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寂寞孤独的太后


  那祁家三代海盗,日日劫掠,可称巨富。十三岛海盗世代横行于海上,这些财产加在一起,无疑是个巨大的天文数字,若把这些带回泉州,对王竞尧无疑帮助巨大。
  当祁九航召集了所有海盗头子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有两个岛主不肯答应,当时就被祁九航手起刀落,格杀当场。那些海盗见祁九航凶悍如此,都是战战兢兢,有谁敢不答应的?当天祁九航就派人监视着这些人,回各自岛上收集历年积累财物,抓到的奴隶,整理上船,浩浩荡荡驶回中原。
  这祁九航又最是心狠手辣,生怕路途上那些海盗头子不安分,闹出什么花样,把这些人集中到了一条船上,趁着天黑,竟将大船凿穿,那时月黑风高,茫茫大海上伸手不见五指,这些个海盗头子哪里还能存活?
  等到了天亮,十三岛海盗看到头领竟然无一幸免,明知其中必然有诈,但他们群龙无首,又素知祁九航下手从不留情,说翻脸就翻脸,杀个人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全部成为了祁九航的手下。
  等把事情经过说完,王竞尧连连点头:“你虽身在海外,但心存中原,很好。只是你们这些生番的男人女人带来做什么?”
  祁九航笑着说道:“这些人有的是我们抢来索取赎金的,有的是直接抢来作为奴隶使用,比如那些皮肤漆黑的女人,我想着这些人留着或者杀了都甚是可惜,不如带来孝敬大人。这些生番男人大可以作为奴隶下人使用,女人,嘿嘿,我知道天卫军军官士兵辛苦,不如就犒劳了兄弟们。”
  边上李天正等人心中连叫荒唐,海盗毕竟是海盗,居然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王竞尧倒不以为然,笑了下说道:“海波,你从中挑选几个给各营将领送去,尤其是在浙江打仗的几个,他们倒也真是辛苦了。天正、老黎、海波,还有秦海,你也过来,你们几个要有兴趣,大可以从中挑选。”
  李天正和黎师连连摇头,心中大叫元帅荒唐,居然赞同一个海盗的主意。那秦海脸上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符海波是有贼心没贼胆,他和阿留新婚不久,夫妻恩爱,阿留又有了身孕,只怕这么做伤了阿留之心。
  不一会,李襄阳匆匆赶到,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只是一看到如此多的财宝,眼睛都直了。他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到哪去为天卫军找钱,此时凭空落下这么一大批财宝,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这批东西一直运送到了天黑才总算运完,李襄阳的初步估计,如果全部折算成白银,足足有八、九千万两之巨,甚至可能更多。王竞尧听的心中大悦,陪着众人喝了几杯酒,忽然宫中传来消息,杨太后召见王大元帅。
  王竞尧不知何事,匆匆来到宫中,却看到太后正在用膳,束手站在一旁,也不说话。杨太后让他坐下,陪着一起吃点东西,王竞尧依着做了,却有宫女为他倒上酒来,他喝了口酒,夹了几筷清淡的食物送到嘴中,等着太后问话。
  “听说日间何将军回来了?”杨太后有话没话地说道。
  “是,赖陛下和太后鸿福,何翰平安归来,并且还带回了海外十三岛的海盗船队和大量财物,这是陛下的福荫所致,也是我大宋的福气。”王竞尧圆滑地说道。
  “那就好,这次我召你来,是有个事情。”杨太后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半盏说道:“我那两个兄长杨镇和杨亮节,最近闹得不可开交,一个说他夺了他的权,一个又说他夺了他的权,两个人哪里有同朝为官,同舟共济的样子?现在前方正在打仗,我一个女流之辈尚且知道越在这种时候越要团结一心,可偏偏他们两个朝廷重臣却不知轻重,我打算在明日朝会的时候,各自申斥,降三级留用,王太师觉得如何?”
  这声“太师”让王竞尧听来浑身别扭,老觉得自己象舞台里鼻子上化着快白斑的奸臣。不过太后说的处罚方式,虽然大快人心,却未免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太后,此事不可!”王竞尧急忙说道:“杨镇有护驾之功,杨亮节有迎立之功,况且两位都是国舅,这么做了于皇上颜面上也不好看。”
  “太师真乃忠君为国的忠臣。”杨太后赞叹道:“我知道朝廷中那些当着大官的,都看着你不顺眼,可你先荐陆秀夫为左丞相,今日又保我那两个哥哥,若是朝廷文武都能象你这样,何愁我大宋江山不能光复?不过,这事又应该怎么处理?”
