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血症


  左佳音心急如焚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见孟天楚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孟天楚见左佳音很少这样六神无主过,知道事情不定不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走到左佳音身边,道:“佳音,这么急把我从衙门找回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左佳音将孟天楚的手拉住,然后走出门去,小心将门关上,走到一个角落处,这才低声说道:“天楚,不知道为什么殷姑娘她……”
  孟天楚:“她这么啦?”
  左佳音:“她为什么一直流血不止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事情,是不是那个弄伤她的人刀上涂抹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孟天楚不解,道:“不是屠龙说伤口虽然很深,但已经没有留血了啊?而且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这么才告诉我?”
  左佳音:“昨天发现的时候她的伤口是没有流血了,但早上我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发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不禁如此,之前包扎好的伤口竟然都被血水给浸湿了,虽然流血不多,但却一直止不住。”
  孟天楚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不会的,他安慰自己,殷素素在殷家山寨做寨主这么多年,不可能一次伤都没有受过,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如果有过一次受伤,那么她的家人就知道这个情况,想到这里,孟天楚赶紧对左佳音说道:“你赶紧派人去殷家山寨将殷姑娘的情况说一下,然后我去找那个小四,就是他捅伤殷姑娘的。”
  左佳音:“不是说不让殷家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孟天楚:“现在情况有变,顾不得这些了,救殷姑娘的命要紧,快去吧。”
  左佳音赶紧找人去了,孟天楚叫来柴猛让他到牢房将小四提出来,自己则带着柳儿姑娘来到殷姑娘的房间,只见殷姑娘果然脸都烧的红扑扑的了,大腿上绑着的纱布又已经被血水浸湿了大片。
  柳儿走到殷素素身边摸了摸殷素素的额头,焦急地说道:“大人,要赶紧为姑娘降温,她这样会烧坏脑子的,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呢?”
  柳儿边说边喊丫鬟端来冷水和毛巾,见孟天楚一脸凝重地站在一旁看着殷素素,便走上前去劝慰道:“大人,您也别着急,兴许三夫人知道是这么回事情,柳儿也是瞎找急。”
  孟天楚:“佳音也和你一样慌了,你们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更是茫然了,柳儿,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吗?”
  柳儿看着孟天楚焦急的样子,犹豫地说道:“柳儿和爷爷也没有学过几年,知之甚少。”
  孟天楚怅然所失地站起身来,道:“这可这么是好?你知道在我们杭州府有没有好有些名医?”
  柳儿:“赛华佗。”
  孟天楚:“你赶紧去找他来看看。”
  柳儿:“三夫人已经让人去叫了。”
  孟天楚看着昏睡不醒的殷素素,内心愧疚之极,这时晓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天楚,我听说师傅还没有醒,怎么会这样?”
  孟天楚示意晓诺声音小一些,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和你师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有没有发现你师傅最近身体有什么不好?”
  晓诺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师傅身体一直挺好的。”
  孟天楚想了想,道:“有没有觉得她很容易就觉得累呢?”
  晓诺沉思了半天,道:“好像没有。”
  孟天楚急了,道:“你这么什么都不知道?”
  晓诺委屈地看着孟天楚,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嘛,师傅这么好强的人,就算是有什么不舒服也不告诉我的。”
  孟天楚:“你就是凡事太粗心了。”
  晓诺从来没有见孟天楚对自己这么厉害过,想到师傅的伤也是因为孟天楚才受的,所以也知道孟天楚心情不好,不敢辩嘴,只好不吭声了。
  柳儿一旁劝解道:“六夫人其实想着殷姑娘功夫那么好,这么也不会有什么病痛,而且……”
  晓诺正委屈着找不到人撒气,见柳儿这么说,并不领情,觉得孟天楚当着一个下人让自己难堪了,便冲着柳儿说道:“谁要你这个下人在这里讨好卖乖的。”
  柳儿一下噎住,弄得尴尬之极,孟天楚指着晓诺道:“你帮不上什么忙,你就去睡觉,反正你除了睡觉也做不了什么,家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忙的脚不沾地,就只有你乐的清闲,去吧。”
  晓诺见孟天楚为一个下人讲话,顿时恼了,道:“孟天楚,你这么说话的呢,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不于你吵,但你不至于为了一个下人……”
  孟天楚忿然地打断晓诺的话,道:“不要动不动地就在我面前说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你说谁呢?我吗?”
  柳儿见孟天楚和晓诺吵了起来,自己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一旁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这个时候飞燕搀扶着夏凤仪走了过来,孟天楚见她们来了,便不说话了,阴沉着脸走到夏凤仪身边,低声说道:“明天你才足月,你下地做什么?”
  夏凤仪远远地就听见了孟天楚和晓诺的声音,见孟天楚阴沉着脸,假意装作不知道,笑着说道:“听说殷姑娘的病情严重了,我这么还有心思躺在床上,所以过来看看。”
  孟天楚扶着夏凤仪走到殷素素身边,道:“凤仪,你看这是这么回事情,我也一点底儿都没有,殷姑娘是因为我,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这么想殷家五百多号人交代呢?”
