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人肉传说


  晁勇扶住张青,道:“看你夫妻模样,恐怕江湖传言多有不实,我们也只是要拿住她,盘问明白。”
  张青听了,抱拳道:“多谢好汉手下留情,还未请教两位好汉高姓大名。”
  晁勇也知道张青和武松、鲁智深等人都相识,当下也不隐瞒,抱拳道:“在下梁山晁勇,他是没遮拦穆弘。”
  张青一听,翻身便拜倒在地,道:“不想居然是小霸王当面,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
  晁勇只好再次扶起张青,笑道:“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张青起来,这才道:“经常听鲁智深哥哥提起梁山好汉,不想有缘结识,快,快请里面坐。二娘,快去整治好酒好菜来。”
  孙二娘也抱拳道:“有眼不识好人,刚才多有不是,望两位恕罪。且请里面去坐地。”
  晁勇二人被张青夫妇殷勤的请进酒店,在原来的桌子上坐了。
  孙二娘便端起原来的牛肉要走。
  晁勇不由疑道:“莫不成这肉真有问题?”
  孙二娘白了晁勇一眼,笑道:“这是黄牛肉没错,不过里面还有更好的,我给你换来。”
  晁勇闻言,不由尴尬的笑笑。
  张青见状,摇头道:“说来其实也都是二娘惹出的事,人长得太胖了些,怕热不肯多穿衣服。又爱和人开玩笑,因此引得不少客人动了歪心思。偏她性子火爆,又有一身好武艺,敢动手动脚的客人多是被她教训一通。那些客人打不过二娘,只好散播一些骇人的事情来坏二娘名声。”
  晁勇听张青这般说倒信了七分,二娘长得确实妖娆,至于张青说的胖,不知多少男人巴不得呢。
  穆弘闻言,抱拳道:“原来如此,方才冲撞了嫂子,休怪。”
  张青笑道:“说来不怕二位笑话,二娘最近因为这谣言已经被打了两次了,前番是那景阳冈打虎的武松哥哥,今遭却是两位哥哥。”
  晁勇笑道:“原来你与武松兄弟相识,这番我们便是来孟州寻他,不知他近况如何。”
  张青一听,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武都头却是一身好武艺,走到哪里也埋没不了。他被配到孟州牢城营后,便被那小管营金眼彪施恩奉做上宾。武松兄弟不愿平白受了他恩惠,便帮他醉打蒋门神,夺回了快活林。”
  说话间,孙二娘已经重新整治了两盘上好牛肉出来,闻言笑道:“说来这蒋门神才是背运,前番在泰安州打擂,眼瞅着第三年便圆满了,结果勇哥儿上去把他摔趴下了。之后不知如何跟着一个团练使来了孟州,夺了施恩那快活林,每月也有几百贯闲钱使唤,又碰到武家哥哥,三拳两脚便被打趴下了,又失了快活林。你说这厮是不是犯太岁。”
  晁勇三人闻言,也不由哈哈大笑。
  晁勇笑了一阵,道:“便是景阳冈上的猛虎武松兄弟都能打的,何况蒋门神。不知武松兄弟近日可好?”
  张青摇头道:“原来他在牢城营时,我还去看望过他几次。前些日子,他却被孟州兵马都监请入府中去了,一者开春后我菜园子忙,二者也怕进不得那都监府,便没去寻他了。听施恩说是都监爱他武艺,收他做了心腹,想来久后也能有出头之日。”
  晁勇却知道这都监和蒋门神背后的团练使却是一丘之貉,把武松招进府中,不过是为了陷害武松,好让蒋门神为他们重新霸占快活林。
  以他们权势,想陷害武松也不过反掌之间,根本不必费太多周折,想必用不了几日武松便会再次被逼杀人。
  不过他们此时去孟州也无用,只能苦等,倒不如先去二龙山寻鲁智深、杨志二人。
  想到此,晁勇笑道:“方才听你所言,似乎和花和尚鲁智深也有往来?”
  张青笑道:“鲁智深哥哥却也是因为二娘才结识,那日他路过这里,向二娘要酒要肉吃,吃饭间又听他说到花和尚。如今天下多的是那不守戒律,假借礼佛,坏人清白的淫僧。二娘只以为鲁智深哥哥也是这般和尚,便暗地下了蒙汗药,把他迷倒。二娘把他扛到作坊里,便要阉割了他。恰逢我回来,看他那禅杖不俗,想起江湖上人称花和尚的鲁智深,赶忙救起来。若是来晚些,那般顶天立地的一个汉子,恐怕就要消失了。”
  孙二娘听了,不由娇笑道:“我只以为是那花和尚呢,想着阉了他,也省的他再祸害其他妇人,怎知道却是因为他脊梁上刺着花绣,因此叫做花和尚。”
  晁勇和穆弘等人听得鲁智深差点被孙二娘阉了,也是一阵恶寒。
  晁勇想到刚才被孙二娘撩逗的有了反应,也不知道孙二娘是不是故意挑逗他,然后准备阉割了他。
  孙二娘看到晁勇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丰腴的大腿便在桌子底下又蹭了蹭晁勇,朝晁勇抛了个媚眼,笑道:“刚才还要多谢小霸王救我一命,奴家该怎么报答呢。”
  晁勇仿佛已经看到孙二娘媚笑着拿着刀子,对准自己裆下,不由打了个哆嗦,躲开孙二娘在桌子底下磨蹭的大腿,笑道:“不用报答,不用报答。”
  孙二娘没想到这两年来江湖上名声最响的小霸王居然是这般羞涩和天真,调戏之心更甚,一面追着晁勇大腿,一面笑道:“我孙二娘也是有恩必报之人,只要小霸王有需要二娘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二娘莫不答应。”
  张青却不知道二娘又在开玩笑,听到晁勇刚才救了孙二娘一命,虽然不知是如何情景,还是赶忙抱拳道:“二娘说的是,我们夫妻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要小霸王一声吩咐,水里来火里去,我夫妻绝不皱下眉头。”
  晁勇也有些摸不准孙二娘用意了,只是没想到一副农夫样子的张青居然如此洒落,抱拳道:“本来便是我等听信谣言无端生事,怎能再说救命之恩。说来惭愧,我也多曾听林教头说起鲁智深嫉恶如仇的性子,如果你夫妻真干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与你们相交。”
  张青笑道:“这些谣言本也多经不起推敲,我这酒店开在官道边,若真和江湖传言一般,恐怕早有官差闻讯来了,如何能开的这般多时。”


第一百零一章 夫妻二人
  说到这里,张青又摇头叹息道:“不过二娘也确实杀过一人,那人却是个头陀,七八尺一条大汉,使得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想来也是一条好汉,可惜小人归来的迟了,已被她害了性命。”
  孙二娘闻言,瞪了张青一眼道:“那是甚好汉,虽是出家人打扮,却带着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我不杀他,还留着他继续杀人不成。”
  晁勇听了,也不由色变。他征战数场,手上也杀过不少人了,但若让他把死人的骨头带在身边,他还真没那勇气。
  “二娘杀得好,这等人确实该杀。如此暴戾之人,容他留在世上,不知道要多添多少冤魂。”
  孙二娘看晁勇附和她的话,不由给了晁勇一个笑脸。
  不过晁勇此时看着孙二娘还真有些发虚,先前心底的那一丝欲望也没了。躲开孙二娘的眼神,问道:“不知鲁智深哥哥后来又如何去了那二龙山?”
