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抄家,抄家什么的最好了


  杨涟控制的六科当然不会驳回。
  大明朝的皇帝发一份圣旨需要很多道手续,也可以说是文官为限制皇帝设置了一道道防线。
  首先必须内阁票拟。
  皇帝接到奏折或者自己想做什么先通知内阁,内阁研究出意见,出一份票拟再给皇帝做决定,皇帝同意他们的意见就批红,给司礼监依照这个票拟发圣旨给六科。六科的给事中对圣旨进行最后的审核,理论上是看看有什么错字或者文笔不通的,但实际上很快就变成合不合文官心意了,总之六科通过的圣旨才会送通政司传递,诏旨必须由六科,诸司始得奉行,若有不当,许封还执奏。
  这就是六科位卑权重之处。
  因为他们觉得一份圣旨的内容不合理有权直接送回去……
  皇上,这不行!
  皇上,您得改改。
  但是……
  这样的前提是六科想阻击。
  如果六科不想阻击呢?
  “这是矫诏啊!”
  王安缓缓说道。
  皇帝不会下这份圣旨,方从哲的内阁也不会出票拟,那么司礼监出的圣旨就是假的,是他们这些太监瞒着皇帝做的。
  但这份圣旨会在六科通过啊!
  六科没有责任,有人敲登闻鼓喊冤我们就接诉状,然后送司礼监呈交皇帝陛下,司礼监是不是呈交了不关六科的事,同样司礼监送来的圣旨六科认为没有问题那么就通过,并且根据这份圣旨出抓杨信的驾贴。骆思恭也没责任,他就是接驾贴奉旨捉拿而已,他没有义务为此再去找皇帝核实一下真假,只要圣旨和驾贴是真的就行,所有人都没责任,唯一的罪责就在司礼监。
  在司礼监掌印王安。
  “你们这是要置咱家于死地啊!”
  王安说道。
  “王公公,目前这拦路虎只有一个杨信,只要除掉杨信,陛下会体谅你的,咱们都是为了陛下。”
  修吾公说道。
  “但陛下要是下旨放他呢?”
  王安说道。
  “王公公,他就缚之时就是他毙命之时,他再厉害,那重枷一枷也只有任人宰割了,骆思恭这个胆量还是有的,无非就是银子而已,咱们是缺银子的吗?”
  修吾公说道。
  “王公公,陛下已经为这些佞臣所惑,您再不决断接下来可就难免为其所害了,魏进忠才是陛下亲信,登基大典之后陛下一句话,魏进忠进司礼监,您觉得宫里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们能坚持几天?等魏进忠控制司礼监之后,想害死您难道不就是一句话而已?”
  汪文言说道。
  “王公公,只要杨信一死,咱们就进宫去再请陛下移驾,陛下离开乾清宫,咱们就去把李选侍赶走,期间找些罪名,就说魏进忠偷盗财物,直接把他关进大牢。”
  杨涟说道。
  他们原本就是这么干的。
  只不过九千岁会表演,硬生生用堪称恶心的献媚,把王安又给哄的回心转意了。
  不得不说九千岁还是很有本事的。
  这样都能让他绝地逢生。
  “王公公,势在必行,何须犹豫?”
  修吾公说道。
  “唉,咱家为陛下也算操碎了心!”
  王安长叹一声说道。
  然后一帮忠臣义士就开始吹捧他了。
  下面杨信一阵恶寒。
  不但不说这都是一群忽悠别人去死的高手,反正就算失败也都是王安假传圣旨,什么?我们教的?有证据吗?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教过?办案要讲证据,咱们大明是讲法律的,一个假传圣旨的罪犯乱咬人的话能当真?
  总之就是这样。
  他们看准了王安没有退路。
  杨信趴在水里继续听着,这些家伙丝毫不知道,他们密谋弄死的目标就在不足十丈外,很快这些人就把计划商议妥当,然后王安最先离开,王安一走,这些家伙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嘴脸……
  “这个老阉奴!”
  杨涟轻蔑地说道。
  “此事还得做另一手准备,再给骆思恭送两万两,告诉他,只要杨信死了,就给他十万两!”
  修吾公说道。
  “咱们大明终究是银子最管用。”
  他紧接着冷笑道。
  半小时后,杨信溜出这座宅院消失在了夜幕中。
  “修吾公?”
  方汀兰疑惑地说。
  杨信紧接着就溜到了她这里,毕竟他遇刺这种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来安慰她一下是不行的。
  “李三才,前户部尚书,不过早就辞官居家讲学十年。”
  她随即说道。
  好吧,这就对上了。
  老李可是东林党的头号,东林点将录名列第一,托塔天王李三才,叶向高也仅仅是个及时雨,一边正义凛然地对万历矿监税监抨击,一边以户部尚书身份养着自己家的走私船队畅通无阻的航行运河。可怜万历半个世纪,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攒下七百万两白银,李三才自己的家产传说就接近五百万,他世代居住张家湾城,是这座运河商业终点站的掌控者。
  比如杨信跟黄镇一起到张家湾时候,收他们油的那个就是靠着李家。
  “如果把他家抄了,那岂不是一夜暴富?”
