在前面领路,那么必然要治疗,不然怎么走路?
  “想把我们引进包围圈是吧?然后你们英勇地就义了,我们也跟着倒霉了,对不对?”小贝往她听到的故事中的情节里带。
  “不敢不敢,他们傻,不懂得埋伏,我们能够顺利地抓住人。”灰兔子已经把自己定位成了和张小宝一伙儿的,一口个他们、我们。
  小贝依旧不相信,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才不去,我们是来玩的,到晌午了,饿啦,还没吃东西,空着肚子跟你走,你是想虐待儿童,哥,不管他俩儿,先做东西吃,我要吃蛇肉。”
  “对,做饭。”张小宝也认为别的事情没有给弟弟妹妹填饱肚子重要,从背包中拿出来绳子,看向两只“兔子”。
  灰兔子和白兔子很配合地一个一个走过来,被张小宝给绑住,两个人拴在一起。
  张小宝还看了看两个人的伤口,重新帮着灰兔子绑了绑,绑的很用力,估计不会在短时间内流血流死,至于后面的人跟上来,那条腿能不能保住,跟他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对方既然选择了背叛大唐这条路,对他们就不应该有丝毫的怜悯,妇人之仁会害死人的,真要是这样,他张小宝早死了。
  王鹃拿着枪负责看守,张小宝开始给弟弟妹妹们做东西吃,不仅仅有抓到的蛇做出来的肉食,还挖了野菜,用热水焯过,拿来沾酱吃,荤素搭配,对身体营养吸收好。
  当饭菜的香味飘起来的时候,后面的路上来了一群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路,就是因为庐山是个旅游景点,还是一个动植物科研的地方,走的人多了,草被踩得长势不好,看上去是一条有人走过的路。
  当然,放羊的人绝对不允许赶着羊群进山来吃,可以有人过来割草,否则的话,羊吃起来东西,不仅仅是啃树皮,把它能吃到的地方的树皮啃一圈,让树死掉,它们吃草的时候也刨草根,对植物的破坏太大了。
  后面来的一拨人不少,粗略地看上去估计有五十多人,牵了猎狗,还端着枪,一个个走过来的时候略显疲惫,估计是一路走一路搜索,很耗费体力和精力。
  他们是寻着烟过来的,别人不可以在山上生火,张小宝可不管,他得给弟弟妹妹吃热的东西,至于是否能被敌人发现,他觉得不会,庐山的云雾不差他这点烟,何况还没有走的很深入。
  当然,自己搜索的其他人不会生火,一个是没工夫,他们又不是来旅游的,另一个是人多,烟大,容易被人发现。
  张小宝同样相信,对方也不敢吃热的食物,躲着人呢,还敢生火,除非有人缺心眼。
  后面的过来的一拨人看到有人生火做东西吃,想要警告一下,结果等着离近了,看到生火的是张小宝,登时不再说什么,显得很惊讶,这个时候了,张小宝和王鹃还有心思带着弟弟妹妹到此游玩,难道不关心抓人的事情?
  等着目光一转,发现了两个被绑在树上的人的时候,所有的人又变得无语了,他们不用问便知道被绑的是什么人。
  两个人身上包扎的痕迹告诉他们,两个人被攻击了,受了伤,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枪伤,张小宝和王鹃绝对不可能跟人家玩近身格斗,虽然他们两个很厉害,但他们还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顾。
  “小宝小公子,他们两个是……”后一拨领头的人指着被绑在树上的两个人向张小宝问道。
  不等张小宝回答,被绑着的一个人先开口了。
  “兔子,我们三个是兔子,我是灰兔子,他是白兔子,还有一个杂毛兔子已经死了。”
  “你们……三个?……兔子?”领头的人疑惑地问道。
  “对,兔子。”灰兔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告诉对方杂毛兔子所在的地方。
  领头的人目光跟着挪过去,果然发现在草丛中有一个脑袋被打开,露出红白之物的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代号?”他又问。
  “不是,我们没有代号,就是兔子,张小宝说我们是兔子,我们就是兔子。”灰兔子精神已经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在领头的人继续纳闷的时候,守在锅旁边,等着吃的小贝帮着解释道:“哥哥说给我们打兔子,就把他们打到了,说他们是兔子,他们为了不继续挨打就承认了,刚才说话的灰兔子,肩膀受伤的是白兔子,挂掉的那个是杂毛。
  现在你们来了,兔子交给你们,我们等会儿吃完饭,还要继续去游玩,你们现在搜查的方法不对,想抓兔子得学我们,守株待兔。
  我们没有刻意去找兔子,正准备做饭的时候,兔子自己撞枪口上了,真想不开,可惜不是真的兔子,没有骨髓吃,就是白的微黄的那种很好吃的骨头里的东西。”
  小贝说话的时候,还指指那个脑袋被打开花的人,意思白色就是那个样子。
  领头的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看人家张小宝,带着家人过来旅游也能随便抓人,自己一行专门搜寻的队伍,却是毛都没捞到一根,差距呀,这就是差距呀,不服不行。
  跟运气无关,绝对无关,不然人家为什么到了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找到对方的重要人物?而自己等人不行呢?
  领头之人带的队伍中却有不少人听着小贝的话,看着锅中煮的东西,以及小贝指的那个死掉的人,心中一阵恶寒。
  有个带着狗的人,咧咧嘴,凑过来,尽量把声音变的柔和,向小贝问道:“小贝小娘子,您,您看着死人那个样子,还能吃下去东西?你没有觉得恶心?”
  “恶心?他们活着我才恶心,他们早该死了,敢背叛我大唐,在我眼中,他们不是人,是畜生,子不嫌母丑,狗不厌家贫,他们连只狗狗都不如。
  我们去弘农县的时候,就看过不少的死人,漂在水面上,要是不吃东西,会饿死的,习惯,习惯就好,他死他的,我们吃我们的,真没有东西可吃,他的肉估计我也能吃下去。
  若是他们成功了,然后还有更多的人来大唐使坏,让大唐的百姓过不好日子,那才是最难受的事情,书上都写了,以前有的地方饥饿,都是易子而食。
  人被逼到那个份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了不让大唐的百姓易子而食,我死人旁边吃个饭算什么?对吧?”
  小贝懂得不少,小嘴不停地说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没忘了闻闻从锅中飘出来的香味儿。
  问话的人,以及其他人听了小贝的话,肃然起敬,不仅仅是对小贝一群孩子,更是对张小宝和王鹃。
  孩子培养成这样,说出如此的话,除了孩子聪明,看书看的多,而且喜欢想事情,经历的也不少,更说明家人一直在这样教育着。
  别人能不能代表大唐的所有人他们不清楚,但是张王两家绝对有这个资格。
  “小公子,他们怎么办?”领头的人问在那里准备吃饭工具的张小宝。
  张小宝停下动作,说道:“交给你们了,让他们带着你们去抓人,估计能抓到一部分,把他们身上带的烟花翻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让人在周围购买相同的烟花送过来。
  等着跟他们找到他们的藏身的地方以后,别处不好找,就让人在不同的地方放烟花,吓一吓对方的人,然后喊话,说是只抓头头,只要是有人配合,犯的事情既往不咎,并且还给赏赐。
  如果没有跟主要的人物在一起,那么抓身边的人,或者是杀掉身边的人,也同样能够得到赏赐,而且还能被减免罪行,杀的人越多,减的罪也就越多,杀三个人以上,不仅仅无罪,还有功劳。”
  “是。”领头的人懂了,对方在看到烟花之后,绝对不会相信是他们派出来的人,因为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烟花。
  唯一的解释是他们的人被抓了,对方已经拷问出来有用的消息,从而放同样的烟花。
  会使对方藏身之处的人心不稳,对方领头的人会不信任手下,身边的人也互相怀疑,只要弄出来动静,自己等搜查的人就可以找过去。
  至于真有人把身边的人杀掉了,到时候会不会算是立功,则不是他需要去考虑的,他相信小公子绝对有完善的处理办法。
  “小公子,我们先走了。”领头的人吩咐手下把两个绑着的人松开,又进行一下救治,把子弹取出来,然后肩膀受伤的自己走,腿受伤的人被人抬着,准备前往他们藏身的地方。
  小贝用勺子在锅里搅和搅和,对他们说道:“你们吃点东西吧,锅里的汤多,一个人喝一口还是够的,我少吃点,哥哥亲自做的哦。”
  “多谢小贝小娘子,我们刚刚吃过了,实在是吃不下,您吃,我们马上走。”领头的人咽了口唾沫,违心地说道。
  他们还没吃东西呢,正打算找个像张小宝寻到的这种相对宽敞的地方,边休息边吃点东西,闻到了香味更饿了,而且还是热的汤水,但总不能抢孩子的东西吃。
  他们离开了,张小宝这边开始吃东西,又铺好油布,等着一会儿吃完了让弟弟妹妹躺在上面晒太阳,他和王鹃自然是负责警戒了。
  ……
  在庐山的某个山峰的某个小瀑布的后面,有一个山洞,自然形成,又由人进行过人工的挖掘,就跟水帘洞似的。
  小瀑布哗哗向下流着水,空中和下面一片烟雾朦朦的样子,在水雾之中,还有一丝丝的烟雾出现,刚一飘出来,就被瀑布的水给打散了,消失在水帘之间。
  山洞中不时地还传出来阵阵的咳嗽声,似乎是有人生病了。
  若是有人一直在洞口的话,会发现,除了从洞中飘出来的柴火形成的烟的味道,其间还夹杂着食物的味道,有肉香,还有米面的香,甚至是有炒菜冒出来的油香。
  又是一阵连续的咳嗽声响起,停了停之后,洞中的一个身上穿着丝绸衣服的人对其他六个人说道:“饭好了,吃吧,不用担心他们找到此地,前有瀑布遮挡,洞中还有够我七人吃上一年也吃不完的米面及油盐,等他们失去耐心,自然会撤走。”
  说着话的时候,他伸出手,有人把盛在一起的饭菜递到他手上,其他人也纷纷坐到了木墩子上,面前还有一个用木板做成的小桌子,桌子上摆了几个碟子,里面放着几样小咸菜,还有卤的豆干。
  七个人看上去日子过的不错,只是洞中阴潮了一些,身上的衣服就没有干爽过,时间长了会落下病,但比起生命来说,这点困难是可以克服的。
  六个人听到这人的话,心中略微安稳了一些,可是正吃了几口,还没等有人说点什么话来缓和下心情,外面便传来了一声声动静不小的烟花爆炸声,哪怕是小瀑布的流水声也无法遮掩过去。


第七百零四章 危害之物为废料
  “出去看看。”看上去像领头的人对旁边一个停下吃饭动作的二十来岁的男子吩咐道。
  此男子马上放下手上的东西,从山洞中找到一捆绳子,绳子并不是一根,而是有很多的头尾,每一条绳子的头和尾巴上还有一个铁圈。
  只见他把一条长的绳子拴在自己的腰间,另外的绳子拿在手上,几步走到洞口处,把自己身上的绳子的一个铁圈挂在了地上的一块岩石上的一个多出来的铁钩子上,又在那个铁钩子上一按,一个专门用来卡住的东西就把那个铁钩子多出来的缝隙给卡死。
  使劲地拉了两下,一切没有问题,此男子倒转身子,背朝外,头一仰,身体就“飞”了出去,只几下,便下落十米有余。
  男子身上的绳子长度也正好到了后面,只见他手一用力,下落的姿态登时停住,从怀中拿出来另外一条绳子,想旁边一挂,那里也有一个铁钩,正好让他把绳子的铁圈挂住。
  松开手上原先的绳子,男子换到了另一条绳子上,轻轻一荡,一只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拿着带有铁圈的另一条绳子,在身体荡到平行于地面的时候,那只手一探,便把铁圈挂在了一个凸出来的铁棍上。
  那铁棍只是微微向上弯曲了一点,与钩子的形状相差太远,似乎一不小心,铁圈便会从中脱落。
  如是几次,男子贴着瀑布后面的岩壁荡到了瀑布的外面,最后一条绳子用完,前面出现了一个凹进去的坑。
  男子一手抠进去,像猴子一样灵活地朝着斜下一个接一个的抠着小坑蹿到了下面,几十次之后,待双脚落地,他才长出口气,接着又使劲地喘息了几下,显然刚才的一番动作让他体力消耗不小。
  若有人站在下面向上看,根本无法察觉出来那条他手脚并用下来的“路”上的凹进去的地方,只是觉得山壁应该如此,何况大部分凹进去的地方是从向下凿出来的,从下向上看,只会看到平整的岩壁。
  落到下面的男子抬头向天上看去,烟花爆炸的声音相对在洞中来说更大了,因为瀑布落下来砸到下面的水潭中的动静离得更近。
  天上的烟花还在绽放着,不仅仅是方才从洞口出看到的那一个地方的天空,还有其他地方的上空也同样有烟花升起又炸开。
  烟花的颜色非常单一,只是一个红色,图案同样单一,全是一个接一个的圈,若是晚上来看的话,要比现在强上许多倍。
  从瀑布后面山洞中出来的男子,看着天上的烟花,眼中多了一丝忧愁,仰着头,张开嘴,接了一些从天上被风吹过来的水珠,吞咽了两下,深吸口气,按照下来的路又向上爬去。
  等到了有绳子的地方,用手抓住绳子一荡,正好荡到另一条绳子的下面,先前抓着绳子的那只手向外一使劲,挂在铁棍上的铁圈就被荡下来。
  如是几次,他又回到了山洞中,摘下铁圈,摇晃着两条胳膊放松,等气儿喘匀了,对吩咐他出去的人说道:“宗主,外面的天上全是烟花,与我们传递信号的相同,请宗主定夺。”
  几声咳嗽的动静响起,过了一会儿,男子口中称呼的宗主这才吐了一口痰,说道:“麻烦了,我们的人被抓了,还是在没有发出信号的情况下被抓的,张王两家的人来了,只有他们最熟悉各种烟花,会在里面装好各种金属的粉末,还有排列方式。”
  “宗主,是不是要提前离开?以免被他们堵在洞中?”又一个人担忧地问道。
  那宗主摇摇头,使劲地喘息两下,声音有如拉风箱,沙哑地说道:“离开?离开马上就要被抓住,下面躲藏的人不知道我们藏身的地方,只要你们不出去,别人又怎能想到瀑布后面还有一个山洞?
