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禁止你接近皇城
作者:灰头小宝|发布时间:2024-06-28 23:59:18|字数:34133
听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高方平搬弄是非的险恶话语,这让刘青菁心头稍定。
然而以往没处说话,整日郁郁寡欢的皇后现在充满了欢声笑语,这却让刘青菁羡慕嫉妒恨。
恍惚间,她干脆明目张胆的伸出半个身子看了许久,似乎这才发现小高那小子不但长的贼俊美,且那种幽默直接略微粗暴、坏坏的风格,的确令深居宫里刻板习惯了的人耳目一新。
这么一个诡异的思维出现在刘青菁脑袋里的时候,就连她自身也没及时发现,诡异的酸意弥漫在胸口里。
面对这种局面,刘太后可以去找皇帝搬弄是非,说皇后“不检点”,无国母应有礼节。
妃子不能见外臣但是皇后和太后可以,不过尽管如此,这种理由也会影响较大,并且界限可左可右,只看怎么说而已。
事实上,上一次的宫廷风暴,针对皇后不检点的谣言就来自刘青菁。
但是此番,刘青菁竟是下意识的不想用这个做文章了,首先这个理由已经被弹了回来,再次使用效力肯定大幅减弱。另外刘青菁只是冲动而不是白痴,此番不知道这些士大夫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刘青菁敢出手强势教训小高,凭借的除了太后身份、涉及的利益外,最大的凭借就是小高是蔡党的敌人。
然而竟然鬼使神差的,当朝太师蔡京亲至崇恩殿过问小高的事,问都不问,强势就让皇城司把涉事的太监杖毙。虽然没有捅破底线,但是所谓的打狗看主人,这已经是蔡京对后宫很严重的警告了。
于是目下看似所有的事,大家又开始一起投鼠忌器,相互顾忌相互明白,井水不犯河水。
是的全是明白人,宫里只有一个傻子是赵佶,自古以来的昏君就是用来“被蒙在鼓里”的。
YY了许久,刘青菁亲眼看着皇后揪着高方平的耳朵,警告他小子不许随意的进宫来搞事,不许坏了规矩,不许这,不许那。
一堆不许,就是她们之间的互动,浑然天成。
这个形式更让刘青菁有些嫉妒,有些心痛。因为她身边除了有个长相很倒胃口的老太监外,是没有这样的人的。
思索到此的时候,刘青菁想破坏她们的气氛,于是冲动下就走了进去。
忽然见到太后进来,高方平老规矩,闭口一句话不说,低着头站在一边。
“你不是呱呱呱的能说会道吗?为何本宫一来你就不说话了?”刘青菁盯着高方平道。
高方平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皇后娘则是吓了一跳,急忙走来见礼:“姐姐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好出来迎接。”
“免了吧,受不起!”刘青菁道。
皇后娘道:“可是有谁惹姐姐生气了?”
刘青菁冲动的指着高方平道:“就是他,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人本宫这心理就是感觉不对付。以后不许这个人靠近宫城十丈内。”
“我?”高方平尴尬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显恭皇后一阵恼火,寻思后宫分明是老娘做主而不是你好吧,你制霸后宫的旧时代过去好久了。也不知道皇帝受了你怎样的蛊惑,竟是封了太后。
想这么想,皇后娘还是给她些面子,看向高方平道:“看来是你惹太后生气了,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太后赔礼?”
笑话,老子一花丛老手,政治新贵,这中堂就设在皇城,将来哥要制霸朝廷的,就是大宋皇帝都不能禁止我入皇城呢,这个女人她又仍性了不是?她这叫干政越线啊。
想这么想,还是不宜闹的太僵化,否则她一冲动暴走,难说又开始乱搞,就不妙了。
对这些不讲道理的深宫怨妇,仍旧调教是王道,其他是次要。
所以高方平只得走过来躬身道:“若有不敬处,臣诚心道歉。我还小,年轻气盛,官家答应给我举行冠礼都还没有进行呢。”
“传说中的猪肉平,可不是轻易妥协的。他的确年轻气盛了些,姐姐大度,便不予之计较好了。”皇后娘及时地笑道。
刘青菁想了想也是,要这小子示弱还真是不容易的。于是容色稍缓了些。
皇后娘又道:“这祖宗规矩呢,中堂设于皇家,那是代替陛下处理国朝事物的中心,小高乃是皇帝的要员,涉及诸多要务。所以不让他进皇城、显然是不对祖宗规矩的,太后刚刚在气头上,说的是气话,咱们不至于禁止他小子进宫的对吧?”
刘青菁不怀好意的看着高方平,没说否定,也说可以。因为皇后说的在理,又是祖宗规矩,刘青菁再牛也不敢对抗。然而若是轻易的答应,也显得她这个太后“朝令夕改”太没有存在感。
显恭皇后也很聪明,不用大道理和规矩压刘太后了,又笑道:“姐姐有所不知,别看这小子是个肱骨能臣封疆大吏,其实他是相当欢乐的一个人,这宫里若是少了他的身影,那真会少了很多乐子的。目下的小皇子小帝姬们的玩物,有一半是他搞出来的。咱们使用的精油皂是他发明的。姐姐您还不知道吧,前阵子我送去给您的‘健身圈’,也是他小子捣鼓出来的。”
刘青菁愣了愣道:“那个健身圈是他弄的?”
“是的,真个少了他,咱们皇城会少许多欢乐。所以请姐姐大度,收回‘禁止他入皇城的禁令’吧。”皇后娘道。
刘青菁主要是念头不通达,羡慕嫉妒恨。
其实她当然知道,皇后这说已经很温和,很给面子了,请求太后收回禁令是一句废话。这个权利只有她显恭皇后有,而老娘这个冒牌太后没有。
于是刘青菁也只得接坡下驴,点头道:“既是皇后说情,那便解除了他的禁令。”
皇后便给高方平后脑勺一掌呵斥道:“还不快谢刘太后大恩。”
谢你妹啊!
高方平捂着脑壳寻思,哥现在拥有的一切,乃是大小上百次政治战役、提着脑袋冒险得来的,凭本事抢来的,又不是谁个娘们施舍的,干嘛谢恩。
于是继续做愣头青态,不说话。
显恭皇后又尴尬的道:“你就是不让太后高兴是吧?”
妈的老子又不是圣人,干嘛随便让一个不认识的娘们高兴!
当然这句只是在心理,高方平脑子虽然有坑,还没奔放到说出来的地步,有些东西腹黑就可以了,表面要纯洁。譬如赵金奴就在这方面做的很好,得到了真传弟子头衔,至于赵大傻顶多算内门弟子。
高方平又不说话,看似要软对抗到底了。开始让皇后娘也都下不来台。
刘青菁则是一阵兴奋。她就是见不惯现在的皇后如鱼得水的样子,这下见小高这野小子连皇后的面子也不给,也算是心理平衡了些。
于是刘青菁道:“这样吧,也不用谢本宫。事实上本宫刚刚也是冲动下说了胡话,本宫是开玩笑的,他给皇帝处理要务,当然不能不进皇城。”
“谢姐姐大度。”显恭皇后这次松口气。
高方平也做做样子,抱拳道:“谢太后娘娘明理。”
刘青菁以一种非常让人惊悚的神态盯着高方平,少顷才道:“不论如何,你大不敬,惹本宫生气是事实。高方平。”
“臣在。”高方平低头道。
“深宫自来枯燥乏味,本宫身为太后,自是有权享用皇城资源的。既是皇后说欢乐大多因你而来,那不能厚此薄彼,以往你不孝,忽略了本宫享乐的权利。此番罚你贡献一向乐子,专属于崇恩殿。就这样吧,你不是鬼点子忒多吗,尽快捣鼓出来送来崇恩殿。”
刘青菁说完后,走着鹅步就离开了。
什么叫鹅步呢,就是昂首挺胸有点嚣张的那种形式。这很不礼貌,但在有姿色有地位的强势女人身上、却很有一些风味。
“刘大麻烦”离开之后,高方平和显恭皇后面面相视了一番。有点弄不明白状况。
太后又让高方平去崇恩殿,不知道是什么鬼。但似乎拒绝了也不好,她和显恭皇后一样是个无聊的存在,既然高方平鬼点子多,问小高要点娱乐事物,这真不是一个过分要求。如果高方平轻易拒绝,那相反是不得人心的矫情行为了。
“小高你便答应了她,官家总体是很宠她的。尽快弄点东西贡献给她,好让她有点事做,少过问一些后宫事物也好。”皇后娘说道。
“臣遵旨。这便回去连夜制作一神器出来,贡献给太后娘娘。”
高方平离开了。急急忙忙回家,召集了不少匠人,开始捣鼓东西。
高方平的玩意多着呢,然而玩意也分贵和不贵的,想让高方平劳命伤财的贡献东西给太后,想的美,当然是越便宜越好……
次日午间,高方平睡到自然醒后,带着玩意进皇城去溜达。
来到了崇恩殿,通报少顷后,便是那个大阴人陈淼出来,引着高方平进去。
进去后阵仗并不小,刘青菁纠集了一伙中年美妇在这里,纷纷高坐在上面,群体性的围观高方平。
她们的身材还行,这是我小高的功劳。
所谓的健身圈,就是要套在她们的腰间,扭动屁屁和腰身,转圈,这项伟大的有氧运动,就是塑造女人身材的必杀技。
第六百零一章 大宋麻雀战
刘太后狠狠的盯了他几眼后,开声道:“这里是一群过气了的皇太妃,本宫当年的姐妹。大多处于深宫无人过问,生活虽谈不上清苦,但也都很抑郁。本宫今个就看着,号称鬼点子多的高方平,你如何让他们有点事挂念着。”
于是,高方平把昨夜用沉香木制作的麻将祭了出来。
首先命人抬来桌子,安排这些无聊妇女们四人一桌,围着坐了起来。
态度要端正,详细的讲解了一下规则后,拿来锣鼓一敲,大宋麻雀战正式开始。
大阴人有些惊悚的看着太妃们和太后,从起初的略微抵触、小看心态,慢慢过渡到了好奇,进而接受。
特别某个时候,高方平敲锣一下道:“娘娘们的新兵训练,就到此了,接下来就会从友谊赛,进入经济对抗赛环节,要认真要投入,因为是要输钱的。”
然后在规则之下,又颁布了经济奖惩制度,大阴人惊恐的发现,这些娘娘少顷便适应了,开始对此奇技淫巧进入了半狂热态势。
人类都有赌性,特别皇宫自来是最无聊最爱赌的地方。加之对新事物的好奇,目下摆了三桌,人人开始废寝忘食的参与,包括那个始终怀有抵触心情的刘青菁也投入了。
高方平观察了一下,又道:“停。气氛上还有瑕疵,这不是麻将精神。娘娘们需要炯炯有神的盯着对方出牌,要仔细分析他们的心态和牌路,同时要防止各人的嫡系小太监帮助作弊。相信我,但凡有规则的地方就有人想走近路的。而相互的防范,分析,切磋,正是麻将精神和魅力所在。”
“有道理。”
皇家妇女们纷纷认同,拿出了些态度来。
“与此同时。”高方平道:“麻将一定要靠搓,那也是麻将精神之一。要投入其中,自力更生,不能让太监代为洗牌,那不但失去了自己动手的乐趣,还容易在洗牌的时候有猫腻,娘娘们注意看,我小高示范一遍哦。”
于是高方平赤膊上阵,如同打太极一般的洗牌示范,搓的稀里哗啦,让大家不明觉厉。
示范了之后,大家依照着精髓投入进去,果然,现在整个殿堂内全是稀里哗啦的声音,麻将馆的气氛也就有了,比之前热闹太多了。
刘青菁到此也不禁莞尔。因为她连赢了几把,很是有了些成就感。
高方平犹如总管一般的四处巡视了下,在一个桌边停止下来,见她们嘻嘻笑笑的关注着自己的牌,出牌也非常的温柔,不够霸气。
于是高方平就像要求少年军那样,说道:“这是不对滴,仍旧没有掌握住麻将精髓。我再做一遍示范,娘娘们要瞧好。”
皇家妇女就好奇的看着,见小高如同个赌徒一样,以熟练又精髓的手法,帮刘太后拿来一张牌在手里,并且不看,只是眯起眼睛,捏在手里使劲的摸。
敌不动我不动。
高方平越不亮底牌,气氛就越紧张,三个已经叫牌的太妃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他“搓牌高手”的造型,怀疑那就是咱们要的牌哦。
少顷仍旧不见小高去看牌,也不放出来,刘青菁也激动了,还紧张了。
某个时候,高方平调动起气氛之后,啪的把牌敲在桌子上道:“九饼!”