  夏凤仪握着孟天楚的手,微笑着说道:“不要担心,郎中马上就来了。”
  柳儿见丫鬟端着盆子和帕子进来了,趁机要走,孟天楚眼尖,道:“柳儿,你是这里唯一一个可以照料殷姑娘的人,佳音又还没有回来,你留下来照顾她吧。”
  柳儿胆怯地看了晓诺一眼,犹豫道:“奴婢还是……”
  夏凤仪对柳儿说道:“天楚说的没有错,你还是留下来照顾殷姑娘吧,麻烦你了,柳儿。”
  柳儿这才赶紧走到殷素素身边从盆子里将帕子拧干,然后轻轻地放在殷素素的额头上降温。
  晓诺在一旁讨了个没趣,见谁也不搭理自己,脚一跺,拂袖而去。
  等晓诺走了,孟天楚将夏凤仪扶着坐到椅子上,夏凤仪这才轻声说道:“这么和晓诺怄气呢,她并没有错。”
  孟天楚:“她没有错的话,你这么和飞燕都不理她?”
  夏凤仪笑了,道:“她也是着急,在这个气头上,你们的脾气都很倔,我和飞燕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啊。”
  孟天楚:“我就最不喜欢她动不动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模样,以为天下除了万岁爷便就是她晓诺最大了。”
  夏凤仪:“好了,好了,小心让她听见了,又该多心了,其实她已经不错了,从前谁愿意娶一个公主为妻,说的好是当了驸马爷,实际上谁不知道进了这个门儿,就要受公主一辈子的气,不过晓诺已经很好了,心地善良,为人和气,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所以才……”
  左佳音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见了孟天楚先是躬身施礼,左佳音赶紧介绍:“天楚,这位便是赛华佗了。”
  孟天楚赶紧起身施礼,道:“还请神医赶紧给殷姑娘看看。”
  赛华佗面色红润,身板硬朗,一看就是平日里十分注重保养的人。
  赛华佗微笑着坐在殷素素的床边,道:“劳烦将蚊帐掀起,老夫要看看殷姑娘的眼睛和面容,不知道知府大人可否?”
  孟天楚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道:“可以,可以,赶紧的。”
  一旁的丫鬟赶紧将蚊帐挂起,赛华佗起身将殷素素的眼睛翻开看了看,然后摸了摸额头,看了看腿上的伤口,犹豫了一下,拿起殷素素的手把脉过后,离开了床边,左佳音赶紧请赛华佗坐在桌前,孟天楚道:“神医,怎么样?”
  赛华佗表情十分沉重,道:“我行医五十余载,只碰上过两个这样的病人。”
  孟天楚明显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急切地问道:“神医,很严重吗?”
  赛华佗点了点头,道:“是,非常严重。”
  孟天楚急了,道:“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救她啊。”
  左佳音:“天楚,刚才我在门口接神医的时候已经和他商量过殷姑娘的病情,你耐心听神医讲完。”
  孟天楚:“等他讲完,殷姑娘就剩下半条命了。”
  赛华佗慢吞吞地说道:“她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孟天楚一听愕然,这时柴猛将小四带了过来,小四见孟天楚忿然地看着自己,吓得跪都软了。
  孟天楚冲上前去,揪住小四的衣领,大声说道:“你究竟用什么刀捅了殷姑娘,快说?”
  赛华佗起身说道:“知府大人,不是他刀的问题,您听说过血症吗?”
  孟天楚不解,难道和自己之前想的是一样的吗,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白血病”?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没得救了?”
  赛华佗想了想,道:“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孟天楚顿时没有了主张,转身看了看殷素素惨白的面容,心里象刀割一般,这么会是这样,如果自己知道她有这个碰不得的毛病,就是自己去冒险也不会让她为自己拼命的。
  左佳音见孟天楚失神落魄的样子将赛华佗准备先送走,赛华佗起身走到门外,道:“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试,在下没有把握。”
  孟天楚摆了摆手,道:“你先走吧,让我好好地想一想。”
  过了一会儿左佳音回来了,对孟天楚说道:“不要完全相信赛华佗,让我们再想一想办法。”
  孟天楚:“通知殷家山寨了吗?”
  左佳音:“”我担心人马都太慢,已经飞鸽传书了,应该他们很快就会来人的。
  孟天楚知道就算是在现代,白血病也是世界上十种高发恶性肿瘤之一,在青壮年(35以下)和儿童恶性肿瘤中居首位,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看过的日本的那部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演的《血疑》那个时候,妈妈每次都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如今没有想到在古代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女人虽然不是自己的爱人,甚至不愿意嫁给自己,但毕竟她是为了自己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真是……,孟天楚不敢再往下想,左佳音和赛华佗都没有办法了,孟天楚就更加不知道这么办才好了。
  柴猛:“大人,我还是将小四送回牢房去。”
  孟天楚:“将他交给牢头先审问吧。”
  小四一听,斗胆说道:“知府大人,您问什么小四都说,您千万不要让牢头来审问我啊,我知道那牢房里的十八班酷刑,我小四可是吃不消的。”
  孟天楚冷眼看了小四一眼,指着躺在床上的殷素素,道:“那你当初给她的那一刀,你这么就没有想到这会是一条人命?柴猛,给我带下去,我孟天楚一向不愿意用酷刑,但今天我也要改一改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一心向善。”
  小四惨叫道:“知府大人,草民知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孟天楚冷笑着说道:“改?你刚才也听见了,赛华佗说了,她没得救了,你就是不说谁是杀害吴敏的凶手,你也死定了,柴猛,还愣着做什么,给带下去。”
  柴猛和两个狱卒将小四拖了下去,小四的惨叫在孟府上空久久回荡着……
  半夜的时候,简柠来了,却没有看见孟天楚,左佳音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给简柠说了一下,简柠听罢,长叹一声,道:“那大人现在呢?”