  从洞中向外开,偶尔能看到外面模糊的景色,那是外面有光,从外向瀑布看,什么也看不见,趁着他们还没寻到地方,马上去蒸饭,把饭蒸出来,放到通风的那几个小口处,让风吹干。
  从今天开始,吃的东西减半,所有人不准出去,我们跟他们耗,留出两年的时间,就不信他们会一直派人盯着,在洞中呆着不舒服,却比死了强,活着,才有以后。”
  又了这宗主的话,另外六个人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冷静下来,用最快的速度把饭吃完,开始煮米,去了外皮的米,在眼下的环境中保存不了太长的时间,只能煮熟了,然后拿到山洞后面通风的地方吹,吹干了才能不坏。
  等吃的时候,用水泡一泡便可以,味道说不上好,却能够让人活下来,活着,才有希望。
  忙碌的时候,先前下去的男子对这宗主说道:“宁宗主估计在杭州应该有所动作了,还有都昌的齐宗主,只要他把东西往水中一放,那就是鱼死人也要死,最差也要生病,看他们如何治。”
  这宗主听到男子的话,眼中没有丝毫高兴的神色,说道:“别指望了,所料不差,他们已经被抓了,张王两家的人既然能寻到庐山,那一定是外面的人全被他们找到,看声势,他们派出来的队伍绝对小不了。
  你们不要怕,也不要轻敌,守着山洞,不仅仅是守住你们的命,也是给我们其他的人守住一份对大唐的了解,一旦死了,我们几年来收集到的情报就全没了,很多,都是记在了心中。”
  “宗主,齐宗主行事小心谨慎,怎么会被抓住?不如这样,我趁着他们没有找过来,先出去,把情报带给族人,在山中我的本事还是能用上的。”
  先前爬下去的男子神色中带着怀疑,又有一丝决然。
  “呵呵。”这宗主冷笑两声,又咳嗽两声:“你在山中本事大?张王两家的护苗队会比你差了?一旦你出去,必然被捉,你能笃定你不说出我们藏身的山洞?老实呆在这里,为了族人的希望,忍耐一年半载的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话音落下,洞中的六个人沉默起来,显然是不想在山洞中呆太上时间,山洞里是又潮又阴,而且还有不停地响在耳边的瀑布声。
  对于齐宗主会被抓,还是不那么相信,却也不敢反对,因为面前的人说的话,从来没错过。
  “可惜,有那么几个从山洞中通过来风的小洞不知道通向何处,而且洞也太小,无法让人从中过去,不然的话,可以想办法到最贴近外面的地方,听听动静,不如我们没有事情做,在里面挖一挖,说不定还能发现新的出路。”
  “想挖就挖,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有人发现了外面的洞口,也同样纳闷呢,要小心,小心无大错。”
  这宗主没有继续阻拦,给别人找点事情做也好。
  ……
  “哥,今天半夜去钓虾吗?”比起洞的人紧张的心情来说,小贝等人要轻松多了。
  吃过了真正兔子肉做的晚饭,小贝不顾白天的疲劳,躺在帐篷中,还想着半夜的时候玩什么。
  他们在“路”边看到了一个水潭,准确地说是一条小河流经此处,受地形影响,汇聚成的一个水泡子,只不过是活水。
  晚上张小宝做饭的时候,小贝从中捞出来三只透明的虾,每一只虾足有两厘米长,按小贝的理解,在水边的时候,水浅,所以虾小,那么水潭中间的水深,虾就能长大。
  抓虾比抓鱼费劲,小贝估计按照自己九个人的水性,跳下去抓一晚上,平均每个人能抓到三只虾,就算是很了不得的成绩了。
  所以她打消了用手去抓的念头,想让哥哥帮着钓,或者是用网捞,只是哥哥随身带着的网并不是用来捕虾的,捕鱼可以,也能够网鸟。
  可是换成鱼的话,就不需要哥哥出手了,小贝自己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抓够让所有人都能吃饱的鱼,没有挑战性,所以不要鱼。
  张小宝犯愁了,妹妹说要钓虾,应该给妹妹钓,但那小水潭哪有能钓的虾?钩放下去,比虾还粗,除非那虾真是瞎,跟蟒蛇学过本领,嘴一张,什么都敢往肚子里吞,不然绝对不会咬钩。
  “这样吧,我去下去看看,有没有河螺,有的话,扎上来,晚上允许你们喝点酒,我给你们做辣炒河螺,你的包中不是带了辣椒了么?让你姐姐给你们讲故事,听完故事我就带着河螺回来了。”
  张小宝实在是没有本事抓到虾,给妹妹换一个菜。
  小贝还算懂事,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闹,想了下,说道:“河螺啊?行,我不听故事,我也去捞,捞河螺是要碰到底儿才行,我游泳的本事好,天热,水不算太凉。”
  “好,一起去。”张小宝答应的非常痛快,带着弟弟妹妹来到了水潭边。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夕阳却因为山的关系已经看不到了,天还是亮的,陪衬着刚刚升起来的薄薄雾气,如梦似幻。
  九个孩子换了一身泳状,他们是刻意带的,庐山,水不少,尤其是有瀑布的地方,小贝还想跟瀑布搏击一下,至于看见瀑布之后,哥哥让不让,得看瀑布大小,还有水流如何。
  等着要下去的时候,小贝又不让哥哥跟着下了,说是杀鸡不用宰牛刀,他们九个足够了。
  张小宝就跟王鹃在水潭旁边守着,寻了一些能点燃的干草和树枝,打算晚上一直点着,照亮。
  “看你把他们惯的,估计要星星你也能给摘下来。”王鹃看着在水潭中玩耍的弟弟妹妹,对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脸上露出笑容:“星星不行,太大,比太阳还大,摘不动,要猴子的话,我可以给他们抓,有本事让他们过的幸福,为什么非要控制呢。
  他们又不是不清楚民间疾苦,让他们多吃苦好等着以后能够把普通人当成人来看,既然他们很清楚还有的百姓日子不好过,我就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
  “还不承认,我说的惯不是指他们以后长大了不在乎寻常人的感受和生命,而是你什么都答应他们,他们会不停地要东西,以前我就看到我同事,他家的孩子每次我见到,都是管他要各种小汽车和其他玩具。
  到他家之后,整整一屋子,几乎要堆满了,可是孩子依旧管他要,这叫贪得无厌,叫得寸进尺,不能养成坏毛病。”
  王鹃说起了她所见过的,当成经验说给张小宝听。
  张小宝听了之后却不以为然,反问道:“你的同事是不是总不陪他的孩子玩?孩子要东西,他有钱,直接买,买完扔给孩子,平时把孩子交给保姆和学校,要是小的就交给幼儿园?”
  “你怎么知道的?”王鹃一愣。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专门研究这种事情,那孩子其实想要的不是车,他要小车的目的是拿着跟朋友们显摆,好让自己身边多几个陪着玩的人,所以总是不停地让大人买,以次来保证自己跟别人交换物质和精神的条件。
  其实孩子的要求很低,你给他们买几样玩具,每天买一点零食,他们就够了,他们主要是想跟大人在一起玩,因为他们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也是最依恋的。
  不信你可以找一个现在有钱的人家,看看谁家的孩子经常无法跟大人在一起,你命令那个大人,在他的孩子要东西的时候,让他问他的孩子,两个选择,一个是给买东西,一个是陪着出去玩半天,看看有多少孩子选择去跟大人玩?”
  张小宝对王鹃说道,凭借他们的身份,无论命令拿一家人,那家的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反对。
  “歪理,我才不信呢,我哪有时间找别人去试验?你自己又没有孩子,还好意思说你了解?”王鹃反驳着。
  “我有没有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是双性体,天下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谁不要了给我,我全留下。
  好,现在给你做一个你马上能够看到结果的试验,你跟小贝他们说,让他们自己玩,咱们两个去休息了,等他们玩够了之后,也去休息,辣炒河螺明天早上再做,你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高兴。”
  张小宝提出了一个办法。
  王鹃想了想,还真的动心了,看着水潭中游来游去,不时地把河螺抛过来的弟弟妹妹们,见他们玩的很开心,对他们喊道:“小贝,小远,你们自己先玩着,我和你们的哥哥去休息了,等着明天早上再做好吃的,玩吧。”
  话音刚落,先前还在水中玩闹的九个孩子全都停下了动作,踩着水,看向岸边。
  “睡觉啊?哦,那我也去睡,明天早上再捞吧。”小贝的声音传来,显得很遗憾。
  其他的孩子没出声,却也是向着岸边游来。
  “看到了吧?他们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要在水中玩,是想让我们陪着,哪怕是看他们玩也行,你喊的,你来解决吧。”
  张小宝幸灾乐祸地对王鹃说道。
  王鹃瞪了张小宝一眼,说道:“是你提的主意,你解决,我不管,看你又什么办法,你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我?小意思,看着。”张小宝说了一声,对着向岸边游来的弟弟妹妹说道:“你们姐姐是怕你们冻到,水凉,你们冷不冷?不冷的话继续抓,其实我们等着吃呢。”
  “不……冷。”九个孩子几乎同时喊道,欢呼一声,又转过头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捞河螺。
  “小孩子你也骗。”王鹃心中佩服,嘴上却贬低张小宝。
  “我想跟他们说实话来着,他们听到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想?等着吧,一会儿还要给他们抹驱蚊虫的药,可别叮一身包。”
  张小宝说着话,看向继续开心玩闹的弟弟妹妹,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
  两个人正陪着弟弟妹妹玩的时候,他们过来的路上出现了四个身影,看到这里撑起来的帐篷,马上加快速度,跑了过来。
  “小公子,小娘子,姓齐的人已经松口了,找到了他们要弄到湖中和河里的东西。”四人中的一个对张小宝和王鹃说道。
  张小宝没有立即对来人说话,而是向着水中喊:“又来了四个人,多抓点,请他们一起吃,累了上来歇歇。”
  说完,那边回了一声肯定的答复,张小宝才对来人问道:“什么东西?”
  “回小公子的话,是一些提炼铜、银、金子还有铁铝这样金属剩下的东西,有日本的,还有西南几个小国的,他们一直用非常低廉的价格跟我们交换我们这里的好东西。
  结果他们提炼完的那些废料,没有弄到水中与海里,全都积攒起来,然后晒干了,装在桶中,偷偷地运到大唐,从前年开始的。
  他们就是打算把那些东西给倒在湖水与江水当中,我们已经找到了东西,竟然有一万多桶,共部的人正在赶过来,看过了之后,才能估算出东西倒进水中会有多大的危害。”
  来人回道。
  听了他的话,张小宝和王鹃眼睛都直了,对视了一下,张小宝点点头,说道:“好计策,一万多桶晒干的提炼过金属的东西?挥发一部分有毒的,剩下的全准备给我们用上?亏他们怎么想出来的,好,好本事,别把东西倒了,给我留着,我让他们啥叫斗转星移。”


第七百零五章 对下解答水鬼现
  在知道对手要用的招数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也吓了一大跳,居然是日本还有西南小国用来湿法炼金之后剩下的废料。
  冶炼,除了冷扎,一般就是通过分解和置换来把需要的东西给弄出来,通常的办法是加热,其过程当中必然会产生很多的用过的水和气体。
  用过的东西其实并不能称为废掉了,只不过再从当中重新提取分解有用的东西不划算,所以会全部处理掉。
  大唐现在用的也是一部分土法冶金,还有一部分张小宝和王鹃提供的技术思路,在置换的时候会像被加热被置换的东西进行气体置换。
  产生不少废气,大部分都是有毒的,对此两个人没什么好办法,又不是他们那个时候,只要是舍得投入钱用在废气、废水治理上,能够把危害将到最低。
  现在还不行,离那种程度差远了,却有不能停下来不去冶炼,只是尽量把工厂开在偏僻的地方,比如河北道北部,比如挨着吐蕃和西南等国的地方。
  河南道是绝对不同意的,京畿道也不行,包括黄河与长江流域,虽然二人清楚,从两条大河及其支流排废水是最方便的。
  但这种会被后代戳着脊梁骨骂的事情两个人绝对不会去做,宁肯花费更多的运输费用,也在重要地区进行环境污染大的作业。
  如果不是为了大跃进式的发展,修铁路,造武器的话,两个人都不想现在就修出来那么多个体产量不高的工厂。
  待铁路修完,凡是工厂排气和排水的地方的周围一片,估计全要废掉,然后先扔在那里不管。
  等着技术更进一步,人口也多了之后,需要向那里迁移的时候,才会花费更多的钱财来治理。
  那时花掉的用来治理的钱,比工厂直接产出的东西的价值还要高出许多倍。
  但没办法,而且直接价值毕竟是直接价值,工厂产出来的东西的价值不可以如此简单估算,还要考虑到用了这些个产品之后,给国家带来的经济价值,这个价值绝对超过治理费用。
  只不过黄河长江流域不行,不只是钱的问题,还有人的健康问题。
  张小宝和王鹃都想好了,等铁路修完,就把工厂关了,然后开到海外去,无非是增加运输成本,但生产成本却低了,外面的人力不值钱,给出去几斤高粱米,还有青稞什么的,别的地方的人很愿意干上几天活。
  放在大唐,大唐的百姓才不愿意呢,除非是出动朝廷和张王两家的征集命令,在一切为了大唐的前提下,百姓才能去做这等事情,那时要求的更低,只要别让人饿死就行。
  因为那是到了大唐生死存亡的时刻。
  现在的情况是大唐自己炼一部分,从西南各个小国通过水运送过来一部分,还有日本。
  他们的国家大唐没有给出去“先进”的技术,依旧用土方法来冶炼,产生了不少废气废水,估计他们也发现了,废气的烟尘落下的地方,还有废水流过的地方,对种植影响很大,甚至是人和牲畜也非常容易得病。
  才有人想出来收集废水,晒干了以后运到大唐,哗啦一下子给倒进湖中或者是河里。
  “也不怪他们出坏主意,他们被剥削的太厉害了,日本送来的干的海货,进入港口的时候,需要交一大笔钱,西南小国种出来的粮食也一样。
  等他们从大唐向回换取奢侈品的时候,价钱又非常高,大唐只承认大唐的货币,属于最简单的贸易压榨,尤其是药品,用玻璃包装,他们还需要付出高昂的玻璃钱,不容易呀。”
  张小宝说完狠话,又对着王鹃和四个过来报信的人说起善良的话。
  只是四个人根本不相信,在他们眼中,小宝小公子绝对恶鬼一样的存在,收拾别人的时候绝对不会流眼泪,除非是变身成鳄鱼。
  而王鹃呢,王鹃一副受到了被如来或者是玉皇大帝、主、圣子给教化的样子,跟着附和。
  “是呀,我也感觉到了,他们因为冶炼技术不行,做出来的金属成品对于我们来说只能算是半成品,我们还要进行后续加工才能使用,故此价钱很低,他们活的真艰难啊。
  所以,日本今年咱先给解决了,西南一片小国,咱要多帮帮他们,不能眼看着他们受苦而无动于衷,等他们赔偿完我们的损失之后,我们要给他们提供一个相同的竞争机会,就是让他们在辛苦工作之后,获得的也是大唐的钱。”
  四个来报信的人听迷糊了,仔细地打量起自家的小娘子和小公子,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说出来的话,不像原来的人。
  “我同意,赔偿很简单,凡是有翡翠的地方,让出来给我们,凡是气候好,适合种植水稻的地方,让出来给我们,凡是有其他矿产资源的地方,让出来给我们,凡是水运方面能够修成重要港口的地方,让出来给我们,先说四个‘凡是’,其他的以后再补充。”
  张小宝想到了赔偿的问题:“此次对方的行动给大唐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损失,让大唐多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心灵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加上被他们蛊惑而死掉的百姓,我大唐哪怕再爱好和平,也不可以沉默不语。”
  听到小公子的话,四个来报信的人松了口气,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小公子依旧是那个小公子,一切未改变。
  王鹃露出菩萨般的笑容:“小宝,我们俩儿想到一起去了,我们如此打算,但我们接受了赔偿之后,还会帮助他们,如我先前所言,我们会帮助他们,把矿占下来,让他们开采和提炼,给他们大唐的钱。
  他们平时一天要是有他们当地买二斤粮的工钱,我们给出来让他们能够买到四斤粮食的大唐的钱,是他们当地的二倍,欺负人不是我们的本意,帮助人才是我们的理想。”
  四个人听懵了,觉得鹃鹃小娘子应该是被附身了。
  他们清楚,给出去能让对方在当地买二倍粮食的大唐的钱,对大唐人来说不算什么,那属于孩子过去帮忙做点小事情的待遇,或者是干不动活的老人平时由官府给的补贴。
  两厢比较的话,大唐占了便宜,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别地方的人又不是大唐人,何必都给好处?
