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百姓同意才能升
作者:田园如梦|发布时间:2024-06-29 01:03:19|字数:87131
老头的话一出口,这次就不仅仅是兄弟两个懵了,一些不了解详情的人同样恍惚,一个跑岭南那边当刺史的人,可以管着这边的县令是谁?县令的指派和考核好像是归皇上说的算吧?
就算是一些个不重要的小县,那也是当地的州刺史来安排,什么时候有了跨州府来指定县令的事儿了?
“我不信,就不怕有人弹劾?”人群中一个游客说什么都不相信这种事情,要说一个三十岁不到的人当状元他能接受,毕竟还有更年轻当状元的人,要说三十不到当一州刺史,他可以理解,毕竟是在岭南那边,可要说那么远能管这里官员的事情,那他怎么都不会承认,毕竟……毕竟这大话说的也太悬乎了。
这嗓子声音不小,周围人全看向了这人,见他穿的衣服,还有压衣服用的玉,还有那脸上的神态,便知是官宦人家的公子,想来知道一些个官上的事情。
看亭子的老头打量了这个公子几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本县县令现在是赵祥赵县令,今年冬天一过就会到京城做事儿,下一个县令是现在的主簿以前的县丞张明升张主簿,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看。
下一个主簿是现在的县丞,下一个县丞是现在的王县尉,下有个县尉是郑文案,凡是三水县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郑文案就是和他弟弟郑刀笔吏一起争县尉这个位置,百姓选了郑文案。
他弟弟只能等下一次了,干的好了,就可以接哥哥的位置,干不好就是别人上来,不急,才二十一岁,多在下面呆上两年做点实事儿更好。”
这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听到老头的话,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狂妄,实在是太狂妄了,照这么说的话,三水县的县令是一级顶一级,后面都等好了,一口气安排到刀笔吏了,究竟是谁的官员?
“究竟是谁的官员?”这个公子直接把心中想的话说了出来。
“父母官自然是百姓的官员,郑文案就是因为百姓说好,觉得比他弟弟做的事情多,这才能有个位置,百姓说不好,就是现在的赵县令也得自己找其他的地方去,别想呆在三水县,三水县不要庸官,不要贪官。
弹劾?怎么会没有弹劾的?据说是皇上说了,谁弹劾谁就安排个人过来当县令,每年向朝廷交的租税只准多,不准少,弹劾的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知道三水县一年上交多少租税吗?折银钱十五万贯,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老头看样子知道的也不少,对着这个公子说道。
“十五万贯?一个县?这要是穷点的州,一县的租税能抵上两三个州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真这样的话,会有无数人打破脑袋过来当县令的。”
这个公子看样子确实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了,马上就知道这些钱财代表了什么,租税能交上这么多,那本地的商家和百姓身上有多少钱?随便在他们身上弄一点,那几万贯就轻松到手。
想到这些,这个公子便说道:“十五万贯,说明你们百姓和商家更有钱,租税只不过是一部分的钱而已,来一个县令,从百姓身上搜刮一些,补到那十五万贯中一部分,那就会比以前多,不可能会没有人过来。”
“你当那十五万贯是年年都如此?换个张家老爷不同意的官员过来,莫说是十五万贯,十五贯少不少,说让你收不上来,你就收不上来,打破脑袋过来容易,可离开的时候想保住脑袋就难了。
想来当官也行,先弄个闲职,到时候慢慢跟着做事情,能得到三水县百姓的认可了,那自然能升上去,要有本事,还不能受贿,更不准贪,把事情做好了,离任升上去的时候就会官财两得,否则,那就小心性命了。”
守亭子的老头冷哼一声,说完这个又接着说道:“那些个弹劾的人眼红,可却没有把握找到这样愿意给百姓做事儿,还有本事的人过来当县令,朝廷那边又非常重视这笔租税,才渐渐没有了声音。”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个公子迷茫地问道。
“我就是赵祥赵吉方他的泰山大人,吉方这娃子还不错,又孝顺又能给百姓办实事儿。”老头一语把宋静功都给吓到了,不是说赵县令的岳父在别的地方么?怎么跑到这来看亭子了?
那个公子也是如此想的:“你有一个县令的女婿跑到这看亭子?你……谁信啊?”
“女婿又如何?总不能给我安排个只拿钱不干活的事情做吧?我还没老到动弹不得的地步,能做点事儿就做点事儿,守着亭子,不仅能让来往的人方便,还能给外孙子买点零食吃,遇到雨雪天,就用那堆在这里的沙石垫一垫,看着来往的人走过去稳当,这心里也跟着舒服,何乐而不为?”
老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又攥了攥他那布满青筋的手,显得非常自豪。
这一刻,许多不清楚事情的游客都对这个地方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怀,这个地方不允许出现饿死人和冻死人的事情,这个地方的租税可以比上别的州府,这个地方的官员要得到百姓的认同,县令的老丈人守着亭子给修桥补路。
全大唐或许就只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太神奇了,三水县莫非是天堂?
有人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宋静功这时候说道:“天堂是这里,地狱也是这里,至于究竟是什么,那全在一念之间,都去吃吧,谁下了粉条了?快化没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没吃完饭呢,刚才下进去的肉什么的都煮老了,连忙散开,跑回各自的地方吃去了,可心态却不一样,此时再吃这火锅,似乎味道更好,寒冬的夜也是让人觉得那么的温馨。
“你们两个再吃点?喝些汤也行,这酸菜火锅的汤消食,谁把腐乳拿过来的?我不吃,吃酸菜吃腐乳比生吃海鱼还腥。”
宋静功见众人都回去吃了,又坐下来填自己的肚子,自己可是还饿着呢,看向对面的兄弟两个又劝了一句。
“喝点也行,这个贵人,您方才怎么不早说吃这个腐乳和酸菜会那么腥,我还以为火锅就是这个味道呢。”当哥哥的一脸郁闷的样子说道,弟弟也于旁边猛点头。
看亭子的老头哈哈大笑起来,他平时在家中也没少吃火锅,那种腥味一般人是承受不了,可外孙子却非常喜欢吃,给两个小伙子盛了些汤,老头又对宋静功说道:“宋公子,刚才的事情……”
“老大人放心,我不会管这个事情,您愿意守亭子那就守,主家的老太爷也经常和亲家翁修桥补路呢,小公子和小娘子并未阻拦,故此我也不会拦着您。”宋静功连忙保证着。
“不是说这个事情,是你最先说的,要给这边多加些被子和盖个小木屋,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若是能拿来些驱寒的药物常备就更好了。”
老头说的事情和宋静功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
宋静功这才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马上点头答应“老大人放心,明天就开始做这个事情,药物有,等着狗养多了,一个亭子再配一条狗,平时还能解解闷儿,都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管着这里,竟然疏忽了,我得写一封请罪的信给陆州送去。”
“贵人,您已经做的不错了,怎么还有罪?这是功劳啊。”当哥哥的更加好奇了,这个人应该就是管着两个县买卖的管事,能把地方管成这样,难道没功还有罪?
宋静功没说什么,他在后悔考虑的不够周全,喝了点汤,叹息一声。
老头对着兄弟两个解释起来“功是功,过是过,宋公子功劳不小,可如果因为他的疏忽,有人冻死了,那罪可就大了,好在有火堆,到现在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亡羊补牢,还不算晚。
你们是不了解这里的张家,能在张王两家做事儿,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好干吧,可要记得,千万不要仗着张家的名头做坏事儿,三水县的天堂和地狱,只在一线之间,为善者,平坦大路,为恶者,荆棘遍布,因为贪图三水县好处而倾家荡产的恶人不在少数,还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
想要在三水县捞好处,那就得先对付张家,想要对付张家,就要先面对耀州和三水县的百姓的怒火,张家的背后可不仅仅是有一个王爷在挺着,只有当你伸手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你究竟要面对多少人。”
“那要是皇上动手呢?县令的人选竟然要通过张家,皇上难道就愿意?”当哥哥的还真想到不少的事情,抓住了关键的地方。
“你是不知道张家给皇上带去了多少的好处,皇上护还护不过来呢,怎么可能会对张家动手?张家的老爷在这里有庄子,那皇上就对三水县放心了,每年都能得到那么多的租税。
张家的老爷到了华原县,后来又成了州,皇上对耀州也就不愁了,今年耀州没少送租税,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地方的百姓日子好过了,没有人去触犯律法,耀州还送了万民表给皇上,说是皇上给他们安排了好官。
此时张家的老爷在陆州为刺史,那里受灾了,张家老爷以一家之力,撑起了陆州几周围几州的安稳,明年陆州的租税同样会让皇上高兴,你说这样的人皇上会出手吗?”
宋静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张家的人,可老头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对着兄弟两个说道。
第九十六章
老头不说,从别处来的兄弟二人还真不知道张家的那个老爷竟然这么厉害,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那当地的百姓就能有好日子过,而且就算他离开了那个地方,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因为新来的官员而受到什么影响。
这可真是了不得啊,要是自己那边有这样的官员,自己与弟弟何必跑到此处?差点没死了。
喝了一口汤,当哥哥的摇着头说道:“不会,这就好像我养了许多的鹰,其中有一个非常的厉害,不管让它对付什么样的猎物,它都能够轻松做到,别的鹰如果因为它厉害而嫉妒它的,攻击它,我也得把它给护好了。
我可以不让它捕猎,寻常的猎物就让其他的鹰去做了,可是只要有它在,我就安心,哪怕是别的鹰都失败了也没关系,我要把它用在最重要的一刻。”
“这就对了,皇上现在就是想看看那只鹰究竟有多厉害,等知道了厉害的程度,就会把它藏起来,换到别的位置上去,直到其他的鹰都不行了,那才是这只鹰展翅的时候,张家的老爷就是这样一只雄鹰,皇上正在看着张家的老爷能做到什么程度。”
老头也跟着说道,宋静功突然觉得老头也不是一般人啊,想想就能理解了,赵主簿的家以前也不是那么简单,能够成赵主簿的岳父,平常的人也不可能,门不当,户不对。
宋静功对老头只不过是好奇而已,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兄弟两个人给弄到张家,匆匆吃完火锅,让人取来棉衣给两个人穿上,一行人就继续上路,困的人就在车厢当中睡觉。
等着天渐渐亮了,昨天晚上就吩咐下去施工的人也乘着快马赶到了一个个的亭子所在的地方,在亭子的旁边开始修木屋,这样一来,晚上有人赶路,也就不用担心了,有房子有人,房子中的人又愿意帮助别人,那对于旅途中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个的家。
何况除了这些个亭子中的人,也有巡逻的人每隔一会儿就能路过一趟,让许多的人都喜欢晚上赶路,有一种神秘感,同时还能体验到冬的寒冷及房子中的温暖。
兄弟两个人睡了三个多时辰,醒来的时候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后,更加地后悔了,原来不仅仅是亭子里面能够得到帮助,就是赶路的时候不时地遇到的巡逻的衙役,只要你求救,衙役就会管,可惜两个人担心啊,结果赶路的时候一直都装着没事儿的样子。
“弟弟啊,等着安稳下来,就回去把家人都接过来吧,这里实在是太好了,早知道这样,我们第一天到那华原县的时候,晕过去不就行了么,巡逻的衙役自然就会管了。”
兄弟两个人透过车厢的窗口看到外面对岸有一个徒步行走的人一不小心摔倒了,躺在那里捂着腿满脸痛苦神色的时候,还想着让宋静功过去看看呢,结果那边就有两匹马赶了过来。
没看清楚那两个衙役是怎么弄的,在两匹马中间给搭出来一个兜子一样的地方,把这个好像摔出了伤的人给抬到那上面,又骑着马离开,有一个衙役把自己身上披的大氅盖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当哥哥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和弟弟遇到很多次这样的衙役了,可每次衙役对他们露出一种温和的询问的目光的时候,他和弟弟都是强挺着装成没事儿人一样走过去,怕这些个衙役会对付他们。
现在两个人清楚了,衙役那种目光其实是在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走路的人多了,衙役不可能挨个去问是否需要帮忙,就是用眼神交流。
弟弟这个时候终于是说话了,“他们就是用眼睛看,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宋静功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两个人讲解起来,“他们的衣服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身份,用眼睛看而不问话,其实就是担心一些个人被歹徒给控制了,比如有歹徒用刀顶在百姓的身后面。
只要知道这边事情的百姓,或者是本地的百姓,看到衙役,如果真的被人威胁,就会用眼睛来求救,这些个衙役都是专门经过训练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许多的东西,在不让百姓受到伤害的过程中,他们会想办法。
这个办法或许是制造一些个偶然的意外,让歹徒和百姓分开,比如马惊了,或者是调来神射手,对歹徒攻击,一箭毙命,他们绝对不会随便地问一些两个人以上行走的人话的,就怕歹徒忍不住动手,那就不是救援了,那是蓄意谋杀。
你们两个一定是走的时候距离不那么特别的近,而且还装成一副没有事情的样子,巡逻的衙役看你们没有事情,当然不会管你们了,其实你们就是不到凉亭也死不了,两个人如果是一个人因为饥饿和寒冷晕过去了,那衙役就会过来询问了。
如果你们两个同时晕了过去,一刻钟之内就会得到救助,但你们跑到亭子那里去睡觉,衙役路过的时候,守亭子的人觉得自己能够帮你们,就没有对衙役说什么,这就是很多个偶然遇到了一起,是不是很有意思?”
宋静功丝毫不担心两个兄弟到了这边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是突然倒下了,只要不是那种叫什么心血管疾病的人,就绝对不可能死掉,衙役的巡逻间歇就是一刻钟,无论是冻的还是饿的,一刻之内进行救助都能救回来,真要是身体上的冻疮太厉害了,衙役也不可能等着人倒下来再救。
兄弟两个人听到了宋静功的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都有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看着外面的天空,哪怕是下着小雪,也没有什么寒意,这里的救援和巡逻实在是太让人安心了。
就好像不是在荒野中,而是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屋子里面,屋子里面有很多的亲人,有美味的食物,有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炉子,偶尔有冷风从窗户或者是门缝吹进来,喝口热汤也就没事儿了。
就是这样的感觉,哪怕明明知道此时是在野外,主要是这边巡逻的人和亭子太多了。
“那天热的时候呢?”弟弟对着宋静功问道,能让他说句话还真不容易。
“夏天也不用担心,依旧有衙役巡逻,只不过身上带的东西不一样,在这里想死,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身体有特殊的病,另一个就是拿刀自杀,不然的话,你就是跳河都没有用。”
宋静功能够理解兄弟两个人的感受,其实现在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这边的所有的人都有同样的想法。
第九十七章
宋静功找到了两个身怀绝技的兄弟二人后,一面到王府去找人配合两个兄弟抓鹰,一面又要面对黄河船行的人那个假的计划书来进行调度,这下可算是忙碌了起来。
比起宋静功的忙碌,张小宝和王鹃在陆州这里就轻松了许多,基础建设还在进行着,但与两个人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该做的计划都已经做好,百姓们干完一项就可以接着干另一项。
这种投入是没有什么金钱上的回报的,张小宝花出来的钱主要是依靠山上的一些个东西,还有海里的特产等来收回,周期会比较长一些,好在其他的买卖一直都在赚钱,这个货张小宝还压的起,而且压的时间越长,从别处收来的东西越多,到时候赚的也就越多。
灯塔的建设也已经开始,用大船拉一些个木头,到了海上的礁石上面就可以直接搭建,质量上会差一些,同时遇到了大风也容易出事儿,可先期只能这么干,先把近处的弄好了,然后才能考虑用石头来代替。
打渔的人在知道了这个灯塔的事情之后,一个个显得都非常的兴奋,尤其是晚上出去捞虾的船队,已经开始等待着大的收获了。
张小宝和王鹃此时正在一个单独的院落中做实验,一个人戴了一个大口罩,身上也给挡严实了,院子中堆放着一大堆的石灰,还有一大堆的黏土,以及让当地人找来的一些个其他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许多东西张小宝和王鹃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海底泥也挖了些,这个可不是深海的,就是当地人能够潜下去最深的地方弄出来的,还有一些个火山灰。
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一人拿个本,每弄出一个比例的混合物就记一下,张小宝还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只是听说过两种原料能够烧出来水泥。
看着王鹃在那里认真的一样一样对比,把自己手中的这几个比例调配好后,拉着王鹃到一旁问道:“是不是就这样弄到炉子里面烧?”
“诈骗犯也有不会的东西了?”王鹃把口罩摘下来吐了口唾沫,点点头说道。
“以前没在这方面骗主要是,用什么样的炉子来烧呢?”张小宝确实不知道这个事情,看着那些个调配好比例的东西,总觉得就这么烧不会有什么效果。
“这么烧当然不行了,没那种技术,用水搅和一下,放到石灰窑中,烧完了再拿出来弄成沫,看看哪一种好,依旧就按照哪种比例来做,就是粉尘太厉害了一些,对干活的人身体影响太大。
可又没有别的办法,不用这个水泥,就修不了好的东西,那些个灯塔全指望用大石头来砌的话,那可有个时候等了,我估计应该能成功,又不要什么各种特殊用途的水泥,标号也管不了,就是能够出水泥就比现在用石头强。”
王鹃口中说的肯定,可是心中也没底儿,这东西技术就在那里摆着,看上去比较简单,等真做的时候一定会有失败的情况出现,好在这边的原料都能弄到,失败几次就好了,知道是一回事儿,做的时候是另一回事儿。
就好像钻石一样,都知道这个是炭元素组成的东西,可就是给你一吨的石墨,你也弄不出来一块钻石,除非有那种特殊的设备。
好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琉璃都能烧那么好呢,别说是个水泥了,过也日子玻璃也能制造出来,要相信广大人民的智慧。
张小宝对这个事情不在行,只能听王鹃的,见王鹃说的笃定,也跟着点头说道:“那就好,原来是湿的,没事儿,不怕费柴火,这边柴火多,我记得这边应该有煤矿来着,让人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最好是露天矿。”
“恩,找,这个不着急,柴火有很多,根本就烧不完,这边烧着,那边的树木就又长了出来,人口少,资源多,就有这样的好处,如果不是直接砍树开荒,这点人口无论怎么烧,那树也只会越长越多,而不会减少。
想要让人不去毁林,那就只能让粮食的亩产量提高,不然的话,这边的人就总是觉得粮食不够,使劲地扩地,这边的地竟然还能轮着种,还能修养生息,不说这个了,你说水泥厂应该建在什么地方?怎么预防粉尘对人体的伤害?”
王鹃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土地的事情,转了回来问起建厂的事情。
张小宝知道这个水泥厂的规模不会太大,只要满足现在的需要就好,总不可能运到京城那边去卖,那还不如直接在那边找到有同样资源的地方建厂呢,如果不是非常需要水泥,张小宝真的不想现在就让王鹃给弄出来。
这里的人对一些个粉尘的侵害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尤其是烧窑的人,许多得病的人已经认命了,就是明明知道对身体不好,也要那么做,更没有什么防护的措施。
想了想说道:“太靠近海边的地方是不行了,潮气大,烧出来的水泥还不等用呢,就变成硬疙瘩了,那就到山上找个地方,或者是沼泽,把那沼泽给填上,周围多种点花草树木什么的,不要求好树,只要长的快就可以了。
防护方面,那就是身上包的严实些,带上口罩,还有那能够套在头上的帽子,干活的人要轮换,不能让人连续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还有多给水果,多给吃木耳,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条件受限制。”
说到这些个防护,张小宝觉得有点无奈,他知道,就算是这样防护,依旧对人体有很大的影响,可还想着要水泥,就自然要如此来弄。
王鹃对这种工作的方法也比较抵触,琢磨了一下说道:“先这么弄着,等着玻璃烧出来了就给他们做成透明的镜子,正好也能用来潜水,咱们弄不出平板的玻璃,可能够用大块的玻璃来打磨。
让他们先干着,咱们琢磨一下防毒面具,这个不需要什么太好的,只要把一些个炭粒放进去就行,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因为烧制水泥而得上职业病,那是谋杀,哪怕投入的成本大一些也值得了,你说呢。
其实我觉得我们做的已经够好了,有那些个小的水泥工厂,为了降低成本,明明有条件给工人防护,却根本不拿出来用,工人的工资低不说,同样知道对身体有着非常大的伤害,也不得不去做。”
王鹃说到这里,和张小宝同时叹了口气,好在两个人在这里不用在乎成本,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来人啊,进来个人。”张小宝见王鹃已经决定了,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马上就有内院的人进来等待吩咐。
“把这些个东西记住了标号,然后用水给搅和均匀了,送到石灰窑中去烧,千万别弄混了,还有,记得这个事情要保密,安排你做了,我不想从第二个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事情。”
张小宝指着那些个他和王鹃弄出来的东西,对内院的人吩咐道。
“小公子和小娘子放心,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说,就是家里的人也不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嘴给堵上,不喝酒。”这个内院的人保证着,他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这是又做出了神奇的东西,保密的工作一定要做好。
“堵什么嘴,快去弄吧,烧好了千万要记得过来告诉我们。”张小宝一听就知道这个内院的人故意这么说,笑着对内院的人说了一句,连忙拉着王鹃去洗澡了,只戴了一个口罩,根本就不能阻止灰尘弄到身上。
王鹃对这个保密的事情也非常重视,水泥在这个时候可以算是战略物资了,修城墙的速度快,而且还结实,真要是让别的国家的人给得到了,或许他们就敢凭借着这个东西来发动战争。
还有那以后要烧出来的玻璃,同样属于战略物资,经济上的战争,一想到这个,王鹃就开始发愁,对张小宝说道:“小宝,以后这个水泥和玻璃你准备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哦,你是说利益关系吧?这个其实好办,谁有能耐插进来,那就让谁进来,没本事的自然不用怕他,技术是说什么都不能传出去,大不了让他们投资,用这个由头来给他们分钱就可以了。
反正账由我们来做,我给弄点假账,骗骗他们,他们也查不出来,只要给他们的钱让他们觉得满足了那就行了,并且之前要说好了,东西的价钱会越来越低,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张小宝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个事情,垄断的行业是好,可必须要把利益关系给弄明白了,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把强权放在表面上的地方。
王鹃听到张小宝如此一说,也暂时放下了心,她觉得张小宝在这方面的本事还是可以相信的。
“那我们是不是要拿大头,到时候就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
“不不不,大头绝对不能给我们,我准备把这个东西产生的利润分成十份,我们占三份,给那些个有本事插手的人两份,说的时候是给他们一半,另外的五份给皇上,谁让人家是皇上呢,你不给他能行吗?”
张小宝就是觉得这点不好,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先要给皇上足够的利益,他和王鹃可以不在乎李隆基这个人,但不能不在乎他的位置,除非是准备造反,然后自己当皇上,可这个想法两个人都没有,太累。
真的让自己两个人去管理一个国家,就容易累死在那个位置上,毕竟知道的事情多,做起来就会更加地勤奋,看看那些个国家领导人就知道了,整天的事情都被安排好了,而且还有一些个突然出现的事情,忙来忙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自由。
无非就是能够让自己的家族壮大,但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自己两个人都不打算这么干,至于说家族,种地可以弄到足够多的粮食,做买卖可以得到钱财,再培养些个官员,就让被培养的人忙去吧。
王鹃也能理解张小宝在面对强权时候的憋屈,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哪怕是想要造反,那也得等着机会才行,何况每一次的造反之后,对国家的伤害都非常的大,战争啊,就让内部的少一些吧,现在还是开元年间,等着李隆基渐渐老了,再想点办法,不让他犯同样的错误。
一想到战争,王鹃就哆嗦了一下,对张小宝说道:“我估计历史会被改变。”
“那当然了,从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历史就正在改变着,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怕克隆出来拿破仑和希特勒那样的人,有时候是历史造就了人,可历史又是被人谱写的,我们为什么不改变,有能力改变,那就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把祖国变的强大一些。”
张小宝对这个早有准备,丝毫不觉得突兀,说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王鹃摇摇头:“我说的不是慢慢的百姓的生活好了,国家的基础越来越好,我说的是,一旦把这个水泥给弄了出来,并且还用玻璃赚了大钱,把钱给了李隆基后,他一定会发动对外的战争。
现在其实就是再打着,边境的摩擦一直都未曾断过,在三水县的时候不就有吐蕃的人在吃了败仗之后,马上派出人来捣乱么,现在他不打,是因为国力还无法完全支撑,同时也是那些个宰相在压制着,等他觉得钱多了,你说他能不打?”
“哦,这个啊?确实,钱多了,别说是他了,你换给任何一个地方,他们都要对外扩张,可不能说为了防止对外的侵略就让他没有钱呀,这个世界总归是没有什么真正的和平的,你弱了人家就打你,与其等着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
打,为什么不大,为了能够促进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只有通过战争才能更快地提高科技,那同样的,生产力也就上来了,我决定了,做一个伟大的促进人类发展的人。”
张小宝做出一副神圣的样子,王鹃噗嗤一声笑了,拍了张小宝一下说道:“你就别在那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了,什么促进人类的发展,你就说你带着强烈的民族主义思想就得了,放心,就算你不把自己放到那么高的位置,我也不会反对你。
我和你一样,只要你不祸害自己国家的百姓就行,别的地方在还没成为大唐百姓的时候,那就只能去征服,趁着现在别的地方实力弱一些,不好好掠夺下资源,我都绝对对不起自己。
想要和平,那就融入进来,不然的话,那就只有战争,除非某一个时期,相互间的国力达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时候,那才是战争改变形式的时候,拳头不够硬了的时候才有人跟你讲道理。”
“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狼和狮子的和平是相对于武力来说的,兔子和狮子就永远没有资格说什么互不侵犯。”
张小宝见王鹃自持,那就放心了,他还真怕王鹃突然跟他说,要让世界和平,那担子就实在是太重了一些,他稚嫩的肩膀可承受不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已经到了这边的游泳池,其实就是大的浴池,水有点凉,好在没有达到结冰的地步,两个人能够适应。
伴随着两个先后出现的声音,张小宝和王鹃就跳到了水中,王鹃这次有了一个用鱼皮制作的游泳衣,张小宝依旧光个身子,在水中打了个底儿,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灰差不多就都没了。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台湾啊,哦,现在叫什么来着?流求,对,就是这个称呼,还有什么澎湖湾了,哪怕我去过几次了,可给我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梦幻,现在那里是什么人?应该有这边过去的一部分吧?剩下的就是当地人了。”
张小宝躺在水中,看着蔚蓝的天,在那里感怀地说道。
“台湾离我们这里远着呢,福建那边挨着,你不会是想去打台湾吧?”王鹃不知道张小宝为什么提了台湾,难道他想要进攻?