  左佳音:“和屠龙出去了,柴猛说城外有个郎中曾经好像治好过这样的病人,孟天楚就带着屠龙去了,现在让他在家里呆着也是呆不住的。”
  简柠:“其实,也不能怪大人,他不知道殷姑娘有这个不能流血的病。”
  左佳音:“说的是,但是你也是知道天楚的为人的,毕竟殷姑娘是为了天楚的案子才去的,本来是想取李得福和两个孩子的血来做什么亲子认定,这下可好,别人的血虽然取来了,自己的血却……”
  简柠:“唉,殷姑娘还这么年轻,真是……”
  左佳音:“简姑娘来是找天楚有急事吗?”
  简柠:“我也是王捕头叫起来的,说是那个小四什么都已经交代了,王捕头大概已经知道了知府大人府上发现了事情,所以就没有敢来打扰,说是那个喜红也交代了,原来吴敏是喜红给害死的。”
  左佳音:“辛苦你了,既然案子已经清楚了,那你不妨让府衙里别的人先处理一下,你看呢?”
  简柠:“孟大人有过交代,就是只要关于案件的,必须他亲自把关过问,要不我这么还来一趟呢,谁想他竟不在家。”
  左佳音:“要不就明天吧,你说呢?”
  简柠:“也好,那我就回去了。”
  左佳音:“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回去了,我让丫鬟给你准备一间客房,你就在这里休息着,等天楚回来,你们也好商量衙门的事情。”
  简柠想了想,本来是想和孟天楚来讨主意的,爹和她说的事情,让她一时也没有了主意,谁想竟在这个时候殷素素为了孟天楚也出事了,自己的事情还是先搁一搁再说也不迟。
  简柠:“也好,那就劳烦佳音姐姐了。”
  左佳音笑着让丫鬟带着简柠走了,自己一夜没有合眼,也根本不能入睡,前几天还和飞燕商量着等过了雪儿的百天,就把慕容迥雪给接进门来,这六夫人都进门这么长时间了,五夫人还待字闺中,说出去让人笑话呢,好在慕容迥雪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姑娘,只是这一件事情一出,婚期怕是又要拖下去了,想到这里,左佳音准备天一亮就去找慕容迥雪说说这件事情。
  天才蒙蒙亮,孟府的大门就被人瞧得是震天的响亮,门厅的下人以为是孟天楚回来了,不敢有一丝怠慢赶紧起身开门,谁想冲进来一个男人,下人赶紧喝住,道:“你是谁,你找谁?”
  男人道:“我从殷家山寨来,找我家寨主。”
  下人听罢,赶紧上前领着那人来到了左佳音的房间,左佳音听见脚步声这么急促,知道定然是有人找自己来了,赶紧穿衣开门迎了出去。
  左佳音刚打开门,就见门口站了一个男人,相貌丑陋,个头也不高,不过很壮实的样子,身后背了一把长剑,样子凶悍。
  男人开门见山,道:“我家小姐呢?”
  左佳音:“请问壮士怎么称呼?”
  男人:“乔风。”
  左佳音这才明白过来,道:“我听天楚提起过壮士,请。”说完,将乔风迎进门去,乔风也不客气走近门去,见殷素素还躺在床上,转身对左佳音说道:“请你出去。”
  左佳音正颜道:“乔大哥,这不可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左佳音责无旁贷,但是殷姑娘的伤……。你是一个男人我看不太方便吧。”
  乔风:“废话少说,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她是我的主子,也是我乔风一手带大的,比你可要保险得多。”
  左佳音还要说什么,突然乔风上前将左佳音的手肘一提,轻轻地带到门外,左佳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门外,门已经在自己眼前关上了。
  左佳音想了想,决定就在门外等着。
  半个时辰后,孟天楚和屠龙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干瘪的老头儿,提着一个药箱,看来他们是找到那个人了。
  孟天楚见左佳音站在自己门外冻得是瑟瑟发抖,便赶紧取下自己的披风给左佳音披上,然后说道:“佳音,你怎么在门外站着,天马上就要下雪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左佳音指着门,孟天楚这才发现门关着,正要上前,左佳音赶紧小声说道:“殷家山寨的乔风来了,他在里面。”
  孟天楚:“他进去多长时间了?”
  左佳音:“有半个时辰了。”
  孟天楚走到门前大声说道:“乔风,我是孟天楚,你开门。”
  屋子里面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孟天楚发现乔风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大汗淋漓。
  乔风:“二寨主,寨主成了这个样子,你竟然不在家?”
  左佳音正要解释,孟天楚道:“不要多言了,我去找了一个曾经治好过血症这种病的郎中,你让开,让他看看。”
  乔风纹丝不动,孟天楚急了,道:“乔风,你要杀要剐,现在不是时候,赶紧救人要紧。”
  乔风冷冷地说道:“不用了。”
  孟天楚一听,脑子蒙了,险些摔倒,屠龙眼尖赶紧将孟天楚扶住,孟天楚道:“乔风,你什么意思?”
