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消失的黄巾!(二)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发布时间:2024-06-29 00:21:38|字数:41084
连接数日,夏侯惇等人几乎是来回奔走,死命寻找青州黄巾的影子,但是结果让是无比的沮丧。
有一日,夏侯惇领着数百骑兵如果一村庄,唤出村长问道,“我等乃是兖州刺史曹孟德麾下将士,来此讨伐青州黄巾,老丈可知晓彼在何处?”
“你们有多少人?”老丈犹豫着问道。
夏侯惇一愣,心中想到,莫非这老头知道?,连忙说道,“老丈可是怕那黄巾报复?老丈请放心,只要告知某其在何方,某自会引兵前去,也可还尔等一个清明,此后再无任何人来打搅。”
“当真?”老丈狐疑地看着夏侯惇说道,“早间刘兖州也曾引军围剿这股黄巾,不想却身遭黄巾迫害被杀,我等还有何盼头……”
夏侯惇皱皱眉头,沉声说道,“望老丈直言说与某听!”
老丈看了夏侯惇一眼,指着那山深处说道,“此处到彼处,均为那些黄巾乱党所居之地,有时还带人过来收刮粮食,我等若是反抗,唉……逃不过一丝!”
“逆贼安敢如此!”夏侯惇恨声说道,“老丈放心,待某探明,必还尔等一个安定!”
“那老朽便谢过将军了!”老丈一施礼。
“不敢!”夏侯惇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他要将得到的消息告知夏侯渊等人,几人合计一番,再做处置。
“大兄,你可曾入那村中看个仔细?”夏侯渊突然问了一句。
“那倒是不曾,只是在外边观望了一番,唉,里面房屋败损,据那老丈说,那黄巾好似经常出来骚扰附近百姓,收刮粮食……”
“不若明日我等引一军前去看看?”曹仁犹豫着说了一句话。
“如此也好!”
于是夏侯惇并曹仁引数千兖州曹家军深入,期间夏侯渊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最后终于下了决定,前往江哲处。
时江哲正在大帐中听着蔡琰抚琴,身边还有秀儿伺候,不要太开心哦!这时,夏侯渊到了。
看到帐中情景,夏侯渊眼角一抽,心中说道,我等日夜焦虑,这江先生却如此安详,真让某不知如何评说。
“先生……”夏侯渊拱手一礼,紧接着悠扬的琴声便停止了。
“妙才?”江哲起身招呼道,“坐吧,请!”
“不敢劳烦先生!”夏侯渊坐下,对江哲说道,“先生,我等到此处已有十余日,关于那青州黄巾……”
“此事你们自己合计就是!”江哲淡淡说道,“放心,哲不会抢尔等半点功劳!”
“不是不是!”夏侯渊见江哲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某不是这个意思,某此行是有事想询问先生。”
“哦……说吧。”
“先生,昨日某大兄从附近百姓处问出黄巾所在之地,今日与子孝二人引兵前去,但是某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特来向先生赐教。”
“啊?”江哲楞了一下,想了想说道,“这个想必是妙才心神不定所致,无妨,回去好像歇息便是,此间诸位想必都累着了,去吧……”
夏侯渊尴尬地看着江哲,见其脸上好像不是开玩笑,顿时心中又气又羞,一拱手转身而出。
江哲淡淡地看着夏侯渊愤然离开,手中摸出一只龟甲……
“这江守义也太过分了!”于禁忿忿地说道。
“不怪他!”夏侯渊叹息说道,“早间便是我等无礼在先,彼身为主将,我等身为副将却不从主将之令,将他闲置,也不会怪他会恼怒……要是某早已愤然离开了,哪里还能向他这般,心平气和地与恩谈话?”
“如此便看元让与子孝的了!”于禁叹了口气。
夏侯惇与曹仁引兵至山脚下,见一树林,曹仁皱眉说道,“逢林莫入!怕是有诈!”
夏侯惇古怪地说道,“彼安知我等会来?”
“我等有数千之众,所行如何会没了动静?此处乃是黄巾腹地,我等且要小心!”
夏侯惇便派了十余名士兵进了那树林,自己带着数千军队等在外边。
没多久便有一名士兵出来了,对着夏侯惇挥了挥手,示意林中无人。
“你看吧!”夏侯惇哈哈大笑,下令道,“走!入林!”
“莫非是某料错了?”曹仁皱着眉头,自嘲一笑,待行了一阵,忽然心中一震,方才那名士兵为何又回林中去了?他应该回到队中还是啊!
“元让!”曹仁情急之下,大声喊道,“小……”
一句话还没说完,林中飞出无数只箭,朝着夏侯惇、曹仁麾下的兖州军呼啸而至。
“敌袭!敌袭!”夏侯惇一边用枪打落近身的箭,一边大声喝道,“结阵!”
兖州军倒下百余人后终于反应过来,取了盾牌放在身前,结阵抵挡箭雨。
夏侯惇怒喝道,“何方贼子!安敢袭击我等!”
一人领军从林中缓缓走出,淡淡说道,“久闻曹兖州麾下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俱是豪杰,不知两位将军可是某所述之将?”
“你乃何人?”曹仁一面示意将士备战,一面问道。
“某?”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尔等这些日子不是时刻都在寻找某么!”
“你……”夏侯惇吃了一惊,说道,“你是青州黄巾贼首?”
“哼!”那人也不生气,哂笑说道,“对某而言,你等不也是暴汉走狗?”
“放肆!”夏侯惇握着枪,一眼愤怒地看着那人,一策马缰竟要冲过去,还好被曹仁一把拉住。
“阁下既为青州黄巾贼首,不知可有胆量通个名?”
“有何不敢!”那人哈哈一笑,说道,“记住,杀你等之人!乃叫徐和!放箭!”
四周忽然涌出几队军,对准夏侯惇等人便是一轮齐射,夏侯惇见势不妙,连忙令兖州军逃入后面林中。
徐和微微一笑,一挥手说道,“哼!且看你等往哪里逃!”
是夜,夏侯渊正在帐中看书,忽然有人报两位将军回来了,急忙起身迎接,发现夏侯惇与曹仁浑身带创,所随之军寥寥数百,顿时大惊失色,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夏侯惇遂将事情说出。
夏侯渊摇头苦笑道,“如此奈何?此股黄巾来去无影,我等如何处置?大兄又折了数千兵马,到了孟德处,着实不好分说啊!”
众人皆不说话,夏侯惇皱眉说道,“此番失利乃是某一过,不干诸位之事,到了孟德处,某实话实说即可!彼若要杀某祭旗,某也毫无怨言!”
“大兄勿急,或许还可补救!”夏侯渊犹豫着说道。
夏侯惇一楞,顿时急切地说道,“妙才可有计策?快快说出来……”
“某没有……”夏侯渊停顿了一席啊,看着众人说道,“但是此间却有一人有……”
“你说的莫非是……”夏侯惇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第二日,江哲哈了个哈欠从营帐中出来,忽然看着面前眼角一抽,唔?
只见夏侯惇光着膀子背着一大串江哲叫不出名字的草本植物,坐在营帐之前,夏侯渊等三位将军皆在。
“嘿,干什么呢这是?”江哲古怪地说道,“哟,夏侯将军,你这是干嘛呢?”
夏侯惇面色发紫,看着夏侯惇示意的眼神,暗暗按下羞愤,大声说道,“某特来向先生请罪!”
“哟!”江哲乐了,指着夏侯惇背上笑着说道,“这就是负荆请罪?”
笑声让这四位将军心中一沉。
“行了!”江哲淡笑说道,“去了这些虚的!到帐中再说!”
四将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夏侯渊连忙帮其兄去掉了身上杂物,四人共同迈入营帐中。
“多谢江先生不怪罪!”
“行了!”江哲淡淡说道,“你等会来哲处,想必是在青州黄巾处吃了大亏吧,说来听听。”
夏侯惇脸色青红交加,甚是羞愧。
曹仁急忙说道,“先生,事情是这样的……”
听着曹仁的述说,江哲皱着眉头说道,“那处村民甚是可疑!尔等可去查过?”
“查了!”于禁说道,“昨日元让回来后,我等商量了一番,心中怀疑那村,某便引军去了那里,谁知道……”
“怎么?”江哲好奇地问道。
“村中多有死者,还有不少人身上带伤,说是黄巾贼子因为他们泄密,过来报复……”
“哟!”江哲摇摇头说道,“来报复竟然只杀了一些就停止了?若是屠杀一村不是更有震撼力?”
夏侯渊眼睛一睁,惊道,“先生的意思是……”
“亏你们还日日寻找黄巾在哪,那黄巾自在你们眼皮底下!”
“可是先生!”曹仁皱眉说道,“村中多有老小,不像是作假……”
“你以为黄巾是什么?”江哲叹了口气说道,“黄巾军本来就是无法得到生存的百姓作乱,当然有老有小,你以为黄巾只是一支军队?”
夏侯惇等人面面相觑。
“那……”曹仁犹豫着说道,“先生的意思是……”
“我本来打的主意就是要收编他们……”江哲淡淡说道。
“收编?”夏侯惇皱眉说道,“彼杀某将士数千,此仇如何不报,如今先生言彼村俱为黄巾,待某提兵剿灭以泄心头之恨!”
“那你且去!”江哲淡淡说道,“以后任何事都不必再来通报哲!”
夏侯渊一把拉住其兄,连忙说道,“先生息怒,先生息怒,大兄!”
“额?”夏侯惇看着江哲,犹豫着说道,“某只是怕彼不识好歹,冲撞了先生……”
“此事我自有分忖!”江哲在帐中踱了几步,说道,“我只问你你们,此后可遵我命令?”
夏侯惇黯然说道,“只要能让某戴罪立功,日后好见孟德,先生一切命令,某皆从之!”
“我等但尊先生之令!”夏侯渊等三人躬身说道。
“好!”江哲深深吸了口气,“让哲去会会那青州黄巾!”
第一百零一章 定计间黄巾!
当日,江哲着夏侯兄弟引两千兵前往那山脚下,让曹仁与于禁守着营寨。
还未到山下,遥遥地江哲便看到几个村落炊烟袅袅,说道,“元让,且去!”
“是!”夏侯惇一马当先,去村中喊话。
村中村民见到那么多兖州将士,脸色有些惊慌。
“尔等村中长老何在?与某唤出!”夏侯惇冷冷盯着那些精壮的村民说道,“某等乃是曹兖州麾下讨伐青州黄巾贼子之军!某为夏侯元让!有事询问尔等!”
村民们互相看了看,皆不说话,不久时便有一老者步出,大拜说道,“不知将军造访,死罪死罪!我等皆是安顺良民,将军有何话不妨直说!”
夏侯惇回头看了江哲一眼,见江哲点头示意乃说道,“青州黄巾贼子四处袭扰,已成大祸,如今更是拒我等和善之军,伤我将士!此仇不可不报!然我军主将体恤尔等存活不易,特来传话与尔等!”
老者面露苦色,稽首说道,“谢过贵军体恤我等,还望将军直言……”
夏侯惇冷冷一笑,指着深山说道,“那便是黄巾贼子聚众之地,可对?”
老者顺着夏侯惇的指示看了一眼,犹豫着点头说道,“是……”
“那就行了!”夏侯惇沉声说道,“黄巾贼子抗拒天兵,实乃不赦之罪,我等欲放火焚山,剿灭此波黄巾,为了不牵连尔等,尔等可迁往我主曹兖州治下!”
老者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将军三思啊,此处百姓皆靠那山存活,若是将军焚山,我等无活路诶!”
“某不是让你等迁去兖州么!”夏侯惇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道,“莫不是尔等私通黄巾贼子……”
“元让!”江哲上前打断夏侯惇的话,对其说道,“哲来说与他们!”
“……是!”夏侯惇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
“老丈!”江哲微笑说道,“不必惊慌,我等且会与你们三日之限,你等打点行装,自去曹兖州治下即可!如今兖州遭受黄巾肆扰,良田大多荒废,甚是可惜,若是你等前去,年税且是十税一,可好?”
“十税一?”老者诧异地看着江哲说道,“这位大人说的可作准?”
“当然!”江哲微笑说道,“还有,若是尔等私开荒田,前两年不收税,至第三年起交税,也是十税一,可好?”
老者一愣,有些狐疑地说道,“大人说的如此之好,且叫老朽有些不信……”
夏侯惇怒声说道,“莫不是先生还会哄骗尔等不成?!”
“元让!”江哲摆摆手制止了夏侯惇,温声说道,“到了兖州,你等可直言此乃徐州江守义之言!必有人放尔等入内!”
老者脸色戚戚,大拜说道,“如此且当我等收拾行装,大人,附近居有不少百姓,可否让我等前去通传大人之言语?”
“那就拜托老丈了!”江哲拱手一礼,转身边走边说道,“三日为期!三日之后,哲放火焚山,围剿青州黄巾!尔等不可自误!”
大军徐徐离开,夏侯惇策马到江哲身边,犹豫着问道,“先生为何将如此机密之事说出?若是被那些黄巾贼子知晓我等焚山,岂不是误了大事?”
“焚山?”江哲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我当真会做那事?此山连绵数百里,牵连甚大,这一把火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夏侯惇诧异地看着江哲,恍然大悟道,“先生是故意让这些百姓将此言通报与那些黄巾贼子?”
“哲倒是没想到,这青州黄巾倒也善待此处百姓,不过也罢,三日之后,一切皆明了!若是顺良百姓,闻我言必往兖州!若不是……”
“必为黄巾乱党!”夏侯惇沉声说道,“我等尽可剿灭!”
江哲无语地看了夏侯惇一眼,淡淡说道,“兖州久遭黄巾战火,居民甚少,若是能得此方百姓充实,才是上策!”
夏侯惇尴尬地嘿嘿一笑,说道,“某不如先生考虑周全……”
旁边夏侯渊闻言乐道,“大兄,要是你也考虑到了此事,那你也可为先生诶!”