  王竞尧苦笑了下,自己真正恨不得把杨亮节一刀砍死,省得这种东西老拖自己后腿,不过按着自己的计划,他却是自己一颗重要的棋子,还得让他再嚣张一段时候。
  “太后,臣以为,两位国舅不但不可罚,还得封他们个爵位,以示朝廷恩宠!”王竞尧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二人无非为权利而已,这有何难。可晋杨镇为开国子,太子少保;晋杨亮节为开国子,太子少傅。如此二人必可心满意足,朝廷如何不能太平?”
  他这话其实说了等于没说,开国子,太子少保、少傅什么的,地位尊崇无比,不过于权利上半分也没有增加,杨家兄弟又是最不知满足之人,必然在日后还要争权,将朝廷弄得乌七八糟。
  可偏偏杨太后只觉得王竞尧的话句句在理,听的频频点头,没有一句不按着他的话去办的。
  看看天色不早,王竞尧站起来说道:“臣多谢太后赐宴,内宫不便久留,不合臣下之道,臣这就告辞了。”
  “太后,难道你连陪奴多坐一会都不愿意吗?”杨太后语带哀怨地说道,看王竞尧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凄凉:“我在这宫中每日只陪着陛下,对着这些宫女、太监,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又整日操劳军国大事,难道来我处,今日左右闲着无事,你可不可以陪我小斟几杯?”
  看到太后居然用哀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王竞尧心中一软,也就坐了下来。
  杨太后看到王竞尧居然真的留了下来,心中大喜,脸上笑靥如花,盈盈站起,让宫女太监全部退下,竟亲自为王竞尧倒了杯酒,端起自己面前酒杯说道:“王大人劳苦功高,奴今日代皇上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王竞尧急忙站起,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杨太后让他坐下,自己又坐在他身边一张凳子上,重新为王竞尧斟满了酒,说道:“奴十四岁入宫,十五岁得蒙先皇召见,立为淑妃,前后生下两个皇子,先皇本来对我也甚是宠幸,但那皇宫中佳丽如云,皇上看都看不过来,终于对我厌烦,一年中想见皇上一面都难。我本是淑妃,身边人在我得势时对我奉承巴结,失势时又避之不吉,有的时候我想说句心里话,可环顾左右,却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苦楚,太师,你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说到这,她竟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王竞尧叹息一声,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话一点也没有错。皇宫中的女人看起来虽然风光无比,可内心的痛楚,只怕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这杨太后虽然贵为皇上的母亲,可听她这么说来,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等我到了泉州,当上了这个什么太后,”杨太后收住眼泪,又往嘴里倒被杯酒,说道:“更加成了被人高高供奉着的木头人,我知道,你们这些当臣子的,虽然面上对我恭恭敬敬,可心中却没一个瞧得起我,是不是,太师?”
  王竞尧只顾低着头喝酒,不回答半个字。不过杨太后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满朝文武,除了文天祥、陆秀夫这几个真正的忠臣,谁会对一个女人的意见感兴趣?况且杨太后全身上下看来,也半分没有女强人的味道。
  “这些也都不说了,反正我既然当上了这个太后,就得按着你们希望的样子,天天穿戴整齐上朝下朝,批阅你们早就拟定的奏章,这些我都能忍,可是……”杨太后一杯接着一杯的把酒灌进嘴里,话中已经带着七、八分醉意:“可是我只是个女人,今年才只有二十四岁,难道就让我这一生都困在这毫无生气的皇宫之内?我不甘心,不甘心!”
  说着,杨太后借着酒劲把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外面的宫女太监听到声音,却谁都不敢进来,里面坐着天下兵马都元帅,当朝国公,谁敢自讨没趣?因此一个个都装聋作哑,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王竞尧心中倒盼望着他们快点进来,女人发酒疯可不是好玩的。不过太后这个样子,喝醉时候的醉态倒颇是诱人,看着太后向自己靠来,王竞尧感觉到今晚要出什么事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前线
  那杨太后醉态必露,将身子依在王竞尧的肩头,屁股竟然坐到了王竞尧的大腿之上,葱葱玉指不停抚摸着王竞尧的脸颊,此时的她,看来哪里还有半分太后的样子!
