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跑马与跑车


  那些家伙人多口杂,只是言语间就不那么客气了,甚至有些大发蹶词的味道。
  “还三秦子弟好用啊,这批选来,你可不能与我再抢了”那是大嗓门温疡的声音,才主完了前锋营的场子,抹这汗水狂啃一快鲜瓜的。
  “谁稀罕”
  “素不知史载有:秦兵左手提人头,右手夹生虏,六国之军莫敢当其锋,至今却逊的多了”有冷眼相看泼冷水的,是看起来整天人有些阴沉内敛的范佐。
  “当初怎不见你左手人头,右手夹虏的,还要和我等一同跑路的”旁边这位余宏就顶上杆了。
  他和范佐都是最早随我跑路的一群,作为头号双牌红棍打手,底下跑腿很是干了些勾当的,凭着些机干,现在也混到了郎将的位置。
  只得那范佐哼哼的几声,“莽夫不可言……老大说了,那是保全实力。”
  这才想到我的存在,一片嘿嘿然声。
  ……
  “就那成都团结营的货色,我底下的儿郎一个能打三个” 有又说起,声音有些沙哑的,却是伤愈不久,说是身板闷的发痒,纱布未全拆就跑出来凑热闹的刘昌周。
  “好歹是人家的地面,莫说这么不堪罢” 温疡笑道
  “这发现川兵无用,还是在武后的垂拱四年”突然插入一声坚朗的声音,却是刚上来的兵曹陆少裔,连日的编训操劳人有些黑瘦,眉眼间却是精神弈然,方才得闲,见得热闹就忍不住出言。
  “少裔说的是陈子昂《书田将军边事》的札子吧。” 与他相熟的高千里笑道,同是南衙五内军府的兵科和尉官出身的渊源,高千里他亦是知道这段典故。
  “正是,那是武后垂拱元年的奏事,说川兵多半是成都顽民,虽知征鼓之数,却不习山川之险,每日行一舍之地,便动辄叫苦连天,更何况束重甲而趋前,执矛与敌争斗……” 陆少裔继续道
  “依他看来,南蛮一人持矛入侵,川兵百人见而奔逃,嘿嘿” 高千里补充道
  “这也形容的太过,要说那崔节帅的成都兵尚称精锐把,八州六镇也不乏良健之士。” 。温疡,又转头对余宏、范佐道
  “那崔节帅帐下那些号做虎彝、长硖、神标的健士,你们营下的不是打上门去计较过了,到现在还爽利把。”见这两位脸上,是有要发做起来的。
  “汰,那号货色手上虽有些技艺,也不见得好受……”“爷的儿郎躺一日,他们至少要躺上三日的”
  “那是,你的兄弟们专往人子孙后代这些上招呼的……固然他们面如酱缸的,你们何尝不被打成猪头三的模样 ”
  “你这是啥子意思,来自战阵上还管你上下要害的,掐打撸倒算是客气的”“那是我等重内在的要害,而不在呼外的虚名”“废话少说,要不都拉出来练练……
  听得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增加些强化项目,让这些得意忘形的家伙,多消磨点旺盛的精力,省得动不动口口声声斗鸡对眼的鸹躁不已。
  “素来是北兵长马战善骑射,南军擅水军健于步弩,各有良缺的”见得他们争执起来,很是消耗了些口水的,一直笑嘻嘻看热闹的吕希用,却是出来和稀泥的。
  “其实北川之民素以贫而悍称,崔副节的人马,多出其募,南川沃而优养士,多文学大家的”一直甚少说话的闻少名,比较中肯之说的。
  “那崔使君,不也是连战几场,多有斩货的,克复山北诸县,山南境内绝少流贼的说”。压低了声音的是吐突承催……
  我断断续续的听有些感想,转问身边的骑部郎将解思道:“介敬,依你看来,眼下之大唐健骑,何处最为精良?” 他想了想,道
  “属下以为,若以骑战而言,首推安西、北庭之健儿”
  “这又是为何”我还以为他会说是河陇这些西北军呢。
  “安西军多使的都是西域良马,其中多有终生长于马背上的藩众,不过安西北庭太过边远,又藩汉杂从的,宣调不及的”他顿了顿说“现下朝廷便是以河西陇右的边军健骑最为精良了” 。
  倒是实话实说,丝毫没有为自己吹嘘的自觉。我心中了然,他所部本就是哥舒经略安西时,多选藩部子弟带出来的健骑之一。
  “因为西北素为朝廷马政之根本……”
  说起马政,我又要想起眼下一个麻烦事。
  兵器甲械都备全了,训练也上了正轨,兵员有了,连汰下来的精壮,按照府兵的标准供给,有了去处,但是到马匹上又成了大问题。
  要知道龙武军本来就是一支纯粹的禁卫骑军。
  这要从龙武军的历史渊源说起,其前身本来是太宗时归附的藩部子弟组成的飞骑营,伴随着后来国势强大,征服的部落、番族、附国也越来越多,其编制也不断的壮大,从飞骑七营一直扩编到万骑、左右万骑。
