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丰厚条件


  田雪蓉瞧了齐宁一眼,见齐宁从容淡定,心知齐宁意思,轻声道:“只要卢子恒收回那些话,我……我也不会追究的。”心想齐宁已经将卢子恒打的不成人形,也算是给了那家伙足够的惩罚。
  江漫天含笑道:“田东家果然是大度。”咳嗽一声,身后那几名随从立刻上前来。
  两名随从搬着一件东西,上面用红绸盖着,走到齐宁面前不远,放了下去,又要一名所从抱着一只锦盒送到江漫天手中,另外两名随从则是抱着另外两只锦盒,放在了田雪蓉手边的案几上。
  齐宁不动声色,含笑道:“两位这是何意?”
  江漫天走上前,将手中锦盒呈上,道:“侯爷,这是草民编纂的东海地志,花了不少心思,考据真实,还请侯爷指点。”
  齐宁“哦”了一声,起身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见到里面果然是放着一本书籍,心想这江漫天气质儒雅,这送礼也是文人作风。
  江漫天随即过去扯开红绸,屋内顿时一片血红之色,齐宁和田雪蓉的目光几乎同时被吸引过去,随即听到田雪蓉惊呼一声:“这是……这是血珊瑚……!”瞬间捂住嘴,盯着那物,一脸惊诧。
  红绸拉开,里面竟果真是一座珊瑚,但珊瑚颜色血红,就像是将鲜血浇灌上去一般,那珊瑚造型奇特,精美无比,整个厅内因为这血珊瑚,显得绚丽多彩。
  “田东家好眼力。”江漫天面带微笑,语气从容镇定:“这是从深海谋得的血珊瑚,为了不至于对这血珊瑚有损伤,动用了十多名精通水性的勇士,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才打捞上来,虽然算不得有多珍贵,但也算是稀罕物,还请侯爷笑纳。”
  田雪蓉眸中惊诧之色未消,柔软的嘴唇微动了一下,终是没有说话。
  齐宁一看那血珊瑚,就知道绝对是珍奇异宝,而且价值绝对不菲,含笑摇头道:“此物太过贵重,这东海地志本侯收下了,血珊瑚嘛……本侯还是不能收。”哈哈一笑,道:“本侯来东海没几天,如果收下这血珊瑚,只怕很快街头巷尾就会流传本侯在东海受贿了。”
  江漫天也是清朗一笑,道:“侯爷多虑了。今日在观潮楼发生的事情,草民虽然不在现场,但身为东海商会会长,让侯爷在年会上受惊,草民难辞其咎。这血珊瑚没有上柜,也从无对外人展示过,有无价值,也都是因人而异,说难听点,不过就是海里的一块石头,侯爷难得来东海一遭,草民送上一块海底的石头赏玩,也算不上行贿吧?”
  齐宁哈哈笑道:“江会长,你既然这样说,本侯可就却之不恭了。”
  “田东家,这是我和卢老爷子的一点心意,你就不必担心受贿了。”江漫天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今天在观潮楼受惊,是我们商会的过错,你能不计前嫌,我和卢老爷子都很是感激。”抬手笑道:“田东家不妨打开看一看,瞧瞧是不是喜欢。”
  田雪蓉瞟了齐宁一眼,见齐宁微微点头,这才伸手过去打开了其中一只锦盒,比起齐宁的盒子,送给田雪蓉的两只锦盒都要大得多。
  打开盒盖,首先出现在田雪蓉眼帘的却是几张文书,她有些诧异,伸手拿起,文书下面,竟是满满一锦盒珍珠,色泽如雪,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最为上等的珍珠。
  “这几份文书,田东家先过目,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签字画押。”江漫天含笑道:“卢老爷子为了表示歉意,将古蔺城和泰街上的一处铺面转赠给了田东家。和泰街是古蔺城最繁华的街道,卢老爷子转让的这栋铺面,总共六间,上下四层,此前是归元堂的总铺所在,现在已经开始在清理,今晚子时之前,就可以清理的干干净净。”
  田雪蓉花容失色,吃惊道:“这……这怎么可以?”