夏侯惇郁闷地哼了哼,随即说道,“先生,如今就怕那青州黄巾贼子破坏好事……”
“不碍事!”江哲看了看远处,淡淡说道,“若是彼本与百姓混处,此番且叫其无处可躲,若是其胁迫百姓,百姓必怒而通报我等……”
“当真好计!”夏侯惇心中转念良久,叹而拱手说道,“某不知先生大才,屡次冒犯,还望先生恕罪!”
“元让不是已经‘负荆请罪’了么?”江哲哈哈一笑,“如今且要防备此黄巾狗急跳墙,率军来战!”
“哼!”夏侯惇沉声说道,“彼若赶来,某自让其不得回也!”
仅仅一日,江哲的话传遍附近所有的村子,连山中的黄巾也尽皆知晓。
“十税一,开荒田免税两年”好似一股魔咒一般在百姓的心头盘旋着,甚至他有些怀疑,当真有这样的地方么?
但是若是不从,那将军三日后焚山,岂不是没了活路?
不得不说,大汉的百姓实在是无比善良,只要为其留着一条活路,他们是断然不会造反的。
如今江哲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他们早就打消了此前此处黄巾答应他们的事,黄巾贼子的诺言如何比得上兖州刺史麾下将军的诺言?
于是陆续不绝有大批的百姓打点行装,朝着兖州而去。
剩下的大多就是青州黄巾家眷,而且他们如今心中惶惶,深怕江哲等人放火焚山。
“什么?”青州黄巾渠帅徐和瞪着眼睛望着前来报信的百姓。
“江守义?”徐和喃喃念叨着,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当日的情景,只见一儒生风度翩翩坐在主位,温和地接待自己,无半点不屑,更无半点恐吓。
“竟然是此人!”徐和苦笑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绝户之计啊!釜底抽薪之计啊!唉!”
“大帅!”身边副将朱润见徐和这般诧异地说道,“大帅,这江守义是何人?观大帅好似对其十分忌惮……”
“唉!”徐和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也!当日某随少将军猛攻徐州,便是此人坏了我等诸般计谋,令我等无功而返,少将军更是失手被擒……”
“啊?”朱润吃了一惊,急急说道,“大帅说的少将军可是如今黑山黄巾兄弟的首领,张燕?”
“正是!”徐和沉声说道,“当日我等思量一计,对徐州言少将军乃是我等小渠帅,让他们速速放回,呵呵,勿笑!此乃计也!当日洛阳传令,若是地方诸侯抓获我等黄巾将领,如是那三十六方渠帅、七十二方小渠帅,便要押解京师,一并处死!此间便与了我们可乘之机……”
朱润恍然说道,“莫非是大帅等劫囚救出了少将军?”
“正是!”徐和叹了口气说道,“当日我等救出少将军,待要杀尽押解的士兵,岂料少将军说了一句,‘不可伤其性命!’我等皆不解,少将军说道,‘江先生大义放某一条生路,某岂能再做小人?且叫他们散去!’”
“怎么……怎么可能?”朱润一脸的难以置信。
“莫不信!”徐和叹息说道,“当初某在徐州作战时,那江守义每每料敌于先,奇谋在后,着实可怕!如今闻其竟为讨伐我等之主将!某心中惶惶!”
朱润沉声说道,“大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明日某引一军,自去取了那江哲头颅来!”
“不可!”徐和一惊,制止朱润说道,“某早先不知此军主将乃是徐州江守义,彼之计谋层出不穷……”
“若是彼真如大帅所说,当日我等又岂能袭入其营?”
“咦?”徐和皱眉深思道,“这倒也是,当日徐州之战,江守义无有半点破绽,为何此间……”随即他大喜说道,“某明诶!想必是江先生麾下副将不满其以一书生统御军队……哈哈,天助我也!彼有大才而不用!帅将离心,死期至诶!”
朱润陪着徐和大笑几声,随即疑惑地说道,“大帅,如今那江哲说出了那番话,山中黄巾兄弟思及村中家眷,多有去兖州之意,如此奈何?”
“此事倒是难以处置!”徐和沉思片刻,皱眉说道,“我等比不等白波与黑山,我等虽是号称三十万,然其中多有兄弟家眷,可战者,寥寥数万而已,某且在思,如今彼将帅离心,退敌倒是不难,就怕日后兖州又派围剿之兵……”
“大帅莫非是想降?”朱润一脸的古怪。
徐和看了朱润一眼,淡淡说道,“如有彼日!某自然一死以全众兄弟!”
朱润面色大变,拜地说道,“属下乃是无心之言!请大帅恕罪!某知晓大帅心存弟兄,切切不是责怪大帅的意思……”
“起来吧!”徐和将朱润扶起,沉声说道,“就算是要降!也得在我等击退彼军之后!”
“恩!”朱润点头说道,“断不可让其小视了我等!不若今日我等趁夜再去袭扰一番?”
“今日?”徐和疑惑道,“为何?”
“大帅明鉴,明日、后日,时间越接近三日之期限,彼越会严加防备,今日乃第一日,彼断然想不到我等会袭击彼处!更何况今日彼四处传说江守义之令,麾下将士早已疲惫,不若……”
“此言大善!”徐和一脸欣喜,说道,“速召集人马!”
“是!”
时江哲正在营帐中与四将商议,忽然一股风刮入,将营中一面旗帜吹断。
“这该死的风!”夏侯惇骂骂咧咧地起身,对门外的士兵喝道,“还不将挂布放下,若是让先生受寒,某断然饶不了你们!”
两名士兵惶惶将挂布放下。
“嘿!”夏侯渊嬉笑说道,“大兄此番行为有些前倨后恭啊……”
夏侯惇脸色一红,尴尬说道,“先生一次都不曾提起,便是你们这些家伙,每每让某出丑!”
众人皆笑,唯独江哲看着那断了中部的旗杆沉思。
这个镜头好熟悉啊……江哲皱着眉头想到,好像后世电视剧中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一旦旗帜被风挂断,就是大祸……
得!还是算算!
于是江哲在众将诧异的眼神中,取出龟甲,对照着《奇门遁甲》天书算了一卦。
“先生果然多才啊……”夏侯惇干巴巴地说道。
“恩恩!”夏侯渊点头说道,“就是这个……这个边看边算……倒是有些……呵呵……”
江哲专心致志地翻书,似乎没有听见夏侯渊的话,只是喃喃说道,“学了近半个月了,应该可以了吧……”
“……”四将面面相觑。
第一百零二章 夜!
“今夜怕是那些黄巾要来劫营!”
四将对视一眼,夏侯渊犹豫着说道,“是先生卜卦算得?”
“唔!”江哲沉声说道。
夏侯惇抓抓脑门,洪声说道,“先生有何定计,只管吩咐便是!”
江哲张张嘴,心说我是理论高于实际啊,万一出了乱子怎么办?
“先说说你们的意见!”江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先生处事不惊!某甚是佩服!”夏侯渊想了想说道,“如是贼子真敢引兵前来,我等不妨伏兵一路在大营之外,内外夹击,当可大败黄巾贼子!”
“善!”于禁符合道,“只是黄巾贼子当真会来劫营么?”
江哲皱了皱眉头,看着《奇门遁甲》天书,暗暗说道,“我都是照着这个来算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夏侯惇见江哲皱眉,沉声说道,“既然先生发话了,我等且听从便是!不知先生如何定计!”
“哦!”江哲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刚才妙才说的就很好嘛,就照妙才说的吧!”
夏侯渊面上带喜,说道,“某尊令!”
“那……”于禁犹豫着说道,“那某当守卫大营,配合妙才行事!”
曹仁点头说道,“一路伏兵怕是不够,某与妙才一道吧!”
三将争着出战。
夏侯惇张张嘴,说道,“你等乃将某放在何地!”随即对江哲苦苦说道,“先生,如今某还有重罪在身,当是某出战才是……”
对着夏侯惇的苦苦述说,江哲苦笑一声,灵机一动,对着夏侯惇说道,“彼若中计,必张惶而遁,元让可伏兵于路上,与哲逮了那黄巾之首!”
“是!”夏侯惇心中大喜,问道,“那敢问先生某伏在何处?”
“便……便在左方吧!”江哲看了那粗糙的地图一眼说道。
“左方?是!”站在江哲对面的夏侯惇看着地图欣然领命。
是夜,兖州曹军营寨一片平静,寨门处的曹兵时不时地朝着黑暗处张望几眼,随即缩缩身子,抱着枪杆躲风。
营中少有一队队巡逻的曹兵,整个营寨无比的安静。
离曹军营寨三十里处,果然有一批黄巾潜伏在林中。
徐和望着远处连绵的曹军营帐,感觉好似是一头伺机欲动的猛兽。
摇摇头将心中不安的想法抹去,徐和问道,“派出去的斥候还未回来么?”
部将朱润说道,“大帅莫急,曹营就在眼前,我等且要小心才是!”
“恩!”徐和点头说道,“某太急了,不知怎么,某心中总有一种不安……”
“大帅!斥候回来了!”旁边人的一声轻唤将徐和的话语打断。
“来了?”徐和神情一紧,说道,“快快唤来!”
一名黄巾斥候快步跑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是急赶而来的。
徐和也顾不得让他休息片刻,连忙问道,“那曹营什么情况,可有防备?快快如实禀来!”
“是……是!”黄巾斥候气喘吁吁,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道,“某与弟兄在远处细细查看,但见营中有不少留夜巡查的曹兵,防备很严,只因为营寨门口有不少守卫的曹兵,于是便没得靠近,请大帅恕罪!”
“没有惊动曹军便是大功!何罪之有?”徐和让那些斥候下去歇息,与身边部将朱润说道,“你等有何看法?”
朱润沉声说道,“曹军防备甚严,如此怕是我等难以攻入……”
“嘿!”徐和正要说道,朱润身边一将哂笑道,“彼已被我等袭营一次,若是毫无防备,某倒是要力劝大帅速速离去,此间如此,大帅,可速速发兵,攻其不备!”
徐和定睛一看,乃是部将戚庆。
“如此一说倒也有些道理!”朱润沉吟一下,说道,“既然如此,大帅还请发兵!我等且扰曹军一扰!若是能趁乱劫持曹军将领,日后也好分说……”
徐和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见麾下两位将军皆是如此说,点点头沉声说道,“传令弟兄,人禁声!马衔枚!你二人且为先锋!”
“是!”朱润、戚庆二人拱手应命。
朱润、戚庆引了兵小心前往曹军营寨,一路上不曾发得一丝一毫的声音,便是有也被冷风吹过的呼呼声所掩盖。
近了!更近了!
两人率军至离曹军只有数里之地。
“你且先!”朱润对戚庆说道,“某随后便至!”
“唔!”戚庆上马,做了一个手势,三百骑兵全部上马,甚是齐整。
戚庆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喝道,“诸位弟兄,随某来!”
踏踏,踏踏。
马蹄声由慢到快,到最后练成一片,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传得极远。
事已至此还犹豫什么?戚庆取枪在手,看着越来越近的曹营,高声喝道,“诸君奋力!随某冲!”
“喝!”身后三百骑兵一声高喝。
“敌袭!敌袭!”曹营营门的曹兵大声呼喊,随即金鸣之声响起,曹营中顿时如水煮沸一般,到处都是来回奔走的曹兵。
戚庆策马奔向曹营大门,随即用剑一刺马儿后臀,直直朝着那大门撞去,乃到近时,一个侧跃而出,任由其马撞开大门。
戚庆在借着势力在地上一滚,挤入大门,拔剑砍杀前来的曹军,死死守住大门。
“咚咚!”十几匹马不停地撞向曹营大门,终于将大门撞开,随后的骑兵的呼啸而入,杀向曹军。
远处朱润见戚庆已经攻入曹营,高声喝道,“诸君快!去帮戚将军一把!”随即挥军直入。
曹营杀声震天,徐和远远望见曹营火起,大喜说道,“两位将军功成矣!传我令!进攻!”
徐和一马当先,杀进曹营,看见朱润、戚庆二将,大喝说道,“两位与某汇合!我等且冲一番中军!”
“是!”朱润、戚庆两位将军率军靠向徐和部队。
徐和也不多话,直直杀向曹营腹地,他甚至在想,若是能一战击败了曹军,若是能一战擒获了曹将……别人就算了,只要擒获了那江守义,便是兖州曹操亲自来某也不惧!
“诸君奋力!”徐和大声吼着。
数千黄巾一通乱杀,终于杀到了曹营深处,徐和远远望见帅旗,心中大喜,正要上前,忽然听闻一声炮响,曹营中军涌出无数精兵,俱是兵甲齐备,严阵以待。
徐和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策马而止。
“哈哈哈!”为首一将大笑说道,“果然不出先生所料!黄巾贼子!某乃于文则,久候尔等!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徐和未及说话,忽然闻左右俱是一声炮响,随即有两军从营地之外杀入。
徐和心中发狠,沉声问道,“久闻江先生多才多谋!今日果然!不知江先生可在其后?”
“哈哈!”于禁大笑数声,指着徐和说道,“莫欺某不知你所想,且明白告诉你!江先生早已转到安全之处,留某在此,乃是为了逮你!放箭!”
随着于禁下令,身后数排弓箭手上前一步,拉弓射箭。
“不好!”徐和眼尖,大喝说道,“诸君随某杀出去!”
于禁也不追赶,冷冷笑道,“果不出先生之料,且看尔等往哪里逃!”
果然有埋伏!徐和心中痛恨自己,为何死活要前来劫营,忽然心中一警觉,见一将策马而来,那银晃晃的枪尖直指自己。
徐和提枪挡住,喝道,“你乃何人?抱上名来!”
“嘿!”那将连攻数枪,喝道,“杀你者,曹子孝也!”