  遂有一人壮着胆子质疑道:“小娘子,咱大唐的钱是这样的,比如正常一文钱,在当地能买到三斤稻,但当地有三斤稻却卖不出来一文大唐的钱,五斤稻也是有价无市,给他们同样的钱,他们也赚了,私下里,当地有钱的人会以高价来收咱大唐的钱,还到大唐买好东西,我认为多此一举。”
  “你在质疑我?”王鹃扭头看去,问道。
  “呃……我……我是在反对。”这人冷汗都冒出来了,却依旧咬着牙承认。
  “很好,勇气可嘉,然,方法不对,你不应该直接就反对,而是先问问我和小宝为什么这样做,下不为例。”
  王鹃没打算把对方如何了,只要家中的人还听命令,不骂她,一切都好说,能提出反对的话,有时候也是一种优点。
  民不可,使知之嘛,只是面前的人太武断了一些,提醒一下。
  “是,小的知错了,小娘子,您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对方也从善如流,马上跟着问道。
  “小宝,你来说,我收拾被扔上来的河螺。”王鹃把任务交给张小宝,她自己则是找一个娄子,去捡被弟弟妹妹们送水中扔过来的河螺。
  “其实我去捡也行。”张小宝说了一句,又扭头对刚才问话的人说道:“很简单啊,因为我们现在腾不出手来打他们,我们的目标是西北,多食,此次多食也参与进来,我们不准备接受他们的任何赔偿和道歉。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恨他们过来捣乱,没有他们捣乱,我和鹃鹃还无法发现隐藏在一派和谐之下的暗流,还有很多我们不曾关注到的事情。
  大唐的百姓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问题提前出现,总比最后成爆发性地出现要好,他们做的已经很成功了,只是他们太贪。
  把东西运过来,直接倒在河中就行了,他们非要想取得更大的成果,现在被我们逮到了,以后再想从上游倒东西都没机会了,傻。”
  “是傻,小的以为,他们是觉得付出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不做出来个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合算,小公子,您的意思是说,先稳稳他们,给他们好处,等打完多食再打他们?”
  先前问话的人顺着说道。
  “不是,等打完了多食,估计也用不着打他们了,我们给他们钱,让他们失去对自己货币的信心,我们会在当地招很多工人,他们的权力阶层,还有富贵的人家,会用自己国家的货币来从他们的手中把钱兑换过去。
  我们会加大大唐商船在他们那里港口贸易的次数,把大唐的大量东西送过去,陆路不好走,水运则方便多了。
  到时候会产生一个后果,那就是他们的货币急剧贬值,货币贬值了,购买力就下降了,民心也跟着动摇了,我们一边打多食,一边让他们本地的各个势力互相争夺权力。
  到时候我们付出的只是一小部分奢侈品,还有技术含量相对来说比较高的东西,他们则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和鹃鹃带领大唐主力部队战之于外,给他们用的则是驱虎吞狼,哦,错了,应该叫驱狼搏狗。
  我大唐的人命值钱,总好过我们亲自打过去,懂没懂?”
  张小宝今天心情好,跟一个情报部门的人多说了几句。
  “高,实在高,小公子真厉害。”问话的人得到的一个答复,其实心里还是没弄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儿,但不影响他的判断,依旧夸赞。
  “谢谢。”张小宝不客气地把人家夸赞的话给留下了,又对着四个人说道:“眼里有点活儿,去帮忙捡河螺,晚上不用去别的地方了,在这吃夜宵,正好还能帮忙守夜。”
  四个人犹豫了下,跑过去帮忙做事情,他们是怕打扰到人家一家人出来玩,但又舍不得离开,没有什么任务的情况下,能近距离跟着主家也是好的,何况还可以吃到小公子亲自做的菜,甭管味道如何,吃到就是福气。
  九个孩子也不怕被人打扰,更不的担心捞上来的东西不够吃,白给别人做事情。
  对于他们来讲,他们捞出来的东西有人吃,本事就是一种赞扬和认同,看见多了四个人,一个个捞起河螺的速度更快了。
  他们的动作把岸上负责捡河螺的人给震撼到了,有一个人穿着衣服下去,想看看水有多深,结果从岸边浅的地方向里面走出去五步,噗嗵一声,人就没了。
  过了几秒钟露出头来,一手抓几个河螺,向岸上的其他三个同事喊道:“深,至少有三米五,小公子和小娘子们辛苦了。”
  三个人一同点头,他们水性也不错,跳进去,划几下水也能捞出来河螺,但次数多了受不了,何况他们身高也比小贝等人高出来不少。
  小贝九个孩子,得向下划下去两个自身身高的高度,才能够碰到底儿,但从上面看他们上下的频率却非常快。
  正在四个人感叹主家小家伙们的水性了得的时候,那原来还算是平静的水潭的水面突然翻腾起来,九个孩子全没了影子。
  四个人一惊,张小宝和王鹃已经朝着水潭冲了过去。
  王鹃先跳了下去,张小宝随后也跟着扎下去,两个人刚一入水。
  水花翻腾的地方就出现了人的身影,几个孩子的身体,还有……还有一个大人的?
  借着天上还没有消失的光亮,四个送情报的人看到了那个大人一脸的血,而且还在不停地留着,眼睛看上去也瞎了一只,鼻子前面少了一块,脖子上同样也是鲜血不停地冒。
  只不过这人看上去已经晕了,等着被九个孩子给完全弄出水面,又看到这人的一只手抓着小海的胳膊不松,另一只手的手腕同样向外冒血。
  “松开,松开,我给你咬下来。”小贝跟疯了似地喊着,然后张嘴朝着那人抓着小海胳膊的手咬下去,岸上的四人眼看着血从那人的手腕上冒出来,终于知道另一只手是怎么回事儿了。
  除了小贝在咬,张虎也同样张着嘴咬住这人的大拇指向外使劲拉,把人家那攥起来的手硬生生拉开,四个人怀疑这人的大拇指的骨头估计都要露出来,几个小家伙像啃猪蹄子似的。
  张小宝和王鹃也一前以后游过去,看到那人的另外只跟指头还攥着,知道是在溺水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反应。
  王鹃正要动手,张小宝游的比她快,先把手伸过去:“我来。”
  说着话,伸出手,掰着对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想后猛然使劲,连续三声之后,已经昏迷过去的人被骨折的手指头给疼醒了。
  “啊……咳咳……”
  “你叫唤,让你叫唤。”小贝已经松开嘴,挥舞着小拳头朝对方那只受了很重伤的眼睛上砸,其他小孩子也配合着把拳头落到对方的脑袋各个部位,刚刚从对方手上挣开的小海朝对方的口起撩着水。
  “让开。”张小宝喊了一声,顺着对方的胳膊,用腿夹住对方的身体,双臂用力,直接在水中把对方的胳膊给背到了对方的身后,王鹃也从另一面把那条胳膊一样操作。
  然后就是嘎巴两声,这人的两条胳膊直接被张小宝和王鹃在其身后给掰脱臼,这人的脑袋也再次进到水中,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气泡,又晕了,不知是疼的还是呛的。
  “先上岸。”张小宝对弟弟妹妹说一声,与王鹃把这人给拖了过去,四个送情报的人连忙接手,不用吩咐,就开始给这人进行救治,在水中把主家的宝贝们吓到了,想如此轻易地死去那是做梦。
  “哥,疼不疼?”小贝一上来,就帮小海揉着胳膊刚才被抓的地方问。
  小海咧咧嘴:“还行,手真有劲,想抓我脖子,多亏我躲过去了,下回到水里的时候,身上带三棱刺,再有人过来,捅死他。”
  张小宝和王鹃挨各弟弟妹妹检查,紧怕受伤,最后发现,只有弟弟小海被抓了胳膊,胳膊上出了一圈青紫色的印子,在水冷本身就略带紫色的皮肤颜色下,并不是太明显。
  “怎么回事?”张小宝把弟弟妹妹聚拢到一起,抱着小贝问道。
  小贝的牙上还有没被水冲掉的血,使劲吐了两口,恶心了几下,说道:“我咬死他,刚才我们在下面捞东西,他就过来了,下面被我们弄的水混了,没有马上看出来是个人,黑糊糊的一个影子。
  然后他想抓我,我用脚蹬在了他身上什么地方,借着力躲过去了,我身后的小海哥露出来,我们就又打又咬的,还用河螺后面的尖扎他眼睛。”
  小海接过话:“他想抓我脖子,可他也看不见,我觉得影子朝我脑袋这里过来,蹬了一下水,身体朝上升了一点,他就抓我胳膊上了,然后我就好像是用脚踢到他嗓子那个地方了,另一只手还没合拢过来,他就不动了。”
  “恩,他运气不好,算计错人了。”张小宝点点头说道。


第七百零六章 火烧丛林捉迷藏
  四个过来传情报的人救醒了溺水加疼晕过去的偷袭之人。
  此人看上去倒也硬气,醒了之后不挣扎,坐在那里也一言不发,更没有像其他装着硬气的人,挨抓了之后怒目而视,他用他剩下的那只眼睛平淡地看着张小宝,瞳孔几近失去了焦距。
  “醒醒,醒醒,别做梦了,你没抓到人用来威胁我哥哥和姐姐,你被我们抓到了。”小贝在地上拣了块趁手的石头,看到清醒过来的面前,抡起胳膊,一下子落到人家的额头上,气愤地说道,因为小海胳膊被掐青了,那可是她的亲哥。
  被砸了一下之后,看上去硬气的人眼中重新有了焦距,并出现了一丝慌乱的神色,喉咙里发出因疼痛引起的呻吟声,却是说不出来话,看情形是在水下的时候被小海踢到了嗓子的位置造成的。
  小贝挺挺胸,掐着腰,对其继续进行语言攻势:“小样,敢算计我们,以为在水中抓住我们一个,好用来威胁我哥哥姐姐?你当是岸上,你想如何就如何?呛死你。”
  这人眼睛一立,瞪向小贝,突然又一阵眩晕,身体向后倒去,没人扶他,脑袋落到地上发出西瓜熟了时被人敲打才能出现的声音。
  “脱力了。”前来传情报的一人过去摸着对方的脖子,抬起头来对张小宝等人说道。
  张小宝点点头:“他从别处潜过来的,以为小贝他们上上下下忙碌没有多少力气,却不清楚他自己同样是缺少氧气,帮他把两个腕子上的血止住,眼睛给他涂上药,打上绷带,一会儿我还要问事情。”
  说完话,张小宝从小虎的背包中翻出来一瓶白酒,原本打算用来在山上抓住野鸡后,给弟弟妹妹们做叫花鸡吃,现在可以拿出来一部分给小海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刺激味太重,怕留在小海的身上,影响食欲。
  小孩子也用不上太烈的药,正在发育期,本身新陈代谢速度就够快了,不需要继续拿药物刺激。
  在手心倒了一点酒,两只手先互相搓搓,搓热了再放到小海的胳膊上搓,小海疼的叱牙咧嘴,却一声不吭,低着头,一副赌气的样子。
  看到弟弟的样子,张小宝笑了,说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水性差,让人给抓住了?其实不怪你,他来的太突然,水还被你们捞河螺捞混了,换成平常人,早被捏住脖子了,别人下去要闭着眼睛才行。”
  “小贝躲过去了。”小海还认为自己的本事不行,在他看来,自己同样应该躲过去,然后九个人一顿打,在对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打溺水。
  “小贝把你的视野挡住了,不然你也能躲过去,知足吧,换成岸上,你们除非用枪打,不然凭借拳脚和牙齿,再来九个你们一样大的孩子也打不过人家一个人。”
  张小宝说着话,看一眼重新醒过来的人,为其感到悲哀。
  四个传消息的人当中的一个,一边给受伤的人在手腕上缠绷带,一边不屑地对这人说道:“你除了偷袭还会什么?结果偷袭也没成功,被一群孩子给按水里了,我要是你,我直接溺死,不醒过来了。”
  张小宝又给弟弟搓了几下胳膊,对他们说道:“继续下去捞河螺,不能因为别人打扰了便停下,我也下去,跟你们一起捞,看看谁还敢过来偷袭掐脖子。”
  张小宝的衣服已经湿了,回帐篷换了一条泳裤,手上还拿着一个有盖的盒子,助跑两步,直接扎进水中。
  九个孩子欢呼一声,也跟下饺子似的扑腾进去,刚才的事情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心理阴影,因为他们从来不觉得九个人在水中打不过一个人,只是由于被偷袭,感到很生气而已。
  王鹃把火点燃,也换了一身衣服,找来棍子,把衣服搭在上面,放到火旁边烤,做完了事情,手中拿上一把小刀,让四个人分出来俩,把偷袭的人向没有人的山上拖去。
  等张小宝带着弟弟妹妹们捞到足够所有人吃的河螺的时候,王鹃从山上跟那两个人也下来了,却见到被拖过去的人。
  张小宝把最后一盒子河螺倒进折叠的水桶中,问道:“问完了?问出有用的消息了?”