  其成分也不再仅限番属卫宿子弟,而成为真正的将星云集的所在,不但有一些番族酋长甚至可汗的存在,也很是出了些人物,象本朝兵部尚书王毛仲、宰相刘幽求(突厥人),国丈王同矫、国舅王守德的等都出自其中。
  更由于在睿宗、玄宗两朝的夺宫还政中出了大力,某些方面宠信程度更在传统的羽林军上。玄宗掌握局势后,第一件事就是清洗羽林军,将原本左右万骑扩编成左右龙武军,与羽林军并列,真正属于老皇帝亲手经营起来的亲军部队,而且相较羽林军偏重于守宫防禁的,作为唯一的马军,龙武军承当的更多的是出行随驾仪卫之责。
  我还以为有人敢作梗,查究下去,才知道,原来是大多数南方地区一样的问题,缺马。当然蜀地并不是不产马,而是缺乏合格军马,虽然官马、民马也不少,但蜀马和黔中道的中南马一样,都是身形普遍小而长耐力负重,健于山道崎岖的品种,不象盛产骏马北方的河西马、天山马、秦拢马一样,高硕肥壮,而西北诸道更是家家户户蓄马成风,慕军往往百姓子弟可以自带马从军。
  虽然通过茶马互市还能获得一些马匹,然而,高原特色的吐蕃马虽然耐力和爆发力都不错,但是到了低地平原,还有个适应过程的问题。特别是不习惯温暖潮湿的南方气候,在春夏两季,很容易犯病。至于南沼国,天无三日晴,敌五三尺平的地方,更别指望有什么好马了。
  连节度使直辖的成都行营三万人,每年也就一千马匹的供给,还是军马老死病死的损耗。
  这好几万多人的骑兵配备足够让那些协办官员愁白了头。好在从长安带出来的那些马,属于皇家直属的飞龙等六厩,尽是全国各地精挑细选进贡的好马,出走时倒是被搜刮了出来,大约有六千之数,用做拖驮骑乘所用,后来一路逃散的杀掉充食的,加上太子带走的,眼下还有二千余。
  在蜀道山路上弃置了大多数车驾后,这些马都分到了军中使用,那些质子营、骑部的家伙倒是眼毒识货的很,到他们手中珍惜的很,都成了老虎借猪,有借无还了,死也不肯再交出来的。
  而那个姚恩,他本来是原六厩之一的飞龙使下一个小小的料使,就是因为他向上司建议收罗皇家内外厩马,以利出行,又善长管侍马匹,才获得随驾出走的资格。在我手下讨事时,特意为我选这匹乌云踏雪的坐驾,便是大秦马和安息马的后代,跑起来特别平稳而耐力健长。
  只好先轮练着,再去西北筹马的人员回来之前,把仅有的少数马匹集中使用,配给最出色的部队,并以此为各军各营竞争的契机,竞争的也极是厉害。
  别看平时解思沉默寡言,但说起这马政、马道却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的,显然是酷爱此道。
  “本朝之马的分为民马和官马,按大唐的地域又有北方的河西马,安西马、陇马、平卢马、南方的川马、黔马等分属,光拢马又可以按繁殖栖息地,细分为天山马、贺兰马、阴山马等等,河西马又有九曲马和河套马之分,象以地域划分的安西马,下又有若干高昌马、于滇马、龟滋马等细分,高昌马中又有瓜沙马和交河马之分……”
  我无语,我在哪个时代,印象中就知道个蒙古草原可能盛产马,那晓得古代还有这么多的细分。
  “他国外藩也有的大食马、安息马、大秦马、吐火罗马、呼罗珊马、吐蕃马等等之分”。
  “光这北地诸胡之马,如回纥、突厥、契丹、奚、秣褐、室韦等,虽略有不同,无显显之处,但都习于长弛的,惯于窘境的,坚长耐战的,各自依水草流地的品种又有些差别”解思如是说。“又分做东马和西马……”
  继续无语中……
  而且按照他的说法,就算是北地所出的官马民马,也未必都能成为合格军马,对个头、体形,口龄,健力等等甚至毛色都有标准,就算是官家专门培育出来的军马,也不是都够战斗用,还有拖驮运的辅助马和战马之分。也有严格的等级划分,不是什么马都可以成为坐骑的,载重拖运辎重马是最下等,临阵不惊的才能成为战马。
  所谓的“凡征伐而发牧马,先尽强壮,不足则取其次。录色、岁、肤第印记、主名送军,以帐驮之,数上于省”。
  而培养一个骑兵和培养一个步兵的战斗技术是两回事,而骑兵熟悉驾御新的马匹也需要熟悉磨合的时间,所以小说中那种缴获一批战马,就能够马上变出一大堆骑兵来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且骑兵的训练、耗费和配备都和步卒不可同日而语,骑兵下马可以成为步卒,但步卒上马未必就能够成为骑兵,而且战马还要占用另外的配给,马术刀枪技也要比步卒复杂。一骑之用可养步卒三至五员。
  据我所知,这古人拥有一匹宝马就好比,在现代拥有一辆豪华跑车般,是身家地位和的象征,吸引眼球和美女关注的重要条件,大唐举国上下,无不蓄马成风。
