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颠倒乾坤玉蟾蜍
作者:墨舞八荒|发布时间:2024-06-29 00:36:05|字数:47270
虞世南笑着对萧守仁说宇文家出事了。
萧守仁和宇文阀并没有什么仇恨,但是顾葳蕤却是不一样的,萧守仁和尉迟恭当初就是从宇文阀的手中把顾葳蕤给救了下来的。
这时候听说宇文家出事了,最高兴的当然是要属顾葳蕤了。
小丫头听见虞世南说宇文家出事了之后嘴里就一直是笑呵呵的,很和气,跟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
“出了什么事情?”萧守仁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问道。
虞世南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
“不知道,但是从昨晚上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早朝陛下对宇文述老匹夫发火来看,宇文家应该是除了什么大事,而且还惊动了圣上了。”
宇文家的事情很快就带过去了,虞世南也只是知道出事了而已,但是具体是除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不清楚。
虞世南还有一大推的事情要忙,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各国的使节都要上朝的,所以要忙的东西有很多,光是位置的排列就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
现在房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虞世南就先告辞了,萧守仁叫穆义他们去通知那剩下的十七个兄弟,叫他们都搬过来,然后大家去最好的酒店里面搓一顿。
穆义和穆羽的速度是相当的快的,很快就把消息带给了剩下的十七个兄弟,他们其中有些人是有家室的,但是都还在东都等着萧守仁回来,都希望能在东都混个一官半职的。
昨天穆义和小牛儿回去之后把萧守仁的消息告诉大家,大家都兴奋的要死,一个多月的等待终于是有了结果了,能不高兴吗。
大家见到萧守仁都是很高兴,连声急呼萧大哥,萧守仁看着熟悉的面孔也是很高兴。
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干好多的事情了,大家把行李全部搬过来之后晌午都还不到,大家就坐在一起聊天,听萧守仁讲述他这段日子的遭遇,同时也听兄弟们说些最近洛阳城中发生的事情。
聊了会儿之后萧守仁就招呼大家一起去风云阁中撮一顿了,风云阁中的饭菜都是比较贵的,今天正好没有什么人去包楼,所以萧守仁他们进去的时候位置还是足够的。
萧守仁他们这群人足足坐了三大桌子才坐满来。
风云阁中的上菜速度那是没得说的,点菜没多久就端上来了,看来里面的厨师还是蛮多的。
就在萧守仁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时候,风云阁的门口又进来几个人。
大家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不转过去都不行,因为这几个人都不是一般的吃客。
他们是禁军,是守卫宫中的禁军,一身的戎装都没有脱下来,一进来就被大家盯着看,但是大家也是不敢把目光总停留在他们身上的,惹不起啊。
萧守仁他们自然也是把目光都转过去了的,萧守仁和顾葳蕤尉迟恭三人见到来人之后都是呆了一呆。
没想到在这吃个饭都是能碰到熟人。
粗狂的大块头叫做张来顺,对面的小个子叫做阿宝,左边的短须汉子唤作刘长金,右边沉默寡欢,喜欢安静的男人叫做曹宇。
四个人都是那三百禁卫的小头领,三百禁卫军四个小头领,萧守仁对于这个事情一直都是想不明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配的。
“张兄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们。”在那四人点了酒菜之后,萧守仁端着酒杯走了过去,打招呼道。
四人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萧守仁,这几天关于萧守仁的传言,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和萧守仁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都基本上知道萧守仁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对于那些诋毁萧守仁名声的事情却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会儿看见萧守仁走了过来,大家都是齐起身,和萧守仁打招呼。
看到了萧守仁之后自然也就看到了桌子那边的顾葳蕤和尉迟恭了,顾葳蕤和尉迟恭都是对着他们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他们也是回敬了几个笑容。
“萧大人,没想到在这吃个饭竟然是能碰到萧大人。”张来顺声音有些大,高兴的说道。
萧守仁正是看准了张来顺的这个性格,所以才开口唤张来顺的,要是刚才自己唤的是曹宇,唤一声曹兄弟的话,估计曹宇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又沉默了,冷场了就不好了,多没面子啊。
“呵呵,猿粪嘛,我也是没想到在这能碰到诸位兄弟,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四个人一起在这吃饭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本来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萧守仁的话给掐断了,见到萧守仁的高兴之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大家情绪都有点低了。
“怎么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情?”萧守仁这下子也是明白自己应该是问了什么让人高兴不起来的问题了。
萧守仁自己过去拉开一把椅子然后坐了过去。
“唉!兄弟几个命苦啊,烦闷地很,所以在这喝上几杯。”阿宝低声叹气道。
这下子就把萧守仁弄糊涂了,什么事情能把这四人给弄成这副模样呢,一副爹不亲娘不爱的样子。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这样子啊?”萧守仁连连发问。
“萧大人没有听说昨晚的事情吗?”刘长金接过了话来。
萧守仁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是真不知道,知道一点那也是刚才虞世南的嘴里漏出来的一点点而已,究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完全蒙在鼓里。
“宇文家的事情?”萧守仁试探地问道。
“没错,真倒霉!”
“这宇文家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萧守仁这下子就更是看不懂了。
昨晚上有禁卫军参与搜寻的事情萧守仁并不知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萧守仁还不知道确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曹宇终于开口说话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没错,我就是刚才在大街上面听到一点风声,说是宇文家出什么事情了。”
曹宇一副这就难怪了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继续沉默。
风云阁的上菜速度再一次值得夸奖,很快就上菜了,但是大家都是没有动筷子的欲望,都是在那倒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宇文家昨晚遭窃了,我们也跟着倒霉了,陛下已经下了死命令了要我们全力缉拿盗贼,追回赃物,要不然的话大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张来顺一饮而尽,然后叹气道。
“啊?原来如此,这还真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不知道这追缉的事情怎么样了?”萧守仁问道。
曹宇在一旁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难啊,昨晚上宇文家已发现遭窃了就大声疾呼有贼,从那时起就全城戒备了,大家全程搜索,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一点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当真是奇怪至极。”
“也就是说你们追回赃物的可能性很小了?”萧守仁也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大家看到萧守仁为他们有些担心,心中也是有些感动,然后回答道:
“对啊,一点头绪都没有,听说那东西是万国大会上面要用的,现如今却是丢了,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还没有找回来的话,那我们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张来顺有些沮丧的说道。
萧守仁听到张来顺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起来前些天也是在风云阁中的事情来,那天的宇文士及曾经夸口,说是他们家老头子宇文述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玉蟾蜍,当时还被人恭维了一番呢。
“玉蟾蜍?”萧守仁试探地问道。
“啊!萧大哥怎么知道的?”曹宇和其余三人是发出惊讶声来,这消息是相当的隐秘的,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他们也是因为身份有些特殊才知道的,一般的禁卫军都是不知道丢失了什么东西,只是知道丢东西了而已。
“几位不用紧张,前些天在这风云阁中,就在楼上,曾经听见宇文士及说起过,把这玉蟾蜍夸得是神乎其神,所以也就上了一份心了,当时他就说过这是他父亲宇文老大人要在万国朝会上时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的,所以刚才张兄弟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萧守仁的解释让大家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的话还真的是会怀疑萧守仁和这启盗窃案有关呢。
“原来如此,那玉蟾蜍有什么神奇之处的?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倒霉了。”刘长金撇了撇嘴,堵着气说道。
萧守仁这才知道他们对于玉蟾蜍是完全不了解的,即便是找到了估计也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你们连它是什么样的都不在的,即便是抓住了那蟊贼,你们也分辨不出真假的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四人齐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有道理。
“怎么分辨真假呢?还请萧大人教我。”
“这个办法也是从宇文士及那听来的,到底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那都是无从考证的,只有你们找到了才知道的。”
“说说看吧,我们听听。”
“好吧,我记得那天他是这么说的,说是这玉蟾蜍如果是真的话,只要拿一碗水,用两只筷子架上碗上面,然后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面,那玉蟾蜍就自己会出汗,嘴中更是吐出水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来顺四个人都听呆了,还有这等神奇之物?这也太扯了吧,但是看看萧守仁,又觉得他不是在说假话。
“萧大人,这也太那个了吧。”阿宝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我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是世间万物神奇万千,无所不有,这些事情是很难讲的,当初宇文士及确实是这么讲的,这个我可以保证,但是他讲的是真是假我就不敢保证了。”
“如此多谢萧大人了,有了萧大人的这条信息也许会对我们有帮助的。”曹宇在一旁拱了拱手说道。
萧守仁自然是回礼了,然后端着酒杯就回到了自己这边的桌子上面来了。
就在萧守仁他们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远处宇文述的书房里面也是在商讨这件事情,但是商讨的内容却是南辕北辙,和萧守仁他们讨论的完全是不相干的。
“父亲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呢?”宇文化及问宇文述,恭恭敬敬完全是一副孝子的模样。
宇文述此刻正在书房中写字,头都不抬一下,完全没有看宇文化及一眼的意思。
宇文化及心中有许多的疑问,包括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是不太懂,不知道他父亲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等。”宇文述的嘴中吐出了一个字,然后又继续去写他的字了。
宇文化及真的是有撞墙的冲动,真想过去把宇文述手中的毛笔给抢过来摔成两段。
但是他还没有这个胆子,虽然宇文述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是多年来宇文化及在宇文述的身边看的太多了,看多了那些死在他父亲手里的敌人了,他对于父亲的畏惧那是出自骨髓里面的。
“孩儿不解,不明白昨晚为何要如此?望父亲大人解惑。”宇文化及恭敬地说道。
宇文述终于是抬头看了宇文化及一眼,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准备把事情说给宇文化及听。
“嗯,时候也是差不多了,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过去了,那我们宇文家就算是逃过一劫了,只希望这中间不要出什么变故才好啊。”宇文述毛笔收锋,然后说道。
“父亲此话何解?”
“很简单,那玉蟾蜍在陛下知道后的第二天就被人盗走了。”宇文述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宇文化及一下子就呆住了,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父亲把这有关玉蟾蜍的消息告诉杨广的时候那是一个多月前啊,但是府中的玉蟾蜍是昨晚上才发现被盗的啊,这两者之间差了那么多天,这也太诡异了。
宇文化及对于这玉蟾蜍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整个宇文阀当中知道这玉蟾蜍的人也是相当的少,可以说这玉蟾蜍一直都是宇文述一个人的秘密,所以这玉蟾蜍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盗的,宇文化及也是不怎么清楚的。
“怎么可能,玉蟾蜍不是昨晚上被盗的吗?”宇文化及不相信地说道。
宇文述笑了,那有些皱纹的脸上终于是笑了,笑的那么的诡异。
“啊?”
“昨晚上是谁发现玉蟾蜍丢失了的?”宇文述引导地问道。
宇文化及想了想之后顿时大悟道:“是父亲!”
“没错,当时我把假的玉蟾蜍给藏到了衣袖里面,然后大声呼喊有贼,大家当然是没有想到我会作假,所以都以为真的玉蟾蜍在昨天丢的。”
“孩儿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咱们家守卫这么严密还能让盗贼来去自如的缘故,也是紧接着全城搜索都是一无所获的缘故。因为那个所谓的盗贼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没错,那真正的盗贼是在一个月前,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好对策,所以不敢大肆声张,而且那玉蟾蜍的来列也是个问题,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为父已经是想好了办法了,所以才弄出这场戏来。”
“父亲的意思说是那玉蟾蜍多天之前就已经是遭窃了,一个多月后的昨天故意再做出这种遭窃的事情来,给自己找借口,陛下也就没得说了,对吧?”
“笨蛋!糊涂!精心安排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要是宇文家在后天拿不出玉蟾蜍的话,那肯定是在劫难逃的。”宇文述对于宇文化及的智慧做了一个相当中肯的评价。
宇文化及想否定自己父亲的中肯评价,但是无奈,抬头对上自己父亲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之后就提不起用起来。
“那父亲昨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宇文化及不解好问道。
“为父自有深意,为父这些天把你弟弟士及放出去参加各种聚会,你以为这都是好玩吗?”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心中一寒,原来如此,难怪这段时间总是看见士及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而且父亲大人也是不骂不罚,原来这都是父亲大人的计划。
“啊?弟弟也知道这件事情?”宇文化及问道。
宇文化及并不担心别的,也不问别的,他只是担心弟弟比自己知道的多,自己长子,如果在这些大事上面弟弟知道的多的话,那就说明父亲最看重的还是弟弟,弟弟已经是娶了公主了,要是父亲真的要把位置让给弟弟的话,自己好像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没有,他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罢了,不用担心。”
宇文述最后的四个字说的特别的重,显然是有意如此的,他这是在提醒宇文化及,不要想得太多了。
宇文化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一点小心思,才一开口就已经是被父亲给看了出来,当真是可怕。
“不知道弟弟是要干……”宇文化及突然间又不敢问下去了,怕知道了不该自己知道的东西。
“他在给大家传递一个假消息!”
