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匪夷所思


  齐宁恩威并施,逐出了监视自己的几个人,却又对众人许下承诺,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等到众人散去,顾清菡才急道:“宁儿,太夫人……太夫人到底怎样了?”她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一时间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宁却瞥见韩寿在旁边欲言又止,向顾清菡轻声道:“三娘等一下,我待会儿带你去见太夫人。”向韩寿道:“韩总管,你随我来。”进了堂内,韩寿犹豫一下,也跟着进了去。
  齐宁还没坐下,韩寿已经道:“侯爷,老奴……老奴要向你请罪!”便要跪下去,齐宁却是伸手拖住他手臂,轻声道:“老总管不必多言,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是侯府总管,太夫人让你注意我平日的动向,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韩寿一愣,随即苦笑道:“老奴虽然……虽然觉得太夫人这样做也不是很好,但她老人家既然吩咐,我也不能抗命。但是侯爷放心,老奴……老奴虽然遵太夫人之命盯着侯爷,却从无在太夫人面前说侯爷一星半点坏话,老奴……!”
  “我相信。”齐宁微笑道:“老总管,你在侯府这么多年,是侯府的老人,我能理解你的心境。不过太夫人中了风,躺在床上已经不能起身,以前的事情,咱们就不必再提。自今而后,你好好协助三夫人处理府内的事务,等你干不动了,你若愿意,继续让你的子嗣来侯府当差,只要我在,你们总有碗饭吃的。”
  韩寿长叹一声,道:“侯爷重情重义,老奴……!”苦笑一声,才低声道:“侯爷,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夫人的事情,老奴知道的也实在不多,只是……!”
  齐宁知道他口中的“夫人”必定是柳素衣,精神一振,低声道:“老总管知道我娘的事情?”
  韩寿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齐宁柔声道:“你放心,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知道什么,尽管告诉我。”
  “侯爷,当年夫人临盘在即,大将军还在前线。”韩寿压低声音道:“夫人生产那夜,太夫人带人亲自守在那里,而且……当时还请了大光明寺的高僧前来祈福。”
  “大光明寺高僧?”齐宁一怔,低声问道:“可知道是哪位高僧?”
  “老奴还记得,当时来了两位大师,一个叫净空大师,一个法号是净尘。”韩寿回忆道:“两位大师佛法都很是高深,特地前来侯府为夫人祈福。”
  “净空?净尘?”齐宁脑子一转,大光明寺十三僧,除了主持空藏大师齐宁记忆深刻,对这两人却也是颇为熟悉。
  净尘大师在大光明寺的地位仅次于空藏大师,但是暮野王从大光明寺逃脱之时,偷袭净尘大师,导致净尘大师圆寂归天,而净空大师则是大光明寺空明阁的首座,空明阁是大光明寺精英聚集之所,亦可见净空大师在寺内的地位。
  韩寿点头道:“那天晚上,我们这些侯府的下人都不得接近夫人的院子,除了老夫人和两位高僧带来的和尚,就只有两名接生婆。”
  齐宁微微颔首,也不说话,凝视韩寿,自是让韩寿继续说下去。
  韩寿四下里看了看,见到顾清菡在院子里若有所思,离得还远,更是凑近齐宁身边,压低声音道:“老奴还记得那天晚上子时时分,夫人的院子里忽然传出了打斗之声,但谁也不敢靠近过去看发生何事,打斗声没过多久就停止,那天晚上太夫人一直待在夫人的院子里,到次日一早,那两名接生婆才出来……!”
  “后来如何?”
  韩寿苦笑道:“老夫人出来之后,立刻吩咐侯府总管准备丧事……!”又解释道:“当年的侯府总管是邱总管,是邱毅的父亲。”
  齐宁皱起眉头,他来到侯府的时候,邱毅已经是侯府总管,但与三老太爷等人勾结在一起,欲图让齐玉上位,阴谋败露之后,便被齐宁逐出了侯府,只是柳素衣刚刚生完孩子,侯府喜迎麟儿,太夫人却让准备丧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老奴对此事十分的清楚,只因为邱老总管当时吩咐老奴的差事,就是去准备棺材。”韩寿低声道:“老奴很是奇怪,记得当时还问给谁准备棺材,邱总管说夫人因为难产,虽然保住了孩子,但……但夫人却过世。”
  齐宁神色更是凝重,韩寿只以为齐宁在悲痛柳素衣的过世,低声道:“太夫人十分着急,要让夫人尽早入殓,而且还吩咐府里不要对外大肆张扬,老奴心里想着真要给夫人置备棺木,总要贵重的木材方可,从选木到打造,最快也要三五天的时间。但邱总管吩咐老奴一天之内就要准备好棺木,而且……而且还说不必计较棺木好坏,只要差不多就成,老奴……老奴没有法子,只能尽可能地找了一副还算凑合的棺木。”
  “太夫人迅速将……将我娘入殓了?”