  张青点头道:“他在我这里住了几日后,也厌倦了到处飘泊,高俅那厮又恨他救了林冲,到处抓他。我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久居之地,因此鲁智深哥哥便欲寻一处山寨落脚。我当初闯荡江湖时去过那二龙山,知道那里地势险恶,是个安身的好地方,便和他说了那地方。不想那里已有人安营扎寨,看鲁智深哥哥武艺了得,怕他日后夺位,也不许他入伙。后来正碰到失了生辰纲的青面兽杨志,二人便一起夺了二龙山,在那里逍遥快活。”
  说到这里,孙二娘白了张青一眼,道:“鲁智深哥哥多次来信招我们去入伙,可是他却推三阻四不去。”
  张青闻言,摇头道:“初时我也想去入伙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比每日在那菜园子里自然是强多了。只是后来贤父子在梁山落草后,便举起替天行道大旗,只杀贪官劣绅,弄得好大声势。鲁智深哥哥便也效仿你们只劫掠那为恶大户和过往贪官,但是那二龙山又没梁山八百里水泊环绕,也没梁山那许多豪杰帮衬。被官府围剿了几次,山上人马死伤大半,喽啰们又散了很多。如今他们在那里也是进退两难,打又打不得,还有一些喽啰跟着他们,走也走不得,反倒不如我夫妇在此快活。”
  时迁手下人马也是刚刚招揽,势力还只在梁山方圆百里。他们只是探的鲁智深和杨志在二龙山落草,却不知道二龙山如今近况。
  晁勇听到鲁智深在二龙山如今进退两难,对于招揽二人入伙的事情便也更有把握了。
  孙二娘却哼了一声,道:“鲁智深哥哥便是现在进退不得,才更需要我们去入伙帮助他,你倒好,只想着自己快活,却忘了当初你结拜他为兄。”
  张青闻言,不由尴尬道:“你我绑起来都不是鲁智深哥哥对手,我们去了又能帮的他什么。”
  通过这半日交谈,晁勇也发现孙二娘似乎有些看不上张青,只不知当初他们如何做了夫妻。
  孙二娘虽然看似妖娆,但也不失江湖中人的豪爽和义气,而张青却似乎多了一些心机,没有孙二娘洒落。
  看张青又是这番说辞,孙二娘不由气得扭过头来,正看到晁勇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动,笑道:“我听说如今梁山招贤纳士,鲁智深哥哥和那杨志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勇哥儿何不去请他们入伙。一者解了他们当下困局,二者梁山也多两个好汉,岂不正是两全其美。”
  说完,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晁勇。
  晁勇笑道:“我们这番下山,一者我梦到武松有血光之灾,来此救他。二者便是要去二龙山请他们入伙。”
  孙二娘闻言,不由奇道:“武松兄弟现在张都监府里,颇受他赏识,如何会有血光之灾。勇哥儿这梦只怕不准。”
  穆弘笑道:“勇哥儿的梦境却与其他人不同,屡屡应验,只怕这次也错不了。”
  孙二娘看了看晁勇,除了比一般的江湖好汉更羞涩一些外,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不由笑道:“以前都应验过什么梦境?”
  穆弘当下把如今梁山流传甚广的神话说了一遍,星辰坠落于晁勇屋子,晁勇梦到呼延灼领兵攻打梁山,然后又梦到火炮配方,制造出威力惊人的火炮。
  张青听了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孙二娘却拍着桌子,道:“如此说来,武松兄弟真有血光之灾也未定,那我们却要想法救他出来才是。”
  晁勇看到孙二娘如此重义,也是暗暗点头,摇头道:“这事无法说清,不过我梦中武松兄弟只是受了一场磨难,性命倒是无碍。最后还会来到你们这里,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便是。”
  孙二娘却是一个急性子,白了晁勇一眼,道:“你怎的也这般多虑,便是说不清时,也给武松兄弟提个醒,让他好小心些,说不定便避过此劫了。”
  张青看孙二娘对晁勇也这般说话,赶忙道:“你便是这般性子,我们又见不到武松兄弟,如何提醒他。再说勇哥儿他们的身份又不宜穿州过府,去了孟州城若被官差识破,岂不节外生枝。”
  晁勇摇头道:“他现在正得都监看重,我却是朝廷通缉重犯,若我所梦不实,又被他人看破,岂不毁了他前程,因此去不得。况且武松兄弟光明磊落,便是有人要害他,也必不敢在城里,我们只要盯着孟州城,等打探的仔细再出手不迟。”
  张青听了也点头道:“当日我夫妻恐他去了牢城营受苦,也劝过他落草。他却推托不肯,毕竟是做过都头的人,若不是朝廷容不下他了,他恐怕不会落草。”
  晁勇也仔细想过了,快活林那般赚钱的地方,先前那团练使指使蒋门神霸占了,又怎会因为武松便轻易放手。
  一旦他们陷害了武松,武松那般刚强性子,断然不会忍气吞声,到时少不得又是杀人放火。那时,朝廷必然四处缉拿他,他也不得不落草。


第一百零二章 百变二娘
  众人边吃边聊,不觉已是傍晚。
  晁勇看天色不早,便起身道:“眼看天色渐黑,我二人还得紧走一程,去前面快活林投宿,也打探武松兄弟消息。”
  孙二娘却道:“我这里房屋这许多,怎用去其他地方投宿。打探消息的事,让一个火家去便是,他地头熟,也容易打探些。”
  说着,拎起二人包袱,便放到后面客房去。
  晁勇看二娘这般热忱,也只好住下。
  当晚,孙二娘便又让人宰杀鸡鹅,整治酒席款待二人。
  席间,张青夫妻便是说些来往江湖好汉的勾当,多是杀人放火的事,其中有锄奸惩恶的,也有一些在晁勇看来是仗势欺人的事情。
  晁勇则和他们说些梁山替天行道的事情,听得孙二娘直呼痛快。
  喝到最后,张青和穆弘已是倒头睡在桌上。
  晁勇此时只是半酣,看二人已睡过去,也只好道:“他俩已是睡了,今日便歇了吧。”
  孙二娘此时也是迷迷糊糊的,扯着晁勇胳膊道:“正吃的痛快,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吃酒。”
  晁勇看二娘执意要吃,也只好陪她再吃几碗。
  孙二娘虽然体质和酒量都不错,但如何能比得过晁勇,再吃几碗,便也晕头转向,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晁勇见状,赶忙胳膊一伸,抱住孙二娘。
  孙二娘醉眼朦胧的看着晁勇,妩媚的笑道:“你又救我一次。”
  晁勇看二娘已经醉了,便笑道:“你醉了,我先扶你回去吧。”
  孙二娘也没推辞,晁勇便扶起二娘往后面走去,二娘却是喝多了,没走几步便软软的往地上滑去。
  晁勇一把抱去,正抱在二娘肥臀上,五指几乎都陷入那绵软的臀肉中。晁勇赶忙把手移到二娘腰身,把她抱起来,架起她往后走去。
  晁勇没想到身材丰腴的二娘腰身居然只是盈盈一握。
  孙二娘却是完全醉了,没走两步,整个身子便挂在晁勇身上,胸前巨乳也紧紧挤着晁勇。
  一个成熟女人的风情在孙二娘身上都能找到,晁勇嗅着二娘身上诱人的体香,先前听到差点阉割了鲁智深的恐惧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大手忍不住便装作不经意的滑到孙二娘臀部。
  晁勇偷眼看孙二娘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再也控制不住欲望,一面走,一面在二娘腰臀间抚摸着。
  下午在后院乘凉时,晁勇已经知道孙二娘他们的房间。
  晁勇正沉醉在二娘丰腴的肉感中时,已经到的二娘房前,推开门,屋中却是陈设简单,晁勇架着二娘把她放到床上。
  看着二娘半露的胸部,晁勇只觉心中有一个恶魔,让他伸出手去。
  晁勇看看二娘没有动静,踟蹰半天,忍不住还是伸手摸向二娘那硕大的胸部。
  眼看着便要碰触到那觊觎了一天的巨乳,晁勇使劲摇摇头,还是缩回手来,转身往外走去。
  刚走一步,右手便被孙二娘拉住,向后拽去。
  晁勇已是半酣,脚下也有些不稳,加上没有防备,被孙二娘这一拽,不由失了重心,趴到孙二娘身上。
  孙二娘妩媚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晁勇斥道:“有色心没色胆的小鬼,摸了一路奴家早醒了。”
  晁勇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二娘都知道,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躲开二娘眼神,小声道:“是我吃醉了。”
  孙二娘一把拉起晁勇的手,放在自己胸上,笑道:“是他们吸引你吧,想摸便摸吧,都伸出手了,又缩回去,可一点不像小霸王啊。”
  晁勇被动的摸着二娘巨乳,下体顿时有了反应,不由不好意思的看向孙二娘。
  孙二娘也感觉到晁勇的反应,白了晁勇一眼道:“我是看你今日舍命救我的那股劲头才让你摸一下,你可莫把我当做那不守妇道的人。”
  晁勇尴尬的笑笑,摇头道:“不敢,二娘为人我已知晓,实在是我也管不住他。”
  孙二娘被晁勇揉捏的也有些呼吸变粗了,感觉晁勇那物事越来越硬,也怕惹火烧身,推了推晁勇道:“好了,快去扶他们吧。”
  晁勇看孙二娘拒绝,又狠狠的揉了揉,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孙二娘看到晁勇意犹未尽的表情,不由又起了捉弄之心,笑道:“你想不想看看他们?”
