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消耗产品去交换


  宁中则终于是采取了管家不是办法的办法,让人开始收缩在外的买卖,至于最后会赔掉多少,现在他也不知道,总之是在外面放一天就赔一天的钱。
  张小宝从开始就没把宁家当成对手,这样的人家族已经老了,朝代的更换,让很多世家都变了味道。
  如果是把朝廷中三品的官员拿出来,或许还有斗上一斗的兴趣,那种人都上人精,就像毕老头那样,他要是自己不想进圈套,你怎么去骗他也没有用,他可以忍,一直忍,忍个十年八年的不算长。
  张小宝和王鹃给弟弟妹妹们做了许多的东西,基本上能用到四岁了,后面继续做什么东西那就要看四个小家伙表现出来的爱好。
  爱好不是凭空就出现的,是让孩子看到各种稀奇的东西,他们好从中选一个,如果非常强制培养,简单,从小玩的时候就让他(她)只接触一种,很大的概率会让孩子选择这一种做为最感兴趣的事情。
  放下了制作东西事情的张小宝二人,又得到了船队回来的消息,回来六艘船,其余的船还在岛子上呆着。
  派去的人回来时显得非常轻松,看样子收获应该不错,并且没有什么伤亡才对。
  张家跟去的管事叫张兴家,见到张小宝和王鹃就把身上背的包裹放到桌子上,刚要开口说话,得到消息的李珣就匆匆跑进来,一见面便问道:
  “怎么样?杀了多少人?有没有扬我大唐的国威?伤亡情况如何?”
  张兴家被李珣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愣了,直到李珣跑过来渴了灌下茶碗中的水,这才说道:“小公子,小娘子,李公子,一个人也没杀到,上次去的人根本就没有见到那次遇到的人。
  可能是躲在某处,看到我们人多就跑掉了,剩下的当地人,非常安稳,和我们交换东西的时候也痛快,一张棉线制作的一丈方圆的渔网,换到他们寻来的这样的矿石五石,就是这个。”
  张兴家,一面说一面从包裹中拿出来一块矿石,想了想,又拿出来一种。
  张小宝、王鹃,还有李珣三个人是大眼瞪小眼,根本不认识两块石头属于什么矿。
  “这是……”李珣伸手接过矿石掂量了几下,拉长声问道。
  “金矿,另一种是铜矿,看他们拿出来轻松,显然岛子上还有更多的矿,并且容易开采,还不知道能炼出来多少,一张渔网就能换那么多。”
  张兴家给解释,他也是回来下船之后才找人问明白的。
  李珣也不怕中毒,用嘴在金矿上使劲地亲了下,激动地对张小宝和王鹃说道:“小宝,鹃鹃,发了,我们发了,一张棉花线和麻线混织的渔网就能换那么多,看看重量,正常石头哪有这么重。”
  张小宝还真的不在乎金矿,现在没用,通常都用来打首饰了,铜矿还不错,只要多,就不担心出现什么五诛钱了等替代的把经济弄乱的钱币,保证铜钱的购买力,就不会有人毁铜钱而铸铜器。
  这还不是他最关心的,有没有钱不重要,主要的是粮食,开元年间还不到真正的盛世,在新的粮食种子培育出来,并且大量种植之前,从别的地方弄到粮食才是解决民生的好办法,不然光有钱没有吃的还要受穷。
  自己家在三水县种出来的高产粮食,不知道再做种子以后是产量更低还是更高,想来朝廷司农寺的人已经关注了,希望他们能找到更多的办法来提升产量。
  张兴家似乎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最关心什么,见二人多矿石不是那么重视,马上说道:
  “小公子,小娘子,岛子上有粮食,还不少,他们也知道种地,不都是在山上呆着,平地很多,他们不会耕地,就是直接种,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种的地里,稻子的产量不比张家卖掉的种子产的少。
  那地方热呀,看看,小的都晒黑了,估计一年种三次都没问题,味道或许差点,可总能吃吧,回来的船上,其中就装了两船,一会儿小公子和小娘子您二位过去看看。”
  张小宝和王鹃这下满意了。
  “就算是再差,人不爱吃也行,可以喂养猪牛羊,尤其是养猪,非常不错,油水多了,人吃粮食就不那么费,不错,下次去,到当地找找我们没见过的草还有树木,拿回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好的草药或者是好木头。”
  王鹃这时才有闲心拿起来另外一块铜矿石,在手上一下下地掂着,如果那里有好的草,长的快,还能喂牛羊就更好了,不是说把草带回来,而是把牛羊带过去养,到时杀掉把肉和皮什么的运回来。
  真遇到好的草,这里没地方种,就真的往回一船船运,专门培育出奶牛,或者直接给孩子喝,或者做成奶片并哄干做成味道不怎么好的奶粉运到更远的地方。
  张小宝考虑的是另外一个事情,见王鹃与李珣都在那里沉思,各自想不同的东西,问道:“找到适合建码头的地方了吗?当地的人能不能很好地交流?”
  “回小公子的话,码头简单,小的看那周围的沿岸都能建,小公子可是想要在那里雇佣当地人帮忙做事儿?”
  张兴家一点就透,见小公子点头,又说道:“可与当地人沟通不是很方便,他们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懂他们的话。
  交换东西的时候都是用比划,我们先把渔网放在地上,让出位置,他们过来观看,然后就高兴地让人取矿石,小公子,小的觉得,海中的甲香、玳瑁、珊瑚让他们来获取也行,不用给他们更好的东西。”
  “哦,对,想办法让人学会当地的语言,棉花现在还值钱呢,不能那么给,用什么来还呢?陶器怎么样?你们带去不少,换到好东西了吗?”