刘青菁一看,便激动的推倒了牌:“胡了!”
她们谁输谁赢的,高方平关心个蛋啊,交了差事,认真负责的告知麻雀精髓、成功把崇恩殿变为一个皇家麻将馆后,高方平抱着脑袋开溜了。以后这个地方要少来了,一定会火的,刘青菁收茶水钱恐怕都能赚一笔。
那个时候进来现,很容易被她们以“三缺一”就拖过去输钱。
陈淼亲眼看着这个宁静阴暗的崇恩殿,变为了一个三教九流场所,人间百态在这里上演。总体氛围变为了吵闹。
作为一个阴人,一定要在没人敢说话、万事皆靠猜测领悟的阴暗氛围下,陈淼的天赋才能获得加成,才方便他制霸。而现在陈淼额头见汗,觉得这很不好,这样持续下去,这些个傻逼妇女忘形之下什么都敢说。形成了交流态势,不在是封闭的,这不是陈淼愿意看见的。
严格来说皇城是另一种文化。妃子还稍好些,但过气了的太妃,严格来说她们地位还不如陈淼,以往那真是被陈淼威胁勒索加以掌控的,用的当然是太后的噱头。只要把太后的冲动无脑、以及崇恩殿那阴暗得没人说话的气氛利用好,陈淼很能做些事。
但是这个局面,正在被高方平用奇技淫巧破坏。
在高方平调动起来的气氛下,这里偶尔能在无心之下,有一些对陈淼相对不好的言论出来,而没人为此去认真。不过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时而还是能让刘青菁听到两句的。
陈淼亲眼注视着,刘太后听到后从起初的不在意,到现在已经皱了一次眉头。
而最让陈淼无奈的在于,甚至不好判断,太后是因牌不好而皱眉,还是因为不满我陈淼而皱眉?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若在平时,陈淼可以轻易把握太后的喜怒哀乐,但是现在以往的规律都开始变化了。得重新观察和总结。
譬如若在以前,太后目下的行为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性格冲动,小高那样的封疆大吏都敢吩咐给捆了,所以现在的太后状态是:拿到好牌就叽叽喳喳个没完,一边打牌一边说这说那,时而还关心几句她老姐妹的生活啊什么。
不过一旦拿到臭牌,太后就毫无顾忌的破口大骂,各种她们老家的方言夹杂着脏话随口飞出来,一会儿说她的座位是粪坑,一会骂这些麻将是屎,制作麻将的高方平当然也就变为她口里的屎人了。
持续了一会儿,太后不进张,每出牌就被她们这些野狗拖去吃,或者拖去了碰什么的。
逐渐的,某妃摆出了大三元格局。某妃又摆出了大四喜格局,最后一个,应该是叫牌很久了。
刘太后学习着小高,去抓了一张牌过来,死死扣在手里不看,摸啊摸。
人家小高摸许久是为了制造气氛吊胃口,然而太后是因为装逼,老也摸不出是什么牌来,感觉这张牌有些复杂。
于是干脆偷看了一眼,便有些失望的扔出去道:“九万。”
“大三元!”
“大四喜!”
“门清清一色!”
三个太妃兴奋不已的尖叫着,同时把牌去推倒了下去。其实她们很穷的,刚刚输了不少了,现在好在扳回一些老本来了。
“本宫我就操了!这是什么狗屎牌,这个麻将简直是一坨屎!制作这东西的那个高方平,他简直就是一个屎捏出来的逼人!”刘太后进行着有史以来最恶劣的大骂,最终却还是付钱了。
刘太后骂了一会,又稍微安分了些,扭头去看了看,那个陈淼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陈淼去了一趟郑贵妃的那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不久后,郑贵妃在晚间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寝宫,去了崇恩宫见刘太后。
进去后没有如同陈淼说的那么严重,虽然有点乱,却是有些小太监在忙着收拾狼藉。似乎因为时间较晚,都散场了,目下只留有两个心腹姐妹,陪在刘太后身边谈论着什么。
这两个老姐妹可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以往她们不能轻易见到太后,说白了要见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找陈淼预约,甚至说什么话都会被陈淼给限定,并且全程陪同“监听”。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目下有贵妃头衔的宫里新贵郑氏,还是有些强势的,先给太后见礼,走了程序后就有点不悦的样子,打算把提前整理的诋毁麻将的说辞倒出来。
却是刘太后激动的道:“来的正好,现在三缺一,快些过来陪着本宫打发时间。”
言罢,三妇女一起上阵,强行把郑贵妃拖了坐下来,强行科普规则。
不久后,陈淼进来的时候发现,来制止麻雀战的郑妃也加入了麻雀战。
这让陈淼心头大叫不好,他能看出郑贵妃倒是没有太后她们投入。因为太后太妃们没事做,属于无聊内分泌失调人群。但郑贵妃不无聊,她可以皇帝啪啪啪。不过尽管如此,郑贵妃在胡了两把清一色后,也不排斥这事了。
既然郑妃在清一色,那当然代表刘太后牌运不佳,于是刘太后又开始如同流氓腐女一般的破口大骂了。
于是,陈淼这把老骨头,只有哈欠连天的陪着她们“通宵”……
后半夜时候出现神转折,刘太后又开始眉开眼笑,这下换过来郑贵妃在破口大骂。语气虽然没有刘太后那么奔放,却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下陈淼中枪了,只听郑贵妃每摸一张牌来看,但凡不是她想要的,打出去的时候就骂道:“到底什么牌,玩它娘,也不知道此番是不是踩狗屎了,谁把我弄来坐下的?”
骂者无心,陈淼却每听一句,脸颊就抽搐一下。
此役郑贵妃大败,险些裤衩都输了留在崇恩宫里了……
第六百零二章 匠作监的新业务
这两日真是有些凌乱了。皇后娘见不惯其他地方热闹,于是用心险恶的下旨:后宫内除了皇族,禁止其他人搓麻将,且未成年者也禁止上桌。
于是荣德小帝姬很郁闷,经常跑到太后宫去观察。她不搓麻将,观察到谁的印堂发亮,就在谁的头上“买点”,这算是目下皇族内的一种比较流行的下注方式。成功避开了未成年不能搓麻将的规矩……
张商英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刘太后派人送来的“二饼”在观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便问小太监道:“就这个东西,崇恩殿要订购十套吗?”
“回相公话,是这样的。”小太监很恭敬。
张商英观察了许久,别人不知道,但是老张喜欢博览古籍考古,知道这个东西是很早就有了的。主要涉及了一些的各宗教的传说。此外还曾经作为“军牌和粮牌”的符号使用。也没怎么听有人用于娱乐。我大宋各种文碟文件和牌书那么健全,无需用这种原始的东西来做什么传令牌之类的吧?
于是张商英一听便不高兴了,寻思觉得我匠作监清闲吗?这么一个毫无技术含量的东西,也敢拿了来让咱们制造?你们当我匠作监是汴京摆地摊的啊?
YY完毕,张商英问道:“这东西太后说了有什么用了吗?”
小太监乖乖地答道:“回相公话,这叫二饼……不是,这叫麻将。乃是最近两天忽然在皇城流行起来的玩物,所以这两天啊,周邦彦大人已经对高方平大人恨之入骨,他的大晟府几乎没人关顾了,几乎所有的皇族,都集中在崇恩殿搓麻将。”
听到事关猪肉平老张便来了兴趣,问道:“周邦彦那个棒槌提着一手臭词,整天忽悠皇家,引导他们醉生梦死的,老夫早看不惯他了,他也就小学生水平而已,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倒是说起来若此物是猪肉平弄出来的,那么想必有些门道。”
“相公的判断精准,是这样的。”小太监说道。
张商英又念着胡须道:“既是猪肉平设计,周邦彦也都骂娘争宠了,那么想必是好东西。这样吧,这个活计我匠作监接下了,鉴于小高也是匠作监事,那就是皇家内臣,皇帝聘用他的协议默认为:他任职内臣期间的一切发明专利都归属于皇家。于是呢,这是我家匠作监的专利,只有咱们能造,每副麻将都会标有皇家制造。但凡需要麻将的,只能来匠作监订购,对皇家内廷优惠供应,对汴京权贵高价供应。”
“大人的政策乃是国事,小的不懂,总之崇恩宫能拿到麻将就可以了。”小太监说完就溜走了。
静下来后,张商英笑的满地打滚,他真为自己的博学多才以及敏捷的思维叫好。诸如刚刚那“任职皇家官员期间的一切发明创造归属皇家”,这种类似于抢劫的协议,恐怕也只有我张商英能想出来了。
正在得意之际,一个吏部的官员来汇报,张商英便得意的把“皇家霸王条款”的事说了一下,自诩为神来之笔。
那个吏部的基层官员尴尬的低声道“相公……”
“怎么,难道你觉得老夫不够英明神武?”张商英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道。
吏部官员觉得老张他简直是坐井观天啊,却只敢低声道:“相公有所不知,这样的条款高方平早就在江州使用了,但凡那些被他骗入工厂的技术人员,签署的协议全都有这条:他们接受国朝的培训和聘用,利用国朝资源所产出的一切技术心得,所有权均属于国朝。”
张商英的优越感顺间消失了,变脸说道:“哼哼,老夫当然知道他猪肉平有多丧心病狂,所以此番是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他开的先例就别怪老夫套用了。坚决把他的发明收归皇家,他干的好是应该,干不好可以辞职啊。这不正是他的理论吗?”