  今天晁勇救二娘时,曾经惊鸿一瞥那诱人的风景,听到有机会一饱眼福,赶忙点头。
  孙二娘看着晁勇色急的样子,推了一把晁勇,笑道:“想得美,快去吧。”
  晁勇没想到又被孙二娘给调戏了,不由一冲动,俯身便吻上孙二娘的香唇。
  孙二娘没想到一直害羞的晁勇会突然做出这般举动,顿时傻傻的任由晁勇施为。
  晁勇看孙二娘没反抗,贪婪的吮吸了二娘香唇一阵,才爬起身。
  孙二娘被晁勇一番热吻,也是弄得气喘吁吁,满面桃花的白了晁勇一眼,道:“小色鬼,奴家的便宜都被你占去了,这次便当报恩了,以后再敢动奴家歪主意,小心阉了你。”
  说着狠狠抓了一把晁勇下体。
  “啊”
  晁勇也不知是疼还是其他感觉,叫了一声,便狼狈的爬起身。
  看着还狠狠盯着他下体的孙二娘不由吓得打了个哆嗦,赶忙往外跑去。
  等到晁勇把张青送回房间时,孙二娘已经沉沉睡去。
  虽然美人依旧,不过想到孙二娘刚才凶狠的眼神,晁勇再也没了刚才的胆量,偷偷看了两眼孙二娘胸前风光,便退出来关上门。
  晁勇扶着穆弘回到客房,也是酒意上来,倒头便睡,只是梦里一个恍惚似二娘一般的女子一会曲意逢迎,百般妩媚,千种风流,一会又拿着一把刀子凶狠的追着他,一刀一刀砍向他下体。
  次日,晁勇起来时,都觉脑袋隐隐作痛。
  他在梁山时,也经常与李逵等人吃酒,也醉过几次,但却从未这般不舒服过。想来想去,只能归咎到那时而享受时而恐慌的梦境。
  无所畏惧的晁勇也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一个害怕的人。
  孙二娘来招呼二人用饭时,看到晁勇刻意躲避的眼神,只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害羞,不由更加乐得和晁勇开玩笑。


第一百零三章 武松被陷
  晁勇和穆弘便在十字坡住下,闲暇时也去张青菜园子走了一遭,没想到张青一人居然摆弄的数亩菜园子,酒店菜蔬基本都出自他锄下。
  晁勇现在对孙二娘也是敬而远之,不过孙二娘却是有些上瘾,晁勇越躲,她便越往晁勇跟前凑,时而故意撩逗晁勇,时而故意舞着两把柳叶刀在晁勇面前演武。
  晁勇便在十字坡这样痛苦的销魂着。
  这日,晁勇正和穆弘在酒店喝酒时,那每日往孟州打探消息的火家风风火火的跑回来,道:“不好了,武都头被张都监府里的人绑了送到衙门了,说是偷盗都监府里财物,还拿到了赃物。”
  “啪”
  孙二娘本来还在柜台后朝晁勇抛着媚眼,听到武松居然被诬陷偷盗,不由狠狠一巴掌拍在柜台上,然后抄起两把柳叶刀,喊道:“快把当家的叫回来,我们去劫牢救人。”
  那火家看孙二娘勃然大怒,也不敢多说,顾不得歇口气,便又一溜烟跑去菜园子找张青。
  孙二娘舞着双刀在屋里走了两步,一刀砍在桌上,咬着银牙道:“武松兄弟何等豪杰,竟被他们诬陷偷盗,真是气煞人了。若让我撞着那张都监时,一刀一刀把他胯下之物剁了喂狗。”
  晁勇听到孙二娘居然又拿男人象征说事,不由打了个寒战。
  穆弘这几日也看出晁勇似乎有些惧孙二娘,只是想不通其中关节。
  晁勇身手利落远超常人,虽然下马后没有战场上那般无敌,但要打败他们也不过几十合的事情,不知为何偏偏就怕了孙二娘,而孙二娘似乎也更喜欢撩逗晁勇,不过晁勇却每次都躲避不迭。
  穆弘自然不知道晁勇对二娘有过逾礼之举,正所谓无欲则刚,若是晁勇对孙二娘无欲无求自然便不会怕她了。
  穆弘看着孙二娘转来转去,不耐烦道:“二娘,你歇歇吧,等你当家的回来,商量了再说。”
  孙二娘却白了穆弘一眼,道:“火烧眉毛了,你还能坐得住啊。”
  晁勇笑道:“二娘不要着急,武松兄弟只是被诬陷偷盗,便是下到牢里,也罪不至死。必然还是刺配他方,等他出的城时,我们多的是救他机会。孟州城那许多兵马,我们几人如何能救得他出来。”
  孙二娘却道:“那便让武松兄弟在牢中吃苦不成?”
