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欲加之罪


  齐宁心中暗暗冷笑,心里自然知道,这黄晟显然是受到陈贵妃的指使,设下了陷阱在这里引诱自己上钩,只是这陈贵妃胸大无脑,或许是给的时间太短,也没有时间精心策划,所以才弄了这么一个破绽百出的陷阱。
  他先前还有些担心,想过如果这是其他人设计陷害,譬如就是太子甚至是东齐国君有意为之,强加之罪,自己单枪匹马,只怕辩解也无用,哪怕自己找出一百个破绽,对方也不会听自己辩解。
  不过此事显然是陈贵妃一手策划,这中间的破绽,可说是多如牛毛,便是这天香公主,也是一针见血。
  黄晟听得太子之言,耸然变色,跪倒在地,“陛下饶命,太子饶命……!”
  陈贵妃显然没有想到这黄晟如此轻易就软了,花容微微变色,齐宁心下暗笑,暗想这陈贵妃的计划不怎么样,这挑选的人更是不怎么样,所谓的猪队友应该就是这样的人了。
  陈贵妃见东齐国君脸色难看起来,立刻斥责道:“黄晟,你怕什么?你忠于职守,有什么好怕的。”
  东齐国君瞥了陈贵妃一眼,吩咐道:“来人,将黄晟押下去,立刻斩首。”抬手指着那婢女含香道:“将她一并带下去,乱棍打死。”
  他声音也很平静,但轻描淡写中,却已经予以生杀。
  皇帝陛下发令,自然无人敢不从,边上立刻上去几名兵士,将黄晟按住,黄晟大声叫道:“陛下,奴才是被迫的,是……是陈贵妃下令,奴才不敢不从……!”叫声之中,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硬生生拖了下去,几名太监也上前去扯过含香,便往外拖,那含香也是嘶声叫喊,大叫冤枉,却无人理会。
  齐宁冷眼旁观,并不多说一句话,陈贵妃却是面色惨白,急道:“陛下,他们……!”还不等说完,东齐国君已经冷冷道:“连天香都知道漏洞百出,你也想陷害外使?当真是愚蠢。来人,将她打入冷宫。”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陈贵妃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天香公主瞧了齐宁一眼,微微一笑,跟着东齐国君在众人簇拥下离开,齐宁倒想不到东齐国君做事情倒是痛快利索,眨眼间便解决此事,不过细想一想,这位国君当初也是一肚子心术,生生将原太子扳倒取而代之,那也绝非简单之辈,这点小把戏只怕瞬间也被他所看破。
  太子上前来,含笑道:“锦衣候,多受惊扰,万勿见怪。”瞥了陈贵妃一眼,才笑道:“父皇已经设下酒宴,请!”
  齐宁见得陈贵妃失了魂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她后边的那些婢女也都是个个脸色惨白,心想这女人虽然愚蠢,但却又实在可怜,她一心想要为子报仇,设下陷阱,却不想适得其反,构陷不成,自己竟是被打入冷宫。
  都说东齐国君对这位陈贵妃异常宠爱,却不想今日竟是十分绝情,直接打入冷宫,所谓伴君如伴虎,应该就是如此了,不过东齐国君为了此案,却断然将宠爱的陈贵妃打入冷宫,这还真让齐宁受宠若惊了。
  齐宁在太子的引领下,往居仙殿过去,途中却觉得太子心情似乎很好,从陈贵妃居所到居仙殿,并不算太远,一路之上,太子却是饶有兴趣地向齐宁介绍诸多地方的来由,例如那块假山从何运来,例如那棵树木从哪里移栽而来,看上去谈兴甚浓,对齐宁也是十分的热情。
  齐宁自然是含笑聆听,时不时地配合说上几句,但心里却忽然想到,今夜发生的事情,最倒霉的当然是陈贵妃,可最受益的当然不是自己,反倒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