  张小宝眼睛一亮,岛子上的人贫穷啊,给点东西就会觉得好,根本无法分辨价值,正好欺负一下,其实不算欺负,各取所需而已。
  张兴家一听陶器,马上就回道:“小公子,您是不知道啊,陶器好用,没多换,就换了十个,结果换来了两船的稻子,五个是一船,发了,船停在那里,不会一下子把陶器给换没的。”
  “好,你们办事果然让人放心,有了陶器,他们就能煮食物吃了,那是不是得放油呢?下次去的时候带点豆油,你们做下演示,让他们看看,也让他们尝尝,然后换油,陶器不能换给他们太多。”
  张小宝心中满意,不是因为换到多少东西,而是去的人知道如何控制。
  可一想到交换,张小宝就开始发愁了,江南东道的商人如果看到这个情形,会不会扰乱市场?物以稀为贵呀,为了得到更多的金和铜,他们很有可能不管物资的商业价值,随便换给人家。
  “不行,绝对不允许商人带任何非消耗品过去,带点香料吧,闻着好闻,还能做美味的东西吃,尤其是味精,可以先卖给商人,让商人过去交换。”
  原来准备让商人自己发挥的张小宝这下反悔了,不打算按原来的办法来进行,限制,必须要限制。
  香料是好东西,曾经有的欧洲人还把香料放在身上,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可见香料的珍贵。
  王鹃此时放下矿石,琢磨了会儿,拉起张小宝就走。
  “去找张爷爷和毕爷爷去,让他们帮忙,正像你说的那样,非消耗品绝对不能大量出现在岛子上面,陶器我想他们用起来会非常精心,坏一个实在是太难了,等他们攒多了就不需要了。”
  张小宝又回身把两种矿石拿在手上。
  张老头和毕老头闲着没事儿,正在和一群老头打台球呢,十个人围住一个案子,分成两伙,也不觉得等待的时间长,兴致勃勃的,让人难以理解。
  “张爷爷,毕爷爷,玩着呢?”张小宝笑着打声招呼。
  张老头和毕老头一看小宝与鹃鹃这时找来,就知道两个人有事情要商量,把机会让给别人,领张小宝二人到旁边僻静的地方休息。
  张老头于小几上拿起一个专门用来当零食吃的小鲍鱼,扔到嘴里,轻轻嚼两下,问道:“小宝,是不是有难办的事情了?嗯,这个鲍鱼不错。”
  张小宝撇撇嘴,当然不错了,除了养老院,别的地方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把手上的两种矿石一放,说道:
  “金矿和铜矿,那里应该有很多,有几种东西可以交换,陶器,瓷器也行,棉线做的网,还有我想到的香料以及豆油,张爷爷,您说用哪一种换合适?”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香料和豆油了,能种出来的东西,只要吃就没,陶器和瓷器得用多长的时间?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怕有人带去大量的陶器和瓷器?看来得让朝廷下令才行,我马上就写信。”
  张老头还没说话呢,毕老头就开口把东西点了出来,同时也知道了张小宝和王鹃的顾虑。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毕老头匆匆写了几封信发出去,这才放心,让张小宝告诉家里人,把事情先安排做了,不必非等朝廷的旨意。
  这边刚刚想到事情,江南东道的商人们就过来了,他们不可能是一直等候在陆州不远的海边,也不可能派人在此地等候,然后传消息,除非他们能飞,不然根本不会赶的如此快。
  张小宝和王鹃又马上赶回家,让张忠去跟江南东道的商人们说这个事情。
  原本张小宝二人还有点担心,怕商人们不答应,或者是一面装作答应,一面偷偷来做。
  结果是张忠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江南东道的商人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纷纷保证不会把非消耗物品拿过去交换,显得非常团结。
  “还好,他们竟然还写了字据,这下就不怕他们做出违反规矩的事情了。”王鹃知道了事情后长出口气。
  “是呀,现在的商人地位低,何况又是大买卖,不是经济浪潮下的商人,自己把自己的台相互给拆了的时候,既然如此,以后提供给他们豆油就便宜点,不多要他们的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在岛子上面建炼制黄金和铜的地方。
  你说黄金是怎么被他们给提纯的?不可能是把矿石扔到炉子中直接烧吧?至少得加进去其他化学的材料才行。”
  张小宝对江南东道的商人们也非常满意,突然又想到炼制的过程。
  “谁知道呢,问问就清楚了,应该不难,还有白银的提炼也是如此,小宝,宁家没动静了?”
  王鹃不是很关心提炼的问题,她和张小宝暂时用不到,两个人不准备把手伸到矿产上面,哪怕矿产很值钱。
  张小宝本来不想提宁家,见王鹃说了,琢磨了一会儿“那得看朝廷是怎么想的,宁中则属于诬告,还有一年来他做过的事情,实在有点太过分了,可我估计李隆基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他给杀掉。”
  张小宝觉得换成自己,也不会杀宁中则,这和犯错没犯错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钦州这里属于岭南道,宁家在此地已经有不小的根基,动一动对朝廷也没有好处。
  何况朝廷主要的精力也没有放在钦州,而是陆州,一番较量之后才能知道谁跑到陆州来当官,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曹和睿三个人,跑不了了,不是他们原来不配合父亲,而是他们现在占了不该占的位置。
  判司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啊。
  “那是不是就放过他们,毕竟他们的产业全部收缩回来了,可谓是元气大伤,再想恢复原来的规模,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是不可能了。”
  王鹃有点意兴阑珊,斗来斗去,结果只是得到了一个名声,让人以后不敢轻易对付张家的人,钱损失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经济上没占到便宜。
  张小宝明显不想如此轻易放过宁家,用手在脸上轻轻地敲了起来,王鹃一见张小宝的动作,人变的精神了,准备等张小宝出主意。
  “总卖高档的货物不行啊,尤其是家具,还是卖点低档的吧,稍微富贵的人家也得享受啊,让人制作简陋的家具,造型上面和高档的一样,走陆路,运到长江南面来卖,就这样了。”
  张小宝说了一句话,没有做更多的解释,可王鹃却知道,一定和宁家有关系,就不知道究竟用在哪一方面。
  “小宝你决定就好了,走,过去看看小家伙们,该把他们送到房子里去玩了。”王鹃又了解了一个心事,惦记起弟弟妹妹来。
  ……
  两日后,江南东道的商人们出发了,非常老实,一共有多少艘船都记录在案,没有当初想象中那样的事情出现,或许现在的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与官府作对。
  一艘艘的船上装的都是豆油和香料,准备先过去换几船的矿石,如果真的适合炼制的话,下次就要带上工匠到岛子直接就地取材了。
  这点张小宝和王鹃非常满意,总归是要有环境污染的,污染别的地方比污染自己这里强。
  刚刚送走他们,别处加盟陆州商会的商人就找到了商会商议事情,一个个显得非常紧张,问过后才知道,廉州那边的几个州的商人还有百姓,不小心都被骗了。
  “看样子五湖商会的人真的是越来越精明了,不让别人养鱼了,是不是可以动手了,把他们的身份直接写折子送到朝廷,看看朝廷如何保宁家。”
  王鹃听过商会的人的汇报,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五湖商会的人骗不了陆州,不死心就去骗别人,结果连续骗了几个地方,还都让他们成功了。