  杨信惊叹道。
  不得不说他的思路总是如此清新。
  “你想做什么?我们家还跟他家一堆生意往来!”
  方汀兰警惕地说。
  “那就更得抄他家了!”
  杨信说道。
  “李三才是东林党,他和南边的世家大族是一伙的,故此李家才能在这运河上成为头号富商,咱们是插不上手的,你的确能怂恿皇帝抄李家,然后咱们从他家抢一部分生意,但这没有用,因为南边的那些世家不会认咱们。”
  方汀兰说道。
  不得不说她现在已经和杨信心意相通了。
  “你们家不是祖籍浙江吗?”
  杨信说道。
  “是,我们方家的人脉的确在浙江,但你要清楚,不是浙江人控制运河,而是南直隶人控制运河,而东林书院在常州,东林党是东林党,浙党是浙党,我们家顶多和浙党关系近,但东林党和浙党是死对头。朝廷的党争就是争银子,李三才加入东林党,就是因为东林党控制南直隶,李家背靠着这个货源地充当南直隶世家在北方的大掌柜,才能有如今的百万家产。
  而我们……
  人家不会选我们的。
  我们不但不是东林党,还是他们的敌人呢!
  就算没有了李三才,他们也一样会在京城找到新的合作者,但这个合作者肯定不会是我们,东林党里面那几个北方籍的重要成员,为什么会加入一个南方人主持的势力,不就是为了和李三才一样在这南北贸易中分一杯羹?”
  方汀兰说道。
  “那我们要是绕过大运河呢?”
  杨信说道。
  “怎么绕?”
  方汀兰说道。
  “当然是发展海运了,我的荡寇军在大沽口,咱们直接从那里走海路南下浙江就可以了,然后你们家在浙江的关系网充当供货商。”
  杨信说道。
  “海运危险。”
  方汀兰说道。
  “那只是操作的问题,船不行造新式的帆船,航线不对选更好的,海盗袭扰那就直接装上大炮,总之我会解决的,咱们就用海运来发展贸易,左右先帝已经给了我贸易权,甚至咱们都可以发展海外贸易。”
  杨信说道。
  他有万历的圣旨呢!
  当然,这只是他的未来计划,现在还顾不上。
  但无论如何,只要能鼓动天启抄李三才家,那么至少两年内不用担心财政紧张的问题了,而且天启还得修三大殿,这项工程已经进行二十年,修修停停,皇极门上个月才开工。在杨信看来这三大殿的修建继续半死不活吊着是最好的,可天启未必接受,毕竟原本历史上天启就对修三大殿非常重视,而且三大殿的修复背后牵扯无数利益,无论宫里还是宫外都有一堆人靠着这项工程。
  想停他们也不答应。
  既然这样那就抄李家,让李家的血泪来堆起这项工程。
  不过光修三大殿就花六百万还是太夸张了,当然,这里面真正落到三大殿上的还不知道有几成,绝大多数都被中饱私囊,尤其是那些楠木砍伐运输一根还不知道得养肥多少沿途官员。
  这样算算还得想办法省钱。
  或者可以把水泥,瓷砖之类搞出来,然后鼓动天启用水泥,钢筋的确有些不好办,但熟铁筋其实粗点也能凑合,这样还能防火,要不然一场火灾烧光就太浪费了。正好天启喜欢科学,那就怂恿他用最新技术,来修这原本耗费六百万才完工的三大殿,估计三大殿修完,大明也就建立起初步的水泥工业,钢铁工业也会得到飞跃,而这些又可以拿来修桥梁,修堡垒,一个工业就可以延续并发展下去。
  至于水泥三大殿的画风问题……
  那个可以多刷点漆,多贴点瓷砖什么的。
  想来北方士绅会支持的,毕竟楠木三大殿的原料采购基本上都靠南方,而烧水泥,炼钢,烧瓷砖什么的,肯定是在北方,这样他们就可以赚钱了。
  “别跟你二叔说!”
  杨信紧接着说道。
  然后他就要往外走……
  “你还走?”
  方汀兰不满地拉住他,同时用荡漾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杨信站在那里想了想……
  “抓紧点,我赶时间!”
