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对于陈庆之提出的疑问,刘辩早就想好了答案,一个汝南许劭就可以搪塞过去。
  “汝南许子将,精通周易,能掐会算,尤其精通相人之术,当世无人出其左右。前段时间朕在汝南之时曾与他见过一面,从许劭的嘴里听到了你的名字,故此派人招揽。”
  刘辩端坐在御案之后,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解释,而且这样还会给文弱的陈庆之带来信心,可谓一举两得。
  果然,听了天子的话,陈庆之眸子里的光芒变得自信了起来,急忙施礼道谢:“原来如此,多谢陛下给庶民指点迷津。想不到许劭大师竟然知晓庶民之名,真是三生有幸!”
  能够鼓舞陈庆之的信心,这也是刘辩想要的结果,和颜悦色地笑道:“呵呵……许大师可是说过,你将来能够成为统领三军的儒帅,所以朕才派人四处寻访,希望你以后勿要让朕失望!”
  陈庆之一脸的感激:“难得许大师推荐,陛下器重,虽然庶民手无缚鸡之力,但自幼熟读兵书八百卷,一定会庶竭全力,助陛下扫平诸侯,以报圣上知遇之恩!”
  “禁军刚刚成立,缺少将领,你就暂时先去给廖化做个副手吧,等明春有了战事再另外委以重任!”
  刘辩说话的时候笔走龙蛇,很快的就给陈庆之写了一封任命书,然后把目光扫向董袭:“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董袭急忙跪地施礼:“小民董袭,字元代,会稽余姚人,听闻陛下广招士卒,特来从军。”
  董袭的名字刘辩还是知道的,比起当世一流名将来虽然有差距,但做个偏将副手却足以胜任。趁着董袭跪地施礼之际,悄悄的向脑海里的系统下达了指示:“给我查询下董袭的各项能力?”
  “叮咚……查询完毕,巅峰董袭——统率79,武力88,智力49,政治32……”
  “看你虎背熊腰,必然武勇不凡,朕这就修书一封与秦叔宝将军,差你到他的麾下担任裨将!”刘辩再次提笔修书,给董袭做出了安排。
  岳飞手下的副将有杨再兴、纪灵、吕蒙,以及刚刚派去不久的高长恭;魏延的副将有关胜、花荣,徐晃的副将是林冲;甘宁的副将是蒋钦,甚至就连金陵水师也有周泰、凌操、郑成功三员大将。而拱卫京城的秦琼手下竟然只有一个才派过去的马忠,刘辩自然毫不犹豫的把董袭塞给了秦琼。
  身为天子,需要平衡的不仅仅只有嫔妃和文官,手下大将的势力也要尽量的保持均衡,避免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这与忠诚无关,乃是为君之道,要想让自己的帝位稳如磐石,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周到,方能避免阴沟翻船。
  “草民多谢陛下隆恩,愿为陛下赴蹈汤火,万死不辞!”
  董袭喜出望外,磕头如捣蒜般跪地谢恩。
  就在陈、董二人谢恩离后,刘辩查询了下当前持有的愉悦点总数,经过了刚才的施恩册封,成功的收获了陈庆之的10个愉悦点以及董袭的9个愉悦点,使得目前持有的愉悦点总数增加到了65个,距离下次召唤越来越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就进入了冬季,大江南北一片皑皑白雪。
  一千八百年前的冬季与刘辩穿越前的冬天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就连刘辩现在所在的金陵温度都降到了零下十度左右,更不要提黄河两岸、中原地区了。
  在这缺少棉衣的年代,不到万一不得以的地步,诸侯是不会在冬季用兵的。否则,穿着冰冷的甲胄,因为酷寒而造成的减员就将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因为寒冷冬季的到来,各地的战事暂时平息了下去,士兵们也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机会,各自整备铠甲兵器,准备明年开春再战。
  操劳了一年多的刘辩也难得的有了闲暇的时光,每日在乾阳宫里批阅奏折,练习枪法与剑术提高自身武艺,勤读兵书,修养韬略,提高自身的能力。闲暇之余就去逗弄下襁褓里的儿子,日子倒也过得滋润。
  唐婉满月之后,在太常卿刘伯温的主持下,风风光的荣登皇后之位,正式母仪天下。而武如意则继续在太医馆里养伤,一边暗自派遣族人四处寻访神医华佗,希望能够找到妙手回春的神医,让自己恢复生育能力。
  冯蘅与穆桂英的肚子一天大起一天,经过太医诊断,估计冯蘅到明年二月生产,穆桂英到三月生产。刘辩对这一天满怀期待,只有子嗣多了,将来选择继承人的时候,才有更多的选择余地。身为皇帝,没有十个八个乃至几十个儿子,无疑就是一种失败。刘辩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年关过后,河东郡皮氏县下起了茫茫大雪,天地间变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一座普通的民居内,一个身材高大,将近九尺,面目俊朗,器宇轩昂,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正在天井里来回踱步,一脸的焦虑担忧。
  虽然天空飘着纷纷扬扬的瑞雪,落在身上融化,沾湿了衣衫,但这男子却浑然未觉。除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之外,就是走到窗前透过窗棂向里面观看将要生产的妻子。
  “哇呜……”
  蓦地,一声清脆嘹亮的啼哭声在堂屋里面响起,顿时让男子高兴的跳跃了起来:“哈哈……生了,终于生了!”
  房门推开,露出了一个满脸皱纹的稳婆,向男子恭贺道:“仁贵啊,恭喜啦,你媳妇生了,生了个儿子,你们薛家有后了!”
  “哈哈……生了、生了,听到了!”
  薛仁贵眉开眼笑的就要向屋子里面冲。
  “等一会,先把柴房里烧的热水端进来!看把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了!”稳婆笑呵呵的拦住了薛仁贵的去路,吩咐道。
  一番忙碌之后,稳婆拿了酬金告退。家里只剩下了薛仁贵与妻子柳银环,以及在襁褓里沉睡的儿子。
  “夫人怀胎十月,终于给我们薛家添了子嗣,让我们薛家的香火得以延续,为夫感激不尽,我在这里代替薛家的先人感谢你的恩德!”
  薛仁贵说着话向床上的妻子单膝跪拜,表示谢意。
  柳银环急忙挣扎着起身去扶丈夫:“夫君这是说哪里话?繁衍子嗣乃是女人的责任,妾身怎么敢当这个谢字?倒是我这半年来大病接着小病,接连不断,耽误了夫君去投靠天子,耽搁了夫君猎取功名,妾身心下很是不安!”
  薛仁贵起身在床边坐了,柔声道:“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疾病不断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薛家三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只有夫君一人,父母又于去年离世。你怀着身孕,疾病不断,无法长途跋涉去江东投靠陛下,为夫怎能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中?”
  “妾身感激夫君的照顾,只是耽误了夫君的前程,心中却是惴惴不安。”柳银环依偎在丈夫的怀抱里,满脸歉疚的道。
  薛仁贵莞尔笑道:“为夫的前程倒是不打紧,只是没能在陛下最艰难的时候出力,却是让为夫心怀歉疚。不过,陛下有岳鹏举、秦叔宝等诸位将军辅佐,一年来势如破竹,扫平江东,铲除袁术,登基称帝,真是让人对他的雄才大略佩服的五体投地!”
  “夫君说的是,陛下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作为,必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有道明君!待我们的孩儿满月之后,咱们一家就南下投奔陛下去吧?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夫君就是他的侍卫,妾身相信,陛下一定会重用夫君的!”柳银环无限温柔的憧憬道。
  薛仁贵却摇了摇头:“不用急着去江东,夫君先去一趟洛阳,待立下一桩大功之后,咱们再去江东面见陛下。”
  “洛阳城周围有十几万西凉兵,夫君去哪里作甚?”听了丈夫的话,柳银环不由得忧虑了起来。
  薛仁贵轻抚妻子的秀发,安抚道:“想当年,我与鹏举同为太子侍卫,而如今,鹏举已经成了假节钺的一方都督,夫君我却还是寸功未立的白丁。让我怎么好意思就这样空着手去江东见陛下?此去金陵,必建奇功而还,让天下人刮目相待,皆知我河东薛礼之名!”
  柳银环紧紧的搂着丈夫,忧心忡忡的道:“洛阳乃是董贼的老巢,何异龙潭虎穴,万一夫君有个差池,却让我们孤儿寡母怎生是好?”
  薛仁贵踌躇满志的道:“不入虎穴,焉建奇功?明知山有虎,我薛仁贵偏向虎山行!西凉兵虽多,但彼在明处,我在暗处,他能奈我何?更何况夫君手里的宝弓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夫君尽管在家里等着喜讯便是了!”
  这时候讲究的是三纲五常,夫为妻纲。见丈夫说的这般坚决,柳银环只好放弃了劝告,柔声道:“既然如此,夫君便给我们的孩儿取个名字吧?”
  薛仁贵略一思忖,说道:“贱名好养活,便给我儿取名薛讷吧!字丁山,希望将来我们薛家人丁兴旺,如泰山一般岿巍健壮。”
  柳氏笑道:“十五岁才能取表字呢,夫君太心急了。”
  薛仁贵也意识到自己摆了乌龙,笑道:“那就乳名叫丁山,表字也叫丁山!总之,我薛仁贵的儿子就叫做薛丁山!”


第二百零一章 欺君逆贼
  正月二十,天气转暖。
  洛阳城外的积雪逐渐有了消融之势,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的污秽也开始裸露出来,银装素裹的美景逐渐变得斑驳陆离。
  “啊哦……”
  十七岁的万年公主打个呵欠,揉了下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边在宫娥的伺候下穿衣,一边大声嚷嚷:“绿裳,绿裳?你这婢子跑哪里去了?竟然比本公主起的还要晚?不是说好了今天出城看最后的雪景么?”
  “公主……绿裳姐她……”
  看到公主还蒙在鼓里,帮着穿衣的宫娥不禁红了眼睛,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日你们这些婢子怎么奇奇怪怪的?日上三竿了绿裳还不来伺候,你们几个吞吞吐吐的,这成何体统?”万年公主不满的训斥道。
  听了公主的质问,宫女终于哭出声来:“绿裳姐……绿裳姐死了!”
  “死了?”
  万年公主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花容骇然变色。
  绿裳虽然只是她的宫婢,但自从八岁那年就跟在身边,至今已经伺候了九个春秋。两人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私下里却是情比姐妹。
  “绿裳?”
  听了宫女的话,刚刚穿衣完毕,还没来得及梳妆的万年公主大喊一声冲出了寝宫,直奔不远处的绿裳寝室。
  绿裳寝室的房门虚掩着,万年公主推门而入的这一刻惊呆了!
  只见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衣不蔽体的绿裳栽倒在墙下的血泊里,大片殷红的鲜血流成了一摊,早就干涸凝固了许久,变成了恐怖的暗红色。而绿裳那曾经美丽的额头已经撞破了一个大洞,凹陷了进去。
  “绿裳姐?”
  眼见同甘共苦了九年的姐妹惨死,万年公主扑了上去,平生第一次对这个宫婢喊了一声“姐”。只是这个曾经爱笑又风趣又俊俏的姐姐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香消玉殒,红颜就此薄命!
  “绿裳是怎么死的?是谁杀的绿裳?”
  出离的愤怒之后,万年公主非但没有哭泣,眼神中却泛出了仇恨的光芒。语气冰冷的大声质问在房间里手足无措的两个宫女。
  “是……是董太师,昨夜……昨夜过来,把绿裳姐姐糟蹋了,清晨方才离去,太师走后……绿裳姐姐就撞墙自杀了……我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宫女是绿裳的贴身婢子,已经被突然的变故吓傻了,整个早晨只是手足无措的在房间里望着绿裳的尸体发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报告给天子或者公主吗?他们泥菩萨过河自身尚且难保,报告给她们能有什么用?只会一起哭泣咒骂而已!整个洛阳城中,董卓想睡那个女人想杀那个大臣,还不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董贼何在?我要杀了他!”