“哼!”徐和哂笑一声说道,“某自要去,你拦得住?”随即虚晃一枪,策马而走。
曹仁楞了一下,摇头苦笑,也不再追赶,只引军降服此间黄巾贼子。
徐和等人刚出曹营,见一将恭候在彼,心中叫苦。
“此路不通也!”夏侯渊微微一笑,“诸位何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也好省了某一番气力!”
徐和回头一见身后聊聊数百黄巾,苦笑一声说道,“事已至此,唯有死尔!”
“好胆!”夏侯渊策马提枪而来,身后曹军一拥而上。
“大帅且走!”朱润见势不妙,上前挡住夏侯渊,回头喝道,“戚将军,且助大帅杀出去!”
“……一定!”戚庆不忍地看了朱润一眼,死死拉着徐和马缰,喝道,“大帅,此时不走莫不是辜负朱将军一片苦心?”
徐和痛苦地看了朱润一眼,杀出重围。
“可惜了!”夏侯渊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功劳飞了,如何不气?一怒之下枪势更猛了三分,朱润挡了数招,终于被夏侯渊一枪挑飞长枪。
朱润犹然拔剑而战。
“冥顽不灵!”夏侯渊眉头一皱,几枪便将朱润挑于马下,其后护卫上前割下朱润头颅以留军功。
“咦?”枪挑了朱润,夏侯渊忽然看着徐和等人离开的方向发愣,“此贼子离去方向与先生说的好似不对啊,莫非是先生算错了……也罢,此番能破此贼皆是先生功劳,些许纰漏也无不可!”
夏侯渊喃喃几句,随即收服了沿途黄巾,自回大营去了。
逃得性命的徐和策马狂奔,看着身后寥寥百余人,苦笑说道,“江守义竟然鬼谋,唉!数千兄弟如今只剩下百余,更是折了朱润将军,我愧对诸位啊!”
副将戚庆劝道,“大帅勿忧,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还有数万弟兄,不怕曹军怎得!”
“唉!”徐和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一事,惊慌说道,“江守义能算到我等劫营,如何会算不到我等逃去之路,刚才我等一路出来,每每有人拦挡,此方前处,必有伏兵!”
戚庆脸色一变,回想起刚才情形,附和道,“大帅所言极是!不若我等转一个方向而去,那江守义必然算不到!”
“恩!”徐和深思一下,点点头,掉转马头,朝着一条小路逃窜。
其实早间江哲选了一个方向让夏侯惇伏在彼处,不想当时夏侯惇站在江哲对面,竟然朝着江哲所说相反的地方伏兵去了。
本来就算是徐和一路逃奔,也断然是碰不到的,如今其折了一个方向,却正好之撞在夏侯惇手里……
“阿嚏!”夏侯惇揉了揉鼻子,骂道,“这天也真他娘的冷!那黄巾贼子还不快快前来,老子都快冻死了!”
“将军!”身边孙副将提醒道,“将军莫言,若是贼子此刻前来,岂不误了大事?”
夏侯惇搓搓手,骂骂咧咧地说道,“让某等了那么久,待会必然叫其好看!”
副将摇摇头。忽然犹豫着说道,“将军,万一那贼子不曾来,我等岂不是……”
“江先生说的岂会有错?”夏侯惇瞪着眼睛说道,“不必再言!再言某以军令处置!”
“是!”孙副将退下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夏侯惇在这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有余,本来还好,如今得了那副将话语,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
莫非是先生算错了?
不会,刚才营地那便杀声震天,想必是黄巾贼子中计了!
莫非是早间得罪了先生,先生怀恨在心,不予某功劳?
“应该不会吧……”夏侯惇摸摸脑袋,喃喃说道,“彼已说过不怪罪的……”
“将军?”
“应该……干什么!”夏侯惇皱着眉头看着孙副将。
孙副将被夏侯惇的怒容吓了一跳,咽咽唾沫说道,“将……将军且听!”
夏侯惇疑惑了一下,细细一听,听闻百余马蹄声越来越近,大喜说道,“某就言先生不会如此!诸君备战!”
“是!”孙副将急忙下去传令了。
夏侯惇舔舔嘴唇,跳出身去,“来将受死!”
“彼处也有伏兵?”那将惊呼一声,正是徐和。
“这……这……”戚庆也是难以置信,都换了一条路了竟然还碰到伏兵?犹豫了一下,狠狠心对徐和喊道,“大帅速走!某来拦他!”随即一刺徐和之马,令其狂奔。
夏侯惇等了数个时辰,心中很是郁闷,如今见大鱼要跑,如何答应?
匹马上前来敌戚庆,戚庆横刀挡住。
“还有几下子!”夏侯惇冷哼一声,提起枪便是三下直刺。
可怜戚庆尚在朱润之下,如何挡的住武艺犹在夏侯渊之上的夏侯惇,三两回合之内,夏侯惇便将戚庆刺下马,再一枪绝了其姓名。
再回头看身后,早已不见了徐和,顿时气得夏侯惇一拳将路边一棵大树击飞,等了那么长时间,却放跑了大鱼,只杀了一员副将,他心中无比的恼火。
此间的黄巾大多就是徐和护卫,甚是忠心,便是他们死命挡住了夏侯惇的军队,让徐和趁机跑了,如今夏侯惇迁怒于他们,他们如何能活?
将其全部斩杀,夏侯惇才微微解了心头之火!
冷眼看着地上的黄巾尸首,夏侯惇犹有怒容得重重喝道,“回营!”
第一百零三章 好事多磨!(一)
是役,徐和所带之五千兵马尽折,朱润、戚庆两位将军更是被夏侯渊、夏侯惇取了头颅当做军功,而反观兖州曹兵,伤者只有一千余众,亡者仅数百,乃是大胜!
得了军功的将军们更是脸上笑意连连,夏侯渊正要说话,就见其兄拎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回来了。
“呀!”蔡琰一声惊呼,掩住眼睛藏在江哲身后,秀儿倒是还好,只是看了一眼那头颅,脸上有些不自然。
“……”江哲有些郁闷地说道,“元让,你这个……”
还是夏侯渊机灵,上前夺过夏侯惇手中的头颅一把扔出营帐之外。
“妙才!某的军功……”夏侯惇瞪着眼睛想去捡回来,被曹仁一把拉住,连连咳嗽示意。
“额……”夏侯惇这才看到江哲身后的蔡琰,连忙行礼道,“某令两位夫人受惊了,还望勿怪……”随即心中撇撇嘴说道,女人就是麻烦!你看江先生,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个也太恶心了!江哲费尽全力才将腹内那股不适压下,咳嗽一声说道,“元让,你的功劳且记下,只是这个……那玩意以后还是别拿出来了……”
“哦……”夏侯惇好似有些失望,随即忽然想到一事说道,“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啊,算到那些贼子会从某埋伏之地路过,只是某无能,被那贼首跑了……”
“什……什么?”夏侯渊顿时感觉莫名其妙,奇怪地说道,“大兄,某明明看见那些贼子逃亡之处根本就不是你埋伏的地方,怎么……”
“唔?有这回事?”夏侯惇楞了一下,转头看着江哲。
其实江哲也不明白,但是见四将俱是好奇地望着自己,张张嘴说道,“些许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夏侯惇等人顿时拜服。
“某此次让那贼首走脱,是否坏了先生谋划?”夏侯惇抓抓脑袋,有些讪讪地说道,“要不……这次就算功过相抵算了,只要日后先生再与某将功补过的机会即可!”
“有功就是功,为何不算?”江哲一句话顿时让四将心中暖洋洋的。
“先生,如此我等该如何处置?”
“这个……”江哲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好说道,“此事你等不必多虑,此番却是合该那青州黄巾惊慌才是!”
夏侯惇等四将对视一眼,点点头,暗暗说道,先生果然大才啊,对啊,现在是那些黄巾贼子惊慌才是,败了一阵,又有那三日的期限,我等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四将大喜退下,江哲自去安抚蔡琰与秀儿两女。
话说徐和好不容易逃得性命,进了山中大寨,其中一名黄巾望着大帅身后,不见一人,顿时奇怪地问道,“大帅,就……你一个?两位将军还有诸位弟兄呢?”
徐和张张嘴,望着那些看着自己的黄巾弟兄,无言以对,黯然回到自己屋中,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黄巾。
“笃笃笃……”一声敲响房门,“大帅,是某郑酝……”“光浩?进来吧!”徐和叹息着唤那人进来。
郑酝与朱、戚两位将军一样,是徐和麾下部将,在守城上犹有一份见地,于是徐和提拔为将。
“大帅……某听闻你孤身而回,莫非是……”
“是某等中了徐州江守义之计!五千弟兄尽数折在彼处!两位将军也为使某脱险战死,某心实痛!”
“大帅!”郑酝上前劝道,“两位将军求仁得仁,乃是心甘情愿为大帅而死,大帅又何必自责?”
“某岂能不自责?”徐和瞪着眼睛说道,“某既知徐州江守义乃是深谋之人,犹自前去劫营,不是自寻死路还是什么?”
郑酝皱皱眉头,看着徐和谈了口气。
“光浩!村中……”
郑酝犹豫了一下说道,“如今附近百余村落大多奔走兖州,剩下的皆是我等弟兄家眷,寨中弟兄闻那江哲要放火焚山,皆思念家中老小,无心战事……”
“唉!”徐和叹气说道,“要是某早知道兖州曹军主将乃是当日徐州城东门城门令江哲,早早便降了,也省得诸般麻烦,还牵连诸多弟兄!某真该死!”
“大帅何必如此!”郑酝拱手说道,“若无大帅,我等早死在前兖州刺史刘岱手中……”
“某只能保你等一时,且保不了你等一世啊!”
“大帅?”郑酝上前一步说道,“为何大帅执意要胜那兖州军一场才降?”
“唔?”徐和闻言皱眉说道,“如非是如此,彼要是轻视我等弟兄该如何?”
“大帅错诶!”郑酝说道,“大帅若要其不小视我等,且约其一战即可,这胜败倒是无妨,胜了固然是好,只是也需小心其心中怀恨,如今我等胜一场,折一场,只要约其一战让其知道我等实力即可!”
“对啊!”徐和恍然大悟,连声说道,“非光浩几误了大事!”
郑酝微微一笑说道,“大帅身在局中,如何能比某看的清楚!”
“好!好!”徐和点头说道,“明日我便亲自去江守义军中下战书!”
郑酝一惊说道,“如此之事交与某等即可,将军何必犯险?”
“你不知!”徐和沉声说道,“江守义乃徐州名士,当然见某也是和善有加,君子气度让某如沐春风,另外,某与其有一面之缘,彼又不知某身份,当保无事,若是换作别人,怕是杀之祭旗诶!”
郑酝本来还欲劝徐和三思,但是见其主意已定,叹息一声退下,不想两人谈话被一人听到。
那人又惊又怒,连忙将这件事告诉其他兄弟。
徐和麾下有一将名为刘慎,其家老小皆死于乱世,对汉朝的恨意无以复加,闻言后拉拢几个同道。
“某早间还以为大帅有勇有谋,当做的青州黄巾大帅之位,如今一看,其竟如此怕死!”
旁人多有附和者,刘慎见诸多大小头目皆支持自己,便暗暗思量如何除去徐和并那郑酝。
第二日,徐和略作装扮,策马前往兖州曹军营地。
望着徐和离开,郑酝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刚刚坐下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人破门而入,指着郑酝喝道,“你欲送我等头颅换取富贵耶?”
郑酝大惊,不知所措。
刘慎上前一刀砍下郑酝头颅说道,“郑酝不仁,蛊惑大帅投降曹军,欲断我等也!某今诛杀之!可有勇士助某以拒曹兵?”
“大帅何在?”一名黄巾问道。
“大帅?”刘慎轻蔑地说道,“想必见势不妙,前去投敌了吧!”
“我等断然不信!”
“此乃某亲耳听到!”昨夜听到徐和二人谈话的黄巾缓缓走出,指着郑酝的尸首说道,“彼与大帅谈至深夜,所言皆是投敌之语,如某有半句虚言,便叫老天拿雷劈某!”
众黄巾大小头领对视一眼,又惊又怒,犹豫了良久终于说道,“但遵刘将军调遣!”
“哈哈!好!”刘慎心中得意,他早就对徐和心中不满,只是苦无机会,如今投敌一事终于被其抓到了把柄,便按耐不住,立刻肃清了徐和心腹,提拔自己爱将,短短一日之间,青州黄巾就变了一番模样。
三日之期限仅剩下最后一日,夏侯渊早间引了一军,去了各处一看,见大多村落已空,百姓好似已经迁到兖州,但是还有一些村落分毫未动,但是看见夏侯渊引兵而来,脸上惶惶之色甚深。
夏侯渊看得明白,心中暗暗说道,此想必是黄巾贼子家眷,也不动武,只是暗暗将地点记下,回去禀报江哲。
夏侯渊回去禀告江哲的时候,江哲正在占卜,旁边站着三位将军,俱是一脸的好奇之色。
“嘘!”夏侯惇见其弟至,小声说道,“妙才!且小声!勿打搅了先生!”
“哦!”夏侯渊顿时点点头,和三将一般恭候在旁边。
“啧!”江哲眉头一皱,顿时四将心中一紧,暗暗说道,“莫非是先生算到了什么祸事?”
“奇怪了!”江哲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前几天还算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四将面面相觑。
“咦?”江哲一抬头,看见四将,奇怪地说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夏侯渊暗暗擦了擦汗,躬身说道,“先生,某已按着先生吩咐将所有未迁移至兖州的村落一一记下,只是不知先生是否要某前去围剿?”
“彼都是百姓,何苦迫害?”江哲淡淡说道,“三日期限一至,若是黄巾还想与我等为难,自然会将那些家眷带到山中大寨,我等且看其徒耗粮草,此等好事为何不做?”
夏侯渊恍然大悟,颔首说道,“还是先生考虑地周全!”
江哲点点头,看着夏侯惇几人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没事做了?跑来哲处?”