  “只隔了一天的时间。”韩寿道:“我们将棺木抬进夫人的院子,是大光明寺两位高僧将夫人入殓。”
  “是光明寺的和尚入殓?”齐宁一愣,虽然他知道丧礼之上,和尚会做法事,却并未听说过和尚负责入殓。
  为死人入殓,这种事情很有讲究,也很有忌讳。
  但专门有一类人称为入殓师,他们负责将死者的尸首入殓棺木之中,据说入殓师有专门的驱邪的法门,并不会因此而沾染邪气。
  柳素衣难产过世,却由和尚来入殓,这事儿怎么听着怎么诡异。
  “是。”韩寿点头道:“但太夫人不让将此事传扬出去,还嘱咐说,说要是对外说一个字,就……就割了舌头!”韩寿眼眸中显出一丝惊怕,显然对太夫人也是十分的畏惧。
  齐宁温言道:“老总管不必担心,你说的每一个字,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韩寿叹道:“侯爷,其实……其实老奴这一大把年纪,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见到侯爷对夫人的事情一直很关心,而……而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也不多了,老奴只担心若是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侯爷就一直被蒙在鼓里。”
  “知道的人不多?”齐宁低声问道:“是了,老总管,你刚才说,当年给我娘接生的两个稳婆……!”
  “侯爷,你找不见她们的。”韩寿轻声道:“那件事情发生过后,那两名稳婆就下落不明,自此之后再无音讯。”
  齐宁一怔,韩寿低声道:“最古怪的是,夫人入殓后,太夫人并无为夫人设下灵堂,更没有对外宣布夫人过世的消息……!”神情凝重:“老奴私下里问过邱总管,邱总管也很是奇怪,只说太夫人告诉他,夫人年纪轻轻难产过世,那是福薄,若是设下灵堂引人祭奠,还会伤了后人的福分,所以才没有摆设灵堂。”
  齐宁此时却想起当初向百影也对他提及过此事。
  向百影曾说锦衣侯府对外确实是说柳素衣是因为难产才过世,向百影与柳素衣当年交情不浅,以姐弟相称呼,柳素衣过世之后,向百影曾想进府祭奠,却被阻拦,连遗体都不曾见到。
  齐宁心知柳素衣难产而死,虽然太夫人嘱咐不要大肆张扬,但堂堂锦衣候夫人过世,自然也是纸包不住火,终究还是被人所知,向百影当年混迹在京城,而且丐帮消息灵通,他知道此事,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向百影要去祭奠过世的柳素衣,锦衣侯府却阻止入府,多少还是不近人情。
  “老总管,我娘下葬的时候,是否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齐宁低声问道。
  韩寿却是摇摇头,苦笑道:“侯爷,老奴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下葬,更不知道葬在哪里。”
  齐宁一怔,惊讶道:“你不知道?”堂堂锦衣候夫人下葬,侯府中的人竟然不知何时下葬,齐宁愈发觉得匪夷所思。
  韩寿忙解释道:“夫人过世后第三天,大将军就从前线赶了回来。大将军回来,只以为是夫人生下了孩子,要摆酒宴庆贺,谁知道……!”摇了摇头,沉默片刻,才继续道:“棺木一直停在夫人的院子里,也没人敢过去,大将军回来之后,只待了半个月便即回去前线,等大将军离开,老奴才知道夫人已经被安排送出了侯府下葬,可是何时下葬,下葬在何处,不但是老奴,就连侯府其他的人也不知。”
  齐宁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处处不合理。
  “从那以后,侯府上下没有人敢再提及夫人的事情。”韩寿低声道:“太夫人对此最是忌讳,所以老奴也从来不说一句。侯爷。老奴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事儿,老奴一无所知。”
  齐宁微微颔首,柔声道:“老总管,你今天告诉我这些,让我很高兴。”向门外瞧了一眼,见到顾清菡还在外面等着,轻声道:“回头再找你说话,我先和三夫人去看太夫人。”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出了门,阳光之下,顾清菡婀娜多姿,齐宁上前去,轻笑道:“三娘久等了。”
  顾清菡朝屋里瞧了一眼,低声道:“你和韩总管鬼鬼祟祟说些什么?还怕我知道?”
