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欲修铁轨入京城


  从芙蓉园出来的时候,张小宝抱了一罗书,死沉四沉的。
  这是在他从李隆基那里白弄来一个黄山的开发权及署名权之后,李隆基心情愉快时送给他的,说今年秋闱的题目应该或许大概就从这几套书里出,让他回去多看看,以免成绩不好。
  张小宝感激得都快要流泪了,看着地图上黄山那一块,不停地保证一定把书看会,看通,看透。
  “小公子,您这是想看书了?”在外面负责等待的人,见张小宝出来,凑到近前,接过书,边往车旁走边问。
  “来时小贝说没有纸飞机了,正好看到陛下有无用的书,便要来,拿回去给小贝用,带回去的时候,如小远看到,告诉他别背,浪费精力不值得。”
  张小宝拍拍手上的灰,挑开车帘坐进去时对下人吩咐。
  下人看了眼书的封皮,那上面有着明显的宫中记号,属于御赐的书,认真道:“我记下了,要说圣上真不错,还能赏赐书给小贝小娘子折飞机。”
  “那是,圣上自然英明无比,今天还把黄山送我了,回头我得出钱把漕渠修修,昨天千帆过来,弄坏了,估计得拨出十几万贯。”
  张小宝似与下人又似与自己嘟囔了一句。
  小人早就知道这种利益交换了,点头:“黄山的冠名权值这些?”
  “还有周围的一大片地方,以及里面各种资源的开发使用,真要说起价值,一百个十万贯也不换,回吧。”
  张小宝来的时候本是打算把黄山买下来,已经准备好了与李隆基斗智斗勇,可谁知道李隆基竟然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去做,直接答应了,估计是饿的,迷糊了。
  说是白给,张小宝却不能白要,但又不能继续给李隆基买黄山的钱,交锋的时候赢就是赢,只好从其他方面补偿,正好漕渠已经两年没好好收拾,以千帆入漕的名目修修,抵掉黄山的钱。
  接张小宝的下人把书找地方放好,回到赶车的位置上,空甩一声鞭子,提醒周围暗中保护的人要走了,这才喊了,“驾”,催马向前,并把身子往后靠,通过那个窗口跟张小宝汇报道:
  “小公子,方才老爷那边的人来了,说是铁路已经铺到长安外,问是分段施工还是一同施工,一同施工必然影响路人行走,分段又需耗费太多时间。”
  “嗯!知道了,回家再说,得一起施工,那样才可造成更大的影响,让人知道铁路与火车的事情,有了火车,长安及周围的路也要重新修,总让马跑来跑去味道不好,自行车也可以变成人力运货的车,如今技术够了,不用继续掖着藏着,还能促进下海外获取橡胶的商人……”
  张小宝就这么坐在车里,跟车夫做起规划的事情,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唐突之处。
  车夫或思考或点头,听的非常认真,他知道机会难得,平时很少有机会能拉到小公子和小娘子,多听听就能多学学,回去再和其他人交流下心得,又能多长点知识。
  在张王两家随便当一个下人都不容易,必须是庄户出身,张王两家的几个庄子,还有葛家庄子原来的庄户,其次要识字,还得在平时多学习,不会要勤问。
  凡是一个合格的下人,知识博杂的程度不次于宰相家中的管事,这个车夫现在就在想办法提高赶车的本身,依旧乘坐之人的感受。
  走了一路,张小宝说了一路,发现车夫故意放慢速度,不仅没有训斥,反而加快自己的语速,好让车夫多听点。
  “其实说白了就是不要你看到的事情当成孤立的存在,哪怕没有直接影响此事的关联,你也要想办法把你做的事,关联到其他方面。”
  张小宝下车进门之前,对车夫又说了一句。
  车夫恭敬地站在车旁,目送着张小宝进去的时候说道:“多谢小公子,我记住了。”
  门口站着的人则是羡慕地看了车夫一眼,明白一定小公子又教给车夫不少东西,可惜没听到,不能拉着小公子专门问,小公子很忙的。
  “给,黄山拿下。”回到院子中的张小宝直接找到母亲这里,把一张证明的纸放在王鹃的面前。
  王鹃没看那张纸,而是看着张小宝,嫣然一笑,“夫君真厉害,我今天晚上要好好看看,跟娘住一起,让娘也高兴高兴。”
  张小宝的满腔激情一瞬间就凉了,昨天刚刚知道是什么感觉,今天就要……
  “小宝,鹃鹃今晚住娘这,你也好好睡一觉,有空去看看弟弟妹妹,小贝最近总欺负小远,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儿,小远这孩子也是让着小贝。”
  不能张小宝再争取一下,张王氏开口了。
  张小宝看看自己的媳妇,又看看母亲,答应道:“好,我这就去看看小贝,怎么能总欺负小远,鹃鹃你早点睡啊。”
  等出了门,朝着弟弟妹妹的地方走去时,张小宝这才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嘀咕“小贝不是一直欺负小远嘛,都习惯了,哪天要是不欺负,估计小远自己也不舒服,就是为了把我支出来。”
  院子中的王鹃看着张小宝离开,回头跟张王氏说道:“娘,要不我回去跟他说说。”
  “说什么说,折腾那么长时间,这么大个人了,什么都不懂,在娘这住,这纸上的是黄山地图?”
  张王氏拿出长辈的架势,又把目光放到那张纸上。
  王鹃幸福地把这张纸拿起来,说道:“这是皇上给的证明,小宝早上……中午……反正就是起来之前,说把黄山买来送给我。”
  “这还差不多,黄山那里有不少好东西,以后千万别让其他人进去偷走了。”张王氏满意地说道。
  王鹃想了想,还是站起身,说道:“娘,我还有点事儿跟小宝说,今晚还是回去吧,说正事。”


第五百零一章 一声名号抵万工
  翌日,铁轨开始在长安前面全面施工,让许多需要来往的人非常不便,一时间流言死起,非议纷扰。
  换成以往,施工的人早就谩骂驱逐或者是拳脚相向了,如今他们却不敢,因为小海今天要跟着看,顺便收集数据,小珠也想把今天的场景画下来。
  如此热闹有趣儿的事情,自然不能错过小贝,刻意把她那身官服给套上了,紧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别人都是坐车,下来或走或站,她则是骑了一个宽轱辘的自行车,四个轮的那种,后面有两个小轮支撑,以免摔到,怕路不好。
  她在旁边一晃悠,所有工部施工时监工的人都哆嗦,别说是动手打那碍眼的百姓,就是大声说句话也不敢,只能是好言相劝,跟百姓说这个工程是朝廷的重要工程,以后通了火车如何如何的方便。
  百姓又不清楚火车是什么,长的好看与否,明面上不敢说朝廷怎样,私下里却是传出不少的谣言,有人说朝廷想要把这条路全堵上,以后过去的时候得交钱,还有人说修这个东西是了为把长安城中的百姓给驱逐出来,到外面住,城里装不下了。
  由于张小宝和王鹃极力推行的朝阳行动,使得各家中的孩子全能去上学,学的越多,知道的事情也就越多,孩子们会跟家大人说一些什么朝廷律法方面的话,故此原本无知的百姓对朝廷就不是像对洪水猛兽那样害怕。
  流言一起,登时让官方的人感到辣手,怕传到皇上耳朵中,治他们一个办事不利的罪。
  就在官员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工部的人看到骑着来回逛的小贝,灵机一动,大喊道:“别吵,听我说,这个铁轨是专门给水云间的火车铺就,水云间要用来运送货物,是朝廷帮忙修,不是朝廷以后用以方便交通和送客的。”
  这嗓子一喊出来,此段工程周围议论中的百姓突然沉寂下来,一个个看着工部的人,有茫然的,有不相信的。
  小贝骑着车也是一个急刹车,多亏是四个轮的,不然非摔那不可,伸出指头指指自己,眨动两下大眼睛“我……我家的?”
  工部的人对小贝认真的点点头,又向其他人喊道:“这是张家的小贝小娘子,她在这里看家中的工程。”
  小贝眼睛中出现了一丝茫然,然后点点头。
  周围的百姓一听是水云间要做事情,登时声音就消失,随着又马上大了起来,一个个的也不着急路过了,就围着工地看,嘴里说着的都是水云间的好话,一副期待铁轨快点铺好的样子。
  小远从十几步的地方跑过来,拉着小贝,说道:“小贝,你傻呀,铁路很咱家有啥关系?你爹在工部当尚书,那是公事,火车才不会是打着水云间的旗号。”
  小贝扭头看着小远,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小远,原来你不傻,我以为你总看书看傻掉啦,我知道呀,我就是想看看我家在别人心中是什么分量,要不我才不点头,看样子还不错呢。”
  小远的脸黑了,松开小贝,低个头又往回走,边走边嘟囔“多此一举,我多此一举,官迷,官迷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利用?”
