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4)
作者:墨舞八荒|发布时间:2024-06-29 00:36:05|字数:32882
“圣上即位后,东宫的旧人当然要受到重用,便授宇文化及为骠骑大将军,他倚仗与圣上的老交情,更加贪婪妄为,横行不法。大业初年,圣上驾临榆林,陪驾的宇文化及和弟弟智及违背禁令与突厥人做买卖,卖的东西还都是些可以动摇国本的东西,后来被人揭发,一下子就把圣上给弄的火大饿了,圣上得知后大怒,把他囚禁了几个月,驾返京城时,圣上又被身边的人给挑拨了,一时没忍住,下令杀宇文化及。
命令一发出去之后圣上估计也是后悔了,但是君无戏言,又不能收回来,所以那时候宇文智及和宇文化及都是命危了。
刽子手已将化及五花大绑,剥衣解发,只待时辰一到,就送他上西天了。
生死关头,多亏南阳公主出面求情,给了圣上一个台阶下,这才免他死罪,将他赐予他的父亲宇文述为奴,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就是放过宇文化及了,又过了两年圣上念起与宇文化及的旧情,就又起用他做了太仆少卿,起用宇文智及做了将作少监。”尉迟恭说道。
“当真是了得,他出现在这肯定是有事的,我看还跟那个在地上的女子有关,你看他们兄弟吵起来了,应该是为了那个女子吵起来的。”萧守仁用手指了指下面的宇文家两兄弟。
萧守仁的听力现在已经是很好了,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那两兄弟的声音,那争吵的内容也是一字不漏地进入了萧守仁和尉迟恭的耳朵里面。
“大哥啊,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可以把她给吃了,如果你真的把她给吃了的话,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了。”宇文智及对宇文化及说道。
“呵呵,这么多年了,我可是一直很牵挂她啊,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你要我再等下去?”那劲装的汉子,宇文化及对着宇文智及说道。
“大哥啊,忙着关系到父亲的计划,我们不可以因为这点小事而坏了父亲的大事,你看我,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父亲的计划,我一直是扮演一个纨绔子弟的角色,放弃在东都的安逸生活,我到了这么个破地方一待就是这些年,难道你等那么几天都不行吗?”宇文智及对宇文化及说道,宇文化及听完宇文智及的话之后就沉默了。
“好吧,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如果换成是我演纨绔子弟的话,我肯定是会比你演的更好,我本色出演就好了,要你这么一个病秧子演纨绔,笑话!”宇文化及嗤笑道。
“你当我愿意啊,这都是你那个天下第一高手的封号给闹得,父亲不可能让你演一个纨绔,要是你是纨绔的话,那你教圣上如何?你教父亲大人如何?”宇文智及摇了摇头说道。
萧守仁和尉迟恭听见他们的对话之后很是吃惊,原来这宇文智及是一直都在扮猪,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角色,宇文化及也就是名面上的天下第一高手罢了,这宇文智及才是真正能够忍耐的主。
为了一个计划,可以把自己的名声抛弃,可以抛弃安逸的生活,可以抛弃颜面,可以弄到这荒漠之地来一待就是好些年,这样子的人才是可怕,有些蛇一直都是很安静,但是一旦动起来就会咬人,咬人即死,有些剑鞘是生锈了,剑是好多年未曾出鞘,但是一旦出鞘,必定是要见血的。
宇文智及就是这样子的毒蛇,他就是这样子的杀人剑!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之后发现对方的眼中都是震惊。
“好吧,我就听你一次,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她身上又有什么呢?”宇文化及不解地问他弟弟。
“这件事情很是隐秘,现在知道的人已经是少的可怜了,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听过兰陵面具?”宇文智及问道。
“嗯?兰陵面具?”宇文化及皱着眉头问道。
“对,父亲大人看你性格急躁,怕你坏事,所以一直是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事情就快结束了,我也怕你坏事,所以我把事情告诉你好了,你知道之后就会放弃你原先的想法了,你肯定会觉得还是等些日子再把她那个会好些。”宇文智及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抚掌了三下,三声掌声一过,那些原先在院子中的人都自动消失了,都退下去了,连那三个掠人的黑衣人也是退下去了,整个院子里面就只剩下宇文智及他们两兄弟了。
“好了,现在没人了,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周围已经是干净了,你说吧,什么事情,搞得这么隐秘。神神鬼鬼的。”宇文化及不耐烦地问道。
“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得乾坤图者得天下,可是在乾坤图没有出现之前还有过另一种说法,说是得兰陵面具者得天下。”宇文智及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兰陵面具和乾坤图一样,是藏宝图?”宇文化及大吃一惊说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兰陵面具的下落和兰陵面具的秘密,这面具毫无疑问就是兰陵王的面具了。”宇文智及说道。
“兰陵王?”宇文化及很明显不知道清楚这兰陵王是谁。
“自从高欢创建了北齐,确实出了不少的名将,其中以高长恭最为有传奇色彩,而他就是兰陵王了。”宇文智及慢慢说道,说完之后见到宇文化及不说话,所以又继续给他解说。
“兰陵王高长恭的父亲是北齐高祖神武皇帝高欢的长子文襄皇帝高澄,而母亲却连个姓氏也没有,这使得他的身世变得扑朔迷离,兄弟六个中,唯有兰陵王的母亲没有姓氏,不知是谁。由此,人们推断,兰陵王母亲的身份和地位,恐怕连官妓都不如,很可能只是宫中一个地位卑贱、不知姓名的宫女。这样,在讲究血统门弟的士族时代,兰陵王虽然贵为帝胃皇孙,处境却十分尴尬。他‘莫名’的身份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每天忍受别人鄙视的目光,低声下气地生活,可能就是他小时候的人生境遇。
兰陵王长的很是俊美,那美确是不容置移、超凡脱俗的,他有着一般男子所不具备的俊美容貌。旁人猜想,他的美也许正是来自于他那出身卑微的母亲。如果不是母亲的容貌异常惊艳,又怎能引来地位相差悬殊、贵为帝胃的父亲的垂幸呢,但是,兰陵王的美却给他带来了极大苦恼。在那个地方割据、连年战乱的岁月里,作为王公将相家的子弟,时刻都要接受战争的考验。因为相貌俊美柔善,在战场上对阵时,他经常会受到敌手的轻蔑。为此,他不得不命人制作了一些面目狰狞的‘大面’,每逢出战时,都戴在脸上,以此达到威慑敌手的目的。”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兰陵面具?”宇文化及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大哥一猜就中”宇文智及赞扬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
“那高长恭一身都充满了传奇,他的英勇善战绝不仅是因为戴着狰狞的面具。光靠威吓,肯定是吓不退敌人的,关键还是他自身有超越常人的战斗本领。狰狞的面具,只是为他的神勇无敌增添了一抹传奇的光环。
兰陵王一生参加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其中广为传颂的一次就是著名的‘邙山大战’。
那一年,北方草原的突厥和黄土高原的北周对北齐发动进攻,北齐重镇洛阳被北周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北齐武成皇帝急忙调集军队前去解围。在洛阳城外,北齐援军发动了一次次进攻,都被北周军队击溃,眼看就要面临全军覆灭的境地。
这时,受命为中军将的兰陵王戴着‘大面’,身穿铠甲,手握利刃,率领五百精骑,奋勇杀入周军重围,势如破竹,一直杀到洛阳城下。
守城的北齐军队被困多日,不敢贸然开门,兰陵王摘下面具,城上的北齐军立即欢呼起来,打开城门,与城外大军合兵一处,奋勇杀向周军,周军大败。
那时还有一首现在还有人会唱的歌谣呢,正是这次大捷,使得兰陵王威名远扬,北齐皇帝加封他为尚书令。”宇文智及慢慢说道。
“还有歌谣?那歌谣叫什么名字啊?”宇文化及一脸好奇地问道。
“呵呵,那曲子就叫《兰陵王入阵曲》,在当时可是传唱一时无二啊!”李密感慨道。
“那后来呢?为什么大家都说得兰陵面具者得天下呢?”宇文化及继续问道。
“不知道大哥你听过这么句话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宇文智及叹息着说道。
“啊?难不成他最后不得善终?”宇文化及震惊道。
“嗯,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不知道进退的人在身边的,人生辉煌的顶点,往往可能是悲剧开始的起点。对兰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北朝自建国以来,短短二十八年间,就换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间彼此折磨,兄弟之间相互惨杀,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疯狂。”
第一百零一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5)
“不知道大哥你听过这么句话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宇文智及叹息着说道。
“啊?难不成他最后不得善终?”宇文化及震惊道。
“嗯,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不知道进退的人在身边的,人生辉煌的顶点,往往可能是悲剧开始的起点。对兰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北朝自建国以来,短短二十八年间,就换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间彼此折磨,兄弟之间相互惨杀,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疯狂。
尽管兰陵王容貌柔美、军功显赫,终其一生小心翼翼,想尽一切办法避祸自保,可依然无法改变他的悲剧式宿命。”说到这宇文智及也沉默了会,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么,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大家都明白的道理难道兰陵王就不会想到吗?”