  王鹃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让宁家无法翻身的机会。
  张小宝则是有自己的顾虑,微微摇头道:“不行,谁写折子?无论是我爹还是毕爷爷都不成,朝廷又不是傻子,手伸的太长了不好啊,这样吧,让人悄悄把消息放出去,我不指望宁家的人被逮到杀头,我让他们寸步难行。
  他们不是不怕得罪人吗?就让他们得罪一个够,周围的州府都得罪了,他宁家还想在别处做买卖?不用急,就算朝廷这次不动他家,等陆州的新官员到了,稍微安稳后,宁家也就完了。”
  张小宝说到就做,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宁家当然不可能承认了,着急地把人给叫了回去,五湖商会的人还真的没少骗,手中竟然有两万贯钱,宁家拿到两万贯钱,也就彻底地把别人得罪了。
  张小宝又连忙通过陆州商会向周围其他的州府传递一个消息,那就是把不好的地先种上大豆,等地养两年,马上种棉花,哪怕是盐碱地也没事儿,而且大豆同样可以卖钱,卖给江南东道的商人们。
  还把养猪、养鸭、养鱼和种蔬菜联合的方法也告诉给其他的州府,鱼是不值钱,尤其是挨着海边的人,想吃鱼自己抓就行了,可猪肉与鸭子值钱啊,哪怕是多出来的蔬菜也同样值钱。
  陆州商会收蔬菜,新鲜的能运来收,晒干或者是荫干的也收,各有用处,尤其是出海的人,干蔬菜能多带,到时候用水一泡就变大了,在晒制的过程中虽然会流失一部分营养,可大部分还是保留了下来,而且占的地方小。
  这就是张小宝一直采用的办法,联合,各取所需。
  家禽、牲畜、鱼类与蔬菜的套养,知道了之后会发现不难,哪怕过程中有点细节需要调整,可东西就在那摆着,看看就明白大概的意思了。
  可周围的州府却非常的感激陆州商会,许多东西在知道了之后都不难,可不知道的时候就没有人能想到。
  别看张家所到的地方百姓日子好过,别的地方的平常百姓可吃不上什么肉,尤其是猪肉,除了嫌弃猪的生活习性比较脏,还有一个就是,同样养猪都要喂粮食,猪草毕竟不多,就是有也不能总喂给猪草吃。
  张小宝干脆把好事儿做到底,在有浅水湾的地方,还让人用网把地方规划出来,抓来海鸡子,也就是海肠来饲养,让局部的海水小量的有氧化,给海肠提供足够的食物。
  当地的人不怎么喜欢吃这东西,跟虫子一样,通常是做为廉价的药材来卖。
  可张小宝需要,用海肠来熬制味精,与海带一样,比海带的效果更好,配方一直掌握在手中,他到时候会提高价钱来收购。
  这也是张小宝能够给当地人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此时已经进到了十月份。
  换成北方,有的地方甚至飘轻雪了,这边还不是很冷,多加一件衣服就可以。
  朝廷的表彰先下来了,把张忠好一顿夸,夸的越好,张小宝知道离开的时候也就越近,说不定现在接任的官员已经在路上了。
  宁家自然也收到了朝廷的旨意,除了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还罚了两年的俸禄,罚的钱不多,宁家也不在乎,比起被张家攻击损失的钱,罚的这点真的是九牛一毛。
  朝廷是在表明一种态度,对宁中则非常的不满意,让宁中则今年上交的租税不能比往年少,也就是说,不够的要由宁家自己补贴进去。
  ……
  张小宝和王鹃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弟弟妹妹们的身上。
  别看天气变化的不是那么大,两个人也稍微担忧了一下,四个小家伙不比他们两个,他们来的时候就是十个月大了,而且自己哪里不舒服自己知道,并能想办法来调整。
  小娃子们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吃就是睡,偶尔笑一笑,哭一哭,让张小宝和王鹃非常的羡慕,这才是童年啊。
  把四个小家伙往房子里面一扔,他们就在那里玩上了,经常能看到一个小家伙从三层一口气骨碌到一层,然后傻傻地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呵呵笑。
  现在张王两家的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把四个宝贝送到房子中,然后在外面观察。
  还别说,张小宝和王鹃设计的各个地方,小家伙们都非常喜欢,尤其是最小的妹妹,最愿意去的地方就是那个能来回摆动的平台,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还懂得用力让平台摆动幅度更大点。
  “都上去体验下吧,马上就要离开了,坐船走,可千万别晕船了。”王鹃用手在玻璃上点点,生意传到四个小家伙的耳朵中,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地方,有一个甚至从一层爬到了三层。
  隔着一块玻璃,睁大眼睛好奇地向外看,还不时用小手拍打在玻璃上面,口水顺着嘴角不停往下流。
  张王氏和王鹃的母亲就陪在外面,现在四个小家伙每天都要在房子中呆够四个时辰才行,他们喜欢上了这里。
  ……
  比起南边的温暖,京城的树叶大部分都落了,冷风不时地吹过,哪怕是穿上两层的衣服也会冻得哆嗦个不停。
  穷人已经习惯了天气的变化,富人的日子要好过点,可以来回地换衣服穿,哪怕是下一场大雪,也不用担心寒冷,更有的心情好,还能四处转转。
  工部的尚书刘知柔就属于有钱的人,离年底还有两个来月,此时正是工作不多,比较闲散的时候。
  带上吕延祚一同乘船在水面上游荡,就是通向小罗水的那条河中,此刻的河面还未被冰封,需要等别处都冻住了,这里才会停止行船,主要是冬天一来,就会从来回路过的商人手上收过路费。
  这笔钱不是随便收的,收上来之后用以雇佣周围的百姓帮忙把河上将将冻的冰给弄走,等天再冷冷,那就是采冰的时候,夏天卖到两边的冷库里面,又能多得一笔钱。
  “刘大人,张忠回来后要安排到什么地方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吕延祚用手搓搓被风吹的有点麻的脸,向刘知柔问道。
  他现在还想不明白,张忠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应该是差不多发配了,结果到地方挺过了灾害之后,不仅仅没有像以往的官员那样急着回来,还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把地方给治理好了。
  他不得不承认,张家能耐不小,可他还惦记那一回张忠对他的态度,想要给使坏。
  刘知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换成别人,或许早就被算计到了,可惜,他遇到的是张忠,张家有高人啊。
  “还没有定下来,估计今年年前是定不下来了,张忠得回来过年,他把陆州治理的许多人抢着去,朝廷难道就当没看到?必须得封赏,钱财张家不缺,那就给官职了,实职不能给,给点虚职还是可以的。
  这次张忠回来,你就别动歪心思了,不然他以此为借口辞官不干了,为平息他的火气,倒霉的最终还是你,知道你不服气,可人家就是厉害呀,换成你去陆州,能把陆州给建设成那般?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吃穿不愁,这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张家有钱,可以先垫进去,到现在也收不回来,最让人吃惊的是,张家不仅仅没赔钱,反而赚了许多。
  尤其是从那边又发现了一块大唐的土地,知道么?大唐的土地呀,若非他年岁太小,早就被皇上给招回京城,给一个与我这位置差不多的官来做了。”
  刘知柔对现在的属下还比较满意,除了小心眼之外,能力还不差,不想真惹的张家动手来对付,宁家的例子在那里摆着呢。
  吕延祚确实不甘心,可又不得不佩服张家,竟然在岭南那种发配的地方做出了一番成绩,听人说,那里被修的非常好,条条的大路,无数的良田,还有繁荣的商业,怎么弄的呢?