  小贝在那歪着脑袋想了想,骑着车沿路向前面而去。
  工部刚才喊话的人听着周围群众的声音,无奈地叹息一声,又摇摇头,道:“水云间啊,无人可挡,做买卖做成这样,古往今来第一家。”
  旁边这时凑过来一人“子严兄,你这招真厉害,不如让别人也跟着喊。”
  “正有此意。”此人回道。
  等着办法传到旁边另一个施工段的时候,小贝正好骑车骑到这里,非常凑巧,被人利用了一下。
  另一边的施工地方,则是小海这个收集数据的人见妹妹往那边去,就主动地朝另外一边走,别人利用他的时候,他也点点头,表示承认。
  这让小远看了会看明白了之后,感到非常神奇,平时不说话的小海,竟然心思也这么细,不愧是亲兄妹。
  有了借口,工地的施工速度快了起来,甚至是有的百姓还帮忙抬点枕木,此情景被从别的国家刚刚来到长安不久的人看到,非常纳闷,他们也知道水云间是张王两家的,也明白水云间的势力有多大,多么有钱,可难道还能比得过朝廷。
  问过身边来时间长的人才明白,百姓愿意帮忙,不是因为水云间有钱,而是水云间喜欢花钱,尤其是免费的接生和对婴儿的照顾,加上朝阳行动的发起与监督者身份,这两点才是百姓愿意帮忙的因由。
  消息很快传到李隆基的耳朵当中。
  “陛下,此事不可久。”高力士劝道。
  “朕明白,小宝和鹃鹃家也不希望如此,但财政还是无法做到两者同时管,看着朝阳行动简单,就是出点钱给孩子吃饭与印书,还有衣服笔墨什么的,真算起来,那是一个大头,百十万贯扔进去,溅不起多大的水花,我大唐有多少孩子,需要多少学堂?”
  李隆基也知道事情得解决,但是不好弄,如果以前学堂出来的时候,没有达到现在的程度,就是每天吃的东西的严格要求,必须肉菜及水果等等,凭现在的朝廷财政,能支撑。
  但看现在情况,一旦接手,必须得按照原来的做,那得多少钱?尤其是小宝的态度,昨天只不过提一句让孩子有土豆吃,小宝居然反应那么激烈,土豆有什么不好呢?
  “那……”高力士问了一声,后面的话没说,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医疗,把医疗接过来,每个县的上交的钱,一部分打回去,变成专项医疗款,让小贝他们安排人巡查,谁敢乱动,杀,下县贫困之地,就补他们一部分,本就是朝廷的事情,总不能一直让他们来负责。”
  李隆基想想国库的钱,咬牙下了医疗免费的决定。


第五百零二章 夫妻出行有偶遇
  “小宝,以后咱家不允许别人随便进来,李隆基派的人又如何?大半夜的非要求见,态度到是好,可是不知道打扰人嘛?”
  一早上起来,王鹃还没梳洗,就先跟张小宝抱怨起来,昨天晚上两个人正说着贴己话的时候,外面就有人闯进来,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闲心,竟然弄了一份计划书,关于医疗免费的。
  这个东西王鹃看了之后非常惊讶,医疗免费啊,那是人家好的国家的事情,她和小宝那个时候可没有实现,不是没有那个实力,是人心不行。
  明明是一个地方有钱,能做到,却是无法做,地方当官的人根本控制不住医院,真想控制的后果,只有一个,他自己被调离,那医疗方面所涉及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多太多。
  最上面的人同样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党之内也有倾轧,想要动一个社会的根本,做梦。
  所以,王鹃觉得李隆基想的太简单,这其中涉及到的运输问题,各地的不同收入,都不是简单一句话一个想法就能解决的。
  加上她前天养了一天晚上,昨天可以继续行夫妻间的事情,关键时刻被打扰,接着小宝就开始去完善李隆基送来的计划书,一晚上全办公了,和周公丝毫关系也没有,这才抱怨。
  “老婆,不行啊,万一真遇到大事儿了,那不是耽误了?咱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明白其中要出现的事情,我看出来了,李隆基现在是想当一个好皇帝,等着秋闱之后,我们就有可能被调到京城。
  东北三省不得安排个称心的人?派谁去?外面的人过去,不熟悉当地的情况,当地的人熟悉情况又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那里不是我们那时的东北三省,现在除了少数民族就是当地从其他地方过去的。
  我不完善李隆基的计划,一旦他真去做了,必然会出毛病,我完善了,他就可能更对我们经常问策,要不这样,咱俩折腾他几回,让他明白晚上打扰人是不好的,他以后就可能不会轻易打扰我们了。”
  张小宝也是咬牙切齿,昨天晚上本来是一边说事情,一边温存,结果全完了,李隆基送来的狗屁计划让人看着头疼。
  也不知道李隆基是怎么想的,还全民免费医疗,不是没那个钱,是没那个人和药材,现在治疗疾病,大部分都是中药,唯一改变的就是多点生理盐水和消毒水,可以做简单的外科手术。
  中药不是随便就出来的,有的药你得等它长大,医生的数量也不够,真正的医生,全是在华原县的德艺医学院培养出来的,每年毕业的就那点,中医不好学,就像中文不好懂一样,那需要沉淀,所以中医才容易没落。
  张小宝要做的是把计划书改了,分成各个阶段,同时加入新的计划,如每个地方划出多大的土地面积种植中药,园参是比不上长白山和高丽的百年人参,但含量是差不多的,调整用药量呗。
  这一忙,从晚上就忙到了天明,把张小宝气得够戗。
  王鹃拿过计划书看看,把头靠在张小宝的肩膀上,说道:“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细,连小的问题都考虑到了,你说李隆基怎么回事儿,原本接生孩子和婴儿的照顾都是我们来负责,他为何要接手呢?”
  “这还用问我么?他是担心我们掌握了这个,然后朝廷失去控制,具体的事情让人问问就好。”张小宝其实也纳闷,以前都是他和王鹃来管,李隆基突然间就插手了,这有点耐人寻味。
  正此时,小贝九个孩子穿着漂亮的衣服找来了,准确地说是,在小贝的“领导”下,其他八个人不得不来,小海是哥哥,平时不喜欢说话,却对小贝这个妹妹默默支持,小珠是随着小海来做,小珠也明白,以后要嫁给小海,从开始能听大人说话,这个事情就一直灌输。
  大男小男四个人逐渐懂得了自己的身份,更是以张王两家的人为主,小远是被欺负惯了,哪天要是小贝不欺负,他都活不起的那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非常不舒服。
  九个人就组成了这么一个诡异的组合,让大唐官员胆战心惊。
  小贝一来,王鹃马上把头离开张小宝的肩膀,笑着对小贝问道:“怎么了?一早就过来?”
  小贝憨笑着扑到王鹃的怀里,看向哥哥说道:“昨天我们帮了工部的忙,他们用我家的名义来让别人干活和让路,我就想啊,是不是给我一个车厢,叫儿童车厢?只让孩子坐?”
  她的话一说出来,人精一样的张小宝和王鹃同时一愣,接着对视一眼,便什么都清楚了。
  “是不是昨天有人用朝廷的名义铺铁轨进展不顺利,然后拿出我们家的招牌就变了?”张小宝甚至都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小贝点头:“是的,我还帮忙了,所以不能白帮,要有一个儿童车厢,不然我就使劲抓人,数遍天下官员,不可能没有错的。”
  张小宝的眉头皱起来,最张了几下,终究是没对弟弟妹妹们说什么,孩子还小,不了解的事情多,与他们说太深的东西他们也听不懂。
  王鹃却是笑着亲了小贝一口,说道:“还是咱们的小贝厉害,以后的儿童车厢中要怎么弄呢?和大人一样的座位?孩子太小的话,谁来照顾?得好好想想才行,如果孩子小,需要大人照顾,那大人进了车厢,还是儿童车厢吗?”