  万年公主的眼睛放射出仇恨的光芒,从床前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转身向外走去。
  这还是当初自己赐给绿裳防身的,只是面对着如泰山一般岿巍的董卓,一把匕首连蚂蚁的力量都没有!
  吓傻了的宫女机械的回答道:“董……董、太师,董贼出门后去南宫参加早朝去了!”
  “千刀万剐的董贼,我要你给我的绿裳偿命!”
  万年公主发疯般的呐喊一声,跨步跃过门槛,飞快的向南宫所在的方向冲去。
  “公主……公主,千万不能去啊,去了会害了你的!”
  看到公主发狂一样的冲了出去,几个宫女方才如梦初醒,连哭带喊的在后面追赶。只是有些疯狂的万年公主脚步飞快,尽管宫女们拼尽全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越跑越远。
  洛阳的皇宫分作南宫、北宫。
  不像长安的未央宫、长乐宫那般有两个大气的名字,就叫做南宫、北宫,南宫是天子朝会及办公的所在地,北宫是嫔妃、宫女、公主们起居的场所。
  此刻,十一岁的天子刘协正端坐在德阳殿的上方,战战兢兢的听着董卓的训斥。
  就连天子都战战兢兢,更何况两旁的文武百官了,就算有人心中对董卓恨之入骨,却也是敢怒不敢言,表面上不敢做出任何声色。
  虽然正月的天气依旧还十分寒冷,但因为身躯肥大,董卓的耐寒性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提并论的,只是穿了一袭单薄的衣衫就足以御寒。因为昨夜的恣意兽行,甚至还有几个襟扣没有系住。
  “去年被关东群鼠讨伐,害得本太师声威坠地!九月,牛辅、皇甫嵩提兵十万出武关伐南阳、汝南,因何无功而返?”
  董卓虽然奸污了绿裳,但也遭到了顽强的抵抗,脸上被挠了几道血痕。不由被激发的杀气陡生,今天一大早就在德阳殿里上蹿下跳,存心找文武百官的茬,以泄心中的怒气。
  牛辅小心翼翼的站出来,拱手道:“回太师的话,是皇甫将军说岳飞军容整齐,宛城易守难攻,又说寒冬将至,不利用兵。因此小婿方才罢兵!”
  “皇——甫——嵩?”
  董卓一声怒吼,三角眼倒竖,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嘶吼道:“食君之禄,当报君恩?本太师给你十万大军,就是到武关去看风景的么?就是让你去夸岳飞的吗?”
  皇甫嵩又气又怒,出列道:“太师,你听某解释……”
  “解释个屁!”
  董卓大步走到皇甫嵩面前,肥胖魁梧的身躯比皇甫嵩足足高大出了一圈,朝着皇甫嵩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液,怒骂道:“我早就觉得你和卢植暗中勾结,你还有脸在这里狡辩?”
  怒气冲冲的扫视了一圈大殿内的卫士,这些全都是他的西凉死士。怒冲冲的道“左右,给我把皇甫嵩拉下去廷杖八十,收监在天牢,慢慢的审讯这厮是否与刘辩暗通书信,吃里扒外?”
  “董贼,还绿裳命来!”
  正在德阳殿里面一片交头接耳之际,趁乱潜入的万年公主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董卓身后。一声呐喊,将手里的匕首朝着董卓狠狠的刺去。
  大殿中的卫士虽然都是董卓的心腹,但万年公主是从德阳殿后面进入的,再加上卫士都识得她公主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出现在大殿的目的,因此让万年公主轻易的靠近了董卓这个恶贼。
  “何人大胆?”
  董卓虽然荒于淫乐,但多年戎马生涯的功底还在,听到了风声与娇叱,下意识的挥起粗壮的铁臂去阻挡。
  一声娇呼,伴随着匕首落地的清脆响声,柔弱的万年公主被推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只是将董卓的胳膊划了一道皮外伤而已。
  董卓扭头看清了行凶之人是万年公主,不由得暴跳如雷:“是你?贱女人,自己讨死!”
  万年公主挣扎着去捡匕首:“你个千刀万剐的逆贼,时常夜宿皇宫,醉卧龙床,奸污宫女。昨夜竟然欺辱到本公主的头上,害死了我的绿裳,我要你血债血偿!”
  “你是为昨夜那个贱婢报仇来了?哈哈……”
  董卓狞笑一声,伸出脚去踩住了万宁公主刚刚握住了匕首的柔夷,“本太师扫平黄巾在前,击破关东群寇在后。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功盖韩信,德比萧何,若无董卓,岂有汉室?莫说本太师睡几个宫女贱婢,就是睡你们刘家的女人,谁又敢说三道四?”
  董卓说着话,恶狠狠的扫视满堂文武百官:“敢不敢?”
  文武百官俱都胆战心惊,纷纷低下头去。
  董卓更加狂妄,咆哮道:“哈哈……看看啊,看见了吗?没人说话,没人出声,这就是都支持某睡你们刘家的女人!”
  董卓狞笑着,一把揽住了万年公主的腰,夹在了怀里:“某敬你们皇室,到现在没有碰刘家的女人,只是睡了几个宫娥婢女而已,算得上仁至义尽。而你这贱女人竟然敢恩将仇报,这是给脸不要脸!本太师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这女人某带回家里当歌姬去了!”
  董卓一支胳膊夹着万年公主,一边大声狂笑着向德阳殿外走去,走到门口咆哮一声:“退朝,都给老夫滚!”
  万年公主在董卓的怀里绝望的挣扎:“满堂文武,就没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么?你们……妄为汉臣!”
  董卓于去年杀太傅袁隗、司徒袁逢、司空荀爽、光禄勋周毖、廷尉伍琼等数十名朝廷大员,三公九卿皆视如草芥,百官早就吓破了胆。纵然万年公主的呼喊凄凉无比,却也没人敢站出来阻止,只能一个个的眼睁睁的看着董卓把万年公主扔进马车里,在数百名铁甲卫的簇拥下朝宫门外面驶去。
  五十多岁的杨彪摇头叹息道:“何进这屠夫毁了大汉的四百年基业啊,引狼入室,董贼淫威当道?如之奈何?”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三十四五岁,面目威严,相貌堂堂的武官道:“父亲大人勿忧,儿子正在秘密联络洛阳内外的忠臣,早晚必杀董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辩上次爆表之后乱入的隋朝开国功勋杨素,植入的身份却是杨彪之子,现在官拜骑都尉,只是因为并非董卓嫡系,故此手中没有任何兵权。
  听了杨彪与杨素的对话,站在二人身后的一个十七岁少年,生的虎背熊腰,阔面重颐,一双眼睛杀气四射,此刻正握紧了双拳,低声道:“董卓欺人太甚!不如趁着吕布这厮没在身边,就让孙儿凭这双手杀了董贼,为天下除害吧?”


第二百零二章 司徒献美
  “玄感不可造肆!”
  杨彪用身体挡住了愤怒的孙子,压低声音道:“别看董贼肥胖,却也是身经百战的骁将,更何况洛阳城内有吕布、李傕各自统率的两万人马,周遭各县更是驻有十几万西凉重兵。谋董不成,必然招致灭门之灾,绝不能轻举妄动!”
  “你祖父言之有理,诛董之事只可智取,不可恃勇!为父正在密谋,吾儿玄感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就在杨彪挡住了杨玄感去路的时候,杨素也是用一只手掌牢牢的抓住了杨玄感的臂膀,免得他遏制不住怒火,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唉!”
  杨玄感仰天轻叹一声,“难不成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被董贼糟蹋么?”
  杨素摇头叹息:“天意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整个德阳殿里响起了一片咒骂声,因此杨氏祖孙三人也不避讳耳目。满堂文武虽然不敢当面顶撞董卓,但在背后发发牢骚,咒骂几句还是有这个胆量的,可也只是仅限于此而已。
  就在文武百官的一片咒骂声中,已经胡须花白,身躯微微伛偻的司徒王允一言不发的大步冲出了德阳殿,径直追赶董卓去了。惹得大殿中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甚嚣尘上,却也没人能够摸清王允真正的意图。
  “太师慢走,太师慢走!”
  董卓的马车因为不能直接下台阶,需要绕道出宫门,因此被拼了性命的王允抢在了宫门前堵住了道路。
  若不是万年公主骂的厉害,拼命的手挠脚踢,董卓就要在马车上一逞兽欲了。此刻正怒冲冲的坐在一旁,恶狠狠的盯着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在心里琢磨着回到府邸后怎么摧残她一番,以泄心中怒火。
  听到有人阻拦马车,不由得勃然大怒,掀开马车帘子向外望去:“王司徒这是要舍命救公主么?”
  王允拱手陪笑:“太师这是说哪里话?允这司徒之位乃是得了太师的恩惠才做上的,感激还来不及,岂有与太师作对之理?”
  “那你为何拦我马车?”
  听了王允的话,董卓怒视稍消,伸手抚摸着颌下蜷曲的胡须,厉声问道。
  王允讨好的道:“还请司徒下马车来,借一步说话!”
  董卓自己膀大腰圆,身高八尺五寸,自然不会把王允这个干巴巴的小老头放在眼里,当下喝令队伍停车,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不知司徒有何见教?”
  万年公主愤怒到了极点,掀开马车帘子怒骂:“王允,你这卖主求荣之辈,朝廷授予你三公之位,不思报效,反而与董贼勾肩搭背?你有何面目立于世上?”
  董卓大怒,一巴掌扇过去,顿时让万年公主瘫软在马车上,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王司徒有何指教?”
  一巴掌扇翻了公主,董卓气呼呼的将车帘盖上,活动着有些酸疼的手腕,问道。
  王允凑上前去,低声道:“太师大人扫平黄巾,击败关东群寇,德比吕尚,功盖管仲。允承蒙太师提拔,得以窃据三公之位,心中由是感激。家中有一美姬,号称貂蝉,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不待王允说完,就被董卓冷哼一声打断:“哼……你这是明献美人暗救公主吧?王子师啊王子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太师若是不信,现在就跟允到家中一观,若是有任何夸张之词,允愿受诛灭九族之罪!”王允向着董卓长揖到地,信誓旦旦地说道。
  董卓听王允说的这样斩钉截铁,心中不由得一动,皱眉道:“王子师果真没有骗某?早不献晚不献,却要在此时献美,真不是为了搭救这马车里的贱人?”
  王允一片赤诚的道:“实不敢欺瞒太师,允之所以在时想起献美,也的确想劝太师放过万年公主。但允如此做,非为汉室乃是为了太师考虑也!”
  “此话怎讲?”
  董卓眉毛一挑,一对眼睛发出暴戾的光芒,怒问道。
  王允一脸冷静:“以太师今日之地位,想要何等女子,还不是予取予求?何必为了一个公主而授关东群寇以把柄?如此实在得不偿失!王允之位,乃是拜太师所赐;太师若败,允司徒之位不保!故此在此斗胆请太师三思,愿以美姬貂蝉换出万年公主,以平太师怒火!”
  听了王允的话,董卓背负双手沉思片刻,抚摸着蜷须道:“这貂蝉是何许人也?因何唤作此名?与你又是何等关系?你王子师莫不是为了搭救万年公主,拿一个被你睡了的残花败柳来愚弄董卓吧?”
  “太师此言差矣,便是借王允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如此!”
  王允继续作揖辩解,“此女八岁到王允府上为婢,祖上河东解良,姓任名昭,小字红袖。因见其聪明伶俐,允便让人教以歌舞,收做养女。及至现在,年方二八,却是出落的倾城倾国,闭月羞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幼年在允府上掌管冠冕、衣帽,故此被家中人称作‘貂蝉’。八年养育,允对红袖视若己出,岂能做出染指之事?”