吏部小官员很无语,寻思我又不是猪肉平,不用对我解释这么多的吧……
张商英的强盗逻辑还真让高方平有些无处攻击的感觉,汗,因为这真是高方平开的先例,那个目下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的胡市、当时他评击猪肉平的时候,这方面照样是槽点之一,说高方平丧心病狂的掠夺民间秘方和技术。
暂时来说,老张要犯浑也只有由着他了。麻将这种生意没有什么可持续性,也不是什么高大善的娱乐,正如当初诈骗权贵的音乐盒之类一样,几乎就是一锤子的买卖,标上皇家制造,是为了不扩散这奇技淫巧,只专注的用于诈骗权贵和皇族就行了。
反正这些家伙不搓麻将、他们也会去斗蟋蟀,斗茶,斗相扑、赛马。无非是换个娱乐方式而已。至于民间,现在还不需要这些东西,用皇家制造作为门槛卡住……
杭州。
蔡卞的府邸灯火辉煌的在进行着夜宴。
来自两浙路各处的官员们聚集,开怀畅饮,这不是什么庆功会而是吐槽大会。
当时江南东路蝗虫成灾,这些家伙上书联名弹劾,最后出现了神转折。现在人人自危了,因为有传言蔡京利用这个形式,当时但凡利用那个气候上书弹劾的,那些文书都被蔡京收藏起来研究,打算找到纰漏就用各种帽子打击浑水摸鱼的官员。
看似老蔡在帮猪肉平,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老蔡用心极其险恶,打算报复目下倒他的人。总之此番吐槽大会的形势严峻,大家都认为这场政治斗争将会越来越激烈,不成功就成仁。
小蔡相公蔡卞总是装作很淡定、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态势。其实他早就想各种方言出口骂脏话了,无奈的在于他是领袖,领袖要有领袖的模样。
但是极其糟糕的心情是不可能掩盖的,以至于才结束了夜宴后,他就率先铁青着脸离开,觉得此番的政治博弈丢人丢的太大了。
脚步必须加快,可惜西夏方面也出奇的低效,吃吃不见动静。想必懒政的官僚不止是大宋有,甚至西夏辽国还会更多。兴许他们的内部也在迟疑是否能相信目下的消息,决策也有个过程,而寒冬就快到来,尽管边境局势紧张,但看似西夏也不想在寒冬时节首战。一切只有等……
高方平方面也在等着一切的安排,顺便观察蔡京的表现以便及时的调整想法。
高方平此番是敢信任蔡京的,却是也要做好出现变数的打算。
对蔡京提及的那些要求,在目下的政治气候来说,真是大问题。所以也不是蔡京说一句话就会定调的。怎么在他蔡党的核心圈子内博弈,那也要有个过程,不过高方平相信,老蔡他还是能做到的。
现在反蔡京的最大势力是东南系,那些原本是他的嫡系,却因高方平进东南触动太多人利益、吓坏了太多人,而领袖蔡京不强势回应,所以才被小蔡利用的。
至于京城系,老蔡虽然威性下降但是总归还是宰相,所以京城的蔡党内、反蔡京的虽然有、譬如老藤就很像一个,但是严格来说是骑墙派更多些,大多处于观望。
骑墙派是没有任何节操的,当一个政策被蔡京提及出来的时候,皇帝和张叔夜只要不啃声,那么骑墙派是不会吃饱撑了跳出来闹事的,所以那就是政策定调的时候。
什么东南系反对?
因蝗灾的问题上他们声音最大,弹劾最为激烈出格的时候被反转打脸了,现在,他们当时的上书成为了把柄,所以目下的短时期内,在赵佶那边,东南系就自动默认成为最没有说服力的一个势力。
这些都是一环一环相扣的。正是居于此,高方平觉得政治气候已经成熟,若要放大名府,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现在若不能成功,将来也不会再成功了。
于是这个时期高方平在京的主要工作,就是较为缓和的逐步调教刘青菁。顺便进一步讨好皇帝。
正是因为此,高方平暂时在忍耐陈淼那条潜伏在宫中的阴狗!他是皇帝的奶爹。不是说高方平这个宠臣真不敢怼刚那个阴人,而是怼死他后,对赵佶这种念旧的人肯定会有影响,于是就所有的东西都有变数了。
所以是的,不论是谁都有低头的时候,此番在崇恩殿受到的侮辱,蔡京的压制下,时局的压制下,高方平也只有忍。
讨好皇帝并不是个新鲜事,高俅老爹底子打的好,高方平又机智又猥琐,所以这个活其实一点都不难。而关键就是刘太后别添乱。
相对来说,此番最难说服的恐怕张叔夜,跟着老张捅蔡京的刀子捅习惯了,乍然要说服老张,让老张看出来高方平目下和蔡京一个阵线,这些才是最难解释的东西。
广西即将发生的事件,那仅仅是高方平的推测,没有证据。而这么严重的事,以老张眼睛揉不得沙子的脾气,若是现在去说,而他又信了,那必然是直接水火不容的“一怒拔剑”。这直接是针对当今宰相、刑部尚书、和东南乱党的清算。必然带来政治上的大乱。
涉及这种你死我完的事,高方平真不信张叔夜会有多少追随者,那当然就不会有好结果了。
所以这是高方平必须承担的压力,也正是以此为前提和蔡京暂时取得默契:心照不宣、不刺破的局面下进行内部平衡,就是此番大宋唯一的基调和出路。
宗泽进桂州维稳的事还好说,至于高方平知大名府,暂时还没有和张叔夜通气。
目下高方平连张叔夜都躲着呢,因为高方平是江东转运使,目下的江州如此重要,随意的擅离职守是不好的。
可惜高方平偏偏暂时不敢去说,也暂时不敢放弃江南东路转运使职位,如果这个时候辞职或者离职,江州那群鲨鱼铁定反弹,开始破坏高方平定下的建设路线,至少也是陷入撕逼状态。那时候就干瞪眼了。
所以不论如何,必须以“告假”状态,哪怕不拉屎也占着钦命转运使的头衔,像一头野狗似的守在京城,直至殿试大典之后,时静杰和李纲以接班人的姿态出现,那时候高方平才能进行职务交接,开始谋划大名府攻略。
“李纲时静杰啊,不要让我失望啊。”每想到此的时候,高方平就有些嘘嘘……
第六百零三章 法拉利红麻雀
赵佶谈不上是乖孩子,玩性又大,不过既然有个太后嫂子,每逢那么十天半月的,赵佶还是要抽空去崇恩殿看看刘青菁的。
这方面梁师成这个奸人把节奏掌握的很好。他有能力用无数的事来让皇帝忘记太后,可惜做的太过分的话,铁定被太后和陈淼给害死。但又不能让皇帝接近的过于频繁,于是老梁通常是二十日左右,提醒皇帝去见太后一次。
这就是大奸佞的作用了,这些节奏的掌控,老梁玩的那是比高俅还精到些。
今个进入崇恩殿,赵佶哭笑不得,这里摆了四桌,全然变为了麻将馆,非常的热闹。
大多数是些过气的皇太妃,不过也有少数几个不得宠的现任妃子来参与搓麻将。
甚至……赵佶还发现荣德小萝莉也混迹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样子在吊点,听说赢了些钱了。
“她们,她们这是在干嘛,如此聚集,尽管显得皇城欢乐,可也太没规矩了。”赵佶看到后便问梁师成。
“回陛下话,这是搓麻将。乃是太后娘娘的一项娱乐,太后也就顺便惠及一下其他宫内的闲人了。”梁师成道。
鉴于大家很投入,暂时也没发现皇帝躲在某处偷看。发现了的小太监被梁师成一瞪眼,当然也不敢指责皇帝偷窥了。
我了个去。
看了一下,赵佶觉得她们要逆天了,只见她们已经毫无淑女风范,甚至有的人会骂脏话,行为举止夸张。
某个时候更夸张了,赵佶亲眼看着美女嫂嫂拿到牌后、非常激动的破口大骂。很难想象太后那样的美女也会这一面,这让赵佶大跌眼镜,觉得新奇的同时,也有点在内心里破灭了美女嫂子的固有形象。
见到皇帝的表情,梁师成阴险的笑着。这便是今天专门提醒皇帝来看太后的用意了。
妈的上次被小高强行绑架,连我老梁也强势得罪了太后,要是不略施小计、破坏一下她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哼哼,往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麻将乃何种神物?为何能引得她们如此投入,又释放真性情呢?”赵佶好奇的问道。
梁师成道:“回陛下,乃是小高相公发明的一项新娱乐。他知道陛下您事忙,平时无法过多的关注照顾太后娘娘,于是帮陛下尽点孝心,送来让娘娘们娱乐。还把这项专利定为皇家的,主动交给了张商英。目下匠作监已经着手制造并售卖麻将,听说已经接了很多的订单,开始赚钱了。”
听到又赚钱了,赵佶便不管这群老娘们的“低素质”了,很是有些高兴。
这主要是天天听张叔夜瞎掰说有多缺钱,整个大宋在举步维艰,这让赵佶有点不信也有点惊悚。所以这种气候下听到赚钱,赵佶就很高兴。
“是啊说起来,朕自己都觉得朕英明神武。事关小高,大家只看到了他那无数的毛病,可要不是朕机智加慧眼,强势启用小高,哪来的现有的欢乐和繁荣。”赵佶笑道:“目下宫里流行的精油香皂,音乐盒,钟表啊,自行车啊,说起来都是小高弄出来了惠及皇家的,非但如此,还把这些所有的东西交给匠作监,赚了不少钱。当时朕要是听着他们的,不启用小高,恐怕肠子都悔青了。”
“大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说在了要点上。”梁师成大拍马屁:“事实上小高相公他每一次的作为,都离不开陛下力排众议的抬举,好在他也争气,没给陛下丢脸,每一次,那些置疑他的人脸都被打肿了。”
这样的马屁赵佶最爱听,于是念着胡须以明君自诩。
可惜郁闷的在于大宋就这德行,那些士大夫脸皮忒厚,每次被打脸后,他们只会安分几月,又开始屡败屡战,总会找另外的机会开始跳。
譬如现在,在江南东路的蝗灾被打脸了之后,他们有的人又开始用被关进来的胡市说事了。
事实上赵佶也没弄懂胡适到底是好人和坏人,却是哪有空去分辨。赵佶只是隐约觉得,小高把老胡捉了关起来是有原因的,就算没有原因,一百个胡适也远没有小高重要,赵佶并不想听了他们某些人的话,用胡适的问题去骂小高。
但是读书人在大宋又是不同的意味,于是赵佶为了这事专门找过太师蔡京询问。
蔡京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胡适是蔡卞那群“乱党”的宣传口,尽管他老胡反的是高方平。但是老蔡现在不恨高方平,却非常痛恨内部乱党,于是皇帝问蔡京胡市事件的时候,蔡京张口就来,把胡市说得十恶不赦,评价高方平的判决为“事实认定清晰,人证物证完善”云云。
于是就这样的,梁师成也真不知道那个胡市到底犯没犯罪,但能臣宠臣高方平把他撸了,宰相又这么说的时候,基本上那个胡市很难离开大牢了。
当然以老梁的政治经验看,刑部官僚也不会批复死刑,会就这么关着,让这个事件慢慢被人们遗忘。
刑部的官僚又不蠢,这很明显是蔡京高方平弄出来的事,然而杀读书人在大宋这么拉仇恨的事却要刑部这个终审机构来背锅,谁愿意做啊。于是呢,刑部官僚会认可东南系来公关的人的说法,不把胡市定论。却是为了不得罪蔡京和高方平,也不会放胡市。
凉拌。就和那个柴继辉一样,先关个十年八年又说。妈的罪犯越多,年底找户部要预算的时候底气就越足。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梁师成把这些“政局”YY完毕的时候,发现皇帝已经不在身边了。汗,原来是有人发现皇帝来了,恰好因刘太后的骂娘,她们那桌跑了一个,三缺一,于是赵佶稀里糊涂的被拉过去坐下,开始搓麻将。
玩了一下赵佶生气了,她们竟敢说朕在下象棋,于是在不熟练的时候又输了两把,赵佶心理便落下了阴影,赌气不玩了,带着梁师成离开了。
一边走,赵佶喃喃道:“气死朕了,这个麻将一点也没意思。”
梁师成眼睛转了转,害怕最终怪罪到小高头上,于是翻云覆雨的造型道:“陛下英明,你总算是亲身试毒后,看穿了一切。”
“为何如此说?”赵佶又好奇的道。
梁师成道:“小高虽然发明了这玩意,却也主张为奇技淫巧,不宜大肆传播。于是皇后娘娘贤惠,认为小高说的有道理,这只适合于宫里无聊的贵人们,皇后娘娘便下旨不许非皇族参与,不许未成年皇子皇女参与。”
赵佶便笑道:“早说了朕是有眼光的,总归还是皇后较为稳重些。朕命她为后而不是别人,这是有原因的。”
……
张叔夜对发明麻将的高方平、制作麻将售卖的张商英,对这两奸贼充满了怨念。
现在中堂的官员每日来报到,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宜后,通常就聚集起来搓两圈。并且是明目张胆的在公堂的某些房间进行。
张叔夜破口大骂警告了一些人后,他们就相约着去外面搓两圈,反正地方有的是,这些个奸贼没有一个不是地主的。
张商英则是嘴巴笑歪。以前他真不信小高研究的这东西有这么大效用。但是他采用高方平贡献的奸计后,大肆找枪手在各处制造麻将的典故,除了说太上道君骑着老牛升仙前手里捏着一把八万之外,还大肆这是宣扬宫里“老佛爷”的最爱。
高方平明显在胡扯,人家“万字”的来历正是佛家的符号吧,他们却说是太上道君捏着一把八万升仙。好在有张商英的学问的人太少了,大家都不明觉厉。
于是乎权贵群体都被忽悠了,没被忽悠的也无所谓,麻将虽然贼贵,但是现在乃是贵系圈子里的流行,不去匠作监订购几套,家里的姨太太们就整天“宫斗”,还会被人说落伍。于是就算再贵,依旧人傻钱多的样子,无数人去匠作监订购麻将。
高方平卖了一批劣质沉香木给匠作监。沉香木制作的一副麻将成本不到一贯钱,老张打算卖十贯。然而高方平说他弱爆了,并且断定:定价十贯肯定卖不掉。三百贯起步,并且要分档次,就会很好卖了。
事实上高方平是对的。
汴京最典型的一个大傻子是王祖道的儿子王学斌。这个纨绔子弟是最先去匠作监打听的,听说十贯钱一副的麻将他就不买了。他觉得老子的蟋蟀都是一百五十贯一只的,妈的在圈子里若是传出去我用廉价货,那名声还要不要了?