“他也想到了,他也极力的做了些事情来证明自己并没有篡位的野心,可是,唉!他家门口常有行贿的人进进出出,搞得老百姓说三道四。但贪人钱财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我个人觉得,是为了自污其名,免遭朝廷忌恨。邙山大捷后,武成赏其功,为他买来美妾二十人,可他‘唯受其一’,就是害怕太过张扬,遭人嫉妒。从他待人处事、宽厚仁义的性格特征来看,不象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生活在这样恐怖的帝王家庭,不紧张也不行。从此,长恭每遇战事,便称病不出。故意‘有疾不疗’,以求借此避祸。一次,江淮寇扰,兵事告急,他害怕再次拜将,竟埋怨自己:‘我去年面肿,今何不发。’真是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的脸打肿冒充病人。”宇文智及把以前的事情如数家珍的一一道来。
“唉!没想到一代名将竟然会遭到这样的待遇,时时刻刻要小心谨慎,够郁闷的。”宇文化及也为高长恭不值了起来。
“北齐后主高纬性格懦弱,与他的列祖列宗相比,荒淫有余,残暴稍次之,不过杀起自己的亲人来,却毫不手软。有一年的一天,高纬在与兰陵王谈及邙山之捷时,颇有人情味地说道‘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兰陵王听到自己的皇弟如此心疼自己,内心不免激动、热乎,深情地回了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正是这句表亲近、表忠心的话为他招致了杀身之祸。因为在小心眼的后主高纬看来,家事是我高纬的,不是你高肃可以随便说的。开始猜忌拥有兵权的兰陵王是否想取而代之,想把‘国事’变成‘家事’。
兰陵王说错话后,深感大难将至,整日惶恐不安,尽管一再低调行事,刻意淡化自己,但终是躲不过‘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悲剧宿命。武平四年五月的一天,后主高纬派使者看望皇兄高肃,送来的礼物竟是一杯毒酒。兰陵王悲愤至极,对自己的爱妃郑氏说:‘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郑妃劝他说:‘何不求见天颜?’天真的郑妃以为可能只是兄弟之间的一场误会,只要高肃向皇帝求情,就可能讨回性命。而兰陵王自己心里明白,向后主高纬讨个说法根本没有用。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将斛律光,不也是无辜被引诱入宫、用弓弦残忍勒死的吗。万念俱灰的兰陵王,扔下一句‘天颜何由可见’,遂将鸩酒一饮而尽,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世界。死前烧掉所有债券。其时,兰陵王仅30岁,死后被安葬在都城邺以西。重要军事统领兰陵王的遇害,预示着北齐王朝的行将终结。四年后,失去了军事支柱的北齐王朝被北周皇帝宇文邕灭掉,高氏子孙几乎全遭屠戮。”宇文智及一口气讲完了高长恭的生平。
“那传奇的兰陵面具呢?高长恭死后那面具哪去了?”宇文化及追问道。
“传言,兰陵王死之前曾经说过,得兰陵面具者可得天下这样的话,所以江湖上才有这样的传言,至于那传奇的面具,有人说随着高长恭给烧了,但是凭着兰陵王最后的话,如果那传言是真的,也就是说兰陵王真的说了那句话的话,那面具被烧的可能性就很低,也就是说那面具流传了下来。”宇文智及想了想说道。
“说了半天,也只是说到了兰陵面具而已,这和这娇滴滴的大美人有什么关系呢?”宇文化及虽然已经是有些死心了,但是还是想问个明白。
“因为这人就是解开兰陵面具之谜的关键人物,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知道兰陵面具在哪的话,那也只有她了。”宇文智及慢慢回道。
“嗯?此话怎讲?”宇文化及不解。
“具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人跟开国元勋高颖有莫大的关联,所以从她身上着手,应该是可以得到有用的东西的。”宇文智及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莫非?莫非那高颖是?”宇文化及脑子也算好使,一听到宇文智及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心中所想自己都感到震惊,所以一下子竟然堵在了声门处,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嗯,我想你也猜到了,没错高颖的父亲高宾,因为生父高长恭被北齐皇帝迫害,所以连夜逃命,由于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帮助,终于逃出生天,然后背叛北齐,投归北周,作了北周大司马独孤信的僚佐,被赐姓为独孤氏。这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父亲对于那些往事却是很了解,所以才会知道这高颖竟然是兰陵王的后人。”宇文智及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若非二弟你说给我听的话,我还真的是不知道那老匹夫竟然还有如此出生,对了,你不是说他被赐姓独孤吗?怎么后来又改回来了呢?”宇文化及不解。
“很简单,他后来帮助先帝开国,立了大功,先帝让他恢复本姓,还是姓高。”宇文智及拍了拍宇文化及的肩膀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老匹夫倒是好运气,有着这么个传奇的爷爷,倒是便宜他了。”宇文化及有些无奈,想起自己家的崛起史,宇文化及就感到上天的不公平,觉得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同顶一片天,待遇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呵呵,你道是这是他的运气?你以为那兰陵面具给他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啊?”宇文智及笑道。
宇文智及一听到自己大哥说话的语气就已经是明白宇文化及的意思了,他算是听出来了,听出来宇文化及语气里面的那浓浓的不平,于是开口让他不要那么愤世。
“哦?得到了那天下人都觊觎的兰陵面具他还不是运气好?”宇文化及迷惘道。
“兰陵面具在不在他手里,并没有人知道,但是他是高长恭的孙子这个事实却是改变不了的,只要知道他身份的人没有人不怀疑兰陵面具在他身上的,也没有人不觊觎的,所以才有了他的悲剧,你应该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吧?”宇文智及问道。
“这个嘛,我是知道一点,但是却是不多,应该是和前太子杨勇有关联,好像他们是姻亲,对吧?”宇文化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他的女儿嫁给了前太子杨勇,所以在当今圣上登基后,他才有灭门之灾,但是这却不是主要的取死之道,最关键的还是他的兰陵王后人身份害死了他。”宇文智及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也在觊觎他的兰陵面具?”宇文化及有些不相信道。
“你别不相信,你是不知道那宝藏的奥秘,知道的人都会动心的,哪怕他是皇帝,哪怕他已经是天下的共主,人心的欲望之壑是填不平的,是个无底洞。”宇文智及笑着说道。
“可是为什么先帝在的时候不要他交出来呢?”宇文化及又发问道。
“这个不清楚,高颖应该是跟随先帝最早的人了,早在先帝还只是北周的宰相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先帝身边的人了。”宇文智及说道。
“哦?”
“嗯,没错,当时的北周内部并不稳定,那时的北周皇帝年幼,小皇帝是先帝的外孙,那时候权臣尉迟迥作乱,先帝上马镇压尉迟迥的反叛,此后先帝做了北周宰相,总揽朝政,权倾内外。有个叫元谐的人对先帝说:‘你没有党羽,就象水中的一堵墙,太危险了。你要好好地干啊!’也许他已经知道先帝是会这样做的,只不过为了表示忠心,特意加以提醒罢了。在先帝当时所收罗的党羽中,高颖是一个重要的成员。先帝与高颖早就相互熟悉,因为高颖是独孤信的家客,独孤信的女儿是先帝的妻子,也就是已经仙逝的皇太后。当然,先帝之所以看重高颖,不仅仅是因为他与自己私人关系密切,更重要的是看重了他的才华,他的胆识,看重了他不但能文,而且能武。”宇文智及跟宇文化及解释道。
第一百零二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6)
“传说高颖从小就很聪明,自从父亲高宾死了之后高颖就开始冒出头角了,十七岁就开始做官了,在平定北齐的战争中立了大功,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很是受到人们的关注,先帝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关注高颖的。
高颖果然是不负先帝的期望,慢慢的成长起来,越来越老练了,而高颖那时候也注意到先帝的大志了,俩人一拍即合,先帝抛出了橄榄枝,高颖一口就咬住了。
他对先帝说‘愿意听从你的指使,即便你的事业不能成功,我高颖全家被杀,也是心甘情愿。’于是先帝让他在丞相府担任司录,官虽不大,却很被重用。”宇文智及接着继续讲述高颖的传奇一生。
宇文化及和躲在墙上的萧守仁以及尉迟恭也是静静地听着那大胖子在那讲述当年的往事,仿佛都回到了那段岁月,那段英雄辈出的岁月里。
“随后先帝登基了,高颖更是如鱼得水了,很是的先帝的赏识,女儿嫁给了当时的太子杨勇,眼看着就是未来的皇帝岳父了,可是被当今陛下给摆了一道,再加上他为人不懂得变更,竟然把当时的皇后独孤皇后也得罪了。
这下子就真的是失去了根本了,他本就是靠着独孤家上位的,这时候得罪了独孤皇后,实为不智,后因多方缘故,被先帝削职为民了。”宇文智及估计对于杨坚夺位之前的那段事情不是很熟,所以并没有多讲,而是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高颖削职为民后,没有几年先帝驾崩,圣上即位。”
圣上启用高颖为太常卿。但是他却是没有从上次的削官里面学到东西,他对圣上也是克尽臣道,见有不正确的地方,就直言不讳,这就很快地招致圣上对他的仇恨。大业三年,也就是五年前,他以诽谤朝政罪被杀。
那时被杀的不是他一个人,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人还不像现在掌一方民众,当时的我们都还没有实权,都是小人物而已,我清楚的记得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臣一个个人头落地,我当时深深理解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啊。
同时被杀的还有宇文弼、贺若弼。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啊,贺若弼是何等人物啊!这样子的大将军大元帅都被砍了,说砍就被砍了,现如今想起来都仿佛是一场噩梦啊。
苏威也被被免官,我当时好好地调查了一下高颖是如何“诽谤朝政”的。一是陛下下诏收集北齐、北周故乐人及天下散乐,想来个天下伶人管弦齐聚,高颖谏止,认为:“此乐早就废弃。现在要是收集,恐怕那些缺乏鉴别能力的人要丢掉原来的正宗,追逐这一末流,相互学习传播起来。”其实说到底就是想说这都是亡国之乐,不宜收集。
哪个皇帝想听到亡国二字呢?除非亡的是敌国,陛下听了高颖的话之后很不高兴。高颖又对太常丞李懿说:“北周天元皇帝喜爱音乐,结果亡了国,前车之鉴不远,怎么可以这么搞呢!”高颖竟然还句例子来说明他话的正确性,这就更是惹恼了陛下了。
另一个原因是漠北突厥君主启民可汗朝隋,陛下为显示中原的富庶,在接待的时候,盛况空前,花费很大。高颖、贺若弼等人认为不应该这么干,高颖对太府卿何稠说:“启民可汗这个家伙熟悉了中原的虚实以及山川地势的状况,恐怕要成为后患。”礼部尚书宇文弼私下对高颖说:“周天元皇帝的奢侈,现在的情况与之比较,不是还要厉害么?”又说:“修长城这件事,实非当务之急。”
还有一条是高颖曾对他的好友观王杨雄说过,“近来朝廷搞得不成体统。”但是,陛下杀高颖还有其更深刻的原因。有一件事,使得陛下要把高颖置之死地而后快。
这就是在废太子杨勇时,高颖始终站在反对的立场。高颖这种立场,不仅直接触犯了先帝和独孤皇后,而且还把自己放在与当今陛下直接对立的地位,因为废勇与立广乃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不废勇就立不了广,广要立就必须先废勇。
所以,如果说高颖与文帝、独孤氏的矛盾,主要是意见分歧,那末他与陛下的矛盾,就主要是利害冲突,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既然如此,陛下能够饶得了高颖吗?