  “既然你视若己出,今日为何又献于本太师?”董卓仍然将信将疑的问道。
  “一来为了报答太师提携之恩,二来想用此女换回公主,免得关东群寇抓住把柄大做文章,也好让太师继续稳坐洛阳。如此,某这司徒之位便可以高枕无忧。”王允阴恻恻的笑着,一副自私自利的嘴脸。
  董卓爆发出一阵大笑,向王允竖起拇指:“王子师果真与某同道中人也!为了前途,至亲亦可杀!”
  王允陪笑道:“大丈夫有舍才能有得,何况一养女乎!”
  “那就去你府上看看,这貂蝉究竟是何等模样?”
  董卓说着话,朝五百人的铁甲护卫队大袖一挥,高声道:“摆驾王司徒府邸!”
  不大会功夫,王允的仆从驱赶着马车走了过来。当下王允的马车在前引路,董卓的护卫队紧随在后,浩浩荡荡的朝王允的府邸而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董卓强掳万年公主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洛阳城中传开。
  大街小巷看热闹的人群躲在远处,对着董卓的队伍指指点点。有偷骂董卓大逆不道的,也有为万年公主惋惜的,更有幸灾乐祸的登徒浪子。洛阳街上,各种嘴脸一时间应有尽有。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身穿一袭西凉军甲胄,将盔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半个额头。背上的一把强弓用绸布包裹了,让人看不清楚庐山面目,平添了几分神秘感。此刻正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打听消息。
  “这位老丈,街道上这般热闹,却是发生了何事?”背弓男子拱手向一老叟询问。
  老叟有些惧怕西凉兵,也不敢隐瞒,回礼道:“听说万年公主惹怒了董……董、董太师,被强行掳上了马车,此刻正奔王司徒府上去了!”
  “董贼真是放肆!”
  背弓的男子勃然大怒,甚至忘了道谢就奋力的推开人群,大步流星的朝王允的府邸赶路。
  朱雀巷,司徒府。
  董卓的护卫队来到了王允府邸前面驻足,五百名剽悍的西凉士卒迅速的占据了街巷的各个角落,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刀枪林立,戒备森严。
  “太师大人,里面请!”
  王允站在董卓的马车前,一脸谄媚的做出了邀请。
  董卓跃下马车,朝周围的铁甲卫吩咐道:“好生看好这个贱人,若有差池,拿你们项上首级抵罪!”
  话音落下,董卓迈开大步跟着王允进了府邸。
  两百名手持刀枪的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进了司徒府,一直密布到王允的堂前,将院落里站的满满当当,严密提防刺客。
  王允与董卓来到大堂坐了,吩咐婢子奉上茶水,拱手道:“请太师大人稍作,容允去后院唤出貂蝉来,让太师一观。”
  “去吧,千万莫要让卓失望呢!”
  董卓端坐在堂上,抚摸着满脸的横肉,话里藏刀地说道。
  王允出了大堂,快步来到后院,直奔貂蝉的闺房,恰好见到这个貌若天仙的养女正在作画,急忙喊一声:“女儿,计划必须提前了!”
  貂蝉却是已经听到了前院的嘈杂之声,放下了手里的笔墨,一脸古井不波的神色:“义父大人,小女已经做出了舍身报国的决定。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愿舍此贱躯,离间董卓、吕布父子,助义父大人除此国贼!”
  王允不由得泪沾衣襟,向着貂蝉单膝跪拜:“吾女红袖如此大义,敢问世间男子,谁能相及?想不到堂堂大汉三千万须眉除不掉董贼,竟然要靠一介女流!说来真是惭愧,义父在这里代替天下百姓叩谢女儿大恩了!”
  貂蝉急忙扶起王允,一脸平静的道:“义父大人折煞小女也!若无义父,岂有红袖?为国为民,为了义父,女儿都责无旁贷!还请义父大人现在就带女儿去见董贼,免得时间久了,惹这奸贼生疑。”


第二百零三章 盗马夺戟
  锦屏春暖,满堂生辉。
  就在董卓看到貂蝉的第一眼,因为惊讶而导致肥胖的脸颊有些扭曲变形,面目更加可憎猥琐。
  这女子身穿一袭浅白色的罗衫,将一身气质映衬的出尘脱俗,乌黑的青黛如同瀑布,一张俏脸生的粉雕玉琢,美轮美奂。臻首娥眉,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腰如纤素,娉婷婀娜,铅华淡施,犹如仙子下凡,美艳不可方物。
  “小女红袖拜见太师大人!”
  貂蝉脚步轻盈的来到董卓面前,弯腰肃拜,盈盈一笑。
  看到董卓因为吃惊而大张着嘴巴,如痴如呆,就连貂蝉走到面前施礼都没能回过神来。王允心中暗自喜悦,“看董贼这般反应,吾女必然能够离间成功!”
  “咳咳……太师,小女向你施礼了!”王允咳嗽一声,提醒董卓道。
  “啊?哦……好、好、好啊,不必施礼!”
  董卓被王允的咳嗽惊醒,方才回过神来,满面淫笑的拍着貂蝉的香肩:“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人儿,倾国倾城四个字却是配不上你!”
  王允陪笑道:“小女不禁姿色出众,舞姿更是婀娜,现在就让她为太师献上一曲!”
  董卓忽然将貂蝉拦腰抱起,仰天大笑道:“就凭这一张俏脸,这婀娜的身段,只是随便这么一站就让人神魂颠倒。还用的着献什么舞?多谢王司徒献美,董某心领了,改日必有回报!”
  董卓说着话挪动肥躯,怀抱貂蝉,大步的向堂外走去。
  就在被抱出大堂的一瞬间,貂蝉的眼角泛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晶莹。
  今日之后,自己便是残花败柳之身,郎才女貌,天赐良缘都将离自己远去!少女的绮梦再也回不来了,历史赋予自己的这份责任实在是太重,太重!但却也只能咬牙认命!
  “太师慢走,慢走啊!”王允急忙从后面追上,“小女你直管带走,万年公主就放了吧?”
  “哈哈……”
  董卓一边抱着貂蝉大步流星的向外走,一边仰天大笑,“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我董卓岂能连两个女人都御不了?一夜双飞,最是风流快活了!”
  貂蝉在董卓怀里目视王允,悄悄用眼神示意王允不必担忧,有自己在,一定会设法保全公主。
  眼看着董卓抱着貂蝉出了门,数百铁甲卫士也跟随而去,王允这才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声:“董肥猪,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老子养了多年的女人还没能碰一个手指头,竟然被你这肥猪拱了,等你死的那一天,我王允非得烹汤煮羹喝上三大碗!”
  骂归骂,咬牙切齿归咬牙切齿,王允还是老老实实的陪着笑容送到了门外,望着董卓远去的马车,挥手道:“太师慢走,慢走啊!”
  只是董卓的马车隆隆作响,在五百铁甲卫士的簇拥之下,早就去得远了。只剩下街巷旮旯角落里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之声。
  王允正要转身回府,忽听得马蹄声响,举目望去,来的正是吕布。
  只见他头戴大红朱雀翎,身披大红披风,胯下赤碳般火红的赤兔马,手提寒光闪烁,长达两丈三的方天画戟,引领了十名亲兵,疾驰而来。
  吕布来到王允跟前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王允瘦小的身体拎到了空中,怒问道:“老匹夫,因何先将貂蝉许配于布,却转眼又献给了太师?”
  “奉先息怒,息怒啊,且跟老夫到府中一叙,容我向你道来!”王允使劲抓着吕布的大手,被勒的脸红脖子粗的解释道。
  “哼,我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吕布将方天画戟与赤兔马交给身后的亲兵,一手搭在王允的肩膀上,一起向司徒府里走去。大街上人多眼杂,还是需要提防董卓耳目的。
  王允一边走一边问道:“今日因何没见奉先跟着太师上朝?”
  “唉!”
  吕布仰天叹息,“前夜在太师家中饮酒,临走之时与太师的小妾闲聊了片刻,竟被太师当众辱骂,甚至以耳光相向,让布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昨日在家里喝了一整天闷酒,适才听说太师到了你的府上,唯恐貂蝉有失,匆忙前来查看,谁料想果真被你献给了太师!布与司徒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如此戏弄?”
  “奉先勿要错怪了老夫,跟我到大堂中一坐,容老夫向你解释!”
  听闻吕布与董卓已经产生了裂痕,王允心中大喜,牵着吕布的胳膊进了府邸,穿过回廊,直奔大堂叙话去了。
  春风吹来,司徒府旁边的柳树枯枝飒飒作响。
  火红的赤兔马就栓在了树上,十名亲兵扛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站在树下等候吕布。
  一身西凉兵甲胄的薛仁贵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柳树下,朝着看护马匹的士兵拱手道:“奉温候之命,特来取马与戟!”
  十名亲兵顿时被弄得有些迷糊,大眼瞪小眼的彼此对视,最后才如梦初醒的看向薛仁贵:“你是何人?温候让你取马,有何凭据?”
  “这便是凭据!”
  薛仁贵腰刀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瞬间就砍落两颗首级。两丈三的方天画戟失去了力量顿时向地面歪去,正好被薛仁贵接在了手中。
  “哈哈……好一把天下无双的方天画戟,某用着正好顺手!”
  薛仁贵大喝一声,手中将近五米的方天画戟挥舞开来,砍瓜切菜一般将剩下的八个亲兵刺翻在地,无一生还。
  “这就是与吕布齐名的马中赤兔了吧?今日便是我薛礼的了!”
  薛仁贵解了缰绳,翻身就要上马。
  赤兔马通灵性,自然不会让普通人骑乘,抬腿就踢。被薛仁贵侧身闪过,手中缰绳使劲一勒,赤兔马吃痛,人立而起,却被薛仁贵抱住了马颈,翻身而上。
  “牲畜,竟敢对新主人无礼?”
  薛仁贵一手揽住了马颈,两腿用尽全力在赤兔马的腹部狠狠的一夹。这一夹之力,重逾千斤,赤兔马吃痛,狂嘶一声,撒开四蹄,顺着街巷狂奔而去。
  薛仁贵杀人抢马只是眨眼的功夫,直到去的远了。守卫在司徒府门前的家丁才如梦初醒,急忙呐喊一声,进门报信:“温候不好啦,有人把你的马和戟抢了!”
  马这种动物与女人有很多共同性,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能降服她;就会随你操控,任你驱驰,各种姿势随你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一句话概括,只要你能把她“上”了,就会对你服服帖帖,女人如此,马亦是如此!
  薛仁贵的块头比吕布矮不了许多,力气更是不输,骑术也在伯仲之间。一路上任凭赤兔马施展浑身解数,上蹿下跳,闪转腾挪,也无法将薛仁贵摔下马来,到最后反而弄得自己气喘吁吁,腹部与鼻孔火辣辣的疼痛。
  直到这时,赤兔马方才明白,自己特喵的又被人上了,木已成舟,还是认命吧!
  拼命的挣扎过后,赤兔马老实了,发出讨好的嘶鸣,温顺的任凭薛仁贵驱驰。主人嘛,和男人一个样,只要对自己好,跟着谁不是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这才乖嘛,老老实实的跟着主人去杀了董贼,回头主人让你跟着我享一辈子福!”
  薛仁贵将方天画戟挂在马鞍上,伸手抚摸着赤兔马火红的马鬃,笑呵呵的与坐骑进行着沟通。说话的时候,从背上摘下了被锦缎包裹着的“万里起云烟”,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银色的幽光,杀气横生,让人不寒而栗。
  “驾!”