  因此,大唐之马政繁盛,为历朝之冠。
  唐之初起,得突厥马二千匹,又得隋马三千于赤岸泽,徙之陇右,大唐畜马的监牧之制始于此。又以尚乘局掌天子之御,置左右六闲为皇家养马之始。经过几代的经营
  到了贞观至麟德四十年间,已经有马七十万六千,置有八坊四十八监,在岐、豳、泾、宁地区间,牧场遍布,地广千里:由于繁殖的多,以至于马多地狭不能容,又新置八监,列布于河曲丰旷之野。是时天下马价低廉,以一缣易一马。
  后又随规模的继续扩大,而置群牧都使东西南北四位:以南厩使管十五监,西使十六监,北使七监,东使九监。
  到开元初,由于战争不断,国马益耗,太常少卿姜晦乃请以空名告身(委任状)市马于各胡州,率三十匹投国者,酬以武官等衔。又于开元九年又诏: “天下之有马者,州县皆先以邮递军旅之役,定户复缘以升之。百姓畏苦,乃多不畜马,故骑射之士减曩时。自今诸州民勿限有无廕,能家畜十马以上,免帖驿邮征行,定户无以马为赀。”以免税免役进一步鼓励民间养马蓄马。
  其后突厥九姓可汗款塞输诚,唐玄宗厚抚之,岁许于朔方军的西受降城为互市,以金帛市马,于河东、朔方、陇右官马共牧之,既杂以胡种,军马乃益壮。
  至天宝后,诸军战马已是动辄以万计。那些王侯、将相、外戚私有的牛驼羊马之牧布诸道,百倍于县官,皆以封邑号名为印自别;将校亦备私马。是以谓秦、汉以来,以唐马最盛
  唐代官民盛行养马的一个产物,就是马球比赛的流行,上至天子将相,下至斗升小民,都普遍参与的全民运动,集马上运动之大成,吸收了五胡乱华入主中原的游牧民族的遗风,是骑兵战技的前身。家家户户以养马为荣,拥有一匹好马,就象现代人拥有保时捷、法拉利豪华跑车一般风光荣耀。
  到了前年的天宝十三载,还有陇右群牧都使奏:“拢右一道,官蓄的马牛驼羊总六十万五千六百,而马三十二万五千七百”。要知道西北三道加上安西北庭的广大地域内,光陇右一道就蓄马三十二万五千七百,这都是军马的数目,每年有伤病老死的正常损耗万匹,再除了除掉驮拖的挽马,以及母马幼驹,至少有二十万合用的战马,再加上众多番汉杂夷自备马,拉出来轻易可以武装出一支骑兵大军。
  而且相对游牧民族的逐水草而居的放养式畜牧,唐王朝以更先进的厩养,在同样的土地上,可以常备更多的战马,年出栏战马约十数万。当然了,由于唐朝的军马采取的是厩养,虽然先进容易育种也产量高,但容易发生品种退化,而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放养,可以通过与野马交配来保持种群的野性和血统,所以要不断的通过互市改良马种。
  此外,朝廷还允许将校官吏自备私马,鼓励民间发展畜牧,因此上述这个数目还不包括众多的民牧和家养的私马。朝廷鼓励民间养马,凡畜马一二十以上者有赏免役,甚至可以冲抵赋税,造就了西北民间养马者甚众,许多人投军都可以自备战马的,而官私大小牧场星罗棋布的局面。为朝廷源源不断的提供新血,最广泛的人力资源,先进精良的兵器,再加上充足的战马来源,造就了争锋塞外草原,长期可以压着那些游牧民族打的,数目可观骑兵部队。
  故而唐朝在长期对外扩张的征战中,对上在强横游牧骑兵,即便落了下风,也有足够退走复来的余地,唐朝的国力人力可以允许多次的失败。
  但是游牧民族就耗不起了,举族全民皆兵的代价是,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手和时间畜牧生产,苦寒之地的冬季将是部族要命的威胁。毕竟人口要生息繁衍,牛羊要蓄膘过冬。
  如果一支大军追在天天屁股后面,不得片刻消停,如此往复下来,楞你再怎么骠悍再怎么善战,就是铁人也吃不消。因此许多游牧民族陷入对唐战争的泥潭后,即使没被没有被打跨,却也被疲于奔命的战争给拖跨了,就算纵有侥幸保全了下来,也要一蹶不振,沦别人吞并的附庸。从东、西突厥、到后突厥,到铁勒、薛延陀等等或是覆亡或求和称臣,莫不是如此。
  安禄山造反前,以内外闲厩都使兼知楼烦监,总理天下马政,暗中精选优等上乘胜甲马归于帐下,故其兵力倾天下而能卒反。得仗其积蓄多年强大的马军。
  (而历史上,在安史之乱后,由于吐蕃乘机入侵,失去了西北之后,大唐也也丧失了大部分军马的来源,不复强大骑兵的荣耀。逐渐转为了被动的防御战略。)
  这其中的前情后事,听得我很是唏嘘不已,感情这以骑兵为决定性的力量的古代,战马的多寡,就好比我那个时代机械化部队的比例,是国家的实力指标啊。才知道,难怪无数YY小说到宋朝的兄弟,都混的相当辛苦,整天被动的防御,时常被人攻打的到处救火,都是这缺马祸害的。