  虽说段韶已经是齐国独一无二的皇太子,但储君毕竟是储君,并非当今皇帝,作为东齐国君最宠爱的妃子,似乎没有了临淄王,陈贵妃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会对太子形成任何威胁,但齐宁却明白,东齐国君虽然年事已高,但却并不能代表陈贵妃就不会再生出皇子来,而陈贵妃深得东齐国君宠爱,也就不能保证陈贵妃再生皇子不会对太子形成威胁。
  这些虽然没有发生,却不代表一定不会发生,但今日陈贵妃如果被打入冷宫,自然不可能再诞下皇子,也自然不会再对太子有任何的威胁。
  太子谈兴甚浓,齐宁见他兴致很好,忍不住想,陈贵妃今日设陷阱构陷自己,难保这完全就是陈贵妃一手策划,背后是否另有蹊跷,尚未可知。
  齐宁深知陈贵妃设局,显然是对自己怨恨至极,那么陈贵妃当然是知道临淄王的死因,可是她所知的死因又是如何?如果有人刻意让陈贵妃对自己充满怨恨,甚至有意告知今晚自己入宫赴宴,那么陈贵妃作为被利用的棋子设下圈套,最后却自食其果,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齐宁知道眼前这位太子心术极深,许多事情与他都有极大干系,但偏偏所有一切又都只是推测,并无任何证据证明太子与任何事情有关。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居仙殿,殿内明亮如昼,一片金碧辉煌,对于齐宫来说,处处奢靡,已经让齐宁司空见惯。
  东齐国君正坐在一张金黄色的案几后,天香公主正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东齐国君对天香公主显然是异常溺爱,抚须大笑,太子引了齐宁进殿,空有两张案几,一左一右,齐宁向东齐国君行过礼,东齐国君这才示意两人都坐下,天香公主却是退了下去。
  太子和齐宁左右落座,自有宫女送上来琼浆佳肴,摆在案几上,齐宁自然晓得,北汉的煜王爷忽然消失,东齐国君今夜设宴,而且并无一名臣子作陪,绝不是仅仅为了给自己压惊,但他晓得这时候更要镇定自若,多听少说为妙。
  东齐国君瞟了齐宁一眼,道:“锦衣候,你能平安归来,朕很欣慰,朕还担心那刺客会伤及到你。”
  齐宁拱手道:“回禀君上,刺客挟持外臣,知晓外臣是楚国使臣,所以出城之后,到了安全地方,她倒也并没有太过为难外臣,只是一场大雨耽搁回来。”
  “哦?”东齐国君淡淡一笑:“锦衣候可知道那刺客的来历?”
  齐宁立刻道:“回禀君上,臣只知道是汉国那位风皇子引入宫中,其他还真不知道。君上可否无恙?”
  “小小刺客,岂能伤及到朕?”东齐国君冷笑一声,才道:“锦衣候,你觉得这刺客是否真是北汉人存心带入宫中想要致朕于死地?”
  齐宁心下一凛,暗想东齐国君明明知道刺客便是赤丹媚,北堂风只是被骗上当而已,为何还要这般问?但他神色镇定,摇头道:“君上,我楚国与汉国水火不容,不过这次入宫行刺君上,事关重大,没有证据,外臣还真不敢擅言。”
  东齐国君抚须道:“你倒是个稳重之人,朕还以为你定会指责北汉人的不是。”
  “没有证据,外臣胡乱指责,那就是欺骗君上了。”齐宁微笑道。
  东齐国君微微颔首,道:“那位煜王爷百般辩驳,朕差点相信此事真的与他们无关。朕还在想,北汉人就算胆大包天,应该也不至于不要性命引刺客入宫,直到昨天,朕才明白过来。”冷哼一声,“啪”的一声拍在案上,厉声道:“北汉人真是阴险毒辣,竟敢用如此卑鄙手段行刺朕。”
  齐宁微皱眉头,太子已经道:“锦衣候,北堂煜和北堂风偷逃出城,定是做贼心虚,他们谋划此番行刺,如今阴谋败露,所以仓皇而逃。”叹了口气,问道:“锦衣候可知道刺客是何人?”
  齐宁问道:“殿下已经查出刺客身份?”