夏侯惇连忙说道,“某只是想问问先生,是否用得到某,先生,你也知晓,某如今还是一身罪孽,若是这样回去,孟德断然饶不了某的……”
“放心!”江哲摇头笑道,“我等与青州黄巾胜败未分,还怕日后无功劳可取?”
夏侯惇嘿嘿一笑,退后一步站着。
于禁上前说道,“先生,某已按先生所说,派某麾下将士星夜赶到兖州,将先生手书交与荀从事!”
“好!”江哲点点头看着曹仁说道,“子孝,那么你呢?”
“先生!”曹仁说道,“青州黄巾派遣一人来下战书……”
“什么?”江哲一愣,随即说道,“怎么不早说?”
“……”曹仁一脸的无奈,心中我一进来刚喊了一句先生你就说等等等等,某还以为你在算卦呢……
江哲看着曹仁无奈的脸色,尴尬地笑了一下,“传!”
不久,一人缓缓而入,正是青州黄巾渠帅徐和!
“江先生,徐州一别,可好?”
这人好面善啊!叫什么来着?江哲思索片刻仍旧得不出答案,只好说道,“哦……你是当日那个……”
“先生好记性!”徐和苦笑一声,拱手说道,“某名徐和,当日为送某家少将军书信至徐州,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哲说怎么看着看着面熟呢!”江哲笑着说了一句,心中却想到,徐州城送书信?少将军?难道是张燕的手下?那怎么会在青州?
想了想江哲试探着问道,“徐将军不跟随你家少将军张燕,来青州做什么?”
徐和苦笑道,“当日某等闻大贤良师陨落,军无战意,又遭到各路兵马的围剿,某乃与某家少将军失散,流落青州,见青州也有黄巾弟兄,便在此处安身了……”
“哦!”江哲点点头,又问道,“对了,青州黄巾统帅是何人?可否告知哲……”
徐和还未及说话,忽然夏侯惇洪声说道,“某昨日见过你!那些贼子均喊你大帅,你是青州黄巾贼首!哈哈,竟敢孤身前来送死?”说着伸手取过帐中武器架上的长枪。
随即与徐和打过照面的曹仁、夏侯渊也纷纷拔出宝剑,狐疑地看着徐和说道,“不错,某等也有印象!”
徐和淡淡一笑,“诸位将军说的不错,某正是青州黄巾之首!”
“哈哈!”夏侯惇一声大笑说道,“某正苦无大功,你竟自己送上门来……”
“元让!”
夏侯惇大喜之色一滞,回头犹豫地看着江哲说道,“先生,彼乃黄巾之首啊……”
“哲知晓!”江哲无奈地看着夏侯惇,这个家伙要军功要疯了!
“真的是黄巾之首啊……”夏侯惇嘀咕着退后一步,看着徐和,面色犹有不甘之色,其他三将见江哲似乎有话要说,犹豫了一下将宝剑回插剑鞘,但是还是一脸谨慎地盯着徐和。
“嘿!”江哲笑着对徐和说道,“徐州一别,当日送信的小黄巾如今也是一方渠帅了,可喜可贺!”
“先生勿要笑话某了!”徐和苦笑道,“当日在徐州,我等五万黄巾精兵犹自攻不下只有两万守兵的徐州城,还被先生几番计谋接连打败,连带着少将军被俘……若是某早间知道先生为此军主将,某必万万不敢造次……”
夏侯惇张张嘴,与三将对视一眼,甚是诧异,原来先生还有此番经历啊,却从来没有提及,要是换作别人,早就大肆宣扬自己去了。
顿时,四将看向江哲的眼神变了,在四将眼中,这位江先生越来越神秘……
“咳!”江哲缩了缩身子,怎么突然之间有点冷呢,沉思了一下,其对徐和说道,“此番你是来下战书?哈哈,下战书你派一使前来即可,何必亲自前来,快快说出缘由!”
“先生果然大才!”徐和苦笑一声说道,“某前来一是为了感谢先生早先放过少将军之恩,二来是感谢先生放过附近村落的百姓……”
江哲闻言一笑,说道,“即是百姓,哲如何会去叨扰?”
“先生勿欺某不知!”徐和苦笑数声,说道,“日前先生那话乃是用来离间百姓与某等黄巾,以三日为期限,着利诱百姓前往兖州,如此一来三日之后,孰是百姓孰是黄巾,一目了然……”
江哲微微一笑,要是换做刚来三国的自己,想必是想不出这等计谋的,打黄巾,便是打黄巾,后来与荀彧他们为友,着实学到不少,伐之道,攻心为上!
“放心,就算你等黄巾与我等为难,哲也断然不会牵连尔等家眷!”江哲淡淡说道,“你尽可将其家眷带走!”
“先生果然厚德!”徐和长叹一声。
听到此话,台阶之下四将心中暗笑。
“别的话就不必说了!”江哲看了徐和半响,淡淡说道,“你是来约战吧?何时何地?你尽可说来!”
“明日午时!地点在贵军营地外三十里处!彼是甚是空旷,我等各出一千将士!恩……不过先生不得使用任何计谋!”
“嘿!”夏侯惇闻言哈哈大笑,指着徐和说道,“两军交战,还有不得使用计谋之理?”
曹仁微笑点头说道,“想来是彼惧怕先生奇谋!”
其余二将皆点头,脸上甚是得意,自家主将能让对方如此忌惮,他们脸上也有光啊!
顿时徐和脸色涨红,看来真被四将说中了,徐和彼在徐州折了数阵,在此处又折了一阵,连逃跑时候中途换路也被江哲‘算到’,江哲在他心中怕是渐渐能与大贤良师张角相提并论了。
“不得使用计谋?”江哲古怪地看着徐和,敲了敲桌案犹豫着说道,“徐和,你莫不是想投诚吧?”
“额?!”徐和一惊,看着江哲脸色惨白,那江守义竟然连这个都算地到?
夏侯惇四将莫名其妙地看了江哲一眼,心中还在想,先生是说什么胡话呢,彼是来约战的,哪里来的投诚?再一看徐和脸色,顿时楞了。
“先生莫非能看穿某心思?”徐和都不知道自己苦笑了几次了,只是觉得遇到了这位先生之后,什么事情都好像被其掌握一般,全然得不到半点先机。
夏侯惇四将面色尴尬地缩缩脑袋,退后了一步。
这都什么稀奇的,后世电视剧中总是来这么一招,说是投降前必要先打一仗,不能让对方看轻,何苦哦!
江哲摇了摇头,温声说道,“若是你想投诚,这是好事,哲必然好生安置,何必打那无理由的一战?”
徐和沉默不语。
“这样吧!”江哲端起茶盏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真心投诚,哲必然好生待你们!三十万黄巾并黄巾家眷,尽数迁往兖州,所取之税收也是十税一,如何?”
徐和抬起头,看看江哲,又看看台下诸将,沉声说道,“此关系重大,某有一事想请先生道明。”
“说!”
“先生之言可作准?”徐和脸上出现一丝怪异的笑容,“某似乎闻先生虽为主将,可惜将帅不合,以至于最初被某取得先机……”
此言一出,四将顿时色变,尤其是夏侯惇,涨红着脸,恨恨地看着徐和。
“呵呵!”江哲淡淡一笑,说道,“彼若不服哲,你且为肉泥诶,如何还能这般站着说话?最初乃是哲舟车劳顿加之水土不服,病了数日,乃至于给了尔等可乘之机!”
徐和大感意外,看看四将脸色才明白,想必是江哲包揽了责任,拱手说道,“先生高义,某服了!某即刻便回寨中,还请先生勿要失才好!”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明日午时!某会再来!”徐和拱手一礼,深深看了江哲一眼,转身离开。
夏侯惇感激地看着江哲,犹豫着说道,“先生,就……就这样让他离开?”
“元让,若是能收服青州三十万黄巾,你等皆是大功一件,苦苦追着彼一人头颅又有何用?”
“大兄,先生所言极是!”夏侯渊劝道。
“不是不是……”夏侯惇摸摸脑袋,说道,“只是某现在还是待罪之身,所以……”
众人皆笑,唯独曹仁沉声说道,“先生,此人之言可是能信?”
于禁闻言说道,“此人犯如此大险,孤身前来,若是真心投诚还好,若是……”他犹豫了下,继续说道,“所图甚大……”
江哲闻言,眉头一皱,看着茶碗若有所思……
第一百零四章 好事多磨!(二)
话说徐和在江哲处得到了保证,星夜赶回山中大寨,却发现寨门紧闭,顿时感谢有些不对劲。
“开门!”徐和在地上大声喊着。
寨门之上探出一个脑袋,有些诧异地看着徐和,“大……大帅?是你么?大帅?”
“废话!”徐和皱眉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还不快开门!”
“是是是!”那名黄巾一溜烟下了寨门,和地下的黄巾说道,“是大帅!快开门!”
“大……大帅?”几民黄巾面面相识,刘慎将军不是说……
寨门缓缓打开,徐和皱着眉头走了进去,马匹自有人上来牵过。
看见四周黄巾弟兄看向自己的眼神,徐和心中惊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大帅?太好了,是大帅回来了!”周围不停有黄巾围聚过来,纷纷说道,“哪个王八蛋说大帅丢下我等去投靠官军的!”
“老子也是听你们说的!”
“这个,好像是刘慎将军说的……”
徐和眼神一凛,看着四周的黄巾弟兄问道,“刘慎人在哪?”
“我在这!”一声冷喝,刘慎领着十几个大小头领缓缓走想寨门处,边走边耻笑说道,“哟,我等的徐大帅,你不是投敌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刘慎……”徐和复杂地看着刘慎,沉声说道,“光浩呢……”
“郑酝?”刘慎冷冷一笑,随即高喝一声,“弟兄们!如果我等之中有私通官军的人!你们说如何处置?”
众黄巾彼此对视,又犹豫着看看徐和,沉默不语。
刘慎好似吃了一惊,看看左右,忽然低声说道,“你们说过助某的!”
只见左右大小头领犹豫了一下,看了徐和一眼,缓缓点头。
刘慎顿时大喜,对众喝道,“徐和、郑酝胆小忘义!私通官军,欲陷我等于万劫不复之境,还不快快与某拿下!”
众黄巾犹豫得看着徐和,不敢上前一步。
“刘慎!”徐和愤怒地吼道,“某只问你!光浩何在!”
“郑酝?”刘慎冷冷一笑,要是唤作平日他还会对徐和有所畏惧,但是此刻,众青州黄巾大小头领俱站在他这边,他又如何会怕?
“郑酝私通官军,罪无可恕!被某杀了!”
“什么?”徐和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徐和畏惧官军,私自投敌,不配做我等大帅,左右,与某拿下!” 刘慎丝毫不理睬徐和愤怒的眼神,如今自己大权在握,又有何惧?
“大帅!恕某等冒犯!”走过来两个黄巾头领,按着徐和的肩膀说道,“我等不知大帅为何要投靠官军,彼乃我等死敌,大帅还请三思……”
刘慎听了顿时火冒三丈,重重喝道,“某说了!徐和私通官军,不配做我等大帅!”
“这个且不是你说算的!”徐和身边的黄巾头领看了刘慎一眼,淡淡说道,“大帅想必是受郑酝蛊惑,我等劝劝也就罢了,若无大帅,我等早为路边枯骨,如何还能在这里?”
徐和竟然有这么大的名望!刘慎又惊又怒,连声说道,“莫非要等其断送了我等,才后悔耶?”
“你胡说!”一黄巾喝道,“大帅不是那样的人!”
“好好!”刘慎气急反笑,指着徐和说道,“徐和,你凭良心说,你刚才身往何处?”
徐和望着众黄巾弟兄期盼的眼神,心中一叹,说道,“你说的没错!某刚才正是去了曹军大营!”
“啊!”众黄巾一声惊呼,不敢相信得看着徐和。
“哼!”刘慎暗暗一笑,喝道,“大家都听到了么!可不是某诬陷他!如今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大……大帅?”
“唉!”徐和叹了口气,说道,“诸位弟兄,不知你等可听说过江守义此人?”
“咦?”众黄巾交头接耳,“江守义?是谁?”
“某也不知……”
“莫非是……”一个黄巾头领睁大眼睛,失声说道,“徐帅,莫非是当日徐州那位……”
“哦?”徐和有些诧异,闻言说道,“兄弟也是当日围攻徐州的弟兄之一?”
“某惭愧!”那黄巾头领说道,“当日某在穆将军麾下……”
“原来是他!”几个黄巾头领终于想起当日,纷纷说道,“那位用谋如神的先生……”
“当日连张少将军也不敌,失手被擒……”
“厮……”
徐和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说道,“此番曹军主帅便是江哲!江守义!算上前日那次夜袭,某已经在其手下折了三回!还害死了数千弟兄……说句泄士气的话,某实在是没有自信在江守义手下保全大家!那日某等中途换路都被其算到,令一军早早埋伏在彼……令戚将军横死……唉!”
几句话顿时让众黄巾面色大变,就连刘慎也是心中惶惶,他此前也从来没有见到徐和如此畏惧一个人。
“此乃你一面之词!” 刘慎厉声喝道,“某且问你!你如此言语莫不是让我等投往彼处?那江哲究竟给你什么好处?”
“某只是不想众弟兄再惨遭不幸!”徐和沉声说道,“众弟兄和明鉴!”
“说得好听!” 刘慎嘲笑道,“没有好处你会来说服我等?弟兄们!徐和不义,私自投敌,当诛!弓箭手何在!”
随着他的话语,身后涌出数百弓手,全数是其手下心腹。
“刘慎!”一名黄巾头领喝道,“大帅就算是有诸般不对,我等好生相劝即可!你这番作为可是想谋上?”
刘慎与几个同样有野心的黄巾头领对视一眼,冷冷说道,“徐和不仁,某杀之乃是顺天!大贤良师当日举义乃是为了推翻暴汉,如今徐和所为乃是违背大贤良师之意!众弓手听令!与某杀之!助徐和者便是违背大贤良师!便是逆者,皆杀!放箭!”