【成都篇】第九十四章
  例行公事领了新举子们参拜先贤,誓言忠君报国等等,缅怀一下当年入少先队的情形。这一场就算结束了。
  府上送了好几桌的筵席来,让那些老蝗虫、新进蝗虫们很是大饱了阵朵侩,也算是这些日来把他们驱使的疲于奔命的优待。
  这时虞侯通报,却是金州轮换回来的人马到达成都府附近了。
  随后引了一年轻的将校来拜见,甫见他就屈行了大礼“金吾左军,金州捷字营左团校尉,向震字允法,率标下1037员,计有伤者467员,参见总大人”又呈递了公文。
  见他一身明光甲,甲叶打磨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纹理,很是风尘仆仆的,显然衣甲不卸一路不停歇的赶过来的,显然也是个行令如法的人。
  只是看他看待我的表情中,除了对上官例行的恭敬外,还有些叫做崇拜的东西,心中一动,没有直接看公文,唤起问道
  “我似在那里见过你的”,他听了有些兴奋,又有些受宠若惊的,赶忙抱手一礼道
  “属下曾在汉中府,聆受过大人的教诲的”
  随又补充道“现下才知受益非浅的”
  “啊,你是郭石头的手下吧。”
  果然是他的手下,倒不似郭杲那不苟严谨的作风,向震见这般称呼他的主官,倒是很有些喜色的。
  我心下了然,原来如此,倒也不枉我当初心血来潮,临行前招那些新金吾军的大小将佐谈了一夜的军略。
  毕竟是不同的系统,当初这些边军对所谓禁卫出身的老爷兵,很是有些想法的,直到拉人打上门去,狠狠较量了几场之后,才有所改观的,军中似乎更流行的是拳头说话靠实力交流的。
  这些边军的装备和待遇差了些,但多年养成的战斗意志和临阵经验真没得说。
  于是当晚我拿出最拿手的当初在论坛和小白、愤愤们纸上论战的本事,直接从毛大神的游击战、运动战开始忽悠,直说到到围点打援、破袭战,还有什么战略相持阶段,与将来的局势和贼军的动态判断等等。
  这些边将们说起战术战法战技什么也许不陌生,但对战略层面这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东西,就不免余力为逮的,就算很有些疑义的,也敌不过老祖宗千百年来积累的智慧成果,纷纷败下阵来,当时就好象唬住了不少人,连那号称万年不开花的郭石头,亦是不免满脸震撼的表情,放下身来很是讨教的一番,看来这里又撞上有一号啊,也算是为高适管领他们创造一些条件。
  问起近况,却是除了蓝田关尚在敌手外,金州及周边其他地区已经肃清了。
  当初高适的新军,初到金州遭遇了南下正在围攻周府安康城的安军,很狠血战一场,本来计划中奔袭,因为队伍初成指挥不那么灵便,被察而变成强战后,很有些凶险的局面。
  这位平时看起来沉稳健守的高老将军,此时突然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爆发出股狠劲,领着骨干营身先士卒压上去,斩倒领头的敌将康全之,一气连冲跨踏平了安军三大营盘十数阵,追这部贼军一气百多里躲到蓝田关上,才退还。
  自此一战树威,顺便斩了三个表现不得力的将官,罢降了十数人官职,上下惊服,迅速把握了军中局面。
  高适进入金州后,就以奉诏代行临阵处置之权的名义,处置了弃走的官员七人,震慑上下,人心方定。派人收拢逃散藏匿的溃兵,并在几个要点集中了人口和钱粮,募青壮以协守,然后逐步四处出击骚扰,却不死据一地,逐步肃清收复了一些治下区域。
  再到后来,前方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也支援奉应的爽快,因为我不是那种容易妒忌部下成就,而特意制造困难打压,贪功冒己的白痴。
  再说这位将来的“中唐国柱”的名号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有这么个大保险在那里,离需要我亲自领军上阵的日子还早了……
  现在按他的说法,当初即便对我预计定下的军略有不以为然的。但几番料敌于先之后,上下就已经“无不惊而敬服之”了。难怪当初高达夫,给我的行文中除了大量的情况和分析外,结尾就就是一个“尽如所料”。
  这便是知道历史大方向的好处,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让我小小的得意一场。