  晁勇想了想,道:“此事却需要一个官面上的人物出马,买通狱中上下人等,才能保的武松兄弟在牢中平安。”
  孙二娘闻言皱眉道:“我夫妻二人来往的不是后村百姓便是江湖汉子,却不认得官府之人。对了,先前武松和牢城营小管营金眼彪施恩相交甚厚,也曾帮他夺回快活林,对他有恩,我们去找他。若是他不肯时,我先剁了他。”
  晁勇摇头道:“且等你当家的回来再说。”
  “等他做甚,你们不去时,我一个人去。”
  孙二娘丢下一句话,便往外走去。
  晁勇和穆弘互相看了看,也只能跟着孙二娘出来。
  张青却是刚刚从菜园子赶来,看到二娘领着晁勇二人大步往孟州方向而去,赶忙喊道:“等我一等。”
  孙二娘看到张青回来,这才停下脚步,等张青到的跟前,没好气的道:“每日便知道摆弄你的破菜园子,改日我一把火烧了他。武松兄弟都被下到牢里了,也不见你人影。”
  张青对孙二娘的强势也已习惯了,无奈的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几个人如何能劫了牢。”
  孙二娘白了张青一眼,道:“我们不是要去劫牢,而是要去找金眼彪施恩,让他打点牢里上下,免得武松兄弟在牢里吃苦或者被人暗害。等他被刺配出城时,再杀了押送公人救他。”
  方才那火家跑去和他说孙二娘要去劫牢救人,早已想好一番说辞要劝住一点就着的二娘。
  张青看她改了主意,知道定是晁勇二人之功,也省了他一番口舌,想了想道:“此事交给我便是,前番我去寻武松兄弟时,也与施恩见过几次。你们在家里等消息便是,我换身衣服便去快活林找施恩。”
  孙二娘看自家汉子一身农汉打扮,身上还沾着土,也只能无奈的一起回到酒店。
  晁勇也回到房里取了一些金银,让张青给施恩带去,让他上下打点。
  武松帮施恩夺回快活林后,施恩便整日在快活林。
  张青在快活林寻到施恩时,他还没得到武松被下到牢里的消息,听张青说了以后,只说他自有金银,便赶忙赶往城中打听。
  施恩在府衙到处使钱,才得知是那张都监使人诬陷武松,不过张都监却是精心设计,人赃俱获。
  施恩使了几百两银子,也无法帮武松洗清罪名,好在也罪不至死。当下只能让人好生照顾武松,免得在牢里吃苦。
  张都监那边却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夺回快活林,武松一日不除,便始终是心腹大患,因此也是上下使钱,好早些断配武松出城,他们好寻机下手。
  在张都监打点下,武松的案子也很快便有了结果,判武松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
  当天便把武松脸上刺了金印,打了二十脊杖,再取一面七斤半铁叶盘头枷钉牢,差两个公人押送武松出城。
  武松被两个公人押着出的城来,行不一里,便见施恩在路边等候。
  施恩上前,拱手道:“城内多有不便,因此小弟特意在此等候。小弟无能,无法帮哥哥伸冤。只能给哥哥打点一些衣服和金银,哥哥于路上用。”
  武松点头道:“此事生的蹊跷,我走之后,你也小心,实在不行便弃了那快活林吧。”
  施恩摇头道:“无妨,我也有一帮人养着,又有牢城营许多人可以调用。况且那蒋门神被你打了之后,便没在孟州出现过了。只要没有那厮出头,便是张团练领人来时,我也不怕,他们总不敢调动太多军汉去夺快活林。”
  武松见施恩如此看重快活林,也只能劝他小心。
  施恩还要多说,那俩公人已道:“时辰不早了,快些赶路,误了限期,我们如何交待。”
  施恩看二人语气不善,也只好让武松一路小心。


第一百零四章 截杀武松
  “嗡嗡”
  晁勇等人在十字坡住了十来日,此时已是五月底,蚊虫已经开始肆虐。
  河水边的蚊虫却是滋生的更多,晁勇四人伏在河边草木丛中,只能不断的驱赶着直往身上扑的蚊虫。
  孙二娘扇飞一个蚊子,看路上还是没有人影,不由急道:“等了这许久,也不见武松兄弟来,莫让那做公的在前边害了他。我们不如上前面去寻他,若撞着了,正好做翻押送的公人,和武松兄弟一起上梁山。”
  张青却道:“前面离城不远,路上行人不断,他们如何敢在前面动手。这一路最近的僻静地方便是这飞云浦,我们便在这里安心等着吧。勇哥儿不也梦到就在这飞云浦动手吗。”
  说着,不由又不解的看了晁勇一眼。
  晁勇到了孟州后,便没远离过十字坡,也不知如何便知道了这地名。张青倒是也知道飞云浦,当时听晁勇说这地名时,只以为他是从哪听到这个地名,然后出现在梦中了。
  可当他顺着孟州城往北走了一路后,便惊骇的发现出城后最适合下手的地方便是飞云浦。
  加上先前预测到武松被陷害的事情,一切都显得很蹊跷。若说晁勇事先安排好的,张青想想也无法相信,毕竟他是朝廷巨寇,而陷害武松的却是朝廷兵马都监,两者合谋害一个配军的可能实在不大。
  因此张青现在对晁勇的感觉也是高深莫测。
  当初晁勇和武松在柴进庄上每日都要交手,学习一些拳脚,也深知武松神力有多么惊人,本来想在十字坡等着武松,但孙二娘却怕武松有个闪失,执意要来救武松。因此晁勇现在也不得不趴在这里被蚊虫叮咬。
  晁勇随手摘下一个细长草叶,咬在嘴里,看着后世无法看到的蓝天白云,笑道:“二娘便是性急,你看看悠悠白云,也养养性子。”
  孙二娘抬头看了看天,不耐道:“慢悠悠的,有啥看的,还不如地上虫子爬的快些。”
  晁勇闻言,也不由摇摇头,不再管她。
  孙二娘见没人理她,不由气得拿着手中柳叶刀看着旁边芦苇。
  “来了。”
  众人正各自打发着时间时,张青小声喊了一句。
  晁勇抬头看去,只见武松已经出现在远处,不过后面除了两个公人,还多了另外两个拎着朴刀的汉子。
  “那狗官果然要害武松兄弟,我去剁了他们。”
  孙二娘看到四个人在后面盯着武松,骂了一句,便爬起身要去救武松。
  晁勇赶忙扯住孙二娘,道:“不要轻举妄动,武松一身本事,这四人动手时,也不过是送死。且等他们动起手来再说,现在也不知武松兄弟心意,万一错杀了公人,岂不是陷他于不义。”
  孙二娘想想当初武松被刺配孟州时,她也要杀了两个公人救武松,却被武松阻止。也只能蹲下来,道:“你们这些男人倒不如奴家洒脱,落草便落草吧,有什么不好,偏偏要自讨苦吃,也不见朝廷给他官做。”
  张青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路上,看孙二娘又唠叨,不由小声道:“好了,别说话了,他们要过来了。”
  武松却是上午刚刚被打了二十脊杖,那施刑的公人也收了张都监银子,下手却是狠毒。武松这般强壮的身体,都被打得当时爬不起身。
  被拖到牢里歇了半日,武松才稍稍缓过来,原以为要等几日才会上路,到时他的身子也能好些。
  却没想到临近傍晚了,两个公人却来押他上路。
  一路走来,这两个公人全不管他今日刚刚挨了脊杖,只是推他快些。
  别了施恩,又走了八九里,便见路上早有两个汉子拎着朴刀的汉子等着。见了公人押送武松,便上来攀谈了一阵,只说是同路便结伴而行。
  路上又见四人挤眉弄眼,打些暗号,武松便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自己平白被人诬陷,再次被刺配也便罢了,没想到这些人还不准备放过他。
  武松想到恨处,也是杀心大起,只是背上疼痛的紧,又怕失了手。
  看看前面有一条河水,武松不由心生一计,停下脚步,道:“我要净个手,还请官差大哥通融。”
  两个公人看了看四下无人,不由笑道:“那你去吧,不要磨蹭。”
  武松点头,便往河边走去。
  两个公人看武松全无防备的样子,不由使了个眼色,跟着武松往河边而来。
  武松到的河边,便用那只没有被枷住的手去解裤头。
  左边一个公人看武松低头,抢前一步,举起手中水火棍便向武松脑袋砸去。
  武松却是假意去解裤子,便是要诱他们到河边,听到后面脚步声,转身往旁边移了一步,正躲过砸来的水火棍。
  那公人看武松躲过,也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转其他念头,已被武松飞起一脚,踢到河里去。
  另一个公人看武松来的这般猛,转身便要逃。
  武松一个箭步窜过去,右脚飞起,把他踢下河去。
  两个拎朴刀的汉子没想到武松被重打了二十脊杖还如此威猛,哪敢再来放对,拔腿便往旁边草丛中窜。
  孙二娘看到武松动手,早已站起身来,看到两人窜过来,舞着柳叶刀便迎了上去。
  武松忙叫道:“留一个活口。”
  等晁勇等人站起身时,孙二娘已经两刀剁翻一个汉子。
  另一人见孙二娘这般凶,后面晁勇三条壮汉又站起来,转身便又往大路上跑。
  武松看这人又往回跑,不由叫道:“哪里走。”
  单手抓住木枷只一扭,那木枷便裂做两半,扔了手中木枷,空手便迎了上来。
  “闪开。”
  那汉子看武松空手,一面喊着,一面操起朴刀,便照着武松劈去。
  武松却没让路,看看朴刀要劈在脑门上,才一侧身,闪开刀子,顺势一脚便踢在这汉手腕上。
  这汉子怎禁得住武松神力,顿时吃痛扔了兵器。
  武松劈头揪住这汉子头发,喝道:“你是何人派来?”