徐和眼睛一缩,怒喝道,“刘慎,你要杀某,某自在此!何苦牵连其他弟兄!”
刘慎恨恨得看着徐和,心中说道,那些人那么敬重你,留着对某来说也是个祸害!
“放箭!放箭!”
一通乱射,徐和身边黄巾多就中箭者,看着徐和眼睛瞪出,连连怒喝,“刘慎,某杀了你!”随即夺过身边一人手中大刀,直直往刘慎冲来。
“找死!”刘慎冷笑一声,一指徐和说道,“众弓手听令,放!”
徐和挥舞大刀,护着全身周全,将箭支纷纷劈落,忽然心中一惊,抬起头,猛地惊见一支冷箭飞至……
“大帅!”众黄巾一声大吼,眼眶湿润看着那身中数十箭悠然站立着的身躯。
“唉!”徐和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甚是可惜得看着刘慎叹了一声,大声喝到,“众兄弟,刘慎不明天理,日后必后大祸!江守义深谋远虑,我等断然不是对手,勿要再无端送死……彼已答应某,自会好生善待你等……某先去了!”
言毕叹息一声,轰然倒下。
“哼!”刘慎冷笑一声,心中得意,大笑说道,“徐和已死!不追究其余!只要你等……”
“我呸!”一黄巾头领喝道,“众兄弟,徐帅待某等如何,你等心中自是知晓!刘慎乃小人也!某当遵徐帅之令!去投那江守义!”言毕孤身杀出大寨。
“某也去!”一声还带点幼稚的喝声。
“刘慎连大帅都看,某等皆看不下去!”
“你们!”刘慎又惊又怒,心中发狠,说道,“好!那某便成全你等!”说完竟令弓手放箭。
亲徐和的黄巾们死伤惨重,好不容易才逃出大寨,一看人数,仅仅百余人。
刘慎见事已至此,召集同党星夜前往其他几日营寨,将亲善徐和的黄巾头领尽数斩杀,收复其众,几番争斗,双方损失惨重,但终究是刘慎一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至此青州黄巾分裂两支,一支乃是由刘慎率领,一支自投江哲去了。
刘慎自号为青州黄巾渠帅,将徐和首级悬挂在大寨之上,乃下严令:私通官军者,斩!
再说江哲那边,江哲苦苦等着徐和的音信,终于在第三日……
“先生……”夏侯敦一脸古怪的闯了进来,说道,“先生……大营前来数千……数千……先生还是出去看看吧……”
江哲正与秀儿、蔡琰谈笑,闻言顿时一愣,“数千?数千黄巾?”
“额?”夏侯敦古怪得点点头。
莫非是徐和回来了?可是怎么才只带来数千黄巾?江哲疑惑地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营寨大门处,却发现曹仁、夏侯渊俱在。
两将上前拱手说道,“先生,此些黄巾说是那徐和手下,要见先生你,所以……”夏侯渊走上一步,轻声说道,“先生,文则已经卸去了他们兵器,似乎真的是来投诚的……”
江哲点点头,放眼一望,见于禁带着数百曹军正在收黄巾兵器,那些黄巾也十分合作,纷纷交出,没有一人造次。
江哲望了望左右,奇怪地说道,“你们大帅徐和呢?”
“……”众黄巾一脸戚苦,垂着脑袋不说话。
江哲心中奇怪,正要说话,忽然一名小黄巾拉拉江哲的衣衫,小声说道,“你是大帅口中的江先生么?”
“唔?”江哲望着眼前这个仅仅到自己腰部的小孩子,见其脸上还带着血迹,叹息着弯下身擦去他脸上的血迹,说道,“在下便是江哲!小娃,你……你杀过人么?”
“某才不是小娃呢!”那小黄巾愤怒地喊了一声,又犹豫着看了江哲一眼,小声说道,“先生,大帅被刘慎那王八蛋害死了!先生可以给大帅报仇么……某愿为先锋!”
“徐和死了?”江哲愣了一下,回想起当日彼在徐州不亢不卑的样子,又想起昨日其与自己细谈良久,言及黄巾日后善后之事,却对自己的处置不问不闻。
如此豪杰死了倒是可惜了,更可惜的是,明明可以收复青州黄巾了,却又冒出个刘慎,隐隐的,江哲对这个刘慎有些恼了!
“先生……”黄巾小娃还是不依不饶地说着,看着夏侯敦哈哈大笑,便是夏侯渊等人也是一副看好戏之色。
“你为先锋?”江哲一脸的古怪,说道,“哲麾下四员大将!俱是勇武之将,你这小娃有何本事!”
“某本事很大的!”那小黄巾一脸的不服,哼声说道,“寨中许多大人都是某的对手!”
“哦?”江哲好笑地说道,“你叫什么?”
黄巾小将看着江哲的笑脸,很是不服,涨红着脸说道,“某叫陈到!字叔至!”
第一百零五章 双管齐下!
三日期限已至,黄巾贼首惧怕曹军真的烧山,乃引两万黄巾军在山脚下扎营,只留了一万黄巾军与手下心腹,令其护卫寨中钱粮。
刘慎又将手下心腹爱将之家眷接到寨中,只留下普通将士家眷不闻不问,也不能怪其,实在是黄巾家眷太多,黄巾大寨放不下,也养不起。
“徐和死了倒是有点可惜了!”江哲叹了一句。
蔡琰停下拨弄琴弦的小手,奇怪地说道,“夫君,这是为何?”
有些心痒地看着蔡琰粉嫩的小手,江哲猛然瞥见秀儿嗔怒的眼神,顿时咳嗽一声,正色说道,“你们也知道,我要收复这群黄巾嘛!要是徐和在的话,以他的影响力能减少很多事端,而其前日也与我约好了,可惜……真是可惜了!”
秀儿上前替江哲沏了杯茶,然后坐在江哲身边,在蔡琰看不到的地方伸出小手,捏住江哲腰间软肉,一转……
“……”江哲皱皱眉,心中暗暗叫苦,看了一眼抿嘴偷笑的秀儿,郁闷地喝茶,“能不战便不战,下谋伐兵,能减少伤亡那是最好……”
“守义叔……”
“扑……”江哲猛地一口茶水喷出,怒道,“小屁孩,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只见陈到兴奋地跑了进来,看着江哲说道,“叔,某能在夏侯将军手下走过十招了!你答应过我当我做先锋的!”
随即好似才发现秀儿与蔡琰,一行礼十分有礼地说道,“两位姐姐安好……”
“……”江哲额头皱起一个井字,深深吸了口气,暗暗说道,“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哈哈!”夏侯惇大笑着走了进来,对江哲说道,“先生,这娃娃还有些能耐,能在某手下走过十招……招……”
江哲淡淡一瞥就让其当场闭嘴。
“大兄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夏侯渊走了进来,刚说一般,见气氛有些不对,打了个哈哈站在一边。
“叔言而无信!”小家伙气哼哼地说了一句。
江哲看了一眼偷笑的二将,淡淡说道,“元让、妙才,你等好似都很闲啊……”
“不是不是!”夏侯渊连忙说道,“某来乃是有要事要禀告先生!”
“要事?”江哲皱皱眉说道,“说来听听,如果真是要事,那也就罢了,不然……哼哼!今夜便要有两位守夜巡逻的将军了!”
夏侯渊心中叫苦,早知道就不进来了,他讪讪一笑,硬着说道,“先生,从昨日到今日,有近万的青州黄巾不满刘慎,前来投诚,而且其终日说要与他们徐大帅报仇,慷慨激昂,若是置之不理,怕是不妥……”
“那个什么刘慎哲迟早要去对付,急什么!”江哲淡淡说道,“元让,妙才,且将此些黄巾编入尔等军中,令原本兖州将士尽升一级,再言于其,若是彼而后讨伐叛逆有功,不追究其前番诸般罪责!另有封赏!恩……为了安抚安抚他们……元让,妙才,你等且选拔黄巾之中勇士!择优升为什长,伯长也无不可!”
“是!”夏侯兄弟皆颔首领命。
“此外还有一点要记住!”江哲看着夏侯兄弟沉声说道,“虽彼旧为黄巾,但是既然投诚了我等,日后不可歧视!要一视同仁,若是不然,被哲撞到!某且先来找尔等!”
“是!某将遵命!”
“恩!”江哲点点头,吹了一口茶水说道,“自今日起,彼也为我兖州曹家军!犒赏兵饷一并发之!不可苛刻!当然,若是其中有图谋不轨者!以叛逆之罪就地格杀!”
“是!”夏侯惇、夏侯渊对江哲杀伐决断的诸般命令佩服地五体投地,心中暗暗说道,碰到先生,算是那群黄巾……啊不,是新曹家军好运!
“叔,那什么时候去讨伐那个王八蛋为徐帅报仇?”陈到睁着大眼睛问道。
“……”江哲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等哲吃了饭之后!”
曹军中的黄巾降兵第一时间听说了主将准备讨伐刘慎,一个个士气高涨,远处勘察的于禁不禁暗暗点头,这青州黄巾果然和那些乌合之众不同,当是一股战力,听说白波黄巾与黑山黄巾实力犹在青州黄巾之上,也不知是怎样一副光景。
果然,江哲草草地吃了顿午饭,开始点将。
“夏侯惇何在!”
“末将在此!”夏侯惇一脸的欣喜,上前一步神情激动,看样子先生最是看重某啊!
“着你为先锋!点兵五千,前去搦战!若是坏了我军士气……哼哼!”江哲淡淡一笑将令牌丢给夏侯惇。
夏侯惇一缩脑袋,接过令牌吭声说道,“末将遵命!必不负先生重望!”随即得意地一看其他三将,昂首而出。
真好命!三将暗暗嘀咕了一句。
“夏侯渊何在!”
夏侯渊神色一凛,上前恭声说道,“末将在!”
“着你引兵三千,取引火之物,去彼山下做出欲烧山的姿态!切记,莫要中其埋伏!若是事急,便……便焚山吧!”江哲犹豫了一下,在三千曹军与数万未归降的黄巾之间考量了一番,最后还是取了前者。
“是!”夏侯渊有些郁闷地领这令牌走了。
“曹仁……”
“某将在!”曹仁闷闷不乐地等了好久了,还怕江哲将他忘了,还没等江哲说完就上前应喝。
“……在就行了,哲听得到,着你引兵五千,去附近大小村落,强制令其迁出!”随后江哲犹豫了下,补充道,“彼想必都是黄巾家眷,你可言有万余彼家人投效在我等军中,我等此番实是讨伐嗜主的黄巾贼首刘慎,恩,言语温和一些……”
“……”曹仁张张嘴,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哲,随后黯然领命说道,“是……”
得!于禁顿时对自己也不抱希望了,摇头看着曹仁走出。
“于禁!”
“某在,啊不……末将在!”于禁吓了一跳,上前说道,先生也太神了吧,某小小失神一下他都知道?
江哲古怪地看了于禁一眼,说道,“点其剩下诸军,随哲去讨伐黄巾!”
于禁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是!末将遵命!”
看着四将都领命出去了,陈到等了良久,终于气鼓鼓地看着江哲说道,“叔言而无信!早间说要是某能在夏侯将军手下撑过十招,叔便用某为先锋的!如今竟然一个命令也不下达!”
好一个叔!江哲眼角一抽,淡淡说道,“哲为主帅!你现在为哲护卫,除开诸事不提,以下犯上!你敢当何嘴!”
“夫君!”秀儿嗔怪地说道,“你也真是的!与小孩子斗什么气!”
我平白都涨了一辈!江哲白了一眼陈到,暗暗说道,更可恶的是这个小子叫我叔,竟然叫我两个老婆姐姐,这算什么?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蔡琰扑哧一笑,看见江哲郁闷的眼神心中好笑。
“夫君……”秀儿轻轻一推江哲,对着陈到那边努努嘴。
江哲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到,见这个小子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沮丧,诱惑道,“小叔至,真想出战?”
“叔答应让某出战了么?”陈到一脸的欣喜。
“……”这该死的小子!江哲尽力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笑呵呵地说道,“你看,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老,对不?你只要叫我一声哥就行了,什么叔不叔的,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带你出战!”
只见陈到诧异地看了江哲一眼,随后上下打量着江哲,艰难地张张嘴,看来心理斗争很严峻啊!
“算!不用叫了!”太郁闷了!江哲忿忿地起身,大步走出营帐,“跟上!护卫!”
陈到顿时一耷拉脑袋,气闷闷地跟了上去。
身后两人掩嘴直笑。
待江哲到了那山脚下,夏侯惇这狂人早已引出黄巾,还连杀了对方数名黄巾头目,正在场中耀武扬威。
“还有何人敢上?”只见夏侯惇一脸的血水,坐下之马,手上之枪早已变地血红。
陈到双眼闪光看着阵前的夏侯惇,随即看看身前江哲,暗暗叹了口气。
黄巾贼首刘慎看着夏侯惇心中叫苦,怎么不早说曹军之中还有这般勇士,自己派出的都是寨中武艺精湛之辈,岂知片刻之间便被这曹将杀了。
“大帅!”身边一声大喊,一人匆匆而至。
“大帅,不好了,有一名曹将带了引火之物,要焚山了!”
刘慎一听顿时惊慌失措,若是一旦曹军烧了山,就算最后打败了曹军,自己等人又靠什么存活呢?还有寨中的那些财物……
“快!你引一队快去阻止!”刘慎神色慌张地点了一名黄巾将领。
“是!”那名黄巾将领叹了口气,引兵去了。
夏侯惇又喊了一阵,见无人前来,哼哼地回去了,正好看到江哲前来,屁颠屁颠跑过去请功。
还好秀儿与昭姬不在!江哲无语地看了夏侯惇一眼,敷衍说道,“好好好,记一功,记一功。”
夏侯惇满意地站在江哲身边,那刺鼻的血腥味让江哲不禁策马离他稍稍远点。
不想夏侯惇不通世故,还一个劲地往江哲这边靠,“先生,黄巾气焰已消,何不挥军进攻?”