  王鹃点下头:“招了,我跟他保证,以张王两家的信誉担保,只要他说出来,我会把他送到海外,过舒服的日子,他说了很多,结果我说谎了,还是把他给杀掉了。”
  “其实你没说谎,有诗为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他不死,又如何入虚无?活着还要忍受伤痛之苦,不如死去。”张小宝说道,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就是做这种事情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小贝此时凑过来,问:“姐,他有没有说,在水下不是我等对手?”
  “说了,他说他后悔从水中偷袭你们,不然凭我们的狗和鹰,找不到他,还说凭他的水性,只要不出现,他能够离开庐山范围,从此以后,隐姓埋名,安度余生,你们他俩,他俩可以证明。”
  王鹃对小贝说了一番,又看向跟她去审问的两个人,二人连连点头,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
  小贝满意地点下头:“其实就算他嘴上不说,心中也会这样想,我都知道,要是给我公平在水中打,我一个人收拾他也轻松,他根本抓不到我。”
  “是是,咱家的小贝最厉害。”张小宝夸了一下,又看向王鹃。
  王鹃接着说道:“他还算个小头头,说他偷偷跟着去过宗主藏身的地方,是一个瀑布后面,估计有山洞,还说他们躲在庐山的目的不是想偷袭我们,而是打算把引火之物布置上,到时候火少庐山草木。
  一者,能够烧死来庐山旅游的人,二者,烧坏庐山的草木,给我们的铁路建设造成影响,我们铁路还是用木头制作的枕木来减震,水泥的那种我们的原材料不够。
  大部分水泥全用在了河堤和富贵人家的房子,以及各别村县的沼气池跟学堂上,加上水泥做枕木运输不方便,下面的减震层也需要其他的石子和泥土,有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不如用石子修寻常的路。
  其三是他们想看看火烧庐山的效果,效果好的话,我大唐还有许多山可以烧,百年的树木能烧掉,野生用来吃的菌类烧毁,山林中的动物烧死,阻挠我们的旅游业,破坏我们的生态系统。”
  四个来送情报的人还真不清楚,烧烧树林对大唐会有什么影响,以前也是焚林造田,只是近几年不允许了,主家说是树林有用,到现在没看出有什么大用,不如多些良田。
  “你们啥表情?”小贝看到四个人不以为然的样子不高兴了。
  “你们平时为啥不多学学,盖房子要用木头,就算用水泥,门窗也要用木头,全拿金属造,大唐也舍不得,吃饭的筷子要用竹子和木头,造船也要用木头,我们还无法全部用铁来做船。
  冬天烧的炭,也是木头和竹子,还有学堂孩子用的纸,点个火多轻松啊,尤其是在风大天干的时候,我跟你们说哦,河北道北部,就是渤海都督府的地方,常年积雪的树林,一把火也能给点着了。
  等着他们把大唐所有的树全烧没了,咱们就完啦,小远你补充。”
  小贝掰着手指头对四个人说道。
  小远愣了一下,嘟囔一句之后,跟着说道:“还有,有树的时候,能够下雨,水和土能留住,没树了,沙漠你们知道吧,后果是那样的。”
  “沙漠乃是自古以来便有,非人力可改。”一个听了小远话的人反驳道。
  “是的,沙漠想要变成绿洲很难,但想把绿洲变沙漠却很容易,到时候江河断流,湖泊干涸,好吓人的,你没见过,当然不清楚了。”
  小远一副他见过的样子跟对方解释,他也是听故事听来的,张小宝和王鹃给弟弟妹妹讲故事,不仅仅是促进他们学习,里面还有对他们性格的定位和改变,科普的东西自然不会少了。
  现在的人心中根本没有环保的概念,不准随便毁林造田,是他们强制要求执行下去的,也不是所有的树全不准砍,分地方,即使砍,也要有计划地砍伐,一边砍一边种,属于经济林。
  张小宝和王鹃也承认,大自然自身的威力很大,沙漠、火山,还有沧海桑田,不以人力为改变,可是,人想要去阻止很难,想要帮着破坏,那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或许地壳移动和磁场变换人没有办法阻止,终有一天,地球会再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人能够尽量在没到那个时期的过程中,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哪怕是明天毁灭,今天至少可以生活在天蓝水净的环境下。
  总比在没有发生不可抗拒的毁灭之前,人类把自己先给弄死了强,那才是最悲哀的。
  “你们四个有空的时候,确实要多学学,不要以为你们是情报部门的,就只研究自己的专业,学堂中都有自然一课,再不学,以后孩子都比你们厉害了。
  对方确实很聪明,看出来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木头来支撑相关的重要产业,他们至少比其他的恐怖分子聪明,你说是吧,鹃鹃?”
  张小宝对四个人说过一番,又问王鹃。
  王鹃点点头,她也承认,以前的恐怖分子没现在给大唐捣乱的人聪明,就知道自杀式爆炸炸人,分明是缺心眼,搞破坏何必直接针对人,针对树林还有河流什么的。
  像人家日本、多食,以及西南小国的人,人家多聪明啊,要往水中投污染物,还想着烧庐山,成功后,总结经验,继续烧别的林子,当真是防不胜防。
  反正都是一条命,自杀式爆炸都不在乎呢,为什么不跑到某个国家躲着,等人家成片的两天要成熟的时候,挑个风大的天,一把火点着,一烧一片呀,还有人家的森林。
  派出几百人,分开烧,有计划地烧,相关产业会受到多么大的冲击?失业人口能增加多少?社会只要乱一点,比直接自杀爆炸要杀死的人多很多。
  想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王鹃忍不住笑出声,又连忙咳嗽了一下,说道:“你们四个自己商量下,守夜,我们先给小家伙们讲故事,等会睡觉,半夜起来再给你们做好东西吃。”
  “是。”四个人不再去争论烧山对大唐是否有坏处,答应下来,开始寻找晚上呆的地方,四个人可以换成四个班,如此一来不会太累,一人守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还不影响半夜吃夜宵。
  张小宝和王鹃则带着弟弟妹妹坐在火堆边开始讲故事,其实就是复习,故事里的各种问题都需要小家伙们用学到的知识来解答。
  九个孩子已经知道了哥哥姐姐讲故事的目的,他们也可以自己编故事,给盼儿兄妹讲,让两个更小的孩子学习。
  换成别人来给他们讲,他们必然会嗤之以鼻,让别人收起这种幼稚的方法,但换成哥哥和姐姐就不一样了,他们也是想要在哥哥姐姐讲故事的时候表现一下,让哥哥姐姐看到他们的进步。
  他们现在会自觉的学习,并不是知识真那么好,谁都不喜欢看书背东西,都愿意玩,但他们需要在别人的孩子的面前显得有学问,能够体现出自己厉害,同时也是为了得到家人的认同和赞扬。
  在他们心中,哥哥和姐姐就是偶像,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永远不败的存在,别人称赞一万句,也不如哥哥姐姐点下头。
  傍晚的时候,小贝等人捞了不少的河螺,还打了一场有趣的水战,听完故事,身心疲惫,躺下便呼呼睡去。
  张小宝和王鹃则是又商量了一番以后对此事预防的措施,制订了增加边境巡逻的人手的计划,同时还要成立一个专业的培训机构,用来培养消防人员,还有到别的地方买木头的打算。
  比如日本,一个岛国,要那么多的树没用,打渔就可以了,把木头砍了,烧成炭,运到大唐卖钱,这个不涉及到太高的技术,不存在贸易当中的技术壁垒,产品想来会不错,可以卖大价钱。
  商议完,二人才一同睡去。
  半夜的时候又起来给众人做辣炒河螺,结果吃完了东西,所有人都不困了,爬上一座小山,等着看日出。
  天刚亮的时候,与后面又一拨有着五十多个人,二十条猎犬的队伍汇合,朝着昨天被抓的人招供出来的那个瀑布前进。
  中午小贝九个孩子困了,睡了足足一个时辰,然后继续出发,下午申时六刻,也就是四点半左右,众人这才来到了那个瀑布的近处。
  “小贝,看哥给你们作首诗,诗名是望庐山瀑布,说啊,日照香炉升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
  “小贝,你们不要听你们哥哥的,他在瞎说,这又不是庐山香炉峰,等到了真正的地方,我再说给你们听,你哥哥全是抄别人的,小宝,你觉得你对得起人家吗?”
  王鹃不等张小宝把诗全背出来,连忙打断,告诉弟弟妹妹们别信,又对张小宝问道。
  张小宝被噎了一下,说道:“我咋对不起他了?他现在在户部做的好好的,没有我,他现在都没有机会入朝,即使是进去了,也无非是个娱乐部门,还没什么实权的那种。
  你以为京官是谁都能当的?能人多了,不差他一个,他当官忙,没时间写太多的诗,那些个好的诗句,以后怎流传下去?我现在属于一种牺牲,一种奉贤,对我中华精神文明的传承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你现在让他写,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
  “你说的是歌词,人家的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懂不懂。”王鹃纠正。
  “对,我的是歌词,但是通俗易懂,你没看到人家写言情的,把诗经翻译一下,然后就火了?很多孩子只知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却不晓得什么是《上邪》,这就是通俗的力量,百姓喜欢的,才是正确的。
  你说他写那个抽刀断水水更流,他现在有那个心情吗?他再过两年做的好,提到五品,就能参加大的朝会了,他绝对不会想着明天坐在一条歪的小船上,把头发弄散了玩飘柔,对吧?”
  张小宝强词夺理。
  “人家上邪原来就是民歌,是出自民间的,怎么就不通俗了?你就是常有理,小贝,告诉你们啊,千万不要听你们哥哥的,毁人不倦。”
  王鹃抬头看瀑布,想找出来那个传说中的洞,对小贝九个人说道。
  小贝同样抬头看瀑布,不时地脸上还会被风吹来的水落上几滴,说道:“歌词哦?让哥哥给唱,等把瀑布后面的人抓出来,我让他们唱捉迷藏,居然躲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要是没人说,得找到什么时候?”