再者,朝廷本来就是个派系林立的场所,这对于比较正派而又甘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高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譬如大将军杨素,他本是高颖荐举的,但在废太子勇时,他与高颖站在完全相反的立场,他察言观色,大做政治投机买卖,投靠了陛下,博得了先帝与独孤皇后的欢心。
高颖下台,他的宰相职位就是被杨素所取代的。陛下即位后,杨素继续执政。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足以说明杨素直接陷害过高颖,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足以说明他曾保护过高颖,像贺若弼等人所做的那样。他也是最有力量来保护高颖的。由此可以看出,在朝廷上,跟随陛下害高颖的人,必定是大有人在。”宇文智及慢慢分析道。
“如此说来高颖的死是大家默认的了,是大家一起杀死的?”宇文化及有些不相信了。
“就在大业三年,那天还下着小雪,突然间就有人在疯传,说是高颖是北齐皇室的血脉,北齐的死敌是北周,而北周却是把北齐给灭了,北周现在已经是变成了大隋,灭北齐的主将正好就是先帝,虽然说当时灭掉北齐时高颖也立过战功,出过力气,但是谁会记得呢?所以说,高颖和大隋皇室是有着血仇的。”宇文智及回想起来多年前的事情了。
“二弟你这么一讲我倒是也想起来了,那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一段流言,但是很快就被吞没了啊。”宇文化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一场大雪之后这样子的言论就没有了,但是这却是埋下了祸根,我们那时候小,年轻不懂事,只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东西,就好像一场雪之后,我们看到的是一片白,纯白,但是却是看不到白色下面的阴暗和污秽。”宇文智及说道。
“嗯?二弟这话的意思是?”宇文化及问道。
“没别的意思,当时我们都只是看到了皇室和高颖有血仇,我们顶多也就是想到有人在故意挑拨矛盾而已,但是很少有人想到多年前兰陵王临终的那句话,的兰陵面具者得天下!”宇文智及说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宇文化及问道。
“没错,当今圣上不是愚笨之人,恰恰相反,他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兰陵面具也许就在高颖的身上,所以他才把高颖下了大狱,最后高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被砍了,这应该是圣上气急了,等不下了,所以才由此一招吧。”宇文智及说道。
“等等,我有疑问。”宇文化及听完之后大声喊道。
“小点声,有什么好疑问的?”宇文智及问道。
“既然高颖没有招出来,那圣上干嘛还把他给杀了呢,既然杀了的话,那宝藏肯定是再也找不出来了,这不是等于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吗?”宇文化及不解地问道。
“你想想看,别人为了兰陵面具是为了什么?圣上为了兰陵面具是为了什么?”宇文智及笑着问道。
“为了什么?如果是我得到了兰陵面具,那我肯定是因为想得到天下咯,啊!”宇文化及一说出口之后忙捂住嘴巴,知道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环顾四周没人,才松了口气。
“没错,平常人都是因为那句的兰陵面具者得天下,所以才那么疯狂,圣上已经是拥有天下了,得不得到兰陵面具已经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他只不过是不想让面具落到了他人手里,怕以后有人用这个来反他杨家天下,反他大隋江山,所以他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让不轨之徒得到,让宝藏永远埋在地底下。”宇文智及慢慢说道。
“这么一说的话,那就有道理了,我记得当年高家,贺家,还有苏家都是落了个满门抄斩啊,也就是说没有后人了啊,这女子跟高颖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不准我现在动她?”宇文化及不解道。
看来宇文化及也不是很纨绔啊,对于五年前的一些事情竟然还记得,并不是都忘记了,而且还能提出疑问。
“没错,那高家贺家还有苏家都落了个满门抄斩,但是这女子却是和高颖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个是父亲告诉我的,应该是错不了的,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从她的口中骗出来兰陵面具的下落,先用骗的,如果不成的话就用金钱用权势收买交易,如果还不成的话那就只好走最后一步,用刑了。”宇文智及一步一步的说道。
“哦?不知道我们怎么从他口中把秘密骗出来呢?我们就这样子把她掠过来然后骗她?她会相信?”宇文化及很明显不相信了,这女子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些把自己掠过来的人的话呢?
“当然不是,山人自有妙计,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你过来也不是因为她,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宜在这耽搁太久,明早你就走吧,去干你自己的事情,这儿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办妥的。”宇文智及没有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还出口要宇文化及明早就离开雁门。
“哦?好吧,你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我的时间也不多了,父亲交代我办的事情还没个影,我也得抓紧了,唉!放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却是只能干看着,这真的是活受罪啊。”宇文化及也不在意宇文智及对他隐瞒事情,两兄弟也不知道是真的关系很好呢还是都不点破而已。
第一百零三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7)
“尉迟大哥,我们现在要不要出手?”萧守仁问道,萧守仁的江湖经验毕竟还是没有尉迟恭的丰富,尉迟恭常年在江湖里浮沉,对于江湖里的事情就像是自己家的摆设一样,了如指掌,萧守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手救下那昏迷的女子。
“不急,现在看来这女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他们还要出这女子口中套出兰陵面具的下落来,他们暂时是不会伤害这女子的,我们暂时在一旁旁观就好了,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吧。”尉迟恭考虑了一下情形然后对身边的萧守仁低声说道。
“嗯,行,就听尉迟大哥的。”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尉迟恭的看法,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却是发生了。
就在萧守仁和尉迟恭准备静观局势发展的时候,宇文兄弟还在那说着明天告别的事情,应该注意的事情,就在这时,从南边的假山上面突然间蹿出两条黑影,都是黑衣黑裤还蒙着面巾,看身形应该是两个青年的健壮男子。
两条黑影一出现就分工很明确,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俩人一高一矮,高的使剑,矮的使刀,高个子黑衣人一出现就往宇文兄弟的方向杀去。
这时候的宇文大院子里面只有六个人,宇文两兄弟,加上两个黑衣人还有就是躲在墙上的萧守仁和尉迟恭了。
因为兄弟二人有要事要谈,所以把所有的下人和护卫都差开了,支开了所有人之后,就只是剩下了他们两兄弟二了。
高个子一剑袭来,对象就是站在旁边的宇文智及,身法很是奇妙,应该是江湖上有名的身法,来势很快很急,看来宇文智及是很难躲开这一剑了。
这高个子这一剑刺的妙啊,不管能不能刺的中宇文智及,都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
这宇文智及一看就知道武功不行,下盘轻浮,高个子这一剑很急很快,宇文智及是决计躲不开的,如果能够就势把宇文智及给刺死,那绝对是能够让宇文阀损失一员好手的,宇文智及的智慧应该说是顶尖的了,又那么能忍,是宇文阀里面可怕的人物之一,比他大哥宇文化及更是可怕。
如果刺不死,被身边的宇文化及挡开了,那就也能够帮那矮个子黑衣人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俩人可以安然退去,实在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啊。
矮个子一窜出来之后就和高个子分开了,直奔那昏迷倒地的姑娘而去,看情形是想把那昏迷的女子掠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认识呢?还是抱着和宇文兄弟的心思一样。
本来这一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是脱轨了,并没有像黑衣人计划的那样子发展下去。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看到那两个黑衣人的时候也是大感惊讶,那南边的假山上面竟然还隐藏着人,他们两个人竟然没有发现,而且这俩人竟然敢在宇文家抢人,这到底是什么人?
那高个子的长剑转眼间就到了宇文智及的胸前了,这一剑要是刺中了宇文智及,那宇文智及肯定是死翘翘了,剑光照在宇文智及的脸上,萧守仁和尉迟恭看见宇文智及的那张阴沉的脸,一点都没有想象当中应该有的惊慌和失措。
有的只是阴沉和凶狠,那旁边的宇文化及并没有像计划当中的那样帮宇文智及挡开那一剑,宇文化及这时候也是出手了,却是并没有对那高个子出手,而是对着矮个子出手了。
相隔好几丈远,转眼间宇文化及一跃及已经是到了矮个子的身后,手中一闪光竟然是戴上了一对闪着绿光的钢爪,猛地向着那矮个子黑衣人的后背抓去。
那宇文智及被狠狠地刺中了,正中心口,但是那剑却是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把宇文智及的身体一剑贯穿,而是刺在了表面就刺不进去了,一分一毫也是进不去了,就仿佛是刺在了一块打石头上面。
那高个子很明显楞了一下,那手感不对劲,还有就是这时离宇文智及很近,他很明显地看到了宇文智及的脸色,那张肥脸上面竟然是挂着笑意,被人刺中胸口的人会笑的这么阴险笑的这么狰狞吗?
