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枯木
作者:沙漠|发布时间:2024-06-28 23:53:51|字数:6795
楚欢的脸色此时充满了震惊。
他一双眼眸子,此时正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名新娘子,新娘子嘴角都是鲜血,凤冠脱落,秀发披散,一张苍白的脸已经显露出来。
楚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新娘子竟然是熟人。
歃血会的林黛儿!
刺杀袁崇尚的,竟然是林黛儿,林黛儿那张漂亮的脸蛋此时没有血色,她一双柳眉锁在一起,似乎想要挣扎起来,但是一时之间却根本无法起身。
楚欢在盯着林黛儿,林黛儿此时目光也已经看向了楚欢,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里,竟是带着不屑,发现楚欢叶正盯着她看,林黛儿嘴角竟是划过一丝冷笑。
“拿住陆家父子!”此时却陡然听到厉王孙暴喝一声,他身形已经如同猎豹般,往袁崇尚那边过去,“保护总督大人!”
两名跟随林黛儿进来的侍女,此时一左一右都是向袁崇尚攻过来,两女的武功未必是顶尖的,但是她们的配合却是绝对的默契,而且出手也是极其决然。
袁崇尚此时已经站在那张金丝楠木大椅子上,双手俱成掌,两女攻过来,袁崇尚岿然不动,眼见得两女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却听得袁崇尚厉吼一声,“千斤坠!”便听得“咔嚓”之声响起,袁崇尚脚下的那张金丝楠木大椅子,竟是瞬间四分五裂,而他的身体,也骤然往下沉去,也正是这般身体往下一沉,两名侍女手中的匕首顿时便目标不准,袁崇尚则已经双掌左右拍开,力透千钧,一左一右都已经拍上了两名侍女的小腹。
两名侍女的身体如同两只皮球一样弹飞出去,一人撞在一根柱子上,滑落下来,另一人则是落在生着炭火的暖炉之上,将那铜制暖炉撞翻,里面的炭火顿时全都洒溅出来,这两名女子在地上挣扎两下,片刻间,便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此时厉王孙已经靠近到袁崇尚身边,神情凝重,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袁崇尚双掌已经握成拳,往日里倒也看不出他的气势,但是此刻袁崇尚却是显得刚猛霸气,淡淡道:“无妨,小丑而已,不堪一击!”
他话声刚落,厉王孙脸色骤变,失声道:“大人,小心!”
在袁崇尚后面不远处,是一道屏风,此时却听得“刺啦”一声,一面画着山水图的屏风,瞬间裂开,从那屏风之后,一道身影如同利箭一般飞出来,那道身影动作迅速,比之方才林黛儿的速度还要快上数分,一把月亮一般的弯刀破空而斩,往袁崇尚杀了过来。
在场大都是文官,一个个肝胆俱裂,已经有几名官员在这惊变之下,蹲在桌子边上,双手抱头,胆战心惊。
袁崇尚似乎也没有想到身后屏风还藏着人,这一次脸色微变,感觉到劲风袭来,正要转身,厉王孙双目陡寒,却已经抬起右手,五指成爪,往袁崇尚的脖子上抓过去。
此时此刻,袁崇尚却已经身处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中。
袁崇尚厉声大喝,“木将军,终于显身了吗?”他竟不去管身后那名刺客,大手长掌,迎着厉王孙的爪子拍过去。
此时却已经有人感觉眼前一花,本来纹丝不动的楚欢瞬间便消失了身影,等到眼快的看清时,楚欢已经窜了过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椅子,照着那名手持弯刀的刺客砸了过去,椅子固然不是什么利器,但是楚欢这一掷之力可是非同小可,椅子带着呼呼劲风迎面往持刀刺客的身上袭至,那刺客目标本来是袁崇尚,但是这一字一挡,顿时便阻住了他向前的速度,刀光闪过,一刀过后,那把椅子已经是被弯刀劈成了两半,一字左右分开,刺客再向前看时,楚欢已经是横在刺客与袁崇尚之间,挡住了此刻的去路。
这刺客全身上下黑衣如墨,还蒙着脸,双眸阴冷犀利,看到楚欢,那一双眼眸子里的寒意更浓,却并没有立刻欺身上前,只是两手一起握住刀柄,横刀在胸。
袁崇尚此时却已经与厉王孙交上手,如果说袁崇尚被行刺,已经让许多人惊骇万分,此时厉王孙却向袁崇尚出手,更是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厉王孙在发什么疯。
厉王孙手爪如鹰,袁崇尚的掌风却也是霸气十足,两人的眼神都是杀意盎然,掌爪相交,袁崇尚嘴角划过冷笑,手腕子翻而向下,招式怪异,竟然瞬间扣住了厉王孙的手脉,厉王孙眼中划过惊异之色,说来也怪,当袁崇尚扣住厉王孙的手脉后,两人竟同时都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总督大人好手段。”厉王孙神情古怪,“我只知道你的大开碑掌,想不到……!”
