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马车之上起邪念!


  望着张杰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朱少明突然有些感慨,做出这个决定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更是不得以为而为之。此行,他是主帅,也是某些宵小之徒打击的目标,固定思维会告诉一些人,赈款一定在主力上,如果有一个办法能让官银顺利到达山西,那么,策略无疑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头行动,此举表面上分化了力量容易被敌人乘虚而入,但是凭借锦衣卫的力量,朱少明绝对相信锦衣卫有其独特的门道,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其实,他最舍不得的还是无衣,他知道,前路比之现状还要恶劣三分,他真的不希望无衣跟着他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男人的世界里可以流血流汗,但绝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着流血流泪。
  “铁大哥,让队伍继续走吧!!对了,王公公和钱回都被打晕了吧!!”朱少明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官银的转移必须瞒过王振与钱回,这俩个不确定的因素向定时炸弹一样始终深埋在队伍中间,想起昨晚的事,朱少明就是一阵阵的抽搐,兵行险招,每一次的还击都处在风口浪尖上,一不小心,他的脑袋连带着那些关心他的人的脑袋都会搬家,王振,你给我等着,等老子回京之后,就是你痛苦的呻吟之时,朱少明暗暗发誓着。
  铁木点点头,王公公与钱大人俱被自己打晕了,这俩个搅屎棍在队伍里胡搅蛮缠但又抓不到实据,铁木也是唾骂不已,他是军人,喜欢直截了当,拐弯抹角的计谋计策都是他的弱项,可想而知,昨晚如果换做是自己,早就被人一盆子屎扣到了头上,又怎会使出力挽狂澜的一击呢!
  朱少明随着铁木一起来到王振与钱回休息的马车上,铁木掀开车帘,露出两张昏睡而满脸横肉的家伙来,朱少明鄙夷一声,任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如何呢?任你如何遭皇上宠信又能怎样呢?坏我之事,坏百姓之事,谁也不容!!
  确定了王振与钱回俩人毫无知觉之后,朱少明这才合上车帘,徒步向队伍后方走去,御林军的将士正在紧锣密鼓的为马车上的木箱装填沙土,有些人不明白状元郎此举是为何,为什么将好好的金银财宝都撤走而让沙土进箱呢!
  老者此时已经安抚了所有昏倒的人,那些人不过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好。做完这些之后,老者抬眼就见一支队伍从自己的身旁略过,紧接着就是不少的将士和脚夫一起在往押送官银的箱子里装填沙土,老者满意的捋捋银白胡须,此举看似显得多余,又有些与脚夫们过不去的嫌疑,但却是十分必要的,戏码已经开始,总要做足,虎头蛇尾将一事无成。
  “铁大哥,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说明一下,此行,不可能将王振与钱回一直打晕,这不现实,这就涉及到将士们的言辞问题了,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说吧!”朱少明知道,让脚夫和两九百多将士一路护送一文不值的沙土的确有些不厚道,铁木对他们来说是统帅,而自己,则是铁木的主帅,与这些将士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这些话由他来说,能避免一些将士的其他想法。
  铁木感激地看了一眼朱少明,没有说话,朱少明的情,他承了,他也知道有些话由自己来说不合适,而由朱少明来说的效果会更好。
  “现在,大家静一静,停一停,我知道你们心中有些想法,不用不好意思,换做我是你们,也会有想法的,这点,我们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但是我这么做必有我的理由,还请大家支持并配合我,另外,下一站定兴县的县令风评一向不错,我们可以在哪里安心的休整一晚,记住,现在做的事必会影响将来,所以,务必请你们踏实做好手头上的事!谢谢!!”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家都是人,没有必要分出一个三六九等来,尊重别人同样是也是反馈尊敬,这点,务必要认清。
  如果说,朱状元在士兵们的心里的印象中是一个年轻老成的统领印象,那么这一番贴心的话说出来就是不动声色的打了一张亲情牌,自古等级森严,固有的思维告诉他们将领不可能低下身段与他们温婉谈心,可是朱状元这一番话下来,让每一个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暖流。特别是最后那一个鞠躬,更是让他们受宠若惊不已,朱状元这一路上的表现他们俱都看在眼里,就是没有看在眼里,听也听得滚瓜烂熟了。
  很快的,所有的箱子都被整装完毕,朱少明一声令下,命人擦点箱子表面上的灰迹,又将所有箱子被重新打上封条,这样看起来与之前的样式都无差异,朱少明满意地点点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铁大哥,是不是觉得我的形像一下子高大了许多!!”朱少明半开玩笑的促狭道,旅途寂寞,总得找点乐子。
  咳,咳,咳。铁木真心被噎住了,他刚刚还在感慨朱少明的智慧与智谋独一无二,这一秒,他没有想到,朱少明会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你知道就知道撒,说出来做什么呢!
  老者则是饶有意位的望着朱少明与铁木,这一文一武的组合单单放在一处会让人觉得别扭,但你绝对想不到他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朱贤弟,这个,你的形象高不高大,我是男人暂时还不了解,不过,你可以找之前那个想杀你的女子问问!相信你会得出答案的!!”这也难怪铁木会生出恶作剧的想法,之前还在黑木林,张杰这小子就戏弄他,让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臊得慌。
  朱少明凝神思考了一会,觉得铁木的话在理,这男人看男人也看不出什么来,还是女人心思细腻些,能瞧出一些端倪,嗯呢,没错,就去找那个女子吧!不过走之前,朱少明还是相当神秘的回过头冲铁木邪邪一笑:“铁大哥,这可是你逼我去的,日后若是你弟妹要是问起来,你可要为我作证哪!!哈哈……”
  铁木突然觉得脖颈一阵阵的发凉,自己是不是嘴巴痒呢!好端端的让他去找什么女人啊!胡姑娘的功夫他虽未见过,但还是能感觉到的,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左右四下环顾一周,未发现有胡姑娘的身影才缓了一口气,好你个朱少明,原来就是下套套自己的话呢!太无耻了!!
  ……
  人常说早上的太阳像十几岁的姑娘,时而温暖,时而炎热,而中午的太阳则是二十多岁的姑娘,火辣而又让人感觉到那种激情。
  “姑娘,醒醒!!”努力装出一个善良形象的朱少爷坐在马车上摇动着熟睡的女子,这个女子的脸蛋生得煞是好看,红扑扑的,而那微蹙的眉宇更像是纠结着某一个为难的问题。朱少明觉得,这个女子与之前那个找自己报仇而未果的常莲不同,常莲性子冲动、暴躁。身下这个女子,有无衣的冷傲,有常莲的冲动,更有一张温和熟透诱人的面孔,而那时而蠕动的红唇更是给朱少明带来了视觉冲击。
  面对美丽的女子,男人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去占有她,同样,朱少明也不例外,昨夜一晌贪欢,让朱少明饱尝了那久违的湿漉触觉,此刻见到这个女子,心里心痒难耐。
  一个俯身下去,朱少明却没有将身体的整个力量压在女子身上,双手撑在马车上,贪婪的舔了舔那条不老实的舌头。
  突然,兴许是马车遇到了障碍,上下颠簸之间,没有任何事先的说明,朱少明双手不稳,重重地压了下去,女子蓦然被惊醒,四唇相对,四目相交……


第三百零一章 马车之上大揭秘!
  曹靛玉迷迷糊糊之间恍若隔世,一瞬间仿佛又见到了那慈眉善目的爹爹对着她温情脉脉的笑,那笑意多么祥和,那张熟悉的面孔又是多么亲切,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给毁了,她必须杀了他,为屈死的爹爹报仇雪恨,血仇必须由血来偿还,朱少明,任你有通天的本事,我也要将你千刀万剐!!
  此时的曹靛玉处于一个朦朦胧胧半醒半睡的状态,突遭马车上下颠簸,一下子将她震醒了,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自己近若咫尺的面前有一张可憎的脸庞好死不死的摆在这里,曹靛玉怒由心起,想挣脱这个恶魔的束缚,但唇间传来的温润触觉又让她全身一阵阵的疲软,她暗恼一声,双颊霎时红透了半边面庞。
  朱少明有些懊恼,这个杀千刀的,谁他娘驾的马车,地上有石头也不注意一些,现在好了,四目相对,这让他的一世英名往哪去放?这让他的脸皮往哪去呈?忽然,朱少明想到了一个点子,张口就道:“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解开绳子,你知道,这马车不稳,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见到朱少明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曹靛玉突然有种荒谬的念头产生在心头之上,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刚刚马车的颠簸她也感觉到了,更多的触觉还是胸前被重重挤压的那一下,那一瞬间,曹靛玉久未被异性触碰的胸脯因挤压力度过大而向四处扩散,她紧抿着朱唇有些难耐的忍受着那跌宕起伏的飘仙之旅。
  “混蛋,还不让开!!”曹靛玉没好气的啐道,你个畜生,杀我父亲,又来轻辱于我,当真我曹家没人来为我出头么?若不是双手被反绑在一起无法动弹,曹靛玉敢对天发誓,一定将身上之人碎尸万段!还从来未见过如此不要脸又色的男子。
  朱少明尴尬的摸摸鼻子,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鼻间有些唾沫星子溅在了上面,这个女子似乎火气还挺大,不过,自己要是不让呢?就这么压着当枕头睡一觉会不会是非常的有罪恶感?朱少明忽然邪邪一笑,仰起的头颅又向下凑去……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啊!!救……”曹靛玉嘴唇已经咬出了血,这畜生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来侮辱自己,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哪怕是化作厉鬼也要将他凌迟处死。面对这个畜生的凌辱,曹靛玉骨子里特有的矜持让她产生了一种屈辱感,她不想,绝对不想这个畜生凌辱她。
  马车在上下颠簸,车内依然我行我素,当然,车内传出的女子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靠近马车的士兵和脚夫们俱都有些面红耳赤,朱状元真厉害,刚刚这女子张牙舞爪要杀你,现在你却对人家宽衣解带,不得不说,朱状元这身魄力就值得竖起一根大拇指。
  马车里的朱少明仍然压在女子身上,他真的好想说一句:“你叫吧!叫吧!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不过你要是不叫,我还会不高兴呢!”