第七百零七章 点燃去熏谁是谁
  在众人停下瀑布下,向上看的时候,瀑布后面山洞中的七个人还毫不知晓。
  为了能够用有限的食物,尽量多生存一段时间,七个人已经开始进行粮食需求缩减计划。
  原来一天吃三顿饭,现在一天只吃两顿,在吃饭的次数上,与他们以前没什么区别,他们曾经也是一天吃两顿饭,更大唐的大多数百姓一样,少部分那时的大唐百姓一天只吃一顿饭。
  生产力跟不上,加上各种自然灾害,百姓也没办法,一天吃两顿,还很久见不到一次荤腥,除非是离着河近的人家,才能偶尔吃掉鱼,至于羊肉,那是富贵人家的东西,猪肉不是富贵人专属,却养不起,能割点猪草的,到猪可以杀掉的时候,自己家中也只成吃到一点点。
  现在大唐的百姓基本上全是一天三顿饭,不是司农寺的种子厉害,司农寺现在还无法照顾到全大唐,离那个理想的时期早着呢。
  主要是现在的大唐有很多地方全部按照当地的特色实行套养,同时也从张小宝和王鹃那里学来不少“先进”的种植技术,不完全是靠天吃饭,粪便和草梗什么的沤出来的肥施在地里很管用。
  说天天吃肉不可能,除非是鸡一个月一出栏,猪三个月就长大,这样的技术,张小宝还真有,却没拿出来,一个是制造工艺,很费劲,需要提取各种物资。
  另一个是,这玩意不适合给人那么吃,他和王鹃那是,凡是有点权力和钱财的人,都不吃快速出栏的东西,吃的猪肉最少都是十个月才能杀的那种。
  山洞中的七个人也正是看到了大唐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跟自己那里的百姓一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在地窖里。
  所以也跟着吃三顿饭,每天必然有一顿是荤腥的,现如今却不行了,为了打一场持久战,改成两顿,还全是稀的,用去的粮食是以前的五分之二,省下五分之三。
  吃的少,活动自然也要减少,因此七个人在中午吃完饭的时候,就在潮湿的山洞中睡去了,听着外面瀑布的声音,时间长了,习惯之后,就跟催眠曲似的。
  等着再过一个多时辰,才能吃到今天的第二顿饭,然后继续睡觉,以此来保证自己的身体状况。
  跟着张小宝过来的人不了解山洞中的情况,他们甚至是没有看到山洞,全被瀑布挡住了,而且现在西照的阳光,把瀑布流下的水,变成了,“镜子”,看上去白花花一片,间或带着一丝丝的其他颜色。
  偶尔方向看对了,还能看到一个个小的彩虹,现在彩虹已不再稀奇,背对着阳光,在阳光充足的时候,含一口水,使劲向着前面的地方喷去,自然能看到一个个的人造彩虹。
  从外面看不到里面,跟来的人自然是以为里面的人正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于是找到能书写的东西,比如烧出来的炭条,在布上写了让人家投降的字,几个人撑起来,向着瀑布的方向,等待里面的人自己出来。
  撑了好一会儿,小贝等人站在那里已经腻味了,跑到瀑布形成的河流边,看有没有鱼的时候,瀑布那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公子,后面真的有山洞?我等看不见。”一人对坐在那里与王鹃下五子棋的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先前用望远镜已经观察过了,所以才不着急,他过来的目的可不是直接抓人,抓人有手下来办,他为了带弟弟妹妹们玩。
  他自己看庐山的瀑布是看过很多次,对他没有吸引力了,估计王鹃也一样,虽然那时的庐山比不上现在的。
  但对弟弟妹妹们来说,庐山还是充满着神气色彩的,花鸟鱼虫,还有庐山特有的自然景色,会让弟弟妹妹很开心。
  小孩子的高兴,通常很简单,哪怕是新学两句歌儿,能唱下来,也能高兴一整天,手里攥上两文钱,即使不花掉,只是攥着,路过集市的时候不买东西,同样可以让心情愉快。
  很多大人是随着赚来的钱越多,就发现越找不到曾经快乐的时光,或许是一种责任的原因,也或许是经历的太多了,心变得麻木,但最根本的原因是,大人已经开始学会认命了,心中不再充满梦想,或者是不愿意去做梦。
  张小宝知道弟弟妹妹不会因为几文钱而高兴一整天,这就是幸福里的一种悲哀,一旦小家伙们为钱而烦恼的时候,需要用到的钱就绝对不是小数目。
  日常,很多时候,小家伙们的幸福其实是来自于别的孩子的幸福,几十万贯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数字,他们不会看着钱哈哈大笑,就像曾经听过的很古老的相声中说的那样,看着钱能笑出来,得的病那钱治不好。
  真把一罗罗的纸币放在弟弟妹妹们的眼前,他们只会觉得占地方,他们平时的幸福来源在于,他们把钱通过各种途径给了其他孩子,看到其他孩子的幸福的脸孔后,才出现的那种帮助了别人的幸福感。
  对于孩子来说,这样的幸福是很残忍的,许多有钱人家的孩子性格扭曲,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张小宝不希望弟弟妹妹少了幸福,所以才总是想办法亲自带着他们出来玩,别的孩子捉知了用那其中的一点点肉卖给饭店的时候,会有一种得到金钱的幸福,而弟弟妹妹们的幸福不是来自卖出去多少钱,而是参与的过程。
  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在做正事的时候,把庐山变得热闹起来,好让弟弟妹妹玩的天数更多一些,张小宝在掌握了敌人的行踪之后,却非常不愿意配合自己的人把敌人马上抓住。
  他承认自己现在非常自私,派到庐山的队伍庞大,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昨天发现了水中可以藏人,又加派的水中游的。
  庞大的队伍不仅仅是人力,还有物力支撑,一天消耗掉的直接加间接的费用,可能够一个小点的县一个月的财政收入,用在百姓身上,能够让几千百姓吃上过年一样的饭菜。
  但他就是愿意花钱,目的只是为了可以让更多的人使庐山热闹起来,没有太多的危险,好让弟弟妹妹玩个够。
  所以在听到下面人征询的时候,张小宝没有马上告诉别人瀑布旁边他观察到的痕迹,而是先看向了跑到河边探头的弟弟妹妹。
  “小公子,您放心,小贝小娘子他们,我们一定会照顾到,不让他们面对任何危险。”询问的人还没有理解张小宝的意思,向张小宝保证着。
  张小宝看了自己手下一眼,说道:“想知道后面有没有山洞,你可以用烟熏,试试,若是里面有人,一定能熏出来。”
  “啊?烟?小公子,那是瀑布,点燃烟的话,飞上去,很多会被水打掉,瀑布流下时带起的风也会让烟的作用变小,还不如调来大炮轰,子弹估计是打不进去。”
  下面办事的人诧异地看着自家的小公子,提醒道,心中则是很不解,小公子怎么变傻了?如此简单的道理还不清楚?
  说着话的时候,他看向自家的鹃鹃小娘子,希望小娘子能够帮着提出来个更好的办法。
  王鹃似乎已经沉浸到了五子棋的棋局当中,又放下一个白子,对张小宝说道:“该你了,再落几子,我绝对赢你,你的水平和小海差不多,小海就是精于计算,现在可以算二元二次方程组了。”
  “自大的人从来都是会失败。”张小宝拿起一个黑子,想也不想地放到了另一边,连四子,冲了一下,让王鹃不得不堵,看上去这步棋没什么用。
  “怎么,下棋跟骗术也有关系?真要是那样的话,你早成了国际知明的国际象棋和围棋的大师了,你以前可是连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的。”
  王鹃不服气地堵了一手。
  “我还不会计算GDP和CPI的平均值的比相互关系呢,但我绝对有实力影响一个地方的国民生产平均增长值和当地商品价格所辐射下的流通中的货币贬值的幅度,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绝对了。”
  张小宝继续找了一个可以冲的地方去冲,笑着对王鹃说道。
  旁边等待吩咐的人急了:“小公子,小娘子,您二位……瀑布……是吧?”
  王鹃这下好像是听到别人的声音了,眉头皱了皱,不满地对此人说道:“你叫张元,张家后来第一批招进来的内院,家中有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单身的伯伯,以及一个媳妇和两个孩子。
  按说不傻,能是第一批外招的内院应该机灵,怎么还问起没完?内院,是谁的内院?没听小宝说,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绝对了,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离远点,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过来说话。”
  王鹃的话说到后面已经是训斥了,她现在对张小宝实在是太了解了,同时她和张小宝也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把一切当成了游戏,只是面对家人的时候才会归于真实。
  她已经想到,当初用来对付张小宝的手段偏颇了,不应该直接给张小宝定位成国际诈骗犯,然后去抓人家,而是要利用张小宝出身的那个孤儿院。
  只要打着那个孤儿院的名义,行事外交手段,很多非洲的小国家,自己的国家不需要去费太大的劲来拉拢,哪怕孤儿院在起计划的整个过程中只能占百分之一的好处。
  那么国家不需要出动别的人手的情况下,张小宝自然会主动出击,配合着做好相应的事情,因为那是张小宝的根,是他的灵魂的寄托所在,哪怕明明知道被利用了,他也必须去做。
  现在自己和张小宝在乎的就是彼此与家人,不然的话,两个人是孤独的,现在谁又能挑战张小宝的地位?虽然此次的敌人弄出了一个环境污染,还有一个火烧庐山的计划。
  但对于自己和张小宝来说,对手的行事方法还不够大气,真正大气的是阳谋,而不是阴谋,比起李隆基这个能当上皇帝的人来说,几个国家联合起来的人,搞的事情实在是太低级了。
  所以才要支持张小宝做下去,同时对第一批外来招收的内院不满。
  问话的人不清楚王鹃的想法,听到小娘子的话,冷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打湿了,离开人家下棋的地方,找到一个树下,蹲在那里仔细地想着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小公子和小娘子生气了。
  “给,给你一条鱼吃,烤着吃就行,抹点盐,其他的东西全不用放,味道不错呢。”在被王鹃训斥了之后,跑到树下蹲着的人想事情的时候,小贝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怀中还抱着一条一斤多重的鱼。
  “小贝小娘子,您这是……”此人疑惑地问道,看着鱼不知该怎么办。
  小贝把眼睛一瞪:“接过去呀,给你的,你是内院,我是主家,我抓了鱼,得先想着内院,别人得等我们抓到更多的鱼之后再说。
  我告诉你哦,瀑布下面也有鱼呢,还全是傻鱼,估计是从上面掉下来,砸到水里以后懵了,我们拿哥哥背包中的网捞,一网下去能捞好几条,嘿嘿。
  我没跳下水,衣服还是湿了,一会儿再网几条,就得去换衣服,不然哥哥和姐姐该生气了,他们带我们来玩,不是让我们生病的。
  我们从来不知道,原来庐山这么好玩儿,比河北道北部那里也不差,那里是拿瓢就能舀到鱼,这里是鱼掉下来迷糊了,咯咯咯咯……”
  说着话,小贝把抱着的鱼扔给对方,捂着肚子墩下来在那里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开心。
  听到小贝的话,此人木然地抱着鱼向周围看了看,果然看到还有几个跟他同样身份的内院手上都多了一条鱼。
  再看看小贝现在高兴的样子,回想起方才小贝说的话,此人终于知道鹃鹃小娘子和小宝小公子生气的原因了。
  作为张王两家的内院,要顾着大唐的事情,民生、谍报、技术、灾害等等,这是很正常的,哪怕是大唐的百姓也如此认为,张王两家的人绝对是向着大唐的。
  但是,内院就是内院,大唐的民生如何,那需要看主家的意思,内院首先忠诚的不是大唐,而是主家。
  谁是主家最厉害的存在?自然是鹃鹃小娘子和小宝小公子了,虽然还没有任何事情让主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与主家的老爷夫人产生争执。
  然,任何一个内院都清楚,小公子和小娘子要杀的人,主家夫人和老爷想留也留不住,也不会保住对方。
  可主家夫人和老爷要杀的人,小娘子和小公子说保下来有用,那必然是保下来,老爷和夫人绝对不可能在两个人反对的时候还要杀。
  那么现在,主家最有话语权的两个人是带着弟弟妹妹来玩,自己还看不清形势,非要让人家出主意抓坏人,还质疑瀑布后面的情况。
  主家当然生气了,既然坏人的手段都知道了,何必要马上结束呢?陪着小贝小远等小家伙玩一玩不好吗?
  再想到刚才小贝说的那句话,“你是内院,我是主家,我抓了鱼,得先想着内院”,此人一时间都不敢抬头去面对小贝。
  “喂,说话下,你至少要谢谢我们,我们亲自抓的鱼呢,我跟你说,想吃鲜的鱼,不需要放太多调料,放点盐足够了,我有经验的哦,把鱼的外面烤煳了没事儿,里面的肉还是嫩的。
  其实哥哥有别的事情忙,不然让哥哥给你们烤,外面也不会焦,真的,等着,我继续去和他们抓鱼,上面的人也不下来,我真想自己爬上去,可又太危险了,掉下来我不怕,瀑布而已,下面有没有大石头,才几十米高,我能游出来。
  但我不会爬那山,都快变成直的了,估计只有哥哥能轻松爬上去,好了,不和你多说,我去抓鱼了,记得哦,这条鱼是你的,谁也不准抢去,谁要抢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小贝又对此人说了一番话,转过身,倒腾着两条小腿跑远了。
  此人看着小贝离去的身影,深吸口气,站起来走到张小宝和王鹃的旁边,看着依旧在下棋的两个人,低着头说道:“小公子,小娘子,小的知道错了,我……我……”
  “别烦了行不行?什么就错了,让你去点烟,跟你错不错有什么关系,快去,瀑布怎么了?烟够浓的话,瀑布也挡不住?万一他们的山洞有别的通风口呢?烟并不是为了把人熏倒,YOUKNOW?”
  张小宝不耐烦地态度说道。
  换成别人突然听到一个新的词还真不懂,但张王两家内院已经习惯了主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冒出来的新词,而且也学过。
  听到小公子的话,此人更是感激,他知道,小公子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却不让自己说出来,无非就是一种关爱。
  “是,小的知道了,点烟,小公子,小娘子,小的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等点烟的时候,小的让小贝小娘子和小远小公子亲自来点,他们的心好,点的烟对坏人来说也是最可怕的。”
  这人也没有去继续说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人家不愿意听,他便明白,人家是想看他以后如何做,所以他提出了点烟的人手是谁,那意思是,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也愿意被主家的小家伙们玩。


第七百零八章 可忆曾经陆州事
  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的张元,极力改正着,命令人收集树枝和草。
  有往年落下来的,也有今年还发着芽的湿润的草和树枝,甚至有在树根下,经过了简单发酵的东西。
  观察过风向,找一上风处,堆积成一堆儿堆儿的样子,向外再挖出一条引火道,拿着火柴去叫还在水边网鱼的九个小祖宗。
  “啊?要开始做游戏了?好的,这就来。”小贝拍打几下身上挂住的鱼鳞,又在小远背后的衣服上擦干手,接过火柴,一蹦一跳地来到了挖出来的引火到这头。
  仰起脸看看瀑布,嘿嘿一笑,划着火柴,点燃脚下的东西,看着火向草堆蔓延而去,扭头对小远问道:“你说他们得过多久才能有反应?”
  “什么反应?”小远也点燃了火。
  “就是喊,熏死我啦,不要放烟了,我自己出来,这样的话。”小贝大声地喊起来。
  “得看烟能不能熏进去,又熏进去多少。”小远想不出来,期待着看烟升起来向上飘去。
  小海也在点,点完了之后,没参与小贝的讨论,转身来到还在下棋的哥哥和姐姐身边,看两人下了几步,发现凭自己的计算能力,帮不上任何一个人。
  遂小声地向姐姐问道:“姐,直接用子弹打,打不进去?”