  这汉子眼看逃不脱,便跪下哀求道:“小人两个是蒋门神徒弟,他让我们和押送公人一同在路上害了好汉。小人也是逼不得已,还请好汉饶小人一命。”


第一百零五章 快意恩仇
  武松当初在快活林打蒋门神时,和他约法三章,第三条便是不准他呆在孟州,闻言不由疑道:“蒋门神还敢在孟州?”
  这汉子却是吓呆了,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当日,师父在快活林被好汉打了之后,便躲到张团练府上,只是害怕好汉,一直不敢露面。张团练又舍不得被施恩夺了快活林,这才请张都监设计陷害好汉。我师父又怕好汉半路走了回来报仇,因此让我们来害好汉性命,只等我们回去,我师父便去夺回快活林。”
  武松听了不由火冒三丈,咬牙道:“他们如今在何处?”
  那汉看武松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浑身抖得筛糠一般,道:“我们来时,师父让我们害了好汉去张都监后堂鸳鸯楼去报信。想来他们应该在那里,小人全部如实说了,还望好汉饶命啊。”
  武松也在张都监府上呆了一段时间,知道那张都监平日爱在鸳鸯楼吃酒。想到他们现在在鸳鸯楼吃酒取乐,武松便觉背上棒伤更疼了,心中杀意也更浓,一脚踢翻那汉子,照着脑袋又补上一脚。
  “咔擦”
  一声脆响,那汉脑袋便被踢得歪到一边,闷哼一声,眼见不活了。
  晁勇走上来,看武松利落的解决了这汉子,抱拳道:“兄弟没事吧?”
  武松摇摇头道:“这等汉子,便是十个也休想伤了我。勇哥儿如何来了这里?”
  晁勇道:“我梦到兄弟有血光之灾,怕你有些闪失,便来到孟州寻你。没想到兄弟果有磨难,我又没带兵马,也劫不得大牢,只好让张青去寻施恩上下打点,好保的你平安。打探的你被刺配恩州后,二娘又怕他们要路上害你,便拉着我们在这里等你了。”
  武松听到晁勇为了一个梦,便远行千里来寻自己,不由感动的拍了拍晁勇肩膀,道:“好兄弟,等我回去杀了那两个狗官和蒋门神,便随你上梁山。”
  晁勇点头道:“好,我梁山现在兵强马壮,也不怕朝廷抓捕,等天黑了我便与你潜入城里去,帮你手刃仇人。”
  孙二娘却是看到那汉子冲着武松跑去后,便转身扑到河里。
  两个公人被武松一脚踢中,却是都伤着筋骨,栽在河里动弹不得,正咕咚咕咚喝着水。
  孙二娘扑到跟前,连剁几刀,河水顿时被染红。
  晁勇和武松把蒋门神两个徒弟尸首都抛入水中,孙二娘这才走出水来。
  夏日的衣服本就单薄,被水一浸,孙二娘波涛汹涌的身材便显露无疑。
  只是看了一眼,晁勇本已打消的欲望便再次被撩拨起来。
  孙二娘也感觉到晁勇炙热的眼神,知道他又打起歪主意来,白了他一眼,舞着柳叶刀道:“这几个鸟汉却是不禁杀,奴家的柳叶刀还没饮够血呢。”
  武松等人只当孙二娘是没杀过瘾,晁勇却知道二娘是暗示自己,赶忙从孙二娘身上移开目光。笑道:“你们先回十字坡吧,我和武松兄弟潜入孟州,手刃了那几个狗贼,便去十字坡找你们。”
  孙二娘听了,叫道:“勇哥儿这是哪里话,要去杀人,我们自然也一同前去。”
  张青赶忙给孙二娘使了个眼色,和众人笑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刚刚陷害了武松兄弟,又没得到这几个鸟汉消息,恐怕有所防备。此时去刺杀他们,恐怕正落入他们圈套。”
  武松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孙二娘已抢道:“依你这般说时,武松兄弟这般冤屈便忍了不成?你若怕死,你一个人回十字坡去,我和武松兄弟去报仇,便是舍了这条性命,也要帮的武松兄弟报仇。”
  张青被孙二娘一阵抢白,脸色也不由难看起来。
  晁勇看二人吵嘴,赶忙道:“依我看,此事还是做的。那几个狗贼为了让蒋门神徒弟好下手,故意选这黄昏时分路上行人减少的时候,押送武松兄弟出城。但他们却也不知何处才能下手,得不到消息只会以为下手迟了,城门关闭回不去了,必然想不到武松兄弟能反杀了这四人。”
  武松也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张都监那个狗官为了好下手,今日买通那公人下死手打了我二十脊杖,必然觉得我无力反抗,如何会多加防备。况且过了今日,蒋门神徒弟等人尸首必然被发现,到时他们必然严加防备,以后再想报仇又要多费周折了。倒不如连夜回去,杀光他们。”
  晁勇看武松刚才打斗身手利落,以为施恩已经花钱打点到行刑的公人,没有下重手,闻言不由惊道:“啊呀,我却刚知道兄弟身上有伤,这样说来,你赶紧与二娘他们一同回十字坡去歇息。我与穆弘去替你报仇。”
  武松却摆手道:“不过区区二十脊杖,不碍事。若不亲自手刃了那几个狗贼,如何泄得了胸中这口怒气。他们百般设计,只要害我性命,我便要亲自回去,让他们看看武松可是他们这般小人所能害了的。”
  晁勇看武松这般硬气,便也点头道:“兄弟这般说时,我便陪你前去,由你手刃他们。”
  孙二娘闻言,叫道:“还有我们呢。”
  穆弘也道:“正是,我们也同去,若是厮杀起来,也多一个帮手。”
  晁勇摇头道:“只我二人悄悄潜入城中,杀了那几个狗贼便出来了。人多反而容易被人察觉,你们回去准备好酒好菜,只等我们回来便是。”
  张青也道:“勇哥儿说的是,人多容易被人发现,那城中又有几千兵马,到时想走脱都难。只两人前去最易成功,一者不易被发现,二者便是发现了,两人也容易躲藏。”
  晁勇笑道:“张青说的是,便这样办,你们回十字坡,我和武松兄弟去孟州城。”
  虽然张青说的也有理,孙二娘却恼他拦住自己,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当下张青、孙二娘、穆弘三人返回十字坡。
  晁勇则和武松在此休息,等天色暗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 拔树为梯
  晁勇与武松坐在河边草丛里,互相说一些去年分别之后的事情。
  武松听晁勇说完,拍着大腿道:“兄弟这一年却是活的痛快,武松却是白过了这一年,只留下脸上这两道金印。”
  晁勇摇头道:“兄弟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虎,天下英雄谁不佩服。只恨如今这世道浑浊,恶人横行,逼得兄弟这般英雄都无路可走。”
  武松想起西门庆、潘金莲、蒋门神、张都监等人逼得自己两次被刺配,不由怨恨冲天,起身道:“天色已黑了,我们这便去孟州吧。再等下去,这口恶气恐怕要憋死我了。”
  晁勇也觉入夜后水边蚊虫叮咬的更加厉害,实在有些难熬。
  当下二人便起身奔着孟州城而来,到的孟州城下时,两人才发现少考虑了一个问题。
  虽然孟州是个小州,但城墙也足有三四丈高。
  两人绕着城池走了一段,却没发现有低矮或者残破的地方,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武松想了一阵,也没有头绪,不由气得一拳砸在城墙上,不甘道:“难不成要让他们多活一夜不成。”
  晁勇转了一圈,突然看到官道边上的树木,不由笑道:“有了。”
  武松本已决定放弃,闻言,不由惊喜的看着晁勇道:“勇哥儿想到什么法子了?”