  “田东家,你若是拒绝,老朽就长跪不起了。”卢飞航作势再要跪下,一脸真诚道:“逆子今日所为,人神共愤,田东家能够不计前嫌,老朽无以为谢。听说田东家准备在东海设号,那处铺子地段极好,而且往来的客人也极多,只要开门,就能做生意的。”
  田雪蓉急忙拦住,为难道:“卢老爷子,其实我已经在东海找寻了铺子,你……!”
  “你找寻的铺子,可以另作他用。”卢飞航道:“老朽转赠的铺子,那才是最合适做药材生意。老朽也听说了,田东家此番是携药前来东海,为了解救东海黎民百姓,如此菩萨心肠,东海商会这边,自然是鼎力相助。”
  “不错。”江漫天颔首道:“田家药行设号东海之后,什么样的药材都可以经营,而且苗会长的意思,田东家精明干练,是女中豪杰,他有意让出药行商会会长的位置,如果田东家愿意,可以担起这副担子。”
  “不可以。”田雪蓉立刻道:“江会长,卢老爷子,苗会长是药行商会会长最适合的人选,我……我初来乍到,对东海并不熟悉,而且就算田家药行在东海设号,我也只会派人在这边经营,自己并不会常在这边,所以……!”
  江漫天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会劝说苗会长继续担负重担。不过田东家也要答应我们,在这份转让文书上签字,而且尽快带着你们田家药行的药材前来东海解救百姓。是了,听说田东家要在东海直接开作坊制药,需要什么样的作坊,田东家开口就是,此外制药所需的药材,可以直接从归元堂取货,卢老爷子定会以最低的价格给田家药行。”轻轻一笑,道:“这也算是照顾一下归元堂的生意,田东家意下如何?”
  齐宁先前说要帮助田雪蓉解决田家药行在东海设号的难题,田雪蓉知道齐宁既然出面,这事儿应该还有希望,可是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顺利到如此地步。
  她之前只想着能在东海设一处小铺面,然后经营治疗肠游症的药物,对于在东海的生意,田雪蓉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能挣多少利润,无非是顺着唐诺和齐宁的意思,让自己在他们心中留有好感,此外亦是想让田家药行的名气更大一些,她知道自己只要顺了唐诺和齐宁的意思,以后也不愁没有其他灵丹妙药的药方。
  可是江漫天现在提出的条件,已经是丰厚至极,如果不是身为东海商会会长的江漫天亲自说出口,田雪蓉都觉得不可置信。
  不但将归元堂最好的铺面转赠给自己,而且还允许自己在东海随意经营各类药材,仅此一条给东海任何一家药行,都足以让他们谢天谢地欢喜若狂,此外江漫天让田家药行制药的材料可以从归元堂引入,说是照顾归元堂的生意,其实也是变相的向田家药行示好,归根结底,乃是向齐宁示好。
  条件丰厚的难以想象,田雪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齐宁这时候终于道:“江会长,卢老爷子,你们先坐下说话吧。”
  两人这才向齐宁行礼,谢过之后,在田雪蓉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本侯到东海,听到了一些流言。”齐宁含笑道:“有人说田家药行能将生意做进太医院,是因为田东家走了门道,说句不好听的,意思是说田东家交好了锦衣侯府,我锦衣侯府在背后运作,这才让田家药行一步登天,生意越做越大。”
  田雪蓉心想事实就是如此,却不知齐宁为和这般直白说出来。
  江漫天微笑道:“侯爷,东海距离京城数百里之遥,而且东海人的习性,都是喜欢守着自家的床头,不愿意出远门,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也就添油加醋,越穿越离谱,到最后就完全是一派胡言。田家药行生意蒸蒸日上,草民也是略有所闻,知道的并不多,但也知道田家药行做进太医院,绝不可能是那些稀奇古怪流言所说的原因,试想太医院何等要紧所在,那是给宫里瞧病的地方,所用的药材,非同小可,田家药行若非药材上佳,岂能进的了太医院?”