  “允法”我想了想“有兴趣到武学士官夜校中修习一番吗“
  “多谢大人栽培了”他爽快的欣然一把拜倒。
  这个夜校的东东,却是来自我纸上谈兵的恶习。
  一路来,我本就有给部属讲课的习惯,这小白随军后养成的瘾头,往往都会召众将升帐,以计议军略为名,顺便给那些新入的边将们上一课。
  因为我发现这些古人往往不缺少丰富的战场经验,但却缺乏系统的军事教育,全靠前人一些兵书旧自学自摸索。因此我每有军议,都会说些军事典故让他们辩究得失,因成了惯例。
  后来干脆固定下来,呈请办了个士官夜校——讲武学堂。让军中那些有过边事经验的,以及一些地方上闲赋在家的老军、宿将什么的,用了各种法子和手段,厚资延请来,发挥余热,轮流授讲。我自己也偶尔客串一二,还找人翻印了《玉帐经》《尉僚子》《司马法》等许多兵书古籍,办个图书馆,专供自行取阅。因此只要不是太过驽钝,都能学到些东西的。
  最吸引人的也是这个图书馆,内容尽量收罗的极尽丰富的,还有许多世面看不到的,受管控的军典籍章的。当初许多人也是冲着这个藏书取阅的资格,想法子入了武学。
  后来又接收设在成都武庙的,朝廷道、州武学机构,增建营房、场地、器械、藏书、库房的,还有书画棋室等娱情健身养性设施,这讲武学堂才真正完备起来。
  现在将官们也很有些人泡在其中的,对练操演比画,倒成了一消遣的重要去处。
  据说当年蒋光头就是凭这一个黄浦军校的校长起家吃遍天下,八年抗战、三年国共内战,都成了黄浦同学会轰轰烈烈的展示舞台,我挂羊头卖狗肉的大力经营其中,未尝也没有这么一点小小的私心。再说自小到大都是为了考试而考试,被老师折腾的几乎没了脾气,现在总算也轮到我做校长折腾别人的滋味。
  虽说这是朝廷的军队,但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搞点实验田试点,还是可以的,作为军从附属的东西也不少,有了武学这个挂羊头卖狗肉名目,堵住了不少的非议和闲话,毕竟和重新创建一个新事物相比,改良一个旧有的存在,受到的阻力也要小的多罢。
  当然表面上,与往常的武学的差别,也只是多了许多内容而已。
  严格说起来,军官养成制度,可说是整个封建时期的一大缺失,长期缺乏系统性有效的将官培养体系,全靠世家寒门的家传的教育或是自学成才。
  或者干脆经过战场残酷的自然选拔淘汰。而能够从士兵的尸骨里活下极少数,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在苦熬资历的长期过程中,还要有足够的幸运和机遇,才能成长为一方将帅之才,虽然说能够脱颖而出的多数都成就非凡,但可以说人才浪费极大,许多有潜质的人就怎么埋没在这个过程中。
  虽然已经有了所谓“武进士”的多层将官选拔机制,但其将帅培养方面的内容,却是少得可怜甚至是一片空白的,而此时大多数所谓的官办武学,也是提供一个学武兼读文的地方而已,所学的也更侧重于战斗技艺传统阵型队列等初级的东西。
  至于建立这东西,不是我想改变什么,也没有那种搞个跨时代军事大变革的宏伟目标,搞这种东西的,如烈火烹油的,名出的越大越十轰轰烈烈,死的也奇快也是壮烈,所谓改革先驱,一般都是死后让人缅怀的对象,吴起、商鞅什么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证。
  我没有名垂千古的无聊情操,只是想自己的手下将来替我冲锋陷阵当肉盾的时候,能够多活一些下来,比别人更长命一些而已。
  安置伤员,拨给酒肉安排饮食,就引了他下去休息。
  期间又发生了个小小的插曲。
  营门口一阵哄笑声,“我们不要人了……”,几名军士,正架着一少年往外去,口中还嘟囔着,“你毛都没长全的屁大孩子……瞎挤个啥啊”话声突然中断,那少年挣扎推推搡搡中,撞开一个缝隙一下蹿了过来。
  被我的卫士眼疾手快一枪杆扫在小腿,扑倒摁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却断断续续的喊出来“我要从军……我不小了”,眼神却瞟向坐在看台,一身银甲跨刀的小杨,满脸还是那副冷冷死酷的表情,旁若无人的坐在看台上,斜支着刀鞘腰身眼神飘忽的很不爽的样子,因为我的刻意宽纵,自从摸透了好些营盘后,让军中很是闹了阵飞贼后,显然又在寻思新的名目。
  当然那些被上司臭骂做连毛孩子也防不住的营官们,又把怒火变本加厉的施在底下的操练中,那就不是要他考虑的问题了。