后来在高方平的建议下,基本款三百贯起步,豪华款七百贯。还有种用红木制制造的“法拉利红麻雀”旗舰款,一千五百贯一副。
于是王学斌就来订购了两套一千五百贯的那种。
人家他爹王祖道王尚书都只订了三百贯的,后来知道了后便破口大骂“败家子”。
王祖道还觉得世人都愚蠢,败家子一词,东京被骂最多的乃是高方平,然而那小子现在的财富足以让各种贪官污吏们汗颜……
“今个黄昏不见不散。一起搓两圈。”
这是目下的贵族阶层比较流行的口头词……
第六百零四章 熊猫的归宿
今个回家的时候,只见高俅老爹约了一群军阀来家里搓麻将。
曹忠他老爸乃是其中最蠢的一个。只见他们仿佛行军打战一样,四人围坐在桌子边,准备好了麻将后,人人腰身笔直的等候着,谁也不先动手。
某个时候,老曹侯爷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钟瞧瞧,然后道:“八点了,战到十二点,中途不许撤退。”
是的因为经由音乐盒的大量实践,发条技术目下也基本算是可以了,小型化的手表还没有,不过钟是没问题了,于是老曹侯爷买了个钟挂在脖子上,有六斤重,用于看时间。
他逢人就说老夫盔甲都穿得习惯,区区几斤重的钟挂在脖子上并无不妥。
“四条!”
步帅刘仲武乃是领悟高方平精髓最深的一个,但凡拿到他能摸出来的牌他就很高兴,会暴喝一声打出去。
尽管有时候打出去后老刘才发现那似乎是他要的牌,却是也不好意思反悔拿回来了。
观战的高方平也不知道老刘家小儿子、那个将后来的抗金名将刘琦,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哦?
高方平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刘步帅简直是个大棒槌,他似乎不执着于赢钱,只执着于“摸牌”,然而除了几个简单的筒子和条子外,其他的老刘基本摸不出来。
但凡摸得出来的,不论需不需要都会打出去。但凡他摸不出来的,他会装作智珠再握的样子拿回来,然后把有用的那些打出去。
高方平真是看得汗流浃背,果然是物以类聚,高俅的死党都是这么些人。算好赵佶不搓麻将,否则我小高挣来的家产,会被奸臣老爹故意输给皇帝的。
汗。
一转眼高方平发现老刘尽管尽收烂牌,全打好牌,却是一不小心,已经被他摆出了十三幺格局,引而不发。
“东风!”高俅关键时刻摸到了一个不要的牌,不高兴的扔了出来。
高方平便着急地叫道:“刘帅你还愣着干嘛,快些推倒,此番你赢大了。”
老刘乃是新手,不懂有这种胡牌的办法,也有些不好意思赢高俅的钱,于是有些迟疑。
“十三幺大满贯通杀!”高方平手舞足蹈得过去把老刘的牌推倒了。
其他人脸色发绿,高俅破口大骂的时候,高方平就抱着脑袋遁走了……
“听说了吗,现在猪肉平研究出了一种神秘物品,传说是太上道君升仙用的,却是不许老百姓用,都是贵人们在享受,用来打麻雀战。”
“听说了,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是一种赌博用品。”
“现在欢乐啊,看到有这么多的权贵人傻钱多,咱们老百姓就放心了。居然这么贵也有人去匠作监购买,此番不知道匠作监又要赚多少。”
“厉害了猪肉平,他坑权贵果然是不遗余力的。额,尽管咱们不能玩,但那些权贵去搓麻将也好,来街市上欺负人的机会就减少了。”
“麻雀战果然有门道,听说麻雀战一出,大家不热衷于暗战了,目下皇城里都要比以往太平一些,小摩擦小矛盾比平时多,却是容易当面摊开了来,也就没多大事了。前些日子有消息说,小高因某些敏感问题得罪了刘太后,就因为麻将,太后娘娘最近也不找小高的麻烦了。”
“你知道的太多啦。”
这是目下吃瓜群众最喜欢议论的话题。
另外的贵系圈子也差不多,但凡和高方平有关的话题,他们就喜欢聚在一起的时候展开议论,好的不好的都会去议论。
“最近有点麻将上瘾,也不知道为何,每天不搓两圈就觉得不自在。”
“不知能玩到什么时候,听说皇后娘娘不喜欢这东西,迟早会禁止的。”
“想多了,皇后娘娘只管宫里,咱们宫外的贵系没事。”
“说起来呢,这个麻将其实老夫也不迷它,不过家里那些娘们平时相互不交流,经常有矛盾就狗脑子都打出来。现在一群的组织她们去搓麻将,小矛盾更多,却是基本没有相互恶意中伤和打架了,老夫这耳根子要清静些。所以啊,我真不想被张商英和高方平联手坑害的,却也订购了五副,规定夫人们每天坐下来搓八圈。此乃家法。必须让她们有事做,这个否则啊,唯女人和小人难缠,她们一闲着准在家里生事。”
“额,我家夫人没你那么多,不过我和你一样,用麻将解决她们的矛盾。她们一听乃是太后娘娘的最爱,于是自己欺骗自己,都说喜欢玩,妈的真够蠢的,这些胸大无脑的娘们。”
“猪肉平虽然猥琐啊,他每次弄出来的东西都会成功的,这有点玄乎。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他的能力,他能把猪屎都集中起来卖个好价格的时候,还能说什么呢。这便是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大家信不信,我话放在这里,你们一向认为太后娘娘会是他的敌人,其实难说某个时候会反转。”
“莫要议论皇家事,还愣着干嘛,赶紧的摆开桌子,搓两圈在说。”
“行,既然你王祖道相公要这么急着来送钱,那便来吧。”
“八万!”
“七条!”
“两饼!”
“胡了!”
一瞬间内,一群该被查水表的议论声,全变搓麻将的声音了……
熊猫仍旧是最受欢迎的一个存在,此番被皇后娘点名说要后。一入侯门深似海,熊猫也进宫去了。
在大魔王处熊猫基本没人管,只是阿布梁红玉偶尔欺负熊猫,富安偶尔给熊猫一些钱。但是去到皇后娘的地盘后,熊猫厉害了,鉴于天气越来越冷,还有细心的人给熊猫做了两套衣服。
有次荣德小萝莉浪费了一大盆酒,温了以后送去给熊猫喝,熊猫喝醉了之后哇哇的呕吐。
于是,荣德帝姬又被皇后娘用藤条抽得跳脚。
熊猫慢慢的就爱上了皇城,这里的人远没有大魔王家的人奸诈,比较祥和,交易方面也过硬,从不赖账。
譬如熊猫给了菊京钱后,要过很久才会刷出食物来,还很少。但是在皇城,熊猫带着两文去御厨房,像自助餐一样,每次两文钱,吃再多也没人管,种类繁多。
在京城里,熊猫自己去逛街,遇到耍猴卖艺的,就放两文钱在地上坐着等候开演,然而却有几率会被卖艺的人赶走。真是没人权,熊猫觉得京城到处是骗子无赖。
但是在皇城里,但凡有表演的杂耍班子、各种表演、晚会、球赛,大晟府的诗会什么的,熊猫忘记带着钱照样可以看表演,还有无数人摸它的大脑壳,给它挠痒,然后小公主小皇子们还会喂给它好吃的东西。
有次,熊猫迷路后走错了地方,去到崇恩殿,发现一件诡异的事。它发现刘太后的“需求”极其古怪,用了两个奶油小生似的太监再给刘太后挠脚底板,然后刘太后非常享受的样子。
熊猫很确定那是陶醉的表现,因为有时候熊猫闯进大魔王的房间里,能看到贾晓红的声音神态和刘太后的如出一辙。
于是那次撞破了刘太后好事后,熊猫又喜欢脚,它就自动脑补的过去挤走了小太监,给太后娘娘添一下。刘太后从惊恐态变为了乐呵,觉得这个熊猫悟性不错,比太监好,便打赏了熊猫一些吃食和铜钱,强行把熊猫留在这边了。
熊猫从此对生活充满了美好愿景,自打被无良人士拐带离开四川盆地后,崇恩殿是最舒服的一个存在了。每个冬日的清晨,熊猫都会这么想着……
寒冬在慢慢深入,大观三年第一场雪于八日前就开始下。
张叔夜发现越来越不对。殿试大比还有不到七日就要开始,而高方平仍旧滞留京中,不但搞出了什么劳子的麻将,还整个人醉生梦死,来往于达官贵人王公贵族间应酬。
最开始的时候老张不知道高方平溜回来京城干什么,却是懒得多管他。张叔夜起初觉得他年纪小,玩性大,自打出道以来,三年多时间,这个曾经京城的祸害几乎都在东奔西走南征北战,想家了,偶尔告假回来放松一下也不是问题。
这是张叔夜早前不想过问的原因。
但此番那小子已经在京中滞留许久,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相反越发频繁的接触蔡京、接触此番和殿试大比有关的官员们。
于此,一封文书到达高方平的手里:张叔夜召见。
高方平穿得如同个毛毛熊,带着不少的糕点来府里拜见张叔夜。
糕点不是给老张的,基本上高方平从来不给老张带礼物,不过形成惯例了,每次来都给老管家带些吃食,让他弄去给他的小孙子食用。所以张府上下,除了老张之外,人人喜欢猪肉平。
进门后,高方平见礼道:“学生高方平,拜见恩相。”
张叔夜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这小子一般都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
和上次见面想相比,老张双鬓的白发又多了些,变得更酷了。四十多岁的年纪,在后世也有的人会出现较多的白发了,所以他现在自称“老夫”的就更贴切了。
老张这里的画风还是没变,古朴,整洁,刻板,就是他历来的坐派。家里的装饰也这样。
书房中间,放着高方平猪场制造的蜂窝煤炉子,散发着热量,让这间屋子不那么冷。
第六百零五章 无理要求
“你到底在京谋划什么?都已经涉及了一些敏感问题,捅了不小的篓子了,还不走,你还打算祸害到什么时候?”张叔夜问道。
高方平道:“恩相明见……”
“老夫明见个屁。”张叔夜打断道,“但凡沾染你的事,老夫很少有全盘看明白的,都是冷不丁就听你又给老夫弄个天大的黑锅背着。我这背脊上的大山,体量越来越重,老夫即便腰粗,却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你只说,你弄的江州官府欠那多钱,你不回去守着你的利益,却跑来京城东搞西搞,安的什么心?”