  “啊?”小贝的热情被一大盆的冷水给浇灭了,她哪里会想到这许多事情,扭头疑惑地看看小远,低下头,答道:“还没想,我这就去想。”
  “那快去吧,记得要考虑清楚哦,不然车厢就没了。”王鹃一看到小贝那毫不掩饰表露出来的表情就喜欢得不得了。
  “嗯!真烦人,小孩子都不懂事的,不想我们这些大人,我去商量。”小贝从王鹃的怀里滑下地,拉着小远跑了,其他几个人自然跟随,小海临出门是回头还给了哥哥和姐姐一个无奈的表情。
  看着弟弟妹妹走远了,张小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是因为责任才喜欢他们,还是因为他们可爱,很矛盾。”
  “你呀,就是没有当哥哥的样儿,前天我看小海的笔记,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竟然再计算产处和投入的比例,别看他小,他其实也想承担起责任,一个当小贝、小远、小珠哥哥的责任,都是你平时影响的。”
  王鹃探出头,看着越走越远的弟弟妹妹,感慨地说道。
  “对,有时沉默并不代表无知,小海的压力很大,他想模仿我们,可他却不知道,我们经历的事情,所有的孩子其实都是最乖最懂事的,只看大人会不会教育,走吧,去收拾收拾,吃饭,到街上溜达溜达。
  我终于知道李隆基为什么会想着朝廷负责医疗了,估计不错的话,他还想着把教育也解手过去,只是朝廷的财政无法支撑,前天他竟然说土豆好,让孩子吃土豆,又能当饭又能当菜。
  我没答应,我要是真能同意的话,当初你也就遇不到我了,我何苦回去,我小时候吃土豆都吃腻味了,那东西吃多了压胃还吐酸水。”
  张小宝把计划书收拢好,站起身边说边伸懒腰。
  王鹃抱住张小宝的腰“是,一切都听夫君的,夫君就是天,真不知道这天地间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一个怪胎,什么都明白,还不改自己的脾气,心中的想法让人猜不透。”
  ……
  夏日里的长安本应该是闷热的,太阳烤的人难受,如今的长安却稍微有点不同,闷还是那么闷,却看不到多少阳光,四下里全是阴凉。
  张小宝和王鹃化了装,手拉着手走在长安的街道上,看着一对儿一对儿的年轻男女也是手拉着手,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以前不是这样,谁没事拉手,尤其是最近两天出现的情侣实在是太多了些。
  两个人不用去问,也知道为什么,王鹃甜蜜地看着张小宝“小宝,都怪你,非要送出来那么多的东西,你看看,刺激到其他人了吧,都喜欢拉着手走,当初小时候就不该总让你拉着,很多人因为咱们的事情,都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得负责?”
  “我对谁负责?对你还是他们?”张小宝捏捏王鹃的手,问道。
  “对你自己负责,这两天都是晴天,遇到下雨我看你怎么办。”王鹃轻轻地挣了两下,没挣脱张小宝的手,看着上空又说起来。
  张小宝刚要接着说,突然眼睛看向前方,仔细瞅了一会儿,对王鹃说道:“竹下纯一郎,他怀中放着什么?那么警醒?我去弄来。”
  “你弄来?怎么弄?”王鹃这时也看到了。
  “今天让你见识下啥叫妙手空空,很长时间不用了。”张小宝兴奋地说道。


第五百零三章 小露一手盗东西
  说着话,张小宝钻进旁边一家卖干杂货的店铺,王鹃站在门口,愣了会儿神的工夫,张小宝重新出来,身上换了一件稍微有点大的伙计的衣服不说,肩膀上还多了一个担子。
  前面的担子中放的大枣,后面的是核桃,鞋也大了一号,脸上王鹃不知道张小宝怎么搓的,比原来黑了,而且还有皱纹。
  “姑娘,让让,买枣吗?别看是去年的枣子,甜着呢,直接吃,用水泡了蒸饭了都不错。”张小宝顺着扁担的起伏,一步一步走到王鹃旁边,问道,声音都变了,感觉老了十来岁,不像原来说话,还能带着点童声。
  王鹃惊奇地看着张小宝,条件反射般地摇摇头。
  “不买算了,卖枣喽,甜甜的大枣喽,核桃嘞,一敲就碎的核桃嘞,皮薄仁香的核桃。”张小宝不再和王鹃说话,嘴里吆喝着,快步朝走出去一段距离竹下纯一郎追去。
  王鹃往路边让让身子,跟在张小宝的身后,离着十几步,低个头也朝前走,她不能让竹下纯一郎认出来。
  偶尔看一眼张小宝那有点驼背的身影,以及走起路时的稳当样,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口中喃喃地嘀咕着:“什么时候他会这一手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竟然没发现。”
  张小宝没去想王鹃怎么琢磨,加快脚步,嘴里一声声吆喝着就追上了竹下纯一郎,到了其身后,却不着急前冲,而是跟在后面,不时叫卖一声,声音忽大忽小,给人的感觉就是忽远忽近。
  又走了一会儿,这时前面来了一辆车,速度不快,敞蓬的,现在流行这种车,没有完整的棚儿,上面是一个半透明的纱布撑着,挡阳光。
  此时车中坐着一大两小三个人,赶车的车夫把鞭子缠起来,一副悠闲地模样。
  车子一点点接近,并不能直接碰到竹下纯一郎,靠在另外一边走,张小宝快走两步,来到竹下纯一郎右侧的地方,嘴里还在吆喝着:“大枣,甜甜的大枣”,接着就像刚看到那车一般,急忙从竹下纯一郎的右边朝左前快步压去,边走边朝着那车喊“核桃,卖核桃,薄皮的核桃,给孩子买几斤核桃吧。”
  别人看着就会以为卖核桃和干枣的人想要找车上的人买,没觉得如何,但竹下纯一郎感觉就不同了,张小宝压住了他身前的位置,那后面的核桃筐不可避免地挂了他一下,他想停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就把那筐撞的歪斜。
  筐一歪,张小宝为了扁担不掉下去,只好侧身顺着劲来动,一动正好碰到竹下纯一郎的身上,这下好了,前面的枣子筐也歪了。
  短短的瞬间,别人看见的是卖核桃和枣子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完自己的身体,反应不错,但里面的枣子与核桃还是翻出来不少,在地上滚动。
  “哎呀,我的枣子和核桃,对不住,对不住。”张小宝心疼地叫了一声,担子还在肩膀上,想要去拣枣子与核桃,又觉得不好,给竹下纯一郎正了两下衣服,连连道歉。
  竹下纯一郎眉头皱了皱,往后退两步,叹了口气“怎么走路的?光想着赚钱了?算了算了。”
  说完话,竹下纯一郎走了。
  张小宝也没空去给车上的人推销,放下担子一个接一个地拣核桃跟枣子,手上的动作非常快,让人一看就知道经常接触所卖的东西。
  拣起来的核桃直接放回去,枣子就往自己身上揣,不能继续卖,否则谁买沾了泥土的枣子。
  王鹃站在后面十来步远的地方没上前,看看远去的竹下纯一郎,又瞅瞅依旧熟练拣枣子的张小宝,摇摇头:“怪不得当初出动那么多人抓不到你,惟妙惟肖啊,连眼睛的瞳孔和眼角都能调整,多给你点时间化装,我当面都认不出来。”
  这时有好心人也帮忙拣,张小宝不停地道谢,等都拣好,说什么也要塞一把核桃给人家,等人家接受了,这才转个身嘴里继续叫卖着朝刚才出来的那个店走去。
  等张小宝重新出来,王鹃连忙凑到近前,问道:“感受到是什么东西了?”
  “感受?嗯!感受了,里面有一罗钱,凭手感估大小,全是一千贯的,按厚度算能有一百二十一张到一百二十三张左右,还有一个信封,给,就是这个。”
  张小宝回着王鹃的话,从怀中拿出来一个信封,递到王鹃的面前。
  王鹃惊讶地张开嘴,没接信封,而是指着张小宝“你……你刚才……就把他身上的东西给弄出来了?还知道里面有多少钱?这不是传说中的妙手空空么?”
  “不行喽,总不练,手生,机会也不好,要是有什么热闹,他看热闹,我就不用把信封都拿来,我看完了里面写的,再给他还回去,可刚才要是把信封划破,只取信,他一定知道是被偷了,现在这样,他会怀疑忘拿了或掉在什么地方。”
  张小宝遗憾地摇摇头,手在信封的边缘上一过,信封就被整齐地分开,看那痕迹就知道是被锋利的刀给划的。
  王鹃依旧没去碰信封,而是把张小宝刚才划过信封的手给抓住,掰开手指头仔细看,又抬头疑惑地问道:“刀呢?”
  “收起来了呗,吃饭的家伙能随便让人看见么,别找啦,在袖子里,给你看看别地放的刀,啊……”张小宝止住王鹃的动作,张开嘴,舌头在里面一动,嘴边就出现两个薄薄的刀片,一个窄点长点,一个宽点短点。
  看着刀片,王鹃木然地点点头:“你什么时候会这个?”