  此时见顶头上司说话了,只好把心中的算计隐藏起来,准备等张忠回来,再想点办法。
  他其实非常想找张忠的麻烦,而且也有不少的理由,比如张忠私自成军,比如张忠到地方的时候杀人,换成别的官员,哪一条拿出来,都不是小事儿。
  但他清楚,这种事情不能说,张忠毕竟没有造反的意思,还不停地让出来利益,就像现在一样,别的官员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建设好的地方,可张忠早就把想法写在折子当中,那意思是朝廷愿意安排谁过去就安排谁过去。
  一想到这里,吕延祚就犯愁了,张忠的退让,必然会使得朝廷对张忠进一步的补偿。
  “刘大人,为何我们不争取一下陆州的好处,哪怕是不能把人安排到那里当刺史,选两个判司的位置还是简单吧?”
  吕延祚又想到了朝廷上的争夺,人现在已经派出去了,可惜那几个人与工部的势力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就是只要争到了位置,那么就能够从富裕的陆州贪点钱,或者是用在工部的本身,或者是拿回家。
  刘知柔突然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新过去的官员就能捞到钱?这么和你说吧,张忠之所以如此痛快地答应离开,那是因为张家已经把当地的钱财给控制住了。
  新去的官员如果懂事,那就按照张忠原来的办法继续跟着干,等离任的时候,想来会有不少的收获,如果非要过去贪钱,那后果就不仅仅是能不能贪到的问题了,很可能连官职都保不住。
  故此我才不去争,张家怎么可能把赚钱的东西让出来?那里的商会相互联合,外人根本就无法插手,新去的人真想直接动手,那明年的租税就别指望交齐了。
  张忠回来之前应该会上报今年下半年的租税,按照那里的情形,明年必定要比今年更好才对,可官员伸手了,估计连今年下半年的三成也收不上来。
  用军队来压?军队可是当地的百姓家中的人,他们可能对自己的亲人动手吗?用骗?张家的买卖还没听说有人能骗到,等着吧,看看这次别人选的官员如何,弄不好连推举的人都要连累了。”
  吕延祚这下沉默了,哪怕他不愿意承认张家赚钱的本事,也不得不接受事实,只要是张家的买卖,那就不可能随便给打倒,他们家中的买卖都是相互联系的,而且还邀请别的商人共同加入。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至少自己没有本事把张家的买卖给想透,更无从下手了。
  可吕延祚还是想要寻找点心理上的安稳,于是说道:“他们真敢对付新去的官,朝廷会不知道?皇上会不清楚?”
  “知道,都知道,皇上也清楚,但那又如何?三水县就是听张家的,一直都在停,每年上交多少的租税?耀州也不算是完全听张家的话,可他们不会去干扰张家做事儿,每年交多少的租税?
  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按照张家画好的线来做,就不能少了租税,一旦少了,那就是官员没照着做,不照做也行,可你总要有本事做的更好啊,没本事还不学着做,那皇上第一个不满意的就不是张忠,而是派去的官员。”
  刘知柔分析的非常透彻,张家的人没有造反的心思,随便安排,可无论放在哪里,都让人放心,能赚钱,会花钱,最主要的是还能让当地的经济繁荣起来。
  别说是抢着去的新官员了,就算是自己和张家有了冲突,皇上也不会帮自己。
  这下吕延祚无话可说了,他也要认同这个说法,确实如此,张家把事情做的太稳妥了,如果仅仅是稳妥的话,那也会让人怀疑,可他家总是犯一点小错,让人能抓到把柄。
  如此的人,皇上用起来非常轻松,可以使劲地让张家把本事用出来,还不必担心他们不好控制,这才是最让人惊叹的地方。
  而且张家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就能给抹平了,比如打压别人的店铺,张家一打压就是很多的店铺同时动手。
  按正常来讲,到时会有许多的人找不到事情做,可张家每次在打压别人的时候都会把人家原来的伙计给接收了,还能找到更多的事情让当地的百姓来做工。
  如此一来,朝廷根本就不用担心有百姓会因为张家的做法活不下去,放心啊。
  想到这里,吕延祚终于是暂时打消了对付张忠的想法,说道:“大人说的是,我应该多学学,尤其是张家到各个地方所做的买卖,最主要的是那个猪鸭鱼一起养的办法。”
  刘知柔非常明白,吕延祚不是不想对付张忠,而是差距太大了,没有办法对付人家,这样也好,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这次你等张家的人回来,你就要好好看看,看看张家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家可不简单啊,如果能亲自跟在后面那最好不过了,前任的户部尚书可是一直跟在他家后面,没有点本事能让毕构如此做?”
  不用刘知柔提醒,吕延祚已经想要这么做了,他真的想瞧一瞧,张忠回来之后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
  张忠此刻也闲了下来,官场上的事情他没少学,可毕竟他接触的时间短,根本不清楚儿子在这里的一番作为早就帮着他把后面的路给铺好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张小宝才不同意他直接回到京城去当官,差远了,当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很多的时候不是你有计划,能够给当地的百姓带去好处就行的,必须要与别人进行利益上的交换。
  在强权的这个大唐,还得揣摩皇上的心思,只有这样,官才能当的长远,不然的话,就是一个宰相,说给你拿下来也能随时给你拿下来。
  哪怕你没有任何的毛病,随便按个理由也就可以了,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说让你下来你就得下来,这可不是选举,更谈不上任何的民主。
  “再多看看吧,以后想看的话就不容易了,还不知道下一次在什么地方当官,离的远了的话,一去一回的得半年时间,或许一辈子也无法来第二次了。”
  张忠独自一个人骑马在街道上溜达,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偶尔遇到个百姓,也相互打声招呼。
  这时的张忠才有闲心看看自己建设的地方,漂亮,真的很漂亮,比起京城来也不差,尤其是大量水泥的应用,或许就是没有那么多的一个挨一个的房屋,真正算起来的话,比长安那里更大气。
  “可惜,没有等树长大,也不知道新来的官员是否能够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万一非要为了否定别人而改方法的话,又要有一场斗争了。”
  张忠知道儿子的计划,也清楚按照计划进行下去会给这里带来多大的转变,可他非常担心接任的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故意反对。
  那样的话,儿子和儿媳妇又有的忙了,需要用商会的手段来挤跑官员。
  他倒是不担心儿子和儿媳妇干不过人家,可那样一来,儿子和儿媳妇就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好不容易能安稳点了,还得考虑陆州,这活着也实在太累了。
  张忠一路上走的不快,不时地就要停下来说上两句,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走着走着,让马自己沿着路来跑,就拐了几拐来到了海边,看看天,这才知道,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似乎就那么一小会而已。
  看看蔚蓝的大海,看看离这里最近的灯塔,张忠挺了挺胸,突然心中有了一股豪气。