  说完他一把将方汀兰推倒在了床上。


第一四零章 我为大明立过功,我为孔庙流过血
  杨信的确赶时间。
  喂饱了已经食髓知味的方汀兰之后他紧接着又只好翻墙回京城,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一早进宫。
  然后整整一天没再出皇宫。
  至于他送到锦衣卫的那四个刺客据说都咬舌自尽了,然后骆思恭很遗憾地告诉他,这些刺客应该都是闻香教的人,专门来找他报仇的。至于那支大追风枪还在追查,不排除哪个地方官军里面有他们的同党,这闻香教真是无孔不入,这倒也不算奇怪。
  总之……
  总之就这样了。
  杨同知对此表示理解,自己为国杀贼仇敌比较多,遇刺什么的没什么奇怪。
  反正那四人就这么死了。
  不过这一天里杨信倒是得到了辽东之战的奖励。
  方阁老按照辽东经略熊廷弼报上的数字,再次给了他一万两赏格,而阵斩扈尔汉的赏格也是一万两,总之内阁给他批了两万两赏格,至于开原总兵部下士兵斩获的,这个与杨信没什么关系。实际上这时候建奴赏格已经很高,都已经涨到五十两了,虽然这种记功制度很落后,但却正好便宜了杨信这种人,成了他到现在为止最主要生计来源。
  缺钱了就出去杀一波。
  这样看来野猪皮对他还是很有价值的。
  而这份票拟在司礼监也顺利变成了盖印的圣旨,送到兵科之后实际控制兵科的右给事中杨涟也没有任何的异议,然后这份圣旨由通政司送到兵部。
  杨信就可以直接去兵部领银子了。
  总之,这是平静的一天。
  一切都很平静。
  皇宫里依然在准备着确定于六日举行的登基大典,方阁老依然在内阁维持着帝国的运转,皇宫外面老百姓按部就班的生活。
  各处衙门里继续勾心斗角。
  最多也就是有些日常小事,比如说御史弹劾方从哲和李可灼,御史要求追查崔文升,御史上奏认为李选侍没资格住乾清宫,总之都是这类小事。御史嘛,哪天不弹劾一下方从哲他们都会浑身不自在的,方阁老自己都习惯了,而欺负皇宫里的女人也是他们基本操作,毕竟宫里那些女人不能出来骂他们,再说反正所有奏折都会留中的。
  另外还有一件小事,就是有人跑到登闻鼓院击鼓鸣冤。
  控诉杨信在天津杀人及侵占民田。
  这也是小事。
  毕竟左光斗都已经弹劾他八回,既然巡按直隶屯田的监察御史连续弹劾八回都没用,去敲登闻鼓又能如何?过去俩皇帝都没管,如今换上他半个学生的新君当然更不会管。
  总之……
  这一天就这样毫无波澜的过去。
  但谁也不知道,一场真正席卷大明政坛的暴风雨已经来临。
  而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很快新的一天到来。
  “杨同知!”
  承天门前,守卫的军官向杨信拱手说道。
  杨同知如今可是炙手可热。
  和新君半师半友的特殊关系,让他未来毫无疑问会进入权力的核心,话说当初他第一次赴辽东时候,可是新君亲自到大街上擂鼓壮行,尽管那时候只是皇长孙。更别说前日乾清宫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在宫中传开,是是非非当然不是普通宫里人能够评论,但杨同知硬生生压制群臣也是事实,而这两天每天他都是在乾清宫陪伴新君……
  他是在乾清宫陪伴啊。
  方阁老当了这么多年首辅,都没资格随随便便进乾清宫,有事还得在乾清门外等着,而他只要进宫就直奔乾清宫。
  通禀都不需要。
  炙手可热到丧心病狂啊!
  “听说昨日有人敲登闻鼓告我?”
  杨信笑着问道。
  “呃,这个末将不知,不过昨日的确有人敲登闻鼓,值鼓给事中也接了他的状子!”
  那军官略显尴尬地说。
  “哼,这些刁民!”
  杨信说道。
  说完他一脸傲娇地昂然进了承天门。
  然后杨信就这样又穿过端门,一直走到午门,进入两边城台之间,很快就到了午门的门洞前,而就在同时对面一队锦衣卫走出门洞,为首的之前在骆思恭手下见过,一看见他立刻满脸堆笑地拱手……
  “杨同知!”
  他笑着说道。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杨信背着手同样笑着说道。
  “刚刚得了刑部的驾贴,要去捉拿一个钦犯!”
  后者笑着说。
  “哦,钦犯为何人?”
  杨信问道。
  说话间两人照面,那人保持着拱手的姿势,脸上继续堆着笑容,他身后两排二十名锦衣卫扶着刀柄跟随……
  “钦犯就是你!”