  薛仁贵双腿一夹,右手挽弓,左手控缰,策马直奔太师府而去。一定要赶在董卓把万年公主带进魔窟中之前,把人救出来。
  太师府坐落在洛阳城的南端,占地面积庞大,平日里有两千铁甲卫沿着围墙巡逻游弋,戒备之森严,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围的民居已经被强制性拆迁,府邸周围空荡荡的一片,全部用青砖玉石铺就,这样可以避免刺客藏匿,大幅提高太师府的安全性。
  府邸大门建设的巍峨壮观,两座巨大的白玉貔貅伫立在朱红大门两侧的台阶之下,威武不凡。犹如两座神兽一般静静的守卫着太师府。
  董卓的豪华马车率先在朱漆大门前面停下,五百铁甲卫随即训练有素的分散开来,五步一哨一步一岗,在马车的三个侧面持枪林立。
  除了正对府邸的方位之外,其他三面的铁甲卫全都排列出了两百丈的距离,无论是前面、后面、还是侧面,持枪佩刀的卫士都延伸了两百丈。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寻常弓箭的射程,除非刺客从府邸里杀出来。否则,根本就无法威胁到董卓的安全!
  “哈哈……到家了,美人儿与那贱女人都给我下车!”
  董卓大笑着率先跳下了马车,满面春光掩饰不住。能够在貂蝉这样的绝色尤物身上寻欢作乐,夫复何求?
  “拜见太师!”
  听到府邸门外马车隆隆,脚步震耳欲聋。前来劝谏董卓放了万年公主的贾诩与李儒一起迎出门来,齐齐的想董卓躬身行礼。


第二百零四章 三箭惊天下
  洛阳城,太师府门前。
  刀枪林立,甲士如云。
  就在董卓满面春风的跳下马车与李儒、贾诩叙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虽然进了洛阳之后就放下了武艺,但多年的戎马生涯仍然让董卓对马蹄声有着敏锐的判断力,这种高频率的蹄声绝不是普通战马能跑出来的,就是自己的那匹汗血马也跑不出这样的频率。
  “来者何人?太师府门前不得纵马!”
  铁甲卫中一名百夫长挺枪站了出来,大声的呼喝阻拦。
  眼看着罪恶滔天的逆贼就在眼前,薛仁贵心中的斗志犹如火山般喷发。拼尽全力割了这国贼的首级,必然天下震惊,何愁天下人不知薛礼之名?
  双腿使劲的纵马向前,一手挽弓,一手高高的举起了方天画戟,高声喝道:“奉温候之命来向太师送密报,有赤兔马与方天戟为证!军情紧急,闲杂人等两旁散开!”
  这一声怒喝声如洪钟,直冲云霄,震得五六百西凉铁甲卫耳膜嗡嗡作响。
  吕布的方天画戟与赤兔马几乎就是西凉军的旗帜,数十万西凉军无人不识,无人不知。听了薛仁贵的呼喝,纷纷定睛看去,那高高扬起的兵器,不正是吕温侯叱咤天下的方天画戟吗?那仿佛赤碳般火红的神驹,不正是与吕温侯齐名的“马中赤兔”么?
  赤兔神驹狂飙一般席卷而来,眨眼间就把与董卓的距离缩小到了三百丈之内。
  太师府门前林立的铁甲卫被薛仁贵的气势所震慑,又畏惧于赤兔的铁蹄,下意识的纷纷退后,瞬间就在场地中央闪出了一条道路,正对着董卓的六驾马车。
  国贼已在射程之内,这一刻薛仁贵脸上的肌肉在跳动,瞳孔在收缩。方天画戟悄悄挂在马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的箭壶里拈了羽箭……
  “吾儿奉先有何密报?”
  一阵骤风吹过,吹得董卓衣袂飘飘,蜷曲的胡须迎风飞扬。
  砂砾扑面而来,让董卓下意识的半眯起了眼睛,一种无法形容的不安感迅速的传遍了全身。扯着嗓子,略带沙哑的问了一声。
  “汝儿奉先让吾取你狗命!”
  伴随着振聋发聩的一声怒喝,万里起云烟拉的如同满月。
  薛仁贵手一抖,弓弦发出一声悦耳的响声,羽箭如同流星划过苍穹一般飞出……
  “老夫的眼睛……”
  所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董卓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呼。流星般的羽箭已经插进了他的左眼眶中,殷红的鲜血顿时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这一刻,贾诩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来的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射了这一箭之后,必然还会有第二箭,甚至是第三箭,第四箭接踵而来。
  第一意识让贾诩选择了抱头蹲下,而不是去扶有些抓狂的董卓。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惹怒董卓,带来杀身之祸,但不这样做现在就会死,哪怕能够多活一刻也是赚了!
  “太师?保护太师!”
  看到董卓被射瞎了一只眼睛,血流满面。李儒被吓坏了,伸手去搀扶董卓,一面大声喝令卫士保护董卓。
  “嗖”的一声,破空之声再次响起。
  李儒可没有董卓那样的反应,还没看清楚来箭,就被锋利而强劲的羽箭射穿了咽喉,自后颈透出。
  “唔……”
  凉风自撕裂的喉咙间嗖嗖的灌进了身体里,李儒的脸庞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双手死死的抓住箭尾,努力的想要拔出来,只是双手却已经绵软无力……
  看着刚才还与自己侃侃而谈的李儒倒在地上挣扎,贾诩额头冒汗,若不是提前预料到了危险,此刻躺在地上挣扎的人或许会是自己。
  “抓刺客,保护老夫!”
  董卓强忍着剧痛,大声的狂叫怒吼,指挥铁甲卫捉拿刺客。一边迈开大步,朝府邸里面逃命,也顾不得管万年公主与貂蝉了。
  “杀啊,抓刺客!”
  就在薛仁贵冲到距离董卓不足一百丈的时候,五六百西凉悍卒这才从震惊中如梦初醒来,齐齐呐喊一声,将手里的长枪短刀奔着薛仁贵招呼了过来。
  “挡我者死!”
  薛仁贵一声虎吼,手里两丈三的方天画戟挥舞开来,卷起漫天的银光,铺天盖地而来,犹如银色的云层。
  戟是最难用的一种兵器,寻常人要想熟练使用,少说要下十年八载的功夫。而吕布的方天画戟长达两丈三,折合到后代大约五米左右,寻常人别说使用了,就是挥舞开来都非常吃力。
  但那也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薛礼这位大唐名将来说,这杆方天画戟使用起来却是得心应手毫无违和感,就像是陪伴着自己在沙场上浴血了多年的老友!
  赤兔马所到之处,西凉悍卒尽皆披靡,仿佛麦浪一般层层伏倒;转眼间薛仁贵就冲到了董卓的面前,正好拦住了这逆贼的去路。
  “何人也?竟敢刺吾?”
  董卓自知逃脱不得,一手捂住被射瞎了的眼睛,另一只手从卫士的手里夺过长枪,就要拼命。
  “让你这国贼死个明白,某乃河东薛礼是也!今日特来取你这恶贼狗命!”
  薛仁贵嘴里叱骂着,手里的方天画戟奔着董卓的心脏刺去。
  董卓挥枪格挡,只听一阵巨响,董卓手里的长枪“咔嚓”一声,拦腰折为两段。
  而薛仁贵的画戟余势未消,挟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董卓肥胖的躯体。
  “噗”的一声金属入肉的声音响起,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撕开了董卓的肥肉,将心脏戳的稀烂。只听董卓一声惨呼,刹那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薛仁贵手中的画戟向回猛地抽出,画戟两侧的小戟瞬间就扯住了董卓的五脏六腑,一下子从剖开的腹部中拉扯了出来,肠胃、肝脏、脾肺等五脏六腑霎时就淌了一地,血腥味令人作呕。
  “天亡我也,我……董……卓……不……服!”
  董卓拼尽全力嘶吼了一声,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让在场所有的西凉悍卒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他们的太师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就在西凉兵愣神的瞬间,薛仁贵挥戟割了董卓的首级,悬挂于马前。策马来到马车旁边,伸手撩起车帘,向车厢里的万年公主喊道:“某乃天子刘辩的侍卫薛礼,特来搭救公主,现已将国贼董卓诛杀,请公主随我上马,离开这龙潭虎穴!”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董卓还在抽搐,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五脏六腑淌了一地,万年公主不由得发出一声凄厉的长笑:“哈哈……这国贼死了,这国贼竟然被刺死了!老天有眼呢,大汉的列祖列宗开眼了!绿裳的大仇终于得报了,杀的好啊!”
  西凉重兵转瞬即至,薛仁贵可没时间与万年公主在这里感慨。伸手揽住了公主的腰肢,喊一声“上马”,轻而易举的就把万年公主拽到了马背上。
  “公主抱紧薛礼,某这就带你突围!”
  拨马欲走之际,忽然看到车里还有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一双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仿佛是惊讶,似乎又是哀求。
  薛仁贵也顾不得多想,伸手就抓住了貂蝉的一支胳膊,道一声:“想必这位娘子也是被董贼抢来的,今日就让某带你一块逃命去吧!”
  话音未落,手臂猛地用力,一下子就把貂蝉从马车里拖了出来,翻身放在了万年公主的背后,大声吩咐道:“抱紧公主,准备突围!”
  “抓刺客啊!”
  回过神来的西凉铁甲卫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嚣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短刀扑了上来,企图依仗着人多势众困住薛礼。
  只是目睹着董卓被开膛破肚,李儒被一箭封喉,这些西凉悍卒已经吓破了胆,虽然乱哄哄的大喊大叫,却也没有几个敢真正的向前拼命。
  薛仁贵手中的方天画戟挥舞开来,犹如漫天瀑布一般,瞬间就击飞了七八具尸体。长枪、矛戈、短刀,只要遇上了势大力沉的画戟,就纷纷脱手飞上半空,吓得西凉兵躲避不迭,自相践踏之下一片大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仁贵突围而去。
  “快点下令紧闭四门,抓刺客!”
  确认没了危险之后,贾诩才站了出来,大声的传达命令。董卓虽死,他手下的部将还在,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都在洛阳周围,只要能够稳定住局面,洛阳还是西凉军的天下。
  薛仁贵载着万年公主与貂蝉,一路扬鞭,向着洛阳东门狂奔而去。
  转过了一个街巷,斜刺里突然马蹄声大作,却是李傕闻报之后,率领了五百轻骑前来追赶。
  “大胆刺客,哪里走?留下太师首级,赏你个全尸!”
  李傕全身披挂,手提一柄大刀,一马当先的引领着铁骑狂追不舍。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看着李傕催马追来,薛仁贵故意放慢马速,悄悄的拈弓搭箭,将弓弦拉的如同满月,喝一声“中”。
  伴随着弓弦响起,一支利箭破空而去,正中李傕脑门,巨大的力量贯穿了整个头骨盖,甚至将李傕的头盔也刺穿。
  李傕发出一声惨呼,从马上倒栽了下来,瞬间就被身后的铁蹄踩踏的稀烂。至死也无法明白,明明还有超过两百多丈的距离,还不到防御暗箭的时候,自己怎么就被射下马来了?可惜,他却只能到阎王爷哪里讨要答案!


第二百零五章 爱美人不爱江山
  董卓既死,洛阳大乱。
  河东薛礼的名字就像燎原之火般在洛阳城迅速的传开,传播速度甚至比他胯下的赤兔马还要快。
  董卓自前年入京以来,给洛阳城的百万居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不仅仅是他自己欺君罔上,视百官性命如草芥,稍有不从,便枭首示众,诛其族人。十几万西凉恶卒更是上行下效,欺男霸女,奸淫掳掠,明火执仗,无恶不作,比起各地的山贼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凉军团之恶,罄竹难书流恶难尽。百姓们告状无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私下里恨不能生啖董贼之肉,痛饮恶贼之血。只是畏惧于西凉铁骑在洛阳城内外铺天盖地,每天都潮水般进进出出,百姓们虽恨之入骨,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谁都想不到平地里忽然起了一声炸雷,大街小巷尽传恶贼董卓被一个自称“河东薛礼”的人割了首级,并且开膛破肚,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同时被射死的还有恶毒的首席参谋李儒,以及董卓的心腹爱将李傕,一瞬间西凉军大有土崩瓦解之势。
  虽然捉拿刺客的马蹄声如同潮水般汹涌,步卒的脚步声震动的房屋颤抖,但欣喜若狂的百姓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无论寒门百姓还是世家子弟,纷纷壮着胆子走出大门,朝太师府走来,争相一睹董卓暴尸街头的场景。
  一开始只有数百人,慢慢的变成了上千人,最后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扩大到了数万人,铺天盖地,狂涛巨浪般涌向了太师府。
  “分了这恶贼的尸体,回家祭奠冤死的亲人!”