第二百零一章 玉蟾蜍中的玄机
宇文述的话把宇文化及给弄糊涂了,云里雾里似的,只见层云不见路啊。
“孩儿还是不懂,望父亲解惑。”宇文化及在宇文述面前就是只温顺的小绵羊,一点脾气都没有,典型的乖乖小孩模样。
宇文化及都为自己感到脸红了,听父亲的语气好像这件事情很容易似的,但是自己听了有一会儿了,但是父亲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自己心中一丁点的底气都没有,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述也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自己心中还是不怎么满意的,但是把自己三个儿子加起来的话,那就完满了。
大儿子虽说不是很聪明,但是一身功夫倒是已经少有敌手了,放到军中都是所向披靡的,以后可以统帅一方将士的。
宇文智及是得到宇文述思想精华的一个,宇文述其实更愿意把家主的位置在自己百年之后交给宇文智及的,无奈,宇文智及并不是长子,所以这个念头也只是宇文述自己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想过,但是并没有下过这样子的决心。
宇文智及的狡诈和隐忍得到了他老子宇文述的真传,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整个洛阳城中的人都以为宇文智及是宇文家最不争气的一个,都觉得这是一个纨绔子弟,就会遛遛鸟逗逗狗的家伙,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雁门的时候就见识过宇文智及的,当初躲在墙角下面就亲眼看见过宇文智及的真面目,亲耳听见过出自他口中的条条狠计。
李世民和柴绍肯定也是知道的,既然李世民和柴绍知道了,那么就代表李家和柴家从那时起也是时刻注意宇文智及的动向的。
宇文士及虽说是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却是宇文述的心头肉,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是他和他最钟爱的女人生下来的种,虽说有些纨绔有些不着调,但是宇文述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把好东西都弄给他,包括杨广的女儿。
宇文士及虽说有些不着调,但是在许多事情上面还是很听宇文述的话的,包括让他传递一个假消息,他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他甚至是一句都没有问就照办了。
宇文述叹气的缘故是因为这三个儿子合则无敌,分则一事无成。
宇文化及听了自己这么久的话了,联系这些天的事情,他竟然是还没有懂自己的意思,如果这时候是宇文智及在这的话,那他肯定是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了。
“唉,看来你还是缺心眼啊,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联想一遍,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宇文述离开桌边,然后对宇文化及说道。
宇文化及脸依旧红着,但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真不懂。
“父亲说的是圣上的万国大会,弟弟在那些场合的宣传玉蟾蜍一事,还有昨晚的盗窃?”宇文化及虽然说有些笨,但是还没有笨到家,把这些事情倒是都想到了,隐隐觉得这些事情里面应该是存在什么关系联系的,但是到底是什么联系他却是想不明白。
宇文述赞赏地点了点头,宇文化及能想到这么多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平常的话宇文化及绝对是想不到如此多的东西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面有一根无形的线穿起来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宇文述问道,边问的时候边把手掌抬起虚握,就像是手中握着一根无形的丝线似的。
“没错,但是至于那根线究尽是什么,孩儿却是一时想不出来。”宇文化及声音有些抬高了,能得到父亲的一句夸奖宇文化及已经是有些满足了,也不至于太过于压抑被动了。
“这是我们宇文家逃过一劫的锲机,当初就是万国大会把我们弄进来的,一个月前,陛下宣为父进宫,去了之后陛下突然间跟为父说起玉蟾蜍的事情,并说已经是知道在我们宇文家,为父没办法,只好承认,并说是最近才得到的,还没有验证是不是真的玉蟾蜍,圣上听了之后非要为父回家好好验证一番,如果是验证不了的话就带进宫去,他亲自验证,更是吩咐为父在万国大会时拿出来给那些番邦使节开开眼,为父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没什么错啊。”
“没错,这本来是没什么错的,但是错就错在第二天咱们家就把玉蟾蜍给弄丢了,这就有些麻烦了,为父只好隐瞒消息了。”
“父亲,有句话不知道孩儿该不该讲。”宇文化及这时候已经是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了,一个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忘了自己的处境,会忘了往日里压在自己上面的严父了。
“嗯?讲出来看看,咱父子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宇文述抬了抬手让宇文化及讲下去。
宇文述的话给了宇文化及偌大的勇气啊,壮着胆子说道:“父亲,既然那玉蟾蜍在第二天晚上就遭到盗贼的毒手,那我们那时候为什么不向陛下说明呢,那时候事情还在萌芽状态,没有像今天一样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啊,只要向陛下说明了,那一切都可以挽回的啊,不至于如今骑虎难下。”
宇文述听见大儿子的话之后满意地笑了笑,儿子总算是问了一个比较满意的问题,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面。
“为父当时何尝没有过你这样子的想法呢,只是身不由己啊,你想啊,哪有那么巧呢,为父刚向陛下禀报有关玉蟾蜍的事情,第二天晚上玉蟾蜍就不翼而飞了,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宇文化及听完宇文述的话之后大惊失色,脸色一下子变的相当的难看。
“父亲是怀疑陛下……”宇文化及惊讶地问道。
宇文述没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肯定也不否认,态度暧昧。
“这个很难说,也许是圣上无意间把事情向别人说起过,然后就被有心人听去了,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这个很难说,也许是陛下,也许是别人,但是当初为父就像是惊弓之鸟,所以就不敢进宫说这件事情了。”
“孩儿还是不懂,如父亲这么说的话,那么就可以肯定不是陛下了,陛下要的话,直接管我们宇文家要就是了,我们宇文家肯定是会把这玉蟾蜍让出去的,何苦如此呢?难道父亲当初没有想到过这点吗?”
宇文化及皱着眉头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一个多月前的盗窃案充满了诡异,到处都是说不通的疑点,也不知道当初父亲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隐瞒了下来,现在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难题。
“唉!你能想到这点已经是很好了,关于那玉蟾蜍的事情你只知道一些皮毛啊,那玉蟾蜍的来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的,为父是一个,陛下好像也是知道,玉蟾蜍关系重大,为父这些年都是尽力隐瞒的,连陛下也是瞒下了,你们三兄弟也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不知道陛下怎么就知道了玉蟾蜍在为父这,为父这也是没办法啊。”
宇文化及听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还有这么曲折的事情,看来这玉蟾蜍还真的是不简单啊,父亲也是没有详细把玉蟾蜍的来历说出来,看来也是想在自己面前隐藏的,宇文化及很识相,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保持沉默,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正是因为这玉蟾蜍的来历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为父一直都是很小心,为父怕陛下已经是知道玉蟾蜍的秘密了,所以说,陛下并没有逃脱盗走玉蟾蜍的嫌疑。”
“玉蟾蜍的秘密?”宇文化及还是没有忍住,所以问了出来。
“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就别问,该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没有说出来的你最好也别问,时机对了自然就会告诉你的。”
“哦。”
“当然,如果你能够找回玉蟾蜍的话,那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对你隐藏了,自然是一切都交给你的。”宇文述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容来。
宇文化及本来已经是不想再纠缠这么问题了,但是宇文述的话就像是一个火引子一样,把宇文化及心中的欲望都点燃了。
宇文述最后说的不是一切都告诉你,而是一切都交给你,告诉和交给这四个字的含义是有巨大差别的。
宇文化及不笨,一听就听出来宇文述的言外之意,只要自己找回了玉蟾蜍的话,那宇文阀家主的位置估计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父亲,现在找的话还来得及吗?后天就已经是万国大会了啊。”宇文化及说道。
宇文述听见宇文化及的话之后笑着摇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自己去找就是了,万国大会的事情为父心中已经是有了计划了,事情都是向这预定的方向发展。”
宇文化及听见这话之后心中大喜,这是父亲给自己的机会啊,如果自己真的顺利把玉蟾蜍找回来的话,那岂不是真的就把宇文阀掌握在手里了?虽然自己并不知道玉蟾蜍是什么东西,但是听父亲的话之后不难发现这玉蟾蜍的重要性。
“孩儿记住了,可是那玉蟾蜍有什么特点呢,怎么分辨真伪呢?难道真如弟弟士及所说的那样,用碗盛一碗水,用筷子架在上面试一试?”
宇文化及其实是一直把两个弟弟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尤其是宇文智及,但是平日里都是不敢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兄弟和睦的假象,暗地里却是安排眼线监视着两个兄弟的动静,一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那么自己这边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对于这些天宇文士及的事情宇文化及其实都是知道的,自己还为这事情庆幸过,就在昨晚,宇文化及听说玉蟾蜍丢失之后心中更是兴奋。
宇文化及只要稍微动下手脚,把宇文士及在酒楼的话传到宇文述的耳朵里面,那么宇文士及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就是因为宇文士及的大嘴巴,所以才引来昨晚的事情,宇文士及肯定是会被宇文述惩罚的。
但是这一切都落空了,弟弟宇文士及做这一切都是宇文述的授意,这都是父亲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宇文化及的心思落空了,但是现在却是得到了更多的,所以他倒是想得开,一点都不低落,反而是很高兴。
“呵呵,都说是假消息了你还信,你这问题问的好,我想此刻即便是把玉蟾蜍就放在你的面前你也是认不出来的。”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是抱着怀疑态度的,所以才把宇文士及口中的那个法子说出来,试一试,没想到又试出了东西来。
“咦?那玉蟾蜍还有什么很特殊的情况不成?”宇文化及皱着眉头问道。
宇文述笑呵呵地看着宇文化及,意味深长地笑着,盯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心中直打颤,他也明白过来了,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已经是被父亲看穿了,虽说如此,但是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底的,并不是很害怕,自己要找玉蟾蜍,问这个问题很正常的。
宇文述并没有说宇文化及什么,只是笑着,看见宇文化及竟然是敢抬头和自己对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宇文化及想知道的继续说了出来。
“为父之所以说它放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它来,那是有原因的,现在你试着把你心目中的玉蟾蜍说一遍,描述一下看看。”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很是不解,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没办法,提不起拒绝的用起来,父亲做事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宇文化及很乖地描述了起来。
“我觉得那应该是一只很小的蟾蜍模样的玉,全身用一整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因为按照弟弟的说法要架在碗上鉴别,虽说那消息是假的,但是这大小应该是错不了,从这可以看出来玉蟾蜍应该是不是很大的,反而是细小的掌上玩物。”宇文化及沉思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心中的玉蟾蜍说了一遍。
宇文述听完宇文化及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宇文化及的话丝丝入扣,很有道理,常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很好,很好,果然如此,放在你面前你应该是认不出来的。”宇文述笑了,对于宇文化及的描述和推测笑了,不知道他是为儿子的精辟推论感到高兴呢还是为宇文化及没有描述正确而感到高兴。
“何处错了?还望父亲指出来。”宇文化及听说错了之后很是惊讶,不知道自己的描述哪错了,自己的描述可都是中规中矩啊,为了继续让父亲高兴,为了继续在父亲心中塑造一个好形象,所以他已经是尽力稳妥描述了啊。
“其他的都没有错,大小没错,玉石没错,但是形象却是错了。”宇文述笑着解释道。
宇文化及一下子就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形象错了?什么形象?当然是蟾蜍了蟾蜍形象错了?玉蟾蜍玉蟾蜍,除了是蟾蜍形象之外还能是什么形象?
“哈哈哈,就知道你肯定想不明白,没错,当初为父刚拿到手的时候也是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叫做玉蟾蜍,因为那玉石上面雕刻的根本不似蟾蜍,而是一只白虎,一只小白虎,偌!”宇文述边笑着说话,一边把衣角给拉了起来,然后指着衣角上面绣着的白虎说道。
宇文化及呆了一呆,玉蟾蜍上面竟然是雕刻着一只白虎?这不是扯蛋嘛!
当然,宇文化及却是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只是在胸中发发牢骚罢了。
“老虎?我们宇文家的标志?”宇文化及惊讶地说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然后注视着宇文化及的表情。
果然,宇文化及的脸色变了几遍,显然是已经看出来有些事情了,心中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了。
“化及啊,为父知道你现在估计已经是想到什么了,没错,这和我们宇文阀的标志白虎是有联系的,你知道就好了,估计你想到的东西里玉蟾蜍的秘密相差不远了,这个秘密是只有门主才知道的,我是第一个,你可能就是第二个,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宇文化及听到父亲宇文述的话之后脸色又变了,父亲宇文述就像是他肚中的蛔虫,什么都知道,自己确实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把宇文阀的标志白虎和玉蟾蜍联系起来了,然后就推断出一些事情了。
从宇文阀白虎标志的由来很容易就猜想到玉蟾蜍的秘密,只不过宇文化及不敢肯定罢了,但是宇文述的话给了他底气,他已经是基本可以肯定玉蟾蜍是什么东西了,知道这东西有着怎样的秘密了。
“孩儿知道了,要是父亲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那么孩儿就告退了。”宇文化及躬身说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表示宇文化及可以走了。
宇文化及走了之后宇文述那萧瑟的身影印在书房的墙上,形只影单,莫名的孤独。
“唉!希望你知道的事情到此为止吧,要不然的话真的是要为难老夫了。”
第二百零二章 四方殿中风云起
四方殿,不言而喻,用来招待四方各国使节之大殿,面向四方,广纳使节之意。
四方殿是杨广几年前特意为接待外国使臣而建造的,由当时的匠作大监兼工部尚书宇文恺亲自设计建造的,宇文恺的建造技术可以说是代表了当时整个大隋乃至整个天下最顶级的建造水平了,本来匠作大监是负责皇宫内的金银器具制作的,专为宫中设计各种新奇金银器。
可是杨广登基以来,对于金银器具之类的东西并不是很热心,只是对宫殿的新奇建造啊等等感兴趣,而宇文恺在这方面的造诣早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宇文恺要是承认自己是第二的话,那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第一。
如果是宇文恺自己承认自己是第一的话,那么那个被人们称之为第二的人跟他的距离也是十万八千里,那是一条沟壑,比之欲望更难以填堵,难以追赶,说的文绉绉一点的话,那就是拍着八匹马儿那都是难以望其项背,宇文恺在这方面的技术完美的演示了什么叫做一骑绝尘,范仲淹在这时代的话会帮那些工匠写出高山仰止的句子来,李白诗仙在这时代的话也会发出超越宇文恺之难,难于上蜀道的感慨来。
今天的日子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秋高气爽,当真是个好日子,适合一切的户内户外活动。
杨广就是取在这么一个日子举办万国大会,这日子是杨广定下来的,但是提供的却是钦天监的袁天罡袁大师。
萧守仁也是在昨天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已经是在院子里面和大伙安了家,穆义和穆羽已经是去招人了,找些下人和丫鬟,还有就是他们还需要一个管家,这才是重点,估计等萧守仁上完朝回家他们就会带着合适的人给萧守仁看了。
萧守仁今天特别的精神,穿着大隋朝正四品官儿的官服和官帽感觉就是不一样,因为这身衣服和这一顶帽子代表的不仅仅是衣服和帽子,它还是权利的象征啊。
这时候的帽子并没有像宋代那样是有着俩个很长的东西,这时候的官帽儿只不过比之寻常的帽子要华贵一点罢了,没有什么更特别的东西了。
据说宋朝的时候那些开过的大臣和赵匡胤太熟了,所以上朝的时候都是没规矩,你一言我一语,尽在下面交头接耳,很是不像话,而赵老大的龙袍又是当初这般人给披上去的,所以他也是不好发作,最后才想出这么一招,在帽子上面加那么两跟很长的东西,人们交头接耳的时候就不方便了,朝堂之上的规矩也才慢慢好改了。
萧守仁在朝中的相识并不多,就认识宇文述,虞世南还有当初东征时的几个老臣,朝中的大臣认识萧守仁的也不多。
大家在那等着上朝的时候都是交头接耳,谈论最近的一些事情,当然,讨论最多就是宇文家丢东西的这件事情了,而且隐隐约约间大家似乎都知道点什么似的。
萧守仁一个人闲得无聊就在椅子上面发着呆,想着心事,并不去和那些人攀谈。
好容易才等到上朝时间,等到群臣在四方殿按位置站好之后,那些外国的使节也是开始进来了,由人引导着站在了自己该站的位置。
杨广出来看了之后非常的满意,四方殿就是大,要是在金銮殿的话那估计还装不小这么多的人啊。
有些番国使节是第一次来四方殿,见到这雄伟非常,气势非凡的四方殿之后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看看西瞧瞧,眼力的震惊羡慕之色丝毫不掩饰。
朝中的大臣在番国使节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人轻轻笑出声来了,估计是看到那些呆鸟似的番国使节吧。
一起跪倒在地三呼万岁之后万国大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萧守仁站在较靠前的位置,这样子的大朝会他是没有理由缺席的,站在他身边的二位他都是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官儿,更不知道是什么人。
旁边的俩人估计的话是知道萧守仁的,在萧守仁转过来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很是友好地给萧守仁露了俩个笑脸。
但是很不讨喜的是,就在这俩人露笑脸的时候,在萧守仁的对面,一个中年人却是鼻孔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感冒着凉了呢还是鼻炎了,抑或是对某些事情看不惯,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慨。
对于这个萧守仁还真的是无能为力,他不会猜心,和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心有灵犀。
今天坐在龙椅上面的额杨广显得特别的精神,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苏东坡在场的话估计就会吟出遥想炀帝当年,万国大会时,雄姿英发,应对自如,谈笑间万国臣服!