  “其实刺客是齐国人。”太子道:“父皇治理偌大一个国家,总是有些人不思皇恩浩荡,对父皇心存怨恨。刺客其实早就谋划刺杀父皇,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此番刺客与北汉人狼狈为奸,北汉人一心想要对我齐国不利,但父皇坐镇大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北汉人一直想着扰乱我大齐,他们好趁虚而入。”
  齐宁微微颔首,却是耐心聆听,心知今夜事情不简单,只听太子继续道:“北汉定是与那刺客早有勾连,此番他们出使我大齐是假,意图行刺父皇是真。”
  “殿下是说,此番行刺,是北汉人早有预谋?”
  “不错。”太子颔首道:“刺客势单力孤,但对我大齐颇为了解,他投靠北汉,北汉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次他们精心谋划,狼狈为奸,那北堂煜此番作为使臣前来,本就是北汉人的祸心。”
  齐宁对事情的真相十分清楚,这次行刺事件,还真与北汉并无干系,但东齐国君父子却是振振有词,齐宁总觉得事有蹊跷,一时间猜不透他们心思,问道:“殿下,北汉也有刺客,为何会非要让齐国刺客出手?”
  “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太子冷笑道:“此番刺客是逃脱了,若是无法逃脱,被我们所擒,那么立时就能查出刺客是齐国人,北汉人自然早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如果失败,他们就会将事先编好的说辞丢出来,正如那次所见,刺客失手之后,北汉人马上便说是刺客诱骗了北堂风,如果当场抓住刺客,知道刺客是齐国人,他们自然更有底气,便说他们汉国人为何会用齐国的刺客?锦衣候,你莫忘记,北堂煜博览群书,有三寸不烂之舌,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失利做准备,也好辩解此事与他们无关。”
  齐宁叹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北汉人还真是阴险卑鄙。”
  “但此番失败,我齐国正在调查之时,北堂煜带着北堂风畏罪潜逃。”太子叹道:“我们还是太过相信北汉人,以为他们泱泱大国,不至于做出行刺这种卑劣行径,现在看来,还是太高看他们汉国了。”
  齐宁心想煜王爷匆忙而走,还真未必是畏罪潜逃,故作凝重道:“君上,殿下,是否已经派人追拿北堂煜?”
  太子摇头道:“他们既然早有谋划,想必连逃走的线路都是计划好,想要追拿回来,谈何容易。”冷哼一声,道:“不过他们心肠倒是歹毒,丢下了整个使团,这帮人自然是难逃法网。”


第六五零章 图上谈兵
  居仙殿内金碧辉煌,但太子的语气却满是寒意。
  齐宁心知汉国使团此番想要安然离开东齐,不会是容易的事情,如果此次事件真的导致齐国和汉国的关系破裂,形成敌对关系,这对楚国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但他总觉得其中事情不似表面这般简单。
  “汉国人想要用马陵山来娶走朕的天香。”东齐国君目光深邃,冷笑道:“朕岂会拿朕的公主做此等交易?”他语气凛然,倒是让齐宁大感意外,前番在大殿之上,北汉使团提出要割让马陵山,齐宁可是亲眼瞧见这位东齐国君神采奕奕。
  “君上,恕外臣冒昧。”齐宁拱手道:“今日太子殿下去往驿馆,外臣曾说要将此行的结果上折子快马传回建邺,殿下劝臣不必心急,君上尚未做出最后决定,所以……!”
  东齐国君微微颔首,道:“朕明白你的意思。锦衣候,朕将公主送往楚国,你们楚国是否会立刻册封天香为皇后?”