“打什么台湾,打下来又能如何?只要实力不够,那个地方不管是安排什么样的将领过去,最后都容易划地而治,不打,就是随便提一句而已,不能有效地管理,打下来多大的地盘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这边的人分出去,何必呢。
郑和下西洋,不是说就是因为皇上那个叫朱什么来着的人怕他一去不回吗?还有一个理由,说是什么耗费国家钱财,可我总觉得这个理由有点靠不住,郑和难道没有往回拿东西,据说是一些个用来压船的好的木头就非常值钱了。”
张小宝也不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不可能动不动地就要去打这打那的,要打也是别人去打,他跟着占些便宜,或者是在背后推波助澜。
两个人正在这里闲聊,放松的时候,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内院的人,看到两个人都在水中,直接来到边上,对着张小宝和王鹃报告道:“报,刚刚得到消息,从广州府那边传来的,说是京城那边皇上压下了一些个弹劾老爷的折子,弹劾的人是钦州的宁刺史。
说是宁刺史把两次受灾,还有周围州府受灾的责任都推到了老爷的身上,说老爷是不吉之人,自从老爷到了这边,就开始出现各种的灾害,让皇上把老爷给发配到更远的地方去当官。”
来人说完了就站在那里等候。
“好,知道了,下去忙吧。”张小宝眨了眨眼睛,对着内院的人说了一句,身体直接就沉了下去,过了会儿才浮起来。
对着王鹃说道:“宁刺史?他这是给脸不要脸啊,竟然敢弹劾我爹,我还真希望他能弹劾成功,再远的地方能是哪里?海南岛那边?还是挨着南诏那边的剑南道南部,或者是岭南道西部?最好是海难道那里,挨着越南那边其实也行。
离着京城越远越好,要是给弄到流求去,那更方便了,其实我希望的是到海南岛,崖州那里,在那发展要比在这个地方更有利,可惜啊,李隆基还指望着我爹帮着把陆州给建设好了呢。
不可能把我爹给弄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我甚至怀疑李隆基怕我爹,或者说是我们两家到了别的地方出什么危险,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宁刺史叫什么来着,宁中则,对,就是这个破名字,哪里有我的名字好听。
折腾,让他使劲地折腾,等他折腾的差不多了,就该倒霉了,正当朝廷中的那些个人是傻子不成,他怎么说就怎么听?如此说来,那个台风把钦州给吹了,他们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呀,好快的速度,刚刚过去,他那折子就到了地方,并且消息又传了回来。
李隆基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让我们知道,他对我们家好,好吧,我们明白了,会把陆州建设好的,就算是他不帮着个忙,陆州也要建设成一个最繁华的大城市,既然是受灾了,那我们的人一定发挥出了作用。
我得安排一下,他宁中则不是捣乱吗?谁不会呀,我也给他捣乱一次,让他知道我们并不是那种挨了欺负也不反抗的人,行,就这么办了。”
张小宝嘟囔了一阵子,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啊。”
“马上去跟我爹说,让这边把一些个粮食什么的都准备好,再找原来钦州的百姓,把粮食给运到钦州去,白给那些个受灾了的百姓,跟他们说,让他们到这边来生活,这里会给安排好房子等东西,还有不少的活也会让他们做,并且同意在半年之后,让他们加入到各个商会当中。”
张小宝对着进来的内院之人吩咐了一番,来人马上就用最快的速度去把这个事情告诉给张忠听。
等着人走了,张小宝把胳膊放在了脑袋的后面,看着天说道:“我看他宁中则没有了百姓还怎么维护家族的利益。”
第九十八章
张忠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他还在担心万一皇上听了宁刺史的话,真的把他给发配到更偏僻的地方,偏僻他倒是不在乎,可这里还没有建设完呢,他会觉得不甘心。
让人把事情告诉给儿子,看看儿子会怎么决定,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妥协一番,怎么也要把陆州给弄好了。
结果等来了内院人的消息,竟然不是妥协,而是进攻,是的,张忠明白这么做的后果,那钦州的百姓会跟来许多,毕竟这里现在要比周围其他的州府好,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
既然儿子这么说,张忠自然就不会反对,儿子到现在似乎还从来没有出过错,唯一要算是出错的地方那就是没有提前知道最开始的那场大水,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猜不出来会有那么大的一场水。
张忠心中有了决定,马上就开始安排了起来,把当初从钦州过来的人叫到衙门,又把粮食给准备妥当,就让这些个百姓去钦州拉拢人去了。
其实都不用他怎么拉拢,钦州那边现在已经开始有受灾的百姓往这边来了,尤其是被虎子等人救过的那几个村庄的人,他们实在是对自己这个地方的官府太寒心了,受灾了之后,最先过来的竟然是人家陆州的人。
想一想就能知道,那些个人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赶到这边,一个对周围州府都好的官员,又怎么会不对自己治下的百姓好?
于是这些个百姓组织起来,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上,就沿着山路向陆州这边而来,拖家带口的也确实不容易,可无论路途都么的难走,这些个百姓也下决心要赶到陆州,这里实在是不能继续生活下去了。
能走的都直接走了,走不动的人也跑到了钦江的边上,躲进大船当中,等着大船把他们带回去,船上除了他们这些个腿脚不灵便的人,就剩下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的伤员了,能救活的人,船上的医生都尽力地去救了。
当时是每天都要死几个,现在先前的病人稳定了,也就再也没有病人送过来,两艘船又发给当地百姓一些个粮食,就开始准备返航,宁中则在这段时间中还来了两次。
他本以为自己来了就能够得到一些个民心,毕竟他是一个刺史,用这样的身份来看望百姓,想来百姓会非常的感动。
可结果却出现了偏差,根本就没有百姓感动什么,百姓感激的人是陆州过来的这些个护卫以及医生,没有他们,死的人就会更多,不说是从房子的废墟下挖出来多少,只是被救活的那些人换成平时就会挺不过去了。
哪怕还是有一些个人最终没有救回来,可没有一个百姓会说船上的医生医术不好的,许多个伤员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已经不能活了,可愣是让船上的医生给救了过来,这就是本事啊,何况还是人家陆州那边派来的医生。
百姓们这下就更愿意到陆州了,听说陆州那边看病不要钱,如此一来,不仅仅是陆州的官好,他们也同样不用担心得病了,有很多人就是因为没有钱治病才死掉的,受了那么重伤的人都能给治疗好了,更不用说平时的小病了。
原来的钦州人口比陆州多出来不少,可经过这次的事情,有一万多的百姓要离开钦州到陆州去,这些百姓十分的聪明,怕被拦下来,所以都是分来走,今天走一小部分,带上各种的东西。
等着明天这一小部分又回来几个人,然后再离开一些,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都到外面找活去做了,哪里会想到他们这是在迷惑钦州派出来的那些个官员,就这样,一万多的百姓,在张忠这里的人还没到的时候,在钦州这边的官员还没有发觉中,全都进到了山里。
到了山里之后,找了个地方集合一下,百姓的队伍就浩荡地朝着陆州而去,那里有他们向往的生活,那里就是他们心中的天堂。
虎子等人这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跟着两艘基本上已经空了的大船向回而去,宁中则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很想把那被大船拉着的人给留下来,可他这边没有那么多的医生做接下来的事情。
想了想,觉得这些个受伤的人也是个累赘,便放弃了,等着过了两天,一个接一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宁中则才彻底傻了。
“什么?凡是受灾地方的百姓都没了?不知道跑哪去了?看脚印还看不出来吗?给我追,千万不能让他们离开,一万多人都走了,我这边谁还来种地?谁还来给做事情?”
宁中则听到的就是那些个村庄百姓离开的消息,在吃惊的同时他又想不出来那么多的百姓怎么会离开的这么顺畅,按理说他应该早早就知道消息了才对。
管事的也苦着一张脸,听到老爷下这个命令,说道:“老爷,来不及了,估计那些个百姓早早就进山了,痕迹就算有,百姓也有专门的人把痕迹给弄的淡了,真派人去追,或许是可以追上,但追上了又能怎么办?逼着百姓回来,那您得派出去多少的军队?
派的多了,这边的事情就忙不过来,派少了,真把百姓给逼急了,那就很容易造成民变啊,老爷,还是快点想想办法吧。”
管家自然知道那些个百姓为什么走了,而且还清楚他们往什么地方去,除了陆州以外,他想不到还有哪个地方能让百姓自己过去。
宁中则同样清楚这点,可事情正如管家说的那样,那些个百姓一旦离开就没打算回来,这事儿不好办呀,派兵去能抓到一些个走的慢的人,那也要追上几天才行,毕竟山上不能骑马,弄不好就会激起民变,到那个时候,就算他有一千张嘴也没有用了,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这么想着,宁中则是越想越烦,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早派人出去,并且把粮食给了,现在可好,人家都走了,再去追上给粮食,百姓也未必会同意回来。
这一切都是张忠弄出来的,如果他不派来船给送东西,给治疗,如果他不派出那个一小队一百多人的队伍,百姓又怎么能愿意跑到陆州去,也不知道那折子到了上面如何了,想来上面很快就会有决定,把张忠发配到更远的地方去。”
宁中则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把所有的责任又都推到了张忠的身上,他还在等着他的那个折子起作用呢,走官驿的话再有两天就能得到消息,当然,他不知道张家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事情,张九龄家中养的鸽子正像张小宝和王鹃想的那样,京城也有一些,负责往来通信。
马就是跑的再快,也远远比不上鸽子,而且耐力也要差上许多,明明知道走军驿更快一些,可宁中则却不敢,万一让人给抓住了把柄那就什么都完了。
在宁中则和焦急地想办法的时候,那些个百姓已经走出去很远的一断路了,一路之上显得非常的热闹,尤其是小娃子的哭声,不仅仅响亮,就是穿透力也非一边人扯着脖子喊能够比的。
“走吧,都走吧,张忠,我和你势不两立,先前就弄走了我不少的百姓,后来又从我这里买去了许多的东西,再后来拦了我家的船,床上的东西都被搬空了,现在竟然还敢这么做?
哼,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过的舒服了,不是想要收一些个可以当成贡品的东西吗?收,让你收,上一次的大灾的钱还没有收回来吧?我让你们这些个东西卖不上价钱。”
宁中则愤愤地说着,对管家吩咐道:“我们家中是不是有许多那种本应该是用来当贡品的东西?拿出来一半,运到京城那边,要快,恩,走陆路,不然的话继续走海路容易被他们再一次拦下来。
也不知道曹和睿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看情形是遇到了大风,还有船上的人,不知道能有多少找不到的,先不管这个了,等你让人带着货物到了京城那边,就把咱们带过去的土特产便宜点卖掉。”
“啊?老爷,您是说你想把那些个贡品给卖了?那可就不合算了,不如让小的想点办法,就算是不卖那么多东西也行,这贡品当中有一部分是平常百姓不能用的,可这没什么,百姓不能用的富贵人家能用,而吃的药材等东西,所有的人都已经离不开了。
正好可以到那边之后,便宜些卖,然后让家中的下人到那里去买,就说吃了什么东西身子如何的不好了,不要请医生,就让他们装,看看最后谁会笑,如此蒸腾几次,那些个同样货物的价钱就会变便宜,等着张家卖的时候,别人都担心,故此不买的人就少了,到那个时候,咱们把家中其他的东西就都拿出来,非常便宜地卖掉。
虽然这么做对我们来说也有不小的损失,可总比张忠家里强,老爷以为如何?现在如果放出去卖的话,那等着张忠家里也卖的时候,咱们就没有东西压价了。”
管事的一听就知道老爷是如何考虑的了,但他想的更长远一些,在旁边低着头把计划说了出来,这个更为详细一些,也同样更稳妥一些。
“好,此时便交给你去办了,一定要做好了,我就不信他张忠钱多到买了东西卖不出去的话还不着急,对了,把张忠家里运到这边的货物也跟着当地的人说一说,尤其是要告诉他们那些个东西在别的地方值多少的钱,再找些个理由,说这些东西都是不好的,看看他张忠怎么办?”
宁中则现在恨不能找到张忠,然后在张忠的身上使劲地咬下来一块肉吃了,这张忠实在是太恨人了,绝对不能这么放过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帮着张忠写了一个好话的折子。
也不知道朝廷中的人会怎么想,想来是会说自己出尔反尔吧?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到时候过来查看的人自己这边一定要先留住了,不就是好处吗?多给点就是了,但绝对不能让张忠好过了。
宁中则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也深蛇地掐进了手心的肉中。
管家这次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看出来了,老爷这是想用家中的钱财来和张忠拼了,也不知道张忠家里有多少的钱,别看宁家是有个世家,可许多的钱财并没有放在家中,都分了出去做买卖了,这次回里的两艘船就是那笔钱中的一部分,还有那上面被张忠抢走的货物,都是不少钱啊。
现在好了,货物没了,船也少了一只,遇到了那么大的风,那船很可能已经沉没了,就是不知道上面的人都怎么样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的消息。
管家领了命令离开,剩下宁中则一个人呆在书房当中,愣愣地看着桌案上的几本书,喃喃道:“张忠啊张忠,等着上面派下来的人到了这个地方,我看看你究竟能有什么后果,敢跟我抢地方,抢人,还抢了我的货,我让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宁中则现在就想着到时候张忠比不过他宁家,花了那么多的钱也没收回去,然后过来找他当面哀求,如此他就能够好好享受一下这种人生的乐趣了。
这么想着,宁中则心情好了不少,就好像他真的能做到一样。
想到这些钱财的事情,他又想到了曹和睿三个人从他这边拿走的钱,那钱用的是飞钱,到时候凭借着飞钱就能到这边来取钱了。
“不行,万一他们三个死了,那飞钱被别人得去,那就很容易派人过来把钱领走,既然是这样,反正他们都可能活不下来了,不如先安排一番,别让其他人把钱给弄走了,对,来人啊。”
又嘟囔了几句,宁中则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等着人进来,对着来人说道:“告诉那几个当铺,前些日子发出去的那些个飞钱,除了曹和睿三个人本人来,其他的人一概不管,还有,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再派出去一些人,如果不知道陆州那边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办。
要想对付张忠,就得知道他正准备干什么,哪怕这一次不能把他们给弄垮了,也得让他们伤筋动骨,哼!敢和我作对?”
来人听了后匆匆离开,那人刚一走,打探消息的人就赶了回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见到了宁中则后,说道:“老爷,小的们都回来了,那边的事情也打听的差不多了。”
“哦?打听出来了?快说说,究竟是什么样子?”宁中则这时终于是高兴了一点,至少能够尽快地了解到那边的情形。
“回老爷的话,陆州那边现在还在修那个海堤,并且拿出了大量的钱财修路,当地的百姓都在努力的干着活,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哦,码头那边出来了一个船坞,小的们过不去,那边看的太严密了,但小的们能看出来,那个船坞非常的大,或许他们要用来造大船。
还有就是曹和睿三个人已经回去了,在那边比较老实,每天都做些个小买卖,赚不上多少钱,却也不用担心继续还债,小的们还打听出来,张忠似乎要在那边弄出来一些个木头做的房子,就是在大山上面,有的百姓已经在那边修建了。”
来人把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还有一些个小事儿,看上去没有什么,他说的时候也不在意。
宁中则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非常的震惊,他没想到张家那么折腾,竟然还有钱来修路,还有那个船坞,不知道在这边修船坞赶什么,在京城那边不是有船坞吗?除了船坞还在山上修房子?这是干什么用呢?
宁中则想起来就更加地疑惑了,可他真的无法猜测张家人的打算,同时他也比较嫉妒,从听到的情况看,等到了明年开春的时候,那陆州整个一州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往好了变的那种。
这是他非常不想看到的,尤其是修路啊,万一上面过来查看的人知道了这个事情,其中有那梗直的人,自己的计划就可能会落空。
“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有没有看到大量的百姓过到那边去?”宁中则暂时把心中的不快压了下去,对着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又询问道。
“回老爷的话,我们没有看到什么百姓,是沿着河边回来的,还看到了咱们的那艘船,已经倒在了岸边,一部分还在水中泡着呢,老爷,那些个船上的船工竟然也被张忠给弄到了衙门,想来他们是不会回来了。”
打探消息的人是有问就答,他此时知道老爷的心情不好,怕触怒了老爷,那样的话,最少会挨一顿鞭子。
这个消息对宁中则来说可就不怎么好了,想来那艘船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就算是修也要费许多的力气,还必须要人到那边去修,总不能把船给带回来吧。
“恩,他们三个已经回去了,这么说来,他们的债就用那飞钱还了?张忠啊张忠,别说我不讲道理,可谁让是遇到了你呢,钱你就别指望到手了,反正那三个人的字据你也应该给他们了。”
宁中则挥了挥手,让打探消息的人离开,坐在那里阴笑着说道了起来,他这是准备不按照规矩办事儿了,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找借口说是自己的当铺那边丢了东西,其中就有那些个飞钱。
换成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信誉没了,可谁让那飞钱在张忠的手上呢,既然如此,他就宁肯损失些信誉,只要找的借口好,而且对别的人依旧是像以前那样,他就不担心了。
盘算着以后怎么对付张忠,时间就匆匆地过去了,就在要吃晚饭的时候,过去跟当铺说事情的人焦急地回来了,一见到宁中则就说道:“老爷,那几个当铺去了,可是钱已经被取走了,怎么办老爷?”
“什么?取走了,这么快?哎呀,该死的张忠,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如此做,看样子他是一得到那飞钱就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过来把钱给弄走了,这可怎么办?几万贯呢,怎么办?”
宁中则听到钱被取走了,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脸色阴沉着,似乎瞧什么都不顺眼。
他哪里知道,张忠早就想到他会这么干了,当初拿了飞钱之后,并没有直接就把三个人的债给免了,而是让人先快马到山那个地方,接着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钱取出去来,那些个被取出来的钱到现在还没有弄回去呢。
只有等着看到了钱,那三个人才能被放了,不然的话的,就得继续地还债,当然,这些日子就不用付什么利钱了,毕竟人家已经把飞钱拿了出来。
宁中则刚才吃惊地从蒲团上站起来,现在想了想,颓然地又跌坐了回去,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焦距。
那个过去办事情的人连忙过来给捶背,他担心老爷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宁家再想弄一个刺史那就难了,一边捶着这个人一边说道:
“老爷,不就是那点钱财吗?小的估计他们还没有时间把那些个钱运走,派出人去好好查一查,说不定就能查出来那钱究竟在什么地方,到时候大不了。”
这人停下了捶背的动作,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那意思就是抢回来了。
“对,对,查,一定要查,不管他们把钱藏什么地方了,都要给我搜出来,我就不信那么多的钱财他们能够轻易地运走了,多亏我派人盯着河那边了,不然的话,他们很可能就把那钱给弄到了船上。
马上就去安排,告诉查的人,只要找到了那些钱,赏,重重地赏,哪怕拿出来一千贯赏下去也值得了,想在我这边把钱给弄没了,做梦。”
宁中则一听到这个,也不得不铤而走险了,只要别人抓不到把柄,到时候还不是他怎么说就怎么是?
第九十九章
给宁中则出主意的人确实挺聪明的,宁中则想的也不差,等着张忠那边知道了这个事情,自己就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是被歹人给抢走的,然后做做样子,随便画上几张画像就说是有人看到了那些人的样子。
到时候让这边的人转一转,就说没有找到歹人,他张忠就算是再厉害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忍着,哪怕他明明知道是自己这边动了手脚,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衙门中的人很快地就冲了出去,他们也想要得到那个赏赐,这回可不是像以前那样,仅仅只有一点点了,几十文的,这次竟然是一千贯,就算这么多的人分,每个人也能分不少,比他们干一年的事情得到的还要多。
张家派出来的人自然不会是一直等着别人找上门来,他们在拿到了钱之后,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弄回到陆州,就在别人想查他们的时候,他们有忙碌起来。
等着那些个人在金钱的诱惑下,想出了种种办法找到他们的时候,却发现钱是一点也别想弄回来了,竟然都被这些个人在当地买了货物,不管是什么东西,凡是用钱能买的,这些人就全买来,买一批就装上车运走一批,根本就不停留,运的地方是向着北面,准备走陆路,至于到时候该怎么弄,那就不急了。
当衙门中的人找到了张家派过来的人时,只剩下了最后一批货物,价值在两千贯左右。
张家的人看到了这些个衙门中的人都露出了笑容,其中一个人说道:“是不是想把我们的钱都抢去,然后就说是歹人做的?晚了,该运的都运走了,现在你们去追,等追上的时候,那就到了别的州的地界,看看你们还敢不敢说是歹人抢走的?
还有,我们已经放出了消息,知道飞奴这种东西吧?在我们来的时候就带了几只,现在还有两只,马上就又要有一只飞了,哦,你们竟然没有带弓弩,那就拦不住了。”
这人说着话的时候,那边果然又放飞了一只鸽子,看着那只鸽子呼扇着翅膀飞走,这些个衙门中过来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领头的人命人把这些个张家的人给围起来,不让他们跑了,连忙去把此事儿汇报给老爷,看看老爷如何决断吧。
宁中则原本还想着好事儿呢,结果又被这个消息给打击到了,摔了不少的东西,还不解恨,把来汇报的人扇了几巴掌,对着这人吼道:
“滚回去,快点把人撤回来,还在那边干什么?两千贯钱财的东西要不要还有什么意思?其他的都没了?笨啊,怎么到现在你们才找到人,如果早一点的话,那就能追回来更多,那么多的货物运走了,你们怎么就不拦一下?啊?为什么不拦?以前有商人过来不是都要拦的吗?”
宁中则这下就不敢动手了,主要是不值得,为了两千贯的钱财,冒着么大的危险,那一旦张忠那边动手,非常的不合算,无奈之下把火都发在了这些个人的身上。
这个挨了打的人也不敢说什么,站在那里等着老爷的吩咐,希望老爷不要把火再发到自己的身上。
“怎么还不快滚?人都撤回来,就跟那些个张家派来的人说,这是个误会,是听到有人说这边有歹人,别让他们抓到了把柄,还不快去,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那么多的货物从本州运走了,竟然也不拦一下。”
看着过来的人还站在那里,宁中则更加地生气了。
过来汇报的人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解释的机会,对着宁中则说道:“老爷,不是我们不拦,而是根本就没法拦啊,谁能想到,张家的那几个人胆子大的都快撑破天了,他们竟然用的是咱们这边的商队帮着运的货物。
还多给了不少的钱,老爷,您也知道,咱们自己这边的商队那车辆都是什么样子的,每辆车都是两匹马来拉,速度非常快,那么快的速度,早就把货物运远了,现在就算是去追,也只不过是能追回来一点而已,合在一起还不到四千贯。
老爷,自己家的车队咱们又怎么可能会去拦呢,要不让人快马过去,万一他们想要把货物运到更远的地方,只要追上了,就可以让咱们的车队回来。”
听到这人的话,宁中则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心中也佩服起这些个张家派来的人,这些人还真的是心细胆大,得到了钱就买东西,买完了就用自己这边的商队来帮着运,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啊。
如果自己再晚一天知道这个情况,那一定会气吐血的,不错,宁家商行的车队在这边没有人能比得上,也正是因为如此,生意才一直不错,现在可好,接了一个大的生意,却是损失了更多的钱财。
摇了摇头,宁中则对着这个人说道:“不用追了,人家既然已经想到用咱们的车队,那就一定会有人跟车,想来最先到地方的货物已经在过了州之后就卸了下来,已经有空车往回走了。
好本事,张家果然是厉害啊,放出来做事情的人竟然能想的如此周全,你看看你们,怎么就想不到呢?如果能比得上张家这次过来的人,那就不用我操心了,走吧,去把那围着的人撤回来,就当没有这个事儿。”
宁中则又摆了摆手,让这人离开,等着人走了,他就坐在那里继续地出神,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张家这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人,或许就是自己的管家到外面做事情,也就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吧,可能还有所不如。
看样子,想要对付张忠还得想个万全之策,不然很容易被张忠给算计了。
张家这边的人很快就没有了危机,他们刚才也挺害怕的,担心宁中则万一恨他们,不顾一切地想要他们的命,那他们就只能拼了,能跑一个是一个,就算是都跑不了,那也不能束手待毙。
“走了,终于是走了,呵呵,这下子咱们就不用害怕了,刚才真是要吓死我了。”张家派过来的人管事的这个,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对着其他的人说道。
其他几个人也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多亏他们把那些个货物给运走,不然有那么多的货物在,他们绝对是会被灭口的。
“好了,休息一下,就跟着最后的这一趟离开,等到了那边,转个弯,把货物运到陆州,虽然这次的运费多了一些,并且买东西的时候价钱也稍微高了点,可老爷绝对不会说什么的,这钱啊,就是白拣的一样。”
管事的人使劲地灌下去一碗水,擦了擦嘴,对着几个人吩咐道,几个人也确实有种虚脱的感觉,直接就躺在了地上,等一会儿好离开这里,这次他们也算是立了大功。
一个年岁最小的人,躺在那里说道:“惊险啊,这才是真正的冒险,还好,坚持了下来,回去跟他们说说,吓死他们那些个整天都在院子中呆着的人,也确实是刺激,我还真希望再来一次,只要别出什么生命危险就好。”
“那你就自己再来一次,我们是不跟着你一同冒险了,这回哪怕是晚上一天,我们都可能被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我现在就想早点看到那边的人,好好吃上一顿饭,然后睡个安稳觉,这几天可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那个刚才说话的人旁边的一个人用手捂在胸口的位置,眯着眼睛说道。
其他人也有同感,他们这些人算是内院最让人放心的人了,因此才把他们给派了过来,可他们也不容易啊,这几天,总是会在睡觉的时候被噩梦给惊醒,似乎随时都要死掉的样子。
……
张家这边并不知道派出去拿钱的人竟然改变了当初的想法,没把钱拿回来,而是买了货物,更不清楚他们冒了多大的危险,尤其是张忠,他不相信宁中则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当然,他是以己度人了。
可等着信鸽飞回来,看到上面写的事情,张忠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倒不是在乎那点钱财,他是后怕啊,万一那些个派出去的人有了危险,那张家的损失可就大了,那些个人随便拿出来一个放到外面去做事情,都可以独撑一面。
“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要稳一些才行,不能让自己的人随便去冒险。”张忠把那纸条放在了桌子上,喝了口茶水,这才舒服了些,后怕地自言自语地说道。
等了一会儿,心中安稳了一些之后,张忠站起身来,拿着纸条去找自己的儿子去了,要让儿子看看这次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是抓住这个事情不放,让宁中则给个合理的解释,还是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认同了宁中则可能的说法。
张小宝在看到了纸条上的字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派人去质问,问问宁中则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小宝想的清楚,这次的事情哪怕就是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就是不了了之,可不问的话,宁中则一定会认为自己这边软弱了呢,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不能就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要问一问,还得给宁中则增加点压力,那就是让回来的船,装上一些个武装的人再到钦江那边走一趟,就停在离着衙门最近的地方,做出一副随时都可能攻击的样子,如果宁中则问为什么,就说是帮着他清剿歹人。
如此一来就能让宁中则稍微收敛一些,等着自己这边忙完了别的事情就不怕他在出什么馊主意了。
“爹,正好,把这些个纸条送到曹和睿三个人那边,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想要骗人,告诉他们,如果那些个货物最后没有安稳地回来,那他们就继续要拿出钱来还债,如果我们的人受到了什么伤害的话,那就让们自己想吧。”
张小宝决定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曹和睿三个人最近过的太舒服了一些,必须要让他们随时都提心吊胆的才可以,不好好折磨一下他们,对不起他们曾经做过的坏事儿。
王鹃在旁边这时问道:“告诉他们这些事情有用吗?他们万一不害怕呢?毕竟这些个货物不是运出去了吗?”