毫无疑问不可能,就在高个子反应过来,想到宇文智及应该是穿了能防刀剑的宝衣了,应该是刀剑不能伤的天蚕丝宝衣了,但是想到了已经是晚了,这世上不是说想明白了就有机会的,高个子的剑还卡在那衣服上面,高个子只觉得下腹部一凉。
低头一看,自己的下腹部正插着一柄只剩下刀柄的匕首了,那匕首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插进了自己的下腹部了。
原来这宇文智及身上整天都是穿着能防刀剑的软猬甲,这软猬甲却是用天蚕丝制成的,刀剑不能伤其分毫,是绝对的宝衣啊,宇文述也是花了大功夫才弄到这么一件而已,当年把这宝衣交给宇文智及的时候宇文化及是知道的,也因为这个事情而对宇文述不满。
所以刚才那高个子刺过来的时候宇文化及并没有第一时间救下宇文智及,因为他自己宇文智及身上有宝衣护体。
高个子剑也不要了,猛地推开宇文智及,后退几步想要逃跑,想要拉着矮个子伙伴一起逃跑。
但是矮个子黑衣人这时候却是也是自身难保了,那宇文化及的功夫并不是江湖上的三脚猫功夫,他幼年时就跟随武林中的一位邪道前辈学武,一身功夫很是了得,如果不是了得的话也不会让杨广都赞赏为天下第一高手了。
矮个子听见背后的动向和风声,一下子就明白后面有人了,所以就地一打滚,躲过了宇文化及的双爪探背,可是这并不能说句躲开了宇文化及的攻势。
矮个子才刚站起身来,就看见宇文化及做大鸟的姿势扑将过来,双爪平放胸前,看样子是想扑过来把矮个子撕碎了,这一下啊如果真的被宇文化及捱到了,估计这矮个子就得丧命了,那闪着绿光的双爪一看就知道是淬过毒的,如果被抓破了皮肤那肯定是命不久矣了。
矮个子那闪躲的眼神里面很明显肯得出来他害怕了,但是宇文化及却是不给他害怕的时间,一个扑将过来就想要了这矮个子的性命。
就在矮个子有些呆滞的时候高个子却是吃了暗亏,一个猛退,踉跄的步伐并没有规律,背后没有眼睛,但是却是误打误撞,一下子竟然是碰触到了宇文化及那跳起来时的脚后跟,宇文化及本已是扑将了过去,但是突然之间脚后跟被人碰触到了,一下子就条件反射,在空中硬是止住了身形,在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反转了过来,转过来一看竟然是那个高个子。
而且这高个子的下腹部还插着一把已经是没入刀柄的匕首,看来宇文智及的安危已经是不用担心了,宇文化及看见这站都有些站不稳的高个子黑衣人,然后在空中就势一个长腿横扫,一脚就把高个子给提到了萧守仁他们站的那堵墙下面来了。
矮个子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双手往怀里掏去,不知道在怀里掏什么东西,仿佛掏出来的东西能够把宇文化及给制服似的。
宇文化及怎么可能给矮个子机会呢,把高个子横扫倒地之后宇文化及已经是不顾那高个子了,而是给了宇文智及一个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宇文智及,那个高个子已经是被自己摆平了,叫宇文智及去把那高个子制服了。
这时候的高个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中了一刀,刺中了要害,而且又被宇文化及这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凌空一脚,估计已经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所以宇文化及很放心让宇文智及过去制服高个子。
宇文智及到底不是莽夫,先是大喊了三声有刺客,然后才慢慢摸到墙角那边去,想把高个子制服了。
宇文化及很是不齿的嗤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向矮个子走去,想把矮个子给解决了再说,矮个子一看这情景,黄豆大的汗珠已经是顺着鬓角往下掉了,早知道是这么个样子他们俩人就不该这么冲动了。
冲动是魔鬼啊,但是后悔已经是没用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了,矮个子似乎是从怀里掏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步子也稳当了一点,然后双手探出,双手抓住什么东西之后对着宇文化及就是顺手一扬,那手中之物顺着夜风就散了过来,直往宇文化及的鼻孔里面钻。
夜色虽然很暗,但是在院中的大红灯笼的照耀下,宇文化及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扬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毫无疑问,这些粉末肯定是有问题的,要不然的话这矮个子也不会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扬出来。
宇文化及退的快,但是夜风轻快,这夜色下的凉风更是轻快,一下子就吹到了宇文化及的脸上,宇文化及这时正好碰上换气的点上,一下子不小心就吸了一点进去,宇文化及一吸进去闻到一丝丝的香气,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自己中了暗招了。
第一百零四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8)
“把解药拿来,放你一命!”宇文化及反应过来之后大声对着那矮个子黑衣人喊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先把我们两个放了,我就给你解药。”矮个子黑衣人倒是不傻。
宇文化及这时候已经是暗中运了一下全身的真气,发现自己的真气调动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地方的经脉里面有些堵塞的迹象,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哼,你这是面粉还是毒药还是俩说,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解药拿出来,要不然的话,你休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宇文化及一边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一边稳住矮个子道。
“你不要在检查了,我这毒药你是检查不出来的,但是如果两个时辰之内没有服用解药的话,那肯定是七窍流血而亡的。”矮个子倒是镇静下来了,并没有被宇文化及的话吓到。
“哦?原来如此,那看来阁下肯定是随身带着解药咯,只要我把你杀了,那肯定是可以找到解药的,你说对吗?”宇文化及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矮个子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了,只好把背后的刀抽出来了,刚才因为要救那昏迷的女子,所以刀都没有抽出来,这会儿才把刀从背后抽出来,大有一番要和宇文化及决一死战的味道。
宇文智及喊完三声有刺客之后就摸到萧守仁和尉迟恭站着的那堵墙边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互相打了个眼色之后点了点头,俩人心里已经是有了默契了。
宇文智及发现那高个子黑衣人自从被大哥一脚踢中之后就没有再起来过,再加上自己刚才刺的那一刀,自己的力道自己是知道的,宇文智及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那一刀刺进去有多深,就算是光流血,那这会儿这人也应该是吃不消了,没什么好怕得了。
宇文智及想了种种之后终于是到了高个子的身边了,宇文智及蹲下身来,准备用手探一下呼吸,看看是不是很有呼吸,看看这高个子是不是死了。
就在他蹲下身之后的那一刻,宇文智及一蹲下来就发现自己被算计了,他才刚蹲下来,就感觉到脖颈上面被人用东西架着了,那肥腻的脖颈上面感觉到那冰冷的东西,宇文智及第一时间就觉得脖颈上面的是刀。
是萧守仁,萧守仁一看到宇文智及过来,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后把脸蒙起来,就在宇文智及一蹲下来的时候萧守仁也是无声无息的从墙上轻轻跳了下来,然后用刀架在宇文智及的脖颈上面,这刀是从八百的马腹下面找到的宝刀,这还是萧守仁第一次架在别人的脖颈上面呢。
尉迟恭却是没有跟萧守仁一样轻轻跳下来,尉迟恭把脸遮住了之后也是下来了,但是他不是轻轻地下来,而是先用手甩出去一块从墙上抓下来的石头,甩的方向正好就是宇文化及站的地方。
宇文化及这时候正得意呢,看矮个子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自己手里的小老鼠,而自己呢?自己就是那只抓老鼠的大花猫,一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只想吃猫的大灰狼啊。
凌厉的风声一下子就触动了宇文化及耳朵里那根敏锐的神经,耳朵一动就知道有人在后面偷袭,头也不回就是一招“袖卷乾坤”那长长的衣袖一下子就把后面袭来的暗器给接住了,因为衣袖比较长的缘故,所以并不害怕暗器沾了毒液,因为暗器根本就碰不到手。
尉迟恭仿佛知道宇文化及会这一手似的,他只是想用这一招拖延一下时间罢了,就在宇文化及接住暗器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尉迟恭已经是从墙上跃到了那昏迷的女子旁比了,一手就抄起了那昏迷的女子,然后并不停留,双脚一点地,又是飞身上到了墙上,然后一个口哨,告诉萧守仁自己得手了。
萧守仁制住了宇文智及之后就一直在犹豫,这样子的宇文智及该不该杀,自己是应该把他给一刀砍了呢还是怎样?心里很是矛盾。
尉迟恭没有给萧守仁考虑的时间,一声口哨之后萧守仁就知道了,尉迟恭已经是得手了,于是也收回了架在宇文智及身上的刀,跟着一个纵身,也上了墙上,他并没有和尉迟恭汇合,而是赶紧跑到了墙外的大街上面然后转进小巷子里面,这样子穿插着往自己住的客栈赶,因为这时候的尉迟恭已经是带着一个人了,肯定是带不了两个人的,只有这样,才能快一点,他们在墙上的时候已经是商量好了的。
宇文智及听到口哨声,然后感觉到挟持自己的那个人已经是跑了,回过头一看,自己的大哥宇文化及此刻脸色铁青,再一看除了倒下的那高个子和还站着的矮个子黑衣人,那昏迷的女子已经是不见了,这时宇文府中的护卫也是听到响声和宇文智及的叫声,已经是围了过来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追刺客啊,刺客跑了!”宇文智及一看这情景立马是大声咆哮道。
宇文化及回头和自己的二弟对了个眼色之后就飞上上墙,对着尉迟恭的方向追了过去,宇文智及也是不敢怠慢了,赶紧带着那些府中的护卫出了院子去寻找萧守仁去了,倒是把这高个子和矮个子晾在了一边,竟然是没有人过问,矮个子大喜望外,本以为已经是死定了,没想到临死了还有这种运气。
矮个子赶紧跑过来抱起高个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给高个子吃进去,一吃进去高个子三个呼吸之后就醒了过来,当真是神奇,然后矮个子就抱着高个子纵身上墙,抓紧跑路了。
尉迟恭知道萧守仁懂自己的意思,所以抱着昏迷的女子就赶紧往自己住的客栈赶去,一路上都是在房顶上飞奔,后面的宇文化及因为耽误了一下子的缘故,却是没有跟上,萧守仁七拐八拐的也是把宇文智及给甩了。
天快要亮了的时候俩人已经是在客栈会面了,尉迟恭虽然带着个人,但是因为一直都是在屋顶飞奔,并没有走什么冤枉路,所以很快就回来了,到是萧守仁,因为路不熟的缘故加上天黑,走了些冤枉路,所以回来的要比尉迟恭晚了些。
“尉迟大哥,看来我们还得买辆马车啊,昨天我们就不该把马车给拆了,早知道是这样子的话。”萧守仁看着此刻已经是躺在床上的昏迷女子说道。
“嗯,带着她是不方便,为了掩人耳目的话看来是得买辆马车,等下吃完早饭我就下去买吧。”尉迟恭点了点头赞同道。
“不行,这不行。”萧守仁一口回绝道。
“嗯?怎么了?”尉迟恭不解。
“我问你,宇文家在这雁门是不是只手遮天的?”萧守仁问道。
“可以这么说。怎么了?”尉迟恭又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如果他们在这雁门是只手遮天的话,那我们就得趁着事情刚发生,等下就赶紧出城,要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他们肯定是要搜城的,最不济也是会在各个城门设下检查的。”萧守仁说道。
“没错,我们带着这位姑娘肯定是会被认出来的,看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买马车赶紧出城。”尉迟恭点头答应道。
“嗯,不用出去买了,这店里就有马车,我们多出些银两就是了,我这有钱,不缺钱的。”说完之后萧守仁递给尉迟恭一张一百两的大面额银票。
尉迟恭也是不客气,把银票收进了怀里,然后就开门出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尉迟恭就进来告诉萧守仁事情办好了,这时候天才刚微微亮,店里也没什么人,客人也是没有醒过来,只有店小二几个在忙活着。
尉迟恭把一件男长衫套在了这女子的身上,然后要萧守仁把这女子背下去放到马车上去,尉迟恭却是悄悄从窗户跳了下去,所以并没有人见到尉迟恭下楼了。
下楼的时候店小二还好奇的问了萧守仁这是怎么回事,萧守仁推说是自己兄长患病了,要去医治,所以得清早赶路,顺手递出二十几两银子把住店的帐给结了。
小二哥更是热情了,看见萧守仁出手如此之大方,恨不得是能够伺候萧守仁鞍前马后了,萧守仁真的是哭笑不得了,自己本想让小二哥赶紧走,不要黏住自己,没想到现在,却是惹出这么一出戏啦了。
但是萧守仁反应很快,看见小二哥这样子,计上心来。
“唉!我这兄长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干些什么不好,偏偏是要去逛那些个花柳之地,这下子好了吧,搞出病来了吧。”萧守仁对着小二哥叹气道。
萧守仁背着昏迷的女子,这女子的脸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贴在了萧守仁的背上,小二哥并没有看见这女子的脸,只是看见外面套着的男子长衫,所以他也一直以为背着的是尉迟恭,并没有想太多,没有去追究为什么一夜之间尉迟恭怎么变瘦了又变矮了。
“公子你说什么?这、这、这、掌柜的找我有事,您慢走啊,下次再来啊!”小二哥一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恨不得脚下抹油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说完之后就赶紧跑回去店里了,一刻也不愿意和萧守仁呆在一起。
第一百零五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下)
店小二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赶紧跑开了,生怕萧守仁背上的兄弟把那难以启齿的病给传染给了自己。
萧守仁自觉感到好笑,自己竟然也会用这样子的招数来吓人了,而且还是冤枉尉迟恭患了花柳之病,要是尉迟大哥知道了的话估计这会儿肯定是暴跳如雷了吧。
萧守仁找打马车之后和尉迟恭汇合了,尉迟恭把自己的那匹马儿又舍弃了,尉迟恭和萧守仁合力把这昏迷的女子放进了新买来的马车里面,然后自己却是充当起了马夫的角色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不敢耽搁,抓紧时间,赶紧往北边的城门赶去,这时天已经是快大亮了,城门也是刚开,萧守仁他们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盘查更是说不上了,一路上是畅通无阻,毫不费力就出了雁门关。
看见越来越小的雁门关的影子,萧守仁知道自己和尉迟恭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时候马车里面的女子竟然是还没有醒过来,真的是很能睡啊。
“尉迟大哥啊,不知道昨晚上那两人黑衣人怎么样了?”萧守仁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女子之后,想起来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得又为那两人出手的黑衣人担心了起来。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即便是他们被抓了,那也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了,那宇文兄弟肯定是追出来光顾着追我们俩了,那两个小子肯定是可以逃走的。”尉迟恭笑着说道。
“嗯?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萧守仁有些疑惑了,尉迟恭为何如此的笃定呢?