  齐宁起身来,恭敬道:“回禀君上,朕可以拿锦衣齐家的名誉担保,迎娶天香公主,并非儿戏,外臣临来之前,皇上再次叮嘱,要与齐国永结盟好,还说此番求亲无论成败,我楚国都要与齐国和睦相处,如果君上割爱,让天香公主嫁入我大楚,便是我大楚举国盛事,皇上会立刻册封公主为皇后。”
  东齐国君略带一丝微笑道:“锦衣候,朕相信你们楚国是真心实意,朕已经决定,答允了你们楚国,让天香去楚国结为姻亲之好。”
  齐宁虽然隐隐有些预料,但东齐国君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禁不住有几分欢喜。
  齐宁穿越来到这个世界,阴差阳错成为楚国的锦衣候爷,一开始进京只是为了能够借助锦衣侯府的势力找寻小蝶,但小蝶中途却被人所劫走,下落不明,形迹难寻,而锦衣侯府却是面临着极大的危机。
  本来锦衣侯府的危机与他倒也不相干,可是一想到一旦锦衣侯府衰落,顾清菡也必将落得凄惨下场,却也是为了顾清菡才留在锦衣侯府,此后竟发现楚国新君竟是相识,而新君登基,手头上没有几个亲信之人,对他却是大为器重,齐宁对小皇帝的才干也是颇为赞赏,而锦衣侯府的兴衰,直接与小皇帝的兴衰息息相干,那时候便知道,保住小皇帝,也就等若保住了锦衣侯府。
  他既然看透其中的利害,自然是竭力帮助小皇帝坐稳龙椅,此番出使东齐,可说是肩负重任,对小皇帝的势力壮大来说,这是极其关键的一步棋,齐宁出使之前,就暗下决心定要全力以赴达成小皇帝的心愿。
  他心里也很清楚,一旦接下这担子,有进无退,若是失利,朝中那两股力量定会借题发挥,将矛头对准锦衣齐家,此刻听到东齐皇帝亲口约诺,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但他本就不是喜怒形于色之人,拱手道:“外臣多谢君上赐婚,我主万岁若是知晓,定会欢喜,外臣今日便快马传书,向皇上上折子。”
  太子笑道:“锦衣候,本宫就说过,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父皇圣明,岂能不知北汉人两面三刀,对他们的话,我们齐国是从不会相信的。”
  齐宁笑道:“殿下所言极是。”
  “只是北汉人此番行刺父皇,罪大恶极,若是不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他只当我大齐无人。”太子转向东齐国君,肃然道:“父皇,儿臣请命,定要给北汉人一个教训。”
  东齐国君端杯道:“你准备怎么做?”
  “北汉人不是说要割让马陵山吗?”太子冷笑道:“我大齐不必要他割让,我大齐精兵强将,便算是自己去取,那也不是难事。”
  齐宁心下一凛,东齐国君却已经道:“太子,北汉人虽然阴险,但他们兵多将广,并非我大齐所能相比。你年轻太轻,不可意气用事。”
  太子却是笑道:“父皇,您莫忘记,今次天香去往楚国,自今而后,我大齐与楚国便是姻亲之国。多少年来,汉国人不但对我大齐虎视眈眈,亦是一直窥伺着楚国的辽阔疆土,妄图雄霸天下,秦淮大战,多少楚国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楚国将士战死沙场,儿臣觉得,楚国对汉国的仇恨,断然不会忘记。”说话之时,却是看着齐宁。
  齐宁微笑颔首,道:“汉国野心勃勃,楚国自然是不能任由他们欺凌。”
  太子肃然道:“贵国在秦淮大战之中,失去了淮河以北两郡之地,难道贵国不想将它们夺回来?当年锦衣老侯爷神兵无敌,夺下了淮北两郡,如今却被汉国人所占据,这不但是楚国的仇怨,更是锦衣齐家的仇怨。”
  齐宁此时却隐隐明白了什么,却也是一脸肃然道:“殿下所言极是,淮北两郡丢失,确实是我楚国之痛。”
  太子看了东齐国君一眼,笑道:“既然你我两国结盟,自然要让北汉人瞧瞧你我两国联手的实力。如果我们齐国夺下马岭山,而贵国能够将淮北两郡重新夺回,这对北汉必将是重重的打击,此后北汉必也不会太过张狂。”
  齐宁这时候终于清楚,东齐国君今夜设宴,竟是要与自己谋划两国联兵攻打汉国。
  他心里大感吃惊,却更是疑惑,瞧太子眼中闪烁光彩,明显是对联兵攻汉兴趣盎然,但这种兴趣却又从何而来?