  突然变的激烈了许多,“大人,我能吃苦……吃的也很少”,这话一出,嘿然左右都乐了。感情他个干猴的把军中当廉价劳工食堂了。正待吩咐人把他拖出去,“杀人放火,我什么都能做的……”。他急了口不择言,这下我都乐了。
  却心头一动,触发了我一个心事,好象但凡是许多的YY小说里,都会有一批从小开始培养的,没有什么道德观人生观,唯主角命是从,以主角的价值观为唯一理想导标的班底,为主角成就一番事业,铵前马后的奔走效命东挡西杀的纭纭。
  我也未尝不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培养出一批各种方面的手下,而且虽然周期长了点,但只要把持的好,还不用太担心忠诚问题。
  一问自从招兵以来,还真有不少年纪太小混进来又被检出来不合格的,不但仅仅是流民,还有成都本地的。他这号已经混进来三回了
  又招了小杨过来。“你看他怎么样”,小杨冷冷用眼角瞟了瞟他的身板,那种眼神让我错生出是在看一匹马或驴子什么牲口的错觉,方吐出个字“还行”,
  虽然大家都习惯叫他“鬼小杨”“阴魂不散之小杨”什么的,但我最欣赏的是他这种酷楞的态度,只要是他不感兴趣的事物,就算美女当前,也和看一块树木或者石头,并无两样的。
  难怪我家那个一向古井无波的怀石老太监,也生出几分兴趣的,前些日子,突然出手制服他,摸了身骨后,眯这眼睛,吐出一句“有兴趣学咱家这本事吗”。
  “有兴趣带兵吗”现在,我也说了一句
  ……
  晚上回来,见得小杨脱了甲衣,拿了些零碎背了个包袱,又要出后门去的,问道“又要开始了吗”他恩的一声。
  我唤过来交代“其实你可以这般……这般……”
  作为特殊训练的一部分,“你能摸到手的,就算你的”,当初我对小杨如是说“就算有些要紧的,也可以让他们赎取回去嘛”。
  于是那些下面防范不严的,就倒了大霉了,经常有些要紧的事物不翼而飞的,小杨这号虽然少言寡语的,可是敲起竹竿来一样的狠。
  惹得一片哀鸿遍野的直道“日防夜防,企有天天防贼的”,又试图收买的,却被唤去训斥了顿。
  “战阵之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难道还指望别人手下留情的,今能窃得你贴身去,明个就能取你头颅”
  “倒是你禁防不严,布置不到家,回去重新安排罢”
  于是不得不咬牙切齿的重做布置。
  夜静如水,月沉似沟,军营中,刁斗不绝,巡禁森严的。
  只听得轰的一声,一处营帐突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直呼到“中了,中”“好小子,总算逮到……”很是有些扬眉吐气的味道,又有些咬牙切齿的。
  “夷,这是什么人”却有人看出不对的。
  另一处连营
  一群鬼鬼祟祟家伙正在黑暗中嘀咕。“你的消息准不”“绝不差的,从火头军里传出的消息,那小子备了好些的器具”
  “这小子极是滑溜的,大伙都准备什么东西招呼的”
  “装了灰斗迷烟”“网套、钩索”“还有一套从内营借来的家什”“也就是钩枪手镰藤牌绞绳的”“恩,我营内还埋了坑,让弟兄们浇灌了一些的肥水”“总要给他来个水陆大道场的”“左营又安的什么机关”,沉闷了半响后有答道“就是一筒虎头蜂,外加一缸甜水而已”话毕轰的一声嗡嗡大做,直紧追不舍的扑腾着一人影翻滚出来,扑通又栽进一沟渠中。
  ……
  同样的时间,中军大营,两名黑影一前一后,避过一队队的巡兵,又小心闪避跳跃的,饶过貌似陷阱机关的事物,异口同声的很是抽了口冷气,这还是普通的军营吗,简直很有些龙潭虎穴的意味,他们也算见识颇广了,就是巨富人家的藏金室,也未见如此变态的设置。
  为首的正待招呼同伴,却就突然背后发凉,极沉闷的“嘭”的一声,转头一看,一个少年蹲在阴影,脸上抹的班驳和身上的草色几乎融为一体,几乎无法察觉,一双眸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脚下正躺着自己的同伴。
  不由大惊,压在喉里咆哮一声,抽刀飞扑前去灭口,却见脚下一拌收紧天翻地旋,整个世界倒悬过来,暗道不好中了埋伏,饶是他富有经验,反应极快,吸气收腹反手抄起另只兵器,反撩向上,却想起还有他人在侧的,心中示警,“嘭”的一声头上已经挨了一记,饶是他闪避的快,也被抽的一阵眩晕,偏在空中虚挂使不得力气,对方“夷”了声,打击随后发又至,膨膨几声打实的,终于不再动弹,最后的意识是极度的不甘,他在军中也算是挑尖的人物了,却莫名其妙的栽在以外遭遇的少年手中……