  “姑娘,你要知道,现在你的性命在我的手上,我想取你性命须臾之间便如探囊取物那般简单,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所处的形势!!”朱少明说完忽然发觉这话怎么好熟悉呢!一般电影里不都是好人或英雄落到敌人或坏人手里才会出现的对白么?难道自己是坏人?这不能吧!想及此,朱少明将头从女子耳侧抬起,摸摸嘴巴,继续道,“我像坏人么?”
  曹靛玉真想一把掐死自己,没错,就是掐死自己,这世间怎会还能容忍如此无耻的人活着,这不仅是对她脑子的侮辱更是对其人格的双重蹂躏,这种问题,你还需要我为你解答么?看你淫邪的面孔与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就能得出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你朱少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是一个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男娼女盗之辈。
  曹靛玉的咬牙切齿,朱少明一一看在眼里,好吧!我承认,我是对你有些不良的企图,但只是一丁点的,就是一丁点,但你也不至于这般的鄙夷吧!就算我长得像坏人,很像很像,但你也不能判定我就是坏人呀!告诉你句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朱少明乃是良人一枚,君子一个,坏人这个词汇貌似与我相差甚远吧!
  “朱少明,是男人你就起来!!不然,我就咬舌自尽!!”曹靛玉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也许能帮助自己避过被凌辱的劫难。但如果这朱少明人面兽心连自己的尸体也不放过,她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马车的不时颠簸让朱少明大加享受,但却让其身下的女子苦不堪言,那时而的抖动的振幅让身上这个畜生的身体完全的压在自己身上,那种压抑羞人的感觉让曹靛玉羞愧难当。不仅仅是胸脯里有强烈的知觉,就是下身哪里,似乎已经淋漓大雨倾盆而下,还有一个很怪异的东西在自己下身磨蹭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带着一起前行么?”为了能让自己再享受在难得的艳遇,无耻的朱少爷只好使出转移话题的战略要诀,先将女子的注意力给转移过去,然后大肆……嘿嘿,是不是觉得这一是创世的举措呢!哈哈……
  果然,女子的注意力被带了出来,娇俏的面颊也由开始的愤怒叫酡红变为现在疑惑不解加酒红。朱少明不由看得痴了,这张面孔真的好看,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可惜,不能一亲芳泽,若不是刚刚颠簸的马车,自己也不会功亏一篑了。所谓因祸得福,那一下颠簸将她惊醒了,自己也跟着压在了其身上,即便不能肌肤相亲,不过隔着衣服似乎也是一样的。
  曹靛玉睁大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注视着朱少明,当然,这眼神里肯定不会存在神情那什么的,有的只是不解的疑惑之色,还夹带着一些愤怒。朱少明笑笑,坐起身来,让自己的背部靠在马车壁上,望着那因呼吸而上下波动的胸脯,淡淡道:“其实,你爹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暂时你还不能与他见面!记住,我没有理由骗你,信不信由你!!”
  说完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目前来看也只是猜测,无衣做事一向极有分寸,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将曹顶天杀掉,这里边肯定还有其深层次的原因,只是暂时还不到无衣告诉自己的时机,他始终觉得无衣与那严毕的身份非常的神秘。
  曹靛玉初次听闻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死,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子,尽管他的笑脸里多少带着些落寞,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朱少明,你真的没有杀我爹爹!!”曹靛玉不可置信的重复道,她真的不可想像这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告诉她是朱少明杀了她爹爹,她这才不顾一切的来找他报仇的,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血仇未报反倒被擒,她真的好怪,怪自己没用,怪自己不孝,不能为死去的爹爹报仇雪恨,爹爹一定是冤枉的,爹爹对她那么好,又怎么会犯下那些作奸犯科的事呢!
  朱少明点点头,曹顶天昨夜被酒泉宣布死亡之后,自己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但无衣也没有说明原因,但按照他理性的猜测,曹顶天的死只是一个假象,是用来迷糊某些人的计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无衣应该还有下文。
  确定了朱少明并没有杀害自己的爹爹,曹靛玉总算长舒了一口浊气,今早五更天之时,她正在房中熟寐,忽然一柄飞刀闪身插在了房梁上,她警觉的起身查看,这才得知自己的爹爹被朱少明杀害了,至于今早在双塔广场下发生的一幕也是由那张纸条提供的地址方位。
  两人相对无话了好大一会,朱少明忽然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柄寒光扑面的匕首,慢慢向女子逼去……


第三百零二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马车之内春意阑珊,马车之外酷热难耐,即便是习惯了某些习以为常的事物,对于这些才刚刚经历一场生死较量的将士来说长途跋涉还是比较考验意志的。这变幻莫测的鬼天气早上还是微风习习的暖阳,此时已高高悬挂当空,刺眼的光芒照得人眼都忙不过来。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火辣辣的日光浑身抖动着无穷的热量,暴晒着这一只在大地上徒步西行的队伍,他们已经离开涿州城有数十公里了,这一上午的时间,差不多走了三十多里地,眼瞅着将士们都热的拉衣解带,铁木有些不忍心,他想让队伍稍稍休整一会,可是朱少明还在那辆马车之上寻欢作乐,对于私生活,铁木只有羡慕的份,只是他有些想不通,为何朱少明与他吃住一起,为何就那么招女孩子喜爱呢!
  铁木越想越不对劲,朱少明上去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了,就是做那事也不能这么长的时间吧?皱着虎目的铁木策马往那辆马车靠近,他担心朱少明会不会被那个女子劫持了,要说武功,那女子身上还是有一些的,只是还未交过手,暂时不知。如果她劫持了朱少明,后果不敢想象。
  “老先生,我想摆脱您一件事,您看方便么?”铁木纵马来到老者身旁,下马温声恳求道,这个老者,从朱少明一路对其尊敬的力度来看,肯定有其独到的一面,不然寻常之人由怎会入得了朱少明的眼呢!