  人群中也不知道哪个喊了一声,百姓们的怒火顿时如同火山一般爆发,纷纷的呐喊着冲上前去,要肢解了董卓的尸体回家祭奠亡人。
  守护现场的千余名西凉兵招架不住,只能舍了董卓、李儒的尸体,仓惶的逃进了太师府中躲避。眼见得就要树倒迷糊散,还是先保命要紧吧!
  只是一瞬间,董卓的残躯断肢就被愤怒的百姓分成了上千块;那些没能抢到的百姓很是不甘心,又把李儒给千刀万剐了,各自拿着一块血淋淋的肉沫,呼天号地的回家祭奠去了。
  虽然两万西凉兵仍然潮水般的在大街小巷搜捕刺客,但百姓们却已经纷纷走上街头,奔走相告,或者嚎啕大哭,或者大声歌颂犹如天神下凡的薛礼。
  这一刻,洛阳城疯了!
  薛仁贵匹马单戟,载着万年公主与貂蝉直奔洛阳东门,一路上因为躲避汹涌的百姓而耽误了行程。
  贾诩下令鸣号示警,洛阳城内顿时号角呜咽,直冲云霄。各个城门的守军知道内城出了大乱子,纷纷拉起吊桥,关闭了城门,严阵以待。
  “奉温候之命出城,赤兔马与方天戟为证!”
  薛仁贵打马来到东门,但见城门紧闭,千余名西凉甲士俱都拈弓搭箭,严阵以待。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打算故技重施,蒙混过关。
  守卫东门的主将却是张济的侄子张绣,作为西凉嫡系人马,与吕布素来不合,当下在城头上挥剑道:“号角响起,无太师之命,任何人不得出城!便是吕温侯亲自来也不行,速速退去,否则乱箭无情!”
  薛仁贵大怒,拍马舞戟试图强行突围,只是伴随着张绣佩剑一挥,数千西凉军箭如雨下。薛仁贵前进不得,又怕伤了身后的万年公主与貂蝉,只能拨打雕翎,且战且退。调转马头离开了东门,另谋出路去了。
  司徒府内。
  当吕布得知自己的赤兔马与方天画戟被人抢了的时候,不由得暴跳如雷。急忙命人招呼张辽、高顺等人点兵捉拿盗马贼,另外给自己准备一匹战马与单刃戟,就算把洛阳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可恶的家伙找出来!
  “启禀司徒、温候,那个自称薛礼的家伙抢了赤兔马与方天戟后,杀奔了太师府,一戟刺死了董太师,射杀了李儒,全城已经大乱!”
  吕布的马匹还没有准备好,就听到洛阳的天空号角呜咽,西凉重兵的脚步声铺天盖地。急忙派人出门打探,方才知道了这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这盗马的薛礼竟然单戟匹马的杀了董卓?”
  王允听后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薛礼究竟是何方神圣?杀得好啊,杀得好!哈哈,这逆贼终于授首了!”
  董卓的死虽然也让吕布感到震惊,但相比之下更关心赤兔马与方天戟的下落,最最牵肠挂肚的就是一见钟情的貂蝉,自己还没有碰一个手指头呢,不知现在何处?
  “可曾探得貂蝉下落?”吕布一手拿着临时找来的单刃戟,心急火燎的问道。
  探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回温候的话,听说貂蝉娘子与万年公主都被这叫做薛礼的家伙抢走了,不知现在何处!”
  “薛礼匹夫,某与你不共戴天!”
  吕布不由得怒火攻心,从王允的马厩里牵了一匹青骢马,提着单刃戟,就要出门搜寻薛礼,抢回自己的马匹、武器与女人。
  你说你这个家伙抢了我的马匹、武器也就算了,竟然把我的女人也抢走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王允急忙上前阻止:“温候且慢,且慢啊!现在可不是追刺客的时候,而是应该下令夺取四门,重兵围剿董贼府邸,杀了贾诩、牛辅、郭汜等董贼嫡系。把兵符印绶抢过来,掌握兵权,如此才是上上之策,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吕布急火攻心,哪里肯听,拨马绕开王允:“司徒退到一边,这狗贼抢了我的赤兔与画戟不说,竟然把貂蝉也抢走了,那可是你的女儿啊!吕布宁可不要兵权也要夺回貂蝉,司徒再不让路,貂蝉就被这薛贼掳走了!”
  “哎呀……温候真是糊涂!”王允气的直跺脚,“大丈夫在世,何患无妻?咱们夺了兵权,大权就在你我翁婿手中,何愁没有美人与宝马?”
  吕布却是一副痴情的语气:“吕布宁肯不要江山,也要夺回貂蝉!美人再多,也不如貂蝉动我心扉,若不能抢回貂蝉,生有何欢?”
  就在这时,最先得到了消息的宋宪、成严二将率领了两千余人匆匆赶来向吕布请示:“太师身死,洛阳大乱,请温候示下,我等该何去何从?”
  “你二人跟着王司徒杀奔太师府,把贾诩、牛辅、郭汜、张济等人全部诛杀,再派人命张辽、高顺、侯成、曹性等人率兵攻占四门,然后拉起吊桥,不放城内一人出去,也不放城外一人进来!”
  吕布在马上大声的做出部署,这才向王允转身道:“我派宋宪、成严二将随司徒去太师府夺兵符印绶,司徒总该放心了吧?布这就去追回貂蝉!”
  话音落下,吕布不容王允再多说什么,手中的马鞭抽在胯下的青骢马上,挥舞着单刃戟冲出了司徒府。一边策马奔腾,一边放声大喊:“薛礼何在?出来与吕布一决雌雄!”
  跑了一段距离,又大声呼喊貂蝉的名字:“红袖,貂蝉?你在哪里?奉先来救你了!若能听到我的呼喊,你就答应一声!”
  看着吕布为情痴癫的样子,王允摇头叹息一声:“唉……无脑匹夫,不足与谋大事也!”
  叹息完毕,朝着宋宪与成严拱手道:“两位将军随老夫去太师府斩杀董卓余孽,抢夺兵符印绶。若能成功,老夫内掌朝政,奉先外掌兵权,天下便可掌控于我等手中!两位将军皆可封侯拜将,光宗耀祖!”
  “愿从司徒大人吩咐!”
  成严、宋宪二将齐齐向王允躬身领诺。一面派人通知张辽、高顺去控制四门,一面率领着身后的两千多人马,与王允的仆从门客会合在一处,浩浩荡荡的杀奔太师府去了。
  董卓被杀的消息传到了杨彪的府上,杨氏一门同样震惊不已。
  杨素最先做出了反应:“立即派人联络皇甫嵩、朱儁等诸位大人,所有门客仆从全部提刀上阵,由父亲大人率一部分人去皇宫守住四门,进宫诛杀董卓党羽,保护天子。某与玄感带一部分人去董卓府邸斩杀其他的西凉余孽,抢夺兵符印绶。符绶若在,大事可定也!”
  杨氏一族的地位不在汝南袁氏之下,朱儁、皇甫嵩、马日磾等重臣均都与杨素密谋多时,伺机除掉董卓。此刻听说董卓授首,洛阳大乱,俱都率领了门客仆人聚集在了太尉府门前,商议对策。
  得了杨素的一声吩咐,杨彪便与皇甫嵩、朱儁等人率领了三千多门客直奔皇宫,而杨素父子则率领了剩下的五千多人直奔董卓府邸,誓要围杀董卓余孽,抢过兵符印绶,控制洛阳的乱局。
  “诸位弟兄随我来,一举围了董贼府邸,将西凉兵杀个片甲不留!”
  杨玄感手提一杆青铜槊,一马当先,引领着各大士族门客组成的队伍直奔太师府。
  杨素则腰悬双鞭,一身戎甲的混杂在队伍之中,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天下大势,竟然如此诡谲,风云变幻之间竟然落到了杨家的头上。


第二百零六章 四姓家奴
  太师府内设了望台,高十丈,登台远眺,可以俯瞰小半个洛阳城。
  “吕布果然倒戈了,大势去也!”
  贾诩站在台上看到吕布的人马气势汹汹的朝太师府冲来,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而另一个方向也有五六千的世族私兵手提刀枪掩杀了过来。自知大势已去,急忙下了高台,从马厩里牵了马匹,由后门悄悄的离开了太师府,直奔洛阳东门而去。
  贾诩知道,再继续留在城内,只有死路一条;而城外还有十几万西凉兵驻扎,只有逃出洛阳城,才有活命的机会。而守卫东门的张绣与自己私交甚笃,贾诩相信,应该能够说服张绣一块出城。
  牛辅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一心想要捉拿刺客替董卓报仇,听说吕布的人马杀了过来,急忙出了太师府迎接:“尔等可是来协助捉拿刺客的?”
  “奉诏讨贼!”
  就在牛辅问话的时候,宋宪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趁其不备,一刀将牛辅砍翻在地。
  割了首级提在手里,冲着太师府内外的西凉军高喊:“我等奉温候之命前来讨贼,董卓余党牛辅已经授首,尔等还不跪降?”
  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包括董卓、李儒、牛辅、李傕等人在内的西凉军首脑全部死于非命,贾诩不知所踪。守卫太师府的两千多人早已军心崩溃,再加上畏惧吕布之勇,当下纷纷缴械投降:“我等愿降,愿从温候差遣!”
  王允下令冲进府内,将董卓的妻妾儿女全部抓了,于门前枭首示众。然后亲自带了宋宪、成严二将直奔董卓的书房,前来搜寻虎符、印绶,甚至还有天子的玉玺。
  事发突然,董卓的心腹逃的逃降的降,也没有人顾得上书房里的贵重物品。王允带人破门而入,轻易的就找寻到了调兵虎符、令箭、太师印绶、大将军印绶,以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煌煌玉玺。
  “哈哈……两位将军看到了吗,从今以后,大权尽归我等了!”
  王允望着桌案上大堆的物品,不由得笑逐颜开。从今以后,或许自己就可以成为挽狂澜于既倒的中兴能臣,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不再只是梦想。
  太师府里一片嘈杂之声,原来却是杨素父子率领了私兵冲了进来,一直杀到了董卓的书房前。
  吕布的人马虽然全力阻挡,但被杨玄感一条青铜槊打的七零八落,招架不住,纷纷后退,忙不迭的向王允禀报:“不好了,司徒大人,杨都尉父子反了!”
  王允闻声带着宋宪、成严二将,手捧调兵虎符,以及大将军印绶走出了书房,向杨素父子道:“牛辅已经被老夫诛杀,虎符、印绶、玉玺已经全部拿下,兵权就暂时由老夫掌管了!我命你们父子去驱散四门的西凉兵,控制城门,不让城外的西凉大军入城,不得有误!”
  杨素忽然仰天大笑:“哈哈……你这个与董贼勾结的老匹夫有何面目在这里大言不惭?”
  王允大惊失色,气的浑身颤抖,怒指杨素道:“老夫与令尊同为当朝三公,杨处道因何口出此言,辱骂老夫?”