  “看来今晚很有些乐子了”某位大人远远听得一些喧嚣,摇着天气并不热的扇子,问到“你们看我是不是很有些羽扇抡巾的味道……”引的一旁一大一小的女子吃吃的笑。
  这一夜,很是抓住了些私闯营禁的奸细,还反抗格杀和自裁了一些,剩下的也很是狼狈,什么摸样的都有,火烧、灰倒、油浇的,漆灌的,还有肿如猪头满身恶臭的。就象某个时叫血红的大大经常引用的形容词“刚被一百个大汉轮过的摸样”
  多日后。
  长安城,十王宅改做的留守府,宫室那些已经查封了,要待安王来接收的,所以军将们都只能觅了各家王公宅地作为自己寻欢作乐的所在。
  华毯珍帏铺陈极尽奢华的内室,一只青玉盏,酒橙如蜜的,却倾倒泼洒了一地,落在金毛驼的织毯,色迹班驳的。
  新到的伪大燕尚书令严庄年方过五十,很有些志得意满的华贵雍态,却面色黑沉,看着手上一封事物,战战兢兢的侍儿近来小心的唤一声“严相”,欲换了器具为他挥手而止。
  “属下奉命入蜀秘查曳落河覆亡事……”密信上字字泣血的,“卫禁森严,前所为见,陷阱机关,防不胜防……军将如疯虎……兄弟们死伤籍籍,为历年之所未有……”
  “……密营,多年驯养三只讯鹰也莫明折损了一头……属下拼死脱的身……那些潜隐的多断了声息……”
  一个少年安坐火堆旁,正在架烤一事物,咬上一口呸的一声“不好,老的铬牙”,一节竹管弃置一旁,在火烤下火漆熔流出来,他不由端起来看一眼,胰了声。
  严庄长吸了口气,缓缓道声,带下去好生医治把,西京密营的人经此重创的,还需恢复,这以后,该请圣上,再派些得力的特殊人士了。
  曳落河大败而没,被孙孝哲隐而不发的,最后反是旧朝的残余通告出来,圣上才委了自己来查问因由的,未想竟然屡屡不利的……
  凉州,西北朝廷,深秋渐冬,有些风露降下来,带着些寒意,浸入人皮肤 中,崇化殿偏堂内,香蒸袅袅的很是暖人心扉,雕花锦绣的案上放了几件事物,一封是例行通报的武关奏捷疏,还有一册手抄,上头赫然有些子目入眼,“游击”“破袭”“麻雀战”等等。
  不时掠过的北雁飞鸣声,和远远传来士卒的操练呼喝,交错做一道,飘忽在不大不小的宫室中,隐隐的传入众人耳中。
  新登级不久的肃宗皇帝,一身的玄冕龙披的,却仍保留了几分太子时的那副温厚淳仁的风范,只是多了些让人不敢仰视的威肃雍容的气度,对座着几个相当亲近的臣属,神情倒是相当的轻松写意的,带了几分苦笑道“当初未想的……今却很是成就了些气候啊”
  另一册起居注摸样的事物,上头还些特意翻折开,做了朱批的部分:
  “……安氏之乱,明藩镇之乱,其实却是体制与权利失衡之乱……集财政军刑用人诸权一体为国之大患……体源不清,乱平不止……”
  “看起来却似有些道理的” 却是我那老熟人裴冕,刚升了尚书左丞的他,小心的看着肃宗的面色“可有不妥呼”
  “这倒不是”肃宗笑而摇首,“他虽然看的远些,倒也不稀罕,安贼为鉴,朕早也有心整顿的”
  “只是为何官家,他列举的都是些泰西国的宦乱的故事”
  作为唯一有资格列席此场景的内侍李静忠,倒笑着打趣说。
  因为忠心得力已经赐改名辅国了,经过这些时间的优样养,和作为地位权势节节高涨的从龙旧勋,很是有些富态的福相,只是气度行色又见内敛了许多
  肃宗包含意味的笑看了一眼李辅国道“因为,若举了十常侍之例,那你以为谁又是汉献呼”
  李辅国顿做面色赫然,“奴才非浅了”诺诺退下
  左右众人对视了一眼,都做没听见,小心的避开这个话题了。
  却是话说回北军轮战前,突然召对的情形:
  我直被引进内殿,此时正是争议一片的
  “贼悍且锐气正盛,不宜正悍之”
  “轻言丧师,累亡之道”
  “兵甲未齐,怎得轻动”
  “一旦有失,西南危亦”
  “图复图复,还要待到贼军占稳脚跟吗”
  ……
  高呼万岁拜礼后,才立定,就闻老皇帝出声“卿来正好,尔有破贼,可所感呼”
  却是一片各般眼色集了过来,
  这一番纷争下来,我倒明白了,眼下因为武关之胜,西南朝廷中也出现了急进和求稳两种意见,而且持这两种意见的,既有蜀地的官属,也有从龙赴义的旧臣,还有新投的臣下,两下意见都言灼有据,把大道理的相持不下。倒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难怪老皇帝不耐烦的要生气。
  按照我知道的大概历史自然倾向前者,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老皇帝是倾向于稳守的,但又考虑必须有所作为以振天下人心。这才召唤了我来,原因是眼下就我与叛贼多有接战的经历,还算破过其精锐。