“想不到我会擒龙手?”袁崇尚冷笑道:“忘记告诉你,本督十六岁之前,一直练得都是擒龙手,十六岁之后,才习练大开碑掌,都知道本督的大开碑掌,可惜没有人知道本督的擒龙手。”他的眼眸子锐利起来,“厉王孙,木将军,果然是你!”
厉王孙冷笑道:“你说我是木将军,我便是木将军?”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袁崇尚冷笑道:“你可知道,本督只要劲气一吐,你这条手便完全废了。”
厉王孙眼中的神色十分怪异,盯着袁崇尚的眼睛,“你为何不试一试?”
袁崇尚听他声音也颇为古怪,随即便感觉自己握住厉王孙手腕的那只手感觉有些古怪,眼角微微跳动,低下头去,却瞧见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此时竟然是异常的古怪,那只手就似乎在瞬间被抽干了血液一样,变的干瘪起来,像干尸一样干枯,方才扣住之时,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厉王孙手脉处的经脉,但是此刻,厉王孙手上的经脉就似乎全部消失。
袁崇尚心知大事不妙,他扣住厉王孙手脉,就等若扣住了厉王孙半条性命,可是此刻骤然间发现自己掌握的半条性命根本不存在,也就等若根本没有控制住对方,念及所至,另一只手已经瞬间拍向了厉王孙的胸口。
袁崇尚拍出大开碑掌之时,厉王孙也已经出手,袁崇尚是在惊骇之下匆忙出手,而厉王孙却是早有准备,虽是如此,袁崇尚的出手速度依然是迅速犀利,大开碑掌拍在厉王孙胸口,发出“嘣”的一声,就似乎是打在了巨木之上。
其实有些人隐隐知道,袁崇尚练的是外门功夫,大开碑手威力惊人,当年能够在皇帝陛下担任护卫队长,那可不是吃素的。
当一掌拍在厉王孙胸口之时,袁崇尚眼中划过一丝喜色,他对于自己这一掌很有信心,莫说厉王孙是血肉之躯,便是石头做的身体,袁崇尚自问也可以给予重创。
但是事情却并不像袁崇尚所想。
他威力惊人的一掌拍在厉王孙的胸口,发出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根本不像是打在血肉之躯上,而厉王孙并没有被打飞出去,那阴冷的脸上,反倒是显出不屑的笑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厉王孙的鹰爪也已经抓在了袁崇尚的胸口,袁崇尚本以为自己一掌可以击退厉王孙,用的是以攻为守的法子,但是厉王孙没有被击退,反倒是鹰爪击到,只一瞬间,袁崇尚就感觉自己的胸口剧痛钻心,明显感觉厉王孙的五指已经投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心下大吃一惊,电光火石之间,双腿一蹭,身体已经往后跃过去,拉开距离,厉王孙倒没有跟上来,只是抬起自己的手,那只手干枯如木,五指更像是五根锋利的树枝,上面此时已经粘上了鲜血,袁崇尚站稳身形,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口衣襟已经破裂,五孔清晰可见,明显是厉王孙五指插出,胸口更是鲜血淋漓。
他亦感到胸口处一阵阵刺痛,此时心有余悸,自己若是反应慢一些,没能退开,厉王孙甚至有可能生生将自己的心脏抓出去。
“总督大人怎样?”耳边传来楚欢的声音,袁崇尚扭过头,发现楚欢就在自己身边,自己这一退,却是退到了楚欢旁边,皱眉摇头道:“果然是邪门功夫,本督无事!”
厉王孙此时已没有先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背负双手,挺直了腰板,看着楚欢,叹道:“楚大人,你难道与木将军是一伙的?”
楚欢含笑道:“你说的木将军是谁?”
“难道不是袁崇尚?”厉王孙轻叹道:“那天晚上你好像说过,袁崇尚是木将军的最大嫌疑人……你和木将军狼狈为奸,难道你也想背叛朝廷?”
此时已经有几名官员已经看向这边,氤氲厅发生的变故十分的惊人,不少人根本没有缓过神来,听得厉王孙这般说,刑部司主事寇春已经问道:“木将军是何人?厉指挥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背叛朝廷?”