  乔风见孟天楚的样子,神情缓和了一些,道:“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寨主的血已经止住了。”
  孟天楚听罢,推开乔风冲进屋子去,只见殷素素的大腿上果然缠上了新的纱布,地上还有一堆全是血迹的纱布。
  郎中跟着孟天楚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殷素素身边坐下,乔风说道:“你真的治好过这样的病人?”
  郎中勉强一笑,道:“我试一试吧。”
  乔风一听,顿时冲上前去将那郎中一把拽起,郎中双脚腾空,吓得不行,孟天楚道:“乔风,你给我放下。”
  孟天楚毕竟还是殷家山寨的二寨主,乔风听罢,不情愿地将郎中放在了地上。
  乔风:“二寨主,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家寨主的命不是让人试一试的,他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乔风将他碎尸万段。”
  郎中一听,脸色都吓白了,孟天楚劝慰道:“你只管看你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待着。”
  乔风正要说话,孟天楚冷冷地看了乔风一眼,道:“先让郎中看。”
  乔风不说话了。
  郎中看了看殷素素和之前赛华佗一样的顺序,不过看到伤口的时候,乔风道:“这个地方你不用看了,我已经处理过了。”
  郎中不解,道:“敢问这位壮士,你是怎么止住这位姑娘腿上的血的?”
  乔风:“用我们殷家自治的药。”
  郎中:“可否给在下一看?”
  乔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郎中,郎中打开药瓶一闻,顿时高兴了,道:“这是个止血的好东西啊,我就说呢。”
  孟天楚:“郎中,你看殷姑娘……”
  郎中没有理会孟天楚,而是对乔风说道:“你家姑娘从前也受过伤吧?”
  乔风:“你看病就看病,怎么这么多废话?”


第511章
  孟天楚也恼了,道:“乔风,你给我配合点儿,我请郎中来是给殷姑娘看伤的,也不是和你拌嘴的。”
  乔风想顶撞两句,但最终忍住了,对郎中说道:“是的,在寨主七岁那一年因为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当时也是胳膊上擦伤了,流了很多的血。”
  郎中:“那当时情况如何?”
  乔风:“当时以为只是一点小伤,所以只是给她上了一些擦伤的药膏,谁想……”
  郎中:“谁想流血不止,然后高烧不退,是吗?”
  乔风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到底会不会治?我家寨主已经奄奄一息了,你却这么多的废话,你信不信我……”
  孟天楚:“郎中,乔风说的也是,你还是赶紧对症下药救人要紧啊。”
  柴猛:“大人,这位郎中听说挺厉害的,一般人请是不肯出面的,若不是我们诚心在他门外站了那么长时间……,您还是不要着急,我想郎中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
  郎中赶紧解释道:“我要问清楚原因才可以对症下药的嘛。你们要知道血症这个病,是因为肾虚肝弱导致血症的发生,既‘血证’也。肾称水是能藏水,肝称木,木能生火。肝与肾相克,是实相连矣,肝无肾水则火旺,肾无肝火则水寒。肝为血之仓,肝病则血病也,必然之理。今肾虚肝弱血生机,肝肾病则血病也……”
  乔风转身将殷素素从床上抱起来,孟天楚急了,道:“乔风你要做什么?”
  乔风:“我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姥姥,怕她担心,明天是我们家小姐十七岁生日,她若是不能救治,乔风也要将她给带回我们殷家山寨去。”
  孟天楚一听顿时惊讶万分,道:“不是说是你家蕊娘的生日吗?”
  乔风:“难得和你说。”说完就要冲出门去。
  左佳音上前拦住,乔风道:“我乔风不打女人,但你若是拦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左佳音微笑道:“壮士,我知道你为殷姑娘着急,但你这样将殷姑娘带走,路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么想殷家姥姥交代?”
  乔风:“你们已经把我们寨主给害成这样,现在来说什么交代不交代的话,是不是可笑了一些?”
  孟天楚上前:“乔风,我命令你将殷姑娘给我放回床上去。”
  乔风犹豫了一下,道:“虽然你是我们的二寨主,但现在我不能听你的。”
  左佳音指着乔风怀里的殷素素,道:“殷素素,你醒了?”