  “早就会了,可我就偷过两次普通的人,那时缺钱,饿,偷点买饭,当初找了好几个师傅,不好练呢,手和嘴都被划破过无数次,用脚指头也能耍两下,想学我教你。”
  张小宝舌头一伸一缩,刀片又没了,丝毫不影响说话。
  “我不学,回家给我练练,我就不信发现不了。”


第五百零四章 欲扩疆土非西北
  张小宝没接王鹃的话,而是把信抽出来观看。
  字用的是大唐的文字,并不是日本国的文字,要是用的话,张小宝还真看不懂,别看他会的语言多,真正能书写的却少,现在有时日本人说话说快了他都听不清楚。
  王鹃比他要强点,但依旧不会书写现在的日本字,而且大唐之外的人说话听着也费劲,这还是两个人的底子不错,加在一起可以包含他们那时世界一半语言,官方语,换个寻常人,来时就得抓瞎。
  见张小宝看信,王鹃也凑上来,一行一行地看,看过之后,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让他打点好工部和礼部的官员,把咱们的蒸汽机船和炮舰想办法租过去,很正常嘛。”
  “就是很正常,才不正常,难道他不知道那两种船的好处?何必再强调一次?而且还是别人传给他的消息,这说明什么?你的上级在一件事情上,同时与你说两遍,你不得好好琢磨下?”
  张小宝把信又给收回去,看看竹下纯一郎离去的方向,终究没有再追赶把信还给人家。
  王鹃拉着张小宝继续逛街,边走边说:“还能是什么,重视呗,想要偷偷地学到技术,然后慢慢发展,等有了实力,再攻打我们,很正常,不懂得学习的民族,早就消失了,日本那么个小地方,竟然没有被殖民过,不得不让人佩服。”
  听了王鹃的话,张小宝想想,点头:“确实,我也挺佩服的,可佩服并不代表我不去对付,他们真能忍,就像现在一样,为了生存,可以不要尊严,也可以不要人格,感觉像狼一样。
  哎呀,一说起日本,我就想起台湾了,也不知道那里的自然景色是不是和我们那时一样,比如日月潭了,玉山云了,正好一起开发出来,然后让大唐的人过去转转,而且那里资源也不错,尤其是水产资源。”
  “是呀,我也好久没去了,真想去?那得多带点礼物,让当地的头领后者是酋长什么的真心接受我们,然后慢慢教他们文字。”
  王鹃也想看看现在的台湾是什么样子,她听说了,有人去那边行商,其实就是交换东西,占人家不少便宜,谁让那地方的人技术不行来着,送过去一个瓷罐什么的,都能从当地换来不少的珍珠或者是山珍。
  当地人过的挺苦的,当然,是在外人的眼中如此,或许人家当地人还觉得不错呢,没见过飞机的人,永远不会去羡慕坐飞机鹏程万里的人。
  两个人走着,看到旁边有一个卖衣服的店铺,顺着路就走了进去,摆着的衣服很少,大部分都是一匹匹的布,等别人要卖的话,现量现做。
  张小宝心不在焉地伸手捏着一匹布的布角,扭头与王鹃说道:“到那里开一个成衣店也不错,当地人应该会喜欢,尤其是帆布的,耐用,结实,总不他们当地穿麻或者是树叶子强,然后就可以赚钱了。”
  王鹃先对要凑过来打招呼的伙计摆摆手,示意人家不用管,这才揣摩着张小宝的话,出言道:“你想用帆布换当地的东西?那里的金属矿比较少,你不会是想把人家的树全砍了吧?不然你换什么?赚谁的钱?”
  “砍什么树?我准备以后除了在那里建几个港口,以及港口周遍的建筑,就一直让那里保持原生态,谁说给他们东西就要与他们交换物资?也可以是劳动力嘛。
  就像以后的少数民族地区一样,有专门的节目来给别人娱乐,然后赚钱,职业化,那里本地人也可以,让旅游去的人感受另一种民族风情,吃点当地的东西,观赏当地的风景,如果条件允许,再让当地人陪同打猎。”
  张小宝的眼睛盯在某一处看,其实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地方是什么,就是走神了,嘴里给王鹃讲着设想,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点着自己的脸。
  王鹃被张小宝说的动心了,正准备好好支持一番,突然又想起前时张小宝露的那手偷盗的技术,一瞬间把张小宝与国际诈骗犯的形象重合了起来。
  “夫君……”王鹃的声音变了,柔和又甜腻,把张小宝听得一哆嗦,走神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诧异看向王鹃。
  “夫君,跟妾身说说,当初是不是就这样骗的官员?画个大饼,说的跟真的一样。”王鹃的嘴贴在张小宝的耳朵边问道。
  “啊?”张小宝往旁边躲了躲,小声道:“你是在指控吗?我不承认,你现在没证据。”
  “切,抓你还用证据?想要证据还不容易,先抓起来,几种药物一用,你自然就什么都说了,你跟我说的话,是不是也要去跟李隆基说?”
  王鹃又向张小宝靠了靠,威胁起来。
  “你咋知道我要去找李隆基?”张小宝有点害怕,被人了解并不是那么舒服。
  “我是你老婆嘛,你刚才又是走神,又是弹脸,你算计谁?总不会是算计现在台湾那点原驻民吧?他们还不值得你用这么大的心思,自然就是李隆基了,想跟他交换什么?”
  王鹃都快把张小宝挤到墙上去了,还是不肯松劲。
  “李隆基就值得我这样?那你可真小瞧我了,我刚才想到了台湾被很多国家殖民过的事情,每一次的殖民都是武力开路,我想啊,是不是咱来次文的。”
  张小宝看着王鹃的俏脸,很想使劲亲一口,但伙计那边正用警惕的目光作不经意状盯着呢,张小宝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
  “你要文明殖民台湾?”
  “我殖民它干什么,离那么近,到时自然会有人往那里去,哪用得上我来推动,等我把计划进行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走,进宫,找李隆基聊天去。”
  张小宝嘴上说着,拉起王鹃的手朝外走,路过伙计的时候,对伙计说道:“有珍珠纱吗?”
  “没有,那种东西本店进不到,不如看看苏州的纱。”伙计摇头回道。
  “哎,不看了,本想买点珍珠纱呢,走吧,去下一家看看。”张小宝遗憾地扔下句话,与王鹃走出门。
  后面的伙计露出鄙夷的神色,嘟囔道:“没钱就说没钱,还珍珠纱,有你就能买起?死要面子。”
  ……
  张小宝和王鹃在兴庆宫找到李隆基的时候,李隆基正带着武惠妃和王皇后看地图,准确地说是包含了全国各个地方的沙盘。
  指指点点的,一副江山尽在掌握中的架势,王皇后二人满眼崇拜之色,不时跟着附和一声,让李隆基更是兴奋不已。
  或许是故意说给刚刚到来的张小宝和王鹃听,李隆基并没有转身看两个人,而是指着沙盘对武惠妃及王皇后讲。
  “这里,逻些城,已是我大唐国土,与上面的陇右道连在一起,陇右道又与原突厥的地方连在一起,加上这里,河北道北部,以及海中的一片岛子,如今尽属大唐,可是,再继续向西和向北,又与我大唐我关喽,何时才能一统?”
  李隆基大手那么一划,就把大唐的疆域给划出来,说到哪哪是大唐的地方,腰挺的笔直,说道还没划入版图的地方,又眉宇间透着遗憾。
  王皇后和武惠妃都不傻,知道张小宝和王鹃来了,刚才皇上说的可是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这话题一转就变成疆域多少了,明显是说给张小宝二人听的。
  王皇后当先开口“陛下想要开疆扩土,那也要等后加入的地方安稳才行,那陇右道与原吐蕃突厥不同,里面的节度使管当地人并不是十分顺利,有独权之势,是不是应该稳稳再说?”
  武惠妃则是另一套话,“姐姐所说也对,然,陇右道不是给张王两家一片地方了么?尤其是那个湖泊,想是用不了太久,就会让陛下放心,正因如此,当趁机继续西争北争才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小宝一看这个架势,拉起王鹃就朝外面走,西边和北面哪个都不好打,那种气候是说适应就可以适宜的?
  “小宝、鹃鹃,你二人何时到来的?朕怎不知?这是要去哪?”张小宝和王鹃没走出去五步,李隆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张小宝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对李隆基说道:“臣方才听陛下心中思虑之事,愿为陛下分忧,要去筹备粮草,打过茫茫雪山,踏上皑皑冰地,对当地人宣扬陛下圣恩,陛下可下诏,征集大唐十五至五十岁男子,成军出征,臣估计死上三分之二,便可把陛下达成夙愿。”
  “呃!这个到是不必,朕不急,不急,还是先防御为好,不知小宝你二人过来,所为何事?”