杨广看见四方番国的使节都拜倒在地,跟着群臣三呼万岁,就好像已经是这天下的共主一般,就好像这四方的番国已经是自己的蜀国一般,就好像这些番国已经是被自己征服了一般。
这种感觉当真是难以言表,很爽很享受。
例行的动作都做完了之后就开一开始步入正题了,可以让万国的使节一个个单独上前说话了。
说是说话,其实就是进贡献点东西罢了。
先上前的一般都是那些国力较为一般的小国,最强的番国都是放在中间,不太前也不太后的位置,这样子的话也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先上前的效果献出的东西都是不怎么吸引人眼球,只是一些特产之类的东西,并不见得很稀奇,但是物以稀为贵,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那些野生的芦荟一包装就成了龙舌兰了。
同样的道理,杨广一只都是笑脸相迎的,笑个不停,显然是很高兴的,很是享受这样子的场景,他并不看重那些番国进贡的东西,他是在享受此时此刻的心情,一种万国来朝的心情,秦皇汉武应该也没有过这样子的享受吧?
一个个的番国在那上贡,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杨广很享受,群臣也很享受,萧守仁只不过是用两眼瞄了几秒就发现这些东西没什么看头的。
并不是那些番国使节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到四方殿中来了,小物件而且是非常珍贵的小物件,他们会自己带在身上,这时候拿出来,其他的较大的东西他们会写在清单上面,在四方殿中把清单上的东西念出来。
一相比较,杨广更喜欢那种把东西写在清单上面的方式,虽然大家都没有见到东西,但是却听到好多的名字,而且这些名字无一不是华美异常的名字,对比那些拿出来的实物来讲就好上太多了。
小小番国能有什么好东西呢?真正的好东西也不会白白拿给你大隋啊。
所以说,那些美丽的名字背后往往藏着的不是很好的东西,名不符实说的就是这样子了。
大约八九个使节献上东西之后,朝上的气氛突然间就变化了。
萧守仁一个刚入朝堂的人都能轻易感受到这种很明显的变化,原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大臣们在这一刻竟然是全部失声了。
杨广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减,依旧是那么的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因为什么而改变,朝中的大臣有的已经是露出迷惘的眼神看着杨广了,他们搞不懂为什么杨广到现在还笑得出来。
只有站在群臣末尾处的虞世南嘴角微笑着,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萧守仁虽然看不明白究尽是怎么了,但是还是静静站在一边等着,他相信只要自己继续安静地看下去肯定是会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
就在下一刻,一个猴眼鼻塞的番人走了出来,穿着非常的怪异,不知道是哪国的打扮,萧守仁虽然看过许许多多的外国人,但是对于这身打扮倒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以前真的是见所未见。
那个长相非常怪异的外国人上前就拜倒在地,然后用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语说道:“尊敬的大隋天子,我是赤金国的外交使节泼流金,我们国王陛下为了向贵国表达我们的尊敬之情,特意将我们国家的异兽献给尊贵的天子。”
这家伙一开口群臣就更是沉默了,没有人吭声,都在那静静的听着。
杨广倒是好心情,听见这话之后心情似乎大好,大手一抬,然后说道:“嗯,贵国的情谊朕心领了,想必那异兽也是难得之物,朕会好生饲养的,稍后去领赏吧。”
杨广的话和跟之前答其余诸国的话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意思,先前这句话一出来,那么番国使节都是就退下去了另一个就上来继续上贡了,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这个叫做泼流金的使节并没有退下去,他还在那,一动不动。
“久闻中原大地人才辈出,聪慧的人物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我们国王知道之后就想要贵天子帮一个小忙,不知道贵天子是否愿意呢?”
这泼流金的话一出口,群臣终于是蠢蠢欲动了,又开始交头接耳了,窃窃私语。
萧守仁把耳朵鼓起来了听,充分发挥听力非常的特色来,把所有人的议论声都收在耳朵底下。
综合所有人的话之后萧守仁总算是明白一些事情了,总算是知道刚才为什么大家会集体失声了,知道为什么杨广和虞世南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了。
原来这泼流金的赤金国就是往年的刺头国啊,这赤金国在大隋靠西的地方,国力在这些番国里面可以算是顶尖的了,跟大隋一比又是非常之弱小的。
就是这么个小国,每年都在大会上面出难题,而且是非常难的那种,经常是把所有人都难住了,有了往年的惯例,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大臣都是集体失声了,知道今年的赤金国估计也是有备而来,所以都是不啃声,以防惹怒了杨广。
而杨广和虞世南呢?
萧守仁看见虞世南和杨广胸有成竹的样子之后就明白了个大概了,但是他却是不好说破,所以索性安静站在一旁静静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哦?说出来吧,朕很乐意为你们解忧解惑,让你们见识一下天朝大国的风采。”杨广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很亲切,就像是肯德基麦当劳的大叔一般。
“是这样子的,我国带过来的异兽非常的大,非常的重,我们国家称不出它的重量,不知道贵国是不是能想出一个称量它的办法呢?”那泼流金笑着说道。
那咧着的大嘴非常地有特色,就像是山上掉在地上开裂了的山木子。
“哦?这个啊,不知道贵使说的异兽是?”杨广笑着问道。
“贵国曾称之为大象。”
“哦,原来是大象啊。”杨广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
群臣当然是早早就知道题目的,因为前两天杨广还专门为了这个题目开过一个会,结果却是不了了之,因为大家都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可行的办法来。
他们刚才之所以集体失声,就是因为他们那天开会没结果,想到今天还是没有办法的缘故,没想到现在这泼流金还真的就把这问题给提了出来。
“不知道贵国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敝国这个小忙呢?”泼流金一脸欠揍的模样问道,他本来也是有顾虑的,那个副使被人收买了,把问题给泄露了出去,他原本也以为这问题应该是有人想出办法了,但是提着试一试的心态还是问了出来。
结果泼流金发现大隋的群臣都是鸦雀无声,虽然杨广一个人在那笑着,但是这时候的笑容却是显得那么的诡异,那么的无力。
这也就更是证实了大隋无解的猜想,泼流金也就更是大胆了,所以就步步紧逼了,更是把自己国家说成是敝国,想来个先抑后扬的手法。
杨广如何不懂泼流金的心态呢,只是现在看到泼流金如此杨广就越是感到好笑,此刻泼流金是得意忘形了,但是等到自己把答案说出的那一刻,不知道泼流金是什么表情,一想到这杨广就想笑,嘴角抽动几下之后杨广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问题在我大隋就是儿童都是懂得的,想那曹操三岁那年已经是懂得这测量之法了,敝国难道连这么粗浅的东西都不懂吗?”杨广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广也是听虞世南说起过曹冲称象的,但是曹冲是谁他还真的是不知道,他一时间就只好把曹操给搬出来了,这泼流金估计连曹操是谁都不知道吧?
果然啊,泼流金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变的是相当的难看,杨广的这番话里面把赤金国说成是缺少教化的国家,泼流金虽然很气,但是却没有翻脸,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
“还请天子教我。”显然,泼流金还是对杨广同学的话不怎么相信,想要杨广同学给个确切的答案,给个确切可行的解决之道。
“其实很简单,只要一杆平常的秤,一条大一点的船,一大堆的石头,一条较深的河这就够了”杨广把虞世南告诉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
泼流金其实自己也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的,所以他才在明知道已经泄题的情况下再问出这题目来,因为他不相信大隋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找到了方法。
“哦?不知道天子是要?”泼流金疑惑地问道。
下方的群臣之中除了萧守仁和虞世南之外也都是一脸的额疑惑,不知道在想什么,萧守仁也在偷偷注意一个人。
那个人在杨广一说完所需要的条件之后竟然是“咦”了一声,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然后又慢慢舒展,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东西似的,但是接下来却是和群臣一样带着迷惑的双眼望向杨广。
萧守仁可以肯定这人有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已经想通了这期间奥秘的事情。
“把大象赶到河中的船上,然后在船身的吃水线这划伤记号,再把大象赶出来,用大堆的石头放到船上去,等到船身的吃水线达到记号的位置,那就是说明船上的石头和大象是一样重的,到时候只要称一下船上的石头就行了,这就是大象的重量。泼流金你觉得这法子可行吗?”杨广笑眯眯地问道。
泼流金一脸的呆滞,没错,这法子是可行的,只要是个明事理的人都明白这办法是可行的,泼流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难倒了无数赤金国人的问题一到大隋就被解决了,当真是不可思议啊。
殿中的群臣个个都很兴奋,都是兴致高涨,放佛刚才想出解决之道的是他们似的,一个个都很鸡冻。
“泼流金大人,你觉得朕的这个法子可行吗?”杨广又一次笑着催问道。
“陛下英明,微臣敬佩,微臣突然之间又想起了困扰我王多年的一个难题,只是不知道这次天子是否依旧能够帮助我王解开这个难题呢?”
很显然,泼流金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杨广心情很好,大手一挥,高声说道:“有何难题尽管说来,朕当为尔等小国一一解决。”
第二百零三章
杨广已经是开了金口了,把自己当成是百度了,有道是有问题问百度,杨广现在自信心膨胀,竟然放出豪言了,说是有问题尽管道来,他一一解决。
听杨广的话呢就放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问题是他不会的,没有什么难题是他解决不了的,当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事知三分,地上事全晓得了。
泼流金等的就是这句话,就等这扳回来一局,挽回下面子呢。
杨广这个冤大头却是不知道泼流金心中这么多的道道弯弯,所以一开口就着了人家的道。
“微臣想请问一下天子,天上星辰有几多?微臣现在头上青丝有几多?”泼流金笑着说道。
这问题一出来四方殿中的大臣和那些番国的使节都是大呼狡诈。
番国的使节一般都是派通晓中原文化的人充当的,所以对于泼流金的问题大家都是听的明白,也知道这问题的难度。
杨广这时候也是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泼流金开始耍无赖了,这天上的星星有多少,一个人头上有多少头发丝,这种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回答的出来嘛,偏偏自己刚才放出了豪言壮语,说是不管什么问题只要问出来自己都能回答,如果自己这时候把话收回,或是回答不出来的话,那么这脸面就真的是丢大了。
萧守仁也是没有想到这泼流金竟然是会问出这么无耻的问题来,这么流氓的问题根本就是故意耍赖嘛。
萧守仁撇了撇嘴,就么有多余的动作了,他只是想看下杨广接下来是什么动作,想看一下杨广接下来是如何应对的。
杨广坐在龙椅上面心情复杂,这问题自己心中还真的是没有答案,还真的是答不上来啊,可是自己答不上来的话丢的就是脸面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杨广在上面暗暗着急的时候,泼流金却是又恢复了刚才的嚣张跋扈了,一步步紧逼了上来,非要杨广亲口承认答不上来为止。
“贵国天子,尊敬的大隋天子陛下,不知道是否已经是有答案了呢?”
杨广沉默以对。
“尊敬的大隋天子陛下,不知道还要我们等上多久才会有答案呢?”
杨广脸色通红,就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萧守仁也有些气愤了,一个小小的番国使节罢了,竟然在中原大地上面耀武扬威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当真是可气至极。
就在萧守仁气愤难耐的时候,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萧守仁双眼一亮,这人他认识的,就在刚才的曹冲称象问题时朝中的大臣就只有三个人知道办法,一个是虞世南,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人了,他在杨广开口说要一条船一条河一堆石头的时候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想到了办法,但是随后却是伪装成不懂的样子,当真是怪异。
这人生的很好看,放在现代的话肯定是大帅哥等级的人物啊,走在大街上面绝对是能让众多雌性生物回头的。
身高一米八,身着官服依旧难掩其风度翩翩,颌下有美须,乌黑发亮,保养得不错,双眼很有神,颧骨微微凸起,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陛下,微臣记得刚才泼流金大人曾说过是要我大隋帮忙的,说是听说我大隋人才辈出,聪慧人物如天上繁星的,也就是说这问题是可以由我们做臣子的为君上分忧,此等问题何须圣上亲自过问,交给我们做臣子的不就行了吗?”那人一走过来就为杨广解决的眼下的难局。
杨广听到这人的话之后相当的高兴,自己正被这无礼的外国人逼到墙角了,这时候幸好有人挑出来为自己解忧啊。
“裴爱卿言之有理,泼流金你可存有异意?”杨广对泼流金咬牙切齿地说道。
泼流金心中没来由漏跳了一拍,然后醒悟过来,自己只不过是来让大隋天子难堪一下下而已,何以至于如此地步?
泼流金从刚才杨广的话中明显听出了杀气,看来杨广对自己已经是动了杀心了。
要是自己真的是把杨广惹毛了的话,那么自己就算是在大隋无疾而终,那也是相当简单的一件事情啊。
其实泼流金的担心是多余的,杨广根本就不会杀他,如果杀了他的话,也许明年的万国大会就不会有那么的使节敢来了,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大隋皇帝就得偿命,那么谁还敢来呢?