  “你与董卓朋比为奸,为了取悦这个国贼,甚至不惜献上养女貂蝉,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你还敢在这里矢口否认?”杨素手提双鞭,横眉竖目的质问。
  王允气的捶胸顿足:“那是老夫用的离间之计,想要用貂蝉的美色挑起董卓与吕布的矛盾,杨处道休要向老夫的身上泼脏水!我王允为了汉室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杨素才不管王允说什么,为了夺权只想一心将王允置于死地,双鞭一挥,高声下令:“奉天子诏书,铲除与董卓勾结的叛国逆贼王允,吾儿玄感何在?将此逆贼给我就地诛杀!”
  “孩儿得令!”
  杨玄感答应一声,手提青铜槊扑了上去。
  成严慌忙提着朴刀来迎,刀槊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
  成严的虎口登时崩裂,朴刀脱手飞了出去,转身欲逃,被杨玄感一槊击中后脑勺,当场毙命。宋宪看到同伴一合毙命,不由得胆战心惊,转身夺路而逃。
  就在杨玄感击毙了成严的同时,杨素身边一个穿着戎装,但却面目清秀,甚至可以称得上美丽迷人的小校,手提两柄长剑杀到了王允面前。
  两剑同时向着王允刺出,一剑刺穿心脏,另一剑刺穿咽喉。可怜将近六十岁的王允还没有来的享受成功的喜悦,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王允既死,吕布的兵马与王允的门客四散逃命,所有的虎符、令箭、印绶、玉玺全部归了杨素。
  杨素命人收了,向杨玄感与刚才杀掉了王允的双剑校尉道:“玄感拿着令箭与虎符去控制城门,出尘带人去搜捕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的家眷,凡抵抗者,一律就地格杀!”
  “诺!”
  杨玄感与女扮男装的张出尘齐齐答应一声,各自招呼人手,准备分头行动。
  临走之时,杨素再次吩咐道:“玄感我儿,若是遇上了吕布,不可与之交手,需要好言安抚,就说王允是在欺骗他,千万不可与之起了冲突!”
  杨玄感虽然对吕布的武勇不服,但也不敢违抗父命,更何况城中还有吕布的两万嫡系人马,真要是起了冲突,杨家不见得能够占到便宜。当下拱手道:“孩儿谨遵父命!”
  待杨玄感与张出尘走了之后,杨素就命人关闭了太师府大门,刀出鞘箭上弦,严防死守。董卓这些年来收敛的财宝可是全都在这座府邸之内,称之为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绝不能得而复失。
  不大会功夫,张出尘去而复返,押解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美妇人来见杨素:“家主,婢子在搜捕张济府邸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美貌的妇人,特地带来交给家主处置。”
  杨素闻言朝美妇人打量一番,只见此女生的朱唇皓齿,冰肌雪肤,身姿曼妙,姿色不输张出尘,不由得心中一动,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何人?详细说来,素可保你无虞!”
  美妇人梨花带雨的抹泪道:“小女子姓邹名珂,乃是张济前几天娶回家的小妾,不曾做过坏事,还请大人饶命!”
  “那吕布可曾见过你?”杨素眉头微皱,顿时有了招纳吕布的主意。
  邹氏抹泪道:“小女才被张济带进洛阳城几天,除了李傕、牛辅来家中做客时被召唤出来斟酒,再也不曾见过夫君的其他同僚!”
  “哈哈……如此甚好,甚好!”
  杨素听后抚须叫好,对着邹氏拱手道:“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杨素的妹妹,姓杨名珂,你的父亲便是当朝太尉杨彪,可曾记住了?”
  邹氏虽然不知道杨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别说认自己做妹妹,就算让自己做军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心中又惊又喜,连声点头:“小女虽然不知道大人的用意,但只要能够保住小女子一命,愿从大人吩咐!”
  “家主如此做,却是何意?”
  张出尘看到邹氏生的美貌,本来想献给杨素做小妾,没想到竟然被认作妹妹。心中又是不解又是郁闷,这样一来,自己还得客客气气的喊这女子一声“女主人”呢!
  杨素笑道:“听闻吕布最爱美人,所以吾打算将邹氏……不,打算将舍妹许配给吕奉先,将他的人马拉拢过来,掌控洛阳。”
  邹氏顿时会意,嫁给吕布总比在这乱世被人奸污了好得多,而且还顶着名门闺秀的名头,当下肃拜施礼:“小女……小妹愿从兄长吩咐!”
  张出尘不甘心的争辩道:“原来家主打算色诱吕布,让他做个四姓家奴啊!论姿色,婢子不在邹氏之下,要不然家主把我许配给吕布吧,难道家主认为出尘不如邹氏吗?”
  “呵呵,那倒不是……”
  杨素拍了派张出尘的香肩,和颜悦色的道:“色诱吕布,自然谁都不如我的红拂!但在吾的计划之中,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做,所以现在还不是派你出马的时候!”
  张出尘心中虽然闷闷不乐,但也只好点头答应:“好吧,既然家主深谋远虑,婢子只好遵命!那我继续带人搜捕董卓余党。”
  张出尘走后,杨素派人抓来几个婢女,吩咐道:“尔等去找些鲜艳衣裳,名贵首饰回来,把吾妹打扮的光彩照人,若不小心伺候,休怪我鞭下无情!”
  邹氏向杨素肃拜道谢:“大人……”
  杨素抚须笑道:“喊兄长,自此刻起某便是你的兄长了,千万不要再有口误!”
  “小妹谨遵兄长之命,一定不负所托!”邹氏会意,连声应诺。然后跟着婢子丫鬟去后堂化妆更衣去了。
  洛阳街头依然乱的像一锅粥。
  薛仁贵载着貂蝉与万年公主从东门杀到了北门,只见城门依然紧闭,守军乱箭射下,无法突围,只能咒骂一声继续朝西门而去。
  走到一半,就听到相隔不远的另外一条街巷中传来的吕布叫骂声:“薛礼匹夫,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谁胜了貂蝉就归谁!”


第二百零七章 东皇西帝
  “公主与任娘子暂时下马,容我去与这三姓家奴分个胜负!”
  听到吕布围着洛阳骂街,薛仁贵心底的怒火被激发了起来。反正已经把洛阳搅得天翻地覆,不如索性再把吕布杀了,让薛礼之名震撼整个天下!
  万年公主鼓掌叫好,看向薛礼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慕与敬佩:“好啊,好啊!反正薛大哥已经杀了董卓与李儒,索性再去把吕布这帮凶也宰了吧,我一定会让皇帝给你封个大将军!”
  薛仁贵额头见汗:“公主怎能这样称呼小人?却是万万不敢当,公主喊薛礼的名字便是!”
  万年公主却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双手抱得薛仁贵更紧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别说我喊你一声薛大哥,就算喊一声……恩公,也是应该的!”
  被美貌的公主紧紧的抱着,薛仁贵的心跳骤然加速,即便是刚才单骑刺董卓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激烈。
  “小人是陛下的侍卫,公主便是薛礼的半个主人,此乃份内之事,如何敢当恩公两个字?公主千万不要折煞薛礼!还请与任娘子快快下马,待我去诛了吕布这助纣为虐之徒!”
  貂蝉在后面眉头紧锁,朱唇轻启道:“恩公请听小女子一言,这吕布乃是名动天下的骁将,号称人中吕布,想来绝非浪得虚名。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是恩公有失,谁来带公主离开洛阳这龙潭虎穴?”
  “嗯……任娘子说的却是有道理,今日便暂且寄下吕布这颗脑袋!”
  听了貂蝉的劝谏,薛仁贵略一思忖,最终还是放弃了和吕布决战的念头,催马提戟直奔洛阳西门而去。
  赤兔马奔驰如飞,吹得貂蝉衣袂飘飘,耳畔不断响起吕布的呼喊声。不由的扭头张望,依稀能够看到平行的另外一条街巷中露出来的吕布半个脑袋,以及迎风飞舞的大红朱雀翎。
  只是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他却向东而去……
  这一刻,貂蝉的泪珠忽然从脸颊滑落,泪沾衣襟。
  乱世之中,身不由己,留下来又能如何?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策马出了这条街巷,忽然迎面驰来数骑,薛仁贵正要拈弓搭箭,对方却拿起了一面白旗摇晃了起来,并且挥手示意跟着他们走。
  反正目前尚未找到出路,还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薛仁贵略一犹豫,最终还是催马提戟,远远的跟在了这数骑后面。转过几个街巷之后,朝洛阳南门而去。
  小半个时辰的狂奔,洛阳南门隐约在望。
  远远看去,只见果然城门大开吊桥放下。薛仁贵唯恐有诈,不敢急于上前,放慢了马速,小心翼翼的向前试探着前行。
  城门上下大约有两千驻兵,不同与别处的弯弓搭箭,严阵以待,却是一个个投来瞩目礼,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敬佩的神色。一杆大旗,上书斗大的“徐”字,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
  徐荣在城头上看到薛仁贵充满了戒备之意,不敢快速出城,当下在城楼上拈弓搭箭,大声喊道:“阁下接我一箭试试!”
  话音落下,朝着薛仁贵射出了一箭。力量轻,力道小,毫无伤人之意。
  薛仁贵猿臂轻舒,将来箭轻而易举的抄在了手中,这才发现箭支上绑了一张纸笺。当下小心翼翼的舒展开来,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某乃徐荣,蒙天子不杀之恩,令作内应。公当速离洛阳,荣自为你断追兵。
  看完书信,薛仁贵方才打消了疑虑,朝着城头上的徐荣拱手道一声谢,然后催马出城。
  来到城门底下之时,徐荣在城头上喊一声:“再赠你一物,接着!”
  薛仁贵伸手接了,搭眼一瞧,原来却是通关文牒。正愁洛阳东有虎牢关,西有函谷关,西南有武关,想要通过层层关卡需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却有人雪中送炭。
  急忙揣进怀里,再次拱手道谢:“多谢徐兄,此恩来日再报!”
  徐荣在城头上眼看着不远处的追兵掩杀了过来,急忙道一声:“快走!”
  薛仁贵也不啰嗦,催马出城,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洛阳这座龙潭虎穴。在驿道上向南纵马狂奔,犹如鱼入大海,鸟上云霄,再也没有阻碍。
  薛仁贵刚刚出城,徐荣就下令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片刻之后,数千追兵赶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张辽,在马上大声喝道:“董卓已死,某奉了温候之命前来接管城门,阻挡西凉兵进出,不知徐将军是要继续与董卓党羽同流合污,还是打算拨乱反正?”
  徐荣在城头拱手道:“某早有诛董贼之意,只恨力有不逮!既然董贼已死,愿率本部人马与温候合作,扫除西凉余孽!”
  张辽大喜过望,当下让徐荣继续镇守南城门,自己率领本部人马掉头去围杀西凉兵去了。
  一时之间,洛阳城内血肉横飞,一脸迷茫的西凉兵继续追捕刺客;而吕布的人马与杨玄感率领的世族私兵则尾随着追杀,很多西凉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尸首两处。不到半天功夫,横尸街头的西凉兵就有万余人。
  就在贾诩到来之前,张绣就听到了董卓、李儒的死讯,整个人顿时被惊呆了。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人来报,李傕也被那个叫薛礼的人射死了,牛辅被王允、吕布所杀,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围剿西凉兵。
  “大势已去,出城!”
  张绣本来还指望着城外的郭汜、樊稠、张济三人提兵入城,把洛阳的局势安定下来,再重新推举一个人选控制朝堂。没想到局势竟然急转直下,各大世家豪族奋起反抗不说,就连吕布都反了,只能弃城逃命。
  晌午时分,洛阳城外的十几万西凉兵全都知道了董卓的死讯,就连郭汜、樊稠都打算各自逃命,更不要提普通的将校士卒了。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将不顾兵兵不管将,各自收拾收拾了细软军饷,脱掉铠甲,四散逃命去了。不过半天的功夫,十一万西凉兵就逃散了五万多人。
  贾诩力劝郭汜、樊稠:“诸位跟了太师这许多年,现在去哪里都没有容身之地!只有掌控了兵权才能活下去,落荒逃命,乃是自寻死路!”