  乔风一听,低头去看,左佳音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乔风的穴,然后小心从乔风的怀里将殷素素抱回到床上。
  孟天楚赶紧对郎中说道:“你倒是快点啊。”
  郎中应声,赶紧走到床前给殷素素看病,乔风虽说不能走动,但还可以说话,只听他说道:“药没有用,不能止血,我是点了寨主的穴。”
  左佳音这下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你点了殷素素的穴,她才可以不流血的吗?但时间一长,反而对殷姑娘不利。”
  乔风着急地说道:“你们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啰嗦,我告诉你们就是让那个庸医不要以为真的是我的药在起作用。”
  郎中:“壮士所言差矣,你的药确实有用,这样吧,这个姑娘你们交给我医治,但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知道,这个血症,病情凶险,有发热、贫血、肝脾淋巴结肿大、出血(或上或下,或四肢毛窍,各处出血,循行经络,外行于皮毛,中行于脏腑,内行于筋骨,上行于头目两手,下行于二便,甚则吐血或出于齿缝,因而白血病可以从温热毒邪与一般的温热泪盈眶毒草邪不同,它不是从外感受时令之温热毒邪,而是禀受自先天,是胎毒。若是……”
  孟天楚:“我看你真的很啰嗦,休要再与我们多说,赶紧给我医治。”
  郎中:“既然知府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好吧,留下这位夫人给我帮帮忙,别的人可以暂时出去了,对了我写个方子,让人赶紧按照这个方子上的药全部给我找齐了,一定要快,然后烧上十几桶热水,记得一定要沸腾开的水,知道吗?然后还有……”
  孟天楚:“你都写上吧,府上这么多人随时听你调遣。”
  郎中:“好吧,那我就开始了。”
  丰年好大雪,这一夜的大雪下过之后,天亮的时候,太阳竟红彤彤地照在了窗前。
  两个时辰过去了,郎中和左佳音还在屋子里忙碌着,丫鬟们时不时从屋外提了几桶水进去,然后过一会儿有将已经冷却的水再提出来,这样下来,感觉左佳音的整个院子里都是药水的味道了。
  乔风在院子里不安地徘徊着,今天原本要给雪儿过满月的,这一下院子里竟然很安静,没有一点喜气的样子,孟天楚见左佳音他们还是忙着,决定先去夏凤仪那里看看。
  刚走出院子,就看见林若凡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林若凡躬身施礼后,急切地问道:“大人,殷姑娘好些了吗?”
  孟天楚沉重地摇了摇头,道:“早知道她有这样的病症,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为我冒险。”
  林若凡轻叹一声,道:“大人,您也不要自责,您原本也是不知晓的,再说只好殷姑娘还一息尚存,我们就还有希望,您说呢?”
  孟天楚:“希望老天保佑吧。”
  林若凡:“大人,我正要过来找您呢。”
  孟天楚:“什么事情。”
  林若凡看了看左右的丫鬟,丫鬟知趣地退下了,林若凡见孟天楚的肩膀上有些积雪,便细心地拍去,然后这才小声说道:“是大夫人的意思,说是家里现在这么忙,雪儿的满月还是不过了。”
  孟天楚:“我也正为这件事情去呢,不过不好吧。”
  林若凡:“大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家里现在这么忙……”
  孟天楚:“走,你与我一起去凤仪那里,若是不过,这府上大概又有人嚼舌了,不是不过,看能不能将满月推至百天呢?”
  林若凡:“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孟天楚:“那我也得去给凤仪亲自说说,走吧。”
  林若凡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和孟天楚一起往夏凤仪的院子走,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两个人转身一看,原来是晓诺。
  只见晓诺阴沉着脸走到林若凡身边,林若凡赶紧小心翼翼地给这个处处都看自己不顺眼的六夫人施礼。
  晓诺看也没有看林若凡,而是看着孟天楚,道:“就是给你说一件事情,我姐姐来信了,让我娘去京城过年。”
  孟天楚对晓诺的气还没有消,便淡然地说道:“我们有要紧的事情办,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说完就要走,晓诺连忙补了一句:“我娘的意思是……是让我陪着去。”
  孟天楚看了看晓诺期盼的眼神,他知道晓诺希望自己说不让她去,但是孟天楚没有,只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收拾一下,早些出发吧。”
  晓诺见孟天楚和林若凡转身就走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大声说道:“天楚,你就是想让我走,然后将这个下人接进孟家来,是不是?”
  孟天楚已经被殷素素的事情给弄得心力交瘁了,哪里还有心情和晓诺辩嘴,他头也没有回,只甩下一句:“随便你这么想。”
  晓诺抓起地上的雪揉成一团,恨恨地朝着孟天楚的身上砸去,林若凡也不敢回头,一直跟着孟天楚朝着夏凤仪的院子走去,消失在晓诺失望的视线里。
  林若凡:“大人……”
  孟天楚疾步走着,阴沉着脸,道:“若凡,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如今是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家里正要六个女人凑成两台戏,我都要疯了,你就不要多言了。”
  林若凡轻咬嘴唇,不再说话了。
  黄昏的时候,孟天楚一直守在门外,门终于打开,郎中像是累的虚脱了一下从门里走了出来,乔风先一步比孟天楚冲到郎中面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郎中疲倦地笑了,道:“终于醒过来了。”
  乔风一听,顿时喜极而泣,孟天楚见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落泪了,自己也不由地鼻子酸了起来,赶紧仰头,然后紧握郎中的手,道:“真是太感谢你了。”
  郎中摇了摇头,道:“好在大人的夫人也是精通医术的,给草民不少帮助,要不也……”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里面噗通一声,孟天楚赶紧冲进去一看,只见左佳音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乔风见状,赶紧说道:“三夫人这是怎么啦?”