  老者目测着铁木的到来,直到他开口说话,这才抱拳道:“将军言重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小老儿就好!定做不违!!”老者聪慧异常,哪能不知铁木的心思,这等事他一个老头子怎好意思去插手,年轻人纵欲总不能把控,其他人这个时候若是贸然打扰,所引起的后果将是十分恶劣的。
  铁木也觉得此事有些难以启齿,让一个老者前去替他问这样的事也有些伤天害理,只是自己去的话又有些不合适,这让铁木觉得十分为难,可不去又怕炎热无比的天气将将士们热出啥毛病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呢!老子一个粗犷的汉子,还要为这些事愁眉苦脸的。
  老者或许看出了铁木的为难,亦或是觉得此事还真非他莫属,老者低头思忖了一会,道:“将军,你且稍等,小老二这就去寻朱状元!!”老者说罢人已拔腿向马车方向行去,铁将军难以启口的事交由他来处理,这也是因朱状元赞赏自己才换回的尊重,为了这份尊重,说什么他也应该做出一点表示。
  铁木笑笑,这个老者颇有些智者的仙风道骨,只是真的希望这个老者有那种气质,那么,此行或许能顺利一些,经过昨晚那口蜜腹剑的交锋,他已经彻底沦陷,如果不是朱少明,他现在早已是那群别有用心的人手中用来背黑锅的人。想及此铁木脊背就一阵阵的发寒,不是敌人太可怕,而是轻易相信别人会置自己与不利位置。
  “咚咚咚!!!”老者伸出手指轻轻地在马车边上慢叩几下,他相信,如果不是发生意外情况,朱状元一定能感知到外面的异动的。他这是试探,也是确定。
  车内,朱少明双手被绑,嘴巴也一团稀烂的破布堵得严严实实的,想发出声音却不能支吾出分毫,尽管如此,朱少明仍是笑意盎然的望着坐在对面的女子,她既然有本事能将自己放倒,想来若是想取自己性命更是易如反掌,之所以到现在还留着他的小命绝对是心存顾忌,这一点,朱少明一向看得很准,恨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在法律还比较完善的大明王朝,杀一个人,对于土匪流寇来说无非家常便饭,但对于官家小姐或是大家闺秀来说,无疑是一件极需要理由的事。
  “嘘,嘘,嘘!!”曹靛玉轻轻伸起一根玉指竖在嘴唇之间,示意朱少明不要出声,这个色狼最好老实一些,不然有他苦头受的,听说那些读书的书生都是细皮嫩肉的,不知道这朱少明是不是也那般。当然,她还是很乐意尝试并验证这个结论的,只是这需要朱少明的不配合。
  本欲还在挣扎的朱少明望到女子伸出的玉指,顿时老实了许多,女子的恐怖程度绝对与无衣是一个级别的,这样的存在绝对不是他能抗衡的,当然,如果单从体力上来说,他还是很愿意男上女下式的,若是时常换换女上男下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显然,这只是朱少爷的一厢情愿。
  “朱状元,您在里面么?”不死心的老者见敲击没有任何的后果,只得喊出声来,如果还没有人回应他的话,那么,事情就有趣多了。
  等了数十秒,老者仍没有从马车里得到准确的答复,车内好像根本不存在人一般。老者背过身去,向两旁的士兵询问着什么,这时,马车左壁的窗帘被掀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小角,曹靛玉冷冷的观察着来人,一个老者,之前从未见过,应该还不知道朱少明被自己制服,应该是找他有什么事的,而且观这个老者的架势是铁了心不得到回复不死心的。
  “你,就在车里回应他,问他有什么事,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我不能保证与你来个鱼死网破!!”曹靛玉手持银光闪耀的匕首架在朱少明的脖子上,眯着眼睛小声的喝道。
  朱少明闻言点点头,你家少爷我的小明都攥在你手心里呢,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是,人家还是处男一枚的,希望你不要狠心的夺去俺的贞操,俺娘说了,要从一而终的,你如果真想这样,放心,俺不要你负责,俺也不会跟俺娘说的。来吧!!朱少爷做出了一副仁君蹂躏的贱相,要钱没有,要身子,你拿去吧!
  “喔……”咳,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销魂的呻吟声,而是沉痛的惨叫声,因为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如此低沉的嘶吼。朱少爷万分不解,好奇的目光直愣愣地瞪着女子,难道你觉得少爷我不是处男,还是觉得你家少爷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来吧!蹂躏我吧!就让我躺在你波涛汹涌的云山雾海中吧!
  肚子吃痛不已的朱少明疼得龇牙咧嘴,这个女子下手也太狠了吧!买卖不出仁义在呀!就是你不以身相许,我也是可以为你以身相许的,干嘛要这样直接的拒绝人家呢!
  曹靛玉拿手指了指外面,示意他若是再不老实,下一秒,你绝对会享受到比刚才还要销魂的惨痛。当然,前提是你想试。
  “先生,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万分无奈的朱少明只好改口应付道,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还是不要招惹这个女魔头为好,他可怜的身体已经在其的蹂躏之下不堪重负了,如果不委曲求全,他相信,他绝对会哭着到定兴县的,这样的出场可不大好呢!
  老者忽闻朱状元之言,愣了一下,确信他在没有外力的迫使下语气还能表现的如此正常,也就放下了心,轻声道:“朱状元,铁将军说要队伍停下休息一会,您觉得呢!”
  “额,啊……”朱少明惨叫一声……


第三百零三章 惊喜之外又惊喜!
  突闻马车里的惊叫声,又是男性的低吼,老者莫名的向后退了数步才稳住步伐,直至站稳脚跟,老者手指颤抖的指着马车,不可置信的嘴巴大张,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什么。如果不出意外,那么,马车之上的低沉的惨叫绝对是朱状元从喉咙深处里挤压出来的。
  马车周围的将士如遭雷击,双手紧握兵器,戒备的盯着马车,不多时,已将马车围拢的水泄不通,前面的队伍在继续朝前走,后面的队伍因这一段暂停了之后而被迫无法前行。老者迄今为止,还不敢揭开马车的车帘,他害怕会迎面倒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朱状元,更多的还是对朱状元生命的担忧,因为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朱状元天赋异禀,大风大浪都趟过来了,没可能会因为这些小问题而忽略丧命。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出来束手就擒,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啦!!”一身材中等的男子伸出刺出长矛对着马车的椽木捅了捅道,这样的话,换做他是断然想不出来的,而是从少爷口里听到的,此时用在这里,时机,场合都非常的贴切,只是少爷在里边没事吧!刚刚还听到少爷安然无恙的对答如流呢!
  老者有些赞赏的朝男子竖起大拇指,这话此时说出来,非常的到位,一般情况下,这么说势必会引起对手的反扑,但却是最为有利的对峙,一来明确地告诉对手他将要面临的处境,二来让对手能清醒地认识到,任何负隅顽抗都是徒劳,唯有交出人质才能换取须臾的苟且安生。
  纵马走在前头的铁木一直在紧密的关注着这里的情况,见到发生了意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拧着粗眉道:“老先生,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一赶来就见自己手下的士兵剑拔弩张的对着马车,料想一定是朱少明出了什么问题,可他还是想侥幸的挣扎一次,他要让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告诉他,自己所想的都是假的,朱少明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一件事的好坏,在于是何人对他在何种心情状态下所做出的评断,显然,铁木得到的答案是一张张惊恐的脸庞,他们俱都听见了那一声撕裂虚空的惨叫,可想而知马车之内发生了怎样的殊死搏斗,那种出自灵魂深处的嘶吼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状态下的人所能模拟出的。
  “将军,朱状元在里面!!”老者紧紧的旋起银白眉须,对于这样的事,他不好表态,照现在的事实来看,朱状元怕是已经……
  突然,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透过车帘紧紧抓在了马车边上,铁木与老者俱都神情严峻的盯着那只血手,他们不相信朱少明会是如此的脆弱,更不相信朱少明连一个女人都无法制住,可观那只血手的骨骼轮廓,无疑是一只男性的手骨,就在众人的注视中,忽然,血手又被拉了进去,只留下那惊心怵目的几个血手印印在车木上……
  铁木面色沉重的对老者点点头,剩下的事就交给他来办吧!对于朱少明的怪异举动,他一直都摸不清门道,就是将这个女子捉住带着一起前行就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现在事实已经发生了,因为朱少明的心存善念反误了自己卿卿性命。
  “车内的人听着,趁现在,本将军还未完全生气,你最好束手就擒,要不然,离定兴县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悬崖,我会连车一起将你推下去。”铁木沉痛了喊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敢做出如此的决定绝对是做了深思熟虑的思考之后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大声说出口的。
  车内,朱少明面露笑容的呆望着女子,知道我为何要带上你么?不带上你,又怎么引出你身后的人呢!这人一路跟了自己好久,就是连自己都未发觉,如果不是你眉角细微的波动,我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将他揪出来,现在,是时候让他露出真实面目了。
  “哐当一下!!”就在众人瞪大了眼珠子担心了半天,朱少爷以无比嚣张的派场一下从马车内跳了下去,冲着望着他的人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天真无邪的发出人无辜的笑。这个,他表示自己是无辜的,真的,这个从众人错愕的表情中来看,显然是误会了从而担心自己的安危。
  铁木目瞪口呆的痴痴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的朱少明,他很想知道,在马车之内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刚刚那只血手又是个什么情况。铁木此时的神情可以很负责任的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圆睁而鼓胀的眼珠,因情绪引起的两侧鼻翼不停地向内向外扩张着,朱少明无奈的耸耸肩膀,不理众人,转身从马车之上拖出一具已经死透的尸体。
  老者的表情可谓是古怪至极,旋即就有些明悟了,笑而不语的望着朱状元,他就相信朱状元是不会轻易夭折的,西行之路才刚刚拉开序幕,他又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要知道,朱家的子孙可都是好样的,虽然传说朱少明的父亲有些窝囊,但他却不这么认为。
  好吧,铁木承认,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跟不上了朱少明天马行空的思维了,如果说这天底下最能让人心惊胆战的人,除了他朱少明,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未见过其他人有如此的本事。不过,朱少明却是常常会给人制造惊喜,这个惊喜得割裂开来看,前半部分绝对是惊悚的,骇人听闻的,后半部分又能让人破涕为笑,眉开眼笑,这就是铁木与朱少明短短的几天接触所产生的奇特感受。
  “朱贤弟,他是谁?”铁木见朱少明浑身上下生龙活虎的,根本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又见其从马车里拖出一具尸体,不解地问道。当然,朱少明身上不可能是完好无损的,腹部,胸口等多处都有刀伤,虽然有刀伤,但那些褴褛的衣衫里却没有一丝血迹流出,这让铁木万分的费解。
  “他就是李纯!!一个武功十分了得的高手,但不知什么原因,手底下的功夫十分的弱!!”朱少明自信傲然的看着铁木,这个酷似李纯的人一直躲在马车底下,伺机欲取他性命,还好,他贪恋美色的同时还能兼顾自身的安危,这是十分必要的。如果不是这样,死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李纯,李纯……铁木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完全处于陌生的边缘,因为他根本闻所未闻这个名字,只是朱少明又是从何得知他叫李纯的呢!那么,车内的那个女子呢!想及此,铁木发了疯似的冲到马车边上拉开车帘查看里面的情况,盖上车帘后的铁木心情十分愉悦,里面的女子身上只是稍稍溅了一丁点的血迹,并无大碍。
  “铁大哥,他是李纯,也不是李纯……”说到这里,朱少明停顿了下来,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后,蹲下身去,猛然探出手伸到‘李纯’的耳际,一把撕下了一张薄薄的面皮,就是这张面皮让其的伪装到达了百分九十九的相似。可一些细微的动作依然不能做得栩栩如生,这便是他们刺杀的最大失败,也是其不小心漏出的破绽。
  铁木噢了一声,没有接话!眼神一直停留在地上那具尸体下面,这个人的身体特征粗大,绝对与读书人不沾边,而其手上布满老茧,显然是长此以往的干粗活或是拿刀枪棍棒才能锻造出如此的效果。
  老者突然冲破人群,径直跑到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他的孙子,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好好的孙子这么就这么轻易死掉了,不,这不可能的!!不……
  朱少明静静的注视着趴啦在地上抱着孙子痛哭流涕的老者,说实话,如果老者抱着的真是他孙子的话,那么,这里边的事就相当有趣了,只是这是里里可布弄出的一计花招么?