顿了顿老张定论道,“所以老夫断定,你此番所谋更大,重于你在江州的事业?”
“恩相威武,下官对您的敬仰犹如那涛涛的江水一样的连绵,每一次,下官一翘屁股,您就知道我拉的什么屎了。”高方平笑道。
张叔夜这才让他坐了下来,吩咐下人给他一碗茶水又道:“观察你近期的作为,你在干涉殿试大比。老夫没猜错的话,你的两个死党,时静杰李纲,恐怕今科会有好成绩?”
高方平尴尬的道:“那两小子……是真有真才实学的,下官介入,只是保护他们不被其他关系户给刷下去,并不是真的要颠覆朝廷的科举真实性。”
“说的好听,你就是一个最大的关系户,你小子还敢去说别人。要都像你们这样,那我大宋的其他读书人哭瞎了,十年寒窗,却不及你们这些坏蛋的走后门。这公平吗?”张叔夜泄气的道。
高方平也有些底气不足道:“这当然不公平。但是您更比我还清楚,国朝内忧外患的现在,我的路线才是救国之路。”
好在他小子也承认了,没继续扯,这是张叔夜最能接受他的地方。
“这我并不否认,但这和你们这些坏蛋颠覆我大宋科举政策是两回事。”张叔夜敲着桌子道,“曾经老夫也都帮你走去后门,建议官家给你内定名额。这是为的什么,就是宁愿做流氓也不要牌坊,不想你混进去作弊,而坏了祖宗规矩。”
高方平耍流氓了,直接索要的态势道:“恩相,给我这次任性的机会吧。我需要强有力的追随者,来支持我的革新和路线。给国朝的时间和机会并不多,时静杰李纲必须在今科登顶。这亦是蔡京最容易对我妥协的一个时机,这当然不对,但我强势的要求您,此番帮助我作弊。八至十年后,我还给您高于一个量级的财政收入!”
张叔夜也不禁愣了愣,念着胡须开始思考。
这小子就这德行。他干坏事或者抢劫的时候,都这么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却因为基于对他的信任,加之他的简历,竟是会让张叔夜觉得他要求也不算太过分。
“老夫就呵呵了,每次面对你那离经叛道的要求时,却有点心动。”张叔夜苦笑了起来。
高方平文绉绉的样子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老张头疼的样子打断道:“行行行,知道你难得学会了一个句子,却也不用如同乡巴佬似的逮到谁都念。少给老夫扯这些大道理。你不要一边祸害科举公平,还一边找些大道理来忽悠人。谁是你忽悠大的?”
“恩相教训的是,小子也难免落俗了。”高方平干脆就直接道,“那我再次强烈的要求,恩相此番对时静杰和李纲给予优待,下不为例,将来这两小子要是干不好,我把他们绑了来给您负荆请罪。”
和他扯太多也没得意思。张叔夜自问了两句,铁不下心来收拾这些小鲨鱼,于是只得叹息了一声,默认了。
现在好了,最难搞定的老张也搞定了。高方平也明白,基于对现实的无奈,这也是张叔夜的一种无奈妥协。在他老张的世界里这当然不对。但是这些编制是天然就会产生的,见过了太多的朱勔刘正夫郑居中们堂而皇之的行走在朝堂之上。
这就是大宋,既然这个过程暂时不可抗拒,换一些时静杰李纲上来,总不会变的更坏就是了。
思索着,张叔夜指着他的鼻子道:“老夫可以容忍你的一切建立在、你能担负起安邦定国之重任、大宋复兴之重任。你虽不学无术,却是胸有韬略。好自为之,不辱君命,此两点须时刻谨记于心间。”
“是,学生铭记于心。”高方平道。
张叔夜这才拍桌子道:“那你还愣着干嘛,快些给老夫交代,最近你和蔡京有什么勾当,为何刘太后前些日子和你冲突,蔡京敢去救场根本不对味,你可别告诉老夫你和他蔡京是清白的。”
“他是浑浊的,然而我是出淤泥而不染……”
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他瞪着眼,于是高方平只得不扯犊子了,尴尬的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恩相,此番学生和老蔡为伍只有一个目的,我要去大名府。”
咳咳@#¥。
老张剧烈的咳了起来,少顷才道:“你以为是过家家,江州玩腻了,现在要去大名府了?”
高方平仍旧不想和他提及此番西夏人纠结于其中的担忧,抱拳道:“是的,江州的仇恨已基本被我拉完,建设初形和基础打下来了,有我没我的,也就变的没那么重要。但是水泊势力爆涨,目下聚集超过一万五千众狠人!那仿佛是一根肉刺,我若不在北方,我担心其他那些只会玩女子扯犊子的官僚,一不小心就会被那群狠人给吞了。所以不最终解决水泊问题,我念头不通达。”
张叔夜道:“尽管你说的差不离。但是老夫始终觉得,你是打算把你钱庄的冗余资金用于放贷大名府,江州已经基本饱和了是吧,大名府的体量,却基本能吃下你的整个钱庄,于是你的利润会大幅扩张。”
“虽然也有这个意思。但我最讨厌被人误会为一个满身铜臭的人了。我对皇家和朝廷的忠勇之心,不曾有一刻动摇过。”高方平文绉绉的道。
张叔夜注视了他顷刻道:“所以这就是你急于周旋时静杰李纲的前途目的?他们看起来就是你在江州的接班人了?”
“是的,这俩家伙虽然没有我的本尊厉害,却也得到了真传,有其精髓。和张绵成赵鼎那些内门弟子是有区别的。他们是大宋的杰出青年,可以尝试性启用。”高方平道。
“这都是朝廷的官员和体制,少拿你写的《西游记》里那怪力乱神的设定来说事,还真传弟子内门弟子呢。”张叔夜敲着桌子道:“你只告诉我,江州没有你,时静杰和李纲真能震得住?”
高方平的狐狸尾巴这才露了出来道:“只需把老常那个祸国殃民的奸臣撸下来……哎呦。”
被张叔夜后脑勺一掌后,高方平赶紧改口道:“我离开的时候把闹腾的那个带走了,只要再把常公这个正直的保守派调走,有范老把小李纲他们扶上马送一程,问题是不大的。开拓他们不行,守成却是可以的。”
张叔夜考虑了许久,叹息道:“老夫需要考虑一些时候。关于李纲时静杰可以接受,但这么不明不白的调走常维,老夫如何对得起他,高方平你要不要这么狠,这么挪动打击常维这样的人?”
高方平道:“不换观念就应该换人。大江南工业基地的建设路线不容挪动。这不是谁的错。谁也无权为了给常维一个安置,就牺牲国朝利益。常公他是个正直的人,但并不是所有正直的人都能做好事。王安石相公的变法,那就是一群正直的精英,把国家搞乱的现实。”
张叔夜道:“那么若老夫答应,常维放在哪?”
“常公年纪也不小了,精力有限,回京吧,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兴许某个时候又能发挥余热派大用。”高方平道。
张叔夜念着胡须道:“奇怪的是,你似乎真的是在保护他?所以你不建议老夫把他调往两浙路?”
高方平点头道:“是的,常公他不能去两浙路,那个地方是个大坑,您不要看他凶,其实我不在的情况下,他是斗不过那些人的,而他不是个容易妥协闭嘴的人,所以去了只有一种结局就是身败名裂,或者被害死。”
张叔夜道:“在政治上你也越来越成熟了。越来越像个登入青云的人了。但是恍惚间,老夫却觉得现在的你有点略微陌生,兴许,老夫已经适应了初出茅庐时候那个脑子有坑、性格冲动幼稚的你,哎,岁月一去不反,也不知道老夫这些心态,是不是代表我日渐苍老而力不从心。”
高方平尴尬的道:“人是会成长的。我当然也不例外。”
“行,这个时期蔡京势微,蔡党内部倾轧混乱,这是用最少博弈换来最大利益的政治气候,这我当然懂。所以你说的这些问题,老夫都会慎重考虑。”张叔夜念着胡须道:“包括济州时文彬上书扩编永乐军的事,老夫当然也知道这事的幕后推手是你。”
高方平摇手撇清道:“不不不,这是他济州的问题,老时他整天被水泊那一万多个狠人下的睡不着,这不关咱们江南的事。”
“你再敢否认一句,老夫就把这事给否了。”张叔夜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咦,经过这么一说的话,相爷英明啊,它似乎……还真和小子扯上一丢丢的关系了。”高方平这才尴尬的道。
张叔夜哭笑不得,指指茶碗道:“行,我都会考虑的。现在把茶喝光了,然后赶紧的给我消失。”
看到茶碗里漂浮着一条肉丝,妈的像是一碗胡辣汤似的,高方平呼噜呼噜的摇头。
“是毒药你也把它给喝了。”张叔夜道。
高方平只得抬起了一口闷了,好在这次老张没有故意整人,茶不算太难喝,只是口味不习惯而已……
第六百零六章 女软脚虾
离开张叔夜的府上,带着苍井同志走在大雪覆盖的街道上,高方平瀑布汗啊。
话说前阵子一直不敢对老张坦白从宽这些问题,就因为不太方便说,高方平打算等等。
目下都还没来得及考虑好说辞,却是已经被请去喝茶了。又没啥子骨气,被威胁了两句就全盘交代了,好在效果也没有想象的坏。老张说会考虑,其实就是大概率会通过了。
否则以他的脾气,就是直接否定,以“胡扯”两字定调。
“算好哥机智,以简单粗暴的作风赢得了老张的倾心……”高方平自语到此的时候发现用词不妥,于是停口了。
乃是这具身体的锅,有时候高方平明知要用什么词的,但用这具身体一旦说了出来,却是会变化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难道身体和灵魂的贴合度还不完美……
“真不知道那些反对小高相公,说他坏话的人什么心态?”