  倒是那位余中书的几位,大概唯一没有表态的。大有淡看堂下一片汹涌,稳坐吊鱼台的味道。心中有了些计较。
  清了清嗓,高声道“臣以为贼军战线拉的太长了”
  一时顿静的掷地有声,
  “哦”有些疲惫色的老皇帝没想我另有他说,一时目光灼灼盯的我有些心慌“且说来”
  我来前已经通过那些中使知道了些卯端,快速组织整理了些腹稿,才定神说:
  “臣只是以为,贼军号称二十万,一路战来不可能毫无损伤,臣在潼关几战未克,贼亦损重,因是疲敝,待修养。其裹胁军民虽众,但未必尽可用之,虽然外强,实已百弊,况且范阳致关中何止数千里,一气而下,人心多背,贼军之众,未必可分兵尽控之。再说河北尚有义师,安贼企敢尽出,累上所推,贼军兵势所盛者,不过关中,河北两地,其间空域广薄,尽皆要害……可以破袭战”
  我知道自己这说的有些勉强,但算是最好折中之策了。毕竟我算是唯一和叛军,而且是叛军的精锐接战过并取得的胜利的将领,不管他们怎么对我取得胜利的能力和手段有所疑义。这一点都无法否认的东西。
  “破袭战吗”老皇帝面色好了些,倒是来了些精神,“说来看看”
  我举了种种战术、要义,详解一番,以及一些战例(比如当年八路军敌后游击抗战的拿手好戏和二战德国反袭美军的经典战例,拿了几样改头换面的说下来。)
  众人亦是 没有听过这中全新的战术理论体系。一时间左右侧目,倒没人出声质疑了。
  ……
  这期间的情形,不知怎么的,也辗转到了新君手中,倒看的若有所思,煞有其事的召人来计较的。
  “这其中,很有些道理啊,中释了这破袭之法中的破交、烧粮,打援、杀官、扰军、造谣之道……” 说话的那男子相貌骏朗,面上带些遇年纪风霜之色,眉宇间却有一股儒雅气息,放下手中抄本。
  一身白衫青璞的便装,在几位朱紫袍带中,极其显眼的异色,但看诸人的眼神,却未有任何轻视和不敬的,如果有人知道历史,就会对他的身份大吃一惊的,他就是人称七岁知书,为唐明皇召令供奉东宫的一代神童,历史辅佐过李唐四代皇帝,世称白衣卿相的李泌。
  他亦是太子幼年的密友,现为新君谋划计议参预军国,在新朝中很是有些分量,无宰相之名行有宰相之实的人物。
  有一出声附同的“如此甚好,取其轻惫,首尾不能相顾,而疲于奔命,敌不得安,其锐自泄”那人 虎目精芒,气度沉凝,却是新近归来的安西节度副使李嗣业首出列高声赞同,眼中却多了些不同东西。身为武人,无论是保全实力,还是其他原因,他自然很快察觉到其中的利弊得失。
  “况且臣以为,以小部奇兵四出,截粮毁道,就算有所失,却也无关大体”,未论战先言败,却是李泌的稳健之言。
  肃宗不由看了这位密友一眼,若是常人言此丧师之说,怕是不治罪也要训斥的,偏偏是他还得认真采听的。不由叹了口气。
  有了这两位各自立场的中坚大员发话,奠定了基调,其他人多是赞同的,仅有的异议的也就是“不可轻言而战,需从长谋划计议”而已。
  “攻其必救,围点打援,积小胜为大利”,肃宗计较权衡利弊中,定下这论调,毕竟新朝根基尚薄的,附军不过数万,还分做多属的……
  至于那些相持和拉锯中,可能伤民过甚,百姓不堪的弊端,自然的忽略过去。发动全面游击战的条件倒是充足了,在他眼中沦陷敌境的百姓虽然其情可怜,但也不差这一着了。
  看到后面的文字,肃宗突然笑了笑。对李泌说“长源,竟有与汝所见略同的”,李泌眉头跳了跳。“也说是贼军战线过长,可牵走而分击之,致其奔走无暇”。“哦”其他俱是动容。
  仔细祥看了一番道“虽然言多粗简,但扼要明理,细处见之周全,其详实可用,更胜于我”
  又正色道,“恭喜圣上,此人可为大用,朝廷正是用人,陛下速招拜为大将”
  听到这里,“速招拜为大将”肃宗顿时再次苦笑出来“太上识人有明,早拔出来用了,现在就在蜀中经营,好在他也算是半个朕家的人了”
  于是,来自武关一只小小的蝴蝶,又开始轻轻煽动翅膀。
  武试的余波仍在继续,闹了一夜贼的军营,已经平静下来了。
  清风明月的人手布置,乘机而动的,也很有些斩获。
  前面93章其实是发错的94章 在这里对大家说抱歉了。
  (注:原文便无九十五章。)


【成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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