  齐宁竖起拇指道:“江会长是明白人,一番话就说出了问题所在。”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田家药行能够将生意做进太医院,确实有锦衣侯府的缘故。两位或许有所耳闻,之前京城曾经发生过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短时间内无数的百姓深受其害,但疫病却又在短时间内迅速消除,原因何在?”抬手指向田雪蓉道:“许多人都不知道,正是因为田家药行当时储备了大量可以治疗疫病的药材,这才让许多人死里逃生,京中也避免了一场为难。”
  江漫天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草民知道这件事情,原来是田家药行帮忙抵挡了那次危难。”
  田雪蓉脸上有些火热,心想当初那次危难,真正的功臣就是齐宁,齐宁当时找自己要药材的时候,自己似乎还提了些条件,想不到这时候齐宁竟然将功劳放在自己身上。
  “正因为田家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所以锦衣齐家明白朝廷的意思,帮着田家药行进了太医院,江会长说的没错,如果不是田家药行的药材确实好,我想帮忙也是不成的。”齐宁微笑道:“说到底,就是想要告诉两位,对朝廷忠心耿耿,为朝廷解忧排难,朝廷也绝不会亏待。”
  江漫天和卢飞航立刻起身,拱手道:“愿尽忠朝廷,万死莫辞!”
  田雪蓉看着齐宁,只觉得越看越好看,今日在观潮楼以侯爷之尊挺身为她解围出气,她就已经感动得不得了,这会子不但解决了田家药行在东海设号的问题,而且三言两语之间,以一个最合理的理由解释了田家药行进入太医院的原因,心知自己这些欠下来的人情,实在是难以还清。
  “侯爷,今日草民知道了事情真相,草民在这里向侯爷保证,东海商会之中,以后绝不会有一人在背后流言蜚语,污蔑田东家的声誉。”江漫天正色道:“草民若知道有人胡乱编排,必定和他据理力争,还要将他扭送进官府,绝不姑息。”
  齐宁一副欣慰之色:“江会长这般说,本侯就放心了。”转头看向田雪蓉,道:“田东家,你今天好大的面子,江会长亲自前来帮你处理药行设号的事情,卢老爷子还向你转赐了铺面,这么大的人情,你还不谢过两位。”
  田雪蓉一怔,心想难道当真要接受这些从天而降的丰厚条件不成,见齐宁盯着自己看,只能上前两步,行礼谢过。


第九六零章 背后玄机
  江漫天起身笑道:“田东家,以后你们田家药行便是我东海商会的一员,东海商会的目的,就是要让东海的每一位商户能够顺顺利利的做生意,以后田家药行在东海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只要我能够帮忙,绝不推辞。”
  “多谢江会长,以后田家药行就有劳会长多多关照。”
  “田东家,那几份文书你只要签字按上手印就能生效。”江漫天微笑道:“签字过后,你自己保留便可,若是卢老爷子反悔,拿出文书来,官司打到哪里都不怕的。”
  卢飞航忙笑道:“不敢不敢。”
  江漫天又向齐宁道:“侯爷,寒舍今晚设宴,算是向侯爷和田东家的赔罪酒,不知侯爷能否赏光?”
  “江会长,今天你们的诚意我都看到了,晚饭就不用了。”齐宁笑道:“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对了,听闻江会长与卓青阳卓先生是故交?”
  江漫天点头道:“曾经确实得到过卓先生的指点,卓先生不弃,也曾经常在寒舍小憩。”
  “卓先生也算是我的老师。”齐宁笑道:“不知最近江会长与卓先生可有书信往来?”
  江漫天摇头道:“半年前卓先生倒是来过一份书信,他是热心肠的人,向朝廷举荐了犬子,如此盛情,草民也不好拒绝,所以犬子也就去了京城,临行前,草民也让犬子带了一份书信过去,但此后卓先生也并无回信,到现在也都不曾接到过卓先生的书函。”顿了顿,才问道:“侯爷,犬子不久前倒是来了一封书信,据说卓先生不辞而别,已经不知去向,不知现在是否已经返京?”
