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如水


  此言一出,身旁正泪眼朦胧的白素颜,顿时羞红了脸。
  她抬起皓腕,擦干俏脸上的泪痕,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长老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这老头眼里,那似笑非笑的神色,顿时让白素颜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那俏脸上带着一抹羞红,乖巧的走上前去,揪着老头的胡子,不依不饶的嗔怪道:“阿叔啊!”
  被揪住胡子的老头,连忙讨饶。不过,脸上那和善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盛。
  “好好,这还没怎么地,就开始向着外人,欺负阿叔了!”老头心疼地看着自己留了好久的胡子,抬起头来,故作生气的对白素颜道。
  见白素颜红着脸,想跟自己对视,表示一下坚决的态度,却又羞涩的低下了头。白胡子的阿叔,捋着胡子,呵呵一笑。
  “不过……”白胡子阿叔突然停住了笑容,他捋着胡子,探出半个身子,看着那个依然站在原地,失神的书生。皱了皱眉头,却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书生在面对阻拦他的家丁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
  纵然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白胡子阿叔,想起书生那明澈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都觉得有些心惊。
  他皱着眉头,心里暗暗赞道:这个书生,不是一般人啊!
  而站在那里,红着脸的白素颜,听到阿叔这句突然有些沉下来的话后,芳心不禁一颤。生怕这眼睛毒辣的阿叔,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抬起头来,看到阿叔眉头紧皱,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一样。她心里忐忑之下,不禁紧张地问了一声:“阿叔,你,你想什么呢?”
  正沉思着,思索那书生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了白素颜那忐忑不安的声音。白胡子老头抬起头,正好看到这仙女一般的侄女,正眼里满是紧张地看着自己。
  老头心里顿时生出捉弄打趣的心思,他捋着胡子,硬是做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恶狠狠地道:“这个呆瓜,真是好福气,竟然会被我侄女儿看上!哼!”
  一言既出,正紧张兮兮的等待着结果的白素颜,顿时羞得俏脸通红。
  她跺跺脚,一把揪住老头的白胡子。像牵着一只白山羊一样,一边摇晃着手笔,一边嗔怪的哼道:“阿叔啊!”
  老头心疼的抓着白素颜的手,生怕这小魔女恼怒之下,将自己好不容易留到这么长的胡子揪掉。他倒吸着凉气,脑袋随着白素颜胳膊的挥动而晃动着。他苦着脸讨饶道:“哟,哟,好侄女,快放手啊!”
  ……
  虽然看到吕恒站在街头,失神落魄的样子,白素颜心里疼得厉害。但是,身旁的白胡子老头还是好言相劝,制止住了她冲出去的打算。
  开玩笑,我苗家未来的头人,让你欺负成这样。这样出去,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早晚,你小子还得巴巴的上门来求亲。到时候,嘿嘿!
  白胡子阿叔,手指捏摸着山羊胡,偷偷的探出身子,看着那个书生,眼里的笑意,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阴险的很。
  白素颜心中虽然有些焦急,但最后,她仍然是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她一直在跟踪着吕恒,这件事情从开头到现在,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当然,也看到了在事情发生之前,吕恒就让一个黑苗小伙子,溜了出去的做法。想来,应该是去搬救兵去了。
  而且,还是很大的救兵!
  另外的原因就是,那游走在大街小巷,像朝廷密探一样的青城教的教徒们。
  回到苗寨后,白素颜就听长老说起了,最近,苗寨里有不少人供奉青城教的神像。
  原本,她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在襄阳的时候,听到那书生,对他说的一番话后,她便开始怀疑这青城教的用心。
  当时,心里本就烦躁的她,在看到那些妖言惑众的道人后。直接冷着脸,将他们赶出了苗家。
  第二天一大早,青城道的一个长老带着诸多粮食布帛,来到了苗寨,说是要献给未来苗家的头人。
  对方笑脸上门,白素颜自然不能冷着脸将人赶下山去。想了想后,便将此人迎入了寨子中。
  起先的时候,这道人只是说,如果让青城道在苗寨里收纳信徒,每年便给寨子多少的粮食。
  说实话,如今苗寨的乡亲们的生活确是很艰难的。当这道人得意洋洋地说出粮食的数目后,就连那些旁听的长老们都动心了。
  只是,白素颜却依然无动于衷。她相信书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所有的一切,剥开表面的伪装以后,都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目的。
  看着那些长老们递过来的恳求的眼色,白素颜脸上仍旧保持着那让人窒息的迷人微笑,却并没有表态。而是,继续与这道人聊着天。
  但是,随着话题越来越深入,白素颜越发的觉得这青城道,果然如书生所说,乃是一些心怀不轨的邪魔外道。
  或许是看到这些见识不多的苗人,正一脸兴致盎然的听着自己说话。当时,在谈到如今的朝廷的时候,那道人竟然丝毫不忌讳,直接开口指责如今的朝廷,乃是谋朝篡逆的乱成贼子。
  并且在最后,这道人深恶痛绝的痛斥着汉家官员的贪得无厌,逼得益州百姓一点活路都没有。而且,这道人还很隐晦的表示了,他们乃是替天行道之人,以拯救天下百姓为己任。如果有朝一日,教主能亲临天下,那青城道必然会带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当这道人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出了话中的意思。
  这青城道,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啊!