“有用,他们不会考虑这个货物是否能被路过的州府截了,他们想的是我们会不会明明没有丢了货物,非说丢了,明明没有人受伤,也说是受了伤,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就让他们睡不好觉,他们要不停地试探我们,好知道我们怎么对付他们。
爹,您再派一些个人装着偷偷地监视他们,但是要让他们发现才行,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在心中不停地想着我们是否要对他们动手。”
张小宝对这方面的人性是非常有把握的,笑着对王鹃和父亲说道。
“你太坏了小宝,竟然要用这点来折磨他们,好,就要让他们难受,竟然敢跑到钦州去给送情报,这要是轻饶了他们,以后还只不定多少个人也想试试呢。”王鹃这下明白了,确实如此,这人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出了鞘的剑不如引而不发。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张忠写了封信,让人顺着要过去的船带给宁刺史,这边又找到了曹和睿三个人,让三个人看看那几张纸条,又把张小宝说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果然,三个人吓的哆嗦了起来,他们没想到宁刺史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这么干,这分明就是要坑害他们一样啊,他们不知道宁刺史是以为他们的那些个借据已经拿到手了,所以才派了人出去。
三个人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衙门,反正他们回到了自己家中以后就都病倒了,正如张小宝说的那样,他们怕张忠故意找这个借口来对付他们,把货物给弄到别处去,就说是路上出了事情。
他们的病也不是那么厉害,就是心病而已,还不至于病倒,这也是做出来样子给张忠看,示弱于张忠,让张忠知道,他们的胆子已经变小了,不会在给这边捣乱。
可张忠依旧派人监视他们,还找来医生给他们看病,好在这种心病通常是看不出来的,他们只要躺着,脸色难看一些,那就怎么说都行了。
这个事情就暂时被张小宝和王鹃放到了一边,等着船过去之后,看看钦州那边的反应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两个人还在忙着做水泥,灯塔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早点弄出来,也好早些提高收入。
木头的灯塔其实也行,只要木头够粗,够结实,修的时候认真的点,通常的台风就能挺过去,可那样一来,好木头就消耗的太大了,不如留下用来造船。
所有的实验品都打上了编号,已经烧出来两窑了,可效果并不是那么好,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是实验中最好的那一个,两个人就根据这个继续调整各种东西的比例。
又过了三天的时间,当新的一窑水泥烧制出来之后,张小宝和王鹃亲自做了一顿饭以示庆祝,这个水泥虽然还比不了那时用的各种水泥,可盖个房子,铺铺路,修修码头什么的还算不错,尤其是海堤,等着修的差不多了,在上面再打上一层水泥就更好了。
当第一个用水泥制作的花坛出现的时候,李珣也跟着凑了过来,用锤子使劲地砸了砸,结果发现这东西还真的很硬,他就想不明白了,那些个粉状的东西,弄了点水,为什么就变的这么硬。
不管是怎么回事儿,他总归是知道了这种东西的用途,那就是可以用来盖房子,还能用来修城墙,对,就是修城墙,这才是水泥的最大用途,一切的新东西出来的时候,都是先要想着军事方面才行。
“快,把方子给我,我送上去,这下好了,只要把城墙修的够高,看看他们那些个人还怎么攻打上来,加厚的话,就是让他们用投石车使劲地砸也没有用,还有,我发现个事情,如果是用这水泥当成投石车所投出去的石头,那就不用担心找不到石头。
制作起来快,还能尽量都做成一个样子的,如此一来,投石车就更准了,快,把方子给我,这下你们家又立了大功了。”
李珣催促着想要方子,他就是准备要用在战场上。
哪知道张小宝和王鹃同时摇了摇头,由张小宝说道:“这个方子可不能给你,不然的话就麻烦了,你知道这水泥的制作对人的伤害有多大吗?而且你就能保证这个方子送了上去,朝廷那里就不会有人给泄露出去?
万一让敌人得到了这样的方子,你说会是什么后果?就算那些个大臣都不泄露,可制作的时候难道也能保密?等你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的时候,我们再把这个给你,现在是不行了。
不过么,可以让朝廷来买这个水泥,我们这里管的严一些,这边要比长安稳妥,那里有着太多的各个国家的人了,哪怕他们开始到来的时候并没有想着打探消息,可等知道了有水泥这个东西,你敢保证他们还能那么老实?”
“不能,换成我我就不能,这种利器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给弄到手才行,那现在就听你的吧,可我得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爹和皇叔,这水泥还能伤害到人?那你们派的都是内院的人就舍得?
算了,这种事情想来你们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又要花许多的钱才行?快点多做出来一些,到时候装船给运到京城那边,皇叔想要修点宫殿什么的也能用到,还有长安城中的道路,有时候被雨一冲,那路上就会非常泥泞,你说这个东西能够修路,那正好。
还有长安的城墙,现在可是用泥土垒出来的,用不起那么多的大石头,等到时候,长安的城墙就全是水泥制作的了,看上去应该更加的漂亮和雄伟,恩,再加高一些。”
李珣越说越兴奋,似乎看到了将来的那个长安的城墙的模样,满脸都是向往之色,说到这里,又突然问张小宝“你这个水泥准备卖多少钱?不会太贵了吧?如果是比大石头还贵的话,那就算了。”
“不要钱,只要是给长安城修城墙和修路,我们就不要钱,可那些个有钱人家想要用水泥来修房子什么的,这个希望朝廷不要管着我们家,到时候用那袋子装的水泥,一大袋子是五百文钱,相信有很多有钱人的舍得花这份钱。
还有,也不要收我们家卖水泥的税钱,到时候只要运过去一船的水泥,有半船就免费给朝廷修城墙和长安的路面,毕竟长安城也是我大唐的城墙,身为大唐的子民,为祖国出份力是应该的。”
张小宝一脸肃穆地说道,把李珣也给唬住了,过了一会儿,李珣这才反应过来,他可不相信张小宝会有那么高的觉悟,张家凡是做出来点东西,就要躲着藏着的,如果真的能像张小宝说的那样,就不可能到现在还有秘密没有拿出来。
李珣撇了撇嘴说道:“行啦,你就别骗人了,从你的话中我知道了,就算是送半船,卖半船,你家依旧是能赚钱,而且赚的钱还不会少了,不然的话,从这么远往那边运送水泥,真的没有赚头的话,运点别的货物多好?
恩,很可能运的这个水泥的钱比贩卖那些个其他的东西更大,那你水泥的成本究竟是多?这真是一本万利啊,跟我说说,我不告诉别人的,真的。”
李珣和想知道成本,他算了算这些水泥运过去和运送那些个其他货物的价值,吓了一跳。
“你真的能保密?”张小宝问道。
“能,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李珣保证着。
“我也能保密,绝对不跟别人说。”张小宝回了一句,李珣张着嘴,最后无奈地点点头:“你行,我不问了。”
第一百章
水泥一做出来,张小宝和王鹃就开始设计防毒面具,只戴口罩是不行的,眼睛的防护上暂时是没有办法了,玻璃还没有出来,透明的琉璃数量太少了一些,需要等着京城那边的船队过来才能有。
到时候如果玻璃还没出来,就用透明的琉璃来代替好了,耗费的钱是多了些,但一切都值得,毕竟负责保密烧窑的人是内院的人,忠诚度就不用说了,跟着学了这几年,内院的人一个个都像宝贝一样。
不是说他们学会了多少的字,看了多少本的书,那种东西不如找一个学子呢,主要的是,内院的人的一些个思想上能够跟上张小宝和王鹃,这才是最重要的,张小宝和王鹃说出来的话,和其中的意思,内院的人能够很好地领会,并且按照同样的风格来行事。
这种默契正是让张王两家飞速发展的关键,张小宝和王鹃又如何舍得让他们去受到伤害?就比如说这次去取钱,换成别的府中的人,一定会被收拾了,可张家派出去的人就是那么灵活。
在外面做事情的时候让人放心,只要把事情交了出去,他们会用自己的办法来把目的达成,这种专门的思维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好像是馨儿那时问的问题,甲地受灾了之后买卖什么东西,跳出了固定的思维模式。
现在就连张小宝和王鹃的家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张小宝的父亲张忠,做起事情来非常的灵活。
为了维护住这样的情况,张小宝和王鹃想了许多中的防毒面具,用皮子来制作外面的套,里面弄出个地方,或者是放一些个棉花,或者是放上炭沫,如果能放进去水就更好,到时候呼吸的时候,那外面的空气要通过水才能进来。
可两个人发现,一旦是放进去了水,那无论再放炭还是棉花,都会让两个东西失去应有的作用,潮了效果就不好了。
放水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把水放在位置低的地方,只要是想喘气,那么空气就必须要经过水才可以进到嘴里,就像是水烟袋一样。
防水方面也容易,这边的技术早就达到了那个程度了,两个人最后决定,弄出来一个水的,再弄出来一个棉花和炭混合的,看看两个哪个效果好一些,哪个好用以后就专门使用哪一种。
有了水泥,灯塔的修建速度就快了起来,一个个的灯塔在百姓们勤劳的工作中很快地修建了起来,高的有十来米,矮的只有五、六米,其中还有一些个石头等东西,可惜这个水泥还是不行,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钢筋来用,不可能修太高。
十来米的高度其实就是用水泥和沙石硬堆上去的,如果换成张小宝和王鹃那个时候,这些水泥能够盖出来几个这样的灯塔了,可谁让两个人的本事不行呢,弄不出来高标号的水泥,也没有钢筋,对于建筑方面也不是那么懂,又不是设计园子,这可是实打实的技术活,如果有一个学土木工程的就好了。
张忠看着码头那里也换上了水泥,有些路同样铺上了水泥,感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回到了家中就去看老婆,对着张王氏说道:
“咱们的儿子和儿媳妇一定是神仙,错不了,真的,我现在越发地肯定了,你说是不是?”
“我早就说是了,你当初还说什么妖怪,你见过这么好的妖怪?又孝顺,又对家中的人下人好,还能关心百姓,妖怪要是都是这样,那还是妖怪吗?再说生小宝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什么异象,通常要是妖怪,听说天都会变色呢,你怎么就能肯定了?”
张王氏用手摸着她那根本没有任何改变的肚子,一脸幸福地说道,也不知是因为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幸福,还是因为儿子和儿媳妇。
张忠也过来摸了摸,手被打开了之后说道:“你想啊,咱那儿子在遇到了天灾的时候是怎么弄的,在华原县就说过,老天也不行,结果就开了个口子,多出了个湖泊,别看是儿子没有弄出什么飞在天上的事情,可能够让那眼看决口的地方没事儿了,不就是与天斗呢么。
还有那个叫三角帆的东西,别人逆风就无法行驶了,咱们那船依旧能够前进,这也是与天斗,后来到了这边,做出来的木排阵,谁能想到啊,可就是那么些个木排,合在一起就救了许多人的命,这是不是与天再斗。
在家中的时候弄出来的可于冬天种青菜的事情,谁能?谁敢去想啊,老天爷四季变换,哪个敢逆天行事?可咱那儿子和儿媳妇就敢,逆了天看看也没什么事儿,别人要是逆天还不得被雷给劈了?
小宝和鹃鹃这样厉害了,老天爷可能就不高兴了,怪他们修了海堤,怪他们把那些个路给修好了,这不就弄了一个大风来吃,咱那儿子和儿媳妇马上就带着大家都躲到了山上,那老天爷一看不行了,这才转到了别处去。
可老天爷这次走了,下次说不定就还会来,到时候就不一定是多大的风了,怎么办?咱儿子和儿媳妇是神仙啊,就干那逆天的事情,俩娃子马上就把那叫水泥的东西给弄了出来,只为了扛天威。
哦,对了,那水泥你还没见过呢,把一些东西放在窑里烧,烧完了之后打成沫子,这个沫子只要一遇到了水,那就比石头还硬,你就说说吧,下一次就算是再来大风也不用怕了,还有咱们儿子和儿媳妇做的那个叫避雷针的东西,比以前放在房顶上的东西好用。
不管是打多大的雷,都不用担心,这不怕风了,用那水泥盖的房子想来也不怕冰雹了,加上避雷针,同样不怕打雷,老天爷被咱门儿子和儿媳妇压的死死的,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张忠是越说越兴奋,张王氏也爱听,凡是夸儿子和儿媳妇好的话,她都喜欢听,此时听了男人的话,点点头,说道:“可不是么,不是神仙还真的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这应该是祖上积德了,不知道积了多少辈子的德才给咱们弄了两个小神仙过来。
虽然不能上天入地,可能用另一种方法来逆天,也是不错了,太厉害的神仙想来也不能给咱们,小宝和鹃鹃现在干什么呢?”
张王氏这一说起来,就想好好看看儿子和儿媳妇,轻声地问了一句。
“在做什么防毒面具,水泥可能是太逆天了些,结果咱儿子说,说那个做水泥的时候容易让人得病,而且还治不好的病,到时候人活的时间就短了,这其实就是逆天折阳寿啊,两个娃子为了不让内院的人折阳寿就开始做那东西。”
张忠把张小宝和王鹃的一系列行为都给找到了理由,还是环环相扣的那一种,十分的神奇,如果是张小宝和王鹃听到了这番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
或许对这个父亲更加地佩服了,不容易啊,自己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了,家人就帮着想好原因了,就连做个水泥和放毒面具也能给联系到一起。
“哦,确实是不容易啊,只要内院的人没事儿就好,那逆天的事情以后就不要提了,我本来还想过去看看,现在就不去了,小宝和鹃鹃不怕天威,我这个当娘的应该也不怕,可肚子里的孩子万一受不住天威怎么办?
一会儿让人给小宝和鹃鹃做点好东西吃,逆天行事不容易啊,怪不得当初就那么能吃,恩,多做点肉,还有两个孩子喜欢吃的骨髓也准备些,蒸和给他们沾着椒盐吃。”
张王氏这下就不准备过去看了,同样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张忠认同地点点头。
张小宝和王鹃这边确实挺累的,两个人需要自己动手制作东西,下面的人都去忙别的了,两个人觉得这个防毒面具应该好做一些,不要求防什么气体,只要能够当住粉尘就可以了。
两个人忙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这才做好了四个,两个水的,两个炭和棉花的,准备让那边的人先试一下,密封不怎么好,也就是说,如果是气态的东西根本就防不住。
“总是从耳朵旁边还有脸这个地方漏风,等着让他们戴上看看,他们的脸大一些,实在不行就在旁边弄点胶,把漏的地方给堵上,这就咱们的手艺不行,好在做了出来,等着让手艺好的人制作,想来就没有问题了。”
王鹃把防毒面具拿了下来,遗憾地说道。
张小宝点头承认,他和王鹃已经很认真,结果做出来的东西也只不过是一个样子货而已,看来只能等着手艺好的师傅们来制作,到时候真的还是周围的密封不好的话,那就需要用点胶什么的堵一堵,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两个人拿着防毒面具找到了那边干活的人,正好是四个,一人一个,让他们试试看怎么样,内院的人接过来,非常认真的戴了上去,对着张小宝和王鹃点点头,声音有些模糊地说道:
“好,比以前好多了,多谢小公子和小娘子,有了这个东西就不怕吸一嘴的灰。”
“那先用着,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过来说一说具体的感受,眼睛以后也会挡上,现在就将就一下吧,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
张小宝知道这不是因为防毒面具才让声音改变了,是他们自己的心理作用,提了提眼睛的事情,转身跟着王鹃又向码头的那个方向走去,想要看看那边重新翻修的如何了。
这有了水泥确实是方便了,开始的时候调配沙子有点不好把握,试过了几次之后就行了,百姓们只是觉得这个水泥神奇,却没有想着这个东西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一个个的在那里干的非常的高兴。
码头这边原来的东西都已经拆下去了,重新地建设,还有船坞也是如此,有了这些个水泥,船坞的制造上就能够采用新的办法,比如说放水的闸门什么的,以前是直接把船给弄到水中,现在是直接在陆地上指定的坑中来建,这个坑就是用水泥来弄呢,到时候直接把水放进来一冲,那船就漂了起来。
张小宝和王鹃转了一圈,看看没什么事情,天也快黑了,又一同骑马往家中赶。
“小宝啊,我现在就想啊,是不是应该多修两个窑了,只有一个的话,供应起来太慢,到时候还要修长安的城墙,那长安那么大的地方,得用去多少的水泥,何况我们这里,你不是想把所有的路都修成水泥的吗?
所有的路啊,这可是一个州,加上海堤那里,估计就是再建上五个窑都不够用,现在路还没有完全修完呢,真愁人。”
王鹃在后面抱着张小宝,说起了多建水泥窑的事情,张小宝一路上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烧的太慢了,一窑一窑的真不容易。
此时听到王鹃提出来,说道:“那就多建一些,不过护卫的力量就少了,需要集中起来,还有必须是内院的人才可以,这个技术别看在我们那个时候没什么,可在这里就是战略级的东西了。
路还得继续修,现在就算是修好了也不影响在上面弄水泥的,主要是我们这边的人太少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多弄一些个过来,指望一代代的多生,那孩子长大就需要十多年将近二十年啊,我可等不起。”
张小宝说着说着就又想从别的地方弄来人了,谁让他这边没有人呢,现在别看是两万多人,依旧不够用,陆州是一个州啊,虽然不是那么太大的州,但州毕竟就是州不是县。
尤其是张小宝还想着把这些路修到周围的州那里,方便来往,海堤也不能停下来,一切的一切,不缺钱,缺的就是劳动力,现在的孩子也再一次被找了出来做事情,算是童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两个人说着周围哪个州的人口有多少,就回到了家中,准备跟张忠商量一下,让他贴出个告示,从别的地方拉人,这么做有点不怎么道德,但没办法啊。
就在张小宝和王鹃为人口的问题发愁的时候,钦州过来的一万多个百姓终于是和要过去劝说他们的人遇到了一起,两边的人一相遇,马上就看出来差别了。
最开始从钦州这边来到陆州的人现在一个个的都非常的健康,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较好,如果不是相互还真的认识的话,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是钦州的百姓,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而刚刚往着边赶的钦州的百姓一个个的衣服都是落着补丁,面黄肌瘦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可怜,有的甚至瘦的都皮包骨头了。
两边的人一见面,马上就有了话说,相互问了问,没想到正好是同一个目的,这下陆州这边的人放心了,他们不用担心到那边劝不过来人,现在这些人领回去就可以了。
钦州的百姓同样安下了心,他们最开始的时候是担心陆州的粮食不够,到时候那个大好官就算是想留下他们也没有办法,现在一听到老乡说的陆州那边什么都不缺,这就不用想着粮食的事情了。
“王五子,你说现在的陆州变成什么样子了,我记得还是二十年前去过一次陆州,这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到了老了的时候还要离开家乡,不过也好,至少陆州那边有一个好官,听说给你们工钱,还给你们饭吃,却是在为了你们修路,是不是这回事儿?要我说啊,你们就不应该要这个工钱,给自己修路还要什么钱?”
钦州过来的人中,一个腿脚不怎么利索却好强非要跟着走的老头对着陆州这边的一个大小伙子说了起来。
“王大爷,确实是这样,现在的陆州和以前可不一样了,那叫一个漂亮啊,住的房子都一个个的小楼,还有那院子,每家都养了鸭子和猪,您说的那个工钱啊,确实是,我们也不想要,可大好官说了,不要就不用我们干活,我们这才收了下来。
可我们都想好了,把这个钱攒着,等着大好官家中的船队过来了,我们就多买一些上面的货物,这样大好官家里也就有钱了,还有现在大好官住的地方,我们都在外面给种了树,大好官家不缺钱,也不知道怎么能帮上忙。
他家现在所有的人都跟着忙呢,就连两个小娃子也不一般,算账算的那叫一个快呀,处理起事情来就跟大人一样,不对,是比很多的大人还厉害,看样子这官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娃子也能这般,王大爷,您这怎么不坐船过来?船上应该还有地方吧?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真是太好了。
原本我们来的时候就商量了,只要能够找个一两千的人回去,那就能帮上不少的忙,现在这么多,陆州的建设就更快了,用不上几年,咱们的陆州就家家都富裕了。”
王五子亲切地对着老头说着,看到了这么多的人赶过了,他确实是非常的高兴,任务完成了,而且比当初想的还多,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这个王大爷听着王五子说以后的事情,也露出的向往的神色,看看这些个迎过来的人,点了点头说道:“知道,看到了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有好日子过来,不是我们想来,实在是不得不来了。
我那村子受了灾,结果钦州的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呢,陆州的人就先过去了,我们也知道你们这里缺人,尤其是受了灾后,州里那边就给了一点点的粮食,可能是刺史大人愿意多给,可架不住下面的人伸手啊。
这些粮食想要等着下一次的收成下来,那根本就不可能,还有一个冬天要过去呢,我们怎么办?正好这些个粮食能够让我们来陆州,这不大家一合计就都来了,至于那船,那是给走不了路的人坐的,我现在还壮着呢,不信的话,比划两下,我让你们三个人一起上。”
老头确实是比较好强,走起路来都需要别人扶着了还想着和人家比划,王五子自然不敢和老头比划,马上就点头承认“是是,王大爷说的是,别说是三个人了,就是五个也比不了您,您厉害。
哎,没想到钦州那边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王大爷您就放心吧,在陆州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下面的官一个个的可好说话了,没有人敢在这个事情上伸手,大好官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知道,知道,陆州那边的人可以这么远的路过去救我们,那陆州本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救,我这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没想到到了老了还能想到福,等到了那边,我让我家的小子干活卖力些,一定要把自己的家给建好了,对,以后的陆州就是我们的家园了。”
老头感慨着,其他的人听到了老头的话也是如此想的,他们这一次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就算是以后可能会回去也不是回去住,而是过去看看,或者是做买卖什么的。
陆州这里已经让他们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哪怕是现在还没到地方呢,这主要是陆州的那一百多个人还有两艘船的原因,那么远赶过去救他们,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能够为了那么远的人而出动最精锐的人员,可以想象以后在这边生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王大爷,到时候您那一家就都住在我家的旁边吧,旁边还有空闲的房子呢,正好到时候我跟您好好说说怎么养鸭子和养猪,大好官教给我们的方法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鸭子和猪长的才快呢,等到了明年的夏天,就能吃到自己家的猪肉了。”
王五子对着老头说了起来,一说到这个,他就觉得非常的自豪。
老头也没反对,笑着答应道:“好,好,到时候就住在你家旁边,可要把我这老头子给照顾好了才行啊。”
第一百零一章
淋淋的小雨下着,宁中则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那丝丝的雨线,恍惚中又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地上不如夏季雨水多时那样溅起一个个泡泡,沙沙的声音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
“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今年应该还是那么热闹吧?”
宁中则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丝丝的凉意,打在他身上,微微哆嗦了一下。
把窗口撑的更大一些,宁中则回到椅子上坐好,用手抚摩着椅子那细腻光滑的扶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老爷,用饭了。”伴随着敲门声,管家站在外面的走廊当中提醒道。
“不急,让他们先吃吧,你进来,问你个事儿。”宁中则没有吃饭的想法,似乎还不饿一样。
“老爷,您想知道什么?”管家推开门进来,恭敬地站在宁中则的身侧,轻声问道。
“陆州的张忠最近又有什么动作没有?我是说是否派人过来劝说本地百姓到陆州去。”宁中则用手捋了捋刚才被风水乱的额前的碎发问起来。
“回老爷的话,没有,自从过去了一万多的百姓之后,只有五千的百姓后来跟了过去,其他的百姓还算安稳。”
管家小心地回着,故意把后来又去的五千多百姓的事情说的平淡一些,他知道,老爷现在心情不好,弹劾的折子有了作用,朝廷那里没有继续追究责任,宁家算是躲过了一次,可这作用仅仅如此了,张忠那里什么事情都没有,朝廷未曾派人来查,甚至连训斥的旨意都没有见到。
谁说山高皇帝远的,好像朝廷那里早就知道了这边的事情,张忠竟然安然无恙,从京城那里花钱买到的消息是,皇上把弹劾张忠的折子全压了下来,或者说是留中不发,直接在中书省那里就停住,门下省的人都看不到。
这就是偏向啊,换成正常情况,中书省应该有个提议,门下省做个决策,皇上批一下,由尚书省那里派出相关人来这里查证才对,就好像整个朝廷都认可了张忠在这边做的事情,给老爷回的批复是不纠。
还提了一下大风的事情,可这“不纠”两个字的意思多了,感觉上是不追究大风造成的损失,可不纠却是写在了前面,皇上写的,尚书省那边发出来后,里面加了中书省和门下省的话,就是说了说大风非人力可抗。
这个皇上的批复可不是那么简单,不纠钦州的飓风能说的通,不纠张忠的事情也行,最怕的就是另一个含义,这次不追究老爷恶意弹劾。
如果真想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可以再写一个弹劾的折子送上,皇上的批复属于哪一种就清楚了,但有人敢这么做吗?万一是最后一个意思呢,再去弹劾,就会纠了。
宁中则就是因为想到了最后一种可能,这才无比的郁闷,一万五千多的百姓没了,跑到陆州帮着修东西去了,真算起来,现在的宁家比张忠家里有钱,势力也比张忠家大,主要是宁家的钱都铺摊子了。
这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宁家几代人来铺这个摊子,赚一点就花一点,铺出来的摊子比张家大,问题是张家的摊子别看比不了宁家,那些个摊子赚的钱却比宁家多出来几十倍,甚至可以说是上百倍。
张忠那边总是能够抽调出来大量的银钱,甚至还有钱给广州府那边修驿路,有钱给朝廷修运河,名义上不是张王两家出钱,打的是官方的招牌,这种事情朝廷那里也没出任何的表功告示。
平常的百姓不知道,朝廷难道也不知道?皇上不知道?十一万贯啊,张家什么都不求就拿了出来,也不怪皇上会把弹劾张忠的折子给压下来,陆州去年交的租税加起来折银钱也才一万多贯不到两万贯。
本州这里交了不到三万贯,还算上了土贡的折算,敢花钱的人确实有人保,皇上这回得了好处,那自然要由皇上来保。
这事儿就让人纳闷了,张忠能从运河得什么好处?什么好处能让他赚到十一万贯?奸臣,张忠就是个奸臣,给那边一些个大臣送叫什么沙发的东西,还给他们送叫水泥的东西修亭子和花坛。
分明就是小人,哪个君子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呸!不就是一些个家具么?明天自己这边就不用了,椅子不用了,能折叠的桌子也不用了,没看出来有什么好的。
宁中则的手依旧在那椅子的扶手上来回地摸着,心中把这套陆州免费送来的家具一贬再贬,什么破东西,只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时间长了就又潮又湿的,还加了个棉垫,坐蒲团也一样。
越想越气,宁中则用手一拍扶手,对着管家说道:“明天就把这些个陆州送来的东西全部……全部放到客厅去,久用使人疲懒,书房中不用。”
“是,那老爷,小公子平时睡的两层可以玩乐的床也要送到客厅?”管家答应一声又问道。
他就怕老爷要让所有的人把陆州送来的东西都摆到客厅,自己也收了一个,镶铆缠皮的桌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看上去非常的舒服,尤其是那抽屉,请请一拉就能出来,还有和桌子搭配着来的那个椅子,能够来回地转动,鹿皮的面,红木的架子,还有棉、竹两种垫子,真要拿出来确实心疼。
宁中则也知道这些东西用起来舒服,但他心中不舒服啊,犹豫了一下“就是把书房的搬过去,其他的不要动了,毕竟是陆州送来的东西,哪怕用起来别扭也要给张忠个脸面。”
“是,老爷仁义,还给张忠个面子。”管家这下放心了。
“恩,没有别的事情就去吃饭吧。”宁中则非常清楚得到了这些个家具的人心中的想法,好东西谁不爱用,而且这东西还非常值钱,就身下坐着的椅子,没有八十贯别想买下来。
这些东西还都是配套的,你总不能只买一个吧?按照同样的等级来算,买下来书房的一套,没有五百贯是想都不要想,买了这个,还有补充的配套茶具,买了茶具又有茶叶,想体面点,一千贯布置个书房,差不多了。
本钱是多少呢?张家究竟能从中赚几成的钱?