  王鹃停下动作:“要看子弹的速度和穿透性能,以及瀑布被子弹打中的水的厚度和流速,就跟用枪对着水打一样,进不去太深,力度没了,只能凭借自身的重量向下落。”
  “能不能计算出来?”小海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王鹃点点头:“理论上可以,但不是计算一个准确的数值,是计算一个范围,想把水的阻拦和流速给去除不可能,唯一能做的是尽量把影响减到无穷小。
  有如你用一个木板挡在身前,我抡起大铁棒子砸你,我不考虑你木板的阻碍,因为我抡起的铁棒子作用过去的力远远超过你木板阻碍的力。”
  “我能学吗?”小海对此事尤为关心。
  “不能,因为我教不了你,我不会,涉及到的学问太多了,不仅仅是引力,动力,还有子弹飞行过程中的环境中的阻碍,也就是介子,加上角度及智能,可以自主调整弹道的计算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离着那天还早着呢,以后看你努力的程度了,我和你哥哥只能给你提供一点理论上的东西,实际方面无能为力。”
  王鹃打过这种武器,就是子弹,她那时的技术,子弹就已经具备的智能引导,但不是所有的国家都能掌握的。
  小海愣了一下,在他心中,一直以为哥哥姐姐没有不会的东西,今天听到了姐姐说无法计算,显得很沮丧。
  张小宝摸摸弟弟的头,说道:“天下间的事情,永远没有尽头,需要很多人为之努力,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探索,然而,当我们知道的东西越多,就越会发现自己的无知,飞的越高,越会知道天的高深。
  我说的不是大气层,其实我们向上飞,也是在向下飞,让人感到恐惧的不是星空,而是本心,一次次的研究之后,人会发现自己其实走错了路,那种心灵上的痛苦才是最难受的。
  但我们依旧要走下去,哪怕是错的,或许刚刚证明了一个错误的时候,又同时证明了是正确的,学吧,数学,可以应用在任何的领域。”
  小海没有完全理解哥哥的话,只知道自己学问还太浅了,以后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坚持下去才能走的更远。
  “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拿出来更多的时间学习。”小海说道。
  “错,以后你要拿出来更多的时间玩,学问是学不完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有兴趣学就学一学,但学不是目的,怎么能让自己过的愉快才是根本,现在有人就让我过的不愉快了,所以我也不能让他们舒服。”
  张小宝一听弟弟要把大量的时间用来研究数学,连忙劝解,他可不想让弟弟变成个只知道计算的傻子,对人类或许很重要,真成名的那天,后世的历史要写下浓浓的一笔。
  却不是他想要的,他只希望弟弟妹妹每一天都过的开心,为人类做贡献的担子太重,不适合让弟弟妹妹来挑。
  小海又迷糊了,让自己等人学的是哥哥和姐姐,不让自己一直学的还是哥哥,究竟是学还是不学呢?
  想不明白的他离开棋盘,又回到了火堆的地方,看着升起来的滚滚浓烟,猜测起里面的人能坚持多长时间。
  用烟熏瀑布后面的山洞,效果确实不怎么好,大部分的烟都被吹走,还有一部分过去的烟也被瀑布的水流给打散,能够进到洞中的烟,百不存一。
  即使是这样,众人也不曾放弃,依旧不顾劳累的把树叶和草棍向火中添。
  天已经黑下来了,除了专门用来熏人的火堆,众人还点起一堆堆的篝火,在上面架起锅做饭,或者是直接烧烤鱼和打来的野物。
  换过一身衣服的小贝,手上端了一杯果汁,兴奋地跑来跑去,从这个锅中舀一勺子东西吃,又跑到另一个烧烤的地方割下来块肉,从开始到现在就没闲过。
  她闲不住,山洞中的七个人同样也无法清闲了,烟冲进去的比例再小,可架不住基数大,百不存一,火堆多,风向稍微变一变,已经快要被浓烟给全部遮挡住的瀑布也无法把保护住洞中的人。
  在下面众人做饭之前,山洞中的人就被熏醒了,这回不仅仅是一个宗主咳嗽,其他的六个人跟着他一起咳嗽。
  七个人已经挪到了山洞的最里面,这里有通向别的地方的通风口,一共有三个,七个人轮流把嘴对着通风口呼吸,还很聪明地把衣服给弄湿了,挡住脸。
  当一个人对着通风口使劲喘息两下,然后就会憋住气,把位置让开,第二个人过去呼吸,如是轮换着,让他们好过了很多。
  但七个人心中很清楚,不可以继续如此下去了,否则不用吃饭了,而且外面的烟似乎随着晚上的到来,显得更浓了。
  “宗主,不行了,得想想办法,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先前下去观察烟花的人,嘴刚一接触到通风口,先把肺子中的气用来说话,然后才又使劲地吸了两口,接着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通风口并不是一直从外向里进风,山洞中的烟无论怎么说也带着点热度,而且把山洞中的空气密度增加。
  别看是只增加一点点,空气流通却正是因一点点改变而形成的,所以山洞中的烟也顺着通风口向外飘,用手和湿衣服在换人的间隙时堵也无法完全堵住。
  对着通风口喘气的时候,自然会吸入进去,三个通风口都是如此。
  这宗主独自占了一个通风口,其他两个让六个人轮换使用,他本身就咳嗽,气短,根本无法与旁人交替。
  听到身边的人说的话,刚想开口,却是先咳嗽起来,咳嗽了一会儿,再对着通风口吸两下,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你去看看,是他们放火烧山了,还是知道我们在后面,看一眼就回来,快去。”
  “啊?我去?好。”这人吓一跳,犹豫了下,咬咬下答应下来,再多喘息几次,深吸一口气,憋住了,用湿衣服挡着口鼻,眯起眼睛朝着洞口的地方跑去。
  等着到了洞口时,却发现眼前全是浓烟,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至于水,只能感受到瀑布溅到脸上的水,无法看到瀑布的影子,水又不发光,平时晚上的时候也很黑。
  他很想按照上次时候的样子下去,却知道绝对不可能,自己扔铁环的技术再高明,在晚上也懵不到钉子上,即使运气好,没被熏死之前下去了,但晚上还能再上来?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阵大风吹来,把外面的烟给吹偏了,这时他终于发现了外面的情况,从瀑布中照过来的模糊又朦胧的点点光亮,瀑布的水流也被风吹的分开一下,外面地上那摇曳着的火堆在他的眼中留下了瞬间的影子。
  风,此时又过去,烟重新聚拢了过来,他忍着心中的吃惊,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拿湿衣服死劲地擦了擦眼睛,抢过通风口,再喘息两口,把位置让给别人,凑到宗主的身边,说道:
  “下,下面全是火,有不少人的样子,好像是在那里吃饭,是炊烟吹过来。”
  “炊烟?傻,炊烟能把我们熏成这样?是他们故意放的烟,完了,没想到,躲在山洞中也被他们发现了,大事已去,你身手好,一会儿你跳下去,把我们在大唐知道的事情带回去。”
  这宗主微微让开身子,让对方能够呼吸到通风口的空气,也不在乎咳嗽与否了,下着命令。
  “宗主,别放弃,万一他们是怀疑,或许在所有的有瀑布的地方全用烟熏一熏,来试探呢,我们坚持坚持,总归是能够躲过去的。”此人劝道,他不想现在跳下去,虽然说不怕下面的人发现,他跳水的声音没有瀑布的声音大。
  但从这里跳下去,想要活着游到安全的地方很难,弄不好会被瀑布砸下来的水打进漩涡中。
  这宗主想了想,点下头:“那再等等看。”
  于是七个人继续为了对付烟而奋斗着,有着通风口,他们感受到的滋味也非常难受。
  一下子熏不死,但是每次呼吸都能吸入一部分烟,接着就是咳嗽,然后还不得不继续张口喘气,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苦痛。
  “人怎么还不出来喊投降?是先前抓到的人说谎了,还是他们已经离开了山洞,或者是被熏死在里面了?”
  小贝吃了不少的东西,一个篝火的地方吃上一两口,架不住吃的次数多,吃撑了之后也不蹦蹦跳跳地跑了,而上要来山查丸,当成零食一点一点咬,一手揉着肚子一手负责往嘴里塞,小腿慢慢地迈着作散步状。
  蚊虫飞来不少,落到火上被烧死,发出噼啪的声音,看着天上的星星,小贝开始烦了,对还在慢悠悠吃着的哥哥和姐姐说道。
  张小宝烤着鱼,一片一边地削下来吃,听到妹妹的话,同样感到诧异,猜测地说道:“不会是熏晕了吧?在各处打着火把寻找的人有没有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某个地方有烟冒出来?”
  “我去问问。”小贝揉着肚子去询问,过了一会儿回来,说道:“还没,再等等,晚上寻找不方便,早知道上午熏,熏到下午就好了。”
  “先停停,万一熏晕了,人全给熏死了,我还只望着抓住人当证据。”张小宝下了命令。
  一堆堆专门用来熏人的火被灭掉,风吹了一会儿,整个天地间似乎清凉了起来。
  张小宝又对着妹妹说道:“看看水凉不凉,能承受的话,下去游一会儿,肚子中的东西就消化差不多了,以后吃东西控制点,你总是把自己吃撑了,居然还不胖,别的孩子像你这般吃,早吃成大胖丫头了。”
  “不凉,不凉,我跟他们去游泳了哦。”小贝以为要睡觉了,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拖延一下,人多,热闹,好不容易有个玩的机会,现在就睡太可惜了。
  说着话,她去拉小远,小远不愿意地说道:“我觉得凉,我不去。”
  “不凉,快点,换泳衣,要不一会儿我把你推下去。”小贝帮着小远做主了。
  九个孩子就这样相继跳下去,岸上连忙也有人跟着跳下去,并且把他们游泳的一段河水用火把照得通明。
  外面的烟停了,山洞中的烟也逐渐消散,七个人感受到呼吸不那么困难了,再次咳嗽起来,似乎想把先前吸进去的烟全咳出来。
  “宗主,您看,他们果然是试探,并没有确定我们在瀑布的后面,可把我憋死了,咳咳。”刚才去看情况的人又咳嗽几下,松了口气对宗主说道。
  又等了一会儿,山洞中的烟已经感觉不到了,七个人纷纷来到了洞口的地方,隔着瀑布朝外看。
  果然如先前这人说的那样,外面有不少的人,火光晃动着,而且火把和火堆应该还不少,隔着瀑布照进来居然也是明晃晃一片,像隔着一块不规则的厚玻璃向外看似的。
  “吃东西,睡觉。”宗主观察了片刻,间或地看到外面的情况,挥了下手,吩咐道。
  七个人这下没有熬粥,随便弄了点放在风口吹的米,就着咸菜囫囵地吃了点,也没有衣服可以盖了,躺在那里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强迫自己快点睡过去。
  半夜的时候小贝九个孩子也钻进帐篷中睡去,其他的人则是轮流值夜。
  翌日一早,洞中的七个人便醒了,太阳也是刚刚露出地平线,他们实在是睡不着,为了节省食物,他们除了睡就是不怎么活动地呆着,身体不那么疲劳。
  正等着下面的人在早上到来的时候换个地方,却突然发现,又有烟向着洞中灌进来,而且这回灌的烟比昨天晚上让人更不舒服。
  “咳咳咳,什么烟啊,熏死人了,什么味道?”一人闻到烟,马上用湿衣服堵住口鼻,朝着通风口的地方跑去。
  其他六个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今天的烟闻了之后,感觉到鼻子、嘴、嗓子,还有眼睛都是火辣辣的。
  “狼烟就是这么弄出来的吧?真好玩,比昨天晚上的烟看上去结实。”小虎目光放在点燃的火堆上,高兴地说道。
  今天的烟加料了,里面掺了动物的粪便,还有昨天猎来吃的动物的皮毛和油脂,着起来之后,形成的烟雾要比昨天的凝实,确实是跟烽火台上的烽烟差不多。
  烟看上去,黑中带着黄,黄中漂着白,反正是各种颜色掺杂在一起,让人一见就知道被熏上不会舒服。
  如是熏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来报,说是发现了两个冒烟的地方,估计是通山洞的。
  “先停停。”张小宝笑着吩咐。
  狼烟被弄灭了,有人带着张小宝等人从别的地方爬到了山上,果然,这里有两个地方向外飘着烟,味道正是跟下面烧的东西一样的。
  “别的地方还有冒烟的小洞?”张小宝盯着两个小洞看,问道。
  “暂时未发现,小公子,您看接下来……”被问的人回复。
  “灌水,告诉洞里的人,他们被发现了,逼他们自己出来。”张小宝说道。
  “哥,用不用灌烟?”小贝指指两个小洞问。
  “看看他们的表现再说。”张小宝转身又向下走去。
  刚一回到下面的地方,有人凑到近前,报告道:“小公子,我们在旁边的岩壁上发现了供人上下攀爬的地方,是否安排人强攻?我们绝对能打进去。”
  张小宝摆下手:“不强攻,万一人爬上去了,他们从上向下扔洞中的石头,会让我们的人出现伤亡,我可不希望为了抓几个人还连累我们的人。
  眼下无非是耗费些钱财和工夫,不急,小贝他们来玩一次不容易,说不定以后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来庐山,在庐山其他地方抓人的加快速度,等着人全抓住,回去给你们庆功。”
  “就是,就是,我们还没玩够,不准强攻,里面又没有人质在,我家的人金贵,慢慢拖,拖死他们,实在不行就调大炮过来轰,不就是钱嘛,我有。”
  小贝也在旁边支持着哥哥,她也清楚,能到野外跑一跑不容易,等事情结束了,又要跟着船走,到时候想要单独出来玩,根本不可能。
  洞中的七个人发现烟少了,还以为对方又一次试探完毕,结果就看到向外的三个通风口,有两个开始冒水,再也无法用来换气了。
  一看到水,七个人心中便是一惊,第一个想到的是被发现了,然后看着水向着洞口的方向流去,并且冒出来的水越来越多,再一次确认了暴露的事实。
  “宗主,怎么办?堵?”一人对着宗主问道。
  “没用,堵住两个口,即使他们没发现另一个口,一旦他们继续放水,然后外面同样配合着用烟熏,只剩下一个口,我们还换得过来吗?一会儿我们六个人投降,你趁着机会跳下去,一定要把消息传回去,关乎到生死存亡。”
  这宗主对着身手最好的人命令。
  “宗主,不如我带着您一起跑,说不定运气好,我们能跑出去,不然您被抓了,他们会不会以您为借口,要攻打我们?”