  只是,这道人刚刚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似乎还真的得到了不少长老的赞同。几个长老激动的老脸通红,拱手夸赞这青城道大义之举。如果不是白胡子阿叔在一旁冷眼瞪了他们一眼,怕是这几个长老当时就拜入了青城道的门下了。
  等到那些动心的苗家长老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白素颜起身,很是礼貌地对那青城道的道人表示了一番感谢。最后,她淡淡一笑,很隐晦的告诉了那道人,苗家对他青城道的千秋大业不感兴趣。
  而那道人在听了以后,脸上笑容顿时一僵。他眼睛微眯,看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冷冷一笑,对白素颜说,青城道信徒遍布天下,也不差苗家这盘菜。
  最后,这道人冷着脸丢下一句,希望苗家不要做有害双方关系的话后,便挥挥袖子,带着诸多道士们离开了。
  在这些道人离去后,那几个刚刚被白胡子阿叔禁言的长老们,纷纷挑出来,指责白素颜得罪了青城道,以后苗家的生活会更艰难。
  而白素颜只是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这几个人后,便摆摆手,将他们赶了出去。
  虽然她常年不在苗寨,但是,对于苗寨中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的非常清楚。
  就刚刚那个带头,指责自己的长老,貌似这几年跟青城道走的非常近。而且,据可靠的消息,青城道一直在考虑着让此人,成为苗家的大头领。
  从刚刚那个道人一直不断的对这个长老使眼色,让他出言压阵的情势来看,呵,现在看来,这人果然不干净。
  白素颜转过头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轻一笑,也没有理会他。直接和白胡子老头,走了出去。
  白素颜从小经历复杂,加之一直在外面漂泊,自然养成了果断独立的性格。而且,加上曾经的师傅,对他灌输的御下之道。白素颜自然知道,怎么处理那些不稳定因素。
  第二日,那个带头挑事的长老,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其他几个参与挑事的长老,也被白素颜以背叛祖宗,亵渎神灵的罪名,关入了苗家禁地,软禁了起来。
  此事,虽然做的极为隐蔽。但是,却躲不过青城道的眼线。
  在得知自己在苗乡的人,被这个女娃子处理的事情后,青城道的郑掌教极为震怒。
  但是,他也知道,白素颜在苗乡的威望很高。如果发动苗乡里那十几个信徒,去袭击白素颜的话,非但成不了事。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于是,在这些天里,这位郑掌教,便多次派一些从外地请来的亡命之徒,埋伏在苗乡外,专门狙杀那些落单的苗人。意图制造恐怖氛围,逼苗人自乱废主。而且,他还多次派教中武艺高强之人,跟踪白素颜及其他长老,妄图刺杀掉这些阻拦青城道大业的拦路虎。
  但是,白素颜在得知了青城道的阴谋后,便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调整。
  比如,凡是要外出的苗家乡亲们,必须三五成群,方可出寨。而那些身居要职的长老们,每次出门,必然是有寨子里的勇士陪伴。
  如此下来,青城道的妖人们,宛若土狗咬刺猬,眼巴巴地看着那些苗人们出入自由,但却无处下口。
  倒是有一次,袭击成功了。但是,袭击的结果却让郑掌教大为恼火。
  因为,那些从外地来的废物们,第一次埋伏袭击,竟然碰上了装扮成了普通苗家女子的白素颜。
  结果可想而知,参与伏击的几十号人,一个都没活下来。而且,在苗家那让人胆寒的刑罚前,那些软骨肉的家伙,没有犹豫一下,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豪强
  如今,白素颜与白胡子阿叔一起出了苗寨,来到这成都,一路上,遭遇了多次的截杀。只是,凭借着白素颜那高绝的武艺,那些参与截杀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不过,白素颜也知道,路上遇到的那些歹人,怕也只是一些小鱼小虾。而真正的高手,还没有出现。他们,好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能一举成功的机会。
  想到,自己出去,有可能给那个可恶的家伙,带来杀身之祸,白素颜心中虽然极为想念对方,但仍然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强忍着心里的思念,硬下心肠,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
  城门口,态势在进一步恶化着。
  身穿黑衣的家丁们,狞笑着朝着已经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苗家人逼近过去。
  布衣头领手持着柴刀,眼里满是怒火的盯着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强抢民女,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带头的家丁狞笑一声,舔舔嘴唇,阴阴笑着道:“王法,在这成都府,我们陈家就是王法。老东西,识相的话,快点把那小妞叫出来,也省的大爷们动手!”