“泼流金没有异意,全凭大隋天子吩咐。”泼流金赶忙说道,他只希望有人在这时候站出来把这问题给解决了,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小命是在自己手里的。
萧守仁算是听出来了,刚才那个站出去的中年美须男应该就是裴矩了,朝中只有少数人姓裴,而能够站地这么靠前的估计也只有尚书郎裴矩了。
萧守仁刚才看着裴矩的眼神时恍惚了一下,就像是雷击中了一般,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裴矩有问题,但是具体的问题存在什么地方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守仁皱着眉头,在苦思冥想,在想那个自己心中模糊的身影,努力想把裴矩和隐隐之中的什么事情对上号,相联系起来,可是总是找不到穿起他们之间关系的那根线,很是苦恼困惑。
“那就好,那就按裴侍郎的话做吧,朕就把这个机会让给朝堂上面的群臣,希望你们莫要让朕失望啊。”杨广笑着对朝堂上面的大臣说道。
杨广的话一出口,萧守仁就赶紧跟着这群人跪了下去,这群人都跪下去了,萧守仁只好随潮流跪下去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跪。
群臣跪下去的时候嘴中高喊着什么“臣必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诸如此类的话语。
“都起来吧,呵呵,想我大隋人才辈出,正如泼流金所说如天上之繁星点点,而你们能位列朝班,那就是那星空中最为夺目亮丽的星辰,这么一个问题相比尔等不会让朕久等吧”
杨广的夸奖并没有使群臣振奋高兴,大家都是汗流如注,努力开动脑筋,想方设法地把脑海中的东西倒出来,看看有没有和这问题对得上号的。
很可惜,腹中之物甚是无用,对于这个问题甚至是提都没有提及,即便是提及了那也是和这问题不相关,比如说头发,顶多也就翻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岂敢毁伤”诸如此类的话语,有用的基本上是没有。
杨广看见下面的额群臣一个个皱着苦瓜苦脸,一个个都像是家里有人出殡了,一个个都像是家里有老婆在生儿子似的,都在那急的直跺脚。
杨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都是没有办法,但是大家都是在尽力想办法,真的是发脾气也不好是不发脾气也不好,发脾气吧,下面的群臣都是尽力了,就是连自己也是对于这个问题束手无策,自己都不会的东西怎好强求别人来回答呢。不发脾气吧,杨广觉得自己这些年花在这些人身上的俸禄都是喂了猪了,现在连为自己稍微分下忧都没个人,真的是心中憋气啊。
杨广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着,一来一往,打量着众人的神情,越看心就越是拔凉拔凉的,难道这次自己堂堂的大隋国又要被这小丑一般的赤金国使节难住咯?
杨广越想心中就于是愤懑,想拍龙椅发脾气了,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这不是一个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该做的事情啊。
一想到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杨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萧守仁,萧守仁的官儿不小,站的位置也就相对的比较靠前了,所以杨广想要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出萧守仁还是比较容易的。
杨广稍微一找寻就找到了萧守仁,此刻的萧守仁正神游物外呢,正在努力翻寻脑海中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想找出一些有关裴矩裴侍郎的东西来。
皱着眉头找了半天,萧守仁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只好放弃了,重新回到现实中来,顿时把眉头舒展开来。
回到现实之后萧守仁发现朝中的大臣一个个都是像热锅上面的蚂蚁似的,似乎正为一件什么事情而着急似的。
萧守仁就这么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想从别人的讨论声当中了解一点东西,努力听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把事情的始末都听明白了。
泼流金对于大隋朝臣的反应很是不满意,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下了一招更加昏庸的棋,因为要是大隋的四方殿中真的是找不出一个能回答这问题的人来的话,那就不仅仅是丢杨广一个人的脸面了,这就是在打整个大隋的脸了,是在大隋的读书人脸上狠狠刮了一巴掌啊。
要是真的没有人能够答的上来的话,估计自己的小命也是保留的不会久远啊,估计一出大隋的边境就真的是再也没有机会踏入大隋一步了,因为他那时估计已经是翘辫子了。
杨广在瞄到萧守仁的那一刻就注意到萧守仁了,开始的时候这家伙在那苦思冥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那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紧接着眉头就舒展开来了,才刚舒展眉头就在那一副倾心收听的模样,四处打量,最后却是闭上眼睛在那闭目养神,似乎这一切和他无关似的。
杨广又想起来了,前天虞世南向自己述说那什么曹冲称象的时候就提到过,说是这方法是萧守仁想出来的,还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想出来了,但是好像是怕自己会有什么想法,所以硬是把一个什么曹冲给搬了出来,当真是好笑,朕难不成还是那不成熟的男子不成?
“萧爱卿!”杨广喊道。
“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何在?”杨广在上面开了金口,一开口再次在那喊萧守仁的名字。
第一次喊萧爱卿的时候萧守仁其实是听到了的,但是觉得这朝中肯定是还有别的人姓萧的,不说别的,就说那皇后姓萧,这朝中姓萧的大臣肯定是不在少数的,所以萧守仁并没有想到说杨广在叫自己,所以还在那闭着眼睛想着回家之后应该去哪吃饭,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做的一手好饭的厨娘。
直到杨广再次喊萧守仁的时候萧守仁才反应过来了,这次杨广是指名道姓了的,一下子就把萧守仁三个字都喊出来了,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明白了,刚才估计也是喊自己的,那么自己刚才闭着眼睛的状态肯定也是被杨广收在眼底的,这下子算是完蛋了。
杨广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气的,这萧守仁似乎竟然在朝堂之上,这么吵杂的环境中睡着了,就那么站着睡着了,要不然的话何以听见自己叫他他竟然是连眼睛都不睁一下呢?
萧守仁连忙站出来扑倒在地,大声高呼臣在。
群臣一下子都熄火了,都是不吭声了,现在杨广已经是把萧守仁喊出来了大家当然是不用在装出一副急急忙忙火烧火燎的模样来了,这时候静静呆在一旁就好了。
“萧爱卿昨晚可是没睡好啊?”杨广阴沉沉地说道。
萧守仁一听就知道不好了,杨广现在肯定是气急了,如果自己一个回答不好估计就得脑袋搬家了。
“回陛下,微臣昨晚睡的很好,在皇城之中很安全,在皇上的龙威庇佑之下让人很踏实很安心,所以一觉睡到天亮。”萧守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萧守仁的话让杨广的脸色好看了几分,萧守仁的这记马屁拍到了点子上面,算是稍微的逃开了一点了。
“既然睡的那么的安稳,那么你为何在那闭目养神呢,朕叫你两次你才听见。”
杨广的话一出来就把萧守仁吓出汗来了,这可叫人如何回答啊,怎么回答才能逃过这劫啊?
萧守仁真的是想哭倒在地让天上的神仙教教自己啊,教教自己该如何回答这问题啊,突然间萧守仁心中一动没想到了天上的神仙,对了,可以叫天上的神仙帮自己的啊。
萧守仁喜上心头,但是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平常脸色。
“微臣也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竟然还是站着就睡着了,在梦里更是见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身子飘在空中,对着微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更是说什么真龙传唤赶快醒来,所以才醒过来的。”萧守仁在那微微一思量之后高声说道。
萧守仁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四方殿都听的很清楚,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心中很是受用,但是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那张冷峻的脸摆在那给萧守仁看。
可是朝中的大臣却是在底下议论纷纷了,大家心中都明白,按照萧守仁所说的话,那漂浮在空中的莫名其妙的人肯定就是神仙了,也只有神仙才有这本事啊,一个人也不可能站着就睡着了啊,除非是马儿啊。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最后的那句话,萧守仁说那神仙说真龙传唤赶紧醒来,毫无疑问,那口中真龙指的就是杨广啊。
大臣里面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相信的人都是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眼神看着萧守仁,不相信的人都是把萧守仁的话当成是装神弄鬼。
萧守仁当然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只是把自己的小命先保住了才是正道啊。
杨广其实更在乎的萧守仁说的话中间的那些内容,萧守仁说那神仙跟他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什么?对自己有用吗?
“哦?据萧爱卿这么一说的话,那么朕当真是错怪你咯?”杨广这时候已经是把称呼又改过来了,又成了爱卿了,但是语气里面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他也是见得多了,所以才出口试探。
“微臣不敢,微臣记得那飘在空中的人对微臣对微臣讲起过什么星辰头发之类的东西,只是记得不是很清楚。”
萧守仁的这句话当真是翻起了巨浪了,毫无疑问,这就是那神仙给萧守仁支招啊,要萧守仁来回答这个问题啊。
杨广笑了,终于是笑了,不管萧守仁是不是真的梦到了什么神仙,只要能帮自己把这难题给解了就是好的,如果解不出来的话自己自然是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好、好、好、很好,那萧爱卿就站起来把那梦中的解题之法说出来吧。”杨广开口说道。
皇命不可违,萧守仁谢过隆恩之后就站了起来,走到了赤金国使节泼流金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泼流金,然后对泼流金说道。
“泼流金大人,如果萧某没有记错的话,刚才泼流金大人一上来就说大隋的聪慧之人犹如那天上之星辰点点,对是不对?”萧守仁笑着问道。
泼流金依旧是保持着笑容,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能使出什么花招来,他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能说出天上有多少的星辰来,或是说出自己此刻的头发有多少来。
“没错,在下是曾这么说过,那又如何?”
第二百零四章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不如何,只是依照阁下的说法的话,那么天上的星辰就和我大隋朝的聪慧之人人数一样多,而我大隋朝的百姓都是读圣贤书的教化百姓,在当今天子的牧养之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个个都是聪慧之人,如果阁下要找寻自己心中的答案的话那就只要去问我朝的户部侍郎就可以了,他可以告诉你我大隋朝有多少的百姓,想必那也就是阁下以为的正确答案了”萧守仁还是依旧那么笑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泼流金流汗了,终于是变了脸色流汗了。
泼流金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会紧紧抓住自己刚才进来时说过的话大做文章,而且还从那句话推出了问题的答案,这简直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自己连反驳的机会和论据都没有啊。
“听萧大人的意思,莫非萧大人还有更好的答案不成?”泼流金硬着头皮说道,也隐隐承认了萧守仁刚才的说法了,一下子就落了下风了。
“呵呵,更不更好在下不敢讲,但是我觉得泼流金大人你的答案真的是很差强人意啊,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竟然是把大隋的聪慧之人和天上的星辰相比,如果真如你这么一说的话,那我朝天子岂不是就是那天上之日月,日月之辉也照耀在你们国家的上空,你们都沐浴我朝光辉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呢吗,唉!”萧守仁随口说道,把泼流金说了个面红耳赤。
杨广在上面很舒服,对于萧守仁的说辞很喜欢。
“哼!既然萧大人你觉得在下的答案差强人意,那么就请萧大人说出一个让我们都信服的理由来。”泼流金真的是想吐血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那什么天上星辰与大隋百姓一样多的说法根本就不是自己说的啊,根本就是你自己说的啊,你说的东西硬是要安放在我的身上,放也就放了,放了之后还说风凉话,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哦?既然泼流金大人硬是要萧某说一个让他信服的答案来,那么萧某就把昨天晚上从大街上面听来的答案告诉他好了。”萧守仁环顾四周然后对着四周的番国使节大声说道。
泼流金真的是想吐血,连吐三升的那种,这萧守仁也太欺负人了,现在明明是自己要说出自己的答案了,但是却是硬说是什么昨天从大街上的小儿口中听来的答案。
大家觉得对的话那么萧守仁就可以说你看我们大隋连个小屁孩都懂的问题你们赤金国的使节也好意思问出口,如果大家都觉得错了的话萧守仁就可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答案而已当不得真的,这当真是好算计啊。
“你、你、你,好,那就把那小儿的答案说出来听听。”泼流金没办法,只好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一副如你所愿的神情,慢吞吞的唱了起来。
“天上星星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整个大殿中的人都石化了,然后风化了,还有这么活宝的,这国家大事他竟然是还当真就这么唱出来了,虽然说这歌声还不赖,但是这也太那个了吧,大臣们都是把目光看向了杨广,想看下杨广是什么反应。
杨广开始也是愣住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想起了虞世南前天晚上的话来了,这萧守仁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在意啊,所以才这么疯疯癫癫的,故意如此模样,自己给自己泼点无伤大雅的脏水啊。
杨广想通了此等关节之后也是笑了出来。
“萧爱卿天生一副号喉咙啊,不做伶人真的是可惜了啊。”
“谢陛下赞赏!”萧守仁也是笑着回答道。
“等等,萧大人这歌谣里面并没有答案啊?”泼流金并没有听到有关于数字都字眼,所以大声说道,质疑刚才萧守仁的说法,脸上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萧守仁并没有在意泼流金脸上的讥讽,而依旧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对着泼流金说道:“很容易的啊,你问我们天上有多少的星星,我们回答说是一满天的星星啊,有什么错了的吗?”
泼流金呆住了,没想到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竟然是会给了他这么个回答,那么有多少头发他是不是也会回答说是满头的头发呢?