  郭汜与樊稠惶惶不安,愁眉苦脸的请示道:“以文和之意该如何活命?”
  “集结兵力向西出函谷关,以长安作为根本,再徐图后策!”贾诩面色凝重的建议道。
  董卓死后,四海之内不仅容不下他们这些西凉将领,自己这个祸国殃民的始作俑者同样也没有立足之地。只有牢牢地掌控兵权,才能换来活下去的机会!
  郭汜、樊稠、张济三人一商量,觉得贾诩之言更有道理,当即整备军纪,一口气砍了上千逃兵的脑袋,这才镇压住了军心。也不顾得拔营,只是运输着粮草向西而去。
  西凉兵撤走之后,整个洛阳城就落在了吕布军与以杨素为首的豪族势力家中。吕布丢了赤兔马与方天画戟不说,甚至就连貂蝉也丢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怏怏不乐,犹如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杨素亲自来拜见吕布,把王允诋毁了一番:“温候你如此英雄,却被王允这匹夫欺骗了。你说的这貂蝉绝不是董卓向他索要的,而是王允主动献给董卓,用来换取自己的富贵。”
  吕布闻言大怒,拍案而起:“王允这老贼,怎敢如此戏弄于我?我这就去杀了这老匹夫!”
  “温候稍安勿躁,这王允妄图去抢夺虎符、印绶,已被素就地正法了!如今这洛阳成了你我的天下,某有一妹,年方二八,某打算许配与温候,还望温候勿要推辞!”
  杨素当下命人把改名换姓的邹氏带来,推荐给吕布:“此乃舍妹杨珂,或许不及王允的义女,却也是倾城之色,还望温候能够纳为姬妾,你我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吕布仔细去打量邹氏,只见她虽然不及貂蝉,却也是明眸善睐,万里挑一的上乘之色。心中稍稍感到宽慰,点头道:“既蒙杨兄厚爱,布岂敢不从?愿以兄长事之!”
  杨素大喜,当即带着吕布来拜见父亲杨彪,吕布以翁婿之礼相见:“小婿吕布,拜见岳父大人!”
  杨彪稀里糊涂的就被儿子推上了风口浪尖,却也知道开弓已无回头箭,当下便好言安抚吕布:“奉先勿忧,老夫自当向天子言明,为你等脱罪。董卓之恶,不干尔等之事,只追究西凉余党便可!”
  两日之后,洛阳的局势彻底安定了下来。
  洛阳城的文武百官在杨彪、皇甫嵩的带领下,在德阳殿参拜十一岁的天子刘协,山呼万岁。
  刘协当朝宣布改元建安,任命杨彪继续担任太尉,并且加封丞相、太傅的称号。任命朱儁为司徒,马日磾为司空,皇甫嵩为大司马。任命杨素为大将军,假黄钺,总督天下兵马。任命吕布为骠骑将军,杨玄感为车骑将军,协助杨素处理军务。
  自此之后,司州换了天下,弘农杨氏取代董卓,一跃成为了司州的实际掌控者。
  杨素命皇甫嵩为主将,吕布、杨玄感辅佐,整顿兵马西出函谷关。兵锋直指长安,誓要扫荡西凉余党。


第二百零八章 见面大礼
  金陵城,深夜子时。
  薛仁贵三箭射爆洛阳城,西凉军团土崩瓦解,贾诩、郭汜率兵退守长安,杨氏一族掌控洛阳朝堂的军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刘辩的手中,当即连夜召集群臣前来太极殿共商国事。
  太尉黄琬,司徒卢植,司空孔融,太常卿、录尚书事刘伯温,建业太守陆康等文官;镇南将军秦琼,禁军统领廖化,以及金陵水师正、副统帅周泰、凌操等武将悉数应召前来觐见。
  郑成功与陈庆之的职位比较卑微,按照制度来说没有列于朝堂的资格,但刘辩特地传了一道诏书,命二人前来旁听旁听参谋。这让郑、陈二人受宠若惊,俱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太极殿面圣,小心翼翼的在武将的最下方站立。
  黄琬最先出列,手捧笏板禀奏道:“陛下,臣与杨彪的旧交还算甚笃,不如由臣去一趟洛阳,劝陈留王退位,结束东西二帝的局面,让天下政权彻底归于一统,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听了黄琬的话,刘辩心里跳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倘若没有杨素父子把持朝政,洛阳朝堂只有杨彪、皇甫嵩、朱儁等人的话,或许能够通过谈判说服东西朝廷合并,结束东西二帝的局面。但现在有了杨素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这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杨氏一族好不容易掌控了洛阳朝堂,怎能轻易的向自己拱手称臣,屈居黄琬、卢植等人之下?人性都是贪婪的,尤其是从政之人,从杨素父子的为人处世上来看,刘辩绝对相信杨素的模板是曹操,而不是诸葛亮。与这样的人谈判,无疑就是与虎谋皮,让黄琬去洛阳,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刘辩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洛阳朝堂人心叵测,太尉身为百官之首,岂能轻易地以身犯险?此事决不可为!朕当亲自修书一封,差遣能言善辩之人去一趟司州,试探下洛阳百官的意思。”
  刘辩高高端坐在龙椅上,一口回绝了黄琬的请求。臣子是好意,自己这个君主也得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朝议一直持续到了清晨,经过了激烈的辩论,最后由刘辩拍板拿定了主意:自己以天子的名义修书一封给刘协,晓谕洛阳满朝文武,劝他们以大局为重结束对峙。暗地里由黄琬、卢植、孔融等人修书给各自的知己好友,秘密的进行地下工作,希望能够说服他们在朝堂上表态支持刘辩,在舆论上压制杨素。
  对待洛阳朝廷的战略就此定了下来,刘辩又给岳飞发了一道诏书,命他厉兵秣马,整备粮草。若觅得良机就毫不犹豫的出兵,兵锋直指长安,讨伐西凉余党,抢夺地盘。
  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宛城到长安的距离与洛阳到长安的距离几乎相等。宛城到长安中间隔着武关,而洛阳到长安之间隔着函谷关。两边同时进军,不见得会鹿死谁手,若是能够抢在洛阳军前面拿下长安,无疑将会把洛阳朝廷的发展给彻底堵死。
  设想一下,如果能够抢先攻下长安,这样一来长安在西,宛城在南,将会形成牢不可破的犄角之势把洛阳朝廷钳夹在河南境内,让他们无论是西或者是向南都难以逾越雷池一步。
  洛阳以北便是滔滔黄河,那里现在是以黑山起家的冉闵的地盘,而且曹操的先锋部队夏侯惇、王彦章、典韦、乐进等人已经把触角伸了过来,大战一触即发。刘辩乐意看到洛阳朝廷到并州去和冉、曹两方撕逼,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从西、南、北三个方面堵死了洛阳的出路后,剩下的唯一方向就是东出虎牢关,将触角伸到曹操控制的豫州境内。刘辩相信以曹操现在的实力绝对不会卖洛阳朝廷面子,这样一来,又是一场两虎相斗的局面。无论谁赢谁输,江东朝廷都将坐享渔翁之利。
  “事不宜迟,秦将军马上拨给陈庆之、董袭两万人马,命他二人由秣陵渡过江,星夜驰援宛城,增强岳飞的实力,若是觅得机会,即刻强攻武关,攻占长安!”
  又是一番议论之后,刘辩再次传下圣谕。
  秦琼与陈庆之当即领命出了太极殿,前往军营分兵去了。
  当然,稍微有点战略眼光的人都能够明白,抢占长安是件微妙的事情,若尺寸拿捏不好,便会损兵折将给洛阳朝廷做了嫁衣。毕竟郭汜、贾诩西撤之后,盘踞在雍州的西凉军队尚有十余万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三秦大地对于骑兵作战优势巨大,十几万西凉兵团中少说也有六七万西凉铁骑,虽然郭汜、樊稠、张济等人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但有贾诩这只狐狸在,就绝不能小觑。若是死拼硬打,就算能够拿下了长安,必然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到最后极有可能会被洛阳军黄雀在后捡了便宜。
  但洛阳朝廷有皇甫嵩、杨素这样的名将领衔,还有吕布、杨玄感这样的猛将为羽翼,再辅以张辽、高顺等良将,攻击力也是不容小觑。若是稍有迟疑,被洛阳军抢先拿下了长安,便会坐失困死洛阳朝廷的良机。
  局面如此错综复杂,战机稍纵即逝,身在大后方肯定不能做出准确判断。因此刘辩把这项重任交给了岳飞,给他补充兵力,自己在后方拭目以待。
  秦琼、陈庆之两人走后,刘辩再次给南方的徐晃下达了一封诏书:命他与卢象升、林冲率兵南下交州,对盘踞在交趾的士燮家族先礼后兵。若是能够和平收复自然最好,若是士燮家族不肯归降,便以武力收复;彻底平定肃清大后方,为讨伐中原解除后顾之忧。
  朝议一直持续到上午辰时,方才结束。
  百官散去之后,郑和亲自给刘辩端来了早膳,在旁边伺候着:“陛下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样耽误身体,奴婢在旁边真是觉得揪心!”
  “三宝你多虑了,哪个圣贤明君不是夙兴夜寐,废寝忘食?朕已经安定了一整个冬天,是时候该忙碌了!”刘辩一边喝汤,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
  就在这时,卫疆突然气喘吁吁的前来禀报:“启禀陛下,来了、来了……真的来啦!”
  刘辩正好吃饱了,放下了手里的调羹,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角:“我说建业你这是怎么了?你在朕身边跟了一年半了,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失态,到底谁来了?”
  卫疆喘着粗气道:“就是那三箭惊天下,让三十万西凉军土崩瓦解,割了董卓首级的河东薛礼,薛仁贵来了!”
  刘辩听了不由得拍案而起:“真的来了?”
  “来了,此刻正在乾阳宫门外等候!”卫疆答道。
  听到薛仁贵尽在咫尺,这一刻刘辩的心跳也加快了许多:“来了多少人?”
  卫疆的喘息总算平复了下来:“除了薛礼匹马单戟之外,后面还跟了两辆马车,里面好像是家眷。臣也只是听守门的军候说的,还不曾一睹薛礼的尊容!”
  “薛卿枭首国贼董卓,又射杀了李儒、李傕等西凉军首脑,此乃不世之功,朕当亲自出迎!”
  刘辩整理了下衣冠,在郑和与卫疆的陪同下出了太极殿,亲自前往乾阳宫门口迎接薛仁贵。
  刘辩边走边在心里思忖:“薛仁贵的武力值99,加上神弓万里起云烟武力达到了100,传言说他抢了吕布的赤兔马与方天画戟,弄不好就是爆表的节奏啊!不过,爆表就爆表吧,总不能因为害怕被薛仁贵爆表,而不给他加封了吧?这样对薛神不公平!”
  而且,现在长安争夺战迫在眉睫,岳飞手下虽然有杨再兴、高长恭、纪灵、吕蒙,再加上刚刚派出去的陈庆之、董袭二将,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正好可以利用爆表之后奖励的特权,召唤两个超级牛人,以解燃眉之急。
  走出乾阳宫,刘辩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薛仁贵,虽然略带疲倦之色,但一脸豪气仍然遮掩不住,和自己脑海中想象的模样大同小异。
  “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的战神薛仁贵终于来投了,而且还带来了国贼董卓的首级,这怎能不让人热血澎湃,夹道相迎?