  晁勇指着远处树木,笑道:“我们去拔一颗树来,靠在这城墙上攀上去便是。鲁智深当年在东京曾经倒拔垂杨柳,你我兄弟也都有一身神力,当不会弱于他。”
  武松本觉这法子有些离谱,不过听到鲁智深曾经拔过杨柳,也不甘示弱。
  当朝太祖赵匡胤的皇位来自自己手中兵权,因此皇位稳固后,杯酒释兵权,把一众拥立他做皇帝的大将的兵权都剥夺了,以防异日他们再拥立其他人。
  解除了朝中大将的兵权,赵匡胤还是不安心,又订下强干弱枝的国策,把天下兵马精锐都收归到京师,地方上只留一些维持治安的兵马,以防地方诸侯拥兵作乱。
  这样一来,虽然没了地方诸侯作乱,但不时有一些流民、草寇便会劫掠城池。这时,地方上的兵力便显得不足了。
  为了让京师的禁军可以快速开进到地方平乱,朝廷便让每一个州府都修官道通往东京,官道两边要种榆、柳之类树木,一些低洼的地方还要挖一些排水沟。每隔五里便有一个土堆成的堠子,上面有石碑刻着道路里程、州县界。
  官路上多的是几十年的树木,二人走到路边借着月光略作打量。
  晁勇指着其中一颗足有四丈高的柳树,道:“这颗够用了。”
  武松看了看足有一尺方圆的树干,上前两步道:“我来试试。”
  “你背上有伤,还是我来吧。”
  晁勇抢上前,右手向下,身子倒爬下去,左手拔住上截,腰上用力,使劲一拔,整个柳树便被拔出一截来。
  武松听着地下“啪啪”断裂的树根,不由赞道:“勇哥儿好神力。”
  晁勇却是已经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看到有戏,便再次扎下马步,倒拔住柳树,用尽全力,连根把树木拔出来。
  不过这一下也把他全身力气抽空,树木离了地,便往一边倒去,晁勇也被带着往一边摔去。
  武松看晁勇用脱了力,赶忙一把抱住柳树,晁勇这才没有连人带树摔倒。
  武松看晁勇脸色通红,忙道:“勇哥儿,你没事吧?”
  晁勇直起身来,喘着气,道:“没事,只是方才用力有些猛了,缓一缓便好。”
  两人扶着树木,晁勇歇了一阵,才感觉力气恢复过来,便抱起树木往城边移来。
  晁勇强撑着到的城边,已是两腿发软,汗如雨下,却是方才拔树用力过猛了。
  武松帮着晁勇把树木靠到城墙上,看晁勇两腿有些发抖,便道:“勇哥儿,刚才拔树只怕是伤着了吧,不若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人进城去也能杀的了那几个狗贼。”
  晁勇深吸口气,摇头道:“无妨,我已经缓过来了,夜长梦多,我先助你攀上去。”
  说着伸出手来,示意武松踩上去,然后一用力,便把武松抛到一丈多高的地方,武松抓住树枝,三两下便攀上城头。
  晁勇也顺着树木一步一步爬上去。
  孟州处于宋国中央,又驻有许多兵马,多年来都没受过兵灾,因此防范松懈。本该在城上巡逻的士卒也不知道躲哪里睡觉去了,两人上的城头,看四下无人,便沿着甬道下了城墙。
  此时城内已是家家闭户,处处关门。
  武松对孟州也已熟悉,很快便摸到张都监后花园墙外。
  听听里面没人,二人便攀上墙头,跳入后花园。
  沿着小路,很快便到的鸳鸯楼下。
  二人正要上楼时,却听得上面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说话。
  张都监正吃酒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不由问道:“你派去那俩徒弟身手如何?”
  蒋门神看张都监问话,赶忙放下手中酒杯道:“大人放心,他俩在我几十个徒弟当中也是拔尖的。且那武松吃了二十脊杖,便是猛虎没了脊梁骨也变成病猫了,此番定能结果了他。”
  张团练也道:“正是,再说还有两个公人做帮手,武松又带着木枷,若是他们还杀不死武松时,也太无能了。”
  张都监闻言,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我突然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不详的事要发生似的。”
  蒋门神闻言,笑道:“我嘱咐他们在飞云浦动手,那飞云浦离城门也有十几里,敢是他们回来的晚了,城门已关,因此进不得城来。明日一早,他们定有好消息带来。”
  张都监闻言,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叹道:“武松却是一条好汉,若是在边关时,便是拿千两黄金,我也舍不得害他性命。不过在这孟州,他却是不如快活林的钱好。”
  蒋门神听了,忙道:“大人放心,小的夺了快活林后,每月收来的钱财一定如数交给两位大人。”


第一百零七章 害人终害己
  武松听到他们为了快活林陷害自己,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拎着从蒋门神徒弟身上抢来的朴刀便抢上楼去。
  鸳鸯楼上却是画烛高明,照的楼内恍如白昼。
  正对着楼梯口的蒋门神看到武松出现,顿时吃了一惊,呆在那里。
  武松却是晓得其中蒋门神武艺最好,一个箭步窜上去,一刀劈在蒋门神脸上,连人带椅劈翻在地。
  主位上张都监反应过来,刚要躲闪。
  武松已经转过身来,照着脖颈一刀劈去。
  肉身凡胎怎挡得住武松神力,一刀下去,张都监便身首异处。
  那大好首级被一腔热血冲的飞起尺余高,然后扑棱棱滚到地上。
  坐在旁边的张团练被血淋了一身,也醒神过来,看看走不脱,拎起交椅便向武松砸来。
  武松看这狗贼居然敢反抗,也不屑用刀,举起铁拳,便向着椅子砸去。
  “砰”
  一声巨响,一寸多厚的交椅便被武松一拳砸的四分五裂。
  武松拳势并没被挡住,砸碎交椅后,又带着千钧神力,砸在张团练胸上。
  “噗”
  张团练只觉如遭雷击,整个身子被一拳砸飞,撞到墙上才掉下来,空中只留下一道血箭。
  武松正要上前再补一刀,却见那蒋门神满脸鲜血的挣扎起来,人身上头骨最硬,武松又隔着桌子劈去,没使上全力,因此蒋门神却是没有死透。
  蒋门神挣扎起来,不敢和武松放对,转身便往后面窗户扑去。
  武松怎能让这厮逃脱,右脚迈到桌上用力一镫,整个身子便窜出去,左脚早起,把蒋门神踢做滚地葫芦。
  蒋门神还要挣扎,已被武松赶上来,一刀剁下首级。
  张团练被武松一拳打翻,却是摔在哪里抽搐,看着一身鲜血的武松拎着朴刀过来,不由哆嗦道:“好汉饶命,我愿拿万贯家财换我一命。”
  “拿着你那些钱给阎王花去吧。”
  武松往张团练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手起一刀,把张团练首级也砍下来。
  晁勇方才看蒋门神要逃,本已准备出手,没想到武松一个箭步窜上去便解决了蒋门神。不由赞道:“兄弟好利落的身手。”
  武松杀了三人,一口怨气也稍稍泄去,只觉背上脊梁骨疼的厉害,不由走到酒桌前,举起酒壶,连灌几口。
  晁勇看武松这般豪爽,也走到桌前,拎起一个酒壶,灌了几口。
  两人看了眼对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在城外等了一夜,也是饿极,便随便在桌上抓些酒肉吃起来。
  正吃间,晁勇听得远处一串脚步声传来,便道:“有人来了,我们走吧。”
  “等下。”
  武松在张都监身上扯下一片衣襟来,便蘸着张都监脖子上的血,在后面壁上写了八个大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武松却是从小父母双亡,被哥哥武大郎拉扯大。
  武大郎虽然没有太大本事,但一手炊饼却是做的极好的,自己又舍不得花钱,自小便让武松读书,只盼兄弟有个进步。