  齐宁轻叹道:“先生闲云野鹤,我也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错,卓先生文坛泰斗,但却又是个闲云野鹤的性情。”江漫天感慨道:“多年来他在京城授学,已经有许多年不曾相见,如今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言辞之中,略带伤感。
  齐宁道:“先生与江会长是故交,如果哪天江会长知道了先生的下落,还请知会一声。”
  “侯爷有吩咐,自当从命。”江漫天起身来,拱手道:“侯爷日理万机,草民不敢多扰,改日等侯爷有空,再请侯爷光临寒舍,草民先请告辞。”
  “既然如此,本侯就不送了。”齐宁叫了一声:“来人,送客!”
  外面有人过来引着江漫天二人离开,等两人走后,田雪蓉才蹙眉道:“侯爷,卢家……卢家转赠铺面,这……这实在不妥,我思来想去,还是拒绝为好。”
  齐宁也不回答,走到夫人边上椅子坐下,打开另一只锦盒,亦是满满一盒子上等珍珠,含笑问道:“夫人,你之前还说珍珠粉敷面能够延缓衰老,如今他们就送了两盒子珍珠过来,看来这两位还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两指捻起一颗珍珠,问道:“这两盒珠子,能不能让你再年轻十岁?”
  “别乱说。”田雪蓉白了齐宁一眼,如今他她和齐宁单独在一起,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紧张,轻松许多,轻声道:“只是让人肌肤白嫩一些,又不是真的能返老还童。”蹙眉道:“可是……这些东西也未免太过贵重,侯爷,这……也都是看你的面子送过来的。”
  “你说这两盒珍珠,真要花银子买,得多少银子?”
  夫人想了一下,才道:“我之前买过的珍珠,色泽远不及这些,而且比这还要小许多,一颗也有三四两银子。珍珠有些是自己养殖,有些则是从海里得到的天然珠子,这样大小的天然珍珠,在京城都很稀罕,即使是有,那都被达官贵人们取走,我们想买都找不见的。”估算了一下,才道:“少说也得七八两银子一颗。”
  “七八两?”齐宁目测了一下:“这一盒大概六十来颗,两盒加起来一百来颗,也就七八百两银子,倒也不算多贵重。”
  夫人无奈笑道:“侯爷,你出身富贵,银子对你自然不算什么。一般的百姓六口之家,二十两银子足够让他们殷实地过上一年,这里面随便取出两颗,就是他们一年的花销,你觉着还少吗?”
  齐宁笑了一笑,才指着那血珊瑚道:“那尊血珊瑚,又值多少银子?”
  “前些年在京城我也瞧过一尊血珊瑚,比这小得多,也远没有这尊精致,当时被人花了三千两银子买走。”夫人道:“你这尊,放到京城,开价一万两只怕都会有人买。”
  齐宁“哦”了一声,忽地伸手牵住夫人的手,夫人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向门外瞧过去,见到门外无人,微宽心,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齐宁却是拉着走到自己先前的座位,打开江漫天送给自己的锦盒,指着那本东海地志笑问道:“夫人,你猜这本书又值多少银子?”
  夫人不动声色将柔荑抽出来,眨了眨眼睛,摇摇头,齐宁已经拿起书,轻叹道:“我估摸着也值个几千两银子吧。”
  夫人一怔,心想这小侯爷是不是发烧了,就算是绝版藏书,也不可能值那么多银子,却见齐宁翻开书,从里面抽出几张银票来,抖开了银票,夫人瞥了一眼,大吃一惊,这才明白,江漫天竟是在书中夹了银票,而齐宁竟似乎早就知道,齐宁将银票递给夫人,夫人一愣,不敢去接,齐宁已经道:“放在你那边,我要用时找你要。”
  夫人犹豫一下,这才接过,点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万两。
  夫人心下有些骇然,她虽然知道官场上这样的事儿多如牛毛,但江漫天的出手着实豪阔,一尊血珊瑚加上这一万两银票,那就是近两万两银子,东海第一巨富,果然是名不虚传。
  “侯爷,这些东西,我们……我们真的要收下?”夫人心中有些忐忑:“全部加起来,他们送了几万两银子过来,如果……如果被人知道,会不会……?”