  晌午的日光火辣而又显得十分热情,火红的炽热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水雾,这便是大自然的无穷力量,这便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抛开自然法则,人性法虽然微妙,但却还是留有余地,朱少明紧张的紧握着匕首。输掉这一场比赛不可怕,可怕的输掉自己的性命,输掉整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孙儿啊!!你怎么如此狠心的丢下爷爷一个人走了?你个狠心的娃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快醒醒!!”老者声嘶力竭的哭诉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有谁懂,战争意味着牺牲,和平年代,就怕强盗疾病,可这些都没有夺去孙子的性命,却在这时毫不留情的将他最疼爱的孙子给带走了,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去走。
  “先生,节哀!!令孙儿的事我很抱歉!!”朱少明万分内疚的抱歉道,他真的不知道这是老先生的孙子,如果知道,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杀掉,当然,这些话肯定不会拿出来说的。


第三百零四章 俩胖子密谋夺权!
  老者面色狰狞恐怖的仰头审视了一眼朱少明,这是我孙子,你知道吗?他是我孙子?是我唯一的孙子,现如今,却被你狠心的杀害了,朱少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铁木目睹了这一切,他觉得老先生现在状态不大好,朱贤弟最好还是不要与他当面对在一起,两人之间涉及到血海深仇,一不小心又会闹出人命,这在队伍之中是极为不利的。他希望待老者冷静下来之后能心平气和的谈判,至于地上躺着的那人是不是朱少明杀的,现在没有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九成的几率是朱少明做的。
  “你们都散了,你,去,告诉其他人,队伍都停下休整!!”铁木思忖片刻,发生了命案,不管是谁的生命,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都值得认真对待。
  士兵们闻言各自摸了摸鼻子,他们想知道地上这具尸体是如何来的,车上,他们知道,只有一个刺杀朱状元未遂的女子,那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如果这人是半路上上车的,绝对是对他们御林军的极大挑衅。
  “朱贤弟,你能告诉铁大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么?”铁木关切地问道,言辞间充满了关心担忧之意,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那么,脚夫与御林军之间势必会不断的发生冲突,谁让死者是老先生唯一的孙子呢!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如何去想。
  同样地,老者听闻铁木的询问,也支起了耳朵凝神细听,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个谦卑的少年状元痛下杀手,要知道,你们的年纪都是相仿的呀!摒弃掉身份,你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面对老者和铁木的渴盼,朱少明选择了退让,但却不是满足,进一步,打草惊蛇,退一步,万丈深渊。此刻,他沉默是金。左右来回的瞅了一圈那些同样充满了疑惑的士兵,无奈的耸耸肩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有必要去解答什么?时机到了,真相往往就在预料之中。
  “大家都就地休息,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号令谁若是有一丝丝的异动,按军法处置!!”朱少明似乎换上了一张脸谱,丝毫不复之前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违抗的铁血手腕。
  “铁大哥,老先生,相信我,时机到了,我朱少明必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们说,请原谅!!”朱少明想了想,沉吟道,他知道,不给出一个确切或是模糊的答案,这一关,他休想蒙混过关。说罢,人已回身上到马车上,盖住车帘,再也不吭声。
  士兵们俱都在心底里胡乱的猜测着,朱状元好像变了一个人,在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呢?不仅他们想知道答案,铁木和老者迫切的都想得到一个明确的解释。
  铁木与老者,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想从彼此的眼里看到顿然或是明悟的眼神,可惜都没有,除了一团迷雾再也不剩丝毫,老者的眼里稍稍比之铁木多了些复杂的神色,至爱无辜惨死,当事人却不能给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说法,这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事实,但它却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眼前。
  远远的在队伍的最前端,那一辆捆绑了两人的马车上,王振与钱回相视一笑,这一计谋进行的相当顺利,朱少明,看你这次还如何在军队中立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你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国法无情,也容不得你一分一毫的践踏,现在只需等待这个消息在队伍之中慢慢谣传,在辅以一定的时机由他王振出头,朱少明,任你舌灿莲花也无法逃脱咱家为你设计的牢笼。哼哼……
  钱回崇拜似的呆望着王公公,王公公不愧为王公公,想出对付朱少明的点子就是精妙,如此一来,朱少明势必会身败名裂,你想,队伍之中无形之中分为三派,御林军为一派,那个老头和他的脚夫为一派,最后才是朱少明的锦衣卫,可是现在锦衣卫都撤走了,他朱少明失去掉老头这最后一个倚仗,可想而知他面临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就是王振与钱回两人在酝酿自得的时候,一个士兵悄悄的摸到马车旁边,趁人不注意,一骨碌溜上了车里,摸出匕首,很迅速的给两位大人松了绑,然后,跪拜在地,自责道:“王公公,钱大人,很抱歉来迟了,请责罚!!”说罢将匕首双手托举在手心,这架势明摆着是慷慨赴死的姿态。
  王振眯了眯眼睛,冷冽一笑,既然你一心求死,咱家若是不成全你,岂不是对不住生你养你的父母!!想罢扬手一抓,匕首被紧握在手心,凌空一抹,一道水柱飞溅在马车之内,溅了钱回一脸。
  钱回哪见过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此刻见到那个倒在马车内抽搐的人,吓傻了,双目无神惊讶地望着王公公,这……
  “怎么?害怕了?”王振冷笑几声,可怜他?还是可怜咱家,如果是后者,你觉得活不到明天,如果是前者,也只不过是妇人之仁。成大事者总会有牺牲的,这个社会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当然,与朱少明之间的博弈急不来,一时半会还不能让其死在谷底,得分步骤。
  “没,没,没,没有……”钱回语无伦次的回道,他不是可怜这个人,只是一时间还无法接受生命的绽放与陨落而已,当然,还有王公公的手段,阴狠刁钻狠辣,就在那一瞬间,钱回分明感受到那一柄匕首割抹的是自己的脖颈。
  王振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抬起一脚将这具死尸踹下了马车,随即就有人迅速将尸体装进了木箱,这一切完成的动作出奇的流畅,仿佛只是从马车里滚出一颗普通的石头而已,车内王振得意的掀开窗帘望着后方那一辆马车,淡淡地道:“钱大人,如果说,朱少明畏罪自杀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第三百零五章 出师不利遭暴打!
  钱回蓦然一阵阵的心惊肉跳,王公公这是在玩火呀!那朱少明又岂是这般容易对付的,如果这般容易对付,自己也不会在其身上屡遭挫折,可王公公此言一出,势必会彻底与朱少明撕裂那伪装的最后脸面,从此之后,两人就是不死不结的仇人了,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件不是那么顺畅的事。
  王振哪不知钱回心里在想什么,笑笑,道:“钱大人,你觉得朱少明畏罪潜逃,被你击毙这个事会怎么样?”