  那人大喊一声。
  就在同时他向前扑倒,身后两名锦衣卫左右一分全速向前,他们中间一根原本隐藏身后的绳索展开,掠过他的头顶,对着杨信拦腰撞过来,而后面两队锦衣卫同样左右分开,全部拔刀加速向前……
  但杨信却向后一跃,瞬间落在一丈多外。
  两名锦衣卫一愣,紧接着呐喊一声加速向前,两旁的锦衣卫同时狂奔。
  然后杨信就那么背着手,带着嘲讽的笑容继续倒着向后跃起,他就那么闲庭信步般一次次不断跃起,而他面前所有锦衣卫全都发疯一样狂奔着,却只能看着原本的距离始终不变,双方就这样诡异地转眼间出去了十几丈……
  “疑犯拒捕,格杀勿论!”
  蓦然间喊声在右侧城墙上响起。
  面前锦衣卫迅速停住,就在同时右侧城墙上数十名锦衣卫举着鸟铳现身,而在他们后面则是一身蟒袍的骆思恭,骆掌印很有派头地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下面的杨信。几乎同时他前方火焰喷射,所有鸟铳开火,子弹呼啸着划破空气,而下面杨信背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面很小的盾牌,瞬间就出现在脸上,把他的脸和脑袋罩住,然后子弹密集的打在他身上。
  在子弹的撞击中杨信大步后退着。
  子弹甚至打在了那面盾牌上。
  但尽管打得盾牌火星迸射,打得他身上飞鱼服一堆破洞,就连他头顶的大帽上都多了一个破洞,露出里面钢铁的反光,但却丝毫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很快一轮射击结束。
  所有锦衣卫愕然地看着依旧站在那里的杨信。
  后者就像大明宫词里的经典镜头般缓缓移开那面盾牌……
  “骆掌印,您这是何意?”
  杨信诡异一笑说道。
  他那飞鱼服里面是两层锻钢甲呢!
  不过明军这些制式鸟铳的确垃圾,不过才三十多米距离,居然连四毫米表面硬化的锻钢板都打不穿……
  好吧,他的确有点过分。
  他那是两层锻钢甲,每一层都是两毫米的表面硬化锻钢板,只不过因为欧洲板甲的连接方式太麻烦,所以他这个是全铁甲式,用特制生丝线串起来,就像缝衣服一样,但甲片都是大块的。
  这样的锻钢甲他做了十几套。
  而且大小略有差异,战场上视情况而定选择穿一套还是两套,面对冷兵器时候一套就足够,里面还有丝绸护甲,面对鸟铳之类就得穿两套了。如果对手有大追风枪这类大抬杆级别的,那就得最高等级防护穿上三套了,不过那样对他行动影响严重,毕竟三套加起来就一百多斤了,骑马根本不可能跑起来。而仅仅一套是最完美的,加上里面的丝绸护甲后既能保证面对弓箭的免疫,也勉强能抵御鸟铳子弹,哪怕击穿锻钢也无法击穿丝绸,还不影响他的作战。
  不过今天特殊。
  今天他套了两层锻钢。
  “骆掌印,您要抓我至少也得拿出驾贴吧?更何况圣旨呢?难道抓杨某不需要圣旨?那我这个锦衣卫指挥同知也未免太掉价了吧?”
  杨信拎着他的两分厚锻钢盾牌,看着城墙上的骆思恭说道。
  “给他读一读圣旨,给他看看驾贴!”
  骆思恭阴沉着脸挥手说道。
  紧接着他身旁一名锦衣卫展开圣旨宣读。
  而其他锦衣卫则慌乱的重新装弹。
  这时候这里的枪声已经引来守门的士兵,他们全都在端门一带惊疑不定的看着这边。
  圣旨内容当然很简单,就是杨信在天津的一桩桩罪行,也就是左光斗八回弹劾他的加起来,什么杀人,什么侵占民田,什么挟持士绅等等,总之一个恶贯满盈的坏人形象跃然纸上……
  “这是圣旨?”
  杨信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当然是圣旨,杨信,你也是锦衣卫,难道还敢抗旨拒捕?”
  骆思恭冷笑道。
  “我不信,陛下不会下这样的圣旨,我为大明立过功,我为孔庙流过血,我要看看,真要是陛下的旨意,杨某任你们处置!”
  杨信一脸激动地说。
  “拿给他看看!”
  骆思恭说道。
  他现在也有点心惊,这货太难对付了。
  要是杨信真看了圣旨束手就擒,那当然是最完美的。
  那份圣旨很快被绳子垂下,而城墙上锦衣卫完成装弹,一个个重新瞄准了杨信,后者迅速把盾牌挡在了面前,一个锦衣卫过去接过圣旨,然后上前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他……
  “谢谢!”
  杨信接过圣旨微笑着道谢。
  那锦衣卫一阵恍惚。
  然后他就看见杨信举起了这份圣旨……
  “这是朕下的旨?那为何朕却不知道?”
  午门正上方,五凤楼的最顶层,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蓦然响起。


木允锋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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