  孟天楚将左佳音抱起来,道:“前几日受伤了还未痊愈,大概是累着了,我把她抱到隔壁房间去歇息一下就好了。”
  乔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知府大人之前乔风有不对的地方……”
  孟天楚笑着说道:“我也有错,好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样的客套了,我先将佳音抱到隔壁去歇息着。”
  乔风赶紧让开,见孟天楚抱着左佳音出去了,自己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殷素素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果然烧已经褪了,脸色也没有那样的苍白,呼吸也均匀了。
  乔风小声地喊道:“寨主,寨主……”
  郎中走上前来,道:“让她睡一会儿吧,她也累着了。”
  乔风看着郎中也是一脸的疲乏,不禁感激地说道:“老先生,我乔风是个粗人,之前有不周的地方还请老先生多多担待。”
  郎中体谅地拍了拍乔风的肩膀,道:“我完全可以理解的,不用担心,她已经醒过来,就说明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这一次受伤对她来说是却是致命的。”
  孟天楚正好进来听见郎中这么说,赶紧上前问道:“郎中,你不是说……”
  郎中示意孟天楚声音小一些,然后说道:“走吧,我们出去说,我再这样站着,怕是也和三夫人一样要倒下了。”
  孟天楚赶紧搀扶着郎中出门,郎中惊恐,连声说道:“大人,草民如何受的起,快快放开,让草民自己走便是。”
  孟天楚笑着说道:“走吧,你将殷姑娘救活了,便也是我孟天楚的救命恩人了。”
  郎中见孟天楚坚持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怕惊醒了殷素素,只好随着孟天楚走出门去,一旁的乔风看在眼里,露出了欣慰的一笑。
  孟天楚留下柳儿和几个丫鬟在殷素素房间里看着,然后他们几个人来到左佳音院子里的花厅坐下,丫鬟端来一些点心和粥,郎中吃过之后,这才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些,没有方才那样累了。
  乔风:“老先生的医术这样的精湛,为何隐于山林,不在闹市为百姓看病呢?”
  郎中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归隐与林是老夫的夙愿,再说山林里空气也好。”
  孟天楚:“先生忙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请教先生贵姓?”
  郎中赶紧起身恭敬地答道:“回知府大人的话,鄙人免贵姓公孙,单名一个琚字。”
  孟天楚:“公孙琚,好名字啊。我和屠龙找你的时候,发现你一个人隐于山林深处,无人照料,吃住都很简陋,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
  公孙琚:“草民不觉,倒是喜欢那样的简单了。”
  孟天楚:“对了,方才先生说殷姑娘的这次受伤是致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孙琚:“这种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毒,我就不多说,免得知府大人和乔壮士又觉得老夫多言啰嗦了。”
  孟天楚和乔风相识一笑。
  公孙琚:“简单地说,血症这种病就是病人不能受一点的伤,也不能受累,不能感染风寒,甚至……一辈子都不能结婚。”
  乔风不解,道:“这是为何?”
  公孙琚:“这个嘛……,因为洞房花烛之时要……,而且一旦怀孕就更是性命堪忧了。”
  乔风明白了,见孟天楚一脸凝重地说道:“殷姑娘自己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吗?”
  乔风:“应该不知道,那一年她还小,姥姥不让我给寨主说,后来好了,我们也以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从那之后我就几乎片刻不离姑娘身边半步,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孟天楚:“姥姥既然知道殷姑娘有这个病,为何还要将她嫁给我?”
  乔风:“我们并不知晓这是什么血症,只是找了一个郎中来看,郎中也未说这是什么可怕的病,只说不能让寨主再受伤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难怪呢。”
  公孙琚:“这一次受伤,断然不能在不能让这位姑娘再习武了,伤了体内真气那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孟天楚:“那这么可以呢,我们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殷姑娘,她一定受不了的,有的时候人的心情决定人的身体。”
  公孙琚听罢,道:“草民觉得知府大人说的身世,就看着知府大人对这个姑娘这么上心,一定是沾亲带故了。”
  孟天楚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是这样,殷姑娘不过是我那六夫人的师傅而已,再说这一次也是因为我而受伤,所以才……”
  这时一个丫鬟跑过来,道:“大人,殷姑娘醒了,在找您。”
  孟天楚赶紧起身,乔风正要跟着去,公孙琚轻轻地拽了乔风的衣袖,笑着摇了摇头,乔风明白过来停住了脚步。
  孟天楚急匆匆地来到殷素素的房间里,见殷素素果然睁开了眼睛,于是赶紧上前,低声问道:“殷姑娘,你感觉好些了吗?”
  殷素素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不要告诉我家姥姥。”
  孟天楚低声说道:“你一出事,我们就都六神无主了,佳音和赛华佗都没有了办法,出于无奈,我就……”
  殷素素秀眉一皱,孟天楚赶紧说道:“只是乔风来了,他没有告诉姥姥,你放心。”
  殷素素这才松了一口气,孟天楚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成了这样,我真是不知道……让我这么说才好呢?”
  殷素素淡然一笑,柔声说道:“我不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吗?”
  孟天楚想起公孙琚的话,心里一阵酸楚,坐在殷素素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道:“终于没有见发烧了,你要吓死我了。”
  殷素素听孟天楚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我真的没有关系了。”
  孟天楚:“你要好好的将息自己的身体,明天是你十七岁的生日,我竟然……”
  殷素素听了,道:“你都知道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
  殷素素:“不要自责了,我这个病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没有了,也不是你的错。”
  孟天楚:“殷姑娘,你……”
  殷素素点了点头,道:“五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见乔风和我姥姥说起的时候知道了,然后我就找人仔细地询问过这个病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人都要死的。”
  孟天楚:“那你明明知道自己有这个病,为什么还要,你可以告诉我,我让别人去都可以,你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殷素素笑了,道:“有什么不能心安的,若我还活着,你只要给万岁爷说我不嫁给你就是。”
  孟天楚听了心里一抽,像是被针恨恨地给戳了一下,他看着殷素素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低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知道有这个病,所以才……”
  孟天楚发现殷素素的眼里有泪,但是依旧微笑着对自己说道:“傻瓜,做不成夫妻,我们还是朋友,你说呢?”