“呵呵,我已经是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了,当然是可以猜出来一些东西了,总之你不用担心他们就是了。”尉迟恭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和萧守仁聊着天。
“哦?”
“嗯,昨晚上那个高个子刺杀宇文智及的时候用到了‘一泻千里’的轻功身法,用的是一口长剑,而那矮个子背着一口好刀,善于用毒,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俩人的身份了,这个不奇怪。”尉迟恭不奇怪的回答道。
“哦?那这俩人是?”萧守仁很好奇地问道。
“这俩人倒是可以结交一下,以后有机会的,高个子是‘玉面公子’李世民,矮个子的是那‘仗义疏财’柴绍,这俩人在江湖的青年一辈中声望都还行。”尉迟恭笑着解释道。
“什么!李世民!”别人也许是真的没有听说过,但是李世民的名字萧守仁却是知道的,大唐有名的明君,可以说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他秦王李世民打下来的,萧守仁一听到昨晚上那个高个子竟然是李世民的时候一时间不由得失态了。
“哦?守仁你知道李世民这个人?”尉迟恭见到萧守仁听到李世民的名字的时候竟然如此的失态,心中不由得很是好奇。
“啊,以前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我们不认识,刚才听见大哥说昨晚那高个子黑衣人就是他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震惊。”
“呵呵,你们不认识是正常的,他常年都是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也正是这样子在江湖中漂来漂去,行侠仗义攒了这玉面公子的称号。”尉迟恭回答道。
“哦?我听说你可是李渊李大人的儿子啊,这样子的贵公子不是应该在那朱楼花园当中饮酒作乐念诗学礼的吗,李大人会让他出来到处乱走?”萧守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未来的君主竟然是在江湖中到处乱闯,万一出个意外死翘翘了怎么办?
“李渊李大人?现在估计也就你会称呼他李大人了,现如今的洛阳城里又有几个人还记得他李渊呢。”尉迟恭听见萧守仁提起李渊之后很是不齿的笑道。
“嗯?听大哥你的意思好像和李大人的关系不怎么样啊,据我所知,李渊和圣上应该是有亲戚关系的,好像还是个官儿,虽然是什么官儿我记不清了,但是称呼一声李大人并不为过啊。”萧守仁这下子更是好奇了,这大唐的开国君主这时候难道就这么的不显山不露水吗?尉迟恭这样子的人竟然都不怎么把李渊放在眼里。
“呵呵,李渊充其量也就是个婊子似的人物罢了。”尉迟恭嘴巴这时候是一点都不留情面了,好像李渊和他有着什么大仇似的,一句话就把人家李渊给批的是体无完肤了,把他比作是下贱的妓女。
“啊?大哥这说法有点过了吧。”萧守仁骑在马上面张大着嘴巴,一时神经都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尉迟恭的话竟然是这么的犀利,竟然把大唐的开国君主骂成是妓女。
“不为过,一点都不为过啊,说起这李渊啊,他算是一直都不得志,听说圣上出征讨伐高句丽之前,更是因为掌旗时多说了几句有关陛下东征的话被抓进天牢了。
他虽然和陛下是表亲,可在陛下的眼中,他和个婊子没有什么区别。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好多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在洛阳城里面随便你去问谁,大家都是这么个说法的。
陛下在高兴的时候就调戏下李渊,不高兴地时候骂两句。这跟客人上青楼找妓女玩乐不是一个样吗?没区别的。
知道的人都知道李渊曾经因为一个女人得罪过陛下,当时陛下还只是晋王,那时候的李渊很得先帝的恩宠,陛下也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李渊在陛下上台后,也算是起起伏伏。这就是陛下调戏的结果了,他原先做过刺史。等到陛下上台后,估计要扶植亲信,让他做了荥阳太守。这其实是个肥缺,阳气候不错。粮储又足,战略位置也重要,可惜李渊做了没有多久就被派去了山西的楼烦做太守。
那里比起荥阳可差了太多。地瘠天寒。陛下把他派到那里,只是因为李渊不会拍马屁。大家都是报好不报坏,这李渊却是一个劲地报告坏消息。
也不会感恩图报,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渊养了几匹好马留着自己用,却没有给陛下,这让陛下极为地不爽李渊在楼烦做了几年太守,陛下又想起这个婊子一样的表弟,把他调到身边当个掌旗卫尉少卿,官是涨了,可实权更少了很多。
陛下把李渊调到了身边来伺候,心情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这李世民的缘故。尤其是对这李世民视同自己的孩子,陛下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么关怀的时候。当初元德太子死了,陛下也不过是掉了几滴眼泪,后来该是大业还是大业,该是东征还是东征。”尉迟恭看见萧守仁好像不接受自己的说法似的,所以一口气把李渊的事情都倒了出来。
“那李渊李大人也是为了大隋的好啊,并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没必要把人家说成是那个啊。”萧守仁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说他是那个的不是我,而是大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他的上位并不是他有多大的本事,不是他有经天纬地的才能才干,而是生了两个好儿子,昨晚上的那个李世民更是很得陛下的喜欢,陛下把李世民是看成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李渊之所以没有被削官都是因为陛下看在李世民他们几兄弟的份上,要不然的话,这李渊早早地就回家种地了。”尉迟恭大声说道,说道回家种地的时候更是兴奋,仿佛李渊此刻已经是回家种地了似的。
萧守仁看着尉迟恭的神色终于是看出来东西了,尉迟恭这是在不平啊,为了他自己的不平啊,尉迟恭平民出身,一辈子在军中出生入死才能升官,才能出人头地,但是经过一些事情之后还被排挤,更是沦落到了马邑这样子的荒凉地带来了,而那李渊呢?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会,只是因为生了个好儿子,竟然是屡屡惹恼了杨广,竟然还能活的是有滋有味,这不是让人很是气愤吗。
“李世民很厉害?很得圣上的喜欢?”萧守仁想知道关于李世民更多的消息,希望以后有用处。
“当然,这小子还算是可以吧,从小就爱读书,武艺也算是一般般,还过得去,一直是一身的游侠打扮,讲义气,轻钱财,喜结友,这性子很是得圣上的意,小时候他母亲窦夫人带着她去晋王府的时候圣上就喜欢这小子了,李世民那时候还小,也是很喜欢他那干脆利落的姨夫,俩人关系很好。”尉迟恭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他为什么还到处乱跑呢?不怕出意外吗?”萧守仁把自己心中最初的疑问问了出来。
“并不是他不怕,而是他不想呆在东都,在东都就难免会听到关于他父亲的谣言,关于李渊榴莲于花柳之地的消息基本上是过几天就有过几天就有,李世民受不了自己有着这么一个好色且无能的父亲,所以宁愿呆在外面,宁愿在江湖中漂泊。”尉迟恭笑着回答道。
第一百零六章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下凡尘(上)
“其实我觉得俩人当中那个柴绍也是不差的,家世不错,而且他本身也是有些才华。”尉迟恭见到萧守仁一个劲地关注李世民,把自己更看好的柴绍凉到了一边,不由得自己先夸起了柴绍起来。
“嗯?柴绍很厉害吗?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萧守仁是知道柴绍的,他知道柴绍应该是娶了李渊的一个女儿,然后也是凌烟阁的功臣之一,但是以前的电视电影里面柴绍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所以萧守仁倒是不怎么在意。
再加上刚才尉迟恭把李渊的为人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对于自己心中的想法都有所改观了,不知道现在应该相信谁,相信自己继续相信李渊是个开国明主,是个英雄人物呢,还是该相信尉迟恭说的那样,相信李渊是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整天在青楼里面厮混的老流氓。这会儿萧守仁也迷惑了,所以就索性没有问关于柴绍的事情。
“柴绍出身在柴家,柴家的富可敌国我就不讲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在大隋没有人不知道柴家的,柴家的生意是遍布中原及蛮夷,说是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也许有隐世之人并不知道现在坐龙庭的人是谁,但是他肯定是知道柴家的。”尉迟恭说道。
“嗯?柴家竟然是举国首富啊,难怪大哥说他家世好了,这不是用一个好字就可以形容的啊,这是相当的好啊。”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柴绍的家世竟然是这么的好,竟然有个富可敌国的靠山在背后。
“没错,而且吗柴家的第三代里面正房只有他一个男丁,也就是说这柴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可谓是得天之厚啊。”尉迟恭也感慨道。
“没错,这样子的家世倒是比李世民要好上许多了。”萧守仁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
“这还不算呢,你当他现在和李世民一样是个游侠一样的人物啊?”尉迟恭对着马上的萧守仁说道。
“嗯?难道他还有什么另外的身份?”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当然,去年正月他已经是补位太子千牛背身了。”尉迟恭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这千牛备身是?”萧守仁听完之后并没有露出一脸震惊的模样,让尉迟恭是大失所望啊,本想让萧守仁吃一惊的,但是看样子萧守仁根本就是不知道太子千牛背身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太子东宫千牛备身是什么官职?你没有听说过?”尉迟恭睁大了眼睛问道,仿佛根本就不相信萧守仁说过的话,想从萧守仁的眼睛里面找出破绽出来,可是萧守仁那无辜的双眼里面尉迟恭看到的只有迷惘。
“没听说过。”萧守仁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官职啊,正七品的官儿,因为身上佩戴的刀儿都是千牛刀,所以叫做千牛卫,起始于南北朝的时候,先帝开朝之后,设置十二府以统率禁卫之兵。设有‘左右领左右府’,统‘千牛备身’。开皇十八年,设左右备身府。大业三年,陛下将十二府增改为十二卫四府,合称十六卫府或十六府。此时原‘左右备身府’被改为左右骁卫,而‘左右领左右府’则被改为新‘左右备身府’,统‘千牛备身’。但是大家还是习惯以前的叫法。只要你明白一点就行了,这柴绍是太子身边的带刀护卫,正七品的官儿。”尉迟恭在一边解释道,到底是在军中呆过的人,对于这些东西都是很熟。
“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讲的话,那岂不是很有前途?”萧守仁也算是听出点门道来了。