  “我只是让他以后多帮着三娘,凡事都听三娘的主张。”齐宁看着顾清菡娇美白皙的脸庞,低声道:“三娘既然知道太夫人中风了,怎地没有先过去瞧瞧?是怕她吗?”


第八八零章 坦露心迹
  顾清菡咬了一下嘴唇,才低声问道:“你老实交代,太夫人……太夫人到底怎么了?”
  齐宁微笑道:“三娘看了不就知道?”也不多说,背负双手便往佛堂那边去,顾清菡犹豫一下,终是跟了上去。
  拐到回廊,随即折进一条小道,齐宁却停下脚步,顾清菡跟上来,奇道:“怎么不走了?”
  “三娘走前面,我在后面跟着,否则你又说我不守规矩了。”齐宁含笑道。
  顾清菡白了他一眼,啐道:“你什么时候守过规矩?”也不多说,走在前面,齐宁这才跟在后面三步之遥,唇边带笑,从背后欣赏着顾清菡曼妙的身姿。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佛堂,推门而入,走到门前,顾清菡却有些犹豫,显然对这里十分忌惮,不敢推门进去。
  齐宁走上前去,轻轻推开门,率先进了去,顾清菡犹豫一下,终是跟着进了屋内,她每次来的时候,太夫人都是盘坐在佛龛之前,多年来从无改变,但今日却是头一次看到那个位置没了太夫人的身影。
  齐宁转到侧屋之内,顾清菡这才心怀忐忑进了屋里,一进屋内,便看到靠角落的木榻之上,太夫人正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清菡一看到太夫人,心里就有些突突,齐宁却已经背负双手走过去,站在床边,顾清菡轻步走过去,发现太夫人双目紧闭,如同尸首般平躺着,若非还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几乎都以为她是个死人。
  “太……太夫人!”顾清菡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太夫人却是毫无反应,顾清菡不禁蹙起秀眉来,低声问道:“宁儿,她……她到底怎么了?”
  “她听不到任何人说话,也说不出任何话,直到没有呼吸那天为止。”齐宁平静道:“我本想从她口里问出一些秘密,只可惜这老太婆十分倔强,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顾清菡毕竟是个精明的少妇,明白过来,蹙眉道:“你……你是不是给她下毒了?”
  齐宁心知有些事情可以让顾清菡知道,有些事情还是隐瞒些为好,摇头解释道:“昨晚我和秋千易布局,引出了牛头马面,将那二人除掉,不过那两人在临死之前,放出了毒药,秋千易是毒王,救下了我,但这位老太太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中毒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秋千易说无药可解,一直到死都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顾清菡狐疑道:“你没有说谎?”一双妙目盯着齐宁眼睛。
  齐宁一副无辜之色道:“三娘,我还能对你撒谎不成?不过就算老太婆没中毒,我也不会放过她。”抬起手,轻轻往顾清菡香肩搭过去,柔声道:“三娘,老太太自此人事不知,牛头马面也被我除掉,自今而后,你再也不必担心他们与你为难,你我在这锦衣侯府便再无威胁了。”
  顾清菡往后退了两步,甩开了齐宁的手,看着榻上一动不动的太夫人,秀眉微蹙,眼眸之中显出一丝不忍,幽幽叹道:“她变成这个样子,我……我心里也有些难受……!”
  “我知道三娘的感受。”齐宁轻叹道:“但这是妇人之仁,三娘,你可想过,如果她不变成这个样子,也许有一天变成这个样子的就会是我。这些年来她将你控制于股掌之中,当做工具一般操纵,本就不曾将你当做锦衣齐家的人。”
  顾清菡神情黯然,并不言语。
  “你心里很清楚,我痴傻那么多年,都是她吩咐琼姨娘给我下毒所致。”齐宁冷笑道:“常言道得好,虎毒不食子,我是锦衣齐家的长孙,她却因为对……对我母亲的怨恨,竟然将毒手伸到我的身上,三娘,那些年我都经历了什么,我现在记不得,可是我们都能够想的出来。”
  顾清菡轻叹道:“她……她当年确实不该那样待你。”
  “人在做,天在看,一个人作恶多端,迟早都会遭受报应。”齐宁又往顾清菡靠近两步,柔声道:“她现在是活死人,再也害不了人,更不会伤害到你,只要你平平安安,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顾清菡听得齐宁言辞暧昧,顿时就有些不自在,咬了一下嘴唇,看了齐宁一眼,见他双眸直直看着自己,脸颊微烫,低下螓首,低声道:“宁儿,三娘……三娘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成不成?”