宁中则就算是对张家充满了敌意,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赚钱手段,茅屋陋室的人有,但不多,为什么要住那样的房子,还不是没本事赚钱?
自己的家人都能如此呢,何况那些个和张忠没什么冲突的人了。
管家也不管老爷是怎么想的了,只要不让他把自己得到的东西拿出来就好,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宁中则非常不舍地又摸了摸这个椅子的扶手,红木越是用的久了,颜色就越深,也就越好看,听着外面的雨声,深吸口气,还未等吐出来,刚刚离去的管家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老爷,京城那边又有消息传来了,老爷,请您过目。”管家微微低着头,腰也不像刚才那么直了,抬眼看向老爷,这是怕老爷又会突然改变主意,继续让他把东西送到客厅去。
宁中则没想那么多,把信接过来,仔细看看,没有被拆过的痕迹,一点点地拆开,至上而下,从右往左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就没了刚才的精神头,颓然地靠在椅子背上,把信向着管家一扔,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水泥吗?”
管家好不容易再信落到地上之前接住了,不等看呢,听老爷问,马上说道:“听说了,陆州做出来的,好像可以用来修路和建海堤,陆州现在大价钱从各个地方收购铁丝、铁器还有钢丝和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看看信上写的就知道了,又一个赚钱的买卖出来了,派出人去打探,无论如何都要知道那水泥是怎么做出来的,有了这个宁家的主家就不用缩在钦州一地求活了。”
宁中则连续喘息了几下,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雨说道。
第一百零二章
陆州的新年就要来了,准确地说是大唐新年要来了。
张王两家准备在外面过一个好年,再有几天的时间,就能从京城那边过来一批船,船上拉着各种过年时候或许能用的上的货物,还有一些个与张王两家及李珣合作的商人送了来的礼物。
同样过来的还有黄河船行的人,这个不是泾水船行邀请的,是打探消息的人探到的事情,说是黄河船行的人已经知道这边有动作,所以就尾随在后面过来,准备实施计划。
张小宝和王鹃已经提前收到了这个情报,对此两个人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有些无奈,人啊,真的是想钱想疯了,不管是什么计划都敢拿出来用,那个泾水船行跑掉的人竟然能联系上黄河船行的人。
今天两个人多穿了一件衣服,站在刚刚修好一部分的码头上面迎着海风闲逛,李珣也跟在两个人的后面,想着自己的事情。
“小宝,你说黄河船行的人过来了,是不是就应该让他们吃一次亏?这一次他们收皮毛的边角料咱们就赚了一些,不如帮帮他们,让他们吃一次大亏,他们就不按那个计划来进行了,不然黄河那边要受到不少的影响。”
王鹃有些心软了,哪怕能够在黄河船行亏掉了之后自己这边的船行过去帮着那些个船工,可交接的过程当中也会给当地的经济带来一些个影响,她不想造成太大的动荡。
张小宝也考虑过这样的事情,任何的发展,总会在其中掺杂一些个许多人不会去想的东西,那就是在过程里面的损失,这个损失或许对不少的人都没有什么影响,可真正受害的人却只能自己来承受。
当初是为了骗泾水船行的人才拿出了那个计划,可泾水船行的人实在是太笨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聪明,省了不少的事儿,也让这边的行动提前了一些天。
张小宝还真不是那种只为了赚钱就使劲打压别的同行那样的人,想了下说道:“好吧,如果黄河船行的人态度好的话,就让他们第一次过来吃点大亏,让他们自己重新制订计划,大海中的财富那么多,不用担心他们能抢了什么买卖。
他们要是懂事的话,或许还能与他们联合一下,共同赚钱会比自己赚,赚的更多,那我们的那些个买来的船,可以干别的事情。”
“那如果他们的态度不好呢?”王鹃听出了张小宝话中最重要的意思。
“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张小宝回的非常利索。
“你们家要对黄河船行动手了?”跟在后面的李珣听到两个人的话,上前几步问道。
“不知道,要看黄河船行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要是只想着寻求一下合作的话没有什么,如果是想压制我们家的话,那就不能干等着让他们压。”
张小宝就怕黄河船行的人太过贪婪了,那样就有可能跟自己这边恶意竞争。
李珣不知道两者之前会有什么冲突,反正是只清楚那边要按照张家给提供的假计划来行事,一想到那计划,李珣就又问道:
“小宝,你说他们拿来的那些个毛皮的边角了有没有用?如果真的按照那个计划中说的一样,用鱼胶给等东西给粘上,销路如何?”
“那就赔死,鱼胶那些东西可以用来赚更多的钱,你以为熬一份鱼胶那么容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还有后续的计划补充,不过那东西其实也能有些用处,对我们来说是这样,对别人就不清楚了。”
张小宝一想到过上些日子能够看到一船船的皮毛的边角料,就有了新的想法。
三个人溜达了一圈,看看这边的建设情况,又转了回去。
此时这边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住人的地方通向别的地方的路都修好了,再远一些的不住人的地方,路还得继续修。
新加入来的一万五千多人,除了分到几个县中一万来人,还有五千个人单独成了一个县,张忠已经写了折子上报,让朝廷那边给一个名字,这是好事儿,想来朝廷不会拒绝,多出一个县来,其实就是多一了一个地方的租税,还有土贡也会多。
哪怕今年因为受灾的关系,还能多免去半年的各种租税以贡品,从长远考虑,还是多一个县的好,当然,这边多了,钦州那边就少了,钦州明年下半年开始交租税的时候压力会非常大。
毕老头和张老头也正谈论着这个事情,两个人现在台球打的已经非常不错了,至少在养老院这个地方是两个头头,一般的人打不过他们。
“我说毕老头,你那些个教书的夫子找来了不马上教孩子,就让他们白吃白住的是不是不好?还有这里来了那么多的人,上面就不管一管?”
张老头一杆打出去,那球在非常大的袋口的地方晃荡了两下停了下来,终究是没有进去,看了看毕老头那边只剩下两个球了,心中着急,就开始说起能让毕老头烦心的事情,希望可以让毕老头也打偏。
毕老头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事情,在那里盘算着打进去一个球第二个球该怎么打,听到了张老头的话说道:“不让他们现在就教孩子是怕他们把以前的一些个坏习惯教给孩子,让他们先在这里多看看,多听听,多想想,到时候我会亲自考一考他们,能够和这边思路配合的人留下,不能配合的人就送一份程仪给他们,让他们离开。
教书育人,不能只看夫子的学问,还得看看他们的品德,好的人自然就没有什么了,不好的人万一把娃子们都给教坏了怎么办?宁肯找不到那么多的人,也不可以随便有个人过来就让他教。
至于人都跑到了陆州,这点就不必担心了,皇上那里不会说什么,反正不管在哪个州,都是大唐的百姓,我估计皇上还真的希望更多的人过来,张家的本事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人多了,那就可以赚上更多的钱。
别看朝廷当中的一些个官员,还有那些文人学子,以及世家总是说什么农贵商贱,可真的想要做点事情,又都离不开商人,世家中有几个人不在外面有大量买卖的?
把人给钦州留下来,钦州能有张家的本事赚那么多的钱?不只是赚钱,就是粮食产的也多,还有那些个鱼肉等等东西,加上张家能够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朝廷那里会非常愿意看到这个情况。”
说着话,毕老头啪的一杆打出去,一个他的全球掉进了袋中,他又开始算计另一个球,这一杆劲使的有些小,反弹回来的时候没有到达指定的位置,似乎不好打了。
张老头现在也就是年岁大了,才能和毕构如此说话,不然凭借他的身份可比不上毕构,何况他的老爷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官职,他经历的事情多,但毕竟比不上毕构对一些事情了解的那么透彻。
此番听了毕老头的话,也不想着这局能不能赢了,仔细地考虑一番,把毕老头的话给记下来说道:“毕老头,还是你有本事,确实如此,换成我以前在老爷那里当管家,下面的人哪个本事大,出去做事儿的时候我也会把别的人手派给他。
张家既然有这样的能耐,真的应该给他更多的权利,想来现在的三万六千多的百姓放到了张家的手中,比别的地方十万人做出来的事情都多,看看现在百姓干活的劲头就知道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张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把自己这边的一个花球给往好的位置上挪了挪,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毕老头在看,就怕毕老头发现了,主要是刚才第二杆毕老头把球给打的贴到了案子边,他又有了希望。
毕老头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一看到张老头竟然敢耍赖,马上就说道:“把那个球放回去,还能不能玩了?不玩这局就算你输。”
“能,能,风吹的,我才看见,竟然动了位置。”张老头丝毫不觉得脸红,或许是已经锻炼出来了,把球又给挪了回去随便地找了一个理由。
看他放好了球,毕老头这才说道:“有多少的百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组织他们干活,现在的陆州和别处不一样,别的地方就是让百姓自己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那些个地方的官员没有本事知道做什么事情最后是否能够做好,万一做不好,那么组织起来百姓去做,最后的结果就是百姓的生活更差了,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没有那个胆量,更没有那么组织的能力,自然就不敢像张家这样,把每一个百姓都能安排做事情。”
毕老头说着的时候,心中也是感慨不已,他其实不是一次生出这样的感慨了,张家的两个一直没有找到的高人似乎有种特殊的本事,那就是不管有多少的人给他们指使,他们都能给指挥好了。
张老头茅塞顿开,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张家能够看出来以后会出现的事情,猜的非常准,还有张家的指挥调度,钱财方面管的是一文钱都不差,百姓的安排也是能够把每一个人的优点给用上。
三万六千多人啊,竟然给安排到了每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换成我的话,别说是三万六千多人,三百六十多我就迷糊了,尤其是连小娃子都能给安排了事情做,当真是事无巨细。
这便是张家那两个藏起来让人找不到的高人弄出来的吧?果然如一些个人说的那样,算无遗策,双剑合壁,可惜不能一见,又不敢强迫他们,不然一旦找不到人,让人离开了张家,到了别的国家那就是罪人啊。”
张老头其实很早就想要见见传说中在张家坐镇的两个高人了,还提过了两次,可人家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他同样是不敢用什么威胁的手段,那样容易出事儿。
毕老头一听到那高人无法见面的事情就觉得闹心,最近他发现负责统筹调度的人是张小宝和王鹃,他想不到两个小娃子就是那高人,可他从张小宝和王鹃的调度上来看,发现两个人似乎比以前更厉害了。
可以坐镇一方,这让他就越发地向往见一见那两个教出张小宝和王鹃的高人,教了几年之后,徒弟都能这么厉害,更不用说是师傅了,见个面,谈一谈,从中能够学到些东西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惜,那两个人就是找不到,哪怕是在大家一起到山上躲避的时候,他派了人挨个观察也没有看出来究竟哪一个是。
有了心事儿,打起球来就不如先前那样准了,这下就给张老头一个机会,毕老头刚刚把自己那个贴了案子的球给起出来,张老头就抓住机会,连续打进了三个球,桌面上还剩下四个,看样子有了一拼的希望。
啪的一声,张老头又打进了一个球,高兴地在那里继续寻找下一个打球的位置,对毕老头是说道:“水泥的东西已经出来了,往里面放些个石子和那铁丝什么的,我看了,结实啊,用来修房子就不用担心倒了。
修成城墙,只要守城的人不被人给骗了出去迎敌,只要城中的粮草和人员充足,无论别人怎么攻打都不用担心,是不是要调点人过来看守?不然这个方子让其他人给得去了,用来对付我们可就麻烦喽。”
“调人?这个不必,真以为那么好弄的?一般人是别想得到方子,看看张王两家就知道了,他们用来做这个事情的都是内院的人,而且还不落单,不管是上工还是下工吃饭休息,都有人在旁边守卫着。
张家把这个东西给做出来了,自然会明白这东西的用处,怎么可能会不重视,加上现在这里的百姓对张忠的信任,寻常人想要弄到方子难如登天。”
毕老头不担心这个事情,调来的人万一被人收买了才是最大的隐患,没看张家连王府的护卫都不用么,就是怕其中有人知道了方子被人收买走。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玩,说着说着,心思就不在玩上面了。
这个时候曹和睿三个人也得到了钦州那边过来的信,信中先是说了些个平常的小事儿,最后才点出,让三个人想办法弄到水泥的方子。
“二位,宁刺史那边给了任务,让咱们三个人从张家弄出来方子,就是那个修东西的水泥,都说说该怎么办吧。”
曹和睿找到了范柬曦和蒋奂诗,三个人坐在院子当中饮酒,喝的似乎并不是那么舒心,主要是这个任务实在是太难完成了。
张家把烧窑的地方给牢牢地控制住,根本就不让外面的人接近,周围还都是非常空旷的地方,让人无法隐。
蒋奂诗喝了一口闷酒,用筷子在碟子上轻轻敲着,先说道:“我觉得可以看看他们平时都弄些什么样的东西进那院子,只要知道的东西,那就好办了,做的方法也已经清楚,从那院子中冒出来的烟看,是用烧的办法来做那个水泥。
既然院子进不去,就从他们的原料下手,那么多的水泥,怎么可能不从外面不断地买料?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跟着他们运送东西的车走,只要找到地方,就知道他们用什么东西做的了。”
范柬曦听过这番话,摇摇头:“这个我也想过了,可不成啊,就好比他们的那个烟花和鞭炮一样,料是知道了,就是硝石、硫磺和木炭,可无论怎么弄,都做不出来他们那种东西,尤其是烟花,那里面的东西竟然上一个个非常小的球。
宁刺史同样知道这个烟花的方子,正在找人制作,等着看看他能不能做出来,能的话,就把张家来回运送的制作水泥的原料告诉他。”
两外两个人也知道,学别人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这些个需要调制的原料,关键就在于方子。
“是呀,只知道原料根本就没有用,尤其是那个烟花中的一个个的小球,让人拆开了仔细看,确实是那三样东西,可怎么弄成的球呢?学着做的鞭炮,一点火就是噗的一声,冒出来一股烟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想要给弄成球,那没人敢去试,上次试了一回,结果那些个东西全都嗤的一声没了,人也给伤了,就是想用东西硬给那三样东西搓到一起,希望宁刺史那里能有些进展,最让人担心的是,张家从外面进来那些个可以制作水泥的原料的时候,故意多进些其他的东西,如此就无法判断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来做了。”
曹和睿夹了一筷头的鸡蛋炒韭菜,送进口中边嚼边说,看到两个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说道:“其实最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弄到方子,就算弄不到想来宁刺史也不会为难我等,毕竟那方子不是好弄的东西。
最让人担忧的事情是张忠一旦知道了我们想要弄这个方子,那就不会还像现在这样不对我们动手,他可是有一个好的理由,就是那个到现在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的货物,哪怕他们已经收到了那一批货物,就愣说是没收到,把过错推到我们的身上,你们说那咱们还能好吗?”
范柬曦二人听到这话,想起来了,自己三个人还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呢,真要是让张忠发觉了,那麻烦似乎就大了。
越想越觉得如此,蒋奂诗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就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同时对两个人说道:“不行,我得好好吩咐一下派出去的人,千万不能露了马脚,真让张忠给逮到了还有个好?”
说着话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院子当中,剩下的两个人还么有派人出去呢,不怎么担心,等待蒋奂诗回来的时候,坐在那里对饮起来。
……
“老爷,是不是应该让人停下来了,把那些个东西搓了球,万一一个不小心炸了可怎么办?”
钦州的宁府中,管家对着宁中则在那里说着,家中已经知道了那个鞭炮的方子,就是三样东西,烟花里面似乎有一些个别的东西,现在还无法知道,为了能够做出同样的东西,宁家这边已经开始一次次地尝试了,可那些个东西只要沾上一点点的火星,就会同时烧起来,烧的那叫一个快啊。
宁中则刚要手出来人家张家可以做的东西,在知道方子的情况下,自己这边也能做出来的话,结果就听到了轰隆一声响,听着动静就是从那制作鞭炮的地方传来的,两个人登时紧张了起来。
“走,快跟我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宁中则看着那边升起来的烟,打头就向那边走过去,管家也吃了一惊,不知道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二人穿过了一个院门之后就来到了地方,风一吹,一股刺鼻的臭味儿飘了过来,让两个人心中一紧,当着又往前走拐了个弯后,两个人看到的是一片什么东西被火给烧了的痕迹。
除了这个,还有几个人躺在那里叫疼。
“出了什么事情?”宁中则看到地上躺着的人都还在交换,这才算是放下些心。
“回来老爷的话,就是或者些个用来制作鞭炮的东西多坏了,我们的人正在那里使劲地搓着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轰隆一声,把所有的东西给炸没了,好在那人身边没有那么多的这个叫火药的玩意,万幸啊,就是有一些个人受了伤,没有死人。”
一个躺在地上站起来的人,看看周围的人和在地上依旧躺着的几个,对着宁中则说道。
“那东西做出来了吗?看样子张家一定是往这个火药里面放放了些个别人不自豪到的东西,好了,这个事情知道了,先去养伤,这里的活找别人去干。”
宁中则到现在也不知道烟花中装的是什么球,轻轻弄开,一看确实是那三样,可自己这边做就不行,怪了啊。
第一百零三章
别人想着弄到一些个方子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正在家里准备着过年的事情,两个人这算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了,华原县的那个不算,毕竟那里离着三水县的距离不远,紧紧地挨着。
大唐过年的风俗各个地方有点不一样,可相差的并不是太大,有的还是后来慢慢衍变出来的,张小宝和王鹃是想弄一个大型的舞台,到时候让三万多人一起过年。
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当地的百姓更加地拥护张忠,那这笔钱就只能是张王两家出了,准确地说是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来出,不是一笔小钱啊,还要包括一些个要给的红包。
“小宝,你说在什么地方安排这个一起过年的事情好呢,是不是应该在几个县距离都差不远的地方?正好可以让几个县的百姓过去,走路也要走个几天,毕竟不像当初在一起干活的时候那样了,随便组织一下就可以。
现在摊子多,各个地方都有百姓在做事情,总不能过个年让他们走上半个月吧,从最远的地方到另一边,只用脚走的话,再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那可就不是过年了,而是遭罪,可惜现在也没有电视什么东西,不然的话,不管多远都能看到节目。”
王鹃跟在张小宝的旁边,两个人就在院子里面转,边转边想这个年应该怎么来过。
张小宝也琢磨着呢,要是像以前那样的话就好了,大家都在同一个的地方干活,随便招集一下,那些个人就过来了,现在房子都有了,各自家中的情况也不同,想要继续学着那时的上山的办法可就不行了。
又走了几步,张小宝站住了,对着王鹃说道:“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招集在一起过年了,那就各自过各自的,以县为单位,每一个县都要组织一个过年的活动,咱们把一些个方法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找人来学那些相声或者是小品。
歌舞方面用当地的一些,咱们再想出来几个,主要就是图个热闹,弄点小游戏什么的,让大家都跟着参与,鞭炮和饺子等东西,还有新衣服咱们同样管了,我爹到时候就在这边呆着,你和我去一个地方,让你的父亲去一个地方,再找内院的人到其他地方。”
张小宝其实是想跟着家人过年,可看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个想法是无法达成了,那就只能把人分散开,让这里的百姓感受到官府的善意。
王鹃听了之后,摇摇头:“我不走,我就要和家人在一起,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内院的人么?就让他们去代表一下吧,我就在乌雷县这边,跟着这里的人一同过年。”
“那也好,只不过都是内院的人是不是效果达不到原来的目的,毕竟我们要是亲自到什么地方,身份上就不同。”张小宝见王鹃不同意,也正好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就答应了下来。
“怎么能不好呢,百姓们可不会想那么多,只要给出了那些个衣服什么的东西,他们哪里还会在乎是谁过去,派个人就能代表官府,这些个东西,趁着还有时间,就让你爹挨个地方去送吧,不必每一样都送到百姓的手中,你爹人去了,并且还带着东西,那当地的百姓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那些个官员都老实了,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在发放东西的时候自己贪墨,到时候多给官员一些个东西,他们就会高兴地把事情给做好了。”
王鹃其实一直都对这个地方非常的陌生,这种陌生是精神上的,哪怕她已经能够把这边的人给安排的非常好了,但总觉得不是一个地方的人,过年的时候如果离开的亲人就会觉得非常的孤单。
“那就这样吧,到时候记得把送的东西给整理好,精神意义上的东西少送一些,主要的就是能够在生活方面有帮助的东西,走,回去拉一个单子,看看都需要什么。”
张小宝跟着说了一句,拉着王鹃进屋去写单子了,别看今年过年家里会拿出很多东西,但这些个东西对于张小宝和王鹃来说拿的值可,到时候周围其他州的百姓也会知道这个事情。
说不定还能够来一些个人,那样陆州的百姓就更多了,在这个生产工具并不是那么发达的年代,人就是最好的生产力了,等着离开这里的时候,这边的百姓每年都能够给张王两家提供不少的钱财。
这到不是说百姓直接给,而是各个商会运转起来,百姓越多,越富裕,那么商会的产值也就更高。
他们两个人忙着过年的事情,其他的人同样也想着呢,尤其是受了灾的那些个地方,别看现在已经得到了朝廷的东西,可恢复的速度比起陆州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些个州的官员也不是傻子,知道趁着过年的时候能够笼络一下民心,让百姓过个好年的话,对以后有好处,张忠的事情他们已经从各自的渠道知道了,那就是以前过年的时候都跟着百姓一起过,而且还由张家出钱买一些个年货给百姓。
他们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却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财,最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当地的商人出这个钱,买完了年货给百姓,他们还能留下一部分的钱财。
那些个商人还不知道州中的老爷们已经把主意打到了他们的身上,还在与陆州这边做着买卖,同时申请加入到陆州的商会当中,这个需要谈判才行。
他们是想直接加入,不用拿什么钱财,还不用受商会那么严格的管理,也就是说,这些个别的州的商人想要和陆州的一个个商会达成某中不受制约的合作。
张小宝原来就知道这个事情,当然不干了,这分明就是那些个商会依仗能够控制陆州周围地方的贸易活动而做出来的威胁,当初的话中的意思就是,如果合作了,那么陆州这边运来的货物就要给他们一部分,还是价钱比较低的那种。
同时陆州自己这边的商会不准到他们那边随便买卖东西,有东西想买卖就得先通过他们才可以,如果要是不同意,他们就封锁陆州通往各个地方的买卖,让陆州的货物卖不出去。
这个封锁不是只堵路,他们还不敢这样,是针对陆州,他们会联合起来,不把任何的货物卖到这边,也不向这边买任何的东西,他们觉得自己等人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只要联合,陆州想要买卖就难了。
比如有好的货物要买,他们可以先一步地抬高当地这样货物的价钱,反正都是联合,相互都不会赔钱,百姓手中的东西就算是想要卖给陆州,也要考虑下以后是否还想从他们这些个商人的手中买东西。
他们的打算不错,张小宝和王鹃也愿意合作,但绝对不是这种弱势下的合作,他们两个人提出了一个新的办法,那就是外面的商人愿意加入到商会可以,但货物的价格需要按照商会给出的价钱来统一定位。
不准随便涨价也不准随便地降价,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向商会单独提出申请,不可以在未申请的时候就私自决定。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个商人加入进来需要交两份钱,一份是入会费,这笔钱固定的,按照各个商人自己的规模来收,交的多,到时候分配从别处过来的货物的比例也大,最少的需要交一百贯钱,少于一百贯钱的就说明规模不行,张家不合作。
这一百贯或者是更多的钱是拿不回去的,就是张家的商会得到了,还有一笔钱是押金,为了防止有的人不听规定,私自串货或者是抬高、压低价格,就需要他们拿出来一笔保证金,着要是不遵守规定,那就不归还保证金。
同样是按照各自的规模来收,除了这个,还要让外面的商人做出一个额外的保证,那就是销售量方面,不可能你想要拿走多少的货物就给你多少的货物,万一你卖不出去怎么办?万一你故意把东西都收了,然后压货,最后冲击陆州的商会怎么办?