“这、这、这是没有什么错的,但是萧大人的这个回答未免有些钻了空子的成分在里面,不尽实的,难以服人啊。”泼流金说道。
“哦?难不成泼流金你的那个溜须拍马的答案就是实实在在的?是谁告诉你说是大隋的聪慧之人只是仅仅和星辰一样多啊?”杨广看到泼流金依旧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样,所以站出来敲打敲打。
泼流金心中一紧,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老实了很多了,虽然杨广的话有点子萧守仁味道,有点子欺负人的味道,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偏偏还不能反驳其说法,真憋屈啊。
泼流金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要紧啊,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争辩了,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回答是正确的,心服口服。
“萧大人,萧大人你还没有回答那头发的数量呢,萧大人你该不会是告诉在下,说是在下头上此刻的头发是满头的头发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在下收回好了。”泼流金说完之后就大笑了起来,这样子故意把这个回答给堵死了,不准萧守仁这么回答,萧守仁如果真的这么回答的话就落了下乘了。
杨广也是想看看萧守仁这次是怎么回答的,所以就憋住气不出声,想看看萧守仁自己是怎么处理的。
朝中的大臣都是想萧守仁再次来个精辟的回答,狠狠打击一下这泼流金的气焰,当然,这朝中的大臣里面也有不安好心的,想要萧守仁回答不出来,丢了杨广的面子然后被杨广狠狠责罚的。
那些周边的番国使节听见泼流金的话和大笑声之后也是笑了起来,有点子起哄的成分在里面,就像是小学生起哄似的,根本就不顾及后果。
萧守仁笑了笑,这泼流金也太不知道进退了,今天这个场面已经是很不好了,他竟然还步步紧逼,当真是丧失理智了。
“当然不会,在下当然是不会那么回答了,想我堂堂大隋国,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怎么可能用这么个回答作为答案呢,你当谁都像泼流金大人你一样吗,喜欢用这等招式问题答题,大隋立国讲的就是一个理字,我们都是以理服人的。”萧守仁一脸正气的说道。
杨广坐在上面听的是热血沸腾啊,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以理服人,四个短句把杨广的小心肝都是吊起来了,把所有的大隋朝臣是说的热血沸腾。
虽然那些四方的番国使节不是怎么很听得懂,但是最后的以理服人却是听明白了,知道萧守仁的意思是要说道理,讲道理把泼流金给说下去。大家都是竖起耳朵在哪听着想听听看萧守仁是怎么讲道理的。
萧守仁心中暗笑,讲道理,自己说是说讲道理,但是等下却是要把泼流金吓上一吓才好啊,让他知道生命是很可贵滴,不要因为一张嘴把最宝贵的性命都给弄没了,更不要因为一头破头发砍了西瓜头,那样就真的是不好了。
“说的好听,在下倒是想要看看萧大人是用什么办法说服我的,告诉我这个题目的答案,然后让在下心服口服的。”
萧守仁又再次暗笑了,这泼流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这么的嘴硬,看来不给他下点猛药他是不会就范的啊。
“不知道泼流金大人你自己是否知道你头上现在的头发有多少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泼流金自己当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头发了,警惕地看了萧守仁一眼之后忙说不用你管,你只要回答就好了,是自己问问题你只要回答就好了,自己知不知道不要紧。
泼流金此刻已经是不敢小觑萧守仁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很有前途啊,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已经是栽了一个大跟斗了,要是再不小心的话估计就真的是输个彻底精光了。
“没什么的,萧某人只是很好奇而已,不知道泼流金大人你是如何判断在下说的答案是对还是错呢,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根头发的话,比如说现在,要是萧某硬说泼流金大人此刻的头发是十万万零一根,泼流金大人拿什么理由让我信服我的答案是错了的呢。”萧守仁皱着眉头问泼流金。
这时候是不怎么用亿的,都是说万万,用万万来代表亿。
泼流金这次的汗水更多了,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就问道点子上面了。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赞赏地点了点头,萧守仁并不是从问题的本身来攻击泼流金的,而是在回答和判断这个地方来挑出破绽来,让泼流金自己也是难以回答。
“泼流金大人你干嘛不说话,不回答在下的问题呢?如果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头上到底是有多少头发的话那么就是把我们大隋的群臣和天子当猴耍咯?我们说一个答案你就赶紧否认,即便是对了你也说成是错的,我们也奈何不了你啊,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啊,你这是欺君大罪,按律当斩!”萧守仁开口吓道。
果然,萧守仁的话一出口就把泼流金吓了一大跳,虽然萧守仁是笑眯眯的说这句话,但是听在泼流金的耳朵里面不下于是一颗炸弹啊。在脑海中炸响。
“知道,在下知道在下头上头发有多少,但是在下是不会说出来的,至少在现在是不能说的,只有在萧大人说完答案之后在下方能说出来。”泼流金虽然是脑中一片空白,但是片刻之后就已经是稳定下来了,也知道自己应该是落入了萧守仁的圈套之中。
调节了一下情绪之后泼流金就已经是想到了对策了,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对策。
泼流金心想,只要自己现在声称自己知道自己头发的数量,那么就是掌握了主动权了,萧守仁也就不能拿那什么欺君之罪来定自己的罪了,虽然只是一个说法,但是却是无关大局的,只要自己一口气咬定萧守仁说的数目是不对的,那么萧守仁也是无可奈何啊,结束了之后只要自己胡乱报一个不和萧守仁刚才报过的重复数字就可以了,到时候谁又能说自己的数据是错的呢,到时候还是不是赤金国赢了吗?
泼流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再精明的猎物当他遇到了比它更狡诈的猎人的时候,等候他的也就只有陷阱和红辣椒了,不用多久也就要和那煮饭炒菜的锅来个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了。
“哦?泼流金大人你真的是已经想明白了,你真的是知道你自己头上有多少根头发?”萧守仁依旧是笑着问道。
泼流金回想了一下,没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萧守仁肯定是挑不出什么刺了,所以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真的是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的头发了。
大家都知道泼流金这是在胡扯,但是大家也没办法说出来人家是胡扯,因为大家都没证据啊,同时也想看看萧守仁是如何应对泼流金这番进攻。
“当然了,难道萧大人你还怀疑在下的话不成?如果萧大人怀疑在下的话,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让萧大人安心。”泼流金主动说道。
萧守仁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这泼流金还有这么一面,还会主动把赢面让给对手,但是想了想之后就又否定了。这不是泼流金的风格啊。
“哦?不知道泼流金大人说的安萧某心之法是如何使萧某安心呢?难道是预先告知萧某答案不成?”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此话一出整个四方殿都哄笑了起来,就连上方的龙椅也是咯咯作响,很明显,杨广也是被萧守仁的话逗乐了。这明显是故意调侃泼流金了,泼流金脸色发红发胀了,当真是憋气难出了。
“哼!很简单,效东汉末年周公瑾与诸葛孔明之故事,二人把头发之数据写在各自的手掌之中,然后同时打开就是了,在下绝对不占半分的便宜,如何?”泼流金恨声说道,放佛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萧守仁心中暗笑,这老狐狸还当真以为自己年纪小就好欺负不成,这么明显的陷阱自己还真的会往下跳不成,当自己是傻的不成。
看起来似乎真的是挺公平的,但是只要人们稍微动下脑子就会发现这泼流金的狡猾之处,头发之多,他可以在十万到十万万甚至是百万万之间随便才一个数字,即便只是从一万到十万,想要猜对那都是难于上青天,更何况十万到十万万甚至是百万万呢?
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哈哈,泼流金大人吗,你还真的是大方啊,真大方,让萧某人汗颜啊,当然,萧某人对于泼流金大人你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只是很好奇问一句泼流金大人的胡子是真的呢还是粘上去的?”
萧守仁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一言在东,下一句就到了西了,让人琢磨不定,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说什么,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
虽然大家都听不懂萧守仁的话,都不知道萧守仁说这些话的用意,但是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萧守仁在讥笑泼流金。
因为萧守仁在说大方和汗颜还有五体投地的时候语气都是那种讥讽的语气,把泼流金的脸色都涨的发紫了,相当难看。
“废话,当然是真的了,萧大人不要扯一些与问题无关的事情,在下的胡子真伪毋须萧大人挂心。”泼流金气呼呼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但是就在萧守仁转身的时候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嘀咕了一声,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让大部分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脸皮这么厚的人怎么还有胡子呢?真是件怪事啊,怎么长出来的啊!那么厚!”
哄笑!哄笑声不止于耳,萧守仁站的比较靠前,所以离杨广并不是很远,杨广也是听见了萧守仁嘀咕的内容的,刚才杨广还在为萧守仁的莫名其妙而着恼,但是现在笑的最欢的就是他了。
一点都没有天子该有的风度,刚才笑的时候还会顾忌一点,还会用手抓住龙椅,努力把声音调成震动的,努力克制住笑声,但是这会儿却是真的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放声笑了出来。
本来大家都还不怎么敢笑出声来,即便是笑了那也是不太放肆,但是现在杨广带头笑起来了,大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离得比较远的一些人并没有听到萧守仁讲什么,但是拉着那些狂笑不止的人问了一遍之后也是大笑了起来,谁也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在转身之间来了这么一句点睛之句。
第二百零五章 梦中幸得神指引
泼流金当真是把脸面丢大了,但是却是不好说什么,自己刚才的方法确实是有失公允,人家嘀咕一句也是正常的,被人笑也是活该的。
“萧大人,既然你不认同在下的方法,那就算了想必萧大人是有更好的主意了,不知道萧大人是怎么想的呢?”泼流金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因为一点讥笑就停止不语了,而是紧抓着先前的问题不放嘴。
“当然,只不过这法子虽好,但是却要借阁下的一样东西,不知道阁下敢不敢借出来呢?我想泼流金大人应该是会借出来的,为了一个答案,为了一个答案千里迢迢赶到我天朝上国,如果不能知道自己项上的头颅须发几何估计回去了也是不得安生啊。”萧守仁替泼流金感慨道。
泼流金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是即便如此,此刻已经是不容他后悔了,四周都是大海,自己不通水性,即便是如萧守仁在商城诳那抓了乙之文德的女刺客所说的浪里小白龙一般那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海中还有大鲨鱼的呀,只好待在船上看船主如何出招了。
“嗯,当然,只希望泼流金借出的东西可以使萧大人得出一个让大家都信服的结果来。”泼流金大气的说道,放佛为了这个结果他牺牲了整个赤金国似的。
“呵呵,泼流金大人你放心走好吧,萧某人会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交代的,他们对于萧某的结果肯定也是相当之信服,不信的话我可以一一道来的。”萧守仁笑的有些奸诈。
“咦?走好?为何如此一说,萧大人你这是赶在下走吗?”泼流金有些奇怪地问道。
“唉!在下也是迫于无奈啊,逼不得已啊,实非我所愿啊,无奈泼流金大人问的是自己此时此刻的头发数量,萧某怕等下下一刻泼流金大人你头上有多长出了头发,等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头发了,这就难办了,所以萧某想向泼流金大人你借项上人头一用,这样的话它就不会再长头发出来了,也方便给诸位使节大人自己亲自清点头发数量,这清点出来的结果肯定是会让大家都信服的,泼流金大人你说是不是?”
鸦雀无声啊,大家都被萧守仁的说法给惊呆住了,这就是萧守仁的法子!
大家想都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子来,萧守仁抓住了泼流金话中的“此时”这两个字,把泼流金逼到了绝路上面。
泼流金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汗淋漓,自己刚才可是答应了萧守仁借出去的啊,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要借的竟然是自己唯一的人头,这东西借出去了自己还有命吗?这也就难怪人家说是一路走好了,人家说的是黄泉路啊。
那些番国的使节听到萧守仁说完之后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少数几个在那发笑,笑泼流金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那些番国的使节还真的是怕萧守仁拿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让他们在那围成一圈挨个在那数来数去呢。
萧守仁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就算是不犯错,数上一辈子估计也很难数清这头发有多少呢。
四方殿中的沉默被大殿的主人杨广的笑声给打破了,杨广这时候正好出来做个调解人。
“哈哈哈,看来萧爱卿当真是梦中得遇仙人指点啊,看来我大隋真的是天命所归啊,泼流金大人既然自己已经是知道自己头发数量有多少就没必要再来问萧爱卿了,泼流金你觉得?是不是愿意收回你的问题啊?”
泼流金觉得此刻的杨广当真是可爱至极,比之那萧守仁要可爱上一千倍一万倍。
泼流金连忙拜倒在地,三呼万岁,收回问题,然后赶忙退下。
萧守仁见到泼流金已然是退下了,那么此间事了了,自己也就不用再站在这四方殿的正中央了,对着杨广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就在泼流金刚回去没多久,就又有人站出来捣乱了。
这人不是别人,这人正是突厥派过来的使节,东突厥在这些番国里面是最强大的,自然是放在了中间上贡的,这次的东突厥还是和往年一样,是始毕可汗部落派出的人过来参加大会。
但是今年却是又有些不同了,因为现在杨广和始毕可汗的冲突是越来越尖锐了,已经是快到了撕破脸皮的程度了。
所以说这次的进贡可以说是始毕可汗一个试探的信号,是一种姿态,一种试探。
朝中的大臣从这使节突然间发难也是看出点东西来了,知道从此之后草原也开始不平静了,边关估计也是多事之秋了,当然,如果这次处理得好的话,可能还是可以拖住一时半会儿的。
这人叫做托古尔,是始毕可汗帐下的一智囊型的人物,一只都是为始毕可汗出谋划策,此时突然间跳出来发难倒是合情合理的。
托古尔从虽说是第一次进四方殿,但是也是深深为四方殿的宏伟壮观所震动,草原上是绝对看不到如此建筑的,托古尔在此时竟然是萌发出入侵中原的想法来。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已经是让托古尔心动不已,中原的繁华已经是将托古尔骨髓中那些欲望因子全部引了出来,骚动了起来,大有造反的势头。
刚才托古尔也是认真听着泼流金的问题和大隋的回答,一时间也是感慨大隋方面的人才济济,想要入侵大隋容易,但是成功把中原拿下,把中原踩在草原的铁骑下面,这是个难题,草原人玩阴谋玩政治是永远玩不过中原的老油条的。
托古尔在泼流金问出头发的那个问题之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经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了,一个绝难的问题,他有把握难住在场的所有人,这是俩个难题的结晶,所以他才开口问了出来,跳出来发难。
托古尔昂首阔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四方殿的正中央,对着上方龙椅上的杨广躬身致敬,三呼万岁,然后从怀中掏出那份贡品的清单来了。
托古尔的中文说的很好,要不然的话始毕可汗也不会让他过来了,一口流利的汉语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虽然不是纯正的洛阳腔调,但是也算是很难得了。
杨广很高兴的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一番说辞之后就打算让托古尔下去归队了,但是托古尔却是没有这个意思,一直站在那一动不动。
大家这时候也是看出来了,这托古尔有古怪,看来也是想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大隋的天子,刚才听了赤金国使节泼流金的那俩个问题之后在下也有一个问题想要大隋英明的天子来帮忙解答一下,却是不知道大隋的天子是否愿意呢?”托古尔慢吞吞的说道。
这次托古尔没有给裴矩留一个钻空子的机会,直接就把问题抛给了杨广,要杨广来回答问题。
托古尔的话一出口就引起了不同凡响的反应,大家都是没有想到在泼流金之后竟然还有人敢站出来挑战大隋的权威。
群臣愤懑,对于突厥使节托古尔的话都是感到气愤难忍,想当初启民可汗被人从草原赶出来的时候是谁帮他们父子夺回政权的?当初像条癞皮狗似的,现在好了伤口忘了疼了,竟然是跳起来咬人了,这真的是典型的白眼狼啊。
“哦,但讲无妨,正如刚才萧爱卿所说的那样,想我堂堂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你们这些小问题还真的是难不倒我大隋人。”杨广现在心情大好,虽然对于托古尔的这种姿态很是不喜,但是这又何尝不是自己亲手扳回一局的机会呢?