  这人难过地说道,他非常了解事情败露之后大唐的反应,准确地说是张小宝和王鹃接下来的报复,心中隐隐有些后悔过来找事儿了。
  “放心,不会有人承认的,我就说是我自己的主意,原本我可以一死了之,可我真死了,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才会把怒火发泄到我们的国家,我一个人把所有的罪都顶了。”
  这宗主一下子老很多似的,叹了口气说道。
  七个人商量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叫喊声,有的是人直接喊的,有的是用的喇叭,声音还算整齐。
  意思是说让里面的人投降,如果再反抗的话,被捉住将没有好果子吃等等,就是张小宝和王鹃那个时候经常通常用的方式,当然,没有人质在,就不需要什么谈判专家了,也不在乎里面的人是不是会自残。
  “走把,出去,做好准备,来的人不少啊,能派如此多的人抓我,也算是值了。”听到外面的声音居然隐隐地盖过了瀑布的动静传进来,可想而知外面有多少人。
  此宗主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其他六个人,意思是说让他们帮着自己出去,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六个人中的五个人是要一起被抓的,剩下的那个需要趁着宗主下去的时候,对方的注意力转移的一刻,从上面直接跳下去,然后看运气如何,能不能躲过漩涡逃掉,好把自己等人收集到的各种情报送回去,尤其是从齐宗主那里分享来的制作火枪的技术。
  别看那火枪只能打个鸟什么的,但必定是基础,而且听说张王两家就是如此训练的,到时候自己那里的人也能够训练一下,等以后有了机会,弄到了大唐其他的枪,好能够马上上手,不需要再训练。
  六个人像先前那人下去的时候一样,一点点的,小心地把绳子套住,有一个人负责背着宗主,慢慢地挪出去,在失去了绳子的那一段需要徒手来爬的地方,显得很危险。
  张小宝这边还非常人道地派出人,用几张准备抓人的大网撑着,在下面打算接住不小心掉下来的人,以免有人摔死。
  六个人坚持着,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是来到了下面,脚刚刚落地,便被人给绑起来,抬着朝张小宝所在而来。
  在这一刻,山洞中剩下的一人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再稍微吸一点气,脚下用力,胳膊张开,随后向头上合拢,纵身一跃就顺着瀑布朝下砸去。
  落水的瞬间,他感觉到天旋地转,凭借着自己的水性,憋住气,身体尽量伸展,让翻滚的水推着离开瀑布下面的漩涡。
  还别说,他点子不错,没有进到漩涡之后在其中无限的打转,被水冲着就滚出去了。
  等了十几息,在知道自己活过来的时候,此人还是不敢直接把头露出水面,而是贴着旁边的岸,手脚并用的让自己停留在水下,再等了会儿,快要把眼睛憋得瞪出来的时候才把嘴露出水面,控制着声音换换气。
  他甚至不敢把头冒出去,看看宗主那边的情况,怕自己的目光被其他人察觉,呼吸几下,感觉舒服多了,他又继续潜水向下游游去。
  如是几次,就在他心中暗暗高兴,以为能够成功跑掉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几个模糊的影子,只两息不到,影子变清楚地进入了眼帘,是几个孩子。
  看到孩子的身影,他先是一惊,知道自己已经被孩子们给发现了,接着又是一喜,能在这里玩的孩子,很可能是张小宝和王鹃的弟弟妹妹,如自己抓住一个,或许还能把宗主救下来。
  带着一丝希冀,他朝着最前面的一个身影伸出手,在以为能抓到对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了碰到网状东西的感觉。
  随后自己的头,还有身上也同样是被网起来了。
  网?察觉出不对的人非常清楚在水中被网住是什么后果,连忙向前伸两条胳膊,想要把网给撑开,脚下也开始使劲地蹬动,同时没忘了,伸出去的胳膊继续抓人,隔着网,两条胳膊也可以把人给抓住。
  就在他认为没问题的瞬间,他的肚子就被人掐了几下,然后是耳朵,还有人的手放到了他的掖下使劲动着,两只脚同样被人给抱住。
  随后他就看到他认为能轻易抓住的孩子的身影,突然一个向后的翻滚做出来,像条鱼一样在他眼前划出来一道弧线,跑到了他的身体下面。
  再接着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被渔网彻底给包住了,而且喉咙火辣辣的难受,鼻子里进水直接让脑袋疼得跟针扎的似的。
  再随后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快来人啊,帮忙拖上,我们抓了一条大鱼,好大好大,哈哈,在水中我们这回是以有心算无心,还想抓我们,傻了吧,小样,哼。”
  把人家给弄晕过去之后,小贝九个人游到岸边,对着站在不远处看着刚才水下发生事情的人喊道。
  这人不属于张王两家,是当地军方的人,他就是负责站在这里,看着水中的情况,同时也是盯着在水中游玩的小贝九个孩子。
  小贝九个人在知道了对方在瀑布中之后,就想着是不是对方能够从水中逃走,换成他们的话,绝对是要如此想的。
  虽然哥哥和姐姐已经安排了人在下游一个河流相对窄的地方布置上了层层的拦网,他们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下去在水中找一找,万一能找到,岂不是算成自己立的功劳?
  所以九个人一边用网在水中拦鱼,一边盯着前面看,而且还都戴了水镜,上次小海被人抓一下,现在他们学聪明了。
  结果正抓鱼抓的高兴呢,就看到前面顺着水过来一个大的影子,再离近点,从水镜中看去,对方的相貌都看到了,很清晰。
  于是事情变得简单了,对方的身手确实厉害,至少小贝他们就爬不上去瀑布旁边的墙,而且对方的水性也不错,但他没有水镜,更不清楚他的对手在水中的本事如何。
  被网一罩住,别说是他了,就是张小宝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在水中有力无处使,需要做到的是身体的协调。
  小贝九人就这么把对方给算计了。
  他们在水中战斗的时候,岸上看着的那个人已经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喊了两嗓子别人,随后见到九个孩子拖着一个人浮上来,不用多想也清楚,对方晕了,估计喝了不少水。
  “说你呢,还看着,帮帮忙,出了水,人就变的沉了,拉不上去,呆样。”小贝一边踩着水不让从上面流下的水流把自己冲远了,一边生气地朝傻看着的人喊道。
  她可是立功了,属于有功劳的人,对方居然不听命令,太让人生气了。
  “啊?啊。”这人反应过来,对于小贝骂自己的话当作没听道,别说人家是惹不起的小祖宗,就算是平常的人,抓到人也有资格骂上两句。
  一面向上拉着人,他一面配合着问道:“小贝,您是怎么抓到的人?”
  “用网抓的呗,他傻,看到我们了不说跑,还向我们冲过来,伸出手要抓我,他长的五大三粗的,在水中跟我比灵活,结果让我们拿网给套上了,他还想挣扎,切,小瞧人。”
  小贝志高气昂地说着,跟着爬上岸,手脚并用地比划,说到她躲开那人的动作时,还在地上来了一个后空翻,意思是这个姿势躲过去滴。
  把人拖着来到张小宝这里,小贝不说话了,却是依旧一副等着被夸赞的样子。
  “小公子,人被抓住了,是小贝他们抓,小的知道以后吓坏了,万一被对方抓住一个,小的都怕死了。”
  拖着人的当地军方的人到现在还震惊于九个小家伙在水中的本事,同时也很不解,小宝为什么就让弟弟妹妹们去冒险,真要是出了差错怎么办?
  张小宝似乎看出来对方要说的话,微微一笑,说道:“不怕,想在水中伤害到他们,我出手也未必能行,九个人在水中的战斗力比寻常的几个大人强多了,而且……”
  张小宝后面的话没说,毕竟对方不是自己家的人,在他说话的时候,刚才小贝等人战斗的地方又冒出来四个人,四个人同样戴了水镜,而且镜子的颜色跟水下岸边的土差不多,身上穿的水靠也是如此。
  在四个人的嘴上还连着一个管子,跟泥土同样的颜色,每人的手上拿着把锥子。
  他们上来之后,直接绕路离开,明显是不想让小贝等人看见,这就是张小宝安排下去的人,一共安排了十六个人,每四个人一拨轮换,就是怕弟弟妹妹再受到伤害。
  湖中那一回,张小宝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王鹃也是一样,所以才亲自去拷问,目的便是为了发泄。
  从那一刻,两个人对弟弟妹妹的安全又重视了一番,知道小家伙们喜欢游泳,故命人提前去做准备,凡是他们下水的地方,周围近处必须要有人守着,被弟弟妹妹发现了,就直接出来,没被发现继续隐蔽。
  刚才小贝九人与人家在水下缠斗的时候,四个人中的一个人就清楚地看到了,那人是没抓到任何一个人,否则话,他就要冲过去给一锥子。
  听见哥哥的话,小贝凑过来,拉着哥哥的手,说道:“哥,刚才你不知道,好危险的,多亏我在关键时刻躲过去了,我当时想啊,他既然是那么冲过来的,我呢就要……”
  “好,有勇有谋。”听完了妹妹夸张的话,张小宝表扬道。
  小贝很不好意思地扭两下身子,说道:“其实还凑合啦,主要是哥教的好。”
  “你俩消停点,互相吹捧,看看人怎么样了,问问他们上面还有没有人,万一有人躲着没下来。”
  王鹃被小贝的样子给逗笑了,看着刚刚被救过来的人说道。
  “问你呢,上面还有没有人?”小贝围着对方转了两圈问。
  “没了,我不服,你们人多,趁我不备,胜之不武。”被抓住的人耿着脖子,忿忿然。
  “切,我还不服呢,我比你小很多,力气又没有你大,还敢说我偷袭,知道谁出卖的你们不?就是我在水中玩,偷袭我们的人,结果他趁我们不注意出手,还是被我们给弄晕了。
  成王败寇,不要找借口,我也不可能把你放了,到水中跟你公平打一场,那不叫自信,那是莽夫,我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哼,这套对我木有用啊。”
  小贝才不上当呢,过去还踢了人家几脚,歪着脖子说道,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态度。
  这人还要说点什么,却让别人给拖走了,拖到离孩子远点的地方进行拷问,虽然小贝等人见惯了血腥,但依旧要尽量避免,万一把他们教的太狠也不好。
  张小宝看看还要去水中玩耍的弟弟妹妹,说道:“别下去了,人抓到了,庐山之行也要结束,回去还得忙别的,今天和明天带你们去看看庐山的另外两处瀑布,你们该收收心了。”
  “哦……”小贝停下脚步,低着头走回来,明显没玩够。
  王鹃在旁说道:“下一步是走陆路去陆州,你们也跟着,路上还有得玩,到了地方,那里是海,你们继续下水。”
  “吔!”小贝马上又高兴起来,只要不是呆在一个地方就行。
  ……
  两日后,张小宝和王鹃带着弟弟妹妹朝浔阳出发。
  同时也早已经通知杭州那边,让李隆基乘着船过来,好在湖中汇合,然后走过一段水路之后,改成陆路,去陆州,盯着铁路的事情,同时是也让李隆基好好旅游一回。
  若非如此的话,李隆基一辈子也被想到南边看海,更不用说去张小宝和王鹃给命名的天涯海角。
  到浔阳还有一个目的,弟弟妹妹答应浔阳的人,让哥哥姐姐出主意,让当地多几条富裕的路,过去看看实际情况,之后好给提供办法。
  杭州,李隆基还陪着张王氏两个人每天做宣传呢,在第一天出来之后,张王氏就上瘾了,第二天依旧要出去告诉别人多生忧生的好处。
  如是几日,消息也不在继续封锁之后,事情传的很快,旁边的人家中略有家财的,也带着家中有了身孕的女子赶到杭州,不是差那点能够得到的赠品的价钱,而是为了见见小宝和鹃鹃的母亲。
  大家肚子中都有生命的存在,离得近,可以沾沾人家的仙气,说不定也可以生出来很聪明的孩子。
  当张小宝从把消息从庐山发到杭州的时候,张王氏正跟着一个苏州赶来的妇人说话,给人家亲口讲着在怀孕的时候要注意的事情,以及不能总在家呆着,需要隔上一段时间去医馆让医生把把脉,或者是用听诊器听听动静。
  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医疗设备,比如B超什么的,只能是凭着现有的工具和手段来查看情况,肚子中的孩子要是本身就有残疾也没办法,还是要生下来。
  当然,死胎能够通过把脉看出来,少了一个心跳。
  即使是这样,大唐的百姓也很知足了,至少他们不怕难产,也不用担心平时做事情的时候不小心让孩子伤到。
  李隆基在旁边与其他有身孕的女人家里的男人说着话,他已经彻底地放下了作为皇上高高在上的身份。
  准确地说是换成了另一种方式来体现他的地位,接见百姓,跟百姓说话,也没有哪个人说他不再是皇帝,只会说他更亲民,一个在百姓心中活生生的皇上,要比只能去想象的皇帝更方便行令。
  “报,庐山事情结束,渤海节度使传信,大部分敌人被抓,只有少部分还在隐藏,江南西道后续之事,不需亲自去管,陛下可近日出发,到彭蠡湖汇合。”
  李隆基给周围的人讲着孩子多了对大唐的重要性时,外面挤进来一个传消息的人,送上电报翻译过来的纸,口中说道。
  对周围的人微微点下头,李隆基听下宣传的话,结过电报,满意地说道:“庐山的事情也解决了?小宝出手,果然不凡,凡是抓到的人,有我大唐以前的子民,一律重判,凡是别国的人,先给朕关起来,待朕想好兴兵何处再议。
  尔等要牢记,切不可行叛国之事,也不应有叛国之思,否则无人可逃,我大唐上下一心,为何背叛?朕绝不轻饶。”
  李隆基后面的话自然是对着周围刚才听其宣传的百姓听的,百姓们纷纷点头,都认为捣乱的人太坏了,国家一切都是好好的,非要跟别人联合起来搞破坏,最后伤害的还不是大唐的人?