“当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蒲山公李密,他以前就是东宫千牛备身,和柴绍一样的,你看他如今混的,已经是大都督了,手握一方重兵,而且更是杨府手下的第一大臣了,算是杨玄感的左右手了。”尉迟恭听完之后一脸感慨道的说道。
萧守仁听说李密的出身竟然也是这千牛背身心中大是震惊,看来这千牛备身里面还是有人才的,说不定这柴绍过几年之后就是第二个李密也是说不定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是迷惑了,既然他已经是太子身边的带刀护卫了,难道他就不要保护太子的安全吗?怎么还到处乱跑呢?跟着李世民到处瞎折腾。”萧守仁听完之后就想到了一个迷惑的地方,然后毫不客气的开口问出来。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千牛备身是有休息假期的,而且他柴绍也就是用钱换个资历罢了,并不是天天要去东宫的,就他的功夫也不是顶尖的,去不去都无所谓了,他一直迷恋那李家的李秀宁小姐,天下皆知啊,而李秀宁呢,在家中只和李世民有话聊,所以这柴绍才把主意打到了李世民身上,希望李世民为他在李秀宁身边讲几句好话。(历史上的这个平阳公主并没有出现名字,只好借用以前他们取的名字了。)”尉迟恭慢慢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的话一切就都好解释了。”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大哥啊,你说那李世民和柴绍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宇文家呢?”萧守仁还是有些疑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他们正好经过那吧。”尉迟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对,这个事情有古怪,怎么可能有人吃了没事做,四更天不睡觉躲在人家的假山上面呢?而且看当时那柴绍和李世民的行动就可以看得出来,很明显是李世民负责引住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然后拿柴绍把车中的女子带走,也就是说他们俩的目标也是这个女子。”萧守仁不赞同的分析道。
“没错,你说的没错,按照你说的话,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冲着那兰陵面具来的?”尉迟恭有些吃惊的说道。
“这个很难说,也有可能他们只是很早就在打宇文家的主意,昨晚上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计划的一个插曲,他们只是顺手救下这女子罢了,还有可能就是他们原本就认识这女子,所以才会一路追过来想把这女子救回去,当然最后就是你说的那样子了,反正一切的一切都要等着车里的女子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萧守仁分析道。
“咳、咳、咳。”就在萧守仁和尉迟恭在讨论柴绍的时候,从马车里面传来一阵的咳嗽声。
很明显,是那个昏迷了的女子已经醒过来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了个眼之后就同时盯着马车的布幔,萧守仁看了一眼之后就赶紧勒住了马儿,从马上跳了下来,与尉迟恭俩人一左一右卷起布帘。
“姑娘你醒了?”萧守仁看见里面的女子此刻已经是坐起来了,一脸迷茫地盯着马车内部打量着,听见萧守仁的声音之后才把头转过来对着萧守仁和尉迟恭。
刚才是个后脑勺对着萧守仁,那还没什么,在这女子一转过头的瞬间,萧守仁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一句诗: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个虽说有点夸张了,但是萧守仁确确实实是被这女子转过头的一瞬间惊住了。
眉如墨画,眸似星辰,鼻经刀削,樱唇红染,面色素白,萧守仁这刻算是明白段誉初见王语嫣是什么感觉了,难怪段誉称呼王语嫣为神仙姐姐,此等人物当真是天仙人物,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
尉迟恭倒是没有像萧守仁那么痴呆,只是感觉这女子挺顺眼的,也仅仅是顺眼罢了。
“这是?这是哪啊?”那女子见到萧守仁和尉迟恭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在哪。
萧守仁也已经是醒悟过来了,不再发呆了,见到这女子开口了,但是自己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转过头看着尉迟恭,意思是要尉迟恭来把事情说清楚,说清楚了还好,如果没有说清楚的话,那估计萧守仁他们俩人就成了强强民女的坏蛋份子了。
尉迟恭看见萧守仁把问题一下子就用一个眼神全部推给了自己顿时就感到无语了,明明这女子是对着萧守仁发问的。
“是这样的,我们那天晚上路过宇文家的院子的时候发现你被宇文化及兄弟俩给迷昏了过去,所以就出手把你给救了下来,然后就带着你逃了出来,现在已经是出了中原境内了,出了雁门关了。”尉迟恭略一思考,然后对着这昏迷的女子解释道。
“啊?”一听完尉迟恭的解释之后那女子就赶紧抓紧了衣襟,然后低头查视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虽有些凌乱,上面还套着一件男衫,但是却是很明显没有被人有脱下来过的痕迹,脸色总算是好了起来,这才抬起了那一头青丝的脑袋。
“你没有被他们怎么样,你才刚被他们带到宇文家,我们就把你给搭救了过来,我叫萧守仁,这是我大哥尉迟恭,不知道姑娘你芳名是?”萧守仁看见这女子的神情之后就知道她已经是对自己俩人的话有七八分相信了,所以开口问道。
“小女子顾葳蕤,谢过两位公子的搭救之恩,无以为报。”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萧守仁二人说道。
“不用谢,我们也就是顺手救下而已,其实在我们之前还有两个人也出手了,不知道顾小姐你认识不?”萧守仁开口问道。
第一百零七章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中)
“嗯?还有两个人?”顾葳蕤疑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萧守仁口中的那两个人是何人,说完之后还用一副好奇中夹带询问的眼神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
“那俩人都是蒙着面巾穿着夜行衣的,我们也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还以为那是姑娘的旧知好友呢,看来我们是猜错了。”萧守仁对着顾葳蕤解释道。
“小女子确实是不认识什么人,小女子也只不过是刚到雁门没多久,在这也是人生地不熟,并不认识什么人,也谈不上有什么旧知好友的,至于他们为何出手相救,小女子也是不明白,也许他们和你们两位一样也只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顾葳蕤微微一沉思,然后展颜对萧守仁和尉迟恭说道。
“也许吧,但是我们很好奇了,难道姑娘不是姓高吗?那宇文化及两兄弟都是称呼姑娘为高姑娘的。”尉迟恭在一旁突然间插话道,想必是想起昨晚上宇文家两兄弟的对话了,所以对顾葳蕤的名字产生了疑惑。
“嗯?不是啊,小女子一直都是姓顾的啊,父亲也是姓顾啊,当初父亲取名字的时候特意取了葳蕤二字也是有讲究的,葳蕤是药材的一种,又叫做玉竹,玉竹有节色淡黄,更有养阴润肺,益胃生津之效,父亲想要我做一个有节气的女子,所以就取名叫做顾葳蕤了,怎么会突然间姓高了呢?”顾葳蕤一口否决,然后再把自己名字的由来说了一遍,这样就更是增加了可信度了,至少萧守仁已经是相信了。
尉迟恭一听到顾葳蕤一口气就把自己名字的由来讲了出来,心中也是不再多疑了,如果名字不是真的话,那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出这么有意义的名字来的。
“刚才多有冒犯,还望顾姑娘见谅,现在你醒过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俩现在是要去那干都金山脉,路途遥远,我们就此别过吧。”虽说是不再怀疑这顾葳蕤的身份了,但是尉迟恭还是出言,提出就此分开的意见。
“啊?就此别过?我在这也是无依无靠,而且现在已经是出了中原了,我一个弱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转了,要是路上在碰上宇文化及他们这样子的人,那我该如何是好呢,我还有那种运气,还能够碰到跟你们两位大哥一样的好人吗?如果两位大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跟随你们去那干都金山脉,再苦再累我也是吃得消的。”顾葳蕤一听到要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已经不是刚才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了。
如果说刚才顾葳蕤的脸上是荣辱不惊的恬淡,那现在就是花颜失色的惨淡了,那样子很是让人怜惜,萧守仁看了之后都是不吭声,死不了那个心,狠不下心来拒绝,所以萧守仁只好把头转过来看着尉迟恭,意思很明显,就是一切听尉迟恭的,决定权在尉迟恭的手里。
尉迟恭看着萧守仁和顾葳蕤,然后略一思考之后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这一路风尘还望顾姑娘你能够坚持得住,如果实在是受不了的话,那我们就把你安置到附近的城里,跟随那些商队一起回中原吧。”尉迟恭叹了口气表示同意顾葳蕤跟随他们一起了。
“尉迟大哥放心,我会听你和萧大哥的话的,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的,正好我也想领略一下塞外的风光,这次算是圆了我的梦吧。”顾葳蕤甜甜地笑着回答,如果不是刚才看见他那惨淡的样子的话,萧守仁绝对不相信一个女人的心态转换竟然会如此之快,跨度也是如此之大。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牛羊倒是没见到,一路上都是小山坡,山坡上面都是将枯未枯的小草或是老草了,挺茂盛茂密的。
看见这茂密的草原萧守仁感慨万千,大声呼啸,喊出胸中的那股子气息来,然后策马回来跟尉迟恭聊天。
“大哥啊,这草原的草还真的是茂密啊,要是民间的稻田或是麦田里面的作物也是如这草儿一样,毋须人料理,便能疯长的话,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这可能吗?”尉迟恭没好气地回答萧守仁,这一路上听见萧守仁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尉迟恭已经是习惯了,也知道这朝廷的鸿胪寺少卿的思想思绪当真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一下子在这一下子又想到那去了。
“萧大哥的话倒是很是让人向往,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民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疾苦了,人人丰衣足食,也就不会有易子相食的惨剧发生了。”顾葳蕤这两天已经是和萧守仁他们俩混熟了,称呼萧守仁和尉迟恭已经是很娴熟地称呼萧大哥和尉迟大哥了,这会儿也是坐在了马车的前面,跟尉迟恭并排坐着呢。