杨广现在回味刚才萧守仁的所作所为之后觉得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要是再给自己一点时间的话,自己可以做的比萧守仁还好,他还正想着这件事情,这时候托古尔就跳出来了,这就正好迎合了杨广的心思了,不谋而合了。
杨广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大伙证明一件事情,证明自己确实是真有才,如果是用考才学的办法来选皇帝的话,那么这个皇帝九五至尊位置也该自己来坐。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杨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明显的圈套还往里面钻呢?
“大隋的天子宽宏大量,那么在下就把刚才想到的问题说出来了哦,刚才在下听到泼流金大人的两个问题之后突发奇想,在下突然间想知道自己的一根头发丝到底有多重。”托古尔的话慢吞吞的从嘴巴里面吐出来。
朝臣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问题也太变态了,萧守仁听了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这问题要是放到现代的话还比较容易,密度重量体积的关系转换已经是确立了的,测量技术也是相当的精准,可以很容易就算出来,可是这问题放在现在的情况下就有些难度了。
杨广眯着眼睛,眼睛里面闪烁着精光,这托古尔的的确确是有些本事的,很明显,这个问题还真的就是人家当场想出来的,是根据泼流金那俩个问题启发的,不是在之前就有意为难的。
因为称大象这种极大的物件,所以想到了称量极为细小的物件,因为数头发丝,所以想到了称量一下一根头发丝的重量,这是两个问题合起来之后衍变出来的一个新的更加有难度的问题。
朝中的大臣们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杨广在龙椅上面苦思了一会儿之后感觉确实是没办法的,觉得这问题还真的是无解,于是把目光放向了殿中的众位大臣。
托古尔看见朝中众人的神情之后,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赏不已,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想到这么变态的一个难题,还把所有的大隋朝臣都难住了,自己回到大草原之后肯定是会始毕可汗赞赏一番的。
萧守仁此刻觉得挺没意思的,大家都只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已,何必如此呢,一个好好的大会偏是弄成这样子搞到双方都难以下场才好吗?
杨广的目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子就扫到了萧守仁的位置,看见萧守仁在那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没有那种着急和搔头想问题的姿态。
难不成这小子又想出了什么奇招不成?杨广看到萧守仁这时候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但是接下来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萧守仁这是不认真不负责的体现,为天子分忧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的表现。
虽然杨广觉得自己的第二种想法比较靠谱,但是潜意识里面还是希望自己是错的,希望萧守仁是第一种情况,那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萧爱卿!”杨广又开声了,把萧守仁喊出来。
这次萧守仁一听到杨广的声音之后就自己主动站出来了,要是不出来的话难道又说是梦到神仙了不成?
“微臣在。”萧守仁毕恭毕敬。
“大隋的天子,这个问题是托古尔向天子你问的问题,希望天子自己给托古尔一个回答。”托古尔看到萧守仁又被杨广叫出来了,心中还真的是有些后怕,所以就赶紧站出来说话,一口咬死了,要杨广回答。
这话一出口杨广脸色就变了,这明显是要自己下不来台啊,是明显要打自己的脸啊,是明显折自己面子来的啊。
“启禀陛下,刚才微臣梦中那飘着的人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了,臣迷迷糊糊曾听他说过这么句话,说是这些个见识浅陋的小问题只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代劳就可以了,何须劳烦真龙呢?微臣觉得很有道理,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对方一个小小的使节发问何须我大隋的天子来亲自回答呢,微臣添为鸿胪寺少卿,理当为天子分忧,还望陛下成全!”萧守仁看到那托古尔站出来之后就知道托古尔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杨广很满意,对于萧守仁非常的满意,能说会道,关键时候挑的起大梁,是个可用之才啊。
朝中的大臣心中滋味都是打翻了五味瓶啊,大家都是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萧守仁又站出来了,人家第一次上朝已经是连续两次出来了,接连替杨广解决了好几个问题了,都是那种钻牛角尖的难题啊,在众多的使节面前保存了大隋的颜面,保存了杨广的颜面,以后想不升官都难啊。
萧守仁的一番话很有层次,一开口就用神仙来糊弄人,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嘴里的话是人家老神仙讲出来的,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反驳的,紧接着就更是强调对方问题的浅陋粗鄙,说是太容易了,不需要出动更高智慧层次的人来回答,最后更是把身份都摆出来,说你一个小小的使节而已,何须我大隋的天子亲自回答你们的问题呢?这问题用负责外交的鸿胪寺少卿回答是合情合理的,最后萧守仁更是对杨广请求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才是最大的亮点啊。
一般人能把前面的话一一讲来,把自己的理由一一说出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但是这世间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人情,用马克思的理论来说呢,这社会是人与人关系的社会啊。
萧守仁最后的这一句:望陛下成全。是整句话的点睛之句啊,这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萧守仁主动请缨,而非杨广把他叫出来的,是萧守仁想要回答这个问题,而并不是杨广回答不出来,而是萧守仁主动要求杨广给自己一次表现的机会,并不是杨广想拒绝回答或是答不出来,这里面的内容就深多了。
这也就难怪杨广在上面笑的那么的欢了,萧守仁既可以解决问题又可以保存自己的颜面,替自己扳回来些许颜面,这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杨广如何能不高兴呢。
萧守仁的一番话把杨广拒绝回答的理由说充分了,把自己来回答这问题的理由也说充分了,让托古尔是没话讲了,只好点头同意了。
“托古尔,朕觉得萧爱卿说的非常的有道理,而且看在萧爱卿想为朕分忧的拳拳忠君爱国之心的份上,朕就把这次替你解惑的机会让给他了,你应该是没什么意见吧?”杨广笑着对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自己要是反对的话对方肯定就会拿着身份的事情说事了,搞来搞去等下搞出一个藐视杨广的罪名来,自己估计也是担当不起的,所以索性不吭声的比较好啊。
“托古尔没有意见,一切听大隋天子的。”托古尔躬身表示同意杨广的说法。
“萧爱卿,朕看在你一惯表现还不错的情况下,这次的机会就让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杨广满脸的笑意对萧守仁说道,就仿佛现在自己抛给萧守仁的是个天大的好处似的。
第二百零六章 累积法测发丝重
萧守仁连忙跪拜下去高声大喊陛下圣明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让朝中的群臣佩服不已,对杨广同学的佩服同时也对萧守仁同学的佩服,那些老臣就差对萧守仁同学竖起大拇指高声称赞说是我辈之楷模啊。
“托古尔大人,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想要称量自己的发丝重量是也不是?”萧守仁踱着步子来到了托古尔的面前,意味深长的对着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看到萧守仁对自己笑之后心中就很不安,刚才萧守仁整泼流金的时候脸上就是带着这种笑容啊,自己是忘不了的,没想到现在这种笑容竟然是为自己而绽放。
“嗯,萧大人好记性,托古尔佩服。”托古尔希望萧守仁等下即便是回答出来了,有办法了,那也要放自己一马,不要太过于下自己的面子,所以赶紧小声的夸奖了一下萧守仁,拍了一记马屁。
“呵呵,托古尔大人贱笑了,不是在在下的记性好,而是托古尔大人你问的问题实在是太那个了,有点子太搞笑了,一个这么简单的题目也拿出来问,一下子把我给笑到了所以印象深刻罢了,跟记性好坏不相干的。”萧守仁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对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的脸色相当的难看,萧守仁已经是开始要落自己面子了,已经是出招了,自己现在是出招也不是不出招也不是,进退两难啊。
下面的众多番国使节也就泼流金能够理解此刻托古尔的想法和心情了,因为他自己就是过来人啊,就是在萧守仁手里如此过来的啊。
“萧大人说的是,萧大人说的极是,说起来萧大人对我东突厥还有大恩呢,听闻我始毕大可汗前些日子昏迷不醒就是萧大人妙手仁心救醒过来的,托古尔在此谢过了。”托古尔眼珠子一转然后大声说道。
托古尔的话看起来像是报恩,但是一下子却让四方殿中的朝臣都把目光看向了萧守仁,不明所以的还以为萧守仁和始毕可汗有什么暗中的关系来往呢,杨广对于这些事情都知道的,所以才没有多少的怀疑,这时候见到托古尔把这事情拿出来,心中感到非常的好笑,如果萧守仁真的是和你们东突厥有什么的话,你现在会把这事情拿出来说?笨蛋!
“呵呵,最见不得内部矛盾了,随手解决了一下罢了,当初我也是没有想到那么大的草原竟然是没有一个人能救醒自己的大可汗,虽说那问题对草原人来说压力是挺大,是具有挑战难度,但是这种小事对于我们大隋人来讲,小事一桩嘛,当时我还和同行的孙思邈孙道长研讨了七七四十九种救醒始毕可汗的方法,可是最后鉴于你们那内部矛盾太尖锐了,所以就没有一一试验,直接把你们的大可汗给唤醒了。”
狠啊,萧守仁这招更狠,把问题有绕到草原和中原的问题上面来了,一番话下来之后尽量地贬低草原上的劳苦大众,极力提高中原百姓的民众智慧。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了,救醒始毕可汗就像是今天的这个题目一样,对于你们草原人来说那是束手无策,但是对于我们中原人来说那绝对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的容易。
托古尔没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一下子就像是一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浑身提不起劲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萧守仁的话比较好。
“不知道托古尔大人你是想要知道你头上哪根头发丝的重量呢?”萧守仁围着托古尔转了一圈之后微笑着问道。
托古尔此刻已经是有些紧张了,手心里面微微沁出汗来了,但是这时候不能退缩了,以退缩那么就是丢大草原的脸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就这根吧。”托古尔用手指在耳际拔过来一根头发,指着说道。
萧守仁看见之后笑的更加的灿烂了,对于托古尔的反应那都是在自己额算计之中的,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下的,这正中下怀啊。
“原来托古尔大人是想知道这根头发的重量啊,这个容易,可是在下为你解惑也不能白白为你解惑不是,你总得付出一点代价的,在下想要问阁下借一点东西不知道阁下是否肯呢?”萧守仁笑意更浓了。
萧守仁的话一出口托古尔的脸色就急剧变化了,一副见鬼的神情。
刚才萧守仁就是用这一招把泼流金给诳下去的啊,下一句就是要借泼流金的头颅一用,感情这萧守仁是要剧情重演啊,再来一遍啊。
杨广对于这招很是不感冒,觉得萧守仁这步棋下的有些臭了,一次成功那是可以滴,两次成功也是可行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接连两次成功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平常人都不会上当的啊,人家托古尔能想出这么个难题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两个难题的精华糅合在一起,这本身就不是平常人可以办到的事情啊,人家托古尔怎么可能会上当呢?
话虽如此,但是杨广在上面并没有开声,宇文述等几个老狐狸似的臣子在下面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看好萧守仁的这招。
果然,托古尔并不上当,思考了一下之后试探着说道:
“不知道萧大人可是也想借在下的头颅一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恕在下难以从命了。即便是大隋的天子要在下答应这无礼的请求在下也是唯有以头抢地或是以头碰上这些个盘龙柱作为答复。”托古尔说完之后还把手那么一摆,衣袂飘飘,显得很决绝似的,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大有当年荆轲刺秦王前的那种决然之感。
萧守仁当然看出来了,这托古尔是故意在众番国使节面前装出一副为了尊严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样子来,搞的好像这样子就会使人觉得草原人很有风骨似的。
朝中的群臣听完这托古尔的话之后都是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了的表情来,全部都是诸葛孔明再世的模样,显然是对萧守仁同学的不信任啊。
“哦?为何托古尔大人你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呢?在下怎么可能提出这种不人道太过于残忍的要求呢?在下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啊,在下的老实在大隋是出了名的啊,你问问在场的众位大臣,谁不知道我萧守仁是典型的老实巴交啊,莫非托古尔老大人你眼睛有些问题?把阁下的头颅借走了阁下还有命活吗?”萧守仁听到托古尔的话之后并没有理会周围诸位大臣的反应,而是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吃惊加受惊的表情来。
朝中的大臣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差点就笑喷了,这萧守仁太逗了,一下子竟然是说出这么些话出来了。
宇文述都快翻白眼了,当初在关押乙之文德的帐篷里面他已经是见识过萧守仁胡说八道的本事了,随口那么一扯就能扯出一大堆的东西来,偏偏还说的那么的认真,放佛说的都是真的似的。
已经退下去的泼流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叫什么事啊,他明明就在刚才向自己借头颅来着,这会儿却是把自己标榜成了正人君子,说借别人头颅是不道德太过于残忍的事情,放佛刚才向自己借头颅的不是他自己本人似的。
托古尔今儿个算是知道自己碰上的是什么人了,自己就算是再多生上一张嘴估计也是说不过萧守仁的。
大家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已经是见识过萧守仁向泼流金借头颅一用了,现在他自己却是声称自己是老实人,说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不道德太过于残忍之事,还大声说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这、这、这真的是要教人抓狂了!
四方殿中的隋臣也是努力忍住心中的笑意,这萧守仁也太搞逗了,明明是第一次上朝,连朝上的人都是不认识几个,但是这会儿却是在这大声宣称自己是朝中公认的老实人,这人能够更无耻一点莫?
杨广也是被萧守仁逗乐了,但是却是没有出声阻止这场闹剧,他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子挺好的,萧守仁这样子不按常理出牌才有可能把托古尔压的死死地,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后面想要再挑出来诘难的人多思量几分。
“你、你、你,萧大人你刚才不是就想泼流金大人借过头颅吗?”托古尔一下子气结了,连声说了三个你才平静下来,然后把心中的不平发泄了出来。
听见托古尔气急败坏的声音之后萧守仁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可以说是成功的使托古尔的情绪波动了起来了,这样一来托古尔也就难以再保持那种平和的心态了,也就更容易出错了。
“呵呵,托古尔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是刚才也是形势所迫啊,泼流金大人口口声声说要清点他当时的头发数量,我也是为了得到一个准确的数据才不得不那样子啊,我本仁慈,只是见到泼流金大人那渴望真理的双眼,一下子被他的情真意切所打动,我觉得我个人的事情是小,为了成全泼流金大人也就只好如此了,但是此刻你只是说测量一下你这根头发的重量而已,虽说这头发用一种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生长着但是影响不大,没有必要把头颅搬下来测量啊,当然了,如果托古尔大人非要向泼流金大人学习的话,守仁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充当一次不老实人。”
萧守仁边说还边指着托古尔胸前的这跟头发,一脸的惋惜模样,但是却是把托古尔吓了个够呛,萧守仁一绕一绕的竟然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旁边的泼流金已经是很不满了,自己已经是退下来了,怎么有事没事还总是拿自己出来说事啊,冤不冤啊。
“哼!不知道萧大人到底是要借什么东西,只要托古尔有的,尽管拿去就是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测量的。”托古尔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说不过萧守仁的,所以干脆就来了个光棍计划,直接就直奔主题了,你要借东西是吧?那就给你就是了。
“好,托古尔大人痛快,在下想借托古尔大人你的一头青丝用一下,全部割下来了之后用完了就还给你。”萧守仁很是情切的说道。
托古尔真的是想喷萧守仁一脸,用完了还给我?都割断了还还给我?还给我还有什么用,能接上去吗?