厉王孙没说话,楚欢却已经缓缓道:“木将军是天门道将道七雄之一,是天门道在安邑道的领袖……寇主事,难道你不知道?”他目光犀利,直盯着寇春面孔。
寇春眼角跳动,眼中显出讶然之色,楚欢盯着寇春眼睛看了两眼,忽然摇摇头,叹道:“原来你只是一个蠢笨如猪的人,本官一直还以为你是天门道的人,原来……你连天门道的走狗也算不上,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
寇春听得楚欢如此侮辱,心下恼怒,“楚大人此话何意?”
第八三零章 抽丝剥茧
官场之上,素来很少出现恶语相向,虽然氤氲厅内变故惊人,但是楚欢直接骂寇春蠢笨如猪,却还是让不少人感到惊诧。
楚欢却是淡定自若,眼眸子之中带着几分不屑,淡淡问道:“寇春,本官问你,关押在刑部司大狱的那些死囚,你都卖给谁了?”
寇春闻言,脸色巨变,身体一震,失声道:“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楚欢哈哈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寇主事,总督大人对刑部司的事情很少插手,甚至并不关注,整个刑部司,你寇主事算得上是一手遮天。”
寇春脸色有些发白,道:“这……这是总督大人的信任!”
“总督大人对你确实十分信任。”楚欢叹道:“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总督大人十分失望。如果你真的投入天门道,暗中做那些事情,那倒也罢了。但是为了一些银子,你背着总督大人,将死囚当作货物卖出,却还在沾沾自喜,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十分愚蠢?”
寇春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
袁崇尚冷冷看了寇春一样,也不多言,转视厉王孙,冷冷道:“将在公门,老君夕破,木将军,你藏得还真是深啊,本督差点都被你骗过。”
厉王孙背负双手,神情淡定,“你说我是木将军,又有什么证据?”
袁崇尚看向楚欢,楚欢却已经将目光移到那名手持弯刀的蒙面刺客身上,那刺客黑衣如墨,手中弯刀样式古怪,一双眼眸子很是犀利,楚欢打量两眼,终是笑道:“你背上的伤可好了?”
那刺客身形一震,忽然笑起来,声音古怪:“你果然很聪明!”
“其实你应该用那把寒月刃。”楚欢平静道:“你习惯使用弯刀,你的刀法也只有配上月形弯刀才最为合适,寒月刃比这把刀更适合你。”
刺客冷笑道:“你也知道那把是寒月刃?”
“一开始并不知道。”楚欢道:“不过寒月刃是天下名刀,在泾江,你使用寒月刃,只是为了增加你成功的几率。”
“我实在很小看你。”刺客冷笑道:“楚欢,你的武功比一年前,大有长进!”
“其实你也让我刮目相看。”楚欢盯着那刺客,“我以为那一箭射死了你,想不到你还能好好活着出现在这里。”
“你的箭法并不像你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刺客也是叹了口气,“就像你的刀法,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弱。”
“但是你的刀法却让我很佩服。”楚欢含笑道:“阁下的刀法绝不是出自中原,却不知阁下到底是来自何方?”
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似乎在悠然闲聊,四下里却是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楚欢前来太原之时,乘船走水路,在泾江之上,却遭遇刺杀,幸好是有惊无险,那群刺客之中有一名使刀的高手,使的是荆轲刺秦的名刀寒月刃,功亏一篑,甚至撤逃时被楚欢一箭射中了背部,而此时出现在氤氲厅的刺客,楚欢已经认出便是那夜行刺自己的刺客。
刺客眼眸子划过异色,楚欢却已经笑道:“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招认。”瞥了厉王孙一眼,笑道:“当夜在泾江刺杀本官,你应该是受了木将军指派吧?”
厉王孙神情淡定,刺客却嘿嘿笑道:“他有什么理由让我行刺你?”
“当然有理由。”楚欢缓缓道:“天门道要在安邑起事,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拿下太原。如果不是黄家的叛乱,天门道的起事时间应该会晚很多,但是黄家叛乱之后,安邑陷入动荡,一直在等待时机作乱的天门道,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也许在黄天易退出太原城的那天开始,天门道就已经开始做出了叛乱的详细计划,而叛乱的时间,大大提前。”
氤氲厅内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此时已经竭力挣扎站起来靠在墙边的林黛儿冷冷地看着楚欢,她的嘴角兀自带着血迹,看上去颇有几分凄美。
“这又与行刺你有何干系?”刺客问道。
楚欢道:“将在公门,一个身在公门的木将军,对安邑的形势自然是掌握得很深,他的计划,自然也是依照安邑当前的形式来制定。任何一项计划,最害怕的,就是意外……!”顿了顿,微笑道:“如果朝廷派来钦差,便有可能打乱安邑的形势,甚至会引出计划中不可预测的意外,在木将军看来,在天门道动乱之前,安邑最好不要出现别的人扰乱安邑的情势!”