  正如儿子说的那样,以后谁也不敢打大唐的主意,尤其是在大海这一块,还好,灯塔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在离开之前就能全部修完,以后哪怕陆地上容不下了,也可以在海中找到赚钱的方法。
  “鸽子飞过来了,估计再有几天,新的官员就会到地方,一路努力地向回赶,有可能在过年之前回到三水县,可惜,不知道下一个地方选在了哪里,希望不要耽误了春耕。”
  张小宝把鸽子腿上绑的信拿过来看了看,正是京城那里传到的消息,有点期待回家,又有点郁闷。
  这种无法控制的事情张小宝不愿意遇到,可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许皇上那里也没有想好呢。
  王鹃拿过来看看,说道:“会不会把你爹给派到四川去啊?那路可不好走,而且四川那里也潮,与海边的潮湿还不一样,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辣椒,想吃点川锅也吃不上。”
  “估计不能,四川那里弄不好就要打仗,李隆基怎么可能把我爹放到那里?最好是武汉那里,我吃点鱼,不是说那里的鱼好吃么。”
  张小宝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反正大唐就这么大的地方,如果真把父亲给安排到四川的话,正好在那里发展一下,四川也是个好地方,实在不行去东北也成,哪怕那个地方现在同样是不怎么安稳。
  王鹃见张小宝不担心,她也跟着放松下来,又想到了现在的陆州今后让给别人,非常的不痛快,好在有李珣的买卖,十万大山别人想要染指的话,或许不是那么容易吧。
  两个人正在无聊的时候,李珣兴冲冲地找了过来,对着二个人说道:“是不是要走了,我看到从那边过来的鸽子了,快点回去也好,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我的家人了,怪想的,今年的冬天就不愁衣服穿了,我就穿棉衣。”
  “你封地的事情有了决定了吗?万一我爹和你去的地方不一样,那我们家可就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张小宝突然想到了李珣也要去别的地方的事情,虽然说像李珣这样的人就是整天呆在京城当中也没什么,封地的钱照样给,可按照李珣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同意只拿封地的钱财而不到那里治理的。
  李珣现在也上瘾了,非常希望体现自己的社会价值。
  “还没能,不着急,到时候我就跟我爹说,让我爹想办法把我的封地给弄到你爹当官的地方,你们到那个时候就不用管我封地的一块了,我自己来治理,然后我们比一比,看谁治理的好。
  不要以为你家有钱就行了,换成别人或许还真的不好办,可我也不缺钱,我都知道应该怎么弄了,先是找点活让百姓干,这笔钱我出,然后就是经商,修路,把路修好了,商人多了,那时成立一个商会,大家一同使劲。
  我估计你家那时一定比不上我,不信的话就打赌,赌点什么呢?就赌书籍和钱吧,我吃点亏,我输了,给你们一万贯钱,这钱你们两个可以自己留下来花,如果我赢了的话,你们就把你们所学过的书都告诉我。
  能找到的书籍我自己去找,找不到的当然就是从你们手中来拿了,比如那个自然的书就非常不错,一万贯啊,最后只能有机会换你们一本书,你说你们是不是占了便宜?”
  李珣一副吃亏上当的样子。
  张小宝和王鹃又怎么可能会相信,王鹃马上就说道:“你那一万贯还是留给你自己花吧,还真大方,用钱来换去得到知识的机会,你怎么想的?知识就那么不值钱?可以随便地换?那你有多少像自然那样的书,一本两万贯,我们也愿意和你等同地来赌。”
  “这个……再议,再议。”李珣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两个人看出来了,嘿嘿一笑,就不提此事了。
  把话题一转,说道:“走,看看咱们的弟弟妹妹去,我可给他们带了好东西,大虾。”
  李珣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一个食盒,拎起来向张小宝和王鹃的弟弟妹妹们所在的房子走去。
  张小宝连忙伸手去抢,虾可不能给小娃子们吃,容易卡到嗓子那里。
  平时显得非常笨拙的李珣这时倒灵敏了起来,竟然躲过了张小宝的手,说道:“放心,不是给他们吃带壳的,也不是直接的虾肉,用锅蒸出来的,连盐都没放,吃不死人,小家伙们一定喜欢吃。”
  张小宝和王鹃这才允许李珣跟过去,也不知道四个小家伙玩什么呢。
  等三个人到地方,只见两个丫鬟正在那好奇地透过玻璃向里看。
  三人放慢了脚步,一点点挪过去,结果看到了非常神奇的事情。
  也不知道四个小家伙怎么想到的,房子中的铃铛本来是用宽木头制作的没有棱角的钩子挂在门上的,结果现在已经被拿了下来,挂到了能够来回摆动的平台的绳子上面。
  一共四根粗绳子,外面包了绸缎,铃铛的钩子将将能够钩住,四个铃铛就放在四条绳子上面,四个小家伙坐在平台上面胡乱地使劲,想让平台摆动的幅度更大一些,可因为力量没有向同一个方向使,摆动起来的幅度还没有一个人在上面时候的大。
  可即使这样也够让人吃惊的了,四个铃铛随平台摆动的时候,发出了叮当的声音,四个小家伙一边看一边留口水笑。
  “聪明,看样子你们一家都不是平常人啊,连这个办法都能想到,现在他们还不到五个月吧?已经能够想到怎么玩了,再大一大那还了得?”
  李珣羡慕地说道,他确实羡慕,张小宝和王鹃有四个弟弟妹妹,他则是一个都没有,看着小娃子在精心的照料下一点点长大,也会有一种成就感。
  “谁放上去的?”张小宝对两个守在这里的丫鬟问道。
  “回小公子的话,是小小娘子,恩,贝儿小娘子放上去的,刚才贝儿一不小心就把铃铛给拿了下来,接着就爬呀爬的爬到了能晃动的地方,坐在那里晃了一会儿,就把铃铛给挂在了绳子上面。
  叮当一响,贝儿就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又爬到其他门那里,拿下来三个铃铛,挂在了同一个绳子上面,后来玩呀玩的,就把四个铃铛分别挂在了四根绳子上。”
  丫鬟也是一脸惊奇,觉得非常有意思。
  “看样子还得想办法来培养他们现在的思维和动作了,原来这么大点就能主动去思考并且安排东西了。”
  张小宝看到四个小家伙在那上面使劲动着,目的就是为了让铃铛发出声音,对着王鹃感慨地说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张小宝和王鹃这下又有事情做了,摆在两个人面前的是非常深奥的课题。
  “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环境?”王鹃提出了两点,前一个好理解,后一个就是说把小孩子周围的环境尽量地调整,不停地创造偶然,是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能有主动的分析和动手意识。
  “那就向里面加玩具吧,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自己想办法来做某种改变,对,就是改变,把铃铛从门上拿到了绳子上面,如果第一次是偶然的话,后面的三次就不可能了。
  还有你看他们是知道晃动变可以让铃铛响,所以才在上面使劲,他们可能不知道铃铛响的原理,但他们能够观察,很好,就让他们晃吧,或许晃一晃就会学会向一个方向同时使劲。
  做个小的秋千,离地矮点,包厚点,看看他们爬上去玩的时候,知道不知道同时朝一处用力。”
  张小宝不清楚这么大的孩子能够思考什么问题,可他清楚,思考有时候是一种习惯,既然四个小家伙表现出来了,那就得好好培养。
  李珣这时也从梯子上下来,对张小宝和王鹃说道:“还真是神了啊,竟然能够想到把铃铛放在绳子上来发出响声,厉害,可能你们两家的人天生都厉害。”