  孟天楚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初自己为了兑现给四位夫人的诺言这才说不娶殷素素,谁想殷素素竟然不是不喜欢自己,不是不想嫁给自己,而是不能,想到这里,孟天楚心如刀割一般,紧紧地握着殷素素的手,无语凝噎了。
  殷素素:“今天你都知道了我有这个病,请不要在责怪我的高傲了吧,我也是凡人,也是一个渴望有人爱有人去心疼的女子,但我不能,你明白吗?”
  孟天楚已经不能开口,担心自己一说话,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殷素素轻声说道:“好了,我叫你来是有正事给你说的。”
  孟天楚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才说道:“你说。”
  殷素素:“我知道我自己有这个病,所以时时都在寻访可以医治我这个病的良医和药方,前几日才打听到城外有一个神医可以医治我的这个病,但是此人不好找……”
  孟天楚:“叫什么名字,我去给找就是。”
  殷素素:“公孙琚。”
  孟天楚笑了,殷素素见孟天楚笑,精神一振,道:“你是不是找到他了,你这么找到他的,他不肯出山的,你这么可以……”
  孟天楚:“你不要激动,你现在不能激动的,知道吗?我告诉你好了,我是找到他了,就是他将你救过来的。”
  殷素素半信半疑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说道:“我不会骗你的,上天保佑,柴猛也听说过这个人,于是我们就连夜去了,大概是我们的诚信打动了他,他和我们一起来了,乔风还差点打了他,以为他只是说说,徒有其表罢了。”
  殷素素也笑了,道:“现在我就是担心姥姥那边了,他们让我回去给我过生日的。”
  孟天楚:“不要担心,我让乔风回去一趟,就说我和晓诺留你在这里过生日就是。”
  殷素素深深地看了孟天楚一眼,道:“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的笑容很干净,象那个和你一起玩耍嬉戏的孩子。”
  孟天楚不解,道:“怎么,你从前见过我的吗?”
  殷素素嗯了一声。
  孟天楚道:“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
  殷素素:“不给你说,我累了。”
  孟天楚赶紧说道:“那好吧,你也说了不少的话了,你就好好的歇息着。”
  殷素素想了想,小声地说道:“这是我和你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好嘛?”
  孟天楚:“什么事情是你和我的小秘密,你的病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殷素素羞怯地扭过头去,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的事情吗?”
  殷素素更加不好意思了,道:“去你的,我累了。”
  孟天楚得意的笑了,道:“好吧,你好好休息,对了,明天是你的生日,告诉我,你想要我给你送什么礼物?”
  殷素素闭上了双眼,轻轻地说道:“如果我明天还可以活着和你这样讲话,你就送我一样你最喜欢的东西吧。”
  孟天楚:“傻瓜,你当然会活着,我不让你死,你就要给好好的活着,你这一辈子都欠我孟天楚的,不能成为我孟天楚的女人,不能为我生儿育女,所以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活着,做我孟天楚的红颜知己,知道吗?”
  殷素素没有睁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孟天楚轻轻地握了握殷素素温暖的小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去。
  就在孟天楚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殷素素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
  孟天楚走出门去,然后来到隔壁左佳音的房间,在飞燕正在轻声给左佳音说话,便走了过去。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飞燕见孟天楚来了,正要起身,孟天楚赶紧让飞燕坐着,然后自己坐在左佳音的床头,轻声说道:“佳音,你感觉好些没有?”
  左佳音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是越发金贵了,做这么点儿事情都要晕倒,真是不中用了。”
  飞燕连忙说道:“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忙了两天两夜了,不累到才怪呢。你就安心地修养,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情。”
  孟天楚:“对啊,不是还有飞燕和若凡的吗?”
  左佳音:“赶紧把迥雪接进门吧。”
  孟天楚:“我也想过,但最近哪里有时间呢?”
  飞燕:“下午迥雪要过来,要不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下,温柔现在不在,凤仪姐姐的身体还为康复,佳音和柳儿要操心殷姑娘和医馆的事情,天楚,你说,这么家里这么多人,可是一旦忙起来,好像就没有人了似的,说出去,人家都不相信。”
  孟天楚:“说的也是,等年后,我们还是要多找一些能干的丫鬟和下人来,这件事情不能耽搁了。对了,李得福绸缎庄的案子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了。”
  左佳音:“瞧我这个记性,一忙起来竟然全都给忘记了,简柠来了,我安排住在客房了,她应该还在等你,你赶紧去吧,说是案子已经有了眉目了。”
  孟天楚听罢,立刻起身,道:“好,我这就去,如果这个案子里没有牵涉到那个叫柱子和文竹两个人,这两个人倒是可以留在府上一用,都是对主子十分忠心的人。”
  左佳音:“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情,你安心办你衙门的事情就好。”
  孟天楚:“也好。”正要走,突然想起晓诺的事情,有转过身来,道:“对了,晓诺说是要进京和贤妃娘娘过年,我准了,你们看给她带点什么东西去,顺便给我也备一份给贤妃娘娘的礼,这个上面千万不要怠慢了。”
  飞燕和左佳音都很惊讶的样子,道:“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孟天楚:“就在一两个时辰之前,反正她在家里什么也帮不上,还见谁都凡,她想走就走吧。”
  左佳音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点了点头,孟天楚出门后,飞燕道:“佳音姐姐,你这么不劝劝天楚呢?”