  “陛下,陛下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想着做大唐有害的事情,我还给学堂送东西呢,坏人终究是躲不过去的,自以为他们很聪明,结果小宝和鹃鹃一出手,全完了吧?全被抓了吧?害人不成反害己。”
  李隆基的话音一落,马上有人在人群中喊起来。
  寻声看去,李隆基嘴角微微上翘,配合着喊的人是张王两家的内院,先前是挤在人群中监视别人,现在就冒头附和。
  有了领头的人,其他百姓不清楚,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各自都说着保证的话,场面显得乱糟糟的。
  “陛下,该回了,马上要启程,可耽误不得,铁路乃是重中之重。”王琚适时地出声。
  “回。”李隆基说了一个字,又对着周围的百姓点点头,转身朝王琚的府邸而去。
  张王氏两个人自然也一同跟着回去,听到孩子们把事情解决了,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她们还要在杭州呆着,直到孩子出生,不能继续跟着去陆州了,虽然两个人都很怀念在陆州生活过的那段日子。
  小贝四个孩子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当时也是形势所迫,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大唐有了第一个剖腹产的地方,虽然没用上。
  眼下估计是不能继续去陆州了,不然王琚这里不好说,会让人多心,以为别人都走了,不放心在这边生孩子。
  “姐姐,若是还能去陆州把孩子生下来该多好,小远和小珠就是在那里出生的。”王鹃的母亲摸着自己的肚子,遗憾地对张王氏说道。
  张王氏同样希望能够去陆州,当初能去,现在为什么不能去?走不了陆路,走水路,贴着岸走,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的,家中的船够用。
  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回头问问小宝,看看小宝怎么说。”


第七百零九章 重工底蕴所为何
  十天之后,一路乘船赶着的李隆基等人到了彭蠡湖的入口处,路上还遇到了几拨回渤海那边的船队,以及看到天上飞到别处去的热气球。
  事情差不多结束了,各个地方的人手不能总带一个地方呆着不走,尤其是渤海那边,这次日本参与了,要是炮舰不回去,容易让别人认为大唐没生他们的气,以后会变本加厉。
  跟着李隆基的除了高力士、王皇后和武惠妃,以及盼儿两个小家伙,还有王琚,他本来就不在杭州当官,是逃的工回家呆着的。
  以前他和李隆基的关系非常好,现在曾经的事情过去了,他自然还要跟在旁边,至于他的官,现在还不急,到时候回京城再安排,反正是不能差了。
  他的垂钓协会杭州的主会也交给别人来负责,他还带了不少垂钓爱好者一同在别的船上跟着,说是带他们到陆州看看,那里的海与江南东道的海有什么不同,钓鱼时是否一样。
  说白了他就是不想放弃手中的这个权力,别看仅仅是一个钓鱼爱好者,但现在能进入协会的,除了专门为了钱,垂钓技术好的人,其他的全是家中富裕的人。
  把这部分人掌握在手中,以后大唐需要做什么事情,沟通起来也方便,按照他的外孙子的话来说,就是要把垂钓协会发展成一个跨国的组织。
  不仅仅要在大唐钓鱼,将来军队打过去的地方,有了保护的前提下,也要到外面钓鱼,钓遍天下的鱼,把垂钓协会当成一个庞大的势力来经营。
  王琚丝毫不笨,当时便想到了自己的外孙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军队打过去,在先进的武器支撑下或许不难,难的是如何把地方给占下来,让当地人去占,绝对不行,培养一个亲大唐的势力,将来人家不亲了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把打完的地方的人迁移到大唐,把大唐的百姓派过去,派百姓过去,若全是由张王两家和朝廷出钱,花消太大。
  跟着垂钓协会过去,到时候别处有了大唐没有鱼,运回来卖,可以卖上更多的钱,从而吸引会员们自己想办法把人给弄过去占地方,还能从中得到一条财路。
  同时还能促进道路的建设,加快往来的速度,以免殖民时间太长,过去的大唐人想要独立,在信息和交通还无法做到短时间内把兵送过去的情况下,安排过去的百姓也要隔上几年换回来。
  “未来,还是太过久远,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王琚想着以后的事情,感叹地说了一句。
  他正跟李隆基坐在船上面的最高的那层船舱的顶上看风景呢,说出来的话,被李隆基听到了,问道:“何事久远?”
  “陛下,是臣想到了以后大唐占了更多地方,兵好出,然,所占之地,百姓行路却难,管理不便,节度使地方管理,又会出现不听令行事的危险,难啊。”
  王琚摇头继续叹息。
  李隆基微微一愣,旋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卿多虑了,此事不难,无非是修路而已,把路修过去便可,等着你坐过火车后便会明了,火车可是很快的,以后大唐凡是修路的地方,就不能继续外放官员惩罚了,那不是惩罚,是让他们享福。”
  高力士也微笑着说道:“陛下所言正是,以往陆州那里是发配的地方,现在朝廷早不往陆州发配人了,一旦发配,被发配的官员就会乘着船直接过去,一家人都很高兴,等着铁路修过去,陆路也行了,原来的不毛之地,居然成了享福的胜地。”
  “是,陆州是好,小宝他们有本事,原本一个没有人愿意去的地方,居然被他们给弄成了如今这般,还有杭州,曾经渔村多,生活不易,自从水运发达了,船多了,杭州居然变成了繁华之所。
  但臣听说,修铁路的钢铁大唐是将将凑出来,还损害了不少地方,不走铁路,别的路修起来,朝廷花消上供应不上,若是没有其他的医疗、教育还行,现在大唐的钱再拿出来,该不够用了。”
  王琚先是顺着奉承了一句,接着又说起朝廷的难处,尤其是生孩子给钱还帮忙抚养,以前从未想过,不敢想,但现在朝廷是有点钱,他却担心不够用。
  李隆基又大笑出声:“呵呵,卿还是与小宝接触的时间短了,不知道小宝的本事,朕总与其在一起,心中也有所悟,谁道修路非要花朝廷的钱?花百姓的钱便可,可以发行国债。
  到时候路修出来,从别的地方“买”来东西,回到大唐卖钱,就把国债的利给还回来了,还可以让商人们入股,修好了路,他们占一部分好处,往来运输的话,所运之物得到了利润给他们。
  以后朝廷不在主导买卖,那么路就要收费,什么时候把费用收回来,什么时候结束,人力也便宜,给点吃的东西,再给点大唐的钱,其他地方的人很愿意过来干苦活累活。
  现在与你说,你估计想不透彻,待路上慢慢闲谈,回京的时候,与朕一起,朕让你看样好东西,到时应该做出来了,朝廷的官员可是入了股呢,呵呵。”
  “是何等宝贝?”王琚还真不知道工部能做出来多么厉害的东西,他只是清楚,大唐最重要的三个部门都掌握在小宝和鹃鹃的手上。
  一个是司农寺,管着大唐的各种植物的新品种的研究,同时还要负责关于农事和养殖方面的问题。
  第二个是大唐钱庄,管着大唐的钱财,尤其是税收什么的,直接就入了钱庄,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还得把铜钱朝着京城运,路上消耗掉的钱就占去很大一部分。
  整个大唐,若是说钱庄突然垮掉了,估计会有很多人哭,说是命脉也不为过。
  第三个地方就是工部,里面集结了大唐各个方面最好的工匠,而且还有其他技术和理论等着工匠学会吃透。
  不仅仅是提供民用方面的东西,更重要是军队上面使用的技术,谁掌握了工部,谁就拿住了武器供给和以后的更新。
  甚至是包括消息传递的方面,东西也是工部做出来的,据说在生产的时候,损坏的比例很大,但依旧投入钱财来制造,消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否则也不需要什么烽火台了。
  此三样,一直在小宝和鹃鹃手上掌握,可谓是大权在握,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两个人让大唐的皇帝改姓都行,经过一番战争,最后取得胜利的一定是他们。
  皇上说的东西应该是工部的,因为只听说朝廷的官员投了钱在工部成立了一个新的“公司”。
  “是蒸汽机变小了?能够像马车一样走在路上?”王琚自己想了想,不等别人解答,猜测着问道。
  “卿果然非同一般,虽不中,却不远矣,是代替马车走在路上的东西,却不是变小的蒸汽机,蒸汽机变得再小,也要烧东西才行,上哪去补充水和可燃之物?新做的东西,小宝和鹃鹃管它叫内燃机。
  也需要水和烧的东西,却是需要的不多,朕出来的时候,一个成品已经做好了,但等真用的时候,还需要点时间,做出来的东西容易坏,技术不行啊。
  小宝和鹃鹃提到过的很多技术我们没有,有的东西我们甚至只能用锉一点点挫出来,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李隆基说起技术的事情,又是满腹愁肠,他还惦记人家有个国家的技术厉害呢。
  王琚纳闷地问道:“锉?拿锉能做出来好东西?”
  “正是。”高力士说道:“不要小看了这个锉,现在学徒想要出徒,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学的比较系统,在毕业的时候,给学徒一根铁棒,还有一个锉。
  学徒按照各种要求做出来东西,做的东西越复杂,毕业时的考评越高,以后能做的事情也越好,同时得的俸禄越高,最简单的一个就是,用两样东西做出来一个小锤子,不仅仅是形状正确,用的没问题,而且摸起来还得光滑。”
  “啊?”王琚嘴张开,吃惊地说道:“一根铁棒,一个锉,至少要做出一个那样的锤子?简单的是这个,难的呢?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朕亲自看他们做过,每隔一天,拿过来给朕看一眼,一直到他们做完,以后大唐最重要的部门叫大唐重工,里面干活的人必须要有一定的本事才可以,不像现在,先对付着用人。
  小宝和鹃鹃的要求非常高,说是通常两个压的密封件,工人在不使用施压器械的时候,用嘴吹一下,能够知道密封的程度大概如何,工件零点二毫米的误差,用手摸或者是眼睛看,直接能够看出来,等等等等。
  甭管有没有更先进的工具来测量,做事的人凭自己的经验和本事必须做到,因为,这才是重工底蕴,他们说过,有的地方,相同的部件,不同的人组装起来之后,精确度就是不一样,哪怕给了他们相同的测量工具也是一样。”
  李隆基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大唐的工部现在的人就能做到一般,显得很自豪。
  王琚却是听傻了,想着小宝和鹃鹃说的事情是人能办到的么,至于皇上说的有的地方,那自然是人家背后高人出来的地方了,原来如此啊。
  王琚在震撼的时候,远远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船队的身影,并且逐渐变大。
  “陛下,小宝他们来了。”高力士看到船队的时候,从旁边人手上拿过望远镜仔细看了下,对李隆基说道。
  “才来?朕本以为朕过来他们等着朕,没想到居然让朕来等,一会儿见了面,看朕如何收拾他们,哼!”
  李隆基一脸不满地说道。
  又等了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两个船队终于汇合,长长的绳索抛过去,中间马上有人铺上卷起来的木板,就是用绳子把一条条窄木板给穿上,跟凉席似的。
  木板刚一铺上,从对面就晃悠着跑过来一个小身影,小腿倒腾着直接扑到李隆基的怀里,说道:“皇上伯伯,我都想你啦,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要是没有想,我就不高兴了。”
  “哎呦,轻着点,有,有,想啊,白天想晚上想,吃饭也想,让我看看,瘦没瘦?没,居然又沉了,怎么吃的?”
  李隆基抱着又长高一点的小贝,高兴地说道。
  “我还小,一直在长,当然沉了,没胖,一点没胖,我有锻炼身体的,还在水中抓了人呢?我们可厉害了,小海哥受伤了,皇上伯伯要替我们报仇,收拾人,但不准说哥哥姐姐。”
  小贝挥舞着拳头,说她在水中抓人的事情。
  李隆基刚才还说等人来了收拾呢,这会儿连忙说道:“不收拾,你哥哥姐姐立了大功了,你们也立了功,要赏,说,想要什么?”
  “要什么?我,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就想着看到皇上伯伯开心呢,等我回头跟他们商量一下的哦,商量好了再要,我们不白要的,等到陆州,我们亲自下海给皇上伯伯捞东西吃,让哥哥做,好不好?”
  小贝做思考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立功之后应该要什么奖赏,先前只琢磨立功了。
  “我呢?”王琚看到自己的外孙女一来就扑到皇上的身边,把脸一沉,问道。
  “啊?外祖父也好,外祖父我跟您说……”小贝又从李隆基的身边离开,扑到王琚的怀中,谁都不得罪。
  说话的时候,其他的孩子,还有张小宝、王鹃也过来了,同样跑过来的还有原来呆在船舱中的盼儿兄妹两个,也同样跑过来高兴地叫着,他们两个已经能记住人了,知道面前的这个是自己的父亲,眼睛四下里看,找母亲。
  “张小宝,张节度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朕等你,说,该当何罪?”李隆基看到张小宝把眼睛一瞪。
  “诶呦,臣请陛下恕罪,臣罪该万死,臣应该先扔下浔阳的民生之事,先来等待陛下,臣回头就与浔阳的百姓说一声,说答应他们的事情先不做了,等陛下消气再议,陛下您以为如何?”
  张小宝躬身请罪。
  “少拿百姓吓唬朕,朕问你,此间事该怎么收尾?”李隆基问起抓到的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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