  张小宝笑了笑,拉起王鹃往回跑去,一个是让自己的父母过来看看,或许四个小家伙还没有玩够,另一个就是制作其他的玩具。
  “我觉得应该弄一个简单点的小迷宫,让他们玩,等他们每次都能找到正确的路的时候就再做的稍微复杂些,他们慢慢就适应了。”王鹃提议。
  “好,回头让人去做,游乐场那里的不行,太大,而且也不适合小孩子爬来爬去的,还应该设计一种门,在门上做出来密码锁,用大的圆球来当密码,只要按照顺序拉动圆求,就可以把门打开,先是三个,然后逐渐增加,让他们来玩。”
  张小宝本来是准备把这样的游戏放到四个小家伙一岁或者是两岁的时候再拿出来,看样子现在就应该拿出来了。
  他真不知道是基因好,还是平时的环境影响的,或者是营养方面的事情,别说是他了,就是找专门研究婴儿的科学家也弄不清楚,太过复杂。
  两个人在双方母亲跑去看小宝贝的时候,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当中,开始设计了起来。
  两天之后,新的玩具制作出来了。
  这时朝廷派来接替张忠的人也到了,一下子来了十多个,有几个是原来没有安排的闲职。
  这十几个人过来之前可能是受到了背后之人的指点,故此对张忠都非常客气,其实也由不得他们不客气,当他们一路辛苦赶到地方的时候,所见到的情景让他们的心灵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太美了,在这样的地方当官,那就跟仙境一样,岭南啊,来的时候哪怕已经知道这里建设的不错了,可听归听,真正看到的时候是另一种心情,他们来时心中想的比起现实有着很大的差距。
  接替官员的到来也意味张忠要离开了,李珣同样不会继续呆在这里,收拾一番,张老头、毕老头,也都在晚上悄悄地上了船,接着缓缓离开码头。
  张忠经历过一次离别了,不想让陆州的百姓,或者说离他最近的乌雷县的百姓再像华原县那时的百姓一样排队送行。
  可就在他们离开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当地的百姓发现衙门中的人已经换了之后,马上就不干了,纷纷质问新来的刺史大好官去哪了,看那样子,新刺史要是不解释明白了,就能引起民变。
  陆州的百姓可不管新来的官如何,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想要收拾新官那真是太简单了,直接让自己的在军队中的孩子过来把人抓起来,别人根本就没处讲理去。
  山民也不会阻拦,他们比当地的百姓更加地认可张忠,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张忠,没有皇上,张忠说带他们造反,他们也会点头赞成,尤其是同样跟船走的一个山民的孩子,也就是张忠认的义子,干儿子,让山民们越发地认可张忠了。
  新来的刺史吓坏了,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前他当过县令,当过判司,从来就没有看到哪个地方的百姓如此爱戴一个官员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民风果然不同,无奈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刺史的尊严了,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看看昨天刚刚享受了一晚上的住宅,主动提出来要到外面找个房子住。
  百姓还算讲理,没有让新刺史到别处寻房子,大好官家有钱,不差一个房子,何况他们也希望新来的官能像大好官那样对待他们,一番商议之后,和新来的刺史达成了协议,只要新刺史也能如原来的张刺史那样做事儿,房子可以住。
  如果有一天起了坏心思,比如贪污、枉法什么的,那么……就不仅仅是住不住房子的事情了,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两说。
  知道大好官走了,百姓们显得非常失落,后来还是新来的刺史给出主意,让百姓写一个万民表,让人送到京城去。
  陆州的百姓这下高兴了,让人找到长长的绢布,会写字的写字,不会写字的按手印,连小娃子也在大人的帮助下留下了一个指印,卷成了一大捆子,让人扛上给送到了这边的商会。
  商会中还有旁边州的商人呢,在知道了情况后,也跟着写名字,他们写的和百姓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要给程仪的,写一个名字就在后面写上程仪多少,最差的也是百贯打底,写完字就拿出钱来。
  陆州的周围一共六个州府,加如商会的商人就有七百多人,所有人的钱合在一起竟然达到了二十万贯,近一百三十万斤的铜钱,一个船队都装不下,那钱堆的跟山一样。
  把新来的十几个官员吓坏了,陆州所有百姓的万民表,二十万贯的钱财,张忠究竟做了什么?
  怪不得晚上偷偷离开,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估计送行就得送上几天,不管他们报有什么目的过来的,这一刻他们再也无法把自己与张忠来同等比较了。
  新来的刺史真的是为了贪才到陆州的,可看到了这里的民风,看到了张忠离开之后的收获,他琢磨着是不是不贪最后得到的钱能更多点,贪的话连命都容易搭在这里。
  他已经不嫉妒张忠了,当差距太大的时候,生不出嫉妒的心。
  陆州发生的事情,被人用信鸽早一步送到了京城,凡是看到消息的人无不动容,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官员们还是长叹不已。
  万民表,二十万贯的钱财,还有陆州百姓家家立起来的长生嗣,张忠的政绩根本就不用什么考评,没有人敢给下等,就连中等都不能给,不然很容易让陆州的百姓闹出事儿来。
  何况不仅仅是陆州啊,离京城近的还有耀州呢,还有那一年的租税顶上普通两个州的三水县呢。
  换成别人得到二十万贯的迟来的程仪,众官员一定会想办法弹劾,说是贪官,毕竟钱太多了,可换到张忠的身上就没人这么说了,张家有多少钱众官员心中有个大概的数量,很多,多到可以拿出来十一万贯给皇上修路玩。
  真是越有钱就越能得到钱,哪怕官员心理不平衡也没有办法,连皇上都笑言说了,谁要是觉得自己有本事,那边还有几个州呢,过去不用说一年多,三年的时间能赶上现在的陆州就可以,回来给升官。
  众官员纷纷退缩,不是他们不想升官,是没有那个能力,张家根本就不是人,这还遭灾了呢,不然的话,今年夏天或许就回来了。
  张忠不知道离开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情,他现在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有点不舍,又有点担心,毕竟是自己付出了无数的精力才建设好的陆州,不知道新来的刺史能不能好好对待陆州的百姓。
  在这样的愁绪中,他想到了儿子和儿媳妇,既然两个宝贝疙瘩都不着急,那自己又急什么,相信儿子和儿媳妇早就做好了准备,恩,就是这样。
  张忠看着那夜空如此地想着,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了儿子当初说的话,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张小宝和王鹃也同样站在船舱的窗户前面,遥看天上的星月。
  “真美,我又想起了一首歌。”王鹃幽幽地说道。
  “不会又是百多年前的望星空吧?”张小宝觉得这歌有点伤感,不怎么爱听,哪怕每一次听到都觉得有种别样的感受。
  “不是,小娃子不应该唱那样的歌,我想到的是,天上有……无数个星星,那个最亮地……就是我,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小宝,咱们绕海南岛走一圈吧?好不好?”