萧守仁他们俩称呼顾葳蕤也已经不是前两天初见面时的顾姑娘了,称呼葳蕤更是好听一点,也更显得亲切一点,不会那么的生疏。
“唉!这也是无奈的,老天爷也是狠心啊。”尉迟恭想了想也是一脸的悲戚,为那些灾民,为那些饿死的灾民可怜吧。
“易子而食?”萧守仁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子的事情。
“嗯,我是亲眼见过这样子的事情的,那年家乡大旱,颗粒无收,官府的苛捐杂税却是越来越重,终于是引发了惨剧了,大家都是没东西吃,有人是吃观音土,那东西吃多了会坏肚子的,吃上半个月就活不了了,最后有人就开始吃人肉了,先是吃死人肉,后来更是吃小孩,大家都不忍心吃自己家小孩子,所以就换着吃,这就叫易子而食。”葳蕤说着说着双肩就开始抖动,声音也带着抽泣了,显然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引起伤心了。
“葳蕤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们两个大男人都该落泪了。”萧守仁眼前放佛就浮现出那种易子而食的场面情景来了,有吃的谁会忍心吃自己的小孩呢?这么残忍的事情是个人都不会做得出来,虎毒尚且是不食子,何况人乎?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后应该是会好的,但是像守仁说的这样子,稻田麦田里面的作物像野草一样疯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草原上面的野草疯长,那是因为战争太多,死了太多的人,都腐烂了在这草原上面,有这些尸体做腐料,当然也就疯长了。”尉迟恭有些伤感的说道,想必是想起了以前军中战死的好友了吧。
“大哥你就是这么的呆板,不会想象,我们家乡就是这样子的,我们家乡那家家户户都是丰衣足食的,种田的人少之又少,大家都是不屑于种田的,搞的是有田无人种,全是一亩一亩的荒草。”萧守仁笑着说道。
“你小子打趣呢?还有这地方?”尉迟恭好笑的说道。
“真的,我骗你干嘛,我们那的老百姓家家都是新房子,下田干活的人少之又少,小孩子更是从来都没有下过地了,都是在学堂里上课,顿顿都是肉食,素菜都是不怎么吃了,过年过节更是大鱼大肉,唉!”萧守仁怀念起现代的生活了。
“哦?还有这么个地方,守仁你该不会是来自那佛祖说的西方极乐世界吧?你的家乡在那?”尉迟恭好笑地打趣道。
“呵呵,西方极乐世界?极乐个屁啊,就那些个蓝眼睛小黄毛的欧洲人还是西方极乐之地?我堂堂中华还比不上他们那破地方?”萧守仁也是笑了起来。
“嗯?听萧大哥的意思,萧大哥难道你去过那极西之地?”葳蕤很是好奇地问道,两眼都是冒着好奇的光彩。
“呵呵,没有,但是我对那边的生活还是蛮了解的,什么日耳曼啊,大不列颠啊,都还知道一点。”萧守仁笑了笑回答道。
“拿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那极西之地的事情啊?”葳蕤笑着说道。
“呵呵,当然可以,可是这极西之地分好大,说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有些东西我说出来你们肯定也是不会理解的。”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表示不好讲。
“哦,这样子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讲啊,一点一点来啊,又不赶时间的。”葳蕤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听听那西方国家的事情。
“其实我说的西方并不是那什么严格意思上的西方,而是在我们的脚下,可以理解不?”萧守仁想一上来就把葳蕤给弄迷糊了,所以一开口就打破中国人传统意识里面的天圆地方说法。
“啊?我们脚底下?”葳蕤和尉迟恭都是张大了嘴巴看着萧守仁,很是不解。
“就知道你们是理解不了的,你们现在往前看,看到的是一望无际,是一马平川,对吧?”萧守仁慢慢引导。
“对啊,怎么了?”葳蕤很是配合。
第一百零八章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下)
“其实这都是假的,我们现在踩在一个巨大的球体上面,这地面都是圆球的表面而已,只是这圆球有些大了,太大了,我们就是那圆球上面一颗尘埃里面的一颗小尘埃,视野过于狭小,所以才会觉得是平的,如果飞到足够高的高空,比如说是月亮上面去,那这地面就是曲的,这就是个大球体。”萧守仁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一下子就把这地球形状给大致描出来了。
尉迟恭和葳蕤已经是呆住了,这么新奇这么大胆的猜想,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不相信是吧?我还告诉你们,这地球,地球就是我们站的这个大球体,我们家乡的人称呼它为地球,这地球是在不停的转动的,而且是很快,围着太阳转动,所以才会有四季的变换,近了的时候就是夏天,远了的时候就是冬天。(那个什么夏至回归线冬至回归线的就不追究了哦,不加以讨论。)”萧守仁慢慢解释道。
“啊!”葳蕤捂着小嘴很是吃惊,这一下子就把中国传统的神鬼之说给否决了,难怪她吃惊。
“唉!你看吧,我一说,我才一开始说,你们就都接受不了了,等你们都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的时候我再慢慢给你们讲吧,顺便给你们讲点关于西方诸国的事情。”萧守仁摇了摇头苦笑道。
“嗯,行,那到时候再说吧,我还真的是不明白,这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怎么就被你说成是弯曲的呢?”葳蕤微笑着点头道,点着头时还用手指着远方的草原与天色相接的地方。
“唉?你们看前面,前面有人!”葳蕤用手指着前面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前方,然后声音有些兴奋的说道。
萧守仁和尉迟恭听见葳蕤的话之后也是同时看向那前方,看见那远处还真的是有着三个黑点点,两个是站着的,其中一个黑影是躺着的,那站着的来那个个人还在走来走去的,很明显是人了。
“咦?还真的是有人啊,没想到在这还能碰见人影,此处可是荒无人烟啊。”萧守仁也是大感奇怪。
“嗯,他们也是看见我们了,你们看啊,那两个人向我们挥手呢。”葳蕤笑着说道。
那俩人还真的如葳蕤嘴里所说的那样遥遥的就对着萧守仁他们挥手呢。
“嗯,看来他们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们过去看一看。”萧守仁说完之后就上马了,准备策马过去瞧瞧。
“等等,小心有诈,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三个人呢?还是小心点的好,我们慢慢过去,在远处瞧瞧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有疑点的话,那我们还是不过去的好,这草原上是什么人都有,小心总归是不会吃亏的。”尉迟恭喊住了萧守仁,这老江湖倒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萧守仁觉得尉迟恭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的好,所以也就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而是勒住马儿,和马车一起,慢慢过去。
就在他们还有百米远的样子时萧守仁的疑心一下子就全部烟消云散了,因为他们看到熟人了。
那站着的俩人当中那个道袍飘飘,衣袂飞舞,美须飞扬的不正是自己在军营里面巧遇的看病医生嘛,萧守仁看到这个似乎是道人又似乎是医生的老人之后所有的疑心一下子就全部消散了。
因为和那老道人有过一面之缘,俩人有过一段简短的对话,这老道士好像还是那神医药王孙思邈的故知好友,这老头和人交谈的时候态度很是和蔼,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萧守仁压根心里就对这老头没有什么疑心。
萧守仁看见这老道士之后就调转了下马头,勒住了辔头之后跟尉迟恭打了个招呼,说是前面的老道士是自己的旧识,自己先过去打声招呼,这三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歹意的。
策马过去这老道士也是认出了萧守仁来了。
“呵呵,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大草原相遇,真的是缘分啊,道长你说是不是?”萧守仁策马到了道士身边之后下马笑道。
“没想到萧大人还记得老道啊,缘分这东西真的是很奇妙啊,能在这相遇,我也是相当的惊喜啊。”老道士看到是萧守仁后,也是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捋了捋那被风吹乱的美须。听着他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就看得出来,这老道士是知道萧守仁的身份的,不像那天在帐门之外那样,以为萧守仁是个小兵,当然,那时候的萧守仁还真的是只是个小士兵罢了。
“道长你无论是站在哪都是那么的吸引眼球,不记得都不行啊,忘了那才是不正常啊”萧守仁也是双手抱拳,打着招呼。
“萧大人说笑了,贫道听说萧大人在商城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不知道萧大人何故出现在此呢?”老道士笑着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啊,还是稍后再说吧,我的一切都在道长您的眼皮子底下,一口一个萧大人看来早就是了解我的一切了,可是我还不知道道长的名字呢,我可是有点亏了哦。”萧守仁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贫道孙思邈,正是你那见过半面的好友孙思邈。”老道士笑着回答道,说完之后更是双眼盯着萧守仁那变幻莫测的脸色猛看,看着萧守仁那哭笑不得的脸色孙思邈笑的更欢了。
“啊?你、你、你就是孙思邈?”萧守仁心底大呼丢脸啊,想当初碰到这老道士的时候为了脱身,说是看错了人,以为这老道士是自己的故人孙思邈,自己还在这老道士面前说是自己有缘见到过孙思邈的半面,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的是假李鬼碰上真李逵了,虽说自己不是孙思邈也算不上冒充,可是这意思也是差不多了,这脸还真的是丢大了。
萧守仁也明白了,为什么这老道士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而且还喊出了萧大人来了,原来是自己以前的傻叉行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啊。
“嗯,如假包换的孙思邈,这下子萧大人算是看了两面了,以前咱们还算是半面之交,这还当真是一段有趣的相交啊。”孙思邈想了想之后又笑了起来,看得出来这孙思邈是个相当乐天的人物,一点也没有那种忧病人疾苦的悲痛神色。
“呵呵,让孙道长见笑了,是我唐突了,当年见到你半面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所以现在倒是记得不打真切了,还望道长不要见怪才是啊。”萧守仁也是讪讪的笑了笑,表示是因为自己年纪小的缘故所以在军营里面才没有认出他来。
“对了,不要光顾着念旧情了,这还有个伤人,我们在这没有什么药材,所以想借着你们的马车赶到下一个草原部落,看看有没有什么疗伤的药材没有。”孙思邈突然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伤员呢。