  钱回突突的打了一个寒噤,他就知道王公公不会如此鲁莽行事,万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打的自己的主意,就算自己将朱少明杀了,那么,承担后果也是由他钱回来一人来扛,与他王振没有丝毫的关系,好阴狠毒辣的一招借刀杀人啊!现在骑虎难下,此时,钱回已经明悟了王公公为什么会当着他的面杀人了,那是杀鸡儆猴用的。
  遵从或是违抗,钱回内心充满了纠结,如不除掉朱少明,自己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果听从了王公公的计策,除掉了朱少明,回京之后必会受到朱家乃至其他两派大臣的反扑与排挤,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皇上的厌恶。
  “公公,这个,能给下官一点思考时间么?您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些详细的步骤和计划都需要周密的斟酌思考,所以……”钱回无奈,只好使出一记拖字诀,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尽管他知道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对策。其实,这只是钱回寻求的一丝心理安慰。
  王振陡然气势大涨,小而阴沉的浊目冷冷的盯着钱回,钱回,你打的什么主意当真咱家不知情么?好!既然你想要时间思考,成,咱家给你时间,一刻钟够不够?或是咱家数三声,你直接给一个答案!!忽然,王振的一张胖脸上变幻成了满是笑意的玩味。
  “钱大人啊!不是咱家逼你,只是你也知道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朱少明活着一天,你这屁股坐的安生么?还有,夜长梦多的道理你总该明白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出了什么岔子,你觉得你顶上这颗狗头还能保得住么?”王振语重心长的握住钱回的白净小手道,当然,你可以不听从咱家的话,那么,下一个,就是你!!
  世界上最难受的事不是上了贼船,而是你上了贼船并成为了船长却不知如何下贼船,这是悲哀的!也是不幸的。很遗憾,钱回所面临的处境就是这样,当初的贪欲为他的今天埋下了厚实的伏笔基础,所谓一步错,万步皆错。想回头,你会发现,回家的路早已被自己斩断的一丝不剩。
  “公公,我做!!”事到如今,钱回也只有豁出去了,当初被逼到绝境投靠了王公公,本以为是一棵参天的大树能为自己提供庇护,现在看来,说好听点不过是利益的相互交换,直白一点,就是王振手下的一条狗,只要他有指令,自己必须无条件的向前扑去咬住敌人的血肉。
  王振含笑的点点头,颔首一扬,示意钱回自己可以出去了,下面该怎么做,相信凭借你聪明的脑袋会知道的,这一点,咱家就不多言了。
  马车在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又开始踏上了征程,钱回这心,始终如这马车一般上下颠簸,迎风高升,转瞬落地,这样的滋味实在不怎么舒服,钱回步履蹒跚的下了马车,当其左脚第一次踏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时,钱回一颗居无定所的心脏终于缓和了一口气,他知道,在马车内,谈话的主导从一开始就不在他这一边上。
  “你,过来,朱状元在哪里?”钱回拉了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士兵问道,他现在要去寻朱少明的晦气,这地方总得找对,还的仔细思考一下谈话的内容,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状态实在不怎么舒服,虽然,与朱少明谈话从未占过上风,但这一次,他一厢情愿的认为,他能占据绝对有利的位置。
  士兵对这个身着官服又是从马车里下来的胖子有些犯怵,在这支队伍里,除去将军,还有几个权柄滔天的大人,一个就是面前这一位,另外几个大家也都能一一认出来。
  “大,大大,大人,朱状元在后边的马车里!!”被拉住的士兵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大人面上满是不悦之色,他可不敢触怒了这位身宽体胖的大人。
  钱回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瞄了一眼,松开了士兵,士兵忙不迭地向前跑去,边跑还不时的往回看,生怕钱回再找他的麻烦。
  钱回嗤笑一声,我有那么可怕么?至于你这样畏惧于我?不过畏惧也是一种尊敬,钱回理想当然是如此想的,这些人越发的畏惧他,对他的行事风格就会有所顾忌,这样,将是十分有利的。
  知道了方向,钱回径直朝前方走去,他可不愿骑马,自己的身材他知道,马上颠簸的更厉害,还是走路比较踏实,比较放心。不过,朱少明,本官踏实了,你呢!
  ……
  “你到底是谁?”
  同样处在马车里,朱少明面无表情的质问着女子,自己好心告诉她一个秘密,她竟反过来恩将仇报,隐藏在马车下面的那名酷似李纯的刺客在女子的帮助下,径直朝他刺出那一刀,只可惜,他身穿了金丝蚕甲,普通箭矢是无法穿透其中的,尽管这样,胸口仍是被那霸道的劲气给逼得一滞,所谓刺客,往往只有一击之利,失去了先机,暴露了身份,可想而知其面临的下场会是怎样。
  “哈哈!朱少明,枉你聪明一世,却也犯着愚蠢的低级错误,我说我是曹顶天的女儿你就信了么?还傻不拉几的将那消息告知于我,莫非传说中那些话都是真的?”女子鄙夷的嘲笑一声,没杀掉你朱少明白白便宜了你这狗命,只是灿杜,他却被自己给害死了,如果自己下手在快一点,如果,是不是就可以杀掉朱少明了?女子说罢喃喃自语,望向朱少明的眼神里带着森冷无比的光芒。
  被人指着鼻子骂,这种事相信绝大多数人没有类似的经历,诚然,朱少明也是第一次,这个女子都已经沦为了自己的阶下囚还如此嘴硬,难道是真心觉得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么?那么,你就想错了,本少爷可是全宇宙独一无二帅到爆棚又迷死万千少女的无尚利器朱少爷是也!你觉得你那红艳的俏颜能抵挡本少爷的坚船利炮?
  朱少明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被人破口大骂,这个,说句心里的大实话,朱少明真心不知道作何感想,这个女子的话语里貌似有一丝误导的意思,如果她不是曹顶天的女儿,那么,谁是呢?
  “闭嘴,有人来了!”朱少明支起的耳朵忽然竖了起来,伸出手将一团布堵在女子嘴上,一般士兵走路都是同一个步伐,错落而有致!而这个步伐显然一旁人不一致,更明确是说是向着马车直线过来的。这一点,可以从直线无限延伸的定论可知!!
  女子被朱少明这一句话给愣住了,旋即大笑,只是这笑里却只能发出‘忽忽耶耶的’呜咽声,朱少明懒得管她,人已起身蹲到车帘门前,掀开一个小角,这才看清了来人,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钱大人(欠打人),这下,事情有趣多了,便主动跳下了马车朝钱回迎去。
  钱回正在思考如何开口呢!抬头却见朱少明从马车里跳了下来,而且观其面容好似还是找自己来了,一时间有些愣神,这,难道他知道了?随即钱回立即否定了这个结论,他才与王公公商议的计策,朱少明怎么可能看透。
  “朱状元,别来无恙呀!!”事情来了,钱回也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打着招呼道,对于朱少明,他还是相当顾忌的,这个煞神,聪明绝顶,好似有什么事都不能瞒过其,这心里也跟着打鼓。
  对于钱大人打的招呼,朱少明没有搭理,而是低着头在思考并计算着自己与钱回的步伐,三秒,两秒,一秒,时间刚刚好!
  “欠打人,你也好啊!”朱少明笑颜如花的张大了嘴巴,冲着钱回龇牙咧嘴,但同时,手上一直在积蓄力道的拳头猛的朝钱回的面门砸去,你个狗日的胖子,我让你出来了么?朱少爷一拳落下,另外一脚随后即至,且踢的位置非常刁钻,正是欠打人的下阴。
  “啊!噢!”杀猪般的嚎叫顿时将整个队伍都惊住了,周围的士兵目光诧异的盯着朱状元,这是做什么?这一会功夫又将这个胖胖的大人给揍趴在地上,这朱状元的脾气看来还真不大好!
  钱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趴在地上抽搐着,朱少明下手太狠了,招招打在了他的痛处,招招打在神经穴位上,此时,更别说下阴哪里了……
  朱少明发泄一顿之后,一脚踩在钱回的背上,仰头望着那一轮火红的日头,嗯,不错,今天这金黄的光芒很适合见血!!


第三百零六章 好整以暇说隐情!
  老毛子说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当面上搞死敌人,背面上阴死敌人,当然,后两节是朱少爷自创的!相对来说,钱回的来者不善,朱少明垂头暗暗一思忖,就做下了决定,必须先发制人,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不是叫做欠打人么?本少爷今天就成全你,让你人如其名般厚实!只是,不是你打别人,而是被人打。
  如果说有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般常人都会习惯性的称他为傻子,而现在趴在地上喘息不已的钱回呢?如一只被痛打的死狗般无力可怜的蜷缩在地上,朱少明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之心,对于该打之人,他向来不会手软,相反,(钱大人)欠打人,你应该感到荣幸,本少爷这双手可是殴打过郕王殿下的。
  远处,王振掀起帘子冷冷的目睹了这一切,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朱少明确实是会暴打一顿钱回的,但没想到是在一声不响的情况下进行并完成,而且过程还没有一点还手,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想搞掉一个人,必须从最基础的地方慢慢腐蚀掉其唯一的信仰,对付朱少明最好的办法则是让其暴戾的一面裸露出来,然后进行大肆宣扬,将是对其狠戾的摧残。
  近处,铁木又是闻讯赶到,这一次,他的虎眉不再是紧皱着,而是深深的倒竖着,这个朱少明真能搞事啊!刚弄出了一条人命,现在又将钱大人打成了这样,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会么?他又与这钱大人有和仇隙?老者的孙子之事还未解决呢!现在,哎……铁木重重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已经无语了!