  李隆基一听那么多人要死上三分之二,马上改口。
  “没什么大事儿,臣是想把东南那边几个岛子占下来,不想陛下之志不在其上,还是想想西北之地吧。”
  张小宝走到沙盘前,在沙盘上一划拉,说道。


第五百零五章 红鹰产蛋不合季
  张小宝划的轻松,李隆基看的就不轻松了。
  所谓的几个岛子,可是包含了新罗与日本,这两个地方,从发现开始,就没有一个皇帝不想征服的,可即便是打,打过的新罗,打过了日本,最后也没能去派人占住。
  尤其是日本,只能在国力强盛的时候威胁,震慑,却根本无法统治。
  换成旁人来说,来划拉这么一下子,李隆基能一巴掌扇过去,纯粹是消遣朕呢,但话从张小宝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小宝,不忙,西北偏远,又苦寒,先说说东南之地如何处置,莫非让鹃鹃率军强攻?”李隆基心中清楚,一旦两个国家解决了,那张小宝和王鹃就不用再操心河北道北部的事情,进京为官,放到最担心的地方都成。
  可惜大唐只有这两个人用起来放心,不怕治理不好地方,更不怕被国界另一边的种族和国家攻打,相信真把他二人送到陇右道,那当地的百姓利马就能安稳,多食人也甭想再继续打主意。
  由是,李隆基想要让东南沿海快点稳定,自己也能少点烦忧,眼睛定定地看着张小宝,期待张小宝能拿出一个可行性的计划书。
  张小宝使劲地摇摇头:“陛下,还早,臣就是一说,新罗以后想要快点收回我大唐,可让鹃鹃去打,那时他们国力全无,刀兵所至,一定会愿意依附,日本,说实话,如果他们不是贼心不死,我真不愿意去动他们。
  那里地形复杂,民风悍勇,硬打,别说是寻常的人军队,就是万骑营过去也没用,除非我大量抽调陆州狼兵,同样的身材矮小,同样的适合山地作战,同样的喜欢在攻击的时候跳跃袭杀,同样熟悉水性,同样的悍不畏死。
  我再给他们配备点好武器,一对一绝对没问题,但现在还没到那种一战决生死的程度,慢慢来吧,先弱其志,再削其勇,耗其身而断其粮,三年,给我三年时间,我就能把他们给治的服服帖帖。”
  说话的时候,张小宝看了一眼武惠妃,意思很明显,就是会不会有人泄露秘密。
  李隆基连忙接着话说道:“好,甚合朕意,此事绝对不会泄露。”
  武惠妃在旁边也跟着点头,不是她不想泄露,而是怕张小宝故意一说,给她下套,面对张小宝的时候,她知道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千万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那没有别的事情了,臣先回去,哦,陛下,臣突然想起一事,江南东道多有商人往来于琉求之岛,臣想要一旨意,可以去在岛子上进行册封,以安其民,后引人入岛游玩。”
  张小宝说完日本的事情,就打算离开,临转身前,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顺嘴提了句。
  李隆基早已习惯张小宝的说话方式了,知道张小宝从来不会说没有用的话,见张小宝提到琉求,一想那里也不归大唐管,大唐还无法在岛上派官,要是张小宝能帮忙打打前站,也是不错的。
  遂点点头:“待晚上朕派人给你送去,切记不要亲身犯险,若是有收入的话……就用来给江南东道修修路。”
  李隆基才不相信张小宝会只投钱而无收益,想征税,人家又是在岛子上赚的钱,不好找借口,最后是能象征性地说一句。
  “陛下请放心,只要有了收入,臣一定会拿出来一部分用以建设江南东道,把路修好,把房子也盖好。”
  张小宝答应下来,这才转身跟着王鹃一起往回走。
  李隆基站在当地,琢磨不透张小宝究竟想干什么,扭头问高力士“力士,小宝和鹃鹃行事在外面不是一直打着我大唐名义么?如今为何单独提出要权力?”
  “臣不知,臣估计应该是有用吧。”高力士同样纳闷,当初说好的,张王两家在大唐之外,可以用大唐的名义来做事情,比如封别人个官了,进行一下友好访谈了,到时候大唐全承认。
  李隆基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没想出来,一转身,对着王皇后和武惠妃说道:“朕给你们说说,我朝东南沿海的事情,三年之内,这里,还有这里,就都有可能进入我大唐版图。”
  离开的王鹃也拉着张小宝问:“你答应李隆基修路盖房子,你在台湾岛就真能赚来那个钱?到时候你说你没赚到,你说又人会信吗?你可是张小宝。”
  “怎么会赚不到钱,赚的又不是那岛子上人的钱,是后过去的我大唐人的钱,我说到就做到,一文不留,赚多少就投入多少在江南东道。”张小宝一副大丈夫说话算话的样子,视钱财如粪土的感觉。
  “真的?白干?”王鹃又问。
  “真的全拿,首先要把杭州那边修个堤,现在可没有苏堤,然后好好修路,让别人过去方便,再把房子修好,修点宾馆了,酒楼了等等,造福一方,也让游人有所去处。”
  张小宝继续说着。
  王鹃这下听懂了,张小宝是把在岛子上赚的钱,给弄到杭州那里修西湖,西湖就是送给她的那个湖泊,与什么造福一方没有丝毫的关系,无非是把钱从左手拿到右手而已,还算完成了跟李隆基说的话。
  “你呀,一点不肯吃亏,一点钱也得跟李隆基算计下。”王鹃无奈地说道。
  “怎么叫算计,我确实投钱在江南东道了,我也确实用这笔钱来建设西湖,西湖交税,难道能不给李隆基?没区别,一点区别也没有。”
  张小宝显得很无辜。
  “区别大了,你直接把钱投在西湖上,那是投入的时候就会产生各方面税的,资金所耗过多,可你把这笔钱投到了岛子上,那里不需要交税,你买卖东西不需要,干活的人也不需要,等西湖建设好了,你是两边一起赚钱。
  而且在岛子赚的钱,你以慈善名义拿出来修西湖,这也少了一笔税,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想想,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哦……我懂了,你到时,不是到时,而是马上就会用岛子的名义组建旅游团。
  即使现在不去岛子,你也有这么一个项目,因为岛子不属于大唐,所以你可以把游玩其他地方的价钱降低,然后把岛子的钱增加,实际钱数不变,或者是你给游客降低点,然后增加在岛子上投入的资金数据。
  这样一来,该交税的项目上因为盈利少,所以交的少,而你的实际收入却是挂在了免税的岛子上,你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王鹃顺着思路想下去,终于想到问题了,张小宝居然开始钻空子,想要偷税漏税,哦,叫合理避税,李隆基不清楚里面的道道,还傻呼呼的答应呢。
  “我什么行为?我还什么也没做呢,就你自己一个人想,我会干那种事情?真要想避税,我只要在黄山那里用泰山周围出产的东西的牌子,我们自己家的,然后让泰山那里开一个证明,黄山的东西成本就会增加,税收自然减少,来回这么动一动,你说我能少交多少?
  我在运输淡季的时候,专门让我们的物流帮忙运货,然后寻找理由提高货运价格,我用旅游的公司来给物流公司转钱,你说我又能少交多少?”
  张小宝一个一个说着,王鹃不停点头,最后道:“是啊,手段多了,真做的话,不用你,我就可以,那你想干什么?”
  “知道误会我了吧?”张小宝问,王鹃很不好意思的点头。
  “知道我不只是为了钱吧?”张小宝又问,王鹃头更低了。
  “知道什么叫以小人之心……”
  “你说谁是小人?你说明白了。”这次不等张小宝说完,已经抬起头的王鹃不干了。
  “我说以小人之心做大人之事,小人就是自己人年岁小,刚才说哪了?哦……对,你问我想干什么,这就说,我想让别人也看到这点,然后帮咱们解决点问题,总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们出全部力气,走吧,咱回家,我给你讲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去。”
  张小宝笑的很温柔,边解释边拉着王鹃快点走。
  “就这张嘴能说,你才是小白兔呢。”
  “是,我是小白兔,你是大灰狼,都一样的。”
  ……
  两个人溜溜达达回到院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张小宝正准备找个人问,多时不见的张鹰就匆匆跑过来。
  “小公子、小娘子您二位回来了?红鸾要产蛋了,水云跟红鸾都飞到这里,得准备准备才行。”
  “啊?产蛋?下蛋?要有孩子了?这季节不对吧?”张小宝一听,又高兴又不解。
  王鹃在一旁开口了,“你管什么季节,人家要有孩子就是要有孩子,张鹰,是不是得有一个好的房子,还得有好吃的,估计这一回能有几个蛋?”