“所以你觉得是木将军派我行刺你?”刺客笑道。
楚欢笑道:“明知道刺杀一名钦差,会造成更大的事端,朝廷更会派人着力调查安邑的事情,而且后面派来的钦差,也一定更有力度,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行刺?行刺钦差的真正目的,未必真的是想杀死钦差,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拖延时间,在天门道作乱之前,不想让朝廷的人来到安邑而已。”
“拖延时间?”
“如果你们真的顺利行刺了本官,那么朝廷的委派就会耽搁。即使朝廷再次派人过来,中间起码也要耽搁将近个把月。”楚欢缓缓道:“你们的行刺,无非是想要多出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刺客嘿嘿笑道:“一个钦差的到来,当真可以改变什么?我们为何害怕钦差会来。”
“因为你们猜到,如果朝廷真的派来钦差,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必然会给予钦差极大的权力。”楚欢笑道:“钦差或许不可怕,但是满月金牌却很可怕,因为满月金牌,可以调动卫所军,这当然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
刺客笑道:“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你口中的木将军,又是何人?你说厉王孙是木将军,难道你有证据?”他一双眼睛看向袁崇尚,“如果我告诉你,袁大总督就是木将军,你相不相信?”
楚欢叹道:“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木将军的存在,但是有人故意要转移本官的视线,想要利用本官,所以利用青花瓷,给本官传达了八字言!”
厉王孙也叹了口气,“将在公门,老君夕破。楚大人,如果我是木将军,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讯息传递给你?这种消息,岂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楚欢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种信息,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这里面事关天门道的重要信息,你如果是木将军,似乎真的不应该透漏给我。”
厉王孙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会怀疑我是木将军?”
“因为你太聪明。”楚欢盯着厉王孙的眼睛,“有时候太聪明,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厉王孙,你可还记得上一次在陆家赴宴?”
厉王孙只是一笑,并不说话。
“酒桌之上,你做了一件事情。”楚欢道:“那个动作看起来十分自然,似乎是你不经意做出,本官当时就感觉有些古怪。”
“你说的是什么?”
“方世豪。”楚欢道:“当时方世豪似乎满腹心事,在酒桌上颇有些不耐烦,而你……就像一位老大哥,拍了拍方世豪的背部,似乎是在安抚方世豪。”
厉王孙“哦”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楚大人当真是明察秋毫。难道那样做有错?我瞧见方世豪情绪不对,安抚一下,似乎很正常。”
“当时我也只以为是巧合。”楚欢叹道:“但是事后我了解过,你与方世豪的交情实在谈不上好,你也并不是一个容易将自己的情绪外漏之人,莫说方世豪情绪不好,就算方世豪当时患了绝症,你厉指挥使如果没有目的,也绝不会碰他一下!”
“这我就不明白了。”厉王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眼眸子却异常犀利,“只是随手拍一拍,会有什么目的?楚大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这个人优点没多少,缺点却是一箩筐。”楚欢轻叹一声,“喜欢胡乱琢磨,就是我的缺点之一。你拍打方世豪的背部,力度掌握的很有火候,虽然不重,却也不轻,正好可以让方世豪背上的伤口产生疼痛……!”
“伤口?”厉王孙笑道:“他背上怎会有伤口?”
“为何会有伤口,如果你是木将军,一定比我更清楚。”楚欢也是笑道:“你的目的,当然是想让我知道方世豪背上有伤。”
厉王孙淡淡一笑,却并不说话。
“我在泾江,射伤了刺客的背部。”楚欢道:“当时在酒桌上,方世豪心神不宁,再加上你那一拍,立刻就让我怀疑方世豪大有问题,而这自然是你想看到的,那也是你第一步转移视线的手段,让我对方世豪产生怀疑,怀疑他便是当日在泾江行刺本官的刺客!”说到这里,楚欢瞥了袁崇尚一眼,这才道:“这当然不是你最终的目的,你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因方世豪而怀疑袁大总督,方世豪是袁大总督的心腹爱将,方世豪如果有问题,袁大总督自然也存在着问题。”
厉王孙盯着楚欢的眼睛,反问道:“方世豪当日心神不宁,甚至都不敢看你,难道不是他心中有鬼?他背上有伤,你又怎能确定他不是你射伤的刺客?”
楚欢道:“其实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对方世豪心存怀疑,至少在当时,你这一手确实漂亮,也确实让我将视线盯在方世豪和袁大总督的身上!”说到这里,楚欢叹道:“不过好在我后来发现,方世豪当夜的反常,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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