江哲淡淡地看着那营寨,挪了挪马身,轻声说道,“不急,待子孝来!对了,元让,你身上的血……”
夏侯惇一楞,随即脸上露出感动的神情,“多谢先生挂心!都是贼将的血!末将不曾伤得半分!”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别人的!江哲对这个神经粗到逆天的汉子很是无语,历史中这厮被人射中眼睛,拔出箭支时带出了眼球,这厮竟说了一句“父精母血,不可弃也”随后就把眼球吃了下去了……
恶寒!江哲眼角一抽,微笑着说道,“要不元让下去洗洗?湿衣服……湿盔甲穿着容易感冒……得病!容易得病!”
“还有这回事?”夏侯惇似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恭声说道,“多谢先生体恤末将,末将身体壮实,不怕!”
“……”算了!江哲暗暗叹了口气,心说我和这死脑筋说什么!这家伙就是一根经!
半柱香之后,曹仁终于现身了,五千曹军在前,无数百姓在后,顿时黄巾营寨处一片骚动。
第一百零六章 收编黄巾!
曹仁穿着一身盔甲,策马到江哲身边,下马拜道,“末将前来复命!”
“好!”江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后陆续而来的百姓,对曹仁说道,“子孝,去喊话吧!”
“是!”曹仁如何会不明白江哲的心思,一行礼,跃上马直奔黄巾营寨。
“尔等听着!”曹仁一枪在手,来回拨着马身,来回踏了几圈,大声喊道,“我等乃是曹兖州麾下,讨伐为逆!我军主帅体恤尔等,不欲再行杀戮之举,乃下令只诛刘慎,其余皆不追究!”
黄巾贼众有些狐疑地相互看了几眼,又偷偷看了看面色铁青的刘慎。
唉!江哲叹了口气,策马上前几步,喊道,“对面的黄巾听着!快快放下武器,随尔等家眷迁去兖州,哲既往不咎,若是冥顽不灵,可别怪哲令下无情!”
随即江哲对曹仁一颔首,曹仁顿时会意,带了几百名黄巾家眷上来。
“儿啊,莫再打了,江先生说不追究我等罪责了,快快出来吧……”
“孩子他爹,江先生不似那些恶吏,待我等甚善,莫要等先生发怒啊……”
“爹……”
“大兄……”
营寨中的黄巾一脸戚然,看着外面的家眷,手不由地垂下了。
刘慎脸色青白交加,大声吼道,“众弟兄,此乃官军奸计,我等莫要中计!”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那些心念家眷的黄巾们早已没有了斗志,一个个直直看着刘慎,直到第一个丢下兵器跑了出去。
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有第二个便有第三个,直到……
刘慎脸色涨红,看着身边,仅仅剩下数千黄巾心腹,都是家眷已接往大寨的弟兄,其余的皆投江哲去了,他真恨不得下令一通齐射将那些临阵倒戈的王八羔子射杀了,但是他也明白,一旦自己那么下令,那么下一刻死的怕是自己……
“先生……”曹仁策马到江哲身边,疑惑问道,“先生,那刘慎就眼睁睁看着那些黄巾来投我等?”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说道,“黄巾不比军队,虽然其战力不俗,但是令行禁止是断然比不过军队的!都是靠着一个义字团结在一起,若是那刘慎胆敢下令射杀那些投奔我等的黄巾,尤其是那些黄巾家眷,那么……其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原来如此!”曹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果然是个理!先生,如今贼军士气已泄,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江哲叹了口气,挥手下令道,“元让、子孝,去给哲活捉了刘慎那厮来!文则,你率中军且要防备那些黄巾,虽然彼无战心,但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是!”三将欣然领命,夏侯敦与曹仁策马提枪,率其部下直攻黄巾,于禁率军将那万余黄巾团团围住。
其实江哲是多虑了,那些黄巾如今找到了自家家眷,听说江哲不欲再追究其前番罪责,都安安分分地坐在地上等候处置,只是眼中少不得有些恐慌。
“放箭!放箭!”刘慎又惊又怒,连连大喝,指挥旗下黄巾抵御曹兵。
“嘿!”夏侯敦嘿然一笑,策马直冲到营寨大门前,大喝一声,竟然有枪杆砸开了大门,看得远处的江哲眼神一亮。
曹仁立刻率军直入,直冲帅旗之处。
刘慎见机不好,连忙上马逃遁,也顾不得其心腹了,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贼子哪里走!” 夏侯敦一声大喝,赶将上来,一枪刺刘慎下马,更待杀时,曹仁赶上说道,“元让,莫要忘了,先生说的是活捉!”
“啊!”夏侯敦顿时一拍脑袋,讪讪一笑说道,“非子孝之言,某怕是又要挨先生责罚了,左右与某将其擒下!”
“是!”自有夏侯敦身边护卫上来将刘慎拿住。
此战不必说,那数千黄巾心无斗志,如何是曹军的对手,仅仅死了千余之后,曹仁一番‘降者不杀’的言论顿时让这些黄巾弃甲投降。
江哲端坐大营,甚是好笑地看着在一边赌气的陈到,“小家伙,怎么了?”
“哼!叔言而无信!某不与叔言!”陈到哼哼得转过脑袋。
“哦……”江哲点点头,淡淡说道,“哲本来还想将刘慎交予你来处置,如今便算了吧!”
“啊?”陈到一愣,犹豫着靠近江哲说道,“叔,当真如此?”
“当然是……”江哲瞥了一脸兴奋的陈到一眼,说道,“开玩笑的!”
“……”陈到脸色一滞,闷闷不乐。
“先生!”曹仁大步走进营帐,拱手说道,“末将等不辱使命!已将刘慎擒来!”
陈到连忙一脸恳求得看着江哲,说道,“叔,将此贼交予某,让某替徐帅报仇!可否?”
江哲笑着摇摇头说道,“此人我还有大用,暂时不杀彼!置于你徐帅之仇,日后我让你亲报!”
“嗯,某谢过叔!”
“子孝,将那人带上来!”
“是!”曹仁一颔首,对着帐外喊道,“元让!先生喊你带人进来!”
“某来了,某来了!” 夏侯敦像提小鸡一样的将刘慎带了上来,狠狠丢在地上说道,“先生,贼首带到!”
“干的好!”江哲一句话顿时让夏侯敦满脸欣喜。
“刘慎是吧?”江哲淡淡说道,“抬起头来!”
刘慎缓缓抬起头,又惊又惧地看了夏侯敦与曹仁一眼,又急忙低下头。
“先生让你抬头,你可听到?”夏侯敦一声暴喝。
刘慎急忙抬头,偷偷看了江哲一眼,见其一副书生打扮,心中甚是诧异,如此人物竟然也能成为主帅?
“刘慎,哲直言对你!”江哲淡淡一笑,看着刘慎冷言说道,“哲本已与徐和立下约定,彼引黄巾投之,哲以善相待,如今因你闹成这幅局面,你言你是否该死?”
刘慎咽了咽唾沫,艰难说道,“事已至此,某无言!要杀便杀!”
“哦?”江哲好似有些吃惊,呵呵一笑,忽然脸色一冷,“既然如此哲便成全了你,子孝!”
“是!”曹仁下意识地拔出宝剑,朝刘慎砍去,但是心中却奇怪地想到,先生不说要用他一回么,怎么会让某下令杀他,而且元让在那厮身边,先生竟会叫某杀他……
想必是先生要吓他一回,曹仁不愧是曹仁,一转念间便明白了,立即收了几分力。
“啊!”刘慎惊叫一声,扑到在地,连连磕头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曹仁的剑在刘慎颈处停下,看了一眼江哲。
江哲点点头示意曹仁退下,随即冷笑说道,“刘慎,哲见你一心求死,乃是成全与你,为何又变了主意?”
刘慎脸色疾苦,哀求说道,“大人,绕过小的这一回吧……”
“哼!饶你?你坏哲收服黄巾的大事,你还有脸让哲饶你一命?”
刘慎脸色一黯,随即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大人,山中营寨某还有一万余黄巾,若是大人饶某一命,某将其唤出投往大人处!”
这小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江哲微微一笑,取起茶盏吹了吹,“哦,这样啊……那哲倒是可以杀你……”
刘慎一听顿时脸上欣喜,连连磕头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某即刻便去……哦不,请大人让一位将军随某一起去……”
这可是大功啊!就连曹仁也是一脸激动地看着江哲,更别说夏侯敦了,看着夏侯敦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江哲暗暗好笑,“元让,子孝,你等前去收编黄巾,另外若是路上遇到妙才,便唤其一同去!对了,善待黄巾!”
“是!”二将欣喜领命,夏侯敦狠狠踢了刘慎一脚,“还去快起来!”
“是是是!” 刘慎赶紧起身随着二将一道出去。
“叔……”
江哲放下茶盏,很是郁闷地瞪了陈到一眼,“急什么!哲自让你如愿便是!”
“多谢叔!”陈到喜滋滋地捧着那杆比他还高的长枪站着,看得江哲一阵唏嘘,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应该还在上学吧,记着那时候左边斜角的那个女孩倒是还……咳咳!
陈到古怪地看了一眼江哲,眨巴眨巴着眼。
刘慎果然为了活命唤出了山中营寨的万余黄巾,此间夏侯渊更是欲放火焚山了,彼见大势以去,不得以弃甲投降。
夏侯敦等人牢牢记者江哲的嘱咐,不曾亏待黄巾,倒也相安无事。
三日之后,四万黄巾尽数收编于四将旗下,除去提拔了一些骁勇的黄巾头领为什长,伯长,其他还多皆是士卒,但即便如此,江哲此番命令也给了那些黄巾盼头,因为江哲有言在先,而后再无青州黄巾,皆为兖州曹军!若有功劳,尽皆封赏!
除开这些,江哲取山中黄巾营寨之钱粮,大犒麾下将士,便是新降黄巾也有一份,尤其是江哲还特地分出一份口粮交予那近三十万的黄巾家眷,虽然不多,只有两三日分量,但是这番作为顿时博得了青州黄巾效忠之心。
于是,青州黄巾彻底被收编,而且士气大涨。
置于刘慎,则身死为徐和报仇的黄巾刀下,其首级被陈到亲自砍下,以祭徐和。
这厮死前还大喊‘先生说过不杀某的!’
江哲淡淡一笑,哂笑一声,“哲说过不杀你,但是可没说让你活着出去,自有杀你之人!”随后众亲徐和的黄巾一拥而上,陈到得了江哲应允更是冲在第一个。
江哲清点了一下,发现战死曹兵三千二百余,黄巾更是有万余的伤亡,叹了口气,江哲下令将死去的黄巾就地掩埋,带战死曹兵之骨灰返回兖州。
大军开拔,江哲连遣数十名斥候日夜赶往兖州,让荀彧荀攸等人准备接受三十万黄巾家眷,自己则带着大军缓缓而行。
第一百零七章 那你可认识江哲江守义
十余日之后,江哲率二万余兖州曹兵并四万青州新降之军来到兖州境地,其后便是那三十万黄巾家眷。
这天有些阴沉,看向远处灰蒙蒙的一片,江哲坐在马车之内向外望着,忽然远远望见关卡以外人头密集,有将近十万的百姓露宿在外,顿时吃了一惊,难道守关将领不放这些百姓进入兖州?
想起早先对百姓的承诺,江哲沉着脸走出马车,唤来夏侯惇等人开路,一路来到关卡之下。
“何人守卫在此!与哲下来!”江哲一声冷哼,言语之中含着怒气。
夏侯惇见江哲好似有些面色不渝,用枪狠狠地砸着城门,“出来!与某出来!”
只见城墙上弹出一个脑袋,看了地下一眼,懒洋洋地说道,“敲什么敲……”忽然他瞪大眼睛看着下面,只见无数的曹字旗帜飞扬,再细细一眼,顿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曹家军队,顿时心中一慌,急忙跑了下来。
“末将孙严,见过各位将军!”那守将连忙朝着夏侯惇等人行礼,见江哲一副书生打扮,于是便将其漏了。
“你无目耶?”夏侯惇怒喝一声,举起马鞭就要抽过去。
“元让!”江哲喝止了夏侯惇,对关隘守将孙严说道,“哲问你,为何不放此些百姓入兖州?”
“这……”孙严好似有些惧怕地看了一脸怒容的夏侯惇一眼,恭敬地回答道,“先生……不是末将不放其入内,只是末将没有接到文书,不敢私自放入……”
“先生!”夏侯渊凑到江哲身边,小声说道,“或许是孟德文书未至吧……”
江哲皱了皱眉,看着孙严说道,“等不及了!你且打开关隘之门,放百姓入内!”
孙严好似吃了一惊,一抬眼看着那陆续而来百姓,一脸疾苦说道,“先生……私自放百姓入内,而且数量如此之巨,这般责任……”
“哲来承担!”江哲淡淡说道,“妙才,子孝,文则,你等且维持一下秩序,缓缓放百姓入境,恩……对了,文则,我等还有多少口粮?”
于禁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有数日之粮……先生莫不是……”
江哲有些恨恨地看了孙严一眼,轻声说道,“哲一路前来,观百姓粮食已尽,怕是撑不到许昌,你等思量一番,逐个再发一份口粮,我等且留一日之粮即可!”
“这……末将遵命!”
孙严有些傻傻地看着江哲对四将呼号发令,心中暗想,此人怕是来头巨大,这番却是得罪人了,心中连连叫苦。
“先生……”孙严犹豫着说道,“关隘处还有些存粮……”
江哲一愣,见其偷偷望着自己,顿时心中了然,淡淡说道,“前番你不放百姓入内乃是职责所在,哲不会怪你!快将存粮地点告知文则!”