“好的,听孙道长的,等我两位同伴来了,我跟他们说说,应该是没问题的。”萧守仁笑着点头道,知道这老道士竟然就是药王本人孙思邈之后萧守仁就决定要和这老道士打好关系了,光是药王这名声就可以让千万人疯狂了。
“萧大人当真是明理的人啊,我就先替病人谢过萧大人了。”孙思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很明显孙思邈他们三人带的东西不多,也就是说如果搭上孙思邈他们三人之后就要多三个人的开销了,萧守仁他们原本带出来的水啊,干粮啊什么之类都要分出三份出来了。
“多谢萧大人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报答今日的救命之恩。”旁边的一个稍微有些矮的黑衣劲装汉子抱拳说道,这人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的夜行衣,而且背后还背着把鬼头刀。
萧守仁这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啊,刚才光顾着看孙思邈和孙思邈聊天了,现在才注意到旁边的这两个人,这不是昨晚上碰到的柴绍和李世民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萧守仁低头一看,那倒在地上的病人正是下腹部红染,中了一刀的迹象,脸色苍白,也是同样的一身黑色夜行衣,个子比站着的要稍微高一点,手中的那把长剑虽然是不见了,但是萧守仁这会儿算是肯定了,这就是昨晚的那两个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萧守仁却是并不揭穿他们的身份,而是打着哈哈的回答道。
就在萧守仁他们寒暄的时候尉迟恭他们的马车也是到了萧守仁他们跟前了,尉迟恭下车之后就皱起了眉头,一眼就看穿了柴绍他们的身份,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不是萧守仁可以比得上来的。
萧守仁看见尉迟恭飘过来的询问眼神之后就知道尉迟恭已经是看出来了,所以也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帮着把尉迟恭介绍给尉迟恭和葳蕤认识,尉迟恭听见孙思邈的名字的时候眼皮还是跳了跳,然后抱拳说了声久仰,孙思邈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回说一声什么久仰啊之类的。
第一百零九章 萧孙联手救太宗(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天的慢慢赶路,萧守仁他们一行人且走且停地竟然也是走了不远的路途,黄昏时段竟然还走到了一条山脉的山脚下。
转眼的功夫夕阳就已经是在山的另一面了,夕阳更在青山外。
李世民的伤口已经是经过处理了,孙思邈已经是帮李世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准备晚上的时候在好好烧点热水清洗下伤口,白天的时候没条件,所以只好马马虎虎的处理了一下,萧守仁掀开李世民的衣襟看了一下,那伤口只是暂时止住了血,估计一个稍微剧烈点的震动牵拉就会再次出血。
五个人在马车上面,就萧守仁一个人骑着马儿,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最后萧守仁索性下马,牵着马儿走路,孙思邈他们见到之后也是下来步行,这样速度才快了一点。
萧守仁和孙思邈一路上边走边聊,聊的东西很多很杂,聊得最多的竟然是外科手术的东西,什么无菌术啊之类的,萧守仁在这方面当然是有发言权的,而孙思邈对于这方面的领域还真的是不怎么懂,也是一脸的虚心受教模样。
虽然孙思邈不是很懂,但是这老道士的悟性真的是没法说,萧守仁才形容了一遍,他就已经是大概摸到了精髓了,往往能够说出点睛的话语来,让萧守仁也是觉得耳朵边一个响雷,两个人越谈就越是兴奋,大有相见恨晚的姿态。
孙思邈也给萧守仁说一些道家的养生道理,大多数的东西都是出自道德经里面的言语,从孙思邈的嘴里说出来解释一番之后却是让萧守仁大感兴趣,就连那开篇的道可道名可名都是充满了哲理,让萧守仁也是沉迷不已。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真的是成了忘年交了,孙思邈从萧守仁的话语里面听出来萧守仁应该是对于外伤的治疗颇似有一套,所以邀请萧守仁晚上的时候俩人一起联手把李世民的伤口给治好。
关于李世民的伤口治疗俩人还有过一段争执,孙思邈觉得是先把伤口的血给止住,然后敷以草药,慢慢养伤,等其自然结疤,这样子的话就要花上一段时日,萧守仁觉得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伤口用针线缝合,然后再敷以草药,在以绷带包扎,这样子的话过几天之后最起码的活动还是不会有影响的,也能适应这奔波的旅途。
一番争吵之后孙思邈妥协了,孙思邈初听萧守仁说要以针线缝合皮肤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这真的是骇人听闻,把认得皮肤当作是衣裤似的用针线缝起来,听起来是那么的荒诞不经,但是看着萧守仁那言辞凿凿的样子,不像是说话和滔天的样子,孙思邈的信心也是动摇了。
好奇心是每个人都与生俱来的,孙思邈也是不意外,从来只是听说那神医华佗能够开胸取物,能够用刀子开胸开腹然后再复合胸腹,人却是不死,这样子的神技已经是失传了,现在听见萧守仁说的那么的有理有据,而且看神色也不像是作假,所以孙思邈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样子的治病神技。
顾葳蕤和尉迟恭在山里面找了些干燥的柴火,那柴绍却是在一旁发呆,孙思邈在打坐,萧守仁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搭起了简易的灶台,等着葳蕤他们回来之后就烧火烧点热水为等下缝合伤口做准备。
也是尉迟恭他们运气好,运气是出奇的好,竟然是让尉迟恭打到了四只兔子,这时候的野兔子正是出来找东西以便于过冬的,这时候的兔子还没有挨冻挨饿,所以还是挺肥的。
萧守仁看见顾葳蕤双手提着四只肥美的兔子过来心情也是大好,尉迟恭在后面背着一大捆的干柴,这把柴够烧上一晚上的了。
萧守仁伸手接过那已经是死透了的兔子之后就拔出自己靴子里面的小匕首来,走到山脚下的小溪边开始了剥皮去脏的活来了,这一活儿萧守仁做的挺顺手的。
对于兔子的生理构造萧守仁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学生时代萧守仁他们医学生就是拿小白兔做试验的,经常要做气管插管,萧守仁他们那时候经常都是做完手术之后就把兔子给剥皮去脏然后花钱把兔子买下来,带出去在饭店里面吃顿兔子肉。
上辈子的兔子和这辈子的兔子身体构造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也就是三炷香的功夫,萧守仁却是已经把四只兔子全部搞定了,把在旁边烤火的顾葳蕤都吓了一跳,这速度还真的是够快的,顾葳蕤都有点怀疑这萧大哥是不是猎户出身了,也只有猎户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四只兔子都弄得这么干净利索吧!
萧守仁不理会顾葳蕤诧异的眼神,找了四根笔直的拇指粗的细棍,削干净之后就把兔子穿了上去,然后从篝火旁边移出来一个小火堆,另外烧了一个火堆出来,一个火堆用来烧水,一个火堆用来烤兔子。
尉迟恭又进山里找了一些可以充作佐料的植物出来,然后洗干净之后交给了葳蕤,从头到尾柴绍和孙思邈是一动不动,孙思邈实在打坐,但是柴绍呢?这年轻的公子哥哪经历过这样子的遭遇啊,五谷杂粮都分不清你能指望他能帮得上什么呢?
别说打兔子和解剖兔子了,就算是烧个火估计对于这样子的公子哥来说也是个挑战吧,即便是有火折子。(还真别说,现在城里长大的孩子能有几个能烧起一堆中规中矩的野火来?烧起来了也是很快就灭了。)
顾葳蕤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是不会烧火,但是经过萧守仁的一番指点之后把火儿烧的也是有模有样了,人要虚心,火要空心!没有别的技巧,唯有这八个字而已,柴要够,但是不能太多,要适量,而且柴的摆放不能摆的太整齐,要参差不齐,这样子才有足够的空气进去,才能把火烧活来。
虽然是没有油,但是这些个兔子都是肥肥的,在火上面一烤之后身子上面就冒出一层黄黄的兔子油出来,在晚风中飘荡,更是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两口了。
兔子还没有熟,还要一段时间,烤兔子这是个小心的活儿,要有耐性,没有耐性是干不好这个活儿的,萧守仁把柴绍叫过来之后给了他一只兔子让他自己烤,尉迟恭两只,顾葳蕤一只,分工明确,然后萧守仁就走过去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孙思邈给叫醒了。
孙思邈看见那在火上面因为冒油而吱吱作响的焦黄的兔子之后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这些天已经是好久没有吃一顿像样的晚餐了,天天都是馒头,早上是馒头,中午是馒头,晚上还是馒头(古代有吃两顿的习惯,但是我们不考究,都按三顿来算哦。),也是有些腻了。
“孙道长,我们是不是该帮那受伤的家伙清洗伤口了?”萧守仁开口道,中午他们聊天的时候萧守仁才知道,孙思邈也只不过是和柴绍他们偶遇而已,双方也是并不认识,所以孙思邈也是不知道这柴绍和李世民的身份。
医者父母心,孙思邈也是不在意这俩人是什么身份,所以也是没有问,虽然他们俩的穿着看着就让人觉得不是好人,但是在孙思邈眼里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的眼里也就是只有病人和非病人的区别罢了。
“萧大人说的是,不知道小大人烧好了热水没有?”孙思邈开口问道。
也幸好萧守仁他们买的马车是在客栈里面买的,估计是哪个商人的,这马车里面东西还是蛮多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啊,竟然连做饭的锅也能从里面找到,烧水的锅正是从这里面找出来的。
“嗯,已经是烧好了,可以动手了,等下还要麻烦孙道长用银针帮忙把这受伤的兄弟的血止住,不仅如此如果能够止疼的话,那就更好了。”萧守仁出声道,萧守仁在大学的时候曾经进过学校的针灸协会,还交了一笔不菲的学费啊,但是什么都没有学到,不是他不想学啊,而是那交针灸的老师竟然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萧守仁的兴趣也是一下子就没了。
那老师也是只知道头疼扎这扎那,脚疼扎这扎那,但是为什么要扎这扎那呢?他自己也是说不出来,而那烧山火透天凉更是传说中的东西,那老家伙也就是在黑板上面写了个名字而已,什么青龙摆尾白虎抬头啊也只是一笔带过,所以萧守仁是彻底对那所西医学校里面的中医失望了,经过了解之后才知道那教针灸的老师是自学成才啊,一个个善良的老百姓都成了他的小白鼠才有今天的成就,萧守仁从此之后就没有学针灸了。
但是针灸有麻醉镇痛的效果是不容置疑的,孙神医正好懂这个,所以萧守仁才会开口叫孙思邈等下帮忙止痛止血,孙思邈也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由于天色已晚,气温也是要降下来了,虽然现在余温还是很热,但是萧守仁他们为了保险为好,所以决定把李世民抬到篝火旁边做手术,这样子才能保证其体温不至于波动太大,这样子的话顾葳蕤他们几个也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得上一点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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