  王鹃唱了两句突然问道。
  “干嘛?琼州海峡不是更近么?”张小宝纳闷了。
  “提问,上联,天涯。”
  “回答,下联,海角。”
  “这么就对了么,我准备去那写字。”王鹃兴奋地说道。
  “写天涯海角?你要是有这爱好的话,咱们整天去旅游写字也写不完了,名胜多了。”张小宝反应不慢,马上就知道王鹃的心思了。
  “那算了,下次来再说,我就不信有人比我更早,山东蓬莱阁有没有人写?我们要是一直走海路,不从浙江那边入运河的话,就能到,然后走黄河。”王鹃向往地说道。
  冬天的时候从京城的方向,或者说是从山东的方向往陆州来还比较快的,可回去的时候就麻烦了,有一个寒流,想要快的话也简单,那就是把船向海的方向横着移动出去一段距离,那么能够遇到暖流了。
  可张小宝和王鹃都不想到日本那里转一圈,何况海上未知的危险也太多了点,只好逆着寒流而上。
  这下王鹃也不提去山东了,找了个能拐进去的地方船队就钻了进去,周围都是陆地了之后,船上的人舒服多了。
  归家心切的人踩桨的速度也快了,船上带有足够多的补给,没有人想在路上再做什么买卖,丝毫不停留地一直就到了京城,算算日子,竟然才过去四十天,这种速度对张小宝和王鹃来说只能是一个字,慢。
  可对从来就没有达到如此速度的人来讲,那就是奇迹,离过年还有十来天的时间,足够回家了,船就停在京城的码头处。
  张忠松了口气,带上自己需要的东西去宫中找皇上。
  李隆基也没想到张忠会回来的这么快,以为过完年才能到呢,心里惊讶的时候更多的是对螺旋桨以及两边有轮子的轮船有了深刻的认知。
  半个时辰后,张忠出来了,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问问那边遇到的情况,并且鼓励一番,这就算完事儿。
  大船此时坐不了了,河道太浅,小船也一样,冰封了,一行人只能乘马车往回赶,张王两家的人都想和自己的庄户过年,今年是赶的快,也赶的巧,不知道明年会如何?
  坐在马车中的张忠一直都没说什么话,看脸色红扑扑的,显得很激动。
  “夫君,可是见皇上一面不容易?”陪在旁边坐着的张王氏出声问道。
  张忠这才反应过来,笑笑说道:“不是见皇上不容易,是我知道了陆州的事情。”
  把那里自己等人离开第二天后的情况说了一遍,张忠就靠在靠背上不出声了,他也是听皇上说的,别人当官为什么他不清楚,可他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得到百姓的认可,这一次他得到了,故此才激动。
  张王氏听了之后愣了会儿,叹息一声,说道:“值了,夫君没白帮着百姓做那么多的事情,有万民表就行啊,钱财都不重要。”
  张忠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车厢中一时静了下来。
  可张忠还没等把刚刚听到的事情给消化掉呢,车队到了华原县的时候,张忠那未曾平服的心情又激荡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华原县的百姓已经知道张忠回来了,当车队经过五天后到达华原县的一刻,再也无法继续前行,前面早就被百姓给堵住了。
  一个个地站在寒风当中,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张忠的车队。
  张忠挑开车帘一看,有点头疼,可不得不下去打声招呼。
  看到张忠的一瞬间,百姓就哗的一下围了上来,一个人一句地问候起来,还有的想要问问陆州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有的则是关心张忠下一步到什么地方当官,甚至是不管能否得罪现在的耀州刺史,直接就劝张忠想点办法,回耀州来当刺史。
  这一幕被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人看到后,非常纳闷,不明白这么多的百姓究竟是为什么事情而来的。
  当一番打听过后,看向张忠的眼神也变的尊敬起来,为官一方容易,可离开了之后,一年多又回来,依旧能够得到百姓的拥戴那就不简单了。
  寒风中的百姓只有离张忠最近的人才会说话,其他的人都静悄悄的,七八岁的小娃子也懂事地一声不出。
  张忠没有办法了,又找到自己的那个扩音器,对周围的百姓喊了起来,无非就是说自己很好,在陆州那边过的不错,让大家不用担忧,再就是让百姓多回家过年,过一个好年,也给百姓拜个早年。
  百姓其实也不准备干什么,就是想看看张忠,看到张忠一家人都没有事情了,那就放心了,外面毕竟冷,一个个的看过了突然一现又被抱回去的四个小娃子,说出番祝贺的话,便纷纷散去。
  张忠不敢走,也不能走,就站在车厢上面,看着百姓一个个离开,等所有的百姓都走了,这才爬下来,钻进车中,手在火炉上面烤,冻坏了。
  手和脸是凉凉的,张忠的心里却是暖暖的,他都知道冷呢,人家百姓等那么长时间难道就不冷?
  “夫君,是不是发现当一个好官比当一个贪官强?公道自在人心。”张王氏眼睛红红,显然刚才也被感动了,就算是皇上来,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百姓到此迎接,除非是派兵赶出来。
  可自己的夫君仅仅是回次家,就有百姓自发地等候,这要是不算好官的话,什么才算?
  张忠也觉得非常有成就感,感叹道:“等我老了啊,我就对我孙子说,当年……”
  “多亏是这个时代,换成我们那时,真有官员受到如此的爱戴,那这个官员就完喽,爱戴应该给领导。”张小宝庆幸地说道。
  “我怎么发现你总是攻击领导阶层呢?都是为百姓服务的,百姓的公仆。”王鹃已经不只一次听到张小宝的抱怨了,觉得这样不好。
  “拉倒吧,你说这话不脸红?我没攻击谁,我就是说一个事实而已,这个时代好啊,趁着好时候,多给百姓做点事情,也不枉在天地间又走一回。
  我准备趁过年这段时间,开始对三水县和耀州的百姓施行免费医疗,只要是本地的人都可以不花钱看病,这就叫投桃报李。”
  张小宝也就是一说,不可能跟王鹃讨论更多那方面的事情,毕竟王鹃的家中有这样的人存在。
  王鹃想了下,说道:“其实和官员没有关系,是人性的问题,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地层的百姓,你让他有一天当上大官,他不知道民间的疾苦?他就能是一个好官?不说啦,你想要免费治疗一县一州的百姓,那钱从哪里来?