  “莫说一件,就算是十件,只要我能做到,自然都会答应。”齐宁制住了太夫人,心情与之前大不相同,只觉得一阵轻松,这时候看到娇美可人的顾清菡,愈发觉得这少妇美艳绝伦,风情万种。
  她身着烟罗衫子,丽而不俗,鹅脸柳眉,双眸汪汪,粉面桃腮,身材玲珑浮凸,酥胸饱满,撑着绫罗抹胸巍峨挺拔,美到极处,透着少妇人独有的妩媚风情,那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兰似麝的少妇体香,更是诱人至极。
  顾清菡犹豫一下,终是抬起头,直视齐宁眼睛,用恳求的语气道:“宁儿,三娘在锦衣齐家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只求你这一桩事情,只要你答应,三娘这些年的累就没有白受。”
  “三娘,你想说什么?”
  “我求你放我走。”顾清菡神情决然起来:“你三叔走了这些年,我如今要离开锦衣齐家,也不算对不住他。”
  齐宁脸色一沉,顾清菡见齐宁神色不好,急忙道:“你别误会,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可以对你发誓,就算我离开了锦衣齐家,也不会……也不会再嫁人,我不骗你。”
  齐宁苦笑道:“三娘是否早就有这个念头?”
  顾清菡苦笑道:“这些年我迟迟不敢离开,就是因为……!”瞥了太夫人一眼,轻声道:“你知道缘由的。如今太夫人既然成了这样子,你……你又掌管了侯府,也就用不上我了。宁儿三娘只有这一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告诉我,我留在侯府,该是什么位置?”顾清菡苦笑道:“锦衣侯府,是锦衣候的府邸,如果你三叔当年没有战死,立下了战功,封官授爵,自然也早有他自己的府邸,我也早就搬出了侯府,如果是那样,我好歹还能留在齐家。如今锦衣侯府是你当家,你马上就要大婚,一切都要改变,我……我只能算是寄住在侯府,却不能长久的……!”
  齐宁往前踏出一步,顾清菡立刻往后退,抬手道:“你别过来!”
  齐宁皱起眉头,顾清菡继续道:“其实我现在离开齐家,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有好处,宁儿,三娘这都是真心话,你一定要听话,好不好?”
  “三娘是否觉得留在侯府,我会对你居心不良?”齐宁终于开门见山问道。
  顾清菡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这也是原因之一。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但我无数次对你说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真的那样做,不但害了我自己,更会害了你。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紧要的是……!”犹豫一下,终于一咬牙,道:“我不能对不住西门姑娘!”
  “战樱?”
  “宁儿,你心里清楚,我们是在玩火。”顾清菡声音严肃:“一旦稍有差错,真的……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就一切都无法挽回。你告诉三娘,在你心里,三娘是个怎样的女人?”
  “当然是个好女人。”齐宁道:“落落大方,贤惠聪明,所以我……我才一直喜欢你。”
  “我明白你一直觉得三娘很好,其实三娘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顾清菡叹道:“我以前待你好,固然是因为你母亲过世,你在府里受人欺凌,我看不过眼,可也不仅仅如此。我嫁到侯府不到半年,你三叔就战死沙场,我在侯府无依无靠,你也无依无靠,所以……我们是同病相怜,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你,那时候我心里还想着,你迟早要继承锦衣候的爵位,等有朝一日你继承了爵位,念在我待你不薄,会善待于我,我……我也是没安好心的。”
  齐宁摇头道:“三娘,你错了,你这样想,并无过错,而且无论你是为了什么,这些年真正对我关心体贴的只有你。”
  “可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顾清菡幽幽叹道:“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你会喜欢上我,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我怎么想,不该发生的事情,就决不能发生。”神色冷峻起来,盯着齐宁眼睛:“而且三娘也绝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有违人伦之事,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做的,宁儿,我这么说,你是否明白了?”
  齐宁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可是顾清菡这番话掷地有声,却又让齐宁对她肃然起敬,微微点头,道:“三娘的意思,我明白。”
  顾清菡微松一口气,才道:“你明白就好。你放心,我不会马上离开,等你大婚之后,府里一切安顿好,井然有序,到时候你再让我离开,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好吗,宁儿?”
  齐宁凝视着顾清菡眼睛,神情肃然问道:“三娘,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对你的心思,你明白,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男女之间的喜欢?千万不要对我说谎!”


沙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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