  “朱少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你知道他是谁吗?铁大哥我……”铁木说了半天,仍是吐不出背后的那些难听的话来,他知道,年轻人对待别人的意见,不论好坏都会一昧的抵抗,他朱少明在这一点上甚烈。好话,现在人多势众,他也没办法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老者眼睛跳了数跳,至爱孙子无辜惨死的事情还未解决,他怎么又闹出了一件比之他孙子的事还要重要的事来。那钱大人乃是正二品的朝廷命官,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殴打羞辱,让其的脸面还如何在队伍之中呈放,他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铁大哥,老先生,你们听我细说之后就会明白的!!”朱少明既然敢将钱回踩在自己脚下,自然有其理由,看一个人爽需要理由,但殴打钱回绝对不需要理由。当然,事后肯定会想出一个不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理由的,这是潜规则。
  铁木的手掌向外翻转,示意朱少明可以说了,他知道,朱少明绝对不是那等嚣张跋扈的纨绔公子,可眼前所见到的场景又让铁木无法自圆其说,这是相当头疼的。之前朱少明送予自己一个天大的恩情,不管处在何种立场上,一码归一码,豪气汉子,就该拎清这里边的关系。
  老者面无表情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说话,虽未表现出强烈的意愿出来,但眼神里的那种渴望看在朱少明眼里。朱少明笑笑,摊摊手,道:“铁大哥,老先生,还是那一句话,确定的说,暂时我还不知该怎么对你们说,但是欠打人确实该打,我没有一剑杀了他还是便宜了他的!!”
  铁木听着怎么感觉越发的不对劲呢!这都什么跟什么,朱少明,钱回可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你擅自殴打已经触犯了例条。老者听得也是疑心大起,这些都是什么逻辑,怎么听着就不是那么个味道呢!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你是闻名天下的文状元,这点道理难道不知道么?
  “各位想来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吧!就是不知道多少也能知道一些,现在我告诉你,昨晚钱大人与王公公就站在曹顶天的阵营里,欲置我于死地,力图合伙抢劫官银,你说我是不是该一剑了杀了他呢!”两人的诧异表情以及周围士兵眼里所表现出的惊惧,朱少明都一一看在眼里,他笑笑,不置可否的继续道。
  铁木一时竟语塞,照朱少明这么说,这钱大人不管是何原因,与那曹顶天兼有同流合污之罪,按照大明律例,按律却是当斩,朱少明留下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默默的退了下去,这顿打,钱回是白挨了,就是打了还没地方说理去。
  老者也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至此,他也退了下去,只是那看向朱少明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之色,这个言行举止放荡不羁的少年往往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出最难预料的惊喜。
  “我,呜……我……是,被劫持的!!”口齿不清的钱回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来,他现在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自己地下的东西了,全身各处都酸痛不已,就是脑袋,都是沉沉的,这样的感觉比死亡更可怕。
  此时随着几个当事人的离开,周围士兵也只得远远的围观着这里的情况,根本就听不见钱回那几个吞吞不清的字眼,当然,朱少明是听见了的!他抬起踩在钱回背上的脚,蹲下身去,不屑道:“钱大人,你觉得你和那阉狗能斗得过我?你觉得你们能置我于死地!!”
  朱少明的话,钱回朦朦胧胧中是能听见的,但每说出一个字他都能感觉到喉咙里传出的火辣辣的辛痛感,至此,他知道,自己对上朱少明,是无力反抗的。而且,这一顿打,如果王公公不来,他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众人目睹着啪啦在地上像具死尸般心惊肉跳不已,这朱状元好霸道,好血腥的手段,温柔起来如沐春风,冷血起来如狂风暴雨瞬间而至,就是他们的首领铁将军也没有如此果断的气魄与胆气。
  男人骨子里都存在好战因子,尤其是面对劲爆的血腥屠杀,骨子里那股血气就会被勾出来完全绽放,这需要一定的条件,显然,朱少明做到了,围观的士兵们心中唏嘘不已,他们又见识到了朱状元温婉面孔下暴戾的一面,还有那字字珠玑的话语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他们滚烫的心房。


第三百零七章 手起刀落人头掉!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讲究时机,时机不对,万事都会留有遗憾,找准了时机,猛然一击,必造成惊天效果。诚然,王振深谙此道,派钱回出去当炮灰,是他的计谋,也是一种试探,是摸清朱少明行事风格和行为套路的探路石。当然,他也不可能任由朱少明欺辱他手上的卒子,打狗还需看主人,你这般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钱大人殴打凌虐,你置皇上恩威于何地,你置我大明律例与何地。
  王振拨开帘布,稍稍挑眉望了一次刺眼的天空,这个火红色的年代,这轮皓日当空的晴日,挥洒着无限金黄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那一抹忽隐忽现的马车掩印在自己眼里,充满了梦幻般的色彩,王振精神有些恍惚,缓了缓神,盖上了帘子,又垂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衣装,因为被绳子捆绑倒放,身体各处的衣服都呈现出不均匀的褶皱,他用力捋了一会,安然下了马车。
  “王公公好!!”随着王振的经过,看见他的士兵俱都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候,如果不认识朱状元,这是现实里可以允许的,但绝对不允许有人不认识王公公,他们是御林军,深处皇宫大院,自然对一些秩事趣闻了如指掌,而关于王公公的事迹绝对是大名鼎鼎。
  王振出奇的竟也会以一笑,这些士兵将是保护他一路西行的安全保障,他即将要掌控这只精锐之师,礼贤下士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至此,已经有不少士兵得到了王振回以善意的微笑,让当事人兴奋不已,要知道,王公公的荣耀与恩宠与之朱状元相比不遑多让呢!
  队伍仍在继续有条不紊的前进着,王振一步一步地向朱少明所在的地方走去,事实证明,人都有猎奇的心理,见识了朱少明的威猛手段之后,士兵们极为不舍的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前方,不管怎么说,朱状元都是他们心中仅次于将军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想来也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层次不够,难以获悉那些高深的东西。
  不一会,王振已细汗淋漓的走到了朱少明的对面,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仔细为自己拭去脸上的密汗,其实,他只是借机观察地上的钱大人是否还活着,如果钱大人因此而丧命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其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注定其这一辈子都不能善终,即便跟着自己,也不可能将那些事抹掉,人在做,天在看。
  现场的气氛再一次陷入冰冷僵持的局面,王公公不喜不怒的到场,朱状元的云淡风轻,似乎这两人都在酝酿思考着谁先开口,但谁都不开口,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对方,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场景,也是一场无言的争斗,最先开口的那一个注定会陷自己与被动之中。
  终是朱状元熬不住,这是士兵们自己的想法,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朱状元与王公公两人年龄的差距是朱状元最先妥协的最根本原因,但事实上呢?我们拭目以待。
  “王公公,不知您此来有何目的?是将他带回去还是怎么的?您知道,他昨晚站在曹顶天的立场上的,就是队伍未出行之前仍是待罪之身,现在又知法犯法,我等同为皇上效命,您知道该怎么做的,对么?”朱少明十分客气地说道,对于王振,还不能直截了当的对抗,这么说并不是自己畏惧他,而是,避其锋芒,你懂的!
  王振紧紧眯合了数番那双精细的小眼,又蓦然睁开,一脚踹在了钱回的背上,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即便他占据了天时地利和人和,但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山高皇帝远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朱少明不是那般愚笨之辈,从其暴打钱回就能看出,他有所倚仗,而倚仗,则是自己顾忌的,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手中的王牌。
  “啊!!!咳,咳……”钱回在朱少明的脚撤出去以后本能的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舒坦的活下去了,只是不知何时,耳畔边幽幽的飘来王公公那天仙般美妙的声音,可在下一秒,他就后悔了,理想中的自己被人抱起抬走并没有出现,相反,一双宽大的鞋掌却压在了自己背上,钱回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撑到了极限,只是万万想不到的王公公竟然对着自己拳脚相向,这和计划中的对不上号呀!
  也许是觉得自己下脚轻了,亦或是觉得朱少明脸上那布满的戏谑之色,王振愤怒的从一边士兵的腰部抽出钢刀,作势就欲往钱回的脖子处砍去,乱臣贼子,罪当万死!咱家今天就为朝廷除去你这等尸位禄餐之辈,食君之禄,当为君担忧,你却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孽,就是这天也不能容你!!!