  “你知道吗,当日你领兵出征,和鞑子血战时的背影我直到现在还无法忘记。”杨太后表情痴迷地说道:“从那一刻开始,在我的心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的存在。那日我罢了你的官,那你赶出了泉州,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后悔,每天晚上,我的枕边都是泪水,你知道吗?”
  阵阵少妇诱人的清香扑到王竞尧的鼻子之中,怀中又是软玉温香,那杨太后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最是动人,王竞尧心旌动摇,一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搂抱住了太后。
  “我的名字叫杨涟漪,以后不要再叫我太后了。”杨太后靠在王竞尧的怀抱之中,闭着眼睛呢喃着说道,象是享受已极。
  王竞尧是个正常的男人,现在美人在怀,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心中欲火上升,侧腰在腿玩处抱起太后,大步就向内室走去。那太后伸出双臂搂着王竞尧脖颈,伸出丁香小舌在王竞尧耳垂上亲吻,头在王竞尧额头上来回摩擦,直把王竞尧惹得心里象有万千只蚂蚁在爬动一般。
  来到那张宽大的床边,王竞尧将太后轻轻放下,伸手就为太后解开衣衫,眨眼功夫一具少妇成熟丰满的胴体就暴露在王竞尧面前。虽然已经生过孩子,但太后乳房却丝毫不见下垂,反而饱满异常,腰肢纤细,两条雪白的大腿笔直诱人,一双脚因为紧张而并成了一个弓形。直看的王竞尧血脉贲张,再也忍耐不住,三两把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吹灭了身边的蜡烛……
  ……
  半个多时辰两人才从激情中停顿下来,床上凌乱不堪,太后象已酒醒,几年的压抑在这一刻完全迸发,赤裸着身子的太后满足的趴在王竞尧身上,一动也不肯动。
  “太后,时候已经不早了,在呆下去,恐惹非议,臣这就要告辞了。”王竞尧喘着气说道。过去只听说独守空房的贞节烈女要么不发情,一发起情来天翻地覆,看起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床上的太后差点就让自己打了一场大大的败仗,若是整晚都呆在这里,只怕到了天亮自己一个人非虚脱不可。
  “叫我涟漪。”太后闭着眼睛紧紧搂抱着王竞尧,一点也不肯松开:“谁若敢说半句,我就把他们的舌头割下。”
  “嘿嘿,传出去只怕我王竞尧当时就成朝廷第一号公敌!”王竞尧讪笑着,硬起心肠推开太后,穿好衣衫说道。
  太后臃懒地躺在床上,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说道:“你以后还来不?”
  “来,一定来,不多施你雨露,我这大元帅岂不是白当了!”大笑声中,王竞尧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王竞尧看到几个宫女太监正在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偷笑。王竞尧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些宫女太监全都吓得闭上了嘴。
  “我和太后商量军国重事,尔等若是信口雌黄,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部扔到安南去!”王竞尧吓唬了一声,心中却大是舒畅。此时太后已经献身于他,将来在朝廷里做事必然得心应手。
  想想自己才来到这个时候,只是想一门心思和鞑子作战,但没有想到,短短的时候,自己居然从一个小小的步兵都头,升到了位极人臣的朝廷第一权臣,还上了太后,当真是命运弄人。
  回到家中,看到流求美女依那乔心等候他已久,心里有些发虚,才应付完太后,可没有多余的公粮再上交了。还好依那乔心也没有怎样,只告诉他任晓晟已经等候他良久。
  走进书房,看到王竞尧进来,任晓晟起身行了个礼,王竞尧让他坐下,问道:“晓晟,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的。”任晓晟回答道:“大人还记得以前让我盯紧那个浙江商人俞容伟吗?我监视良久,起初他正常的做着米铺生意,抓不到半点把柄。但自从泉州白莲教叛乱平息,他从福州回来之后,整个人表现得非常诡秘,我正在派人秘密跟踪,发现他时常和元朝大都方面来人有联系,但那些人我们也调查过了,又明显不是蒙古鞑子派来的。为了怕打草惊蛇,我们暂时没有动那些和他有接触的人。只是还在秘密监视着他。”
  “恩。”王竞尧点了点头:“这样做很好,我看这俞容伟身上必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暂时不要去动他,控制起来就可以,还有什么事吗?”