“萧大人你、你真的是莫名其妙,断的头发就像是破了的镜子,如何重圆?”托古尔大声说道。
萧守仁当然是不敢把人家来朝贡的使节的头发给全部割掉,也只不过是随口那么说说吓吓罢了。
“呵呵,这个其实是有原因的,不如托古尔大人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说完之后在下相信托古尔大人也会明白的,到时候愿不愿意割头发就到时再说吧,托古尔大人觉得怎么样?”萧守仁笑着问道。
托古尔这才觉得萧守仁正常了,自己也正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萧守仁的说法,让萧守仁说下去。
“唉!不是兄弟我非要割你的头发才行啊,其实一根头发的重量我们中原早就是测出来了,只不过你们那边的突厥人知道的人比较少罢了。”萧守仁说道。
“啊?早测出来了?”托古尔对于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大吃一惊地问道。
朝中的大臣也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一个个也是交头接耳互相打探是不是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吧,如果真的是测出来了的话萧大人刚才为何不直接讲出来呢,这样一来也就少了许多麻烦了。”托古尔开始也是不相信,后来看见隋臣都是交头接耳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这肯定是萧守仁捣的鬼了,肯定是他信口胡说的。
“呵呵,这还真不是诳你的,只因为每个人的头发重量都不一样,所以数据也是不一样的,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地域头发的重量也是不一样的,就拿你们草原那边的人作为列子吧,当初测出的数据就比我们中原人要重上那么一点,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萧守仁笑着问道。
“为什么?”托古尔顺口就接了下来,问了句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们那的人不怎么洗澡洗头,所以头发有些脏,自然也就重了。”萧守仁笑着说道,边说还边拍了拍托古尔的肩膀。
哄笑声再起响起,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是被萧守仁给逗乐了,竟然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也怪托古尔要顺着萧守仁继续往下说,如果直接就打断了的话就不会有这么一幕了。
“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搞的好像真的测量过一般。”托古尔怒极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虐过呢。
“这个当然是有依据的啊,在下是不可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刚才就已经是讲过了,在下是老实人嘛,在大汉朝的时候那霍去病霍骠骑就曾经测量过啊,当时霍去病将军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吧,很容易就测出来了,法子也很简单啊,那次大军出征,征伐匈奴,大胜归来,大将军突发奇想,就把所有的匈奴战俘的头发都给割下来,成千上万的头发堆起来称量,一根头发是有些难以称量,但是成千上万的头发就容易多了,有了称量结果之后再把头发的根数数出来,把重量分别平均地分到每一根头发上面很容易就出来了嘛。就像是十个相同的桔子正好是一斤,那么一个桔子就是一两六啊,很容易的方法嘛,只是数起来有些麻烦,只要托古尔大热你愿意等,愿意牺牲那满头的头发,我们大隋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萧守仁笑的很是无邪。
托古尔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萧守仁的这个方法当然是行得通的,很是合情合理,但是只要是个人就知道这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测量,谁会吃了没事做去数头发玩呢。
等到把头发数完估计自己那时候自己的坟前早已是青草丛生了,再把重量一一平均分配下来,这又得多久呢?托古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就知道,自己输了。
杨广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的更欢了,不仅仅是因为萧守仁有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而是因为萧守仁的这番话里面竟然把霍去病给牵出来了。
萧守仁死不承认这法子是自己想出来的,前面称象的硬是把方法安在了曹操一个众人皆不知的小儿子曹冲身上,现在又把这个方法安在了霍去病身上,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杨广听了虞世南的话之后已经是很明白萧守仁的想法了。
安在霍去病身上也就算了,人家堂堂的大将军大元帅是不可能做这等无聊之事的,但是萧守仁把那些头发的主人还说成了是匈奴人,众所周知,现在的突厥前身是什么?那不就是匈奴嘛,匈奴可是人家祖宗的名字啊,萧守仁这是故意这么说来打击托古尔啊。
第二百零七章 巧计寻回佛陀像(上)
朝中的重臣在萧守仁说完之后眼睛里面都是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看萧守仁的眼神是完全不同了,能轻松解决这些难题本来已经是不容易了,是令众人另眼相看,但是远没有到刮目相看的水平。
能解决这些难题只是小聪明罢了,不能说明什么,在朝堂上面混,不是靠这些小聪明就行了的,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萧守仁对杨广态度的恭敬,对番国使节的下套,对自己功劳的推脱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做完了,他的这番作为之后除了给当事人之外,并没有使其他的人有什么反感,大家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对萧守仁产生了好感,觉得这小伙子很好,不会居功自傲。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萧守仁很会做人做事,以后的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啊,朝中的大臣从这时候起对萧守仁当真是刮目相看了,心中在盘算着怎么跟萧守仁搭上线,好结识一番,在人家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候就结交肯定是要好过人家已经非常发达的时候结交的,雪中送炭肯定是要比锦上添花要好上许多的。
就在朝中的大臣都在想着怎么结识萧守仁的时候,托古尔已经是羞愤难当了,想要退下去了,杨广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他退下去的。
“朕常忆旧时与始毕可汗同桌共饮之时日,白驹过隙间已是好几个年头了,朕甚是怀念啊,启民可汗当年也是经常来我大隋朝见天子,明年的万国大会你们就不用来了,让始毕可汗过来吧。”杨广对着托古尔说道。
杨广已经是看出点东西来了,这托古尔在平日里肯定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今天却是莫名其妙的跳了出来,再联想起这些年和始毕可汗的那种时远时近的关系,还有前些天刚和叱吉设搭上的线,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始毕可汗已经是有些压制不住了。
杨广的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跟托古尔是一个意思,也就是试探试探的意思,如果始毕可汗真的是有问题的话,真的是想在不久的将来来个翻身白眼狼的话,那么这次托古尔事件就不是偶然,而是始毕可汗有所交代,言语当中肯定是透露出了一些东西的,托古尔不是愚笨之人,始毕可汗的弦外之音他肯定是知道的,杨广只要试一试托古尔就可以试出很多的东西来。
杨广在等托古尔的一个回答,如果托古尔很乖巧的回答说是一切听从大隋天子的安排,自己会如实禀报始毕可汗,那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即便是有什么问题那么问题也是不大的。因为草原可汗来中原朝见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根本不用过于担心。
但是,如果托古尔一口否决,赶紧用理由来推脱的话,那就说明真的是有大问题了,始毕可汗肯定是跟他提起过什么,如果他心中有鬼,那么刚才在萧守仁的一番攻击之下本已情绪波动厉害的托古尔在杨广的话一出来的时候他肯定是会阵脚大乱的,很本能地就会想借口来推脱杨广的要求。
不管托古尔怎么回答,其实杨广已经是想好了怎么应对了,不管托古尔是答应呢还是推脱呢,杨广都是不会生气,只会放过这个话题,同意托古尔的说法,让托古尔归队,杨广要的东西在托古尔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是得到了,自然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把王国大会搞砸了。
托古尔果然是慌张了,杨广出口叫住自己,不让自己归队,这时候托古尔心中已经是有些忐忑了不知道杨广到底要干嘛,杨广突然间开口说是要始毕可汗明年亲自来觐见,这不是要扣押始毕可汗是什么?这是要害了始毕可汗啊,托古尔听了杨广这话之后明显就慌了。
慌归慌,托古尔的脑海中还是在急速的转动着,想要想出一个好一点的借口来推脱掉,托古尔眼神无意间在萧守仁的脸上瞄过,瞄见萧守仁的脸上有着一丝古怪的笑容,虽然自己不知道萧守仁在笑什么,但是萧守仁这个人却是给了他一个绝妙的说辞。
“启禀大隋天子,我们大可汗也是时常向我们说起他在中原时的快乐时光,他也很是想念大隋天子,可是微臣前几天得到消息,始毕大可汗因为前阵子的昏迷已经是上了身体的元气,恐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了,不知道明年的万国大会是否能经得起千里奔波啊,还望大隋天子明鉴。”
托古尔瞄见萧守仁之后就想起萧守仁曾经救醒过始毕可汗,所以灵机一动就想用始毕可汗身体不怎么好来做为推辞的理由。
杨广已经是得到心中的答案了,始毕可汗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他自己心中是有底的,但是这会儿也不好再说托古尔什么了,只好挥了挥手让托古尔退下了。
托古尔一退下萧守仁自然也就不好再站在大殿的中央了,如果还不知进退地站在大殿中央的话,那就难免会给杨广一种想要邀功的想法,这就不好了。
萧守仁无声无息躬身退下,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
本来萧守仁旁边的两位仁兄都是不怎么搭理萧守仁的,鸿胪寺衙门里面有什么大权,府军都不多,朝中的一些事情鸿胪寺也是插不上嘴,所以他们对于这个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并不是很搭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萧守仁的发达那是指日可待的,是一定的,现在有机会不打好关系以后想要结交都还要看有没有那机会呢。
萧守仁一归队就受到了与先前不一样的待遇,旁边的同仁都是忙着自我介绍,就差递上名片了。
其实在满朝大臣里面还有一个人对萧守仁是非常之不服气,那个人就是宇文化及了,宇文化及一直想要讨他老子宇文述的欢心,想要得到宇文述的一句称赞那都是难上加难。
可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得到宇文述的夸奖已经不是一句两句了,如果把这些夸奖的句子连起来,估计比杨广的一封圣旨还要长了。
萧守仁已经成功地点燃了宇文化及的嫉妒心了,相当的成功。
萧守仁和宇文化及年纪相仿,如果真的要较真的比较一番的话,宇文化及的年纪还要比之萧守仁大出那么三四岁的样子,可是萧守仁在这个时候已经是鸿胪寺少卿了,官拜正四品。
虽说现在的宇文化及官位并不是很低,和萧守仁相仿,但是在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官儿有多大呢?那时候的他能跟萧守仁比吗?萧守仁是直接从一个小兵队长升上来的,并没有经过过多的历练,但是他宇文化及可是一步一个脚印耍阴谋诡计靠家族帮助才走上来的啊,凭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大啊。
宇文化及平日里千方百计就是想在父亲宇文述的面前表现一下,可是不管他怎么表现,宇文述就是当作是没看到,一直对他都是冷冰冰的,没有过多的表情,从小大到夸奖他的话都是寥寥无几,一个巴掌就数过来了。
此刻宇文化及想着自己和萧守仁之间的种种,耳朵里面听着父亲在相隔不远处和那些重臣一起夸奖萧守仁的话语,心中真的是很不是滋味啊,他真的是想跳出来告诉众位大臣自己也是不差的,自己和萧守仁相比并不差。
可是现在好像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有了前两次之后后面的番国都不怎么敢这样子放肆了,中间的较大番国已经是全部进贡完了,后面又是一些小国了,没什么看头了,这些小国肯定是不敢出什么难题的,所以宇文化及真的是有些失望了,他巴不得现在还有人跳出来出难题,然后自己再跳出来一下子解决,为了这个宇文化及在心中默念神仙保佑啊。
也许是宇文化及真的是诚心诚意,也许是神仙想要耍宇文化及一次,这机会还真的就这么来了。
“阿伊铎,你们伊莫国还真的是拿的出手啊,就这么些破烂东西也拿到大隋天子面前来献宝,你们这是赤裸裸对大隋天子的不敬!”泼流金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朝堂的人都听见了。
杨广很不高兴,那个被称作阿伊铎的伊莫国使节也是非常之不高兴,这是伊莫国和大隋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们一个赤金国站出来说话了。
伊莫国是很穷,穷的出了名了,所以上贡的东西不仅少,而且还是那种很平凡常见的东西,和其他的番国一比较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杨广要的是面子并不是要那么些珍奇异宝,这些番国里面的珍奇异宝能比得过中原大地的多?