张家商会给出的好处就是帮他们做广告,包括他们本地的广告,这笔钱都由商会来出,不用他们自己拿,当然,如果他们为了提高销路的话,自己打广告也可以,卖的货物多了,或者是买到的商会需要的货物多了,到时候会有额外的奖励。
商人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对于控制加入进去的人非常不错,但他们就是不想被如此限制了,所以,他们还在和陆州的商会进行着谈判。
张小宝和王鹃为这个事情也想过些办法,那就是各个击破,只要松了口子,那就好办法,这个方法非常的好用,找来一些个实力不算雄厚的商人,让他们先得到好处,撕开那边的豁口,其他的商人就不得不妥协了。
那他们自然就得不到先前商人那种同样的好处了,张小宝准备动手的时候,被王鹃给拦了下来,王鹃觉得应该再等等,现在就用如此手段的话,会让那些个商人之间反目,万一他们之间进行恶性竞争的话,不仅仅是给他们自身造成损失,就连当地的经济也会受到影响。
当然,这种恶性竞争能得到好处的是百姓,还有张家的各个商会,但对以后整个地区的发展又着不良的作用。
张小宝这才停了下来,不然凭他的手段,能在把这边搅和乱了之后占很大的便宜。
可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州府的官员帮了忙,他们又想要学着张忠归拢民心,又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便把手伸向了这些个本地的商人。
本地的商人也就是最近才将将恢复过来,都是依靠着陆州那边运来的货物,他们买来不在本地卖,而是卖到旁边没有受灾的州中,如此才赚了点钱,毕竟陆州那边卖给他们本身就贵。
好在陆州没有把事情给做绝了,不然的话,在卖给他们货物之后,把留下的货物用更低的价钱卖到他们要卖的地方,他们就会把货物给砸在手中,哪怕是同样的价格,他们也承受不了,他们可是要加个运费进去的。
地方受灾了,他们的买卖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前,刚度过危机,结果就被官府的官员给找过去吃饭了。
廉州的州府中方刺史亲自来陪同他们这些个商人,要是换成平时,或者是没有受灾的时候,官府中的人找他们这些个商人,他们会非常高兴,哪怕是给官员一些钱也可以,到时候说不定有好处在等着他们。
但现在当地还在恢复中,哪有什么好处?又快过年了,商人们一听到这个事情,接到了请柬就害怕了,估计是没什么好事儿,不然的话一个州刺史那么大的官,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发请柬?
有些个实力还比较雄厚的人要是接个请柬也没什么,这帖子看上去比较漂亮,制作时候的价钱想来不会低了,问题是这一些个平常做买卖的小商人同样也收到了请柬,这是什么意思?
小商人拿不出来太多的钱与官府一同做事儿,既然如此,为什么也招呼一声呢?商人们想不明白,又不敢不过去,只能把家人吩咐一番,亲自前往。
等到了地方,这边应该是最贵的酒楼的门口的地方,方刺史竟然亲自站在那里迎接,如此的厚待让商人们更加担忧了。
随着一个个的商人到来进去,方刺史让人数了数,一个不缺之后,也跟着来到了楼上,为了方便众人在一起,一百多个商人被安排到了相临的房屋当中,有屏风的把屏风撤下去,有墙拦着的,这些个木板墙也要拆了才行。
地方一下子就大了,一百多个商人提心吊胆地坐在那里,等着方刺史的安排,他们已经想好了,如果是方刺史要钱的话,那就一家少拿点,到时候直接给方刺史,让方刺史过个好年。
“诸位,本官今日有幸和诸位聚到了一起,哎呀,这个时候可实在是太少了,自从本官上任以来似乎是头一次,无妨,以后多聚聚就好了,总是有个第一次么,诸位不管远近的,能来就是给了本官这个面子,本官先敬诸位一杯。”
看到人都齐了,方刺史放下了架子,端起他那个酒杯先说了一番开场的话,众人马上就纷纷跟着说起来,说是应该众人敬方刺史才对这样的话,一杯酒就这样喝了下去。
众人继续等着方刺史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可不相信,平时想见一面多难的方刺史大人在这个时候跟他们没有任何要求。
“诸位,前几个月那一场水实在是让当地的百姓受苦了,想来诸位也深有体会,百姓啊,就是根本,没有了那些个百姓,诸位想来买卖也不会好,是不是这个道理?”
方刺史还不等着别人吃几口菜呢,就又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道,见众人点头,接着道:“在这里啊,本官要感谢诸位,正是因为你们费劲心思地把外面的东西买进来卖,也正是你们把本地的东西卖出去,才让这里逐渐地恢复了起来,在此时,本官再敬你们一杯,没有你们,就没有廉州的繁荣。”
说着话,方刺史把这杯也一口干了,其他的商人当然不敢不跟着喝了,听着方刺史的夸赞,一个个的更加的害怕了,官员要是能说出这样的话,自己等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方刺史喝完了,又坐了下去,准备吃两口菜,商人中有机灵的,马上也站起来,同样是端着酒,对着方刺史说道:“方大人,其实廉州能够挺过来,都是大人的功劳,没有大人居中安排调度,那些个百姓怎么知道该如何去做,咱们这些个做点小买卖的人也不会又赚了点钱。
这些日子赚的钱,别人我是不知道了,我是正好回了个本,把前段时间损失的钱补了回来,这还是多亏了大人,等着再过几个月,我赚的多了,一定会回报大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我还没钱呢,刚刚捞了个本,想要钱过两个月再说吧,其他的商人也纷纷学着说,主要的话就是夸方刺史,稍微提一下没有钱的事情。
方刺史能坐到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不清楚商人们的心思?见有人带头哭穷,就把目光放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直到把人看的不停冒汗,这才笑着说道:
“张东家是吧?听说你那边做的都是些个粮食方面的买卖,从陆州那里换到了不少的好粮啊,然后又把这些个好粮卖到了其他的地方,买回来一些个差的粮食给本地的百姓吃,你这个事情做的好,不然就可能会有百姓饿死,你的功劳不小,本官一定要好好褒奖一番才行。
恩,好啊,谁说商人都是不管百姓死活的?我看就不是,至少张东家就能在受灾的时候想着百姓,多么难得,百姓一定会记住你们的,还有几个人也同样如此,本官一会儿就写个告诉贴出去,让百姓明白是谁在背后帮着他们。
放心,本官知道你们的算是大,本官不会要你们的钱财,对,不要这些钱财来给自己谋取好处,本官家中虽说不上太富裕,可百十来贯的钱还能拿出来,今天本官就带了一百贯过来。
可不是给你们的,这笔钱啊,本官要用来给百姓过年,一年了,又受了灾,百姓们都不容易啊,你们说是不是?现在要是指望着百姓靠自己的本事过个好年那可就难了,故此呢,本官想了想,想了想啊,想知道本官想的是什么吗?”
方刺史说着说着就不说了,让人先把那一百贯的钱给抬过来,摆在旁边,眼睛看着这些个商人问道。
“不知道大人您想的是什么?是不是要让我们这些个做点小买卖的人帮着运点货,大人您放心,就算是本地没有的货物,只要百姓需要,我等也会帮着大人买回来,价钱么,也不能贵了,实在不行就收个本钱。”
张东家这个时候不得不出头了,谁让刚才就是他说的话呢,见方刺史把目光又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立即开口说了起来。
“非也,非也,你只想到了一个方面,确实,这次需要你们来运东西过来,尤其是本地没有的一些个货物,你们都要帮着运,本官想的是,既然你们能够帮着百姓撑了过去,就一定可以让百姓再过个好年。
本官知道,一百贯其实已经不少了,可这些钱要是用来给百姓过年,还远远不够,陆州的张刺史你们知道吧?他那边就有许多的商人联合在了一起,愿意拿出钱来给百姓买年货。
本官原本好愁这个事情呢,可现在就不愁了,因为本官发现,在座的诸位要比陆州那边的商人更仁义,他们现在都能联合起来掏钱,想是你们会做的比他们更好,这就是民心啊,你们都是好人,应该受百姓的爱戴才对。
就是这么个事儿,本官知道,你们一直再想着找机会给百姓多做些个事情,可你们没有找到,多亏陆州那边,否则本官也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既能完成你们要给百姓做好事儿的心愿,又能帮着百姓过个好年。
来,为了这个年,咱们再干一杯,让百姓幸福,让诸位和本官安心,喝,喝了这杯酒,大家就可以说自己愿意拿出来多少钱了,看本官这样不做买卖的人,身家就不行,只能拿出来一百贯,惭愧,惭愧啊。”
话音一落,方刺史就把酒给喝了,其他的商人一个个多傻了,他们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要拿钱了?怪不得大人说什么他不要钱,原来还以为是这次真的不用往外掏钱了,此刻才明白,不是不用掏钱了,是要掏的更多才可以,至少得拿出来一百贯,少了那就比不上没有钱的大人了。
黑呀,这黑,一个人一百贯,那自己这些个人加起来可就是一万多贯了。
第一百零四章
商人们是真的不想拿出来这笔钱,虽然芳刺史说了他不会要,可真的拿出来交给他了,谁能保证他不要呢,如果是真的管自己等人要钱的话,一个人一百贯给他,也没什么,至少还能落个好。
现在就是把钱给了,那也不是他拿了,自然就不可能在以后的时候帮着自己等人了,到时候真要提这个事情,那大人一定会说,你们的钱都给了百姓,和本官没有任何的关系,给了钱还得不到好处的事情,实在太让人郁闷了。
众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把这酒喝了,然后就不出声了,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开口,都想到了一起去。
见他们不说话,芳刺史也有办法,吃了两口菜,说道:“诸位是不是在想着拿出来钱出来?放心,不用拿太多,这要能够比得上这一桌子的饭菜就行了,看看这鱼翅,再看看这个饱雨。
这桌子的饭菜其实不是本官出的钱,本官哪有那么多的钱吃这一桌子饭,听酒楼的东家说,这一桌子的饭菜还有酒,如果是放在外面卖的话,没有五百贯是别想吃了,但这些东西竟然一文钱都没花。
知道为什么吗?还不是百姓冒死到海中捞来的,他们这就是在报答你们啊,放心,你们做的事情本官记在了心里,百姓同样也放在了心中,你们说,这么善良的百姓,捞出来的东西本来能够卖些钱的,可就是为了招待我们等人,就一文钱都没要。
百姓都能这么做了,我等难道还不如平常的百姓,他们穿的没有我们好,吃的更比不上我们,本官越想就越难过,这次说什么都要让百姓过一个好年,此时就拜托给诸位了。
本官也想拿出来五百贯的,可惜没有那么多的钱,诸位想来不差吧?一百一十二个人,一人五百贯,那就是五万六千贯,有了这个钱,就不用担心百姓受苦了,本州三万多的百姓,每个人能够得到近两贯。
做身新的衣服,买点米面,再买点油,还能弄些个酒来喝喝,过年了,辛苦了一年都不容易,就让百姓高兴一次吧,谁先来,有钱的就多拿一些,只要够了五万六千贯这个数就好,没钱的就少拿点,先拿的说说自己能拿出来多少,不够的话,后面有钱的人多出一些。”
芳刺史脸上一会儿是一副为百姓难过的表情,一会儿又变成赞扬这些个商人的笑容,来回地变幻着,每变一次,商人们的心就哆嗦一下。
五百贯啊,不是原来想的一百贯,这比钱就要让自己等人拿出来,不少啊,有的商人可能全部的家产算上也没有五百贯,那自然就是拿的少的一部分人了,五百贯,有很多的人一辈子也赚不来。
商人们心中暗恨,还有不要钱呢,不要钱要五万六千贯?三万来人,分这些个钱,那快赶上一些个人家半年的收入了,谁家过个年会拿半年的收入来过,到时候能够送到百姓手中的,一人能有个三四百文就不错了。
有这些个钱,那一家人就能过的非常好,想吃肉就能吃肉,想吃鱼也不会少了,要是家中的人多,比如六口人或者是八口人,那一个人二百文,就是一贯又二百文和一贯又六百文,过个年太够了。
那么芳刺史会真的把那些个钱都给百姓?别做梦了,一定是自己留下许多,把零头拿出来,自己等人又不可能去查账,剩多少谁知道?这么大一笔钱,拿出来了人家芳刺史还不用领情。
好算计,好算计啊,没想到还可以找到这样的借口,陆州那边的商会出钱给百姓过年和这里一样吗?陆州那边的商会可是有不少的百姓在跟着干活,而且这还不只最主要的,重要的是,陆州那边的商会已经开始依靠当地的百姓赚大钱了。
百姓自己有了东西,自己等人过去收根本就收不上来,哪怕给的价钱比商会收的还高也没有用,陆州的百姓宁愿低点的价钱把货物卖给商会,也不同意高的价钱卖给自己等人,这就是差距,当地百姓可能做到这一点吗?
商人们依旧沉默,他们是怕芳刺史,可也不能傻子一样把钱拿出来那么多,反正这么多的人呢,都不出声,也不答应,看看你芳刺史能怎么样?
芳刺史确实是打的这个主意,那就是让商人出钱,到时候自己只拿出来一小部分给百姓,百姓同样能够过个好年,剩下的钱嘛,那当然要留下来自己家中花了,好买卖,一次就能赚上几万贯的买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多亏了张忠那边啊。
芳刺史想着非常的高兴,把钱弄来了,还不用对着商人们做出任何的承诺,这买卖不错,以后要多做,最好是再来一场大水或者是大风什么的。
此时他见商人们不出声,又把目光放到了张东家身上,笑着对其说道:“张东家,本官见你们都不出声,是不是想要拿更多的钱?不必,五百贯就够了,就先由你开始吧。”
张东家闻言一愣,苦笑了一下,看看周围的人,迫不得已地点点头说道:“大人,是不是没有钱的人可以少拿点?先拿的钱如果不够的话,就让后拿的人多拿一些?那我就说了啊,我这家中确实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不过,我家中有米,我拿出来市价三百贯钱的米,大人觉得是否可行?”
这话说的有技巧,市价的三百贯的米,其实本钱也就不到二百贯,毕竟他是先前买的米留下来的,那时米价还不贵呢,这样一来,他能少损失些,就当是卖米了。
芳刺史本来是想让他拿出来五百贯的东西,现在一看他只拿出来三百贯的米,还是市价,到时候说不定米中会搀沙子,这可是个问题啊。
芳刺史一时没有出声,张东家心中担忧,只好又说道:“大人,还可以再加市价的一百贯的面,只能是这么多了,不然我家中就不用再生活了。”
“好吧,那就三百贯的米和一百贯的面,不错,这个也不少了,等着最后不够的时候找一些个家中富裕的补齐那一百贯。”
芳刺史本想再多要一些,可毕竟是地一个啊,有个好的开头就行了,答应了之后,眼睛又看向了其他的人,众人一哆嗦,不想拿钱,可看着周围的衙门的人,还有芳刺史刚才的话,这么说来,先拿钱的可以找个借口少拿点,越是后面拿钱的就越是不好办。
“大人,我家是卖布的,家中其实布也不多了,可我还是愿意拿出来三百贯的市价布。”有人怕等到后面要多拿,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下其他的商人的联合起来的形式便被打破了,哪怕他们不行拿也不行了,一个个都在心中恨着芳刺史,同样也憎恨忍不住的人。
“大人我家愿意出二百贯的肉和一百贯的板油,让百姓过个好年,只有这么多了。”又一个人开始在那里报着自己的东西,他们这些个愿意拿东西的人也想好了,就拿东西,而不是钱,看看这些个肉你芳刺史还能贪墨?
除非到时候你卖去,不然的话根本就留不住,让你贪吧,到时候想卖,看看又能卖到什么地方,尤其是那肉,放不了几天就会坏掉,好不如又卖回自己这样的店铺里面,到时候就使劲地压价。
有了人打头,其他的人也纷纷说起了自己要拿的钱财,一边说着心中一边滴血,旁边有人负责记,哪个人说完了,也就记的差不多了,过来按一个手印,这就算是定了,到时候不把钱财拿出来,直接用这个字据来找人。
其他的商人进前面这些人给的都是货物,那他们也不会想着个给钱,最后意思的是一个卖古董的人,随便说着拿出一个七百贯的东西,这价钱也就不同了,他说是七百贯,那得有人买,没人买的话七贯也不值,又不是生活当中必须使用的东西。
还有那当铺,也把一些个死当的东西给拿了出来,这下子估价估的更高,他都想到了,等回去就开一个凭据,到时候用一个不值钱的玩意,让自己安排的人过来当掉,还不是说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而那东西自然也就值那个钱了。
商人们好像达成了统一,不管给出多少的东西,都是货物,尤其是一个卖地毯的人,开口就说道:“大人,我愿意出一条珍贵的毯子,估计是三千贯,以前有人花两千八百贯我都没卖。”
有这么几个这样的人,一下子就把前面别人欠下来的钱给补上了,哪怕他们并不会真正的把好东西给上来,却依旧是故意高报价钱,反正有许多的东西是不能直接估计价钱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多报,让人听着还舒服,虽然那东西明明知道不值钱,拿过去也没有什么大用。
芳刺史开始时听着还比较高兴呢,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怎么都是货物,就没有一个说直接给钱的,而且这些个货物有许多的价值似乎不是那么好估计的,说多少就是多少,这么不行,竟然还有人说是给肉,那肉难道自己能一直留着吃不成?
照这个样子下去,这些个商人好像就都准备拿货物来顶了,可自己要那么多的货物有什么用?还容易坏,不行,得改改。
想到这里,芳刺史打端了一个接一个说着要拿什么东西的商人的话,说道:“好,好诸位果然都是善义之人,今年百姓们的年就好过了,东西现在看样子不缺了,剩下的不如就帮着百姓有点活用钱吧,就是说不用再拿东西了,这些个东西已经够了。”
芳刺史说完了这话就开始等着下面的商人往外拿钱了,还没有说的商人这下子傻了,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前面的人说的那些个东西根本就不值那些个钱,好在那些个人还帮着别人一把,比如说一个愿意拿出来药的人,说是拿点好的人参,结果一下子就报出了三千贯的价钱。
这样一来,按照平均五百贯来说,他就帮着其他五个人给付了,当然,就算是他给付了,那些个商人也不能什么都不出,只不过少出点,如此一来,他那三千贯就能帮好几个人。
后面的商人在感激他的时候,也让前面一些个说出来多少钱的商人后悔了,尤其是那个有古董的人,他要是说成一万贯该多少?现在大家都是要一同面对芳刺史,所以,商人们都抱成一个团,就是不想让芳刺史占太多的便宜。
没想到芳刺史又找了这么一个理由,直接要钱,这让后面的商人抓瞎了,怎么办?给还是不给?
芳刺史一副我不着急的样子看着剩下的商人,他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就算后面的商人使劲找借口少给,或者是再用什么方法来拿货物顶替,他也觉得无所谓了,现在这些个东西足够百姓过一个好年了,能够多保存一些的东西他准备留着给自己的家中慢慢用,保存不了的再给百姓。
到时候百姓只能记得他的好,谁会在乎什么商人,只要写告示的时候用点手段,哪怕是加上了这些个商人的名字,百姓也会觉得这些个商人都是凑一下热闹。
剩下这些个商人的钱就是直接赚到手的了,一共还有四十个商人没有说,差的钱是一万六千贯,也就是说前面的人帮着后面的四十个人多拿了四千贯。
四十个商人再一次沉默了,如果平均分配那四千贯的话,他们每个人都要拿出来四百贯才行,但前面那些个人谁能拿出这些钱,别看报价高,可他们心中都清楚,根本就没有人能拿出来四百贯。
“有钱的就可以多拿些,这个虽然说了最少要拿多少,却没有说多拿不行,就好像前面的人,他们就多拿了么,好了,现在开始挨个说吧,就从我这边起。”
芳刺史见剩下的人不出声了,就开始催促了起来,被指到的人看躲不过去了,咬了咬牙说道:“我出四百贯,大人,我那买卖是给别人运送东西的,这个地方受灾了,还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运啊,这些钱拿出来,我家中就实在是没有钱了。”
“那你可以拿出来三百贯啊,剩下的钱让有钱的人来拿就行了,只要你有这一份心那就好,恩,对,可以少一点。”芳刺史故意这样一说。
他刚才也计算过了,正好是四十个人,一个人四百贯,如果这个人少拿的话,就需要其他的人来承担,只要他这么做了,那他们就不会继续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对,就要这么干,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给挑拨了。
这人一听到芳刺史的话,刚想答应,却也突然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这可不行,说什么我也要给百姓尽一份力,四百贯,一文都不少,家中苦点就苦点吧。”
芳刺史见这个人不上当,又开始对第二个还没有说话的人说道:“房东家,听说你那买卖也不好过啊,不如就交上来二百贯吧,本官爱惜百姓,可也不能为了百姓让你们倾家荡产。”
房东家也摇摇头,说道:“多谢大人体谅,大人不用担心,这点钱我还是能够拿出来的,四百贯,没有任何的问题。”
商人们心中对芳刺史更恨了,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芳刺史的打算,可这个时候谁要是敢真的少拿钱了,让别人帮着出,那以后就不用在廉州做买卖了,大家都会排挤他。
其他的人好像是都达成了协定一样,每个人多说自己拿四百贯,不多也不少,直到最后一个人说完,所有的钱就够了。
芳刺史见挑拨不了,只好认可了这样的事情,比原来打算的少收了不少啊,别看是整体的数量够了,他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有很多的东西其实没有那个价值,但现在不能说什么了,东西还没到手呢,等到手了再想办法。
稍微算了算,芳刺史发现真正到手的东西根本就不值五万六千贯钱,能有个两万六千贯就不错了,这还要加上最后那真正的一万六千贯,也好,这一万六千贯钱就留下了,或者是拿出来一千贯,随便地找几个顺眼的百姓给点,或者是每个百姓少分点,三百多的百姓,每个人分三十文钱也不少了。
恩,就这么办了,还有剩下的那些个东西,到时候挑好的留下来,不好的分给百姓,这可真是名利双收啊。
想到这些,芳刺史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了,看着诸位商人那脸上的表情,说道:“本官高兴啊,真的高兴,没想到百姓过年的事情一下子就解决了,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本官,能帮的本官一定会帮,当然,枉法的事情就不要指望了,本官可是不是那样的官员。
来喝酒,百姓会记得你们的,本官也不能把你们忘了,今年你们不用交税,明年的头半年也不用交了,下半年交的时候,本官决定,少收你们每个人半成的税钱,如何?”
芳刺史说着话把酒又让人给倒上,显得非常的高兴,还给旁边的商人夹了点菜,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商人们的心在滴血啊,可又没有人敢说什么,只能看着芳刺史在那里一个人高兴,听过了芳刺史的话,有的商人马上就表示感谢,可他们心中却不这样想,交税只是少交半成的话又什么用?
如果赚的钱半成就能有四百贯,他们岂不是能赚到八千贯了?谁能赚到这么多的钱?要是可能的话,宁愿多交一倍的税也不拿出来四百贯的钱。
芳刺史也明白这个事情,他看出来商人们无法赚那么多的钱,今天他实在是太高兴了,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半成的钱有些少了,本官再给你们一个好处,看到陆州没有?他们那个地方的路修的好啊,而且那海堤也非常不错。
本官准备明年一开春,也要让当地的百姓来修这个路和海堤,总不能落于人后是吧?那么官府会出一部分钱,其他的钱让那些个今天没有被邀请到的小买卖的人出,百姓出力就可以了,原本你们每个人还得拿出来最少二百贯才够。
看在你们今天的举动上,那就少拿点,少拿二十贯?少了些,那就少拿五十贯吧,这个就是说,等着修的时候,你们不用拿出来二百贯了,而且本官允许你们用货物来顶替,不过,这个货物不能是什么古董之类的东西。
一个是粮食,一个是蔬菜,还有就是油盐肉什么的东西,包括百姓干活时候的工具,就拿这些,拿够一百五十贯的东西,怎么样?本官照顾你们了吧?”
芳刺史又扔出来一个事情,那些个商人此时全懵了,他们没想到芳刺史竟然能够这么的不要脸,什么帮着啊,竟然还要让自己等人出钱,凭什么?
再出一百五十贯的东西,难道还算是照顾了?那些东西就算是虚报也要一百贯,平时一个月能赚来多少钱?这还是现在芳刺史能想到的事情,要是按照陆州那边来比的话,是不是还要给百姓盖房子?是不是还要在这边修建码头?
人家那边出的钱全是张家自己的,这里出的是咱们自己的,那能一样吗?张家能出了钱,自然就可以赚回去,自己这边怎么赚?日子还是像以前那样过,谁能体谅自己这些个商人?