“听说现在有流行词‘改革进入深水区,阻力越来越大,会伴随着更多深层次的问题’。妈的这么万金油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流行了起来,看起来疯狗平此番面对的问题,也可以套用这句了。”
“是真的可以套用的。有小道消息,江州的强压政策遭遇了改革以来最大阻力,许多人扬言要搞死疯狗平,此番他进京其实是来寻求庇护的,他已经不敢在江州了,否则他必然被人挂路灯。”
“怕是不可能吧,猪肉平素来制霸一切场合,只有他把人吊起来,没人能吊他的路灯的。”
“否则你怎么解释?此番他进京一改常态,听说几次登门蔡府,应该是去跪地认错,请求‘安全线’的。”
“有道理,历来的规矩投降输一半。他猪肉平和蔡相公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主动认错的话,兴许离开东南,换个地方去做官,就安全了。”
“嗯嗯,这么说的确有道理,现在就看猪肉平新的任用什么时候下来,基本上朝局就会明朗了。”
“没辙,疯狗平咬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次不是海南岛做野人,就是环洲喝西北风。还有可能派驻辽国,成为礼部的外事常务司人员。”
“那是肥差啊。”
“肥个屁,在道士问和摩尼教问题上,他高方平把礼部的人得罪的够呛,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会那么恶劣,首先他和官家关系好。其次他忒能挣钱,造大船的口号是帮皇帝海外寻宝。所以难说他会继续带户部侍郎衔,调任杭州市泊司,掌管海关和对外贸易。那更是个肥差。”
“肥个屁,有小道消息,他小高得罪最恨的人就是东南系,去杭州的话,蔡卞朱勔他们不把他挂路灯就是见鬼了。”
“人脉才是王道啊,也不知道怎么的,小高相公他恍惚间就得罪了这么多的人,简直等于封死了后路。”
“你们这些傻子秀才想多了,事实证明和我大猪肉平叫板的人,最后都没好果子吃。出道至今你们见他败过一场没有。他每次都是神转折,强势打回去。东方不败你们以为是白叫的?这么勇猛的一个改革派斗士,怎能轻易被人整倒了,没错他不会停止脚步,会继续前进直至巅峰。”
又一个汴京的知名秀才道:“关于胡先生的问题高方平实在不妥,从此开始,会有越来越多的读书人反对他。真的想看到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统一的写文章打倒疯狗平,那个画面太美,恐怕官家想护他恐怕都在没有理由了。”
一个农夫道:“你太高看读书人节操了,也太低估高方平手段了。首先胡市不是读书人领袖,张商英范子夷李清照她们才是。其实仍旧有不少读书人受益于高方平,譬如在江南和两浙一代,他为家破人亡的秀才丁二找回公道的事,也是非常积极的。又不是说所有的读书人都会反他。”
“就是,就算读书人反他,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有啥好怕的。小高拳头那么大,打就对了。”
目下来说,高调进京又迟迟不离开的高方平,再一次成为了话题,都纷纷猜测他进京的目的,以及将来何去何从。事关小高,话题的热度总是很高。也总是有人认同,有人骂。
“小高相公威武霸气!”
“疯狗平吃屎去!”
然后不意外,又斗殴了。
前些日子鉴于高方平开的先例,乃是朝廷的大人们最爱群殴,然而最近这阵子他们都坐下来搓麻将去了,所以喜欢斗殴的群体又变换了……
最近这阵子似乎和人交流的比较多,崇恩殿的阴暗气氛越来越弱化。
因为麻将和熊猫的关系,刘青菁偶然也能发现,其实小高那个帅帅的妖孽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可恶。
于是这个冬日的午后,懒懒躺着晒太阳的美妇刘青菁便道:“传本宫旨意,召见高方平觐见。”
……
高方平又无聊了,所以就不外出,整日种贾晓红大姐姐的田,目下这个大午后的,有些诡异的哼声从房间里漂浮出来,显得很香艳。
可惜熊猫叛变了,以往这种时候,熊猫经常会带着两文钱一扭一扭的进去看表演。
忽然间,宫里来人说是太后召见高方平。
被吓了一跳后,只得草草的鸣金收兵,约好了今晚再战,便离开了大姐姐温暖的身体,跟着几个人进皇城去了。
去到的时候今个她们休战,没有搓麻将,导致了刘太后闲极无聊的样子,那头懒散的熊猫扑在太后脚边。见高方平进来后,熊猫见到老熟人,便一滚一滚的过来,找高方平撒娇。
给太后见礼之后,高方平伸手摸摸小宝那越来越大的脑袋,还是有些感慨的,当初跟着自己的时候这是一头熊猫萝莉,而现在,小宝已经长大了不少。
哎呦我去。
一放松了警惕,熊猫把高方平的鞋子咬了下来,拖着就跑不见了。
原本打算再给个下马威的刘太后,不禁一阵尴尬,因为熊猫也会对她做同样的事。
熊猫乃是高方平调教的,刘青菁便有些脸红,怀疑自己的秘密嗜好会被高方平知道,那就尴尬了。
“兔崽子你别让我抓到。”
高方平追着熊猫去的时候却是被人拦住了。说是熊猫现在属于崇恩殿编制,不准欺负熊猫。
刘青菁一边掩饰着内心的尴尬,表面奚落道:“本宫听闻你不修德行,不在江州为皇帝效力也就不说了。非但跑回京来,还睡觉等不到天黑,百日青天的就在家寻求不雅之事?”
“得了吧,娘娘您明着说,找小子来有什么要吩咐的。”高方平道。
刘青菁更有些尴尬。因她明显和高方平不是一类人。她就是属于闲极无聊,嘴痒之下就找个人来面前低着头,让她发发牢骚,秀一下存在感,真没什么目的。
却是想不到遇到了高方平这种直接粗暴的大魔王,直接给顶了回来。
“高方平你放肆,娘娘的作为,还需要对你解释吗?”那个老太监陈淼在旁边阴笑着道。
“也是,说错话了,娘娘若高兴,当然可以召见臣来聊聊天的。”高方平道。
刘青菁便有些得意了,预感到这个刺头比以前懂事,温顺了些,便也让刘青菁有了调教人的感觉。
于是刘太后自己找话说道:“现在总体上啊,本宫听说京城上下对你小高是一片骂声,鉴于此,你冲撞本宫不懂礼貌的事,本宫也就不想耿耿于怀了。又说起来,关于新奇事物方面你的确有两下子,给皇家带来了不少乐趣,麻将如此,香皂等等事物如此。包括那个熊猫,也是个很有灵气的东西。这都是你的功劳。”
高方平笑道:“谢娘娘的夸奖。其他人叫好,那不是真的好。非得太后娘娘的认可,才说明了臣的忠勇程度。希望往后能更多的为皇家效力。”
说起来,高方平还真是确定此点上刘太后不是说套话呢,是真心话。
其实这个时代的娱乐实在有限,特别皇城的气氛比较诡异。一向冷清又阴暗的崇恩殿陷入了目下的气氛,动辄二十几人集中在这里搓麻将,听着她刘青菁破口大骂,那会很颠覆,很有存在感的。麻将它本身产生的娱乐效果都不是重要的了。
然后就暂时无人说话了,高方平只穿着一只鞋子,站在冰冷的地上恭候着。
真的不知道那只天杀的熊猫什么时候把鞋子送回来。依照惯例熊猫不喜欢抢劫,最终会送来的。当然了,除非刘太后教给了它新的嗜好。
刘青菁则是再一次的,怀着不同的心思观察高方平,见他鼻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眉毛秀秀的,此种小鲜肉的造型真是最沟勾引人了。秀色可餐啊。
可惜刘太后只能假正经的扫几眼,因为身份关系,并不能如同民间的女流氓一样的去捏几把。
是的女人中也是有软脚虾的,特别处于深宫被压制、又处于身理需求最盛的时候,若是要让高方平来判断她的内心世界的话,会用词“寂寞的干柴”。特别此种寂寞干柴的身份尊贵、有权势的时候,就越发容易失去平衡的乱来。
第六百零七章 这不关我的事
刘太后又懒洋洋的造型,轻抚着胸口道:“你小高倒是弄了些玩意来了,可皇后却偏偏不合时宜,前阵子下令后宫用度所见,本宫亦在波及范畴,那也不说了。此番她又下旨,说是麻将风气过度有损正常皇城事宜,并把初一十五定为了不许搓麻将的日子,这步,今个正是禁麻日,本宫也无聊了。”
高方平瀑布汗啊,皇后娘她也和我小高一样,整日就干些拉仇恨的事,也难怪她那么不受欢迎了。
甩甩头,高方平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距离产生美感,适当的休战才能更好的作战。休停时候的无聊,才能让大家更好的体会大战时候的乐趣。”
刘太后不悦的道:“你只说,这是不是你给皇后出的馊主意?”
高方平如何会上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错,回答否,她恨皇后,回答不是,那老刘就粗暴的恨我小高了不是。
于是高方平干脆摊手道:“太后娘娘别在问问题,要不您直接过来打我一顿得嘞。”
陈淼有些惊悚的看着不良少年,感慨于他的机智啊。
刘太后觉得他说的好笑,掩嘴噗嗤一笑,同时也觉得他的要求太诡异了。
“哀家哪敢对你动手,否则蔡相公又来咆哮可吃不消。”刘太后半讽刺半开玩笑的道。
这样一来高方平就放心了,当时把老蔡拖入贼船,弄来这里震住了场面,还是有些威慑力的。老蔡除了是宰相还是太师,皇帝的老师他当然可以督查皇家不良风气。
刘太后又摸着胸口道:“也不是说本宫专门和皇后过不去,只是这个不搓麻将啊,无所事事的坐在这里,本宫这心理闷的慌。小高你是否有什么好办法?”
高方平开始扯犊子道:“关于这个心慌胸闷呢,属于油脂摄入太多,运动不足。臣有一计可破。把您的指头,深入您的喉咙处捣鼓下,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喝口清茶,套上健身圈出去扭他一百几十下,就会好的多。那个时候娘娘您会双眼冒光,有神采,看什么都会觉得尤其顺眼。”
刘太后半张着嘴巴少顷才道:“你是不是喝醉了,竟敢说本宫吃的多动的少。难道呕吐也变好事了?”
高方平尴尬的道:“臣是认真的。”
刘太后竟是也愣了愣,开始思考了。
“娘娘,您不会真的听这犊子胡扯吧?”陈淼感觉不是太好的道。
这两日有不少人说这个大阴人的闲话,加之刘太后目下娱乐多,对他的依赖有所减缓,于是不爱听他说了,还有点叛逆的样子道:“本宫还真相想试试,快些取痰盂来。”
高方平便双眼发黑,她真打算试?
少顷痰盂来了,刘太后故意摆手道:“你等转身,禁止偷看本宫不雅之态,捂耳。”
高方平就照做了。
陈淼道:“老仆一直伺候太后,应该不在此列。”
刘青菁便有些反感他,原来习惯了他那也不说了,但和高方平放在一起的时候,有对比才知道美丑啊,也不是说刘太后不讲情面,而是颜值真能决定正义程度。
“你也不例外,转身遮耳。”
刘太后吩咐了后,这才用温水净手,依照高方平的指点,伸入了喉咙深处去捣鼓,这种黏黏的又湿滑的手感,竟是很诡异的让她想起捣鼓其他地方的感受来。
却是YY不完一阵呕心,哇的就呕吐出来了不少东西。
看去,痰盂里被那些不易消化的大鱼大肉占据了不少位置,并且气味难闻。
用温盐水漱口洗手,又用帕子擦干净嘴巴和手后,摆手命人抬了下去。又吩咐他们转身。
并且仔细感觉了一下,似乎还真的舒服了不少。
“娘娘威武,堪比关云长刮骨疗毒。病痛既去,臣告退……”
却是说不完,刘青菁打断道:“不许跑,既是你出的主意,跟随本宫出去,等着我玩健身圈。”
高方平摇手道:“不不不,这是宦官内臣的责任,那不关我小高的事。”
“分明和你有关,这个圈圈是你发明设计的,没人更比你可以掌握住精髓,你亦是皇家判匠作监事,有义务为皇家的事尽力,跟本宫出来,不许跑。”
刘太后带着圈子走了出去。陈淼就此又被无视了……
外面雪地上,刘太后取下了披风,便开始扭啊扭,技术还行,圈子呼啦呼啦的旋转了起来。
“你要仔细观察本宫做的怎么样。以便加以改进指点。”她一边扭动一边道。
“娘娘您要继续加快幅度。没事的,您那么年轻,吃肉又多,不缺钙,不会闪了腰的。”
高方平这么说完后,哎吆我去,刘太后妞的过于夸张,于是扑街倒在雪地中了,屁股朝上脸朝下。
高方平一阵尴尬,这真不是有意坑她的。
与此同时,这个造型让高方平发现,其实她身材是很好的。并不显臃肿,若在后世的话换一身大露背黑色礼服、美腿之上也无需黑丝,露着肉色就行,然后她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好色猥琐又人气的上流社交皇后。
可惜了,在大宋她只能在麻将桌上整天破口大骂。
YY完毕,听刘青菁扑在雪地里愤怒的道:“高方平你是不是死了,看本宫摔倒还不来搀扶!”