  我们是不在乎这点钱,可问题的根本不是我们有多少钱,而是这个钱为什么要出,怎么出。”
  “简单啊,就从赌博的钱中出了,彩票咱们管不了,可那个赌博的我们负责,要与当地饿官府有联系,赚到的钱就正好用来做医疗,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人家很多国家医疗教育都是免费的。
  别人能做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做,不仅仅是这两个地方,陆州那里以后也一样,不仅仅是本地人免费,就是外来的人也同样享受免费医疗,羊毛出在羊身上,可是很多人明明知道,却非要把羊身上产的羊毛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羊身上,结果羊都死了,他也没有羊毛可剪了。”
  张小宝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钱,他现在很高兴,高兴生在了这个时代,做好事儿的时候受到的阻力很小,小到没有阻力,只要你别把好事儿做大了还打着自己的名义就行。
  捐给朝廷的钱,你不强调非要提你的名字的话,朝廷就会接受,并且真的把这笔钱用到百姓身上,很少有人敢去贪这笔钱,和律法无关,还有一种东西叫道德。
  触犯了律法的官员无非是按典而行,可要是被人揭破了道德方面的东西,那这个官员就自杀吧。
  “你还是在抨击,想想现在吧。”王鹃听出来了,张小宝似乎对官场上的人非常不满意。
  “怎么许做不许说啊?现在我就想快点长大,到时候当宰相,在全国普及义务教育,从四岁的孩子开始,一直教到二十岁,然后就是医疗免费。”
  张小宝把自己的梦想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很伟大,伟大有时候也是一种信念,激励自己去完承想法。
  王鹃看了张小宝一会儿,说道:“你的目标是好的,可一切的事物都要依靠人来执行,你能保证所有的人在执行的过程中不出现任何的偏差?
  还有啊,你教育那么长时间干什么?会识字就行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学会很多东西的。”
  “为什么不需要?如果我从小也能受到好的教育,那现在或许就能……”
  “你现在或许就不会与我一同到这里了。”
  “那我也要进行下去,全民普及,主要的原因是,这样一来,有很多的东西能够传承下去,而且你的理解错了,知识不是非要马上用到,而是做为生活中的积累,当你觉得认识字并且能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不认识字的人的渴望?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贴个告示上去,你认识字,抬头扫一眼,哦,原来这么回事儿,你就走了,因为和你没关系,可你不认识字呢?你根本就不知道告示上写的是什么,得问别人。
  当你用最简单的方法测算距离的时候,你或许觉得很年个厘时秒年个,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量一量地有多大的时候而不知道方法时的苦痛吗?
  天空是蓝色的,因为我们都学过,这是光的波长不同造成的,可大唐的人不知道啊,如果不去探索,那么就幸福又无知地活着,可真的有人想要去探索的时候,他会非常苦恼,因为那涉及到了太多的基础知识。
  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无知让自己或者他人失去生命,至少我们知道一氧化碳中毒的简单急救方法,你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一次,可真当你用上的时候,或许挽救的就是一条生命。
  知识,就是前人总结出来的常识,我要坚持下去,一定要普及教育,加进去各种的专业,形成体系。”
  张小宝变得又有些疯狂了,王鹃早就知道张小宝的这个“病”,点点头:“我其实是支持你的,可你以后的教育如果触犯到了现在人的思想的时候该怎么办?我可不希望你成为布鲁诺,哥白尼就很聪明。”
  “这个事情简单,知道佛教吗?人家从印度那里开始的时候可不是我们后来知道的那么全面,是后人一点点补充进去的,补充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无论你怎么去质疑,人家都有合理的解释。
  那我们就可以采取办法,让现在的思想和我们要教的知识结合到一起,统治阶级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一件事情的对与错,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维护他们的利益。
  所有的宗教其实都是为战争服务的,只不过有些人就是不承认,信仰宗教的人其实很好理解,那就是迷失了自己的人去寻求外在的帮助,不信别人宗教的人是因为他相信自己。
  我们给统治阶级一个信心,那就是,不管我们怎么教,最后都是维护统治阶级的就可以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你说我们回去能不能受到庄户的招待?”
  张小宝终于是不谈论这种哲学和矛盾范畴的东西了。
  王鹃听到张小宝说招待,开心地点点头,突然又有点害怕地哆嗦了一下,说道:“小宝,咱们还是自己做喜欢吃的东西吧,我估计回到原来的张家庄子,我们吃的就是烧鸡和熏鸡,他们一定会让我们品评他们的手艺的,我可不想。”
  “呃……”张小宝也反应过来了,确实,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庄户,看到主家回来了,同样会把自己做的最好的熏鸡拿出来。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张小宝能够想象得到,只要尝了一家做的烧鸡或者是熏鸡,那么其他人家的也同样要尝一下才行。
  是,这种东西偶尔吃一只还不错,可架不住不停地吃啊。
  张小宝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他真的无法想象连吃那么多只鸡的后果。
  王鹃脸色也变了,碰碰张小宝“小宝,你最聪明了,想象办法吧。”
  “哦,想,我这就想。”张小宝答应的非常痛快,眉头皱起来,似乎面临一个比诈骗还难的难题。
  ……
  当队伍来到了水云间酒楼主店这里的时候,张王两家这次到陆州的人都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别的地方都被冰给封住了,惟独这里,还能看到清澈的水在流淌,水面上一层雾,把水云间连着的几个酒楼完全笼罩在当中。
  这种景象和自然界没有任何关系,纯粹的认为而成,先是让人刨冰,然后每天按时撒盐,接着就是用炭火盆在水上烤。
  所以水没结冰,还有雾气。
  过年了,张家三个庄子,还有王家一个庄子的庄户都回来一同热闹,去年就是如此。
  车队一出先,早已等在那里的庄户就围拢过来,不像华原县的百姓那样问这问那的,基本上都是打声招呼就开始从车上往下抬东西。
  不仅仅是张王两家四个庄子的庄户来了,就连葛家庄子的庄户也凑到近前,他们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张王两家的主家了。
  他们对自己的葛家不怎么关心,他们更关注的是张王两家,前些日子就听说张家的庄户张求被人打了,骨头折了,腿上还被人划了一个大口子,肿的和腰一样粗。
  听说打了张求的人是一个南边的大家族,当时都吓坏了,可后来又听说,张求被治疗过来了,打人的整个家族都跑了,看来张王两家的老爷还是当初的主家,正如十五那天说的一样,一同照亮星空。
  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张家的家主是胖了还是瘦了,恩,没胖也没瘦,可变黑了,还有张王两家的四个小祖宗,让人小公子和小娘子抱着呢,胖乎乎的,怪沉的。
  张小宝抱住自己的弟弟和妹妹,站在车旁边,打量起自己的家,一年多没回来,给他的感觉却好像过了整个世纪那么久。
  四个小家伙不知道是心有灵犀啊,还是同时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起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小贝用她那还流着口水的嘴,吧唧一声使劲地亲了张小宝一口,张小宝被妹妹亲了一口,也没法擦,只好把弟弟往这边挪了挪,一脸的口水蹭到弟弟的衣服上面,反正一会儿也要洗。
  一个庄户这时挤开人群,手上还端着一个装有烧鸡的盘子凑过来的时候,早已得到吩咐的家人马上就开声说道:
  “主家为庆祝新年的到来,为庆祝能一同与庄户过年,戒荤腥直到三十,内院人等一同效仿。”
  “哎呀,还有烧鸡呢,可惜不能吃啊。”张小宝想出来的就是刚才内院人口中说的计策,这要是没有先见之明,一家人就完了。


田园如梦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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