于禁对江哲一颔首,上前说道,“孙将军,请带路!”
“不敢不敢,将军请!”
江哲对夏侯渊、曹仁一示意,彼令麾下将士原地歇息,亲自带着百余护卫,打开关隘之门,大喝道,“关隘已开,尔等速速入内!”
关隘之外的百姓看着缓缓打开的关隘大门一阵欢呼,一拥而上,顿时挤了个水泄不通。
“排队!尔等排队入内!”江哲看着这幅情景,心中自是叹息。
“先生让尔等排队入内!尔等可听得?”夏侯惇一声暴喝,其后护卫纷纷把刀。
“你做什么?”江哲瞪了夏侯惇一眼,顿时将其气焰灭回去了,随后又对身后护卫喝道,“还不快收刀!”
众护卫见夏侯惇缩着脑袋一声不吭,纷纷收刀,尴尬地退后一步。
不过经夏侯惇和其护卫那么一下,关隘之下的秩序顿时好了许多,正好于禁带着将士推粮车而至,按人头发放一日之粮。
非是于禁小气,只是总不能将关隘存粮都拿出来发放百姓吧?那可是有近四十万百姓与十万军队啊!
这些粮食若是只让看守关隘的将士吃,怕是可以吃整整一年呢!
百姓入了关隘,又领了一日口粮,纷纷对于禁大加赞美之词,让于禁那张冷板面顿时涨红,不敢看江哲。
江哲微笑着看着百姓入内,见百姓秩序大好,唤来曹仁与夏侯渊说道,“你等率领将士并新降之军先往许昌,让孟德他们好生安置,还有这近四十万百姓的事,切要放在心上,让文若、公达、奉孝他们想想办法,最好能发放一批粮食接济百姓!”
“是!末将领命!”
曹仁犹豫着看了江哲一眼,说道,“只是末将等皆走了,何人来保护先生与两位夫人?”夏侯渊随声附和。
“不是还有某么!”夏侯惇瞪了曹仁一眼,大声说道,“某护卫先生左右,何人敢来造次!”
“……好好!”曹仁与夏侯渊对视一眼,苦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先生安危且交与元让(大兄)了,先生,末将等先去了!”
“恩!”江哲点点头看着二将走远,还有有些不放心地喊道,“粮食!记住!准备好粮食!”
“是!”远远传来二将的应命声。
曹仁等人先让百姓让出一门,领军过了关隘。
十万军队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完,百姓随后跟上,五十万百姓,行路速度又不及行伍之人,如何走地快?怕是要一天光景也许才够。
三个时辰过去了……
江哲坐在城门外的石头上,打着哈欠看着百姓的行路速度,随后又摇摇头。
夏侯惇早抱着枪靠着城墙打盹了,其后护卫有样学样,席地坐成一排。
忽然数辆马车闯入了江哲的视野,上面的装饰俱是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是世家的马车。
江哲撇撇嘴,暗暗说道,要是我有一辆这样的马车,我就……我就把它卖了!
听说文若家好像有一辆这样的马车,价格不菲,听奉孝说值不少钱呢……
唔?忽然,江哲一皱眉头起身看向那里。
只见马车之上下来一青年,对着在那维持秩序的曹兵喝道,“为何不放行?”
那曹兵也不说话,指指百姓排成的长队,继续自己的职责。
青年脸色一变,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竟然让我去……”
江哲走了过去,奇怪地说道,“怎么回事?”
那曹兵正要说话,却被那青年打断,一脸高傲地看着江哲说道,“你是何人?”
江哲楞了一下,淡淡说道,“哲乃……”
“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你是谁,快快放行让我等入内!”
江哲眉头一皱,深深看了一眼那青年,淡淡说道,“请诸位稍等片刻,待这一波百姓走入之后……”
“什么?”青年诧异地看了江哲一眼,看着江哲一身素袍,眼中顿时露出轻蔑之色,“你让我等稍后?让这些泥腿子先进去?某没有听错吧?”
“……”江哲皱着眉,沉声说道,“原本哲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哲改变主意了!”
“这还差不多!”青年得意地一笑,“快快让道,让我等先入!”
“哼!”江哲冷冷一笑,淡淡说道,“排队去!”
听到江哲言语,青年得意的脸色一滞,有些失神地看着江哲,“你……让我等排队?”
“你没听错!”江哲低喝道,“排队去!”
“你!”青年顿时火起,马鞭顿时抽向江哲。
夏侯惇怒目一瞪,几步上前夺过马鞭,“锵”一身抽出腰间宝剑,狠狠说道,“找死?”
“手下留人!”一身苍老的声音响起,一老者缓缓步下马车,对江哲与夏侯惇说道,“老夫侄儿冒犯了二位,乃老夫管教不严之过,不过这位将军拔剑恐怕也是不妥吧……”
江哲伸手制止了欲要说话的夏侯惇,淡淡说道,“辱人者,人必辱之!此等浅薄的道理连哲都懂,老丈不会不懂吧?”
“好一个辱人者,人必辱之!”老者气地胡须直颤,看了一眼夏侯惇,深吸一口气说道,“老夫乃是乔玄,欲往许昌看望旧日好友!可否放行?”
“乔玄?”江哲念叨了一声,打量着那个乔玄,心中说道,这个老头脾气竟然比老头,咳!比伯父还恶劣!
不过这个乔玄好似在那里听过……江哲思索了一下,忽然撇见那老头脸上的笑,顿时明白了,看来这老头名气很大,不过……
江哲冷冷一笑,点点头指着后面说道,“知道了!后边排队去!”
乔玄吃了一惊,诧异地打量着江哲,这……
“老夫乃是乔玄……”
小也这般,老也这般!江哲心中冷笑一句,淡淡说道,“老丈名讳乔玄,哲听得!还是何事?若是无事,便赶紧让出地方,莫要阻碍了百姓入关!”
“……”乔玄张张嘴,一脸的不可思议,“你……”
哼!江哲心中冷笑,看来志才说得对!世家啊世家!
乔玄被江哲气地直点头,深深吸了口气,愠怒地说道,“老夫日前得知老夫旧日好友曹巨高欲往许昌,特远程前来相会,你可知其是谁?”
江哲撇了乔玄一眼,心中更是冷笑,看来这个老头想说出个有名的人来吓唬吓唬我,随即也不管乔玄如何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老还是排队去吧!
莫不是这小辈不识曹巨高之名?乔玄皱皱眉头,又说道,“你可认识曹孟德?彼喊老夫世叔!你可是孟德麾下?若是老夫言于孟德,哼!”
哟!来头不小啊!江哲摇摇头淡笑一声,说道,“老丈,那你可认识江哲江守义?”
“恩?”乔玄纳闷地想了下,皱眉说道,“彼乃何人?老夫为何要认识他?”
“我劝老丈还是认识一下!”江哲淡淡笑道,“彼便是在你身前站着、拦着你的人!”
第一百零八章 此子甚是无礼!
天色已暗,三十万众百姓终于顺利通过了关隘。
桥玄绷着脸走到江哲面前,带着在寒风中站了近一天的怒气,喝问道,“此番老夫可以过去了吧?江大人!”
这老头看来是快气疯了,那重重的江大人三字从他嘴里一字一顿地迸出来。
世家了不起?你有名气了不起?我就不理你!你咬我?江哲脸上一抹嘲讽的笑意,看了一眼乔玄,对身边夏侯敦淡淡说道,“元让,诸事已毕,我等且回许昌!”
“是!”夏侯敦闻言立即交代了护卫,拉过马车,江哲古怪一笑,跳上了马车。
随着御马的将士一扬马鞭,马车顿时飞驰起来,扬起一片尘土。
“唔?”乔玄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马车驶远,喃喃说道,“这个……这个小子就这样走了?他竟然不向老夫致歉便顾自走了?竟……竟然如此无礼?”
乔玄气地身子一颤,差点跌倒在地,“老夫在这里足足等了近十个时辰,他……他竟然……”
“老爷,您没事吧……”
“走!”乔玄愤怒地上了马车,恨恨说道,“去许昌!”
江守义?坐在马车中的乔玄一脸的愤怒,老夫记住你了!老夫且要去问问孟德,你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远远的,江哲一声大笑。
蔡琰奇怪地与秀儿对视一眼,“夫君是怎么了?”
“……”秀儿淡淡说道,“你自去问夫君便是……”
“哦……”
给我摆脸色?真想看看那老头现在的脸色,一定精彩的很,哼!若是你好言相说,让你过了也无妨,既然你如此在意身为世家的架子……江哲哼了声,大声说道,“我们快点赶去许昌!”
时间回到三日之前,时曹操正在与郭嘉等人商议。
只见郭嘉嘿嘿一笑,说道,“主公,长安和许昌相差万里,救驾岂是说说那么简单?”
“奉孝所言差诶!”荀彧沉声说道,“拱卫汉室乃是我等之责,岂是路途遥远就回绝的?”
“嘿!”戏志才喝了口酒,摇头晃脑地说道,“某倒是同意奉孝的观点,袁本初不安好心,长安救驾?如今兖州诸事未定,主公如何能轻易离开?”
荀攸皱皱眉头,犹豫着说道,“如今长安被李催等人把持,若是轻易造次,就怕贼子狗急跳墙,坏了天子性命……”
“他敢?!”曹操一拍桌案大声怒喝。
郭嘉看了曹操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主公,如今还是先准备一下近些日子的事吧!天子之架,自当袁本初一人去折腾便是!即便我等出兵帮他,也是让他占个便宜,此等亏本之事,我等如何为之?”
“操身为当日八校尉之一,袁本初又是操好友,如今其发诏欲救天子,操如何不出力?”曹操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奉孝,你所说的近些日子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兖州大小事务,你等不是皆已裁定么?”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主公不是着守义去讨伐青州黄巾么?”
“对啊!”曹操纳闷得说道,“操寻思着,按着守义的能耐,青州黄巾不在话下,我等又有什么好准备的?”
“嘿!”戏志才看了郭嘉一眼,抚掌笑道,“某明白了!”
荀彧荀攸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的大笑一声,随即又苦恼道,“这般倒是难办,兖州的存粮也不多了……”
曹操疑惑地看了一眼众谋士,忽然想到一事,欣喜若狂地说道,“莫非……莫非是守义……”
“守乃诚厚,想必不会多做杀戮,彼用计,一向以攻心为上……”郭嘉抚掌赞道,“三十万黄巾啊……兖州境内百姓多流亡,正好用来补全!”
“三十万黄巾?”曹操眉飞色舞,欣喜若狂地在屋子中走了走去,“三十万啊……三十万,许昌也才二十余万百姓,这一下……”
“主公莫要高兴的太早了,三十万黄巾的食粮可是一个大问题呢!”郭嘉摇头说道,“嘉思最后再一日,守义便有捷报至!”
“报!”门外喊了一声顿时让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曹操唤入,问道,“有何事?”
“青州大捷!”传令的士兵大喜说道,“青州大捷!江长史已降服青州黄巾、并黄巾家眷,近四十万,如今且在返回途中,有书信一封令我等交予刺史大人。”
“哦?”曹操脸上一喜,急忙说道,“快加手书与某!”
郭嘉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讪讪说道,“想来是某算慢了些……”
“好!”曹操越看脸上喜色更深,直到最后忽然脸色一滞,苦笑道,“诸君皆错诶,乃是四十万百姓并四万黄巾降众……”
“四十万?”荀彧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多了十万……”
“想必是那些良顺百姓吧!”戏志才将酒囊朝下倒了倒,发现确实没酒了,叹了口气笑道,“也不知守义使了什么法子将其拐了来。”
“此事守义倒是说了……”曹操一脸苦笑,将江哲手书递给荀彧,“十税一啊……开荒田罢税两年?如此……”
“妙啊!”荀彧眼睛一亮,大声赞道,引得身边荀攸、戏志才皆凑过脑袋去。
“妙?”曹操感觉现在自己是有苦说不出啊,四十万流民啊,这可不是儿戏啊!
“主公切勿只看眼前之失!”荀彧将江哲手书随手递给荀攸,对曹操郑重地说道,“百姓乃是根本!若是此令能吸引更多的百姓前来兖州,虽说前些年自然是要发放粮食接济百姓,但是数年之后呢?”
曹操恍然大悟,拱手叹道,“非文若几误了大事!”
“此又不是彧之功劳!”荀彧微笑着说道,“守义每每出人意料,然再看又在情理之中……”
郭嘉将江哲手书看完,放在桌案上笑道,“文若无须再言其有的没的,守义之才,我等皆知,还是想想如何安置百姓吧,若是等守义回来,我等还未有做出处理……嘿嘿……”他瞟了一眼曹操说道,“主公就有大麻烦咯……”
曹操尴尬笑了笑,“奉孝说笑了,守义乃诚实君子,如何会找操的麻烦?”
众人大笑,此些人中谁不知江哲数次直言于曹操,直指政务中的纰漏,弄得曹操好不尴尬。
“诸君勿笑!”曹操苦笑说道,“守义乃是尽其职责,只是……”
“嘿嘿!”郭嘉好似看穿了曹操的心思,轻轻说道,“主公莫不是因为江哲未有唤你主公二字而烦忧?”
“主公……”曹操咳嗽一声,似是而非地说道,“想来莫不是操还未能收守义之心吧……”
“非也非也!”戏志才摇头晃脑地说道,“主公明鉴,某观守义,乃是天下第一妙人,诸般杂礼其自是不屑一顾,某听闻,身具大才之人必有其傲气,守义之心也是如此!
守义若不是真心,如何会这般尽力?守义乃重情重义之人,只要主公真诚待他,守义自当回报!”
“志才此言差诶!”荀攸笑呵呵说道,“主公,还记得当日在洛阳城中否?彼身为司徒公侄婿,与主公还有攸却详谈甚欢,引为知己,守义重情且不在嘴上言语,乃用于行动也,此番便是帮了主公一个大忙!主公莫不是只重其一称呼耶?”