  怎耐武松性子刚强,私塾里其他孩童嘲笑他有个三寸丁哥哥时,便忘了先生教诲,几次因此殴打其他孩童,最后被学堂教授赶了出来。
  武大见他读书之路断了,只好再请人教他些拳脚功夫,盼望他日后能中个武举,也算光宗耀祖。
  虽然武松只能识文断字,兵书也只是自己看了几册,文章无法做的和将门、武学出身的人一般好,但却可以考绝伦科。
  绝伦科却是朝廷专为武艺出众又有些韬略,但文章却做不好的人设置的,虽然也考策对,但要求却是极低的。只是加大了武艺考试的难度,要加试步射和弩踏,所使弓力也会加大。但这些对天生神力的武松来说,却都不是问题。
  武松却是天生的练武料子,武大请的武师每次都教不过数月,便都败在武松手下。
  武大郎满以为武松能中个武举时,武松却在一次酒醉后,和本处机密相争,一拳把人打的昏死过去,逃到柴进庄上去了,也错过了武举。
  虽然后来武松回来了,但下一科武举却还在宣和三年,因此武松便去打虎做了都头,也才引出这许多事来。
  武松在墙上留了名,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免得那些狗官又胡乱抓人,冤枉了好人。也让那些狗官知道,害人终害己。”
  二人正要下楼,却听得来人已走到楼下。
  其中一人道:“楼上官人们敢是吃醉了,你们两个上前看看,若是吃醉时,把他们搀扶下来。”
  接着便有两个人蹬蹬上楼来。
  武松听声音时,先前说话的却是养娘玉兰。
  当日张都监假意要把这养娘玉兰指配给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这玉娘却又伙同张都监陷害自己,正是罪该万死。
  武松和晁勇躲在一边,两人上楼看见三人都尸首异处,倒在血泊里,不由骇的呆住。
  武松看时,却是张都监两个亲随,当日也曾一起捉拿自己,又作证陷害自己。
  武松看二人呆住,正好下手,也不留情,便从背后砍翻两人。
  玉兰却是听到二人摔倒的声音,忙道:“小心些,莫要摔了官人。”
  武松听到玉兰的声音,不由又怒火中烧,提着刀冲下楼去。
  玉兰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快步下楼,眨眼功夫便冲到跟前,却是武松,不由吓得软倒在地,哀求道:“武松哥哥饶命,玉兰也是迫不得已。哥哥饶我一命,我愿终身伺候哥哥。”
  武松骂道:“你这贱人,帮着张都监陷害于我,今日休想活命。”
  说完,举刀便劈在玉兰脖颈,却没有砍下首级来,反而卡在其中。
  武松看时,却是连砍数人,刀刃卷了,便也不再拔刀。
  晁勇看几个首恶都已除去,也怕武松继续杀人,便道:“远处又有人来了,再呆下去恐怕惊动整个府邸,我们走吧。”
  武松胸中恶气也已出了,当下二人便又翻墙出来,一路躲过更夫,上到城墙,找到那立着的树木出城而来。


第一百零八章 铁打的武松
  二人出的城来,借着月色便直奔十字坡而来。
  走了十几里,武松望后便倒。
  晁勇赶忙一把抱住,却发现武松已是双眼紧闭,额头触手滚烫。
  晁勇连叫几声,看武松昏迷不醒,赶忙背起武松,快步往十字坡而来。
  孙二娘等人却是在十字坡酒店一直等着二人,等了半日,孙二娘却是不耐,便出来路口张望,看到晁勇背着武松回来,迎上前急道:“武松兄弟伤着了?”
  晁勇一面背着武松往店里走,一面道:“没有,突然发起烧来,额头滚烫。”
  孙二娘闻言,忙道:“那你把他背到客房,我去弄些热水,拿毛巾给他敷敷。”
  屋里穆弘和张青听到动静,也都出来查看。
  晁勇把武松背到客房,慢慢放到床上。
  刚一挨着床铺,昏迷的武松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张青却是细心,赶忙道:“快把武松兄弟翻过来,他背上刚挨了脊杖。”
  晁勇这才想起来武松背上还有伤,赶忙把武松翻过来看时,只见整个后背已经被血浸透,衣服都粘在背上。
  晁勇前世虽只是一个文科大学生,但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些基本的医疗常识还是知道点的。赶忙对张青道:“快拿剪刀来,把武松背上衣服都剪了,免得伤口感染。”
  张青闻言,赶忙去找剪刀。
  等到张青把剪刀找来,晁勇便沿着肋骨小心的把武松的衣服剪做两半。
  只是衣服早已被血粘在伤口上,晁勇虽然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但撕扯伤口的疼痛还是让昏迷中的武松闷哼了几声。
  等到把武松背上的衣服弄下来,晁勇已是满头大汗。
  先前却是只顾盯着衣服和伤口连接的地方,慢慢往下弄衣服,等到把衣服全部揭下来,晁勇才有功夫看了眼武松整个背部。
  只见整个脊背已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好几处伤口都被刚才撕扯的再次出血,可见当时行刑的公人下了何般毒手。
  晁勇看了眼武松背部便也不忍再看,转身叹道:“武松兄弟真乃当世豪杰,受这般伤,硬是一声不吭,回到孟州手刃仇人,来回奔波了几十里,直到昏迷我都没看出他伤的这般重。”
  若说以前,晁勇对武松的欣赏可以说还是来自水浒中的印象,可现在晁勇对武松却是真心敬佩。
  若是他受了那般伤,让他没事人一般奔行几十里报仇,恐怕还真做不到。便是胸中再充满怨气,怒火趋使,但要一声不吭恐怕也是需要铁打的神经。
  晁勇在后世可以说是温室长大,虽然来了这个时代后,也经常练武打熬身体,但比起武松这些人来说,吃苦的精神便要少了很多。
  孙二娘弄了热水毛巾来,看到武松背上恐怖的伤口,也是满眼含泪,叫道:“那些天杀的公人,居然下这般狠手,若是武松兄弟有甚闪失,我一定把孟州大小做公的都杀个干净。张青,你还不去拿金疮药来。”
  孙二娘夫妇也是江湖中人,经常舞刀弄枪,少不得受伤,因此屋中备有上好的金疮药。
  张青拿来金疮药,给武松伤口一一敷上。
  晁勇看敷上金疮药后,慢慢止住血。这才拧了一个毛巾,小心搬起武松的头来,给他敷在额头。
  又怕武松捂着脸难以呼吸,只能把枕头塞到武松胸膛下面支着,让武松整个脸都抬起些来。
  这样一来,晁勇便只能一直拿手捂着毛巾了。
  晁勇看众人都呆在屋里,便道:“你们先回去睡吧,我看着武松兄弟便是。”
  穆弘道:“勇哥儿,我陪你吧。”
  孙二娘也道:“我也不困,便在这里看着武松兄弟吧。”
  晁勇摇头道:“我一人看着便够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明日孟州说不定便会派公人四下搜索。天亮后,武松兄弟若好转一些,我们便上路,若是碰到公人,厮杀起来便需要大伙出力了,你们还是回去养精蓄锐吧。”
  众人见晁勇这般说,又看帮不上什么忙,便也回去了。
  临走孙二娘又拿来一个暖水釜,省得晁勇再去烧水。
  北宋末期第一次出现了暖水釜,也就是暖水瓶的前身,只是没有现代暖水瓶那般精致。外表看上去便和寻常陶器一般,有些笨拙,内胆则差不多。
  北宋的商业极度发达,暖水釜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商贩的注意。于是出现了一个新的行当,提暖水釜卖茶。
  皇家用的暖水釜则更加精致,公主出嫁时,皇帝便会赐给皇宫工匠精心制作的暖水釜。
  毛巾凉了,晁勇便用热水泡了再给武松敷,到的后来,暖水釜的水用完,晁勇只能去院里厨房自己烧火煮水。
  晁勇也是大户少爷,后世更没生过火,半夜三更又不想去叫其他人,只能自己琢磨的生火煮水。
  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水,晁勇才感觉武松额头没有那么烫了。