如此想着,商人们的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如果不是旁边有府中的护卫瞪着眼睛在看着他们,他们真想冲过去打芳刺史一顿,太欺负了,就没有这么干的啊。
芳刺史还在这里不停地劝着酒,商人们哪还有心情喝酒吃菜,可不吃该拿的钱也要拿,不喝也是如此,报着能吃回来一点是一点的想法,商人们开始大吃了起来,结果一个个的都喝醉了。
第一百零五章
廉州的这些个商人都不知道最后自己是如何回的家,反正早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家人说自己说梦话了,说是睡觉的时候嘴里不停地说着我是好人,大人是好官等等的话。
商人明白这是故意说的,结果说多了,晚上做梦的时候也开始跟着说,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不在心里面总想着这个事情的话,那容易把自己真正的想法在饭桌上暴露出来,也就是说,容易让自己把骂方刺史被方刺史听到。
那就麻烦了,以后还指不定什么事情等着自己呢,等着喝了点汤,身子说服了些之后,这些个商人又都想办法地聚集到了一起,他们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了,现在钱还没有拿出来了,等着拿出来了,谁知道方刺史又会想出来什么样的办法来弄钱。
别看自己这些个商人联合起来厉害,可根本就比不上方刺史,方刺史真的想要动自己这些人,还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了。
商人们聚集到了一起,这个时候就不用对谁陪着笑脸了,一个个把心中的苦闷都说了出来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决定找一个好的靠山,那自然就是陆州的商会了,当初不想交钱,现在好了,被方刺史坑了一次以后还得老实地过去把钱交了。
虽然这些个钱也容易拿不回来,可毕竟陆州商会那里做事儿还是比较不错的,让人放心,张刺史的品质在那里摆着呢,总比在这边隔上几天来一次的强,如此那一百五十贯的东西以后就不用交了。
廉州是这个情况,其他的州也是有样学样,各种的手段用出来,专门在商人的身上进行搜刮,反正商人的地位低,不用在乎那么多,如果是搜刮平常的百姓,那就容易出事儿。
各种的文人不会去管这个事情,在他们的心中商人就该被收拾,百姓们同样不会去管,这种事情至少不涉及到他们,他们就管不着。
这些个州的做法,把商人逼着来到了陆州与这里的商会进行合作,入会费交了,押金也交了,直到领到了商会给的凭证,这才放心,他们也没白来一次,这边的货物给他们按照入会费的比例分了分,让他们通过这次能赚上点钱,总比在各自的州中被欺负地不停往外拿钱好。
张小宝和王鹃还真没想到,商人在旁边的州中会受这么大的气,好啊,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非常好,有了一个对比才能让自己这边的人感到幸福。
“看样子我们应该把这个周围州做出来的事情传到更多的州中去,让别的州的刺史等官员也学着他们来做,有后台的商人可能不怕,但大部分的都是没有后台的,我们就趁机把商会向那些个州扩张。
多接受一些个商人加入,加上我家有官职在身,就不用怕平常的人敢动我们,尝试一下用经济来影响政治,你说能不能行?不是囤积居奇的那种办法,那样的话,人家当地的官府可以直接找麻烦,身后有谁都没有用,可以用物流的形式把东西给运走到别的地方卖,还可以用商会之间的转手来规避这个风险,让他们当地的官府抓不到把柄。”
张小宝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官员都做出了杀鸡取卵的行为,这让他高兴了,只有别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的商会才能用更快的速度扩张。
尤其是那个入会费和保证金,这钱基本上就是专门给了自己来用了,入会费是直接的收入,而那个保证金,虽然说会返还回去,可所有的商人基本上都要不停地来回买卖,也就是说,随着他们从商会这边得到了更多的货物之后,他们的买卖就会组的越来越大。
商会可不是仅仅把货物用一个稍微低点的价钱卖给他们就完事儿了,还要帮着做一些个计划,好让他们更快地成长起来,有着这想的计划,相互间就不会冲突,合理地调整同一个商会中的商人的各自的位置。
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发展起来,那样的话,为了得到更多的货物,就要多增加一次性的入会费,为了得到更多的比例,同样也要增加保证金,这两样钱就可以用来做别的事情了,根本就不用担心还要拿出去。
万一哪一个商人经营不善,那保证金就会扣除去一部分,更好了,这么想着,张小宝都准备弄钱庄了,那里面大部分的可都是把钱放进去一点点的取,或是一点点的存,能够用来进行投资的钱就更多。
王鹃也知道这个事情,以前国际联合起来还查了一个非法赌博的组织,这个组织赌博没有什么,有的国家允许,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通过网络,以美圆来结算,有账号,那里的钱赢了之后可以拿出来,输了也可以继续往里面添加。
通过打比赛的方法来赚钱,感觉上每一次投入的都不多,你想直接买几万美圆的钱不卖,正是这样,让许多的人都愿意进去玩,当成了一种娱乐,一天玩的时候,输也就输个几十美圆的,赢的话就要看得到的名次了,最多的一天可以赢个几千美圆。
感觉上网站赚不了多少的钱,每次只能从中抽一点的成,可架不住人多啊,有很多的人都在账号上一千多,甚至是几千上万美圆的虚拟钱币,这个些个钱就被组织的人用来投资了。
后来是因为投资失败,玩的人有的进行了挤兑,这一下才因为没钱给被起诉,王鹃就想着既然这边的赌博的行为制止不了,是不是应该也弄出来一个这样的办法。
单个人赢一次可以赢许多,可每个人每天玩够了也只不过才能输一点点,想到这些,王鹃马上就把这个想法说给了张小宝听。
张小宝想的是怎么来弄到更多的钱进行周全,没想到王鹃竟然也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如果做好了的话,不仅仅能够解决一些个赌博的事情,也能够弄来更多的活用钱。
“好,就这么办,先找个地方实验一下,不能上来就到了陌生的地方去尝试,哪里好呢?耀州吧,那里的华原县的赌博给管着,可别的县就未必了,就从那边开始,组织赌博,要把这个赌博过程给弄的时间长一些,比如玩一天,胜利的人按照名次来排,给出大家拿出来的赌资的一部分。
那输了的一天最多也就能输上五文钱,他就是想败家也不行,这个速度把家能给败了那才是见鬼了,而且随着玩那种带有技巧性的游戏玩的次数越多,只要不是傻子都能逐渐地提高水平,到最后就能渐渐赢回来。
对,规定每次赌资的上限和下限,引导着他们来玩,总比那赌色子强吧?一把愿意压多少就压多少,输了就全没了,赢了钱就多了,就是耀州了,容易也想办法让耀州的官府帮着抓一抓那些个还在外面用那种赌色子等方法赌博的人。”
张小宝这下子算是去了一块心病,他非常反感别人赌博,尤其是赌的倾家荡产的,每当看到这样的事情,哪怕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管不了,可还是跟着无奈,赌博其实就是一种想要不劳而获的想法。
当然,在赌博的过程当中其实也是一种劳动,这不过这样的劳动无法产生任何的实际物资,对社会没有什么好处,如果是别的国家的人过来赌博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两个人商量了几种可以用来赌博的游戏,又把细节给写好了,就找到了毕老头这边。
把事情对毕老头一说,毕老头先是疑惑,接着就非常的吃惊,然后就高兴了起来,对着张小宝和王鹃说道:“好办法,真的是好办法,我也帮帮忙,现在耀州尝试一下,如果可行的话,以后就在正个大唐都按照这么来做。
赢的能赢许多,输的却输不了多少,少数的人赢,大多数的输,不错,确实不错,这个办法难道是你们两个想出来的?”
老头说着说着突然这么问了一句,通常的人根本就想不到这个事情,只有小娃子才喜欢玩游戏,这些个游戏一看就是非常有意思的那种,可里面的规则又比较多,不知道究竟是张小宝和王鹃想出来的,还是张家背后的高人。
张小宝和王鹃早就想到会有此一问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由张小宝说道:“毕爷爷,是我和鹃鹃在这边没有事儿的时候,玩一玩玩出来的办法,可我们想不到那么多的东西,又让别人给补充了一下,毕爷爷,这个事情真的能行?”
“行,怎么会不行,就放在耀州了,让耀州那边的官府来组织,可不让你家来组织,不然的话,别的地方怎么办?难道真的成功了之后,你家还想从各个州府赚这个提成的钱?”
老头心说这才对,两个小娃子怎么可能想到那么多的规则,可他的后一句话让张小宝和王鹃傻了,两个人怎么也没想到,老头要把这个事情交给官府来管。
两个人相互地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郁闷的神色,他们还想着用这个来套钱呢,现在好了,平白地给了官府,凭什么啊?
可看到毕老头那认真的样子两个人还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真的要按照老头那么说的话,两个人无非是达成一个愿望,那就是让赌博的人不会直接把财产都给弄没了,当然,这个办法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容易让本来不赌博的人来了兴趣参与进去。
“怎么?你们还想赚这份钱?那以后又该怎么弄呢?人家当地的官府看着你们赚钱了,难道会不想办法找你们的麻烦?”
老头一看张小宝和王鹃的样子就知道两个娃子想什么了,可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这么做。
张小宝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们想要自己来做这个事情,如果这个事情交给我家的话,那么我家可以保证公平公证,但是要交给官府来做的话就难了,尤其是其中的那一部分被用来换筹码的钱,谁能保证官府的人不把这个钱给贪了?
万一他看着这个钱基本上就是那些个数量来回浮动不大,拿出来一多半用来干别的事情,一旦赔了,再有人集中换取一些个钱,那他怎么办?那些个参与的人又怎么办?要是换成我家就不会这样了。
我家买卖多,不差这点钱,到时候就能随时给别人兑换,不如这样,让我家和官府联合来管理这个事情,我家负责那个筹码的钱,官府就赚每一次结束后剩下的那些个钱,这样一来就解决,让官府碰不到筹码的钱。
毕爷爷您说这样是不是挺好的,总不能让我们白想了一个好办法吧?筹码由我家来制作,官府要从我家买筹码,正好用那个每一天所赚到的钱中的一部分来买,我觉得这个事情就非常的好。”
张小宝说完了,王鹃也在旁边跟着说道:“是呀,是呀,毕爷爷,可不能让那些个官府自己管,万一出了事儿,大家以后就都不玩这个了,那时又该全跑去赌博了,这个是游戏,不是赌博,就是带了点彩头的游戏而已。
毕爷爷,真要是想让官府独立来做一个事情的话,那还有,就叫彩票,要由皇上来组织,彩票的目的是集合大家的爱心,来帮着彩票成立的目的的那个地方做事情,彩票的具体办法是……”
王鹃开始给老头讲起了彩票,在说集合舍命呢大家的爱心的时候,她都觉得脸红,什么爱心,还不就是想到中奖的时候多弄些钱么,与别的事情不一样的是,别的赌博是私人,要查,要管,而这个是官府的,合法合理。
毕老头没想那么多,听着王鹃给说起彩票的事情,越听越吃惊,这个当然就不能全国形式的一起来弄了,但可以在个个州府实行,买彩票的人不仅仅要花出来一点点的钱,还要把家里的地址给记下,就算是彩票丢了,也能得到那笔钱。
只要中了,官府会亲自把钱给送到手,而如果是家庭的地址还有户籍不对的话,就算是拿着中奖的彩票来也没有用,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收不到钱了,唯一的麻烦之处就是开奖和兑奖的时间。
家离的要是远一些,那就需要十多天才行,所以就不存在什么有效期,只要买了就算,而且每隔上两天就会卖一次,卖隔上两天也同样会开一次奖。
毕老头听着王鹃把这个彩票的事情都说完之后,没有马上就说好还是不好,而是问起了旁边的张老头:“你觉得这个事情怎么样?真的这么做了的话,皇上那里就又多了一些钱来做事情,而且还不用担心什么与民争钱的说法出现,毕竟这个彩票说好了是为民做事儿。”
“我觉得可以,只要皇上答应了就行,但是要限制一下数,比如一个人想要多买,那可不能让他买,每个人比如只能买十个,一次只能买十个,要写上户籍的,买多了就不卖,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有的人为了买这个彩票可卖家的东西了,如何?”
张老头也跟着说了起来,这个方法确实非常的好,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而已,张小宝和王鹃在旁边松了一口气,只要到时候这边的人弄了,监督的严一些就不用怕,尤其是有皇上亲自来管着,想来下面的人不敢没事儿就作弊一次让他的亲人中奖,要知道这个可是带着户籍的。
最主要的是有了彩票来转移注意力,两个人那个游戏就可以进行下去了,总不能连着想了两个赚钱的办法,结果一点好处都不给吧?
不用两个人说,毕老头也明白了王鹃的心思,说道:“那个游戏的事情啊,你们家中就看着和官府合作来弄,彩票就不要插手了,我这就去写折子,给那些个人写,还有皇上那里也要写一个,你们两个就放心吧,绝对不会出差的,可要先等着耀州那边成功了才能往别处去,让皇上把这个事情给限制一下,不然别人插手,就给你们家留着了。”
“谢谢毕爷爷,等我们赚了钱,不是,是看到了有许多的人不赌博了之后,给你买一些个东西当成奖品。”
张小宝差点把实话给说了出来,连忙改口,其实毕老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能赚钱,他以前就是户部的大官呢,只不过是张家有钱,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钱财,所以就算是临时把钱给拿走了,别人要兑换的时候也依旧能够兑换出来。
张小宝和王鹃这下子算是放心了,虽然又白送了一个彩票的事情,但两个人也不沮丧,那彩票给官府没有问题,给他们两个就出事儿了,他们驾驭不了那个彩票,里面涉及到的事情拟太多了一些。
“毕爷爷一定是觉得那个游戏的钱不会太多,可他却想不到,如果每一个县中都有一个那样的游戏的地方,到时候整个大唐所能筹集到的钱会是多少,那样的话就可以随便地调用了,加入的人越多,那个钱的数量就越稳定。”
王鹃拉着张小宝出来的时候,对着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也是这么想的,跟着说道:“其实毕爷爷是以为那个事情未必能全部成功,而且一些个人会是当天买就当天换了,这个很正常,现在的人还没有那种想法,但等着过上几年,有的人就会嫌麻烦了,他们会愿意把钱一直放在那个交换筹码的地方。”
张小宝这点没有说错,开始的时候一定会出现那种赢了钱马上就拿回去兑换的事情,很少有人会愿意在那个账户上面留钱,毕竟攥到了自己的手中那才是钱,才会觉得安心。
等着过上几年,开元盛世的最好的时候,加上百姓们已经适应了这个游戏,那就会有人开始不那么着急地取钱了,那时才是发挥出最大作用的时候。
两个人这弄完了事情,就开始琢磨怎么安排人来以后到各个地方去坐镇,万一找的人自己有了什么想法的话,那又多了一些麻烦,比如这人私自把钱用来放贷了等等,这个事情绝对不允许出现,要是往外贷款,也得是张小宝和王鹃自己来才行。
“小宝,真的得弄一个银行了,虽然有很多的时候百姓喜欢以物易物,可毕竟有的人手中还是有钱的,弄个银行,就可以往外放钱了,专门放给那些个做买卖或者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的人。
利钱可以少一些,赚钱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培养一些个人出来,只要他们有了想法,那就应该支持,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这样的人呢。”
王鹃这个时候又想到了银行,她不准备一下子就在各个地方都弄出来个银行,她主要是想找一个合理的放出去贷款的说法,这样一来,别的人只要有了好的点子,那他们就能够培养,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发展的不错了,多培养出来些个人,对他们也有好处。
张小宝听了王鹃的话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个事情还真的不好弄,如果仅仅是能把钱存进去,和往外放钱的话,就少了银行的一些个作用,比如异地存取等等。
要是先弄出来一个银行的话,那么不等着这边看到了什么弊端,别人却是先看到了好处,也学着弄,那不就乱了么?
想到这些个事情,张小宝对着王鹃说道:“这个银行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毕竟现在就弄出来容易出事儿,先试试简单的钱庄,就是给人兑换零钱和整钱的地方,到时候用这个慢慢来发展成银行,这样一来就不用先给畜户钱了。”
王鹃听了后想想,点点头说道:“那也只能先这样了,钱庄等着陆州发展起来之后就先尝试一下,每次都收取一些个手续费,不说赚多少钱吧,位置住钱庄的本身还是可以的。”
第一百零六章
张小宝和王鹃这下又有了事情做了,那就是弄钱庄,本来弄这个之前应该弄些个当铺才对,只有把这个一点点的做起来才行。
但两个人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弄当铺,压货压的太厉害,如果想不那么压货的话,就要故意把别人的东西说的非常的便宜,这点对两个人的想法有点冲击,他们不准备这么干,那就只能直接弄钱庄了。
钱庄的作用不是放出去贷款,至少目的不是这样的,是帮着别人保管一下钱财,同时负责来回兑换那些个零钱和整钱,不过在这个时候也能算是有一些个零用钱,帮人保管钱财的过程当中,就能够把这点钱拿出去做别的事情,等人家来要了再给人家。
也就是说,保管的钱财越多,那么到时候能够拿出来用的钱就越稳定,当收支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平衡了。
旁边的人都不知道张小宝和王鹃又忙着做什么事情了,反正他们两个是只要闲一会儿就得忙起来,总是一副忙不完的样子。
张王氏的肚子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大了一点,还不是那么显怀,张忠现在没有太多的事情了,就整天地在家中陪着。
这种忙碌当中,京城那边的船队终于是到了地方,这些个船上的人已经算是第二次过来了,不像开始的是时候那么担心,而在他们身后的地方还有一些船只,这些船只同样都是大船,上面打着帆。
他们跟在后面这一路上可是十分辛苦的,张家的船队不可能为了照顾他们就减慢速度,该多快还是多快尤其是遇到了逆风的时候,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后面跟着的黄河船行的人每次被拉开之后都要使劲地追,办法么就是那些个桨。
这一下可把在船上划桨的人给累坏了,他们原来在黄河上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船是最快的船呢,现在才明白,人家那两边有轮子,上面有着特殊帆的船比他们的快多了。
尤其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里的海是什么样的,被那海风一吹,再加上那些个波涛,让他们非常的担心,怕自己的船承受不了翻在水中。
好在一路之上他们终于是坚持着过来了,等看到了前面那个码头的时候,凡是站在甲板上的人都发出了欢呼的声音,似乎他们征服了这个地方一样。
张家船队的人根本就不搭理那些个后面船,停到了码头上的时候就开始往下卸货,这次带了不少的东西,正好可以给当地的百姓过年用了,速度再不快一些的话,张忠就来不及挨个地方给送东西了。
码头够大,张家的船队的船上好把这些个码头都给占住,不用再多等待了,黄河船行那边的人也不着急,他们正好要好好看看这里的情况,连在下面划船的人也都跑的了甲板上面,许多的景色多是他们以前所没有见到过的,这是看着非常的新奇,尤其是这个大大的码头。
修建码头用的东西他们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这些个水泥刚刚运到了京城,外面的人当然不清楚去了,皇上那边准备用这些水泥先给自己修点东西再说,等着觉得可以了,才能用来修城墙和长安的街道。
百姓了被叫过来不少,一同跟着往下卸东西,他们现在都知道了,过年的时候大好官会给他们一些东西,让他们过一个好年,而这些个东西船上的就占了一部分,所以他们一个个干起活来都好像是不要命一样,如果不是有人及时阻止的话,真容易累死几个人。
等着这些个船都卸完了货物,后面黄河船行的船也靠了过来,他们倒是没有找人帮他们卸货,自己就带了专门的人,搭上跳板就开始往把那些个皮毛的边角料往下扛,刚一扛下来,就有人过来收钱了。
黄河船行这次过来了十六艘船,也是他们全部的大船了,黄河那边再想找这么大的船根本就不可能,十六艘,张小宝又怎么会让他们白白停在码头上,必须要交上些钱才行,修码头又不是不要钱,这前前后后的可没少花钱呢。
来人对着下到船的人说道:“十六艘船,按照这里的规矩,一艘船要十贯钱,先拿钱,后停船可以,如果是没有钱了,那么先写个字据,等着货物都卖出去了再给也行,不过那个时候要多交一些,你们是准备怎么给法?”
“要钱?停个船要什么钱?从来就没听说个这个事情,我们的船在京城停也没有给过钱,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要钱了?”
下来的人没有扛东西,一看就是个管事的人,听到别人要钱非常不高兴地回了一句,看样子他是不准备给了。
张家这边管着码头的人可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这钱必须要的,对着这人说道:“你们在那边的时候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停船,所以一般的时候没有人管你们要钱,而且你们到了码头上会有码头那干活的人接活,他们会给码头一些钱,甚至有很多的人就是被码头雇佣在那里的。
还有就是你们在那边会吃东西,码头上的那些个店铺也会得到钱,最主要的是那里的码头是专门迎四方来客的,你到长江那边的一些个码头看看,看看他们收不收你们的钱,而且别的地方的码头能比得上我们这里的吗?我们这个码头可是花了不少的钱才修的。”
“那也不能一艘船要十贯钱,十六艘就是一百六十贯了,你们也太会赚钱了,便宜点,一艘船是一贯钱怎么样?这样的话我们就给,要是不行,我们就找一个同样可以停船的地方去停,大不了拿出来小船,一点点地运到岸上。”
这个黄河船行管事的人还想讲讲价钱,直接就给压到了一成,他以为只要他说不在码头这边停了,人家就会怕他可惜他遇到的是张家的人,张家的人真的不在乎他那点钱,摇摇头说道:
“不行,就是十贯钱,愿意停的话停在这里,不愿意停就请便,以后再有船过来,我们会先过去询问,不让你们这样地占着地方了,停别的地方,到时候有了大风什么的,你们再想过来,那钱就要翻倍才行。”
“真的要收那么多的钱?好,好啊,那我们就停到外面的水上,用小船一点一点运,就不信运不过来了,我们可是专门过来帮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别想从我们这边弄到什么货物了,不卖,想要卖到别的地方去买高价的吧,怎么样,考虑一下,让不让停?”
黄河船行管事的人还不想放弃,如果船停在码头上那就安稳多了,在别的地方让人总觉得担心。
“让,一艘船十贯钱。”张家的人依旧坚持着。
十贯钱其实对于整个黄河船行来说一点都不多,可比起其他的地方那多的就不是一丝半点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否则那就需要拿出来一百六十贯的钱,一百六十贯能买多少东西?想想就会觉得心疼。
话说到这个地步,两个的人就都不妥协了,下来的人又一次上到了船上,船慢慢地离开码头,一直到过了这个码头的范围才停了下来,并且抛下去了锚固定住,真的就放出了一些个小船,大船上不停地往下送货物,一小船一小船地向着岸边运。
这个时候张家的人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真要想难为人家也简单,告诉这边的岸只要上来都必须交钱就行了,但这个事情不能如此做,张家这里的码头真的就是一艘大船十贯钱,因为造的好,小船就便宜多了。
张家的人没有难为黄河船行的人,但黄河船行的人不这样想,这次过来的人听到了刚才下去的管事之人回来说的那些个带有添加了某些个字词的话,一个个都非常的气愤,真的就觉得是这里的人欺负他们。
“哼!不就是停个船吗?竟然还要那么多的钱,也好,等我们把货物运上去之后就偏偏不卖给他们,让他们眼红。”
黄河船行跟着过来的一个那边算是大的船行的东家的儿子,站在甲板上生气地说道,其他的人也纷纷点头,赞成他个公子的说法。
十六艘船,因为需要用小船一点点地放下去东西,这就要耽搁不少的时间,一直到了天黑的时候还没有把所有的货物给弄过去呢,船上的人一边吃东西,一边抱怨这里的人对他们的态度,他们不清楚刚才张家的那个人是怎么说的,全都是回来的管事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那些个各个联合起来的船行的东家已经不打算对这里的人好了,一个个的都在那里说着从别的地方卖这些个皮毛的边角料,他们到现在还认为这些个东西会值钱呢。
哪里知道这里并不是那么缺少皮毛,尤其是后面就有个十万大山,这也是张小宝来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的事情,所以才把那些个皮毛给做成个沙发和一些个家具,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如此?
晚上的时候,黄河船行的人还在努力地运送着货物,在船上的时候他们可不敢随意把火把给点起来,这可是皮毛,真的容易起大火,只好在岸边的地方弄出了一些个火把插着给照亮。
同时也有一些个东家在护卫的保护之下来到了岸这里,正好遇到了一些个当地的人,这些人过来其实就是晚上钓虾,钓一些是一些,都是半大的孩子,他们这个虾就可以卖出来钱补贴家用了。
黄河船行的这些个东家当中的一个姓孙的人看到了娃子跑到这里又游到一块礁石上面,好奇地把一个还没有过去的娃子给拦了下来,对其问道:
“你这身上的衣服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多少钱一套,你家中是不是比较富裕一些?还有这里的人有多少个穿不上衣服的?”
被拦住的娃子看着这个人,有点迷糊,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问出来这么多的问题,可看着个人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那么邪恶的样子,还是回答道:“这衣服是我干活得到的,还有其他人的衣服也是这样,多少钱就不清楚了,还没有人在这边卖,我家中也说不上富裕,可能吃饱饭,也能有点闲钱。
这里的人都有衣服穿,和我这个衣服的布料差不多的,没有人穿不上衣服,而且所有的人家中都和我家一样,有个小楼住着,并且还有一点的闲钱。”
孩子说的都是实话,可听到了周围人的耳朵当中就不一样了,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找人询问过,知道这里的人日子过的非常的苦,尤其是在路过其他的几个州的时候,看到了那些个在海边做事情的人,他们有的甚至是连一件衣服都没有,上下身都裸露着。
现在这个娃子竟然说所有的人都有衣服穿,而且所有的人家都有闲钱,这怎么可能啊?这个姓孙的东家自然也是如此想的了,看着面前的孩子对其说道:“小娃子说谎话可不好,来,跟我说实话,我给你糖吃。”
说着话还把手伸到了袖子当中,其实他袖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糖,他们这次过来也没带糖,不过他准备把休息中的铜钱拿出来两个,给孩子买糖也是一样的。
在他想来,这下孩子应该就会改口了,哪知道这个孩子依旧坚持着说道:“我没有欺骗你们,这的就是这个样子,你们是不是来的时候看到了别处的人不是这样子的就以为我们过的也非常不好?其实我们的生活非常的好,因为我们有一个大好官,什么东西都不缺,算了,你们不相信就去问问别人吧,我要过去了。”
这个娃子说完了话之后,直接就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跳到了水中,一会儿的工夫便游到了那个礁石上面,在礁石这个地方钓虾非常的不容易,一个不小心,那钩子就会挂住,到时候使劲的话能把线给弄断了。
这些个岸上的人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娃子的话,哪怕他们心中不相信此时也不得不选择了相信一次,就一次,等会儿派人到别处看看就清楚了,难道那个张忠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厉害?
竟然到这边短短的一些个时候就把这里的百姓给弄好了,还让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
其中的一个东家这个时候对着孙东家说道:“我现在就想不明白了,如果这些个孩子家中的生活真的那么好的话,他们为什么还要晚上出来钓虾,这个虾又能卖出多少的钱?反正黄河那边的虾就卖不上什么太高的价钱。
如果说他们生活的不好,看看那些个娃子身上穿的衣服,却是新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这些个衣服在礁石上一不小心给弄坏了?谁舍得这样?所以呀,我估计这些个小娃子是有心人故意派来的。
到了我们这边就是让我们看不出来这个地方的深浅,想要把我们这些个带来的皮毛给低价买走,你们觉得是不是这个意思?”
经他这一说,其他人也觉得很有些道理,纷纷点头,就连孙东家也是如此,可他还是不能那么地肯定,对着这个人又说道:“万一真的像小娃子说的那样也好,至少我们这些个东西就好卖了,卖给有钱人总比卖给没有钱的人强吧?好了,现在马上就让人到其他的地方看看,尤其是有住家的地方。
记得不要分开,每一队都要五个人才行,打着火把,要是有了危险就快点跑回来,万一他们这边的人都非常的穷呢,把我的人的给抢了就不好了,快去快回,不要走太远,大概上看一看就可以了。”
有了他的话,那些个人就分出来几拨刚才干活干累的,开始打着火把到别的地方去查看,他们这些个东家就不会到处乱走了,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谁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能够救他们?