“不不不,娘娘误会了,您摔倒这事这不是我干的,这不关我的事。”高方平摇手撇清道。
刘太后险些被气死,老娘又没说是你的责任,也不知道他这些防碰瓷思维是哪国来的。
不过想想也好笑,刚刚他小子说“您这么年轻”,那话刘青菁很是受用,也就不计较了,没叫陈淼,自己冲雪地里爬起来了。
高方平是认真的,她只是三十多的年华,当然算是年轻的。
然而“老刘美女”她处于这个时代,她所看到的东西都是阴谋和倾轧,加之皇城里的女人活的很短,兴许这些就是导致她思维走偏,想利用余热不知天高地厚的谋划一些事的主因。
有些人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有些人则恰好相反,是人之将死,不搞白不搞。
如果遇到这类人的时候高方平明白,对付她们的办法不是来硬的,要来软的,要让她对生活充满期待、又觉得她自己会很长命的时候,她大概率就学高俅老爹一样的打太极,不过问事务了。
屡败屡战,刘太后又开始扭着屁屁了,一边问道:“这次怎么样,动作标准不?你要是敢忽悠本宫,我会记仇的,别以为我好忽悠。”
高方平道:“娘娘已得精髓。这个动作既是有氧运动,同时圈子有规律的滚在腰部和腹部,是一种很好的按压运动,能增加腰腹部的血液循环,减少赘肉,身材棒棒哒。臣看好您哦。”
这句终于击中老刘的死穴了。就没有不关注腰腹的女人,这两部位的重要程度对于她们来说,还高于脸部的。
陶节夫家夫人也是偏胖,平时就是用布裹起来,压制腰腹的赘肉。其实那并没有什么卵用,相反不好。又不是裹小脚的说。
当时高方平给陶夫人的绝世秘籍就有健身圈。
关于裹小足来说,大宋还是流行的。不过以高方平见到的情况,主要是上层流行,底层妇女就算没有被解放,还是要做一些事的,所以一般不裹。
另外高方平观察过,大宋的裹小脚不算过分,目的只是到一定时候裹起来,限制脚继续长大,所谓的三寸金莲没有那么夸张,譬如贾晓红的脚只是比正常小一号,功能并不缺失。那些脑子有病的娘们觉得那个好看。
裹小脚真正丧心病狂的时候是满清开始。那不是限制,简直是违背规律的酷刑,几乎是把脚面的骨骼掰断三分之一,顺着小指和次小指那一线,仿佛变形金刚一样的折叠下去,也就是说,形成脚面看似只有三个指头,三分之二宽,然后紧紧捆扎起来。
等候伤痊愈后,依据骨骼的自我容错性,那就真的永久“折叠”了。
所以后世出土的清代的女人小足鞋样子,和明代宋代是截然不同的。明代宋代的就是小些,还是正规鞋子的模样。但是满清格格们的鞋是“超级小尖头”,已经不像鞋了,只因为她们都是“三脚趾”,不是正常的脚。
此时刘太后气喘吁吁的做完了运动,深呼吸了几口,果然感觉特好,也不冷了,胸不闷了,还真的看事物豁达了些,顺眼了些。
不过看了看小高在发呆,并且是很不礼貌的看着刘太后的脚。
刘太后便有些恼火,呵斥道:“看什么看,本宫年轻时候的确对自己不够狠,脚偏大是公认的,怎么难道你有意见?”
高方平尴尬的回神道:“娘娘误会啦,脚大根基稳,骨骼周正全面,做操的时候才稳当。”
“一听你就是在瞎掰,在取悦本宫。”刘太后道。
高方平道:“臣愚钝,对于取悦女性方面一向是一窍不通的,所以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都不应该要我背锅的。”
刘太后听他这么说,便有些想捏他一把的冲动。
高方平也不蠢的说,看她分明就是一副想来占便宜的感觉,便暗暗觉得好笑,同时也心虚,还是溜了吧。
“娘娘,臣尚有不少军国大事等待谋划,自来没有多少时间,进宫太久不好,告退了。”高方平很亲切的样子道。
他不愿意留的话,刘太后的确没有太多理由,于是,她只能独自在这里回味刚刚那有些妙的意味了,与此同时她很猥琐的想,这小子肯定又要回去啪啪啪了,女单身狗没人权,羡慕嫉妒恨……
第六百零八章 赵佶觉得厉害了
然而高方平的逃走计划却是没能得逞,才离开了崇恩殿没走两步,只见圣架迎面而来。
这当然不能跑的。
于是高方平硬着头皮过去见礼道:“臣高方平见过大官家,我大官家威武八七,文成武德,日出东方。”
赵佶便笑道:“原来小高卿家也在这边,你必是因麻将的问题,因太后召见而来,朕没说错吧?”
高方平尴尬了,总觉得这像是要承认什么猫腻似的,便道:“臣只是路过。”
赵佶也不知道他扯什么犊子,便道:“既如此随架吧,朕这恰好心血来潮,也想去看看太后。听说这阵子这边挺热闹,朕喜欢凑热闹。”
“禀报官家,臣路过得到的消息是,今个崇恩殿休战,没啥乐子。咱们不去也罢。”高方平道。
“都到了这里,去看看无妨。”赵佶率先走了过去。
高方平只能陪着走了,不知道为啥,和皇帝一起去总会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恩,兴许是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吧。
没走几步,进入太后的地盘,但凡见到的小太监宫女什么的,都跪在地上给皇帝请安。
赵佶一看,见刘青菁在雪地里扭啊扭的使用健身圈,也不打扰,便好奇的从后面看着。总体觉得嫂子的身材还是很棒的。
某个时候刘太后发现了,便急忙停了下来道:“没能及时发现陛下来到,失礼了。”
赵佶和气的道:“没打紧,朕就是……路过,听小高说今个没有麻雀战。太后在玩的这事朕见过,却不知有何妙用?”
刘太后死死盯了高方平一眼道:“官家有所不知,此乃健身圈,是小高发明的,他‘孝心’好着呢,特意带来这里让臣妾使用。”
赵佶便好奇的道:“果然还是小高卿家有心,那顺便问问,朕也能用这健身圈吗?”
高方平尴尬的道:“大官家英明,说起来这东西是女性专用的,您一向勤劳勤政,生活规律,加之踢球已经提供了足够运动量,是无需这种事物的。”
刘太后又其心可诛的补充道:“听小高说,这主要是塑造女子身材用的。”
赵佶一听便问高方平道:“果真如此?”
高方平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
赵佶笑道:“那边正好,多订购几套来,给朕的王妃和郑妃多练习一下。”
高方平应道:“大官家威武,臣遵旨。”
感觉很不好,在这么弄下去,估计要被委任皇城专属的健身教练了。妈的这是有可能的,赵佶就是喜欢任人唯亲,以血统定论忠勇,他把老高委任为皇家球队总教练,的确有大可能让小高出任健身教练的。
“官家啊。”刘太后一副忧愁的样子轻抚着胸口道,“我这崇恩殿自来冷情,没什么乐趣,好容易有了麻将,现在皇后却下达了禁麻令,有些日子就不能玩了。关于这健身事宜新奇,臣妾害怕使用不当反而有害,这可如何是好……”
到这里她故意很失落的样子停顿了下来。
赵佶笑道:“那还不容易,小高。”
“臣……在。”高方平双眼发黑的道。
赵佶道:“朕就命你空余时候崇恩宫行走,特意指点太后健身事宜。”
到此高方平也算是知道赵佶有多护着这个嫂嫂了,好在前番的较量,没全然的和太后撕破脸。有个缓冲,大家投鼠忌器,这得感谢皇后娘和蔡京。
“臣遵旨。”高方平只有答应了。
刘太后死死的盯了高方平一眼,像是在说,从现在起你小子就是名誉上的我崇恩殿的人了,看你还能跳多高。
高方平和她眼神交流了一番,于心理道:切,哥很快外放大名府去了,不会在这里被你祸害多久的。你不要想歪了。
赵佶也不知道这两人暗中那些个花花肠子,只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背着手开始走着观察这边的景物。
皇帝也不觉得有多冷。他毕竟年轻,不到三十岁,然后赵佶他真的是个生活规律饮食平衡,运动适当的人,所以赵佶的身体比大多数人都好。
“观察起来,官家似乎心情很好?”刘太后轻易捕捉到了皇帝表情,先于高方平一步问了出来。
赵佶便停下脚步笑道:“是啊,总归还是太后最了解朕的心思。”
刘太后卖乖地笑道,“那当然,臣妾几乎看着官家您长大的。”
妈的奸人啊!
梁师成和小高惊恐的看着她和皇帝拉家常,很是有些没有存在感。这世上竟是有这般祸害的女人?可她偏偏生得极其美貌又地位很BUG。一般人都奈何她不得。
说到了皇帝的高兴事,赵佶也不藏着,笑道:“太后说对了。朕忽然想到过来就是心情好,乃是因为麻将。”
刘太后道:“官家不是输了两把后就不喜欢了吗?”
赵佶不禁老脸微红,岔开道:“这个麻将总归属于奇技淫巧,此点皇后并无说错。朕不玩,不是因为输了就不喜欢,而是因它总归上不得台面。不过从另一方面,朕却很喜欢麻将,太后知道此番咱们匠作监售卖麻将挣了多少钱吗?”
刘太后双眼发黑,想都不用去想,一旦挣钱,天然会把这功劳算在高方平头上。她太知道皇帝有多贪财了,这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
刘太后当然有小道消息挣了多少,却故意摇头道:“看官家如此高兴必是挣的不少,官家勿要卖关子,快说了出来让大家高兴一下。”
赵佶这才伸出几个指头比划道:“一百八十多万贯!这是前不久张商英来汇报给朕知晓的。”
刘太后故意装作无比惊讶的样子,惊呼道:“什么一百八十多万贯,厉害了!”
赵佶笑道:“正是。太后知道这什么概念吗?张商英建造大船已经花费了朕的近百万贯,还沉了一艘。小高卿家乃是朕力挺的能臣,但尽管他无所不能,建造荣德帝姬号也花费了近四十万贯。你能想象吗,小高此番却是轻易用这毫无起眼的麻将,给朕这么短的时间就创造了神话,赚了如此多的钱!当初自行车,音乐盒,肥皂等等事务出来时候,也没挣那么多钱。”
刘太后一阵郁闷,既然事实上已经大赚特赚了,而自己也那么爱玩、不方便诋毁麻将,只得就这么任由高方平这犊子领走让皇帝震惊的功劳了。
刘太后也真的想不到,这个高方平,他为何偏偏有这么多的鬼点子能取悦大家?