  左佳音:“我一直担心晓诺会因为若凡的事情和天楚怄气,如今若凡和天楚什么都没有,她都已经反对成这样,我想不如给她一段时间冷静一下也好。”
  飞燕:“可是……”
  左佳音长叹一声,道:“晓诺和我们不一样,从小就娇生惯养,没有一个人敢给自己说不,如今天楚身边的女人又不是她一个,难免总有冷落和疏忽的地方,她受了委屈,未必会给我们讲,自己一个人生气,时间长了,自然两个人就有了间隙,给他们一段时间吧,牙齿和舌头尚且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你说呢?”
  飞燕:“其实我觉得晓诺比温柔刚刚进门的时候好多了,而且她对我们几个都很好,也没有什么架子。”
  左佳音:“这一点晓诺做的是比温柔好很多,但是她对我们虽好,但是她对若凡一直很排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若凡这么可怜,我们也不能敢人家走,你说呢?”
  飞燕:“唉,不知道天楚到底是这么想的。”
  左佳音:“他们其实还是对彼此都有意的,不过,实际尚不成熟罢了。”
  飞燕:“其实,天楚是一家之主,他想娶谁,想纳谁为妾都是他自愿的,我们做女人的,这么可以说不呢?”
  左佳音笑了,道:“现在说的好,你想一想当时听说迥雪要过门,我们三个这么给天楚脸色看的?”
  飞燕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嘿嘿,其实,咱们现在家大业大,天楚就是再娶六个也无所谓啊。”
  左佳音:“赶紧给我闭嘴啊,你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千万别让你给说准了,那这个家里才热闹了呢,这才六个我感觉已经头大了。”
  飞燕:“不过我还真是怀念只有我们三个和天楚在一起的日子,多有意思啊。”
  左佳音:“声音小些,小心隔墙有耳。”
  飞燕捂嘴偷笑,道:“好了,好了,不与你说了,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你好好地将息着,有什么事情我会来告诉你的,你好好睡吧。”
  左佳音点了点头,道:“给贤妃娘娘的礼物选好之后先拿去给凤仪看看。”
  飞燕:“真的要让晓诺走吗?”
  左佳音:“若是不想让晓诺走,我倒有个主意。”
  飞燕笑了,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说服天楚的。”
  左佳音摆了摆手,道:“不是我,是若凡。”
  孟府后花园的腊梅和红梅开的正好,人穿梭其中便觉得心旷神怡,不觉陶醉其中了。
  晓诺却是落寞的,她一个人坐在凉亭里,两个丫鬟远远地站着,不敢出声,这时听见有脚步声,晓诺没有回头,却希望是孟天楚。
  脚步声近了,晓诺听见果然是孟天楚的声音,不觉偷笑一声,却依旧没有回头。
  孟天楚见晓诺没有搭理自己,便坐在了晓诺身边,然后说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晓诺一听,心都凉了半截,冷冷地说道:“不用知府大人操心。”
  孟天楚:“知府大人不一定操心,但我是你的相公,问问总还是可以的吧。”
  晓诺没有好气地说道:“那也不用,反正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你关心她们去好了。”
  孟天楚回头让一旁的丫鬟退下了,这才搂着晓诺的肩膀,道:“晓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和我怄气。”
  晓诺见孟天楚搂着自己,其实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道:“我没有和你怄气。”
  孟天楚握着晓诺的手,道:“你师傅命悬一线,却是因我而起,金刚石粉末一案初现端倪却还没有定论,雪儿的满月,迥雪过门,以及佳音的医馆,太多的事情了,你这么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和我辩嘴怄气呢?”
  晓诺委屈地说道:“我知道我不该和你怄气,可是你也不该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我。”
  孟天楚笑了,道:“好吧,我已经让她离开我们孟府了,这一下你总该高兴了吧?”
  晓诺看着孟天楚,道:“你不要逗我开心。”
  孟天楚:“我过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她走了。”
  晓诺这一下高兴了,站起身来,道:“她不是想……想做你的女人吗,她有没有地方去,她这么肯走?”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是我的夫人,可是她不是我的什么人,所以你不高兴让她留在府上,我让她走,她也不得不走,你说呢?”
  晓诺高兴地搂着孟天楚的脖子,道:“天楚,是真的吗?”
  孟天楚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不会骗你的。”
  晓诺:“天楚,以后我会帮着飞燕为家里做事的,你对我这么好,我再也不和你怄气了。”
  孟天楚:“那京城呢?”
  晓诺笑了,道:“东西都准备了,就让娘带去好了。”
  孟天楚:“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必须和你好好的说一说。”
  晓诺见孟天楚郑重其事的样子,自己也就严肃起来,点了点头,道:“天楚,你说。”
  孟天楚:“场面上,柴猛和屠龙都是我的属下,我是他们的主子,但私底下他们却和你一样,是我孟天楚最亲近的人,我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和自己有什么不同,我知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仵作出身,而你……”
  话被晓诺给打断了,晓诺连忙说道:“好了,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这样了。”
  孟天楚笑着牵着晓诺的手,道:“那就好,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师傅。”
  晓诺听话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发现孟天楚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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