  说句实话,王振心里也是被逼迫到了死角,虽是朱少明率先开的口,但是朱少明的武力值耀武扬威的在自己面前摆着,自己如果不做出他想要的姿态,下一个倒在地上的绝对会是他。
  众人见此一幕,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嘴巴,就是没有张大嘴巴的士兵俱是双手紧抓旁边之人腰间的嫩肉,肉眼能清晰的看到,那青筋暴起的施力让旁边之人疼得直咧嘴,而当事人却不自知。
  铁木不知何时来到了现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王公公到底想干嘛?他和地上奄奄一息的钱大人不是一伙的么?为何会举刀相向,如果没有外力逼迫,铁木绝对不相信王公公会干出这等事,可是逼迫王公公的外力又在哪呢?难道是朱少明?铁木发现自己自从认识了朱少明之后,这脑子就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好像脑子里填满了黏糊糊的浆糊。
  老者也是掌着马车神色怪异的望着举刀欲砍的王振,戏码似乎越来微妙了,这一支队伍里鱼龙混杂的势力相信会让朱少明看昏了头吧!不过在他眼里,无非就几个派系,派系之间联系的纽带除了利益,他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
  朱少明含笑的鄙夷一声,你有种今天就将他砍了,额,忘了,你王振似乎是没种的家伙,这个,不好意思,忘掉了。
  王振高扬的钢刀锋利无比,透过仔细观察刀口,你会发现这柄钢刀有着弯弯的刀身,从刀尖到刀柄,无一处不透着森冷的肃杀之气,就是这样一柄钢刀被举在空中,欲一刀砍掉地上毫无知觉的钱回,说实话,砍掉钱回的作用不大,钱回说起来是个正二品的大员,但在他与王振两者之间的博弈来说,留着他的作用更大。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转瞬的时间里,锋利的刀锋刺破空气,径直朝着钱回的脑袋上砍去,若不出意外,在三分之一秒之后,钱回的脖子会因尖锐的外物入侵而出血,随着外物的力度追加施力,很快,一颗人头就会旁若无人的滚出半米远。
  朱少明冷眼旁观,如果王振真将钱回的人头砍了下来,那么,他也没所谓,不论何时何地,钱回都是他王振杀的,与自己无关,自己只是在王振面前阐述了一个道理,仅此而已。
  也许,很多人都不愿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但现实往往要你无所遁形,王振知道,他输了,朱少明并没有让他住手,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持的钢刀已经深深砍进了钱回的肉里,如此,王振心一横,稍一使力,骨碌一下,一颗热气直冒的人头滚到了王振的脚下,他瞪大了眼珠子呆望着脚下那两只无神的眼睛。
  手起,刀落,一道血注瞬间弥漫了王振那张胖脸,红的妖艳,冷的异常,恨得狰狞,带着无比森冷的死亡气息,所向披靡的向着地下渗透。
  “啊……”无一例外,士兵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正二品的大员就这样陨落了?他们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有些人不自信的揉了揉眼睛,他们根本不愿意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更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马上就会醒来的梦。
  可是,梦,不论何时何地,它都会是梦,但现实,依然只能是现实,你逃脱不掉,躲避不了。不管你愿或不愿,它会站在你的身旁,目睹你的一切。
  “噗,噗,哗……”耀眼的光芒下,鲜血带着白雾迷蒙的热气直往上蹿,涓涓血流的声音一声不响的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王振持刀的双手哆嗦了数下,忽将刀一把仍在地上,眼里散发着恐惧的光芒,这不可能的,他是不会杀掉钱回的!可是脚下的这颗人头又准确不误的告诉他,钱回已经被自己砍掉了头颅,而且还是自己杀的。
  “来人,将这具尸体拖走!!”朱少明暴喝一声,面色严峻的注视着王振,很好!很强大,不愧是王公公,如此果断的就将钱回给砍了,公公好大的魄力啊!!
  不出一会,一具无头的男性尸体被士兵们迅速处理掉了,朱少明这才环抱双臂,冷冷道:“来人,将王公公绑了!以后若是没有我的命令,谁若是擅自为其解绑,这便是下场!!”朱少明说罢一指地上那一滩鲜艳的血迹,转身又上了马车!!!


第三百零八章 夜幕降临的宁静!
  铁血威严必有其辅佐冷血的手段,至此,一个刚柔并济的阴面美少年形象在所有士兵的心里刻下了烙印,血的事实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笑起来可以无所顾忌,但正经起来却又不得不严肃对待的年轻人,这一个冷静而沉着且带着强烈的冷静思想的朱状元是真正发飙了,其所针对的对象不是他们,也不是他们的将军,而是一起随同前往的副帅王公公,而钱大人的身首异处下场则是因此而丧命的冤魂。
  老者温善的眼目望着朱少明那转身的背影,下意识的凛了凛,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戾气太重,长此以往下去终究会出事的,率性而为,看似很潇洒果断,但却欠缺了一份思量,这便是处世之大学问。他,还欠缺了一份火候,这需要时间,也许到了某些时候,这些问题也不再称之为问题了。只是目前,他还太年轻!!
  “朱少明,现在你满意了?”王振站在马车之外,用那尖锐的声音嘶吼道,他已被朱少明逼到了死角,这是绝地的反击更是必要的一击,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步骤会来得如此之快,在他的计划之中,钱回最终还是要死的,但却不是现在,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任务,而现在朱少明的突然还击打乱了他的计划!
  车里的朱少明闻言,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没错,车里多了一个身影,更确切地说,他此时扮演的便不再是钱回,不再是那个朝廷的二品户部尚书,至少在没有征得朱少明的同意之前,他的身份就不能得到承认,这是条件,也是不得不屈服的处境。
  马车之内,除却朱少明和那个女子之外,还多了一个暂时的‘钱多’,他从现在之时起,已经不能代表那个死去的钱回,他的一切都将在朱少明的掌控之中。如果他敢有稍稍的异心,相信,挫骨扬灰的滋味绝对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前提是钱多愿意放开一切去尝试。
  女子调皮的朝朱少明努了努嘴,她觉得,朱少明应该做出些什么,仅凭这些调虎离山不是长久之计,王振的阴谋亦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朱少明不趁机做出一些什么手段来的话,此消彼长之下,他们将会长期处于一个相当低迷的劣势之下。
  “朱少明,谢谢你的活命之恩,日后若有任何差遣,钱某人定遵从不违!!”钱多单膝跪倒在地,真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宣言,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已经看开了,生命在王振与朱少明这两人面前,是极其脆弱的,相比之下,反投朱少明无疑能让尚有一线生机。
  朱少爷骤然睁开眼睛,冷冷的审视了一圈钱回,从今天开始,你的命运由我来主宰,这一点,希望你能看清,别想做出任何徒劳的挣扎,忽然,严肃之色陡然隐没,换之而来是一副轻笑的祥和微笑,他虚浮起钱回,任何事情都存在利益之间的交媾。你,照我的话做,你还是你的户部尚书,但若他日,下场你懂的。
  天色在队伍的忐忑不安中悄然过去,相比当事人,一干士兵的心里显得轻松许多,他们只需要一心赶路,最大的隐忧也只是路上出现某些未知的威胁。
  朱少明拨开窗帘望了望天空,此刻已经接近了傍晚,那一轮高空悬挂的红日也在羞羞答答中落下帷幕,夜色趁机而入,侵蚀掉所有黑暗之后,这支队伍便不得不扎营原地休息,这便凭空给队伍增添了不可预估的危险。
  王振已经神色复杂的回到了属于他的马车里,这一役,他输得彻底,本想先声夺人的王振却输得丢盔弃甲,损兵折将不说,现在他的手上却只有了那一张王牌,如果再失去他的凭仗,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旅程他要如何应对。
  “你,过来,去,将你们将军叫过来,就说咱家有事找他!!”王振捞开帘布,对着马车之外的一个侍从微笑道。敌人的獠牙已经放出,他也该有所行动了,只是,朱少明,这一次,希望你能扛得住。阴测测的气氛瞬间弥漫了一车厢,黑暗中王振胖胖的脸庞模糊不清……
  很快,铁木掀开车帘上了王振的马车。至于两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但可以看见的是,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铁木神色怪异的从马车里跳了下来!稳住身子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向后方走去,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必须叫住前行的队伍,只是这事还需征得朱少明的许可之后才能执行。
  “全体都有,原地扎营休整,今晚,我们将在此地对抗风寒,对抗黑暗里未知的事物,希望身经百战的你们不会感觉到寂寞!!现在,大家都行动起来吧!!”应铁木所要求,朱少明扯着嗓子向着众人发布了自己的命令。说罢笑着向铁木请教一些野外露营的知识,其实这些他都了如指掌,只是想从铁木的嘴里说出这些事来。
  “铁大哥,夜晚,我们需要注意一些什么呢?”朱少明谦虚的向铁木询问道。这些东西,对于临时抱佛脚的自己来说是十分必要的。有很多事不在于你做不做,而是你专注这件事的态度。
  “这个,朱贤弟,你需要向老先生请教一些,你知道的,铁大哥忝为御林军将军,但对于这野外露营之事也是知之甚少,目前也没有实战经验!!”铁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朱少明这个问题问他想一把掐死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守卫皇家大院哪需要如此风餐露宿的在野外谋生。
  铁木知道朱少明的性子,他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起身告欠了一声,才一会功夫,老先生便被铁木给架了过来。他一看到朱少明,和悦的脸上立马蒙上了一层寒冰之色。早知道是他有问题,打死自己也不会来的。
  朱少明笑笑,透过老者健朗的体躯关注着扎营扎得热火朝天的士兵,今晚,想来一定会非常有趣吧!与昨夜一般,必定跌宕起伏。
  天黑,有时会如蝗虫席卷一片稻田那般迅速,不多时,整个天际都笼罩在一片阴郁黑蒙蒙的状态之下,队伍已被分成了三十个组,每组里分有一百个人,当然,分到与朱少明一组无衣不够一百人,大约只有二三十来人,分组的任务是铁木完成的。


第三百零九章 黑夜魅影之前兆!