  “有!”任晓晟很快地说道:“中书侍郎杨亮节,家中秘密蓄养了几百死士,其中还有些很象是大食的武士,我们估计他和广州方面有接触。我们已经往他府上安插好了内应,而根据内应传出的情报,上次刘谨坤逃出泉州,果然是他一手帮的忙。”
  王竞尧沉默不语,过了会忽然说道:“杨亮节逃到泉州的时候,身上没有带多少钱,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这段时候的开销都是刘谨坤或者那个什么蒲寿庚提供的,现在刘谨坤已经离开泉州,他要养那么多人,财力上恐怕力有不逮吧?”
  任晓晟点了点。
  “想办法给杨亮节送五千两银子去,要送得不露痕迹!”王竞尧忽然说道:“今后只要一知道杨亮节需要什么,兵器、人手、粮草,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半年之内,要把他培养成泉州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一大势力!记得,所有的这一切都要做的不露痕迹,一分一毫也不能让杨亮节发现是我们在暗中帮忙!”
  虽然不知道王竞尧想做什么,任晓晟还是一一记在了心中。
  “晓晟。”王竞尧起身在书房里走了几步,说道:“从你送来的文案中,看到你在大都安排了大量的密谈,甚至有几位还进入到了蒙古掌权大官家中,这很好,情报处的工作就是要这么做,你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这次我们大军南征,鞑子朝廷上下的意见如何?”
  任晓晟脱口就说了出来。原来自从汉军南征的消息传到大都之后,大都上下立刻分成了两派意见。一派认为安南这些国家都已向元朝称臣,必然要发兵救援;另一派却认为安南地形复杂,汉军一时打不下,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行大败入侵浙江的宋军,而后一鼓作气直捣福建,如此宋廷必亡,中原可定,安南等地之危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忽必烈思考再三,还是采用了第二个办法。他命大将伯颜带着本部八万人在浙江摆开战场,寻找机会与宋军决战,而后一口吃掉进入浙江的宋军,接着趁势反扑福建,一雪青芝山之耻。
  伯颜是蒙古名将,用兵大胆谨慎,他吸取了张弘范兵败的教训,并不急着和宋军决战,而是将部队分成两部,从左右两个方向压迫上去。伯颜的打算是,利用优势兵力,让宋军退无可退,最后被迫与其决战,凭借着蒙古军队的精锐,以及人数上的优势,当可一举而平之。
  坦率地说,伯颜的这个战法非常稳妥可行。但是天卫军的锋锐营象条泥鳅一样,忽上忽下,就是不和鞑子交锋。锋铁营进入浙江之后,一下就失去了踪迹,就好像天卫军中从来没有这个编制一样。只要那顾斌统领的锋钜营,扎兵永康,进也不进,退也不退,倒弄得伯颜莫名其妙,不知汉人想做什么。
  其实伯颜不知道,别说自己了,就连王竞尧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位部下心里在想些什么。
  心存疑惑的伯颜,忽然想起一事,那汉人中最有战斗力的锋铁营,会不会直接绕道抄了自己的后路,而锋钜营只是用来做疑兵之用?心思既起,伯颜急忙命令永康的蒙古军队扎住营盘,监视住对面宋军,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出击。自己却亲自带着主力在浙江寻找锋铁营的踪迹。而浙江的战局,就在这样一种奇妙的关系中保持着平衡。
  “好!”王竞尧点头笑道:“不管顾斌在动什么脑子,总之现在我们的战略目标已经达到,将鞑子军队拖在了浙江,这样南征大军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晓晟,你再让大都的内应四处散播谣言,就说我王竞尧准备往浙江继续增兵两万,一定要把鞑子牢牢地吸引在浙江。”
  任晓晟一一应了下来,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子,交给了王竞尧:“这是有关萧浪的资料,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到的。”
  王竞尧打开了看了看,面上神情变了变,象是在考虑着什么,怔怔地看着这份折子,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
  “萧浪在前线立了战功,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处理为好?”任晓晟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竞尧忽尔叹了口气,将折子凑到蜡烛前,看着燃烧着的折子,他慢慢地说道:“晓晟,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只要萧浪真心为我效力,谁从今后都不许再提这事!”


西方蜘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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