  “不知道有几个蛋,可得在高的地方修一个窝,京城不比外面,水云自己做窝费劲。”张鹰看着天空说道。


第五百零六章 新建产房需多高
  水云与红鸾生孩子,对张小宝和王鹃来说是一件大事,比之产妇生子也好不逊色。
  聪明的水云没有去寻找一个悬崖峭壁,也不在积利州呆着,而是带着“老婆”红鸾来到京城长安,找主家帮忙。
  而且还就认定了张小宝和王鹃,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分析出来的,知道在这个家,两个人说的话最管用,在张鹰与张小宝二人商量着修个什么样家的时候,就飞到三人面前的房檐上,则个脑袋边看边听。
  张小宝抬头看看水云,没有去关心它怎么飞过布幔的,相信能与人协同作战的水云,低空定位穿梭的本事绝对不会小,此时需要考虑的是给水云夫妻二人造一个什么样的房子,多高。
  “在哪选地方呢?东市西市不行,人来人往太过吵闹,在兴庆宫?那李隆基还不得要去几只,芙蓉园?又是曲水流觞,又是拉曲弹唱的,这种音乐似乎不能作‘胎’教吧?”
  张小宝最里嘟囔着,却迟迟决定不下来,不仅张鹰与王鹃着急,就是房檐上的水云也不耐烦了,高声叫了两下,似催促一般。
  “知道,知道,知道你疼老婆,和我一样,放心,就算是让东西市停下来,我也给你弄个好窝,大不了我出钱把东市或者西市挪出去一个,咱有钱,为了你跟红鸾的宝宝,豁出去了,我就不信了,弄不出个像样的地方。”
  张小宝豪迈地对水云说道,水云竟然配合着点点头,让张小宝的嘴惊讶地张开“行,就凭你点这两下头,你就算带着老婆去含元殿下蛋,我也帮你把早朝给搅和黄了。”
  “别瞎说,你当是人呢,还想去含元殿,不怕水云一家被煮了吃?”王鹃瞟了张小宝一眼。
  “去含元殿咋了?你知道水云立过多少功?说是我大唐第一鹰也不为过,诶?去人工湖吧,修个十丈高的房子,等小鹰出来学飞,正好在湖里给铺垫子,或者安排人救援,咱的小鹰开始笨点不怕,一次次试,总归能学会飞,嗯!就这么定了。”
  张小宝说着突然想起一个好地方,给李隆基准备的人工咸水湖,认为不错,朝着等待的水云一挥手“走,人工湖的干活,你地,前面探路。”
  水云眼露迷茫,呼扇两下翅膀就准备往张小宝的身上落。
  “等等。”张小宝喊一嗓子,把张鹰身上的皮垫子拿下来,垫到自己的肩膀上,打了个响指,再一招手“上来,杀鸡给给。”
  “你别埋汰人家日本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王鹃笑着拍了张小宝两下,水云已经不管别的,翅膀一张,于空中做了个短暂的盘旋,落到张小宝的肩上,歪着脑袋开张小宝。
  张小宝和王鹃也顾不得休息,直接朝着湖泊的所在纵马而去,身后远处还缀着一队人马,拿着各种工具。
  如此出行,自然瞒不过一直关注着张小宝和王鹃二人的耳目,于是,得闻消息的人,好奇者有之,再探者不少,更有商人以为张小宝又想到了什么赚钱的事情,询问后匆匆追赶,想要搀和搀和。
  就连“遗失”了东西的竹下纯一郎也顾不得继续寻找那封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的信了,随便收拾了一下,也朝着张小宝等人可能去的地方走。
  对张小宝和王鹃最关注的人自然是李隆基,听到传到的消息,他可不认为两个人闲的无聊才当街纵马,命人直接去询问缘由。
  当得知是在吐蕃战场上立了不少功劳的水云和同样罕见的大红鹰要抚育子女时,李隆基再也坐不住了。
  “朕曾闻,水云乃通灵之物,它自己选的红鸾,想是那红鸾也不会差了,二者所育之鹰,未尝会比水云弱,力士,拟旨,水云多有功勋,却不讨赏,甚和朕意,故封水云为我朝天蓝将军,领五品,佩银鱼袋。”
  李隆基考虑下,对高力士吩咐。
  “陛下,我朝有天蓝将军?”高力士从来就没听过这个名,诧异地问道。
  “水云不就是么,哦,还有红鸾,封五品诰命,赐……赐活羊一百只,小牛……小牛就算了,还留着长大耕地,赐鹿二十头,另家鸡千只,以哺雏鹰。”
  为了有机会弄两只小鹰,李隆基随口就给出一个没有的官,也不管人家水云能不能带上银鱼袋。
  高力士听到这个荒唐的封赏,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李隆基有点不耐烦了,才进言道:“陛下,如此封赏,恐有官员不服,水云怎么说也是一畜生,若是引起群官反弹,实是不美。”
  “畜生怎么了?畜生可以在吐蕃上空傲视群鹰,畜生可以先一步发现敌情,畜生还能来回准确传递消息,畜生又是忠心耿耿,这样的畜生朕看来比许多人都强。
  你说也怪了啊,好东西怎么全跑他们家去了,朕意已决,哪个不服气,给朕飞一次雪山看看,去,派士兵轮流守在水云和红鸾的窝下面,不允许他人接近,更不允许有人带弓弩过去。”
  李隆基喜欢水云喜欢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张王两家的,而且这种鹰有自己的傲骨,早就用各种手段给弄来养着玩了,现在有机会得到它的孩子,再不早点动手,将来可是后悔莫及。
  高力士想想水云的功劳,再考虑下是自己干儿子的东西,最终是答应下来“是,臣这便去安排,只是臣听闻一窝鹰,不管多少,所剩都不会多,臣怕小宝不让。”
  “此事去问小宝,别人没办法,小宝定然能想出主意,朕不信他不做任何安排。”李隆基聪明地把困难推给了张小宝。
  当张小宝到了湖边,开始让人搭架子的时候,关注的人终于弄明白他要做什么了,有的人失望地离开,有的人则盘算着能不能弄到一只鹰当猎鹰。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搞破坏的宗室之人,也纷纷送信,想要聚集在一起,商议是不是把水云跟红鸾给弄死,打击一下张小宝。
  可还不等他们的消息传递完,宫里传来的一道圣旨就把他们给打击懵了,一扁毛畜生,竟然被封了个五品的将军,另一只成诰命了,难道说杀只鹰也跟杀官一样的罪?
  “看看,水云,看看,给你封官了,你和红鸾要努力了,生百八十个的孩子,我帮你养,这么高成不?”
  张小宝拿着李隆基派人送来的旨意,跟水云说,按照传统,李隆基没有给做官服,更没有银鱼袋,羊和鹿到是能领,此时给水云夫妻建的架子已经有五丈了,张小宝比划着问一下。
  水云不知道什么官不官的,对张小宝说的高度问题到是理解了,侧着脑袋看看,又扭过头去,不再多瞧。
  张小宝心理学学的不错,但却猜不出水云的想法,琢磨了一下,尝试地问道:“矮?嗯,是有点矮,容易被人摸上去,咱再加高。”
  “再加两丈,那木头别搬了,不行,太细。”张小宝与水云说完,继续命令施工的人干活,木头一根根架起来,还有一车车的木头被运到。
  由于高度太高,所以成金字塔的形状向上搭建,这时天上的热气球就有用处了,很快,五丈的高度变成七丈。
  王鹃抢着问水云“看看现在够不够?”
  水云又看看,还是把头扭过来。
  “继续架高。”为了鹰宝宝能顺利诞生,王鹃和张小宝一样,已经不在乎这点木头了。
  “张公子,恭喜恭喜,家中雄鹰就要有后了。”由于张小宝和王鹃没有让人阻拦其他人过来,现场管的比较松,就有个商人打扮模样的人凑上来贺喜,所谓的商人打扮,就是衣服在胸口的位置上多了一个兜,里面用来放自来水钢笔的。
  由于没有塑料,所以制作起来很麻烦,故此钢笔非常贵,平时是小贝等人带的,用来在铅笔折断不好削时,临时写字画画的,也不知先被哪一个看到,就非得找张王两家买,会用不会用先不说,有了钢笔就是身份的象征,说是用来记账,于是成为了商人专门的职业打扮。
  张小宝确实期待着,见有人说好话,连忙正视,同样是抱拳回礼“多谢多谢,不知东家何处高就?”