等着这些个人离开,孙东家又对着其他的东家说道:“在这边做事儿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一点才好,尤其是那个张忠,遇到了他的话,我们就尽量客气一些,否则很容易被他给找个理由留在这边,这个码头就是他们家的,看看那些个船,想要把我们留下的话,我们根本就跑不过人家。
在海上跑不过的话,陆地上就更没有用了,他们对这里可比我们熟悉,何况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任何一匹的马,记好了,一旦遇到张家的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说的很诚恳,可这些个东家却未必所有的人多能这么想,他们考虑的更多的是,这次到这里是为了帮助张忠,没有他们船上的货物,张忠这边应该会非常的不好过,就是这样的想法,现在一直存在于他们的心中。
张忠不知道别人过来怎么想的,他现在还不清楚一共过来了多少的船呢,他有许多的事情要忙,船上的东西弄了下来,他必须要把这些个东西给当地的百姓送去,让百姓们过个好年。
也不管是否是晚上,张忠坐在车里,晃荡着向最远的一个县行去,这要走上几天了,还是在车的速度非常快的情况下,他坐的车子的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这些个队伍都是拉货的车,上面装着张忠要给别人送去的东西。
一路上偶尔还能遇到几个赶夜路的百姓,这些个百姓看到了张忠的车之后总是要停下了来恭敬地打声招呼,同时他们也等着张忠给他们也把东西送过去,他们已经听说了,今年的东西非常的多,能够让他们在过年的时候一直好吃好喝地坚持到十五。
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们并不清楚,一个个的只在那里想象着,猜测着,张忠也不差这点打招呼的时间,凡是遇到的人他都是带着亲切的笑容说上那么两句话。
一路走着,这天就越来越黑了,张忠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码头这边的那些个东家还在等待着,他们就是想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样子,没用上太长的时间,就有人从那边赶了回来,到了地方对着众人说道:“找到了,找到了人家了,这边的人家竟然家家都是大的房子,还有大的院子,那些个房子可漂亮了,这一过去,还听到了一个鸭子的声音。
我又绕到了后面看了看,结果看到了不少的猪被他们给养起来一个个的长的都不错,不过现在还不到杀了吃肉的时候,估计到了夏天就差不多了,还有偶尔睡不着的人就坐在外面聊天,我过去看了看,他们穿的衣服真的都非常不错。
就这些个,没有了,哦,还有一点,他们的那些个房子不是直接就建在了地上,而是给架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我是想不明白了。”
这个人说着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的激动,他确实有激动的理由,他一路上听到的和看到的事情都是这些个海边的百姓过的非常苦,哪里会想到这个陆州竟然和其他的地方一点都不一样。
他是激动了,可这些个东家就震惊了,如果不是他们知道这个人不会骗他们的话,他们真的会认为这个人在说谎,怎么可能啊,他们来的时候路过了廉州,那边是什么情况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两个挨在一起的州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这个问题不得不让人深思啊,孙东家看着周围的人说道:“这下知道了吧,张忠就有这么大个本事,千万不要小瞧了他,不然的话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们,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他,哪怕他管我们要这些个货物,如果能够搭上他,我也愿意,至于你们怎么想的我就不管了,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情可别说我没提前跟你们说。”
周围的人听到了他的话也有一些个想到了张忠的一些事情,觉得确实应该先把关系给弄好了心中盘算着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
第一百零七章 海云之间几多事
茫茫有海路,云端不知处。微风吹细雨,巨浪落礁瑚。晚月潮边去,朝阳天际出。一虹跨几岸,飞腾在鸥鹭。
黄河船行的东家们一夜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让人赞叹的画卷,太阳雨轻轻地下着,路上乘船而来的时候也看不过少的景色,相比起来绝对没有眼前的更为震撼。
这里下着小雨,那边是不知道根在何方的彩虹,还没有消失的月亮模糊地眼看就要落到海中,早起的海鸟鸣叫着在雨雾当中来回穿梭,浪拍沙滩时所带起的泡沫似乎无穷无尽。
给依旧在干活的百姓运输货物的马车逐渐地消失在视野当中,暂时不用做事情的小娃子们聚集在一起,嘴里哼着东家们听不动的曲子,一蹦一跳地提着钓竿和虾笼跑到岸边。
让人看了根本就无法和一个曾经受灾不算太长时间的地方相重合,哪里是许多人说的那个流放之地?分明就是世外桃源,不,比世外桃源甚至还让人吃惊,昨天晚上又得到了一些个消息。
那就是这里不仅仅百姓能够有房子住,还有不少的学堂,甚至有一个叫养老院的地方,可谓是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衣食住行就没有这边做不到的。
“一片繁华呀,张忠,三水张家果然有本事,不愧是把中县推到上县,把几县合成州的人,怪不得朝廷对张家如此暧昧,凡是弹劾张忠的折子一律压下,有张家在就可稳一方,我决定了,今日就求见张忠,我所带来的货物白送给他又何妨?”
孙东家独自站在船头,望着眼前的景色,还有那些个娃子身上所穿的鲜艳的衣服,喃喃自语道。
身为黄河船行最大的势力,他也有着自己的情报来源,知道有多少个人看张家不顺眼,通过各种的途径来弹劾张忠,不时地就有人送上一个折子,可这些东西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溅不起丝毫的波浪。
在朝廷上弹劾的人,马上就会被转移话题,皇上根本不去理会,弹劾的折子到了中书省就杳无音讯,凡是有点远见的人都在护着张家,护着张忠这个年轻得不象话的四品状元。
廉州也是受灾的地方,潘州和雷州还没怎么受灾呢,一路行来,也未曾看到过陆州这样的景象,张忠他是怎么弄的呢?看那小娃子们,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小胳膊小手胖乎乎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们的生活如何了。
照这么做下去的话,以后发配岭南似乎就不能算陆州了,否则还不把那些个被发配的人高兴死?谁到这边谁就是享福了。
一条条宽阔的道路,一片片的田地,一条条出海的船,还有道路两旁的树木和花草,微风轻拂,海浪层层,沙滩暖暖,鸟鸣声声,霞光万里,斜阳夕照,渔舟唱晚,炊烟袅袅,稚儿欢闹,海螺呜呜,什么流放之地,分明就是人间仙境。
屈才了,真是屈才了,若张忠年岁再大一些,何只是一个刺史?谁让他年轻呢,不到一年的时间,扛够了大灾还能把当初荒蛮之地给建设成如此繁荣,这要是没有大灾呢,这要是再多给他些时间呢?
只此能耐,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嫉妒,也怪不得那么多的人保护,换成自己有手下能做到如此程度,那也会派到外面去做最难的事情,可惜,自己手下真的有这样的本事,那就不会在自己手下呆着了。
孙东家站在船头感慨,后面同样起床的人就凑了过来,站于孙东家的旁边,看向那些个小娃子说道:“他们的胆子还真大,就不怕我们把他们抓起来。”
孙东家冷笑一声“呵呵,抓起来?你抓个试试?你那船行就有人接手了,安排好下一任了没有?”
说话的人也是一个船行的东家,都合起来外面的人才叫黄河船行,平时都是有着各自的船行,毕竟黄河这一条线太大太长,没有一个船行敢说都给控制的。
“他张忠还敢动手不成?我那船行一年会交上一千多贯的税,朝廷难道会不管?收拾我一个简单,可有一家被收拾了,当初说好的,其他黄河那里的船行都要帮忙,那朝廷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千贯了。”
后过来的人还有点不服气,以为整个船行一联合,就能死死地压住张忠。
孙东家依旧是看着那些个玩耍的小娃子,说道:“你抓一个看看,有本事就杀一个,比如说从船上给扔下去,就说是想让小娃子上船玩,不小心掉下去摔死的,看看张忠会不会活着放你回去?正好我们也试探一下张忠的底线。”
“他就能为了一个平常百姓的小娃子要我命?我不信。”这人声音更大了一些。
“那是你不知道张忠喜欢小娃子喜欢到什么程度,或者说他的家人和背后的人喜欢小娃子,你那情报收集的也太差了一些,难道就不清楚华原县那个叫医院地方的事情?”
“医院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娃子生病了不用等着排队,走另一个通道,另一个通道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关,轮流坐诊的是四个医博士,学习的医生和徒弟不准上手,只可以看着。
小娃子不用付诊金,不用拿药钱,如果需要在那里住着治疗的,每天的饭也不用花钱,四季有水果,那医院是谁建的?谁说的算?由此可见张家对小娃子的态度,看看小娃子穿的衣服,越小的娃子料子就越好,也越漂亮。
仔细瞧好了,那个最小的,也就两岁的女娃子,头上戴的什么?张家卖出来的发卡,那不是平常的石头,是玉的,蓝田玉,张王两家的根基就在那产地,你说玉从哪里来的?这个发卡怎么就戴在了小娃子的头上?
现在他们还没游到礁石上呢,你在船上找找,看看有没有压船的石头,弄一小块打过去,打到了人,正好让我们知道能有什么样的后果。”
孙东家根本就不相信船上的这些个人敢去碰人家陆州的小娃子,故意激这个东家。
他只是了解到张忠或者是张家喜欢小娃子,不清楚喜欢小娃子的是张家的小公子,张小宝,真要是有人把小娃子给打死了,那别说是动手的人了,就是整艘船上的人也别想好,张小宝收拾他们的时候会问,你们都在船上为什么不阻拦?不拦着那就是同党,你能对小娃子下得去手,我难道就不能对大人下手了?
“呵呵,说笑,说笑而已,这么可爱的小娃子怎么能打呢,抓也不行,有好东西吃给他们还差不多,诶?他们在干什么?不是要游过去吗?”
那个船行的东家一边摆手一边解释着,他怕有人把这个事情说给张家的人听,那人家万一就琢磨着他有如此想法该怎么办?正好看到了那里几个大的娃子围在刚才孙东家说的那个女娃子的周围,使劲地吹着什么东西,转了个话题地问道。
孙东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看到被围起来的小娃子咯咯咯地笑着,好奇中就一动不动地等待,想要看看这些个娃子要干什么。
没用上多长的时间,那些个大的娃子就把手中的东西给吹了起来,扎好口,用绳子给拴成一串,套到了小娃子的身上,这才带着小娃子下水,向着礁石所在的地方游去。
“原来就是猪吹泡,或者是什么动物的吹泡,他们倒是不傻,怕照顾不了小娃子,套上了就不怕沉下去。”
那个东家满不在于地说道,其实他心中想的是,以后多弄点猪吹泡,这样就不怕掉到水中了,尤其是遇到风浪的时候,别看这次来的人都会游泳,真遇到大的风浪,唤气都唤不了。
孙东家看到的却是另外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吹泡的事情,是当地百姓相互之间的关系,小娃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通常都是大人教的,他们不可能是一家的人,能如此说,那是哥哥姊姊们对妹妹的照顾。
也就是说,得罪了这个地方一个百姓,就得罪了整个陆州的百姓,上万的百姓,一人从你身上掐下来一点肉,你也会变成一个骨头架子,当初知道这个地方的时候,有山民,有各个小的部落,相互间都是充满了陌生和戒备,现在看看,其中有一个给吹着吹泡的娃子明显就是山民。
这就说明,张忠到了这边之后,让山民能够很好地与当地的百姓在一起生活了,没有了当初的戒备,当所有的百姓都为了一个事情而努力的时候,那才是最吓人的时候。”
这时两个人的身后又来了几个船行的东家,看着在那海中游过去的一群娃子,一个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同时对这个地方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特殊的优越感。
他们明白了,就算他们来的时候想到这里会如何的贫穷,想到了一点点的东西就能打动这里的百姓,可他们没有想到,或者是不愿意去想的事情是,这个地方的刺史不比他们见识少,真比起见识来说,要比他们更多一些才对。
有着这样的人统领一方,别说是黄河来的人了,就是京城来的人也丝毫体现不出来任何的优越。
无论是见识、身份、地位还是钱财方面,都比不了人家张忠这个刺史,到这边就应该老实地做事情,不然的话,很容易让地方的人反感,莫说是黄河的商人了,就是京城来的官员又能如何?
当地的百姓谁管你是京城与否,人家只知道陆州的刺史,张忠倒是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可张忠还会因为自己这些个人能够侥幸路过京城就对自己等人高看一眼?做梦去吧,人家本来是可以当京官的,都不当,真在乎京城来的人吗?
黄河船行的这些个东家们,来的时候是带着知道京城那地方的优越感来的,可到的地方却突然发现,自己那些个优越感被人家撕的粉碎。
小娃子们不知道这些个船上的人是什么想法,他们也不会在乎什么黄河船行的人,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只要注意安全就可以了,在海边生活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尤其是有了两条河以及那些个支流河之后,小娃子们没事儿的时候就会跳下去游上那么一会儿。
如果不是海浪的影响太大,就是被保护起来的两岁的女娃子也可以自己游过去,现在陆州的百姓,所有的人都要学会游泳,尽量能够游的好一些,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以免再有一次的大水过来。
娃子们没有考虑更多的东西,就是准备弄点鱼虾,换些零用钱,买点他们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布娃娃了,这个可爱的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东西对内部的销售价格非常便宜,只要拿出来十五文钱就可以拥有一个。
女娃子是最喜欢的,包括两岁大的这个,哪怕她说话还说不利索,在看到那些个布娃娃的时候也希望能有一个,用她仅有的词汇量向别的大哥哥和大姐姐表达了这个意思,所以这些个娃子就是先想着满足小妹妹的需要。
他们只是想着达到目的,根本就不了解有多少的人在为他们担心,从他们下水的一刻,就有码头那里的人关注起来,都是一些个游泳非常好的人,只要发现小娃子有溺水的姿势,就会马上过来救援。
这其中甚至有四个守在这里的茁壮护苗队的人,他们现在才知道,所谓的茁壮护苗根本就不是什么保护田里的稻苗,而是保护小娃子茁壮成长,在小娃子自己做事情的时候只在旁边看着,只有出现危险才会过去救援。
这种想法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不在小娃子玩的时候就跟在旁边保护,非要出现危险了才管,就好像烧热水一样,明明知道小娃子可能被烫伤,却不去阻止,而是让小娃子尝试。
只有张小宝和王鹃明白,小孩子不能总是放到摇篮当中,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就会像他们那时百多年前出现的事情一样,让人看轻了中华。
两个人都是从各自的通道了解了百年多前的事情,那就是日本和中华这边的孩子在草原上的比拼,就是野外生存,当时中华派出的全是高官和富商的孩子,结果就是一败涂地,那种人可以做别的事情,却绝对不适合与人家拼什么野外生存。
按照张小宝的说法就是,如果当时把一些个孤儿院的孩子给派出去,就能让那些个日本人知道什么叫强势,哪怕是把农村的孩子派出去也一样,在草原上比拼,把那些个牧民的孩子派出去,哪里还用得着什么背包和带食物?
故此,两个人不想养出来一些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孩子,准备从小培养孩子的独立、自强和自尊,让小孩子自己去拼搏,去了解这个社会,大人只在一旁躲起来关注着。
……
张小宝和王鹃这个时候也知道了黄河船行的人到来的消息,两个人对这些船根本就不在乎,想到这里做毛皮的买卖,那可真的是异想天开,两个人现在考虑的是黄河船行的态度问题。
如果黄河船行的人态度好一些的话,那么张小宝和王鹃决定让他们吃一次大亏,然后在他们沮丧的时候再拿出来一个合作的计划,如果他们的态度不好,那就让他们先尝到一些个甜头,最后的结果自然就不用说了。
“小宝,和黄河船行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哪怕是没有他们,我们也能够在黄河那边把运输的事情接手过来。”
王鹃到现在也不知道能与黄河船行进行什么样的合作,似乎自己这里用不到黄河船行的人,尤其是那里已经买了不少的船了。
张小宝看着王鹃,无奈地说道:“你当初真应该在进入特二处之钱到一些个商业集团中就实习一下,你家应该有那样的买卖吧?黄河船行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黄河的入海口,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相临着多少的国家?我们总不能在这边一下子就跳到那个地方吧,下一个去出也不想着到那里,如果没有黄河船行,那就会耽误不少的时间,我们慢慢就长大了,有些个事情可以一下子就跳过去,有些个事情却需要一步步地来进行。
既然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那入海口,为何不让别人过去呢?国家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国家,能够让别人过去的话,那就让别人得到一些个好处,长江入海口这个地方就是我们下一步要占的了。
现在我们只要拿下了这个钦州湾就可以了,就是这样,别的沿海地区,到时候只要不是傻子在当官,就能学着我们这里一点点地发展起来。”
“哦,这个我其实也知道,你的那些个计划做的太完善了,让人就忘了许多的事情,你一边说着这个国家不是你的,又一边不停地影响着这个国家,你说这个事情怨我吗?”
王鹃明明是理亏了,依旧想要强词夺理,换成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这样,谁让张小宝一个计划跟着一个计划呢,让人不由得就有了这样依赖的想法。
张小宝一看王鹃这个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马上说道:“先不提这个了,说说这边的建设方面的事情吧,尤其是过完了年该怎么办?是让那些个百姓每家都有自己的田地去种,还是和现在一样,集中起来做事情。”
王鹃无非也就是一说而已,她不可能把自己的错误放在别人的身上,听到张小宝问的事情,想了下说道:“这个你来负责,如果你可以让这些个百姓在你爹离开之后依旧能够按照你的想法做事情的话,那就继续联合起来。
如果你认为到时候新来的官员会给你的设想造成影响,自然就得现在就要把百姓的田地给弄明白了,此时正是受完了灾,百姓们还没有其他的想法,何况有你爹在,无论是怎么决策,百姓都不会反对。
我就管不了这些了,我要训练士兵,现在一共有三万六千多人,我至少要训练出四千人的士兵才可以,本来这个时代是不会对海外怎么用兵的,也就是一段时间对日本出过兵,可谁让你过来了呢。
你过来了也没什么,老实地呆着,什么都好,却非要到别的地方去弄一些个东西,光是粮食作物简单,你还要去人家的地方弄矿产,怎么可能不发生冲突?有了冲突难道经济方面的运作就全能解决?
在武力想平的情况下是这样,可有些个人总是要挑战有些个底线,没有军队怎么可以?我这就是帮助你进行经济掠夺呢,感谢我吧。”
“不用,我决定放弃了,不再到其他的地方去弄东西,你自己想要训练军队就说你自己的事情,何必还打着帮助我的名义?我又不是军事指挥毕业的,管不了那么多。”
张小宝连忙否认,看着王鹃觉得她学坏了,怎么也懂得这种应该是政治上面的算计了呢,这可不好啊,不好。
王鹃笑了起来“小宝,你要有绅士风度,你当初在监狱中学了那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军事指挥方面的?”
“没有,真的没有,那样的人也不会关到我能去的监狱里面,我学的都是末流的东西,换一些个身份简单,要是想进到有那么多军人存在的监狱根本是想都不用想,我这射击训练还是后来到了国外学的,没有和他们学什么军事指挥的东西,当时我认为那东西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张小宝确实没有在他去过的监狱中学到什么军事指挥方面的知识,只是有几个退伍兵教了他一些个简单的搏击技巧,和那些个真正懂得搏击的人差远了,他还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特种兵在那些监狱中。
“好,就算是为了我,那你支持不支持我?总不能让我像个秘书一样的守在你身边吧?”见张小宝否认,王鹃又说了另外一个理由。
“支持,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你要想好了,现在你还小,不要把你的身份暴露出去,最好是教会别人,让别人来完成你的想法。”
张小宝对这个方面没有丝毫的抵触,别的女人他不知道,可王鹃这样的,让她总是干一种她不适合的工作,那就是对她的一种压制了,张小宝从来没有压制王鹃的想法,两个人是互补的。
王鹃见张小宝还是当初的那个张小宝,并没有因为这里的一些个环境而改变后,也非常的高兴,说道:“放心吧,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了,虎子那些个人现在也学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让他们站在最前面。”
两个人在一阵的斗嘴当中就达成了一个协议,王鹃也终于开始真正地发挥她的特长了,别看她那个时候的战争的方法有很多的不同,这些个方法不是直接出来的,是根据古代战争一点点衍变出来的东西。
哪怕是装备不一样了,可一些个战争的理念依旧是相同的,这就是所谓的万变不离其中,她到这边以后也努力地学习这里的战争的方法,有着领先了许多年的经验,加上她的肯学,早就把这边的一些个战争的事情给学明白了。
那些个军阵她也没有直接否定,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有阵势的存在,哪怕是她那个时候的战争,无非就是阵势的变化有了差别而已,更加的复杂,更加的多样性,哪怕是特种部队的突击,和现在这边的一些个战争中的突击队也差不多。
飞机有飞机的阵形,坦克有坦克的阵形,军舰有军舰的阵形,只不过是载体不同,所以阵形就有了改变,那么现在的阵形同样可以用她的知识来做出调整,而且现在的阵形更加地容易让人理解,比起那个时候学到的,王鹃绝对这里的阵形的变化太过简单。
这个是根据兵器来说的,现在所用的兵器的种类太少,指挥起来只要知道某种并且的优点和缺点就可以了,比起她当初学的差太多,她学的时候那种兵种的配合可以把人给累死,现在就不用了,就那几样,该如何就如何。
此时她需要做的就是培养士兵的纪律行和自身的体力等等,弄好了就能成为一个厉害的军队,各种的地形方面,她也专门设计出了新的阵法,比如那以后会出现的鸳鸯阵等等。
万事具备了,她就等着有一些个能够让她训练的军人,按照人口的比例来算,这个时候十分之一差不多了,当然这个比例不是一成不变的,总不能说是这里有十万人,她就弄出来一万的兵,那如果大唐有十亿的人就该有一亿的兵?显然是不行的。
“春节吧,春季过去了之后你就征兵,现在还不是用自己的钱就可以买来兵的时候,哪怕是有一些个地方的人会这么做,还是按照现在的那种方法来抽调兵力。”
张小宝看着王鹃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说道。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在真正的操作方面就能国用出来不同的方法了,正常来讲,我这边的兵的装备是州府来出,州府的装备是朝廷给出,那么就可以让朝廷少出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东西给运来。
那就是州府来出了,你爹那里有装备吗?这边当初那点人口,连录事参军都不指派,真能找到装备那就怪了,这个武器和防具的钱就由你来出了,我找人偷偷制作,军队的服装也由你来做,还有军队的饮食……”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懂,我都懂,只要是军队的事情我就全管了,甚至包括抚恤的钱,你少训练点,四千,最多就是四千,其他的人还要搞建设呢,你弄去的人太多,我这边就无法做事情了。”
张小宝不等着王鹃说完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那和唐朝过些年的做法没什么区别,朝廷养不起兵了,最后的那些个节度史就是自己来养,要不然的话人家也不能在叛变的时候那么痛快。
王鹃也知道,张小宝不缺这些个养兵的钱,缺的是人口,听到张小宝的限制,点点头说道:“好,我在这方面听你的,绝对不于本州招收超过四千的军队,可我们要说好了啊,军队就是军队,这里受灾了可以出动,平时种地什么的一概不管。”
“不用你管,你就慢慢地来完成你的设想吧,希望你能够领会到这里的战争的法则,有时候将领的素质可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单挑,千万不要到时候没有那样的人出现,诶?不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不在本州招收?难道你还想从别的州来招?”
张小宝答应着,可说着说着就想到了王鹃刚才话中的意思,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王鹃呵呵一笑,说道:“你听错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周围的这些个州中招人的,他们也不容易,四千人够我用了,恩,够了,无论战场的形式如何,无论有多少的人参战,四千人在关键的时候足够改变一些个东西了。”
张小宝也不愿意多管王鹃的事情,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事业,王鹃除了这个军队的方法,还有一个副业,那就是弄一些个服装等东西,包括以后会出现的化妆品什么的。
当王鹃与张小宝达成了一个协议之后,终于是一改她先前的稳重,高兴地冲出了屋子,大喊起来,张小宝坐在椅子上面,听着外面王鹃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的非常怀疑,王鹃究竟能不能把一个军队给管好。
按照王鹃军校毕业时候的级别,似乎管不到这么多人,很可能是当一个副职的小的军官,可既然答应了,那就让她试试吧,想来总比现在这里的一些个将领强点,尤其是战术方面,那个时候学的可是多少年的战术积累了。
……
在别人都有事情做的时候,曹和睿三个人也同样找到了事情,三个人还肩负着宁刺史的那个任务呢,他们考虑了一段时间,又在一起商量了几次,最后终于是决定放弃让别人来探察消息的办法。
自己家的周围已经被张忠派来的人给监视起来了,想来自己家中的人也应该是如此,这个时候想要弄到有用的情报,派出去一个人就会被逮起来一个人,根本就不用想要有什么侥幸的心理。
最后三个人商量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三个人主动地去找张忠,希望能够安排三个人做点事情,然后在这边慢慢地渗透,直到有希望弄到那个水泥的方子。
最先找到张忠的就是曹和睿了,他负责先来试探,看看能不能成。
张忠还在忙着过年的事情,曹和睿骑着马追赶,这才在张忠到了一个县的时候见到了人,看到张忠在那里指挥着人把东西一样样地搬下来,曹和睿也不着急,就在旁边看着,等着张忠忙完了这个事情,这才来到近前,笑着说道:
“张大人,我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做一做?毕竟我已经也能做些事情,现在我已经改好了,想要帮着当地的百姓做些实在的事情,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曹和睿的话说的非常诚恳,一般的人要是不了解的话,真的就会被他给骗了,张忠其实也不是那么十分了解,可这对于他怎么做事儿没有影响,在家的时候,儿子和儿媳妇就已经提过了几种曹和睿会采取的办法。
此时听到了曹和睿的话,张忠马上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就按照那时商量好的对曹和睿说道:“哦,曹判司想清楚了?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了?”
“是,想清楚了,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把百姓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上,我现在决定了,为了百姓多做一些个事情,让百姓的日子更好过一些,还望大人成全。”
曹和睿一听到张忠的话,心中就高兴起来,似乎有门啊,只要有了事情做,一点点的就能得到张忠的信任。
张忠依旧是那个表情,眼神还带着一丝的怀疑,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个事情做做吧,现在快要过年了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您放心,大人您只要把这个事情交给我,我就会办好了。”曹和睿一听张忠提到过年的事情,马上就不担心了,不就是组织过年么,简单,连忙答应着。
“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就交给你了,过年简单,主要是过完年,这边又该种一些个东西了,你就负责……”
“负责种东西?行,这个事情我能做好。”曹和睿这才知道,人家不是让他组织过年,种东西也行,到时候就多在田边呆着,也不用他干什么活。
张忠摇摇头:“不是种田,种田有人来管了,是种田之前的事情,这地里啊,要是没有肥可就不会长好东西,你就管着施肥吧,从各个地方一些个粪便,不管是人的,还是牲畜的,然后就弄到田地当中。
还有一些个草梗什么的,记得要发酵一下才行,直接弄进去,容易把种子或者是苗给烧死了,就这样了,我相信你能够做好,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了,大,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大粪的事情给弄好,我组织人手来安排。”曹和睿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给他安排的是这样一个工作,一想到过年了年整天都要与大粪打交道,他就觉得肚子里非常的难受,想要吐。
张忠也不管人家是怎么想的,继续说道:“这个堆肥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这个地方是不是没有堆过肥?无妨,我会把家中的人派一个过来教你,你要在旁边认真的学,首先你必须学会了才能更好地管着别人。
到时候可能是味道差了些,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能够站在最前面,不要怕吃苦,也不要怕累,大粪的味道是差了点,可这个东西是长庄稼必不可少的玩意,要重视起来啊,能不能做?”
“能,别人能做我就能做,而且会比别人做的更好,大人,您放心,大粪的事情交给我了,我一点都不难受,呕……不难受。”
曹和睿眼睛都被自己个干呕给呕红了,却依旧是坚持着说道。
“恩,那本官就放心了,等着春节一过自然会找你,如果其他的人都能像你这样那就好了。”
张忠呵呵一笑,对着曹和睿说道,这个办法早就想出来了,就是看看这些个人会怎么样。
曹和睿现在要死的心都有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说了,那弄大粪的事情是那么容易吗?熏也会被熏死的,尤其是张忠的话,还要让他跟着别人去学才可以,这让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忍受了。
只要是想一想大粪,他就有一种要吐的感觉,看着张忠要继续去下一个地方,连忙说道:“大人,我还有一个事情要说,其实不仅仅是我愿意做事情,还有范柬曦和蒋奂诗也同样是这样想的,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给他们两个一次机会,让他们一同跟着我为耕种做贡献?”
曹和睿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想着,兄弟们,对不住了啊,不能总让我一个人过来倒霉吧?总要有个人陪着才行。
张忠暗笑,对着曹和睿点点头说道:“这个么……他们也没来找本官,本官自然不好直接安排他们做事情了,不如等着他们也有了和你同样的想法,那再让他们过来,如何?”