但是泼流金却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站出来挖苦伊莫国的阿伊铎。
这世上天生就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觉得自己在贬低别人的同时就是在抬高自己,所以对于贬低别人的时候是不留余地的,尽其能事,毫不留情,泼流金就是这样子的人。
第二百零八章 巧计寻回佛陀像(下)
但是泼流金却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站出来挖苦伊莫国的阿伊铎。
这世上天生就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觉得自己在贬低别人的同时就是在抬高自己,所以对于贬低别人的时候是不留余地的,尽其能事,毫不留情,泼流金就是这样子的人。
泼流金觉得刚才在大会上面自己丢了大脸,把赤金国的脸都丢了,所以他需要挽回来一点颜面,别的国家都是不好得罪,但是这伊莫国嘛还真得是没什么顾忌的,想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一点顾虑都没有。
可怜的伊莫国,可怜的阿伊铎就这么成了泼流金挽回颜面的攻击对象了,稀里糊涂就到了泼流金的枪口上面来了,风口浪尖。
阿伊铎心中很悲愤,几百年前的伊莫国是很富足的,但是后来因为战争和气候变化等等原因就慢慢衰败下来了,百年前更是发了一场大水,把当时的国王宫殿都给淹没了,不得不迁都,没想到现在竟然是会收到泼流金这样子的小人诘难。
阿伊铎没有赶紧回击,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伊莫国的态度,他现在算是夹在大隋和赤金国俩个国家之间生存。
得罪了赤金国不行,因为赤金国比之伊莫国要强大,但是得罪了大隋就更不行了,因为赤金国和大隋相比就像是野鸡跟大象相比,可见大隋更加的强大了,左右为难啊。
“泼流金大人,我伊莫国千里迢迢带过来的是对大隋天子的感激之情和仰慕之情,大隋天子年年对我伊莫国都有莫大的帮助,阿伊铎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天子,试问怎么可能会对大隋天子不敬呢?”阿伊铎沉思了一下之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泼流金说道。
伊莫国每年参加过万国大会之后都会收到大隋皇帝送过来的一份回礼,虽说每个国家都有一份这样子的回礼,这份回礼对于别的国家来说也许是一笔财富,但是对于伊莫国来说这确实一笔巨大的财富了,这可以让伊莫国的国库都充实上好几成了,这也是伊莫国千里迢迢赶过来参加万国大会的动力啊。
杨广对于伊莫国使节阿伊铎的话非常的满意,这话里面充满着感恩情绪,很是中听。
“哦?阿伊铎大人这话就有些假了哦,既然你们要感谢大隋天子的帮助那为何还带这么寒碜的礼物呢?据在下所知,伊莫国还是有些珍奇异宝的,为什么不带过来送给大隋天子以表示你们的谢意呢?”泼流金是得理不饶人继续追问。
阿伊铎心中也憋着一股子火气了,对于泼流金的这种行径也是无可奈何。
大家都是在一旁抱着看大戏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人出来调停,那些番国都是不愿意因为一个小小的伊莫国而得罪赤金国,所以都是紧逼嘴巴不吭声。
杨广本来是想开口调解一下的,但是听了泼流金的话之后就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想看看泼流金到底想说什么,想看看伊莫国是不是真的如泼流金所说的那样,说一套做一套,把自己当成是傻瓜。
“不知道泼流金大人说的是什么东西?”阿伊铎眼角瞥见杨广的嘴巴动了动准备说话,但是泼流金一说话之后杨广又沉默了,就知道泼流金的话肯定是说道杨广的耳朵里面去了,如果自己不解释的话估计就说进杨广的心里去了,所以赶紧出生表示自己心中没鬼。
“哈哈哈,阿伊铎大人啊,你们伊莫国不是有镇国之宝佛陀金像吗?为何不献出来呢?”泼流金大笑着说道。
阿伊铎听到泼流金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了,这泼流金很明显是故意找自己茬的,伊莫国的佛陀金像早在百年以前就因为发大水的缘故给冲走了,周围的国家莫不知道,这泼流金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离得远不知道呢还是故意如此说。
“泼流金大人真的是耳目闭塞啊,不知道泼流金大人是否听说过我伊莫国百年前曾经发过的那场大水?”阿伊铎一字一句地问道。
泼流金听出来阿伊铎最里面的不平了,但是他却是丝毫不在意的,只是不懂阿伊铎这时候说起他们国家百年前的那场大水是何用意。
“曾有耳闻,贵国不就是那次把你们的国王宫殿给淹没了吗?”泼流金笑着说道。
虽然泼流金是笑着说的,但是别人却是一丝一毫都笑不出来,杨广从心里也是觉得伊莫国挺可怜的,发大水那么天灾,但是把国王宫殿都给淹了,这也太那个了,杨广听到泼流金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的宫殿也给大水淹没了的话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这应该就是人们说的恻隐之心吧,边想着边看着泼流金在那笑的那副脸孔,心中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确如泼流金大人所闻,那镇国之宝佛陀金像就是在那次的大水当中给冲走了,虽然我国主一直都是想要找回来,但是事与愿违,我们沿着佛陀金像被冲走的地方和下游一只寻找,可是一直是没有找到,一直是找不到踪迹,那重逾千金的佛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当真是奇怪至极。”
大家也是听出来,这伊莫国以前肯定是相当富裕的,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用千金黄金来打造一尊佛像,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以前的伊莫国是有多么的富裕了。
其实阿伊铎心中已经是在骂人了,要是本国可以找回那佛陀金像的话还会千里迢迢赶到这来吗?只要找回了那佛陀金像那么就是找到了一国的宝藏啊,那佛像可是关系着一个巨大的宝藏的,只要寻回了那个佛像那就是伊莫国重新崛起的锲机啊。
“原来如此,那还真的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在这赔罪!”泼流金听到这的时候赶紧赔罪了,知道自己问的不是时候。
“咳咳”突然间从萧守仁那边传过来一个声音,这声音离萧守仁蛮近的。
阿伊铎和泼流金的目光很自然地就往那边瞧了过去,这一瞧就很自然地瞧到了萧守仁,不是因为萧守仁长的有多么的帅气,而是因为萧守仁一个人在那傻笑呢。
发出咳嗽声的不是别人,这人正是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这时候也是文臣,也是做到了少卿这个位置,因为他老子的缘故硬是做了太仆少卿。
说是太仆少卿,这也就是文明一点的说法,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个养马的头头,就像是孙悟空的弼马温,是同一个官。
宇文化及和萧守仁站的比较近,中间也就是隔了那么几个位置罢了,刚才他已经是注意到萧守仁在傻笑了,这时候正好碰上阿伊铎在那伤感地说着自己国家的灾难,宇文化及心中一动,坏点子就来了,所以就故意咳嗽了一声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宇文化及会这么对自己,当初自己从宇文兄弟手中抢下顾葳蕤的时候可是没有和宇文俩兄弟打照面的啊,没理由会认出自己来的啊,可是现在宇文化及却是实打实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宇文述把宇文化及的这点子小聪明都瞧在眼里,宇文述心中直叹气,自己的大儿子未免也太小心眼了,这时候尽然还搞内斗,当真是不顾大局啊。
“不知道萧大人在那笑什么呢?莫非萧大人听见阿伊铎大人说起自己国家的伤心事之后感到很高兴,所以一时忍不住就笑出来了?”泼流金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这个让自己一雪前耻的机会。
阿伊铎当然是没有那么想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那方面去,他看出来了萧守仁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事情,所以就在那发呆傻笑,跟自己根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这泼流金却是已经硬是把萧守仁笑的原因定位在讥笑伊莫国了,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萧守仁听到泼流金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很无语了,自己听到阿伊铎的话之后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就笑出声来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么件小事就接二连三被人下套了,先是宇文化及莫名其妙的咳嗽,现在又是泼流金牵强的发问。
“当然不是了,听完了阿伊铎大人的话之后在下想到了一件家乡的旧事,所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还望众位大人谅解,还望陛下恕臣无罪!”萧守仁很是无奈地站出来对杨广跪下去说道。
杨广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萧爱卿,下次在朝堂之上不要再想那些与朝堂之上的事情无关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朕也是会重重罚你的。”
“微臣谨记在心!”萧守仁正想着要回去呢。
“萧大人,刚才你已经是帮我们赤金国和东突厥解决了困扰我们已久的问题,这次何不送佛送到西天也帮着伊莫国把那佛陀金像寻回来呢。”泼流金对着萧守仁说道。
第二百零九章 效法怀丙捞铁牛(上)
萧守仁一下子就无语了,这泼流金是故意不放过自己啊,这种问题也能扯到自己身上来,当真是厉害非常啊。
“人家阿伊铎大人都还没有开声了,泼流金大人你着什么急啊?”萧守仁回过头笑眯眯地对泼流金说道。
“莫非萧大人寻不回那丢失百年之久的佛陀金像?不想替伊莫国寻回来献给你们大隋的天子吗?”泼流金同样笑着回答。
萧守仁这时候觉得自己刚才打击泼流金还不够彻底啊,要不然的话他现在怎么还敢出来蹦达呢?
朝中的臣多半也是觉得这泼流金在胡闹,那伊莫国与大隋相隔千里不说,光是那丢失的佛陀金像,那已经是上百年之久了,如今让萧守仁如何去寻?
“泼流金大人,并非在下寻不回来,你若是一口咬定在下寻不回来的话何不与在下赌上一把呢?”萧守仁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以使杨广高兴,同时不使自己在杨广心中遭到过份猜疑的法子来。
“哦?不知道萧大人你要和在下赌什么呢?”泼流金一看萧守仁已经是动了意气了,眼看自己就可以扳回来一局了,心中大是痛快,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在那进行赌约,竟然是把当事人阿伊铎给完完全全地抛到了一遍。
“这样吧,如果说在下侥幸赢了的话,那么明年的万国大会上面你们赤金国必须是你们国主亲自过来向我们的天子为今天你的无礼道歉谢罪,如何?”萧守仁说道。
泼流金呆住了,他们国主的事情当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使节可以做主的,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萧大人,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国主要是知道我在这跟你拿他做赌注打赌的话,我回去之后就会被他给杀了的。”泼流金气哼哼的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他明白泼流金肯定是不可能会答应这个条件的,所以现在自己才算是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了。
“哦?既然如此的话在下也就不强求了,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赌的话,条件就只好变上一变了,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趴在地上对着我们大隋的天子高声呼喊三声千古一帝圣人可汗,如何?”
杨广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嘴角就上扬了,心道这萧守仁还真的是有些意思。
泼流金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换了条件之后竟然是这么的简单,只不过是跪下说几句话而已,容易之至啊。
“好,在下答应了,那如果萧大人你输了的话怎么办?”泼流金问萧守仁。
萧守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技不如人输了的话,那在下也是没什么脸面呆在中原的土地上了,无颜以见江东父老啊,在下愿意随着泼流金大人去千里之外的赤金国当奴隶,泼流金大人你觉得如何?”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泼流金喜笑颜开的直点头,这买卖赚了,赚翻了啊,如果自己赢了的话那就不仅仅是赢了一个萧守仁而已啊,而是帮助赤金国赢得了脸面啊,可以把自己刚才丢失的面子全部都赢回来了。
心中一番盘算之后泼流金看准了这是个包赚不赔的买卖了,虽然心中很是高兴,但是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丝毫的欣喜。
“既然萧大人这么的有把握那么就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泼流金脸色不变地说道,仿佛就是一个公平至极的打赌似的。
虽然朝中有些人对于萧守仁的崛起是相当的不满意,但是这时候却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啊,杨广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臣子在外人面前窝里斗,大家对于这一点都是明白的。
没有谁会笨到在杨广的眼皮子底下耍这些个小心眼,杨广不笨,他们也不傻。
每一个做官做到了这个地步的人莫不是狡猾的狐狸,要想站在龙庭之上聆听杨广的训话,这比在潜规则充斥空气的名校考研独木桥还要难上三分。
所以说,每一个能够站在这里的人,那都是全国的精英啊,大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拆萧守仁的台,这个时候应该越发表现出来他们心中莫须有的义愤填膺,这份怒气也许是因为泼流金的狂傲不羁,也许是因为萧守仁在他们的仕途路上放置的碍脚石。
大家心中都明白,萧守仁这下子答应下来的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这关乎他自己的一身性命啊,这也关乎到大隋的名声啊,要是一国的鸿胪寺少卿也就是外交部部长因为打赌输了而做了异国番邦的奴才,这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丢的不是萧守仁一个人的脸,而是把大隋上上下下人的脸都丢光了啊。
“泼流金大人,请你放心,萧守仁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萧守仁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对着大家笑了笑,目光在上面龙椅上的杨广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而已。
杨广对于萧守仁的这次打赌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萧守仁打的是上面算盘,一时间摸不着萧守仁的脉搏。
“这样子就好,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泼流金非常笃定萧守仁回答不出来这个难题,所以脸上一直是风轻云淡,心中早已是黄河泛滥。
“刚刚说及在下家乡一旧故事,守仁觉得这对于阿伊铎大人的难题应该是有帮助的,刚才在下发笑也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够帮得了伊莫国这个友好之邦而感到高兴,希望阿伊铎大人不要见外才是啊。”萧守仁并不理会泼流金的话,连个眼神都没有在泼流金身上停留,直接就转过身来对着伊莫国的阿伊铎说道。
阿伊铎感到受宠若惊,他能够能代表伊莫国出使大隋那已经是很能够说明问题了,不是聪明人是做不了外交使节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的。
他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是当枪使了,自己是枪泼流金是握住枪的手,而大隋或者说萧守仁就是那被枪指着的对象。
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被人当枪使,阿伊铎也不愿意,但是他也明白,弱国无外交,自己在这四方殿中根本就没有发言的权利,自己的声音根本就不大。
但是就是这个个情况,萧守仁作为大隋的鸿胪寺少卿,正四品的朝廷大臣,竟然是在众多番国使节面前向自己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无疑是给了阿伊铎莫大的面子了,就算萧守仁一声不吭,理都不理阿伊铎,那也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萧大人严重了,中原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萧守仁萧大人的话我们肯定是相信的。”阿伊铎在心中感激萧守仁的同时也笑着回答萧守仁的话。
“不用说那么多的废话,赶紧想办法解决难题吧,后面还有使节要上贡呢!”宇文化及在一旁嘀咕着。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好几个人听见了,尤其是那边静静站着的几个武将,在宇文化及的话说出口之后漫不经心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
“萧大人还是把解决的办法说出来给我们大家伙听一听吧,也好让我们这个君子赌约能够兑现啊。”泼流金笑眯眯地说道。
对于泼流金的言辞大家都是心中暗笑,就这样的赌约他竟然还说是君子赌约,当真是脸皮赛城墙了。
“好吧,既然泼流金大人你这么迫不及待要对着我皇三呼万岁,那么守仁也就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对于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深有同感啊。”萧守仁这才转过身来看了泼流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对泼流金说道,此话一出,顿时又引起大家的哄笑。
“哼!那就请萧大人金口解惑吧。”
“还是从我家乡的那件小事说起吧,我们家乡有一条大河,河上的大桥上面一直放着四只大铁狮子,用来镇河妖的,有一年发大水把桥给冲断了,铁狮子也是被冲下了大河的滚滚洪水之中,大水过后大家也是想把铁狮子给打捞上来,可是因为没有把铁狮子捞上来的办法,所以就一直搁浅了。”萧守仁又开始拿小学教材来教育泼流金了。
“萧大人说的情况和我们伊莫国的事情好像,不知道萧大人家乡的铁狮子是否打捞上来了?”阿伊铎紧张地问道。
只要萧守仁家乡的铁狮子能够打捞上来,那么自己家乡的佛陀金像也是有可能捞上来的,这就不是妄谈不是空想了。
“当然捞上来了,我们家乡的人当时就从断桥处跳下河寻找铁狮子,河水很深,但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铁狮子在河底的位置,用很长很粗的红绳绑住铁狮子。”萧守仁笑着说道。
“哈哈哈,萧大人似乎是忘了一件事情,你家乡那是知道铁狮子的具体位置,打捞起来自然是容易的,可是人家伊莫国确实连佛陀金像的具体位置在哪都不知道,你这番话跟伊莫国的情况根本就不合,这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泼流金没等萧守仁说完,趁着萧守仁一个断句的机会就赶紧大笑着说道,这里面还用到了个刚刚才学会的成语,为此心中暗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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