  “你,你欺人太甚!”布衣头领气的胡子直发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掌紧紧地握着柴刀,眼睛眯起,盯住了对方的喉咙。
  “哈哈,老子就是欺负你了,你能……”家丁仰头哈哈大笑一声,说着狠话,就要上前去抓那个苗家小妞,不过,他的手刚刚伸出,却突然一滞。
  城门口,通往内城的道路上,一队人马,正踩踏着整齐的脚步,带着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他的手就那么僵着,抬起头朝着前方望去,脸色微变。
  看着城门里,冲出来的一队官差,还有那个被诸多官差围在中间的,代表着知州大人权威的马车。
  其他家丁们,看到这群从城门里冲出来的官差后,都是面色齐变。他们神色惶恐的,站在那里,眼里满是不知所措的神色。
  只见,这群官差,在冲出来后,立即就将这群家丁包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威武的捕头,刷的一声抽出钢刀,指着这群神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家丁们,怒吼一声:“放下刀!”
  “我,我们可是陈家的!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我们?”带头的家丁,脸色大变,但仍然是强作镇定,握着刀不肯放下,色厉内荏的对着这捕头吼道。
  “少他妈废话,你陈家算个屁,老子是知州府的!”捕头根本就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举起刀,就朝着那家丁的脑袋劈砍过去。
  “啊!”见这钢刀直直朝着头劈下来,家丁脸色惨白,吓得当场尿裤子。手里的刀也握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态度,与之前的强硬相比,顿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头,哆哆嗦嗦的求饶着:“不要啊,捕头大人饶命啊,小人投向!”
  看到此人这般不禁吓,捕头极为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一脚将地上的钢刀踢到一旁。然后没好气的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屑道:“妈的,原来是个软蛋!”
  一脚将这个带头的家丁踹到在地后,捕头手握着钢刀,转过身来,看着其他那些六神无主的家丁,黑着脸,沉声道:“老子数三声,三声之内,不放下刀的人,以谋反论处,格杀勿论!”
  “放下刀!”五六十号的衙役们,齐齐抽出刀,指着这些家丁们,齐声怒吼道。
  “一!”捕头懒洋洋地看了这些家丁一眼,伸出一个手指,慢悠悠的开始倒数。
  哗啦啦……
  在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们的钢刀下,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家丁们,当即就慌了神。连忙丢掉手里的钢刀,蹲在地上,抱着头,哭着求饶。
  “大人饶命,我等投降!”
  见这些怂货齐齐弃械投降,衙役们一拥而上,将这些人一脚踹倒在地。先是围殴一番后,然后才将他们制服。
  “打啊,打啊!”被苗人护在里面的阿朵,看到那些刚刚还是气势汹汹的家丁们,此时被人打的惨嚎不已,顿时兴奋的嚷嚷起来。
  “打啊,打死他们!”随着阿朵在那里起哄架秧子,其他姐妹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布衣头人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面前这急转的一幕,仍然是有些迷惑的。此时,情况态势接不明朗,这些女娃子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乱喊,万一惊动了那车子里的大人,那该怎么办。
  听到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与进来,大声嚷嚷,布衣头人没好气的转过头,黑着脸,冷哼一声:“都闭嘴!”