  “张公子说笑了,小买卖,糊口而已,鄙下经营山南皮行,收点皮毛,硝制,加工,贩卖罢了。”这商人声音很小,一副怕人瞧不起的样子。
  张小宝沉思了一下,说道:“山南虎哮皮制统销集团吧?这么说是方东家了?方东家谦虚了,今年春天一季度,您那集团就交上来六百万钱的税,要是您也嫌买卖小,这天下就没有大买卖喽。”
  这个商人被张小宝的话吓一跳,诧异地看着张小宝,似乎在琢磨张小宝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不等他开口,张小宝又说道:“方东家,有一新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赚钱很轻松的。”


第五百零七章 不曾出手自己钻
  姓方的商人听到张小宝话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询问张小宝,而是紧张地四下打量,见身边近前没有外人,方压低声音道:“张公子一会儿可有时间?鄙人想请张公子二人去吃点东西,选一僻静之处。”
  看着反应过激的对方,张小宝微微摇头:“没空,我还得给水云夫妇建房子,吃饭免了,想不想赚钱?”
  “想,很想,张公子忙,日理万机,可是人多耳杂,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那……”
  方东家心里清楚,别看张小宝刚才夸他交的税多,说他的山南虎哮皮制统销集团规模大,但真比起人家的买卖,根本不够看,六百万钱算得了什么,无非是六万贯而已,集团的规模能有多大?人家一季度交的税,能买自己的集团好几个。
  想请张小宝吃顿饭很难的,不是有点钱就可以,比自己有钱的多了去,都请的话,张小宝不用干别的了,天天陪着吃饭吧。
  但方东家又不想与其他人分享,显得很为难。
  张小宝叹息一下,又与方东家说:“方东家,你一个人吃不下的,今日听完,要是有同样在商场上的好友,可联系一二,放心,我不骗你。”
  “啊?大买卖?”方东家一愣,随后恍然“对,对对对,张公子除非不出手,出手自然不会是小买卖,张公子别误会,没说您骗我,我还是知道您的,我那买卖没做伤天害理,坑人的事情,您不会攻击我,可否详细说说?”
  方东家想象不出张小宝这一回要掀起多大的风浪,唯一知道的是张小宝不会对他出手,他还是很了解张小宝行事的风格。
  不管是大唐的商人,还是外来的,只要在大唐做买卖,低进高出可以,某地非民生物资缺货投机也行,但不准故意去搅和,你不对民生相关东西炒卖,他不管,可你要是真做了,那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有人恨,有人爱,恨其管的宽,爱其品德高,更有崇拜者,举其为商场神仙般存在。
  如是想着,方东家回忆下自己所做的事情,发现没有触犯到张小宝的底线,那便不怕,只是想要弄清楚投入多少钱,赚多少钱。
  两个人靠近了一嘀咕,离得稍微远点的人目光登时就扫了过来,看张小宝看不出什么,看方东家脸上的表情却能知道有好事。
  张小宝才不在乎别人能不能听到,最好是有更多的人偷听,不管是友好一方,还是心中阴暗想要对付他的人,都行,无所谓,不怕有人使坏,谁敢谁就来。
  于是张小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穿透力却强了。
  “方东家,可知我大唐有一岛子,名流求?”
  “知道,知道,我那卖皮革制品的难道要卖过去?”方东家不解。
  “你可以在岛子上买皮毛,除了动物的,还有鱼皮,也可直接投钱进去,一年以后产生利润,多联系好友,合伙去做,保赚不赔,若不是我担心动静太大,直接招呼一声,大唐的商人估计能打起来。”
  张小宝指指东边有海的地方,说与方东家听。
  方东家感受到了张小宝的声音,暗自苦恼,周围近点的人一定听到了,一时间又着急又无奈。
  “张公子,得多少钱?”
  “前期投入,五百万贯,方东家一人可能接过?”张小宝五百万贯咬的很重。
  离近的一人一听,眼睛几乎同时睁大,刚刚赶来的竹下纯一郎也竖起耳朵,好大的数目,只前期就要五百万贯。
  方东家使劲晃了晃脑袋“接不来,但我可找人去筹集,张公子能否再说说具体的。”
  “不能,具体的太多,信我就拿钱,不信就躲远。”张小宝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扭头去看给水云夫妻搭的房子,房子正在往十丈的高度搭,不知道水云心目中的高度究竟是多少。
  “信,没不信,我这就去找人商议,要是筹不够,张公子找别人时,千万得带上我一个。”方东家自知失言,解释下,不敢多打扰张小宝,低个头,迈开大步朝外走去。
  竹下纯一郎看看张小宝,又扫了眼搭起来的架子,盘算片刻,朝着方东家离开的地方追上去。
  张小宝侧头瞟一眼竹下纯一郎的背影,摇摇头,对看过来的王鹃说道:“本以为还要多费工夫,为怎么让他上套发愁,没想到他自己钻进来了,不怨我吧?”
  “有区别么?你的目的就是把人家套进来,无论人家主动与否,别做着算计人的事情还表现的那么无辜,水云,行了吗?”
  王鹃笑着说了张小宝两句,转过身又向等待新家的水云询问。
  水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呼扇着翅膀飞起来,逐渐飞远,过了一会儿,天空传来两种不同的鹰鸣,一红一白的水云夫妻出现在热气球的布幔之下,围着架子转上几圈,双双落到张小宝的面前,由水云点头。
  “哦……懂了。”张小宝也跟着点头:“水云啊,不是我说你,怕老婆是不对滴,房子高度够不够,你一句话还不行?非得去跟老婆商量,太丢男人的脸了,大事一定要说得算,不能惯着。”
  简单的话,水云还行,张小宝这一通说完,水云迷糊了。
  “夫君的话妾身最爱听了,夫君……跟妾身说说,什么是大事?”王鹃在旁边揽住张小宝的胳膊,声音甜腻地问道。
  “大事就是第二个太阳我让它什么时候出来的问题,行了,就这个高度,把下面加固好了,别风大点给吹塌,摔到孩子,我唯你们试问。”
  张小宝挺挺胸,豪迈地回答王鹃一句,又指挥起施工队伍。
  说完施工队,张小宝又向水云道:“问你老婆一声,用什么草絮窝,觉得稻草硬,还有棉花,来人,去把我们准备的各种东西搬过来,让水云选。”
  东西都是现成的,水云和别的鹰不一样,愿意接受人的帮助,然后选出最适合自己的东西。


第五百零八章 天下常事无常理
  水云夫妻的家在无数人的关注下修好了,水云在给它提供的物资里面选了一部分棉花,一部分稻草,竟然还弄了十几个硬硬的干树枝,与红鸾忙了小半个时辰,算是把柔软的窝铺就完毕。
  当别人以为一切结束时,水云又独自飞走,过一会儿回来,嘴里叼着块水泥,也不知道从哪弄下来,扔到张小宝的脚下,仰天长鸣一声。
  也多亏了是张小宝,换个寻常点的人,还真不清楚水云要干什么,王鹃就比较疑惑。
  “水云是想在窝的周围用水泥建个坳子,就像悬崖上的缝隙一样,两边可以挡风,上面能遮雨水。”张小宝说了一句。
  周围负责建筑的人,在惊讶于水云聪明通灵的情况下,也不用别人多做吩咐,匆匆取来水泥,爬上十丈高的架子,开始为水云夫妇修建仿景悬崖。
  等一切准备就绪,水泥干了,水云住进去的时候,王鹃又有点担心“小宝,你说会不会有人伤害不了我们,然后把目标放在水云的身上?”
  平时王鹃和张小宝就最注重安全防护的工作,一个是常年被统计,一个是专门干这个的,从来不愿意在这方面给敌对分子留下可以利用的漏洞。
  张小宝点头:“估计有这个可能,人的报复心理很难猜测,有的人非常不讲究,报复不了本人,就从这人的身边周围下手,甚至连条狗都不会放过,只要能够找到任何打击对方的机会,就会动手。”
  “那你还不想想办法,水云要是有个好歹,那咱们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一只鹰那样简单,到时哪怕把敌人千刀万剐,也换不会一条生命,枪咱们能禁,可弓弩呢?”
  王鹃早已不把水云当成一只畜生看待,就像原来养的大鹅茸茸,当成家里的一分子,一来是智商高的动物确实可爱,另一点也是在向其他家中的庄户和下人展现主家的好,对畜生都能如此,何况人乎?
  张小宝却不是那么着急,拣起一块能有大拇指指甲那样大的小石头扔进湖水当中,看着一圈圈荡漾开的水波纹,说道:“弓弩能射多远?这个架子搭的好,有的地方木头粗,有的地方木头细,你有没有见过一种魔术?”