  夜凉如水,野外的天空显得格外空旷,视觉广阔,油墨泼抹般的寂静给这支队伍增添了一丝鬼魅之气,但却又让欢乐降临在每一个士兵的头上,他们三五成群的摇头左顾右盼,相互攀谈着自己的心事,不时从别人口中换回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如此,便是完成了一个循环的你来我往的交流与沟通。
  “嘀……嘀……嘀、啦、丝……”寂寥的黑夜里,明亮的篝火远处,虫兽的低鸣声透过黑暗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这些微弱的虫鸣他们早已习惯并麻木,周围似乎陷入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之中。黑夜,隐藏了人身上的细微表情,也隐藏了某些犹未可知的罪恶。
  炫亮的篝火,灿烂的笑容,大部分士都沉浸在如此宁静的状态之下,士兵们啃着打猎来的野物,有野兔,有野鸡……各种野外里能打到的野物被架起的篝火烤的异样的秀色可餐,香喷喷的猎物成功的馋住了每一个对它垂涎已久的士兵,他们俱都专注的张望着那篝火之上油光铮亮的野兔,肉香弥漫在每一个小组之间。
  行军打仗,除非旗开得胜,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士兵喝酒的,尤其是深处荒郊野外,则更是滴酒不能沾的,但现实里发生的情况是,士兵们满足的啃食着手上的肉食,同时手里拿着酒壶不时往口里送酒,这样的场景若是被朝廷里的某些言官们知晓,这漫天的口水战是免不了的,而这酒的由来则是在涿州城里王振偷偷指挥装进去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每一个不同的圈子都是身份相对等或是地位相差无几的人才能组织到一起的团体,同样的,朱少明这一组的成员集结了这支西行队伍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中,有老者,钱回,铁木,当然,还有一些连朱少明都不记得名字的将士,大约面部的轮廓还是能认清的。
  美酒野肉,吃饱喝足之后,男人总会联想到一句话,饱暖思淫欲,队伍之中已经有好些人开始站起身来胡言乱语说些荤腥的桥段,例如,某个时间段里去春满楼里跟哪个姑娘干了几裆子那事,男人,除去身份地位与名利,最好奇也最为感兴趣的无非是女人,尤其是三五成群的男性之间,总会拿那方面来强调自己的强势。这同样也是一种骄傲,更是一场胜利。
  隔开熊熊燃烧的篝火,再摒弃喝得烂醉的士兵,所有士兵里也只剩下了一些守夜的将士,他们心中都很清楚,这次所运送的官银已经被朱状元转移了,那么也就是说,此行,不管发生任何艰难险阻,他们的任务都将顺利完成,因为,官银不在他们所押韵的押送车里,当然,前提还是将军下的命令。
  “铁大哥,不知你让士兵们喝得如此尽兴是何意呢?少明愚钝,还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朱少明略微轻蘸了一口手中端着的酒壶,酒虽味甘,性略烈,香扑鼻,但却不合时宜,酣畅淋漓自有其特定的环境,但若此时饮酒作乐,未免有些大张旗鼓甚至是嚣张狂妄到底了。
  借着酒醉,铁木步履蹒跚的移步来到朱少明的身旁,手持一坛好酒,打着饱嗝,喃喃道:“朱贤弟,那些烦忧之事暂且不论,难得如此尽兴,来,为兄弟干一杯!来,小的们,我们敬朱状元一杯,这一路上多亏了朱状元的神机妙算,感谢他为朝廷,为百姓所做的一切!!”说罢撕开泥封,双手捧上酒坛递与朱少明,从我宣布可以喝酒之时起,你却一直闷着头思索着,大家都高兴,你一个人不高兴会让大家跟着不高兴的。
  盛情之下必难拒,铁木深知如果以自己之名想怂恿朱少明喝酒,这有些不大现实,更何况行军打仗的半路途中是不允许喝酒的,可是他们所有人都喝了,只有朱少明一人未喝,这会让其他人心生芥蒂的,他也是为朱少明好!!年轻总是要多积累些人脉的,同样,威压也是靠着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这喝酒就是第一关。
  “铁大哥,小弟肚子疼,去如厕一下!!”万般无奈,朱少明只得使出尿遁之计,尿遁之计招数虽烂,但却是最直接也最难拒绝的。朱少明说罢人已向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走去,今晚注定有事发生,他必须保持好清醒的状态。
  铁木笑意盎然,待朱少明转过身子之时,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向一旁的将士打了个眼色,尔后向王振点了点头。朱少明,其实,你本可以与我相安无事的,奈何你频频与公公作对,铁大哥我也无奈,你下到地狱之后不要怨恨我!!
  在这支队伍的数里之外,有一群衣着褴褛的黑衣人个个严阵以待的匍匐在地面上观察着那一处火光通天的地方,他们个个面色严肃,军师说过,昔日耻,不算耻,一辈子耻才是永恒的耻,所以,他们蓄势待发,现在,是该到了一雪前耻的时机了。
  “军师,什么时候进攻?”黒木寨的大当家杜朗眯了眯眼睛问着一旁的军师道,他们已经跟着朱少明的队伍好几天了,一直未下手,为的就是今晚,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本来就是昨晚,他们本可以将官银堂而皇之的劫走的,但在军师的极力阻挠之下没有出动一兵一卒,而事实也证明了军师的判断是正确的,朱少明确实不是一般人,就凭那份智谋与冷静就足以当得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
  刘安生问大当家之言,还算俊朗的星眉微微泛起了一丝褶皱,大当家是不是太过激进了一些,对上朱少明,恐怕不是那般轻松的吧!上次在黑木林的交锋不就可以看出来么?那是一个奸诈多疑的少年,他谁也信不过,这也可以原谅,像他们这些整日浸淫在权谋术数里的人来说,哪怕就是自己也都是不可靠的。
  “大当家的,其实,我们在等信号,等待一个可以进攻的信号!!”事到如今,刘安生也没有必要隐瞒了,朱少明那支精锐的队伍里,他早就在里面暗插了卧底,只要时机一到,他们便可大肆进攻和扫虐这一支和得烂醉如泥的精锐之师。到时候,便可将劫持官银的黑锅扛在朱少明头上,他们则可以逍遥法外的享受美好人生。
  “信号?”杜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大脑,诚如自己所想,如果军师真能在敌方阵营里安插暗桩,那么,军师到底是何须人也,要知道做暗桩不仅仅是需要头脑灵活的人,还要有见机行事能见风使舵的本事,更重要的还是主使之人的运筹帷幄。而这些种种,似乎自己身旁的军师都已具备。这让杜朗有种不安的错觉,他竟有些完全看不透他了,之前整个黒木寨最不懂的人就是军师,如今看来,他自己所看到的那些不过都是军师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刘安生重重地点点头,这些事,他本想与大当家的交心的,但事先说明又怕走漏风声,所以一直都藏在心底,只是不愿大当家的心里多想,但现在的情况是大当家显然误会了自己。
  再反观回来,朱少明晃晃悠悠地转到马车的末尾处之后立即绷紧了身子,全身的肌肉都处在一个临界的爆发点上,他在等待,等待那个跟踪他的人能走到马车后边来!
  果然,那人见朱少明一瞬间闪到了后边,脚步也快了许多,可就是在这样心无旁骛甚至是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朱少明一个环脖紧扣给击晕了过去,紧接着将他的身体拉出众人的视线之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马车的后门打开,将这具昏倒的身体塞进了马车里。做完这一切之后,朱少明猫着身子向黑暗处隐去身子。
  铁木的有意无意灌醉懵懂无知的士兵,加上黑夜里隐藏的罪恶,让这些士兵们都毫无心理负担的狂欢,如果有女人在此,朱少明会相信,他们会是变成一支淫乱之师!!
  马车里,女子一把寒刃捅进了士兵的心窝,鲜血扑哧扑哧的就留了出来,嘀嗒掉落在马车的地板上,然后掉到地面上向低洼之处流去,渐渐地,血液流到了押送车下,而押送车的周围布满了面色严肃的将士,他们是今晚守夜的将士,不像那些人能饮酒作乐。
  老者有些疑惑,朱少明去了那么长时间还不见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还要留着朱少明的狗命为那些老百姓恕罪呢!至爱的孙子被其诛杀,他这心里到现在一回想起来都是痛的。可下午在一个空档的时间里,朱少明又找到了他,并提出要让自己孙子替代那钱回的要求,而且向自己讲诉了一件事,最后,自己还是答应了他。所以,下午王公公砍掉的钱回并不是真正的钱回,而是他已死去的孙子。而真正的钱回也应该躲在马车里,老者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朱少明到底想做什么?


武大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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