“好的大人,那我这就回去了,大人放心,其实他们两个前些日子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要我把事情一说,他们就会答应,大人,那我先告辞了。”
曹和睿的目的是终于达到了,高兴地对着张忠说了一句,这就要离开了。
“也好,那本官就等一等,若是过年之前他们能来,就安排与你做同样的事情。”张忠答应的也痛快。
第一百零八章 价钱上面出错了
夜已寒,星海无波澜,弯月挂天边。
腊月二十九,离过年还有一天的时间,今天晚上却是注定有许多的人睡不着,陆州的百姓都在等着新年的最后一天到来,心中有着期待,还有着一点点的紧张,这个年可以说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百姓们有了新的家,也有了新的生活,他们希望着快一点过年,到时候告别一些个事情,再迎接一些个事情。
黄河船行的人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张忠的面,他们此时也不着急了,一切的事情都要等到过年以后再说,这个年对于他们来讲也同样带着另一种别样的感觉,尤其是一些个船上的船工,他们还从来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过年。
有的人想家了,有的人则是带着一种特殊的心情,那些个东家们或许习惯了在外漂泊,尤其是自己一点点把家业发展起来的人,他们年轻的时候就为了能够多赚钱,哪怕是过年的时候也在跑着买卖。
张小宝和王鹃还真不在乎于什么地方过年,以前他们两个就经常无法跟着家人一同过年,王鹃自然是不用说了,该加班的时候要加班,而张小宝,他就是想和家人过年也没有家人。
许多过年时候的事情都早早安排好,现在就是把最后乌雷县的安排再看一看,别的地方已经无法去管了。
“又是一年春来到啊,我们也又大了一岁,恩,虚岁,不知道三水县那边的庄户们今年要怎么过,三十,正好是黑黑的时候,或许他们会点亮许多的火把吧?”
王鹃看了眼过年的布置的计划书,突然想起了三水县那边,对那个地方,两个人已经有了深深的感情,好在今年依旧是和家人一同过,不然两个人还真觉得孤单。
“管他们怎么过呢,从上次送过来的消息看,他们那边发展的也不错,根本就不会缺少过年的东西,不管了,不要去想。”
被王鹃一提,张小宝也想到了那边的事情,嘴上说着不要去想,眼睛却是看着天上一点点的月牙,似乎当成一面镜子,想要从中看到庄户们的身影。
王鹃知道张小宝这是不想把一个本应该欢快的年给过的难受了,点点头,说道:“恩,不想,也不知道这一次周围的州府中的百姓又是怎么过的,想来他们会缺少许多的东西,算了,这个也不想了,日子还要继续呀。”
“怎么又提起别人了,往好的方面想一想,等过了年,百姓又可以继续努力做事情了,这是他们亲手建设的家园,新的一年就要有一个新的气象,或许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依旧在这里,或许是离开了此地到了别处。”
张小宝还真的不知道朝廷那边会如何的安排父亲的地方,当一切都建设的差不多的时候,也就是父亲该离开的一刻,想到离开,张小宝对着王鹃又说道:
“等过完了年,咱们这边给百姓安排的事情要把重点转移到以后的商会和船坞的发展上来,基础建设依旧要做,但是重心必须要有一个侧重,不然这里的基础建设好了,朝廷那边准备换人的时候,咱们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好,那可就难受了。”
“对,先要可着我们这边的事情来做,海堤的事情继续,其他方面能缓就缓一下。”王鹃也想到了这点,到现在,货物是积压了不少,可没有卖出去之钱,那些个货物就不能够算是收回了这些天的投资。
百姓的工钱是自己垫的,食物的钱是自己出的,修房子的钱也是自己拿的,虽然说那些个货物其实本身就已经算是赚回来了,但毕竟没有卖不是。
两个人一想到了钱,就开始计划起明年的事情来,先要让百姓帮着自己这边把事情给做好了才行,好在这边受灾了,一直到明年的下半年才会继续收租税,在这个之前,朝廷那边只要没有看到让他们新动的租税就不会急着把张忠给弄走。
……
陆州周围的这些个州中的百姓其实现在非常的不错,谁让他们的州中的官员要学着张忠来做事情呢,一个个的通过各种的手段,把本州的官员给剥削了一次,从而让这些个商人不得不和陆州这边的各个商会妥协。
这一下子还真的起到了作用,商人们只要是用陆州这里的商会来说事儿,那些个当地的官员拿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他们都知道陆州商会这边的背后是什么人。
还好,他们之前的一次动手已经给他们弄到了许多的好处,就算是以后不好从商人的手里抠钱了,一次也赚够了,打着给百姓做事情的名义,他们确实是拿出了一小部分弄来的钱财给百姓送去了,可大部分的钱财都由他们自己留下了。
一小部分那是对他们留下的来说的,对百姓们这一小部分已经不小了,至少能够让他们舒服的过上一个月,年也就让他们更加期待着到来,好把旧的一年的事情给忘记,开始新的生活。
真正不怎么高兴的是曹和睿三个人,经过曹和睿的介绍,另两个人也会与他一同负责明年的肥料的事情,不是他们受不了那个味道,大不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主要的是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
只期待着把这个肥料的事情给做好了之后,张忠会重用他们,那时才能一点点把水泥的方子给拿到手,他们虽然说不欠张忠的钱了,可还欠着钦州宁家人的钱呢,那总归是个事情。
黄河船行的人大部分已经离开了船,只留下几个守卫的人在船上呆着,其他的人都到了州府这边,这里在平时干活的时候不算是太繁华,街道上来往的人会少一些,可现在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经不用做事情了,全忙着准备过年。
如此这般,让这个腊月二十九的夜晚也变得热闹起来,那做买卖的人,晚上不准备睡觉了,想要好好卖一次东西,还别说,真的就有住在近处的人晚上出来溜达。
无论怎么说现在也是冬季,加上晚上的气温低,出来的百姓穿的都比较多一些,手上拿着这些日子赚到的工钱,想买点大好官没发的东西,把家里面好好布置一番。
还有小饭馆中也坐了不少的人,一个个等待着年的到来,根本就睡不着,只好找几个相熟的人出来饮酒,这个自然就是家中的男人了,围着一张桌子,喝起平时舍不得买的酒,说说这一年的事情。
黄河船行的东家们同样睡不着,他们选了海云间酒楼居住,说是酒楼,其实就是一个综合的场所。
这个时候的水云间非常静,似乎除了黄河船行的人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客人了,又不是京城的交通要道,更不是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平时能来的商人早早就回家准备过年了,谁会在这个地方呆到明年?
正个海云间显得就冷清了下来,黄河船行的东家们总不能跟着船工们敞开了闲聊,而他们自己这些个人都认识,没有什么可多说的话了,看到下面街道上灯火通明,一个个按捺不住,提议到街道上看看。
一行人走出了海云间,就在这个三十前的夜晚逛上了,听着那小酒馆中嘈杂的声音,看看同样是兴奋的睡不着在街上溜达的当地百姓,让他们突然有了一种身在长安逛夜市的感觉。
不时地会听到某个地方传来一声夸赞张忠的声音,这个他们已经听习惯了。
“孙东家,你在看什么?”一行人慢悠悠走着的时候,一个东家见孙东家正在那里不时地停下来观望,于一旁问道。
“我在看他们平时用不用那些个皮毛什么的东西,如果用的多的话,说明他们这里的皮毛并不缺,那我们带来的那些个边角料就能卖出一个稍微低点的价钱,如果他们这边根本就不用皮毛,那就不好说了。”
孙东家一边看着一边回答这个人的话,周围的人也都听到了,愣了愣,聪明的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若是前一种情况,那就证明人家这个地方的人还在用皮毛,虽说那些个边角料的价钱会低很多,但毕竟有人用。
若是后一种的话,就只要两个可能,一是这里的人喜欢用皮毛,但他们没有,如此自己等人带来的货物就值钱了,二是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想用什么皮毛,这也是他们最怕遇到的事情,真如此,带来的那些个货物别说是卖了,就是白给别人,别人也不会要。
一行人这样想着,眼睛也开始学着孙东家的模样,仔细地盯着旁边的地方看,想要知道一下当地的人是否喜欢用皮毛。
边看边走,走着走着,一行人便停了下来,原因就是他们看到了一个店铺,这个店铺的门也开着,偶尔有人进到里面去转转,未必会买东西,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一个柜台,那里偶个应该是伙计的人。
此时伙计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眯着,一副随时都可能会睡过去的模样。
“走,进去看看。”一个东家看到了专门卖皮毛的店,招呼一声其他的人,当先向里面走去,其他的人也在后面跟随。
等着来到了店中,并没有想象的伙计会高兴地迎出来的事情出现,伙计依旧是眯着眼睛,只不过上扫了他们几下就不再继续关注。
一众人在店中看着,两个船行的东家同时看到了一张完整的狼皮,相互对视一眼,一个人朝着伙计问道:“这张皮怎么卖?”
“二十文。”伙计微微抬了抬头,看到问话的人指着的那张狼皮,没有精神地回了一句。
“二十文?怎么会这么便宜?”问话的人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他们在京城那边收的话,这一张完整的皮子怎么也得三十文钱才能买下来,但现在的价钱有点让他们承受不了。
这个价钱凡是他们这种商人听了都会非常地郁闷,要么就再便宜一些,这样可以拿回京城那边卖掉,要么就再贵一点,船上的皮毛边角料也就能够卖上个好价钱,可现在这种不高不低的价钱,让他们不能往回运,赚的实在是太少了。
同时他们船上的那些个皮毛也就无法卖出来好价钱了。
“伙计,问你个事儿,到你店中买皮毛的人多吗?”另一个东家这个时候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这里的人对皮毛感兴趣。
“还可以吧,不算多也不算少,有的人卖回家做些东西,毕竟有许多的工具包一层皮子跟趁手一点。”伙计也没管这些个人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在那里打着瞌睡回道。
众东家纷纷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孙东家这个时候突然又问道:“伙计,你这里的鱼胶怎么卖呢?”
“这里不卖鱼胶,想买的话,出了们继续向东走,走出去百十来步之后就能看到杂货铺,那里有鱼胶卖。”
伙计见他们只问不买,干脆也不盯着他么看了,想来这几个身上衣服还不错的人不可能会偷店中的皮毛,说了一句着后,就把头埋到了自己那相互搭在柜台上的胳膊上,侧个头,只看向门口的地方。
众人一看伙计的样子,也不好继续追问了,一个个从店中走出来,向着国际刚才说的地方行去。
“鱼胶怎么卖?”终于是找到了地方,一行人进去,眼睛四下里看看,就看到了旁边摆着的一个坛子,上面贴了张纸,纸上写有鱼胶二字,一个人问了出来。
“那个呀?那个一大坛子是一贯又三百钱,多买能便宜一些。”这里同样有伙计在,两个,比刚才那个地方多了一个人,想来是店中忙活不开了,所以才多找了一个伙计。
听到了伙计的答案,这些个东家都愣了,一千三百文就买这么一坛子鱼胶?实在太贵了,伙计说是大坛子,可这一坛子想装鱼胶的话,也仅仅能装个十斤左右,那岂不是说一斤的鱼胶就要一百三十文了?
贵,不是一般的贵,贵的让人承受不了,刚才问出来的那个人这时继续问道:“不是说这边离着还边近,打渔非常方便么?鱼胶自然就要便宜一些才对啊,不然的话,谁会买?”
伙计明显没有想到这些个人进来会是有如此一问,见人家问了,只好答一句“能打渔是不假,可这鱼胶不是那么好熬制的,一条鱼身上的东西使劲熬能熬多少的胶?这个价钱已经不贵了,诸位若是不相信,可以到其他的地方看看,看看他门都卖多少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东家知道这下要麻烦,毛皮便宜点还真没什么,可这个鱼胶也实在是太贵了一些,让他们难以承受了,要是按照原来计划上的来做,不仅赚不到钱,还要赔进去不少。
一个个的东家此刻都懵了,包括孙东家在内,他们来的时候可是带着发财的梦想,只听说这边的鱼好打,那就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却绝对没有想到,这里的鱼胶会如此贵。
等着要过年的好心情一瞬间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是茫然。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那些个皮毛的边角料还要再运回去?想来就算是运回去也没有人会买了。”一个东家眼睛看着那个装着鱼胶的坛子,自己嘟囔了起来。
他这一嘟囔,让原本那些个同样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的人心中更加地焦急了,天塌了一样的感觉出现在了他们的心中。
“回去再说,先出去到别处走走。”孙东家是最大一家的东家,这个时候还算是冷静些,见其他的人眼神不对,连忙挨个拍了一巴掌,让他们醒醒。
一行人也知道,现在唉声叹气的没有什么用,只希望这个伙计是骗他们的,等到了别处看看就清楚了。
怀着心中的期待,众人离开了这个杂货铺,在街上继续溜达起来,说是溜达其实已经不正确了,几个人就想再找一个杂货铺问问,脚下的步伐加大,眼睛看着两边的时候也是扫一眼看不是杂货铺马上便晃过去。
当过了半夜一众人回到海云间的时候,脸色都非常的难看,进到一个房间当中,几个人相互看着,谁都不说话了。
“怕什么?不就是东西和计划上的有点不一样么,大不了换一个方法,都想想,别急。”孙东家看到众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在那里安慰起来。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那计划上写的倒是清楚,还有一些个应对的方法,可那些个方法全是先要把鱼胶的价钱给降下来才能用,谁弄的法子?竟然根本不能用?啊?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一个东家这个时候已经要崩溃了,没办法,谁让他这次来之前高价收了不少的皮毛的边角料呢,哪承想根本就不能按照那个计划中说的来做。
“哎……”孙东家也叹息了一声,他也被那个计划给吸引了,问题是里面漏掉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鱼胶的价钱。
第一百零九章 专业事情专业做
黄河船行的东家们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迎来的新年,他们不敢把这个事情跟下面的人说,害怕万一下面的人没有了士气,那他们这次可能就回不去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张忠并没有想以前那样,让家人跟着当地的百姓一起过,主要是家中有了两个有着深孕的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那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张在晚上的时候出去转了转,就算是与民同乐了。
今年他可没有那么挨家的找生活不好的人去慰问,其实也用不着他来慰问了,那些个百姓基本上都差不多,唯一一个值得去的地方那就是养老院了。
里面的老头和老太太还都不错,平时的营养跟的上,家上一直有医生在这里,今年没有谁没有熬过去的事情出现。
天空上面是一各个的烟花,整个陆州的鞭炮声甚至已经连成了一片,家家户户都在欢笑着,哪怕是黄河船行的这些个东家今天晚上也打起了精神,跟着下面的船工一同吃年夜饭。
三十过去了,张小宝和王鹃不想给百姓放那么长时间的假,通常是要十五之后才开始恢复的工作,在初六的时候就安排了下去。
百姓们也没有任何的反对,他们现在就想着早点把自己的家园给建设好,就算是张小宝和王鹃不让张忠提前贴告示,他们自己也会找来询问的。
别的地方过年,劳累了一年的人想要好好休息一下,陆州的百姓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觉得干活才是最让他们高兴的事情,主要是这种大家在一起的劳动,可以在做事情的时候聊上几句天。
这比以前自己干点什么时候热闹,平时都聊习惯的人一下子要是没有人聊了,那会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张小宝和王鹃果然是转移了百姓干活的重心,让他们尽量地多修一下码头那边的船坞,还有一些个造船需要的木头,也让他们到山上去弄来。
李珣今年过年也没有回去,加上毕老头一家和张老头,他们都是和张王两家一同过的年,别看李珣已经长大不少了,算是一个应该有担当的人了,可还跟一个小娃子一样,喜欢弄根香,在那里用手拿着鞭炮扔来扔去。
初五一过,他也有事情要做,那山上的建设还差不少呢,换成平地或许会容易一些,山里的地形复杂,还有各种的蚊虫及野兽,野兽能够交给护卫的人对付,虫子什么的就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这还是在春天,也就是冬天了,现在天还没有暖和起来呢,当然,比起其他的北方的地方,这个地方那是比较暖和的。
张小宝和王鹃现在每天把锻炼身体的地点都放在了码头上,李珣安排完山中的事情也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两个人做一些动作的时候他同样跟着做,张小宝和王鹃不会在外面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也就是跑步、压腿和做操什么的,李珣跟着也就跟着了。
王鹃的两条小狗又长大了许多,只要王鹃一出去,它们就跟在后面跑,显得非常的兴奋。
“小宝,你们两个等等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这个沙包拿起来的时候也不怎么沉啊,为什么绑在身上跑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呢?”
初八的早上,李珣见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一个人身上绑了三斤重的沙袋,想想自己的年龄,结果就弄了个六斤的,全身加起来六斤,他认为这点分量根本就没有什么,结果现在跟在张小宝和王鹃身后跑一会儿,终于是后悔了。
后悔归后悔,他觉得还要挺一挺,毕竟是他自己要求的这个分量,现在就摘下去的话容易让别人笑话,见张小宝和王鹃越跑越远,他只好喊两个人等一等。
张小宝和王鹃的两只腿上分别放了半斤的沙袋,另外的两斤是放到了身上,两个人调整着呼吸,在那里围着码头这边的一个花园跑着,花园一圈大概是一千米,现在两个人才跑了半圈而已,根本就不怎么累。
听到李珣在后面喊,两个人没有丝毫停下来等待的意思,谁让李珣那么傻呢,一条腿上绑了三斤重的沙袋,别说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大人,就是平常的大人也受不了这个重量。
两个人不想因为李珣的原因而改变节奏,那样的话会非常难受,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放松,按照逆时针的方向保持频率和步伐的大小不变,继续跑着。
李珣见两个人不搭理他,也只好再次跑了起来,可追了一会儿,真的是不行了,似乎要给自己找一个放弃沙袋的理由,李珣对着那已经看不到身影的两个人喊道:“哎呀,我左腿上的沙袋磨的太厉害了,我先拿下来了啊。”
喊完了,他也知道人家不会搭理他,自己把左腿上的那个装了三斤沙子的沙袋给拆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左腿,舒服多了,接着继续跑,跑了一会儿后,又喊道:“哎呀,我右腿这个也磨了,我明天好好做一个,这个实在是太差了些。”
说着话,他又把右腿的沙袋也拿了下来,这个倒不是沉的关系,而是一条腿轻一条腿重,跑起来更加地难受。
等着他把右腿上的沙袋也拿下来,准备要去追前面的两个人的时候,他发现他不用追了,正好可以继续跟着一起跑,张小宝和王鹃已经从他的身后绕了过来。
“你们两个,让你们等等我,你们也不等一下,可累死我了,明天我准备把这些个沙袋放在身上,跟你们两个一样。”
李珣在张小宝的旁边跑着,还不忘了对两个人抱怨一番,张小宝和王鹃依旧是没有出声,眼睛看上去也没有了神采,这就是放松的结果。
李珣自己说了几句,见人家不搭理自己,又嘟囔道:“不用这么认真吧?就是一个玩而已,何必弄的如此严肃呢,哎,我算是服了你们两个了,我也调整呼吸。”
张小宝和王鹃跑了四圈这才停下来,到一个花坛的旁边开始压腿,李珣跟着跑了三圈多一点,累坏了,主要是先前戴着沙袋把体力消耗的过大,不然的话,凭借他平时的锻炼,还真的就不会这么累。
跑到张小宝的身边,也一下下地压着腿,同时还不忘了说话。
“小宝,你说用不用把那两条河连接到山中的地方再好好修一修,那里面的河也应该连起来吧?尤其是瀑布,正好现在百姓没有太多的事情做。”
“怎么没有事情做?瀑布下面的河流就不要连了,真的连起来会少了许多的好景色,口的地方可以修一修,这个你来安排就成,不用再调别的地方的百姓过去了,等着这边建设的差不多了,那船的速度又快了些的时候我家就会想办法给你找些游客。”
张小宝这个时候终于是开口说话了,这里游客的事情也想好了,那就是到京城那边去等着,到时候一旦有科举,那些个没有考上的人,就可以给弄到这边来旅游,有钱的人自然就是享受更好的待遇。
没有钱的人也不用担心,可以在这边给弄出来一些个活,让他们一路上帮着干点,比如写点游记了,画点景色的画了等等。
这个不是非要为了赚多少的钱,主要是培养一下大唐的人,让那些个考不上的人放松一下,同时也增长些见识,这个时代的书籍还不是那么的丰富,很多的经验书中没有。
李珣也知道张小宝的这个打算,准确地说是张家的打算,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听了张小宝的话,点点头说道:“好,我这边会想办法加快速度的,我觉得三水县小罗水码头那里用的工具就非常不错,是不是能让人用铁的东西制作一些个铁链子,那样干起活来就快了。”
李珣说的就是码头那里的货运的吊架等工具,码头处的比较大一些,可干起活来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了许多,他就想多弄点那样的工具。
张小宝一听,扭头看了看王鹃,王鹃也是眼睛一亮,说道:“可以,这个主意不错,对,弄点好钢来,让好的工匠多制作些个趁手的工具,那些个机床什么的现在还不完善,可手工的工具制作点应该没有问题。”
王鹃这是突然想到了平时的生活中,这里的一些个工具实在是不够全面,而她和张小宝那个时候就不是如此了,大批量的制作或许费劲,没有那么好的材料,可让自己周围的人使用上还是没有问题的。
最主要的是,手工的工具制作出来之后,就可以慢慢地一点点修改,直到完善,并且还能辅助机床,这个或许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但做了总比不做强。
“就知道你们会有办法,那我可就等着了啊,钢的事情要慢慢来,这里不是京城,许多东西找起来都不容易。”
李珣见张小宝和王鹃答应了,就算是放心了,他等着张家躲起来的高人多弄点好的东西出来,到时候不仅仅自己这边能用,还能给工部送去一些。
张小宝和王鹃见李珣现在热衷于这个事情了,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王鹃看了张小宝一眼,张小宝对着李珣说道:“其实我觉得现在做事情的人啊,虽然说一直都在做,可不够专业,比如这盖房子,通常都是一个工匠什么活都会干。
这样的本事是不小了,但是却少了更多的人可用,应该专门有人负责某一个事情,比如修路的人就管修路,只要知道怎么修路,如何的排水就行,还有盖房子的人也是一样,每个人负责一个方面。
李公子如果还能找到更多的人手的话,不如尝试一下这么做,看看有没有好处,就成立一个建筑的公司,专门承接那些个建筑的任务,开始的时候找熟练的人带,到最后就能组成一个队伍了。
不仅仅能够给自己干活,还能通过给别人干活赚钱,在干活的过程中改进一些个工具,关键的时候,如果需要打仗,这些个人还可以帮着修一些个防御的工事。”
李珣现在已经能够听懂许多新奇的词了,公司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和集团差不多,听到张小宝的提议,用手一拍脑门说道:
“对呀,我其实一直就有这么一个模糊的想法,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现在清楚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对对对,公司,要开一个公司,建筑公司,到时候就专门接一些个活来做,没有活的时候还可以给自己修东西,打仗又能够过去给修建防御。
好办法,一会儿回去我就招人,给的待遇好一些,我准备先招收三千人,等着这三千人都练出来就继续多招,那你们的工具可要及时给做出来,还有水泥什么的,我就让他们拿这个来练手。
修防御的事情自然不能像以前盖房子那样,用一些个泥和草来做了,更不可以像平常的房子那样是用木头和竹子做成的,就用水泥了,快点做操,做完了我就回去招人。”
李珣越说越兴奋,开始催促起张小宝和王鹃来。
张小宝一听李珣要招人,连忙否决道:“不行,不准在这边招人,一共就那么点人全让你给招了,这边还做不做事情了,不准大陆州的主意,你到别处去想办法。”
“哦,陆州不行啊?也是,这里的百姓以后其实就是帮着商会来做事情,真的少了三千人,那可就少赚许多的钱了,好,别处就别处,我想想办法,这要是在京城就好了。”
李珣一听张小宝说的话,挠了挠脑袋,笑着对张小宝和王鹃说了句。
张小宝见李珣改口了,这才放心,他可不想把这里的人给弄到了别处去,建筑公司当然要随着接到的活来回走了,万一接了一个远点的怎么办?
三个人在这边又锻炼了一阵子,张小宝和王鹃在这里开始观看各个工程的进程,李珣则是回去安排成立公司的事情,这个他也没有想自己一个独占,算上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一份。
等着李珣离开了,王鹃有些担忧地对张小宝问道:“小宝,你说成立这么一个专业的建筑公司,会不会等着他们的技术上来了之后,他们就想着偷工减料了?然后弄出来一大堆的豆腐渣工程?我可怕他们不在水泥中放铁丝什么的而放竹子或者是木头。”
“技术越好,造出来的东西应该是越好,这里的人似乎还没学会那种能耐,当然,偷工减料的事情是要学的,不是学来用于给百姓或者是哪个官员盖房子的时候使用,而是用来做假的防御工事,真真假假的,真打仗的时候就能够用到了。
而且我们可以专门派人来看着,尤其是技术好的人,以后要成为监工,哪个敢在修路或者是修桥修房子的时候偷工减料,那就使劲地收拾,强权的时代就是这一点好,而且现在又没有什么房地产能炒。
我估计到时候会有人学着李珣那样弄出来一些个施工的队伍,不过不用担心,水泥掌握在我们的手中,盖多大的房子,修什么样的桥和路,他们想要买水泥的话,需要申请,到时候咱们就派人过去实地的测算,该多少就是多少,并且有人监视,只要有任何一个人违反了规定那就停止供应水泥。”
张小宝对这个事情还真的不怎么担心,现在这里的人还不会那样的耍滑,至少一些个民间的人不会,至于修河堤和海堤贪污一些,比如用松软的泥土代替石头,这个事情或许有的官员能做。
“那就好,我估计真要是民间的组织的话,他们真要是在修东西的时候偷工减料,被查出来就不仅仅是停止水泥供应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被官府追究,就怕一些个世家,他们本身就是官员,如此一来会为了给自己谋取足够的利益铤而走险。”
王鹃还是有些担心,在利益的面前,那可就不是道德能够约束的了,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还要注意一下这样的公司会不会为了赚到更多钱,然后故意接一些个工程,或者说是假工程,然后专门骗取水泥好卖给周围的国家。
到时候如果是民间的组织,人家只要打散了就可以了,过上几天,换个人再成立一个公司,只要买到了水泥,人家就会不在乎是否停供。”
“对呀,这也是个问题,那就不能轻易把东西卖个他们,而且就算是卖,也要让人跟着过去,一点一点地给,只有把原来那些个水泥用的差不多了,新的水泥才能给他们,不然就别指望还有更多的水泥提供。”
张小宝一听,认真了起来,这个问题不可不防,很容易让周围的一些个国家在知道了水泥的事情的时候弄出一些个阴谋,很简单,就是壳公司而已,他以前就经常干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真的查到了哪个是专门弄水泥好卖给外面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王鹃跟着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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