  “什么魔术?”王鹃明明知道张小宝这是用提问的方式来引导自己,准确地说就是显摆一下学问,可还是配合着问上一句。
  “就是把一个表演魔术的人放到一个看上去非常狭窄,又不好躲藏的地方,然后那个魔术师就能在别人的眼前消失。”
  张小宝张开双臂,做了一个魔术师常常用的动作,只不过他身上没有穿那宽大的黑色袍子,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王鹃配合地点点头,眼中带着茫然的意思,回道:“有看过,怎么了?很神奇呢,小宝,难道你会?跟我说说,我一直都想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张小宝马上变得一脸郁闷,王鹃的话说的也太假了,认命似的低下头:“老婆,谢谢哦,还知道照顾我的面子,我的意思就是利用视觉角度产生的误差,把人安排到架子上,弓弩的攻击距离再远,也没有咱们的狙击枪远吧。
  就委屈水云两口子一下,让他们当诱饵,给想要对付咱们的人一个机会,水云如今也是将军了,甭管它是鹰还是人,身份上那是朝廷命官,只要有人到了一定的距离,欲做出对水云不利的事情,我们就提前动手。”
  “要是宗室的人呢?”王鹃这回也不装傻了,围着架子一边转一边看,一边问道。
  “一样,只要不提前打招呼,谁来都不行,嗯!李隆基和我干爹除外,到时候真出了事情,就让水云到殿上与地方打官司,让咱们英明的皇上陛下来主持公正。”
  说着,张小宝又摇摇头:“估计水云一次也赢不了,它不会说人言啊,对方那张嘴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对吧?”
  “你太坏了,你派人动手,然后让水云去顶,它是说不出来什么,但就是因为它无法说话,对方才郁闷,就像小贝他们一样,真要是让他们把哪一个官员给逮到,弄到殿上,对方就是没有毛病也会被收拾一番。
  小孩子的话和大人的话,谁的更可信一些,那是不用问的,即便李隆基明明知道小贝他们说谎,哪怕不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依旧会给那个官员点教训,为什么别人不被抓,就你被一帮小孩子给盯上了?小孩子的事情你都解决不了,还指望你做什么大事?”
  王鹃想象着真有一天水云夫妻两个跑到兴庆宫与人对质的时候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这世间的道理,真想弄清楚,太难。
  一说起小贝,张小宝脸上便露出欣慰的笑容,铁路马上就竣工了,弟弟妹妹们每天都去那里帮忙,给干活不要钱只吃顿饭的百姓唱个歌了,跳个舞了,人缘是越来越好。
  “小贝昨天写了一个‘奏章’,你看没?”张小宝问道。
  “看了,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聪明,说是等着火车通了,邀请京城的百姓免费乘坐,不愿意花她自己‘赚’到的钱买票,非要让我们来承担,也不知道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听看护她的人说,她把小海等人的钱全要去了,加在一起,有一万贯了吧?”
  王鹃跟着说起来。
  “有了,平时作业写的好,还有帮忙干家务,加上他们拉下来几个确实是不象话的官员给他们的奖励,有一万一千多贯,不是小数目,此事不要多管,让她做,即便做错了也无妨,我们帮着收尾。”
  张小宝不是刻意去记弟弟妹妹们有多少钱,职业习惯而已。
  “好,不管,走吧,咱们也看看修好的铁路,大唐铁路运输,任重道远啊,小宝,那两个人看过来的眼神好像不对。”
  王鹃拉着张小宝朝别处走去的时候,看到两个神色不对的人。


第五百零九章 铁路人群流言传
  听了王鹃的话,张小宝微不可查地点下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扭头去看那两个人。
  “小宝,你说他们两个要干什么?盯了我们好一阵子,难道他们还敢对我们踩点?”王鹃也不去看两个人了,怕引起两个人警觉,抱住张小宝的胳膊,一副恩爱亲密的模样说话。
  “看着像小偷,早就发现了,那种眼神很熟悉。”张小宝也有点纳闷,按理说他和王鹃的身份几乎很多人都知道,两个人只要不刻意化装躲避,走在长安的路上,十个人至少有两个人能认出来。
  两个在那里装着没有事情的人,无论怎么看都是手上有活的,既然如此,一定是本地人,哪怕是从外面后来的,也会先把当地的情况摸清楚,难道是活腻味了?想试试偷节度使的后果?
  张小宝一说,王鹃又用余光扫了两个人一下,发现确实这样,抱着张小宝继续走的时候,说道:“你同行?怎么没凑过来?”
  “别污蔑人,你怎么不说你同行?走,看咱们的铁路去,不搭理他们,回头就知道他们是谁了,希望他们真的是对我们报有目的,最好是背后有个神秘非常的组织。”
  张小宝根本不在乎有人盯着,两个人盯着他们的时候,也同样有人盯着那两个人,到时会跟随把线索弄弄出来。
  “刚动完手不长时间就想把自己撇清?还神秘非常,在大唐,我怎么没见过那么神秘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两个已经够神秘的了,你说火车会不会也像那时的第一辆火车一般,很慢很慢?让人觉得比起马来差远了?”
  王鹃把身子又向张小宝靠了靠,说起与张小宝神秘的时候,眼神有点茫然,似回忆,又似忘记。
  张小宝也是突然一愣,随后叹了口气“前世今生吗?”
  “是呀,前世今生,莫非前世那一眼,只为今生见一面……”王鹃把头也枕到了张小宝的肩膀上,还唱了两句,把张小宝给唱迷糊了。
  “啥时候的歌?还凑合能听。”
  “一百多年前的,哦,是一千多年后的。”
  “那么久的歌你也唱?老掉牙了,哦,错了,是那么流行的歌曲你也唱,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调子,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
  从来没听过这首歌的张小宝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给时间定位了。
  “国歌老不老?该唱的时候依旧要唱,春江花月夜老不老?那叫古典,笛曲的梅花三弄还不是有那么多人用箫来吹?蒸汽机火车老不老?现在的人与我们那时的人看到以后,我相信他们都觉得新鲜。”
  王鹃可能是心情好,跟张小宝辩论了一番。
  张小宝恍然,笑着说道:“是,太有哲理了,蒸汽机火车无论是我们所在的哪个时候,都很吸引人,尤其是在能行驶的情况下。”
  ……
  初秋的时节,离着秋闱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京城外面铺就好的铁路两边这一日聚集了不少人。
  本地的人,来往行商的人,春天的时候就留下来当官或者是没有考上又想继续考的学子们,加上得到秋闱具体消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举人们,都过来瞧瞧火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今天的天不错,没有烈日当头,也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就是阴天,还稍微有点风,轻轻吹拂,让人感受到一丝的凉爽。
  火车还没出现,等待中的人便议论起来,尤其是为了参加今年秋闱的人,人生地不熟的,与一同到来的当地人三五成群聚拢,向其他人打听各种消息。
  结果这部分人听到次数最多的不是眼前将要出现的火车,而是夏日里的那十天免费宴席以及头一天时的震撼场面。
  “那天你们是没看到,我跟你们说,哎呀,天上飞着,水里游着,地上跑着,草科里蹦着,那家伙……你们去西市的那个纯羊汤饼馆,听的更详细。”
  一个在京城某小店里跑堂的伙计,今天也“请”了假,过来凑热闹,一边与人闲聊,一边还不忘了给自己工作的店做广告,唯一不足的是,与事实有那么点出入,用了夸张“口”法。
  过来参加秋闱的人明明知道这人说的话不尽实,却也不揭破,任凭他说,顺着他的话还能多打听到别的事情。
  “是不是认为我说的话里有假?”这伙计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错,见几个听他说话人的表情就知道一二。
  几个外来人,中间为首的那个,笑了笑,“信,一会儿看过了这个叫火车的东西,就去纯羊汤饼馆,还有其他的有趣事情么?”
  “哎……真的?那我上菜的时候,让厨房给你们量大一点,我跟你们说,我们那的汤饼馆可不仅仅有汤饼,想吃稀的有稀的,想吃干的,还有沾满了芝麻的烧饼,这个烧饼……哦,说说有趣的事,好的。”
  伙计还不忘了给自己打工的地方做广告,这要是被张小宝和王鹃看到,一定会拉到自己店里,好员工啊。
  等着几个人有点不耐烦了,伙计这才把话一转,小声道:“我跟几位说,千万别他传,几位定是来参加秋闱的举人吧?看样子几位学问不会差,但状元是甭想了。”
  “为何?”为首之人露出探询的表情。
  “还用问么,被人定了呗,里面传来的消息,今年不管谁来考,也不管来多少人,状元的位置都不会变,几位要是有门路,就赶快去找,看看能不能弄个别的位置,我跟几位说啊,实在找不到门路也不用怕,我那纯羊汤饼馆里面就经常有身份尊贵的人过去,多见几次面,到时候……是不是?”
  似乎怕被人听到,伙计先是紧张地四下里看看,才压低声音跟几个人说秘密。
  “不知何人如此了得?状元还能定下来?”
  “这个……这个可不好说,人多嘴杂,待一会儿看过了火车,回店里,我在详细跟诸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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