YY了完毕,刘青菁只得尴尬的应景道:“官家英明神武,眼光细微,火眼金睛,自是能发现并任用人才的。”
老刘美女只是顺口说说而已,赵佶被夸奖之后却更加高兴了,“就是,朕就想不通了,小高卿家已经一而在,在而三的取得了骄人的成绩,足以证明了朕的眼光,以及他的才能和忠心,却仍旧有不少的臣子在私下议论朕,说朕没眼光,说小高这不是那不是。”
“……”刘太后干脆不敢说话了,再说的话,高方平不得飞在天上了。
赵佶又道:“自从三年多前,初期启用小高的时候,至于前前后后的,小高卿家以神奇的才能和心思,对皇家忠心耿耿,已经帮助皇家挣了前后加起来七百多万贯了,这是张商英统计出来的真实数字。尽管张商英才能不如小高,建造大船没有掌控好,浪费了几十万贯,却仍旧有很多的冗余。皇后却有些不识趣,不合时宜。还要缩减用度,真是的。所以皇家之人,都应该感谢小高卿家。”
刘太后不怀好意的瞅着高方平道:“官家说的是,臣妾一定好好‘感谢’小高,如今也方便了,她必须要时刻行走崇恩殿了。”
高方平一阵郁闷,想要乘着赵佶心情好多说一句,却是赵佶已经提前道:“小高卿家。”
“臣在。”高方平低着头道。
“你须得好生孝敬太后。她乃朕之嫂嫂,朕平时事物繁忙难免照顾不周,她独身于深宫难免枯燥,你小高娱乐点子自来不少,有什么神奇的玩意、美食,不可藏着,要像对朕一样的对待太后。”赵佶吩咐道。
“臣妾拜谢官家。”刘太后耀武扬威的道:“顺便提前感谢小高了,所谓能者多劳,以后就全依靠小高卿家来解闷了。”
我解你妹啊。但凡有娘们一无聊,就要哥来解闷的话,我干脆什么也不要干算了。
想这么想,却是只能低调地笑道:“臣遵旨,为皇家分忧乃臣之份内。”
“小高你便不急着走,留下在这里陪太后,朕去看看球场什么情况。”到这里,赵佶就带着梁师成溜走了。
留下高方平和刘太后面面相视了起来。
随即刘青菁一步一步的走来,高方平尴尬的开始退后,最终被逼到了墙角。
“娘娘您这是想干什么,有话咱们好好的说。”高方平缩在墙角故作镇静的道。
刘太后又逼近了一步道:“恭喜啊恭喜,恭喜你小高再获官家信任赏识,恭喜你在我崇恩殿长久行走。”
第六百零九章 黑幕资金太多啦
“同喜同喜,娘娘明鉴,我这人一向都很随和,且人见人爱,所以很多地方需要我去操劳,若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太忙无法照顾这里,还是娘娘谅解。”高方平道。
刘太后道:“小高相公啊……”
“有体制的,太后莫要乱叫。”高方平尴尬的道。
“你还知道规矩啊。”刘太后甜美的样子笑道,“最近有个笑话是:高方平是人见人爱无比随和、规规矩矩的大宋杰出青年。恩,除了官家和高俅这么认为之外,恐怕天下人都知道这是笑话吧,你认为呢?”
高方平道:“好吧……我就算不属于人见人爱,但也不至于那么拉仇恨吧,不至于天下人都把我看做笑话的,我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刘太后又逼近了一步,几乎都快把她的身子凑来身上了,低声道:“不知为何,见你这幅奸诈又坏坏的表情,本宫不想剁了你,只想狠狠的捏你几把。”
好在尴尬之际,远处有个很不和谐的声音轻咳了一声,那是大阴人陈淼在提醒。
纵使刘太后也要给他三分面子,这才皱着眉头退开了些,觉得这个老太监是越来越多事了。当然同时,老刘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刚刚那的确是有点蛋疼的行为,凑那么近被人瞧见多不好。虽然也没人敢说闲话,说了也没人信,然而终究不好。
想着,她又退后了一些,整理了一下庄重华丽的衣装和头发后,轻声道:“小高。”
“臣在。”高方平低着头。
“听说你高府美食乃是一绝,你手艺独到,这个如今,你算是我崇恩殿的半个人了,什么时候有空亲手下厨给本宫做点吃食?”刘太后问道,“还是你只有空管王皇后,而没心思讨好我这过气的老女人?”
“娘娘,说不得臣要批评您了。您是正直年华的绝世美人,高贵的存在,一点都不老。关于下厨……好吧有空的时候我会来的。但我只会小炒肉及火锅。其他也不拿手。”高方平道。
“本宫看好你哦,加油。”刘太后说完后,挪动着婀娜的步伐进去了。
高方平这才有机会逃走……
奇怪的是张商英那个棒槌主动去找皇帝汇报挣了多少,在以往老张是很少这么干的。除非皇帝主动问。
现在高方平总算知道了,因为那群汴京的土豪权贵们都知道被麻将坑害了,一副价值不到一贯钱的破麻将,被各种宣传操作后,大家仿佛中毒一样,少人陶一千五百贯买“法拉利红麻雀”,妈的那除了名字听着古怪之外,不见得有多神奇,该输钱的照样输掉裤衩。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汴京各种大商富豪和权贵,几千人为了赶时髦而被坑,最近匠作监卖出去的麻将七千多副,平均成交价格在五百多贯。真有“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红麻雀”的意味呢。
从这里看抛出匠作监的官僚贪污的、浪费的,应该是入账了二百多万贯的,但是老张报给皇帝一百多万,剩下的,应该是被张商英“提溜公积金”了。估计老张除了造船,也在等着上一个大项目。这方面老张是不想输给小高的,至少不能输的太惨。
正因为麻将如此流行,正因为太后娘娘在狂热的带头,所以目下的官商座谈,一般都是搓麻将,大商人也喜欢订购名贵的麻将送个各种官员。
钱就这样的被匠作监丧心病狂的赚了,并且还在持续。
赵佶高兴是有原因的,因为以往的自行车啊,音乐盒啊什么的虽然名贵,却不会有多少人真的需要哪些东西,不过现在大家都在搓麻将。
高方平不对平民开放的策略是对的,一旦开放,不但贵了卖不出去,还让那些权贵没了阶级优越感,于是他们就不会玩了。譬如后世的法拉利玛莎拉蒂如果三十万一台,富二代肯定就不买了。
于是现在,随着被坑的富豪越来越多,被爆光出来匠作监把大船上的损失从麻将上赚回来了,便有无数人在破口大骂了。
纷纷都指责高方平实在太坑。这就是张商英去汇报“乃是高方平功劳”的原因,意思是冤有头债有主,坑你们的是高方平,这不关我老张的事。
“实在太丧心病狂了!”
“就是,尼玛麻将新起不长时间,就被他高方平坑了近三百万贯,难怪整个天下都在说汴京人傻钱多!”
“这点上我得为高方平说句公道话,所谓无商不奸。挣钱各凭本事,他能有如此完善的部署,从崇恩宫太后娘娘开始带起了节奏,形成了目下官商接洽的新文化,形成流行。那就别怪咱们这些有需要的人去送钱了,他匠作监没强迫人去卖。有什么好骂的,你不服别买就是了?”
“可我不甘心啊,你个奸商买了带着去找藤府尊搓麻,我落后的话,府尊他如何看我?我这是被你们绑架!”
“既然是你的需要,你还说个蛋。”
目下的汴京就这德行,许多人被一千五百贯一副的麻将坑的哭瞎了,却仍旧前赴后继。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说这是传销模式的一种也不是不可以。
高方平一点不觉得亏心,这些钱匠作监不赚,总会以另外的形势被赚走。从世间来说,这笔用于娱乐和公关的“钱能量”不会消失。不以麻将文化形态存在,也会以“蟋蟀形态、相扑形态、歌姬形态、茅台形态、脑白金形态、赛马形态、购物卡形态”,总之以各种各样的形态存在。
这就是大宋官本位支撑的一环,它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要不流进参与的青楼手里。青楼仍旧是这些权贵开的。要不就全额流入藤元芳这些权贵的手里。目下高方平只是以特别的方式,对这笔钱能量进行一定节流。妈的就算要用来挥霍铺张,给皇帝挥霍好歹比这些鲨鱼挥霍了好些。
何况以张商英的猥琐,让皇帝挥霍一些的同时,必然会有更多的流入到“重工项目经费”上去。
现在,张叔夜也注意到了麻将带起来的不良风气,于是在他弟弟的催促下,张叔夜又请高方平喝茶。直言了对官商间的麻将文化的担忧情绪。
“恩相明见,臣只是换个方式,对这些人和事进行一定程度的节流。”
高方平蛊惑道:“这笔钱能量始终会存在,现有制度是堵不住的。于是只能疏导至对咱们最有利的地方。相爷您相信我,官员是否清廉,是否收受贿赂,是否和巨商勾结,和麻将本身无关。不搓麻将,他们也会相互约着去青楼喝酒,不在麻将桌上故意输钱给官员,巨商们也会请官员去看裸女相扑互殴、下注的时候故意输给官员。斗蟋蟀,赛马,甚至斗茶,都只是手段,表现方式的不同而已,不会因某种事务就有清廉与否的说法。”
对此张叔夜也只能叹息:“总归就你鬼点子多,就你有理。有时候想想,集中在汴京暗下和政治有关的黑幕资金如此之多,之丧心病狂,而我大宋仍旧贫穷,许多大头百姓每日就眼巴巴的为了一斤米而劳作,身为相公之一,老夫这心理总是不对付,却只能干瞪眼。你告诉老夫,将来有一天,这种情况能扭转吗?”
“不能。”高方平摇头道:“再过一千年都不能。堵不住。只是说控制的好,这笔黑幕能量相比国民生产总值的比值、会逐步降低,放纵的话会会逐步升高。”
“真没办法杜绝吗?”张叔夜作为一个直管户部的相爷,经常性面对着某个合理的请求却几万贯都拿不出来的局面。所以当朝之内,没人比老张对钱更敏感。
高方平想了想道:“或许有。譬如走我一开始的‘江州模式’,有可能基本杜绝,只是说就连下官心理也没底,这个模式全国推广能带来多大后遗症。”
一听是他江州早期的模式,老张便没了热情,呼噜呼噜的摇头道:“洗洗睡,若是那样不等政策得到执行,老夫先你一步就被他们吊死在宣德门了,老夫都成为了一块腊肉,谁来保护你。此事你要再敢提及,必不饶你。”
高方平一阵郁闷,我也不想这么搞的好吧,是你先提及的吧……
“猪肉平真的逆天了!”
“是啊,现在他到底有多少个头衔,你们谁能数得出来。江南东路转运使、江州知州、名誉户部侍郎、名誉判匠作监事。”
“我怀疑他自己都记不全吧,有小道消息,皇后娘娘看好他,将来某个时候太子太师也会是他小高的。”
“不用等将来,她现在已经是名誉‘太后太师’了?”
“什么鬼?没听过什么太后太师。”
“就这么个鬼,他爹老高兼任皇家球队总教练,亦可算是‘太师’的一种别称。小高现在又兼任了崇恩殿健身教练,翻译一下自也勉强算半个太师了。”
“我了个去,这是不让别人混的节奏啊,太师烂大街了,蔡相公这个正派太师如何自处?”
“所以蔡相和小高天然对立啊。”
“未必,现在他们是狼狈为奸了。”
“可没道理啊,他们分明是仇人。”
“你知道的太少了,他们那个层面的鲨鱼,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利益。毫无立场节操,只要有利益,他们什么都会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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