  晁勇还怕没有药物退烧,只以毛巾敷没效果,看到有了效果,自然是更加勤快的换水。
  武松当初却是全凭意志和一腔怨气硬撑着去孟州爬上爬下复仇,虽然钢铁般的意志让他可以不喊痛,但剧烈的疼痛却会让他浑身出汗,再被夜风一吹,便发起烧来。
  不过刚强的性子让他一路也没开口,直到最后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松才有些艰难的睁开眼,透过窗纸看外面已经有些发亮。
  “吱”
  武松正努力回想着自己烧的迷迷糊糊时候的事情时,便看见一脸烟火色的晁勇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
  晁勇看到武松醒来,也是大喜道:“兄弟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武松看到晁勇端着水盆过来,才知道晚上一直给他敷额头的人是晁勇,感动的朝晁勇点点头,道:“没事了,倒是勇哥儿你累了一晚上,快歇歇吧。”
  晁勇又在滚烫的水里拧出毛巾来,给武松敷到额头,笑道:“没事,昨晚你昏倒,险些吓坏我,还好只是发烧。”
  武松想到晁勇只为了一梦,便远赴千里,又不辞辛劳的照顾的自己,不由感动道:“勇哥儿这般恩情,武松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说着,武松便挣扎着要起身。
  晁勇赶忙按住武松,笑道:“你我兄弟相交,何须这般客套,快别乱动,将养好身子,我们便回梁山。”
  武松重重的点点头,道:“好,勇哥儿到哪我便到哪。”


第一百零九章 行者武松
  晁勇和武松闲聊了一会,孙二娘夫妇便也过来,看到武松已经退烧,也是大喜。
  等他们问候过了,晁勇便对张青道:“烦请兄弟去快活林一趟,那里挨着孟州城,消息灵通。兄弟去那里打探一下官府动向,顺便给施恩提醒一下。武松兄弟先前与他相交甚厚,官府抓不到时,恐怕会着落他家捉拿武松兄弟。况且那快活林又是个容易招人觊觎的地方,只怕这次很多人都会借机为难他。他若愿入伙时,一发请他来。不愿时,便和他说武松已上了梁山,日后他若走投无路也可来投奔。”
  张青把晁勇嘱咐都记在心里,当下便往快活林而去。
  孙二娘则收拾家中细软,准备与晁勇等人一起上梁山。
  不过一个时辰,张青便匆匆返了回来。
  晁勇看张青一人回来,倒也没十分意外,毕竟如今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都被武松杀死,只凭他猜测,便想让施恩与他落草确实不太可能。
  孙二娘却是不等张青喘口气,便道:“什么情形?”
  张青道:“昨夜张都监家人发现几人被杀后,便连夜报官,知州听到两个朝廷命官被杀,也不敢怠慢。连夜便让官差搜索城里,城里搜了半夜。天快亮时,才有人发现靠在城墙上的树木,现在已经下令各村各都要挨户搜索,捉拿武松兄弟。如今城内已经都传开武松兄弟拔树做梯的事情,因此那些官兵不敢出力追捕,我回来时,还磨磨蹭蹭在快活林一带。”
  武松摇头笑道:“那树却是勇哥儿拔的,倒都安到我头上来了。”
  晁勇闻言,笑道:“那也不错啊,只不知他们以后称呼兄弟是打虎武松还是拔树武松。”
  众人说笑几句,晁勇便道:“二娘家中细软可收拾好了?”
  孙二娘点头道:“也没甚收拾,只包了家中金银,其余都是笨重家什,丢了便是。”
  张青闻言,道:“当年那个头陀的东西呢?”
  “险些忘了那东西。”
  孙二娘丢下一句话,便风一般出去了。
  不多时,便拿了镔铁双刀而来。
  孙二娘把镔铁双刀递给武松道:“这刀却是好刀,想来当年那头陀没少杀人,半夜里时常鸣啸的响。我看兄弟也没趁手兵器,便送给你吧。”
  武松接过双刀,拔出来看时,只觉一股寒气从刀身上散发出来,不由叫道:“好刀。”
  张青见众人都已打点妥,便道:“这里离十字坡也只有二十来里,官差恐怕很快便会搜捕过来了。大伙不如就此上路。”
  武松却突然道:“当日听说那头陀还留下一个铁戒箍,一身行头,还不一起送与我?”
  “兄弟要时,我这便去拿,方才以为那些东西无用,便扔在屋里没拿。兄弟稍等。”
  二娘又转身出屋,不多时,便拿了一个包裹来。
  武松接过包裹,打开看时,却是一个铁戒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杂色短穗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
  武松拿起皂布直裰,披在身上,笑道:“却仿佛为我做的一般。”
  晁勇原本以为武松不会再做行者,毕竟现在有他们和张青夫妇带路,大可以走小路避开搜捕官兵,武松也不用再做行者打扮遮盖脸上金印。
  没想到武松却似乎仍然想做行者,不由奇道:“兄弟这是何意?”
  武松笑了笑,道:“如今这世道浑浊,贪官污吏当道,好人尽被冤屈。今日武松便和这浑浊世界做个决断,化身行者,一日不杀尽天下恶人,一日便不还俗。”
  武松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众人却无不感到一阵生冷的杀意。
  张青闻言,劝道:“梁山替天行道,正是要杀那些贪官污吏。我们上山后,便能实现兄弟的抱负,何必要做行者呢。武大哥哥已经过世,武家只余你一人,若再做了行者,武家香火岂不是要断绝。”
  武松摇头道:“若不杀尽天下恶人,便是有了后人,也难保不被他们所害。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我。”
  说着拿起包裹,便去里面换衣服。
  不多时,便见武松穿着皂直裰,腰间系了绦出来。手里拿着铁戒箍,道:“还请二娘帮我弄一下头发。”
  孙二娘上前把武松头发解开,折叠起来,用铁戒箍箍起来。
  武松生的本就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做了行者打扮,便仿佛那寺庙中的罗汉一般,颇有威严。
  武松又拿起那串人顶骨做成的数珠戴在脖子里,整个人顿时平添了几分杀意,仿佛净世罗汉一般。
  晁勇看了武松这般打扮,也不由道:“兄弟便该是这副打扮。”
  武松做了行者打扮,掩饰了身份,众人便也不需躲藏,孙二娘把酒店送予几个火家。
  众人便离了十字坡,向着二龙山而来。
  路过蜈蚣岭时,正撞见飞天蜈蚣王道人淫虐女子,少不得做了武松刀下亡魂。众人把那女子送下山,略作安顿便又向着滑州而来。
  不过五六日间,众人便来到滑州地界。
  早年间,张青却是去过二龙山,还留有印象,众人便选一条小路直奔二龙山而来。
  众人走的又饥又渴时,却见前面出现一处村坊酒店人家。
  晁勇便道:“我们去吃些酒,略微休息一下再走吧。”
  众人进的里面时,一个妇人便上来问道:“客官们莫不要打火。”
  晁勇道:“先取五斤酒来,你这里有什么肉、饭只管做便是,随后一发算钱给你。”
  妇人见晁勇说话豪气,便叫后面一个十七八后生来给晁勇等人筛酒,她去烧火做饭。
  晁勇看这后生手脚利索,便道:“这里离二龙山还有多远?”
  那后生看晁勇等人有男有女,又有武松这般行者打扮,只以为是去烧香拜佛的,便道:“客官们敢是从外地来的,二龙山上宝珠寺的和尚们早已还俗。如今那里已是成了强人窝,你们若欲去烧香时,还是另投他处吧,免得白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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