  “你是担心有人告发我受贿?”齐宁含笑问道。
  夫人心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但不好直说,也不接茬。
  齐宁神情渐渐变得冷峻起来,淡淡道:“这些礼物,非收不可!”他脸上在无先前与夫人调笑时的轻松表情,夫人察言观色,自然看出来,只觉得齐宁这句话不简单,低声道:“侯爷,你……你怎么了?为何说非收不可?”
  “夫人觉得我方才的表现如何?”齐宁凝视夫人眼睛,没等夫人说话,加了一句道:“不要附和,更不要说假话。”
  夫人犹豫了一下,才道:“若是不知道侯爷性情,还以为……还以为侯爷是个贪财的人,而且方才侯爷有些话……本用不着说的。”
  “你是说为你解释?”齐宁问道:“京城疫毒,你立下了功劳,所以太医院才会用了你们田家药行的药材?”
  夫人一怔,他本以为齐宁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却不想齐宁心知肚明,蹙眉道:“侯爷……侯爷既然知道,为何要说?你毕竟是……毕竟是锦衣候,用不着向他们解释这些的。”
  齐宁点头道:“夫人说的不错,其实论理来说,我根本不必向他们做任何的解释。”
  “那……那侯爷还是为了我?”夫人有些惭愧道:“侯爷为我做了许多,其实用不着再为我向他们解释的。”
  “那夫人是否觉得我向他们解释,会有些孩子气?”
  夫人一愣,想了一下,才轻声道:“是有一些,不过……!”
  “如此说来,我做得到也不错。”齐宁淡淡一笑:“今日第一次见面,至少会让他们觉得我这个锦衣候不但贪财,而且稚气未脱,还存有孩子气。”
  夫人毕竟也是精明人,明白了什么,惊道:“侯爷,难道……难道方才你是在演戏?”
  齐宁轻声道:“秦月歌刚刚说过,自从金刀候平定东海之后,韩家已经清除殆尽,而剩下的三大家族,互相之间已经很少往来,你可还记得?”
  “记得。”夫人点头道:“秦大人说他们之间已经不再联姻了。”
  “今日在观潮楼,你自然看的清楚,陈琨和卢子恒两人见面的时候,十分亲密,看起来似乎是在打招呼,但言辞之中,两家的关系并没有疏远。”齐宁若有所思,缓缓道:“今日江漫天和卢飞航一起过来,你可看出什么情况?”
  夫人想了一下,才道:“卢飞航似乎并不善言辞,而且看起来……看起来对江漫天唯命是从。”
  “夫人观察细微,确实如此。”齐宁轻笑道:“不过卢飞航身为卢家的家主,卢家在东海各行,只要挣钱的生意都会插手一脚,而且已然成为东海仅次于江家的第二大巨富之家,能够将卢家经营到这个份上,你觉得这卢飞航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夫人当年只是深居闺中,但为了撑起田家药行,亲自经营打理生意,如今与外人交谈,也能够进退有序不乱分寸,卢飞航这等人物,岂会不善言辞?”
  “侯爷,你是说……卢飞航是故意的?”
  “他未必是故意。”齐宁道:“不过他们来这里之前,自然是商议好的。观其子可知其父,卢子恒飞扬跋扈,这卢飞航年纪虽大,但性情必然也是跋扈得很,这种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你可知道是什么?”
  “这种人自以为是,说话的时候,不会顾及他人感受。”夫人小心翼翼道。
  齐宁点头笑道:“我便说夫人慧眼如炬,说话都是一针见血,不错,卢飞航在东海有此实力,平日与人接触,自然也是专横跋扈,他本性如此,就算隐藏,有时候也会不小心漏出弱点来。”他托着下巴,轻声道:“今日之行,卢飞航不得不来,但江漫天陪他一同前来,卢飞航又谨言少语,无非是江漫天要帮他度过此关。”


沙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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