  见这些小家伙们,都害怕似地低下头,不敢再吵闹了。布衣长老这才脸色稍缓,转过了头。
  不过,在他转过头来,朝着那在不远处停下来的马车望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件,让他震惊之极的事情。
  只见,那一直跟着自己等人来到成都府的汉家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被几个衙役恭敬地请到了那马车的旁边。而且,看着周围那些衙役们,对书生恭敬的表情,布衣长老突然觉得,那个书生之前说的那件事,好像真的。
  等看到那书生看着马车许久,然后一脸无奈地笑了笑后。竟然直接抬起脚,胆大妄为的踹了那个马车一脚。见到这场面,布衣长老顿时惊呆了。
  这,这书生,简直胆大包天!
  听到那些衙役们说自己是知州府的人后,布衣长老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个马车里,坐着的肯定是知州大人无疑了。此时,见那吕公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的去踹人家知州大人的马车。
  他,他这是在干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布衣头人,为那书生扼腕惋惜,悲叹他不知天高地厚,可能英年早逝的时候,却见让他极为愕然地事情发生了。
  在那吕公子踹了一脚马车后,马车的帘子这才挑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哈哈大笑着,从马车上直接蹦了下来。
  那敏捷的动作,大胆的做法,让马车附近的衙役,连呼一声好险。吓得一群人,连忙上去,伸出手去接那老头。
  而老头却有惊无险的稳稳落地,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那两个衙役。然后站在原地,脸上洋溢着激动兴奋的笑容,静静地看着那个吕公子。
  二人就那么站在街上,笑着看着对方许久。
  等到路人还以为他们有断背情节,哦不,是龙阳之好的时候。却见这二人,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走上前去,伸出胳膊,抱住了对方。
  看到这一幕,就是瞎子也知道,那书生果然没有说谎。
  唉,他真的没有说谎!
  他,他竟然真的是知州大人的好友啊!
  布衣头人看着那书生带着微笑,跟满头银发的知州大人,站在那里谈笑风生,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表。
  既为自己错过与贵人结交的机会而惋惜,不过,心里也有一丝庆幸。
  庆幸自己,那日没有把此人赶出苗寨,也庆幸自己一路上,对着吕公子,还算得上是以礼相待的。
  虽然没有让对方值得感恩的地方,但也至少没有得罪这书生。
  “你,你这小子,来成都也不说一声,早知道,老夫就让人去接你去了。”因为太过高兴,张文山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笑骂着吕恒,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呵,之前,也没估计到自己来成都。是有些突然了!”吕恒笑着摇摇头,看着张文山那喜极的模样,微笑着说道。
  要不是白素颜,以武力胁迫自己来,他还真没打算来这里。
  想起如今不知所终的白素颜,吕恒心里微微一痛,苦笑着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有事儿?”张文山敏锐的看到了吕恒那抹无奈的笑容,皱了皱眉头,开口询问道。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以二人之间的交情。如果吕恒真的碰上什么难办的事,张文山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呵,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吕恒笑着摇摇头,回答道。其他的事情,等眼前这件事摆平了再说。
  见吕恒这小子如此落寞苦涩的神色,张文山岂能不知吕恒真是遇上了麻烦。不过,让他好奇的是。是什么事情,能让这小子发愁呢?
  对于这小子的能力和手腕,张文山是深信不疑的,而且就连上头那位都赞叹不已。如今看到这小子眉头紧皱,似乎有着什么难解之事的样子后,张文山心里除了刚刚那丝担忧之外,更多的却是好奇。
  正准备问问的时候,却见吕恒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是恢复了往常波澜不惊的神色。似乎刚刚那抹无奈之色,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文山啊,看来,你这知州当的也不咋地啊!”吕恒笑了笑,指着那群被衙役包围着,放下武器投向的家丁们,调侃着张文山道。
  张文山呵呵一笑,没好气的白了吕恒一眼,笑骂了一声,你小子,就知道损我。
  然后,他转过头来,眼里带着一丝同情甚至还有些怜悯之色,看着那些陈家的家丁们,笑了笑道:“哼,秋后的蚂蚱而已了!”
  一旁,吕恒却听出了这老头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他想了想后,笑着问道:“哦?上面来信了?”


天净沙秋思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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