  就在刘辩边走边打量薛仁贵的时候,薛仁贵却已经迈开大步迎了上来:“臣——薛礼因私事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哈哈……薛卿快快请起,你立下这盖世大功,威震天下,世人为之侧目!朕奖赏你还来不及,岂有恕罪这一说?快快请起!”
  刘辩用最灿烂的笑容迎接着爱将,弯腰伸手去扶跪地施礼的战神。
  “叮咚……宿主获得薛仁贵愉悦点10个,检测到薛仁贵当前武力101,系统被爆。稍后将会向宿主提供爆表乱入名单,完毕后系统将会进入三天的自动修复期,请宿主注意……”
  刘辩预料到了系统会被薛仁贵爆表,但没想到的是刚刚见面就收获了薛礼的愉悦点,甚至都不用给他加官晋爵,也不用赏金赐银。只是见到自己就满怀喜悦,就】这样的臣子,还用的着担心忠诚吗?


第二百零九章 颜值爆表
  为了表示对薛仁贵的尊敬,刘辩决定立即退出系统。
  战神立下盖世之功,从洛阳千里迢迢来金陵投奔,倘若自己再分心走神那就是对薛仁贵的不尊重。而且按照正常道理来说,系统不提供爆表名单就无法进入修复期,也不必急于一时。
  薛仁贵起身大步走到赤兔马前面,将董卓的首级摘了,献于天子面前:“国贼董卓首级在此,特带来献于陛下!”
  春寒料峭,天气尚且寒冷,薛仁贵携带着董卓的头颅走了这一路,并不见丝毫腐烂的迹象,只是有些鼻青脸肿。这让刘辩有些不解,难不成薛仁贵在割下董卓头颅之前,先把这恶贼暴揍了一番?
  刘辩吩咐郑和道:“把这国贼的首级收了,交给专门的匠人做防腐处理,先让满朝文武看看董卓的下场,再悬首城门让江东的百姓瞧瞧这恶贼的模样!最后再派使者传首各路诸侯,让他们知道背叛我大汉的下场!”
  “奴婢遵旨!”
  郑和怀抱拂尘答应一声,从薛仁贵的手里接过董卓的首级,然后交给身后的小太监收了。
  刘辩朗声道:“薛卿单戟匹马入洛阳,不但枭董卓首级而还,而且还射杀了李儒、李傕,直接造成了西凉叛军的瓦解,这份功劳堪称空前绝后!朕有功必赏,在这里加封薛卿为安北将军,赐爵关内候,世袭罔替!”
  现在刘辩手下的武将职位最高的是镇西将军岳飞,和他处在同一个档次的是镇南将军秦琼。刘辩给薛仁贵册封的安北将军稍逊于二人,与刚刚晋升的安西将军甘宁、安东将军魏延处在同一个级别,略高与平南将军徐晃。但赏赐侯爵却是开朝以来第一人,足以让其他人艳羡不已。
  “臣薛礼叩谢圣恩,虽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薛仁贵听了天子的赏赐,迅速的叩首谢恩,心中激动不已。这次洛阳之行总算不虚,在起跑不利的情况下奋起直追,已经仅仅落后于岳飞半个身位,将来并驾齐驱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薛仁贵与天子寒暄的时候,两辆马车的车帘各自挑开。柳银环抱着还未满月的儿子薛丁山,貂蝉搀扶着万年公主一起跳下车来,上前参拜皇帝。
  “夫人,快来谢恩,夫君我现在是安北将军、关内侯了!”薛仁贵乐的嘴巴合不拢,上前从妻子的手里接过儿子,吩咐柳氏叩谢圣恩。
  不等儿子满月,丈夫就迫不及待的购置了马车,把自己母子安置到了陈郡的远房亲戚家,然后一个人冒险的去闯龙潭虎穴。最终富贵险中求,成功的立下惊天大功,在看到丈夫平安归来的那一刻,柳银环泪流满面。此刻丈夫终于得偿夙愿,柳银环自然从心里替丈夫感到高兴。
  “臣妾柳氏见过陛下,谢陛下厚封夫君!”柳银环盈盈施礼,肃拜谢恩。
  “呵呵……薛夫人不必多礼,薛卿能够立下如此大功,你这个贤内助也是功不可没!”
  刘辩微笑着示意柳银环平身,表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情不自禁的被旁边的貂蝉所吸引。
  这并不是刘辩好色失礼,实在是貂蝉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身为一个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的男子,目光被这绝色美人所吸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本能反应,就算贵为天子也不能免俗!
  薛仁贵名震大江南北,但各种流言却只是说他抢了吕布的赤兔马与方天戟,刺死了董卓,射杀了李傕与李儒,拯救了被董卓掳走的万年公主,对于貂蝉却没有任何提及。毕竟王允把貂蝉献给董卓的事情很隐秘,再加上一直养在深闺无人识,传言自然不会提到貂蝉的名字。以至于貂蝉站在面前的时候,刘辩仍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竟然生的这般国色天香,看起来似乎胜过武媚娘、穆桂英许多!”
  就在目光落到貂蝉身上的一瞬间,刘辩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这女人的美无法形容,就算你把世间所有的词汇都罗列出来,也不能描绘她的万分之一。
  如果刘辩的系统现在还能够使用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检测下这个女人的魅力。如果说女人的魅力等于颜值,那么刘辩会给穆桂英的颜值打95分,而武媚娘的颜值就是98分,至于面前的这个女子,刘辩觉得给100都太少!
  “若是魅力也能爆表的话,这女子的美貌只怕会把系统给爆了吧?”刘辩在心里惊叹道。
  但是这个女人跟在薛仁贵身边,又让刘辩心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遗憾,“难道这是薛仁贵的小妾?真是三生修来的艳福啊!”
  不过仔细看这女子与薛仁贵保持的距离,以及言谈举止,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不是很亲密,这又让刘辩推翻了刚才的看法,在心里暗自猜测:“难道这是我的姐姐万年公主?”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刘辩心里就更加纠结了。若这个颜值爆表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姐姐万年公主的话……静静,刘辩此刻只想静静!
  “皇弟,一年半不见,你竟然长得这样高了?竟然比阿姊高出了一头,我都不敢认了!”
  就在刘辩思绪万千的时候,万年公主跳出来送上了一个拥抱。
  刘辩顿时如梦初醒,心中的惆怅一瞬间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哈哈……谢天谢地,原来摆乌龙了,这颜值爆表的女子不是我的姐姐,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哈哈……皇姊也变得也越来越漂亮了,朕也没有认出来啊!”
  刘辩心里几乎乐开了花,同样送给了万年公主一个大大的拥抱。目光却无法从貂蝉的脸上挪开,这样的女子当真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
  万年公主与刘辩虽然同父异母,但在这乱世中已经算得上至亲,姐弟久别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等万年公主话说的差不多了,刘辩这才郑重的询问貂蝉的身份:“不知这位穿粉色衣衫的娘子是何人?”
  不等薛仁贵夫妻说话,万年公主就笑嘻嘻的抢着开口:“知弟莫如姐,我看皇弟的眼神落在红袖的身上几乎挪不开了,是不是想收了做妃子呀?”
  “皇姊这是说那里话,朕只是……惊讶于这位娘子的美貌而已,岂会心生他念!”被戳破了心事,刘辩脸颊见红,吱呜着不肯承认。
  貂蝉同样霞飞双颊,女人都是敏锐的,天子炽热的目光早就被她捕捉到了,心头顿时犹如鹿撞。此刻听了万年公主的嬉闹更是抬不起头来:“公主不要取笑奴婢了,红袖出身卑贱,岂敢有此奢望?公主切莫拿着婢子开玩笑,以免唐突了陛下!”
  万年公主揽了貂蝉的肩膀,嬉笑道:“你我一路行来,情同姐妹,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谁敢说你身份卑贱,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做姐姐的自然要为你们操心,所以啊,你这个弟媳我是要定了,谁敢来抢,本公主一定不饶他!”
  听了万年公主与貂蝉的对话,刘辩岁表面上古井不波,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这绝壁是亲姐姐啊,见了美女就先霸占住,这姐姐真是够意思!”
  “咳咳……皇姊休要玩笑,先介绍下这个娘子的身份吧?”高兴归高兴,刘辩也不能太失态了,正色提醒道。
  万年公主这才收了嬉笑的表情,郑重的向天子介绍:“这娘子乃是河东人士,姓任名昭,小字红袖。自从八岁那年就被王司徒收留在了府中,练习歌舞,以义女相待。为了除掉董卓这个恶贼主动献身,离间董卓吕、布父子……”
  万年公主说着话,怒火又起,跑到小太监的面前夺过董卓的头颅,飞起一脚踢得远远的,这才笑的前仰后合:“你这恶贼也有今天啊?我一路上踢了上百脚了,怎么踢都不够,真是过瘾!哈哈!”
  看了这个姐姐的表演,刘辩这才明白董卓鼻青脸肿的原因,感情并非是被薛礼暴揍的,而是万年公主的杰作,急忙阻止:“好了、好了,阿姊不要再踢了,这国贼首级还要传首各地诸侯,可千万莫要踢破了相!”
  万年公主的话已经说到这里,刘辩不需要再听下去就已经知道薛仁贵带来的这个女子竟然是四大美女之一的“闭月”貂蝉。在这样的美人儿面前,董卓的首级、爆表的奖励、赤兔马方天戟,统统都弱爆了,这个名垂千古的奇女子才是薛仁贵送给自己的大礼!
  “薛卿果真不负寡人也!”
  刘辩在心里嘀咕一声,然后向貂蝉鞠躬拜谢:“任娘子竟然这般侠肝义胆,为了数千万大汉黎民,不惜舍身伺贼,实在让男儿汗颜!朕在这里代天下百姓谢向娘子致谢了!”
  貂蝉吓了一跳,急忙肃拜还礼:“婢子岂敢当……”
  只是由于刘辩靠的太近,貂蝉低头的时候,不小心和天子的额头撞在了一块,顿时面红耳赤,心跳犹如鹿撞。四目相对之时,才发现天子的眼神里毫无责怪之意,只有和蔼与暧昧,只好抿嘴一笑,以示歉意。
  万年公主在旁边揶揄道:“郎有情妾有意,早知如此,阿姊我就不做这个红娘了!”
  貂蝉脸色更加羞红,低头道:“公主休要取笑婢子,红袖实不敢有此奢望!”
  两个女人一台戏,再这样让万年公主闹下去,貂蝉就喧宾夺主抢了薛仁贵的风头。刘辩正色道:“好了,好了……皇姊不要再闹了,听闻王司徒已经死在了杨素的手下,任娘子目前无处可去,皇姊就先带着她到宫中暂住吧!”
  貂蝉垂泪拜谢:“谢陛下,王司徒待我如生身之父,一心为大汉除贼,却被杨素无辜杀戮,将族人下在大狱,污蔑为董卓同党。这般冤屈,亘古未有,还望陛下替义父昭雪,红袖愿在陛下身边为奴为,持帚伺候,绝无怨言!”
  刘辩将貂蝉扶起,柔声安慰道:“朕亦知道王司徒是忠臣,早晚定要铲除杨氏一族,替司徒洗冤昭雪!你就先安心在宫里暂住吧!”
  看到薛礼夫妻与万年公主俱都风尘仆仆,刘辩吩咐郑和道:“传朕旨意,把刚刚修建的那座豪华府邸赏赐给薛卿一家居住,另外赏黄金一百两,布帛一千匹,粮食五千石。并配置婢女五十人,仆从五十人!”
  薛礼夫妻再次施礼谢恩,跟着郑和到府邸中梳洗更衣去了,待会儿还要入宫觐见太后与皇后,以及与文武百官见面,自然需要注重仪表。而万年公主与貂蝉也是满身风尘,刘辩派人带她们去后宫梳洗更衣,待会儿再与薛礼夫妻一起去拜见太后。自己正好趁着闲暇之际,看看这次被薛仁贵爆出来了几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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