“那当然不是!”曹操决口说道,“也对!当日操在洛阳,身边多有唯唯小人,少有士人,士人且看操乃宦官之后,皆不与操为伍,本初乃操自幼交好,除开他,便只有守义一人诚心待操,心中甚是欣慰,若是能得守义相助,共扶汉室,某幸甚,天下幸甚!”
“嘿嘿!”戏之才笑着说道,“便是其称主公为主公,又待如何?该言的还是会言语,到时候不更是尴尬?”
曹操一脸错愕,随即哈哈大笑,“圣人云,有得便有失,得其大才,失操之微,又有何妨?”
“好!”郭嘉抚掌笑道,“主公真乃明理之人!”
“哪里哪里……”
“诸位……”荀彧苦笑地看着诸人说道,“刚才还言若是待守义回来见我等未妥善安置百姓会如何如何,此番便这般了?”
戏志才一拍脑门说道,“某倒是忘记了,守义性子急,我等还是着手安置百姓吧!”
郭嘉荀彧等人皆点头。
微微叹了口气,曹操甚是欣慰地说道,“诸位俱是王佐之才,操能得诸位相助,真乃大幸!”
众人皆拜谢。
江哲那边快马加鞭赶到许昌,诧异地见迁移到此处的百姓皆已有所安置,顿时松了口气,让夏侯惇且去军营交割了兵马,又送了两女回自家宅邸,随即去刺史府复命。
不想在江哲之前,曹操处却来了一位贵客。
“世叔?”曹操听闻手下人的通报,一脸的惊奇,连忙出门迎接。
桥玄有些诧异地看着许昌内的建筑,忽然听到一声,“世叔?”
转过头,桥玄绷紧的脸上露出几丝微笑,“孟德还记得老夫耶?真乃老夫之幸啊!”
“世叔哪里话!”曹操拱手请桥玄入内,说道,“世叔乃家父好友,操幼年时还有幸得世叔教诲,如何会忘?”
“孺子可教!”乔玄点点头,脸上露出几许得意之色,“幼年老夫便观你有急才,如今果然如此,身为兖州刺史,巨高怕是心中无比欣慰啊!”
曹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幼年他很是顽劣的,现在想起还不由觉得好笑。
“对了,孟德,你父还未至许昌?”
“这……”曹操皱皱眉说道,“家父是曾书信一封与操,言欲往许昌之事,或许还在路上吧,世叔莫不是远来与家父一聚?不妨在操这处小住几日,待家父至,一同把酒言欢可好?”
“善!”乔玄笑呵呵地进去,忽然想到一事,说道,“孟德,你麾下可有一人唤作江哲江守义?”
“啊?”曹操一脸的错愕,偷偷看了乔玄一眼,见其脸上犹有怒容,顿时心中叫苦,深怕江哲与乔玄起了冲突。
“额……这个……世叔,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曹操尴尬地说道。
提起江哲桥玄就一脸的愤慨,恨恨说道,“彼甚是无礼!视老夫于无物!”
曹操脸上挂起一个古怪的表情,因为他已经看见,江哲正从刺史府邸门外缓缓走入……
第一百零九章 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七八月的光景,外面自然是阳光灿烂,只是这刺史府邸嘛,好似气氛有些诡异……
郭嘉与戏志才对视一眼,俱是心中暗笑。
“哦?”桥玄坐在左首,看了一眼江哲,淡淡说道,“原来其是孟德麾下长史啊……”走到江哲身边,他冷冷一笑,说道,“江长史,当日你言与老夫你之姓名,老夫见你一身素衣打扮还以为是城门小令呢,可否还言与老夫一次?”
“有何不可?”江哲心中冷笑一身,昂头说道,“在下江哲江守义!”
哼!桥玄得意地点点头,哂笑道,“此番可认得老夫了?”
“如何会认不得?”江哲淡淡一笑说道,“只观老丈身上华丽锦服,便知老丈是非常人也!”
桥玄脸色忽变,江哲的嘲讽他如何听不出?愤怒地直视江哲。
江哲毫不示弱,心中暗暗说道,“比起伯父,这老头的‘眼神威力’差得远了,伯父那个眼神才叫一个犀利……”
“孟德!”乔玄沉声说道,“此便是你麾下长史?目无尊长!甚是无礼!”
“额……这个……”一边是旧日至交,具有王佐之才的江哲,一边是老夫的知己,曹操顿时感觉头疼,瞥了一眼郭嘉,见偷偷看了自己一眼正与戏之才在那暗暗发笑,心中更是无奈,只好给荀彧打了一个眼色。
不好处理啊……荀彧苦笑回复了曹操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也是,乔玄成名甚早,辈分比荀彧还高上一辈,那荀攸更是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这个……世叔……”曹操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去了,“世叔远来许昌,想必是劳累了吧……”
“哼哼!老夫精神地很!”乔玄一边回复曹操的话,一边与江哲斗法,倒也有本事。
曹操苦笑一下,张张口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想到一事,张口说道,“世叔乃天下名士,胸中学士自是我等万万不及的,如今兖州有些政务操处理地想当疲惫,若是世叔愿教导操一番……”
“天下名士?”乔玄冷冷一笑,指着江哲说道,“此处且有一人不识老夫,谈何天下名士?孟德若不是让老夫蒙羞?”
戏志才用肩膀耸耸郭嘉,轻声说道,“这老头也挺倔的……”
郭嘉暗暗一笑,努力装出一副平常的样子。
“不过其怕是找错了对手!”戏志才生来不喜世家,兼其自信胸中才学不会逊色这乔玄几分,言语之间并无几分尊重。
这倒是!郭嘉暗暗在心中附和了戏志才的话,颍川六友数日之间便引为知己,如何不能了解对方?其实五人心中都明白,粗看江哲好似和善诚恳,不喜与人争斗,但是其一旦动怒,性子之烈犹在诸人之上。
曹操瘫坐在主位上,真想一走了之,让这两人去闹个够,还未想完,却见江哲猛地转身,朝门外走去,顿时愣住了。
不对啊,这不是守义的风格啊,守义的风格便是不屈不挠的才是啊……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等四人,见其也是一脸的错愕,不解缘由。
乔玄见江哲转身而走,哈哈大笑,哂笑说道,“江长史,为何突然翻身而走啊?莫不是心中羞愧,无颜面对老夫?”
江哲站住脚步回过头,诧异地说道,“哲忽然想到一事,与其在此浪费光阴,不如归家陪伴爱妻!”
“哧!”戏志才低着头,笑得身子直颤。
乔玄一脸惊怒地看着江哲扬长而走,转身愣神地看着曹操并四谋士,气得连话也说完全,“彼……彼说……”
守义啊守义,你就不能看在操的面子上少说一句么?不过操也知道,按着守义的性子,遇到看不顺眼的事情一定会说的,只是何苦无端牵连与操啊……
“世……世叔?”曹操试探着叫了乔玄一声。
乔玄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孟德有何事唤老夫?”
好嘛!看来气得不轻,曹操心中叫了声苦也,上前拱拱手说道,“世叔不妨先去操府邸歇息片刻,夜间操设宴为世叔接风洗尘!”
乔玄好歹是天下名士,自不会因怒牵连他人,更何况是好友之子,点头说道,“好!便如此吧!”
曹操暗暗松了口气,正要派人送乔玄,忽然乔玄说道,“孟德,你为老夫设宴,彼可会至?”
“彼?”曹操楞了下顿时明白过来,世叔说的想必就是守义了,犹豫着说道,“这个……操为世叔设宴乃是家宴,恩,想必守义也有自己的事吧……不若……”
“孟德,你且传彼一张请柬!”乔玄淡淡说道。
啊?曹操顿时愣住了,世叔不是与守义不合么?奇怪的他看了一眼乔玄,正巧看到乔玄嘴角的冷笑,得!
“……也好!”
乔玄这才满意地走了,乔玄一走,戏志才再也忍不住笑,指着郭嘉笑道,“诸君可看见老头脸上神情,精彩!甚是精彩!”
郭嘉一乐,笑道,“小心彼回身再与你交恶!让嘉再看一场好戏!”
“你们……”荀彧苦笑着指着郭嘉与戏志才,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荀攸脸上也有淡淡笑容,不过想到一事,犹豫说道,“乔公祖终究是天下名士,守义这般怕是要落得个张狂的名声,与其不妙啊!”
“嘿!”戏志才说道,“我等且知守义之才即可!”
郭嘉抚掌笑道,“甚是!观守义脾性,对于名望也是不屑一顾,我等且不必烦恼!”
“守义真交得两位挚友!”荀彧心中无语,给了两人一个白眼。
曹操摇着头走回来,见麾下四位谋士俱开怀大笑,苦笑一声说道,“诸君甚乐,唯操心中苦也!方才诸君也不帮着说几句,唉……”
见曹操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郭嘉笑道,“守义乃我等之弟,乔公乃主公之世叔,我等也是两头为难啊,只好两不相帮,这才公平嘛!”
“你!”曹操顿时语塞,摇头说道,“奉孝辩才无双,操不是对手,只是还请诸位想想法子,若是晚间再来那么一出……恐怕不好吧……”
荀彧荀攸皆摇头,戏志才笑着说道,“如此这般,主公言于守义即可呀!”
曹操错愕道,“守义外看谦和,然内看刚烈,此事彼也又无大错,操如何劝之?”
“那就劝劝乔公咯!”郭嘉嬉笑着加上一句。
“世叔乃操……”曹操说了一半,感觉不对,一看四人,顿时明白了,狠狠心说道,“好!操也不管了!就当他们斗吧!”
乔玄自然是生着闷气走了,那江哲呢?
哦,江哲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心哦……
享受着肩上秀儿的揉捏,听着蔡琰抚琴一曲,江哲幸福地哼哼出声了。
“夫君!”秀儿轻轻唤道,“夫君平定了青州黄巾,那么大的功劳,曹兖州可有赏赐?”
“赏赐?”江哲睁开眼睛幸福地靠在秀儿怀里,哼哼声说道,“什么赏赐啊……”
秀儿看了蔡琰一眼,淡淡笑道,“此间家中财物皆分与了百姓,如今且剩下些许,若是无赏赐,夫君如何迎娶昭姬妹妹呢……”
听到秀儿的话,蔡琰的脸顿时红了,连琴弦也拨错了一根。
“啊……”江哲尴尬地扰扰头,说道,“这个……”
蔡琰低下头,柔柔说道,“家父以逝,如天崩,只要夫君真诚待妾身,些许俗理……些许俗理……”
那个少女不怀春,蔡琰如何不想风风光光嫁入江家,身为蔡中郎之女,委身为他人平妻已是受了天大委屈,还好守义身具大才,胸中才识便是家父也极为称赞,即便为其小,也……
只是即便做了小,婚嫁之理若是也消去了,那……想到自己,蔡琰一脸幽怨地看着江哲,眼眶一红。
切身感受着肩膀处的力道好似加大了许多,江哲转头一看,见秀儿嘟着嘴,脸色忿忿,顿时心中叫苦。
讨好似地凑到秀儿耳边说道,“秀儿,你生气的时候很好看……”
秀儿又好气又好笑,见自家夫君第一时刻便感受到了自己的小小不乐,并出言安慰,心中怨气也消去了许多,微微叹了口气,给了江哲一个笑容,又对蔡琰那边努努嘴。
江哲看着凄然欲泣的蔡琰,犹豫着说道,“昭姬,恩,到……到为夫这边来……”
蔡琰小脸羞红,咬咬唇终于来到江哲身边,被江哲轻轻搂住,见秀儿的嘴有上翘的趋势,赶紧将她也抱住。
好吧,这下总公平了吧?
“夫君……”秀儿有些委屈地在江哲耳边说道,“只此一次哦……”
不想被蔡琰听到了,脸上更是布满红霞,柔身倒在江哲怀中,紧张地闭着眼睛,秀丽的睫毛一阵颤动。
两个老婆啊,还都是这样的漂亮……江哲叹了口气,若是在后世,一个都别想……
“笃笃笃,笃笃笃!”
“江长史江大人在吗?”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唔?”江哲起身,去开了门,蔡琰与秀儿自进了里屋。
“何事?”看着门外的士兵,江哲疑惑地问道。
“江大人,这是刺史大人令小的交与大人的!”那士兵将一张请柬递给江哲,随即行了一礼便走了。
“乔玄……”江哲郁闷念叨了一声,返回屋子。
“夫君,何事?”秀儿见江哲手中拿着一张请柬,心中疑惑,蔡琰也是一脸的好奇。
江哲随手将请柬丢在桌案上,将事情告知二女。
“夫君要去!”秀儿皱眉说道,“无端得罪人非是明智之举……”
蔡琰看了一眼江哲,鼓着勇气说道,“妾身也是如此认为,乔公乃是天下明士,得罪他终究不好……”
“真要去?”江哲犹豫着看着桌上的请柬,心中很是不情愿。
到了夜晚,曹操设宴为乔玄接风,诸人皆至,郭嘉、戏志才、荀彧、荀攸、夏侯惇、夏侯渊等等一干谋士与武将,独独差江哲一人。
“有人未至,如何开得宴席?”乔玄冷笑着说道。
曹操托着脑袋,感觉甚是头疼,心中暗暗说道,守义,且给操一个面子,快快来吧……
忽然有人入内报道,“江长史到!”
曹操顿时站起,心中松了口气,还好自己面子够大!
正想出去,没想到一人比曹操更快。
江哲刚走到大厅,忽然迎面一人走来,劈头盖脸地喝道,“小子!老夫好心唤你,你为何迟迟不到,害我干等良久,若是你不说出个缘由来,老夫断然不与你干休!”
想到又要看到你这张老脸,我就舍不得离开家中的爱妻啊,哪怕是一会……
“缘由?哦!”江哲平静地应了一声,深思一下,说道,“缘由就是……哲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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