  齐宁当然不相信这是齐国想要报复汉国谋划的刺杀事件。
  东齐国君当然知道赤丹媚为何会入宫行刺,当年原太子府唯一的生还者就是赤丹媚,被白云岛主带去白云岛,东齐国君那时候并未登基,即使登基,也未必敢于白云岛主针锋相对,所以这些年来,他对赤丹媚的存在一定是提心吊胆。
  当日的行刺,若说是赤丹媚入宫行刺,还不如说是东齐国君设下陷阱诱捕赤丹媚,否则白云岛杀亡二奴又怎可能装扮成太监护卫在东齐国君身侧,那只能说明东齐国君已经知晓赤丹媚即将动手。
  他既知赤丹媚欲杀他而甘心,当然也知道那天的刺杀事件,北汉使团只是背了一个大大的黑锅。
  今日这东齐国君父子联手演戏,搞得就像是真的因为北汉卷入刺杀事件,所以才对北汉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因为刺杀,齐宁却又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在这短短时日便态度大变,从一开始已经准备和北汉结亲,转眼间却又变成准备联手楚国攻打北汉,这等行径宛若儿戏,但齐宁知道以这对父子的智商,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儿戏之事。
  齐国要攻打北汉,当然是让齐宁大感意外。
  齐国的国策,一直都是间于汉楚,平衡两大强国,在夹缝之中苟延残喘,如今却蠢蠢欲动,竟要联合楚国攻汉,齐宁断定这必定是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件,否则如果齐国想要联合楚国攻汉,这么多年来随时都有机会,楚国对此是求之不得,齐国却又为何等到今天才会有这样的打算?
  太子看到齐宁微有错愕之色,与东齐国君对视一眼,忽地拍了拍手,便见到两名太监匆匆出来,太子做了个手势,齐宁却瞧见这两名太监打开了一副用丝帛制作而成的画卷,太子已经起身,走到画卷前,笑道:“锦衣候不如过来看看。”
  齐宁起身过去,这时候看清楚,那上面竟豁然是一幅地图,他只扫了一眼,便认出是当今天下的地理图,汉楚齐三国的地理版图尽皆跃然丝帛之上,不过地图的标记不算太细致,特别是汉国与楚国的许多地方,关隘险关俱末标识出来,整幅地图只是将当今之世的大概地理勾勒出来。
  “锦衣候,这是你们楚国曾经在淮北占据的巨阳郡和陈郡。”太子接过边上一人递过来的一根竹棍,点着地图上一处地方道:“当年这两郡在你们楚国手中,就如同一把匕首,顶在北汉的腹间。”
  齐宁这时候却是看得明白,那巨阳郡和陈郡俱在淮北地区,果然是突进入汉国的版图之内,只见到太子移动竹棍,向东北方向移过去,点住一处:“这里是马岭山,锦衣候,你仔细瞧瞧,这两处地方,是否成掎角之势?”
  齐宁扫了一眼,微微颔首,太子笑道:“在陈郡到马陵山中间这片区域,是汉国的城父和定陶两郡,一旦楚国重新夺回巨阳和陈郡,我齐国拿下马陵山,那么城父和定陶两郡就是瓮中之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拿下,这样一来,只要战事顺利,我们至少可以夺下北汉五郡之地,汉国必将势力大衰。”
  齐宁微微颔首,道:“殿下,楚国一直想要重夺淮北两郡,但如今的形势有些不同。齐国攻打马陵山,途中并无太大的阻碍,硬骨头就在马陵山,以齐国的实力,要扫平从齐国通往马陵山沿途各县,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我们要打到淮北,中间却是隔着一条淮河,如今北汉人夺下淮北两郡之后,我们在淮北并无立足之地,两军对峙于淮河,想要轻易突破过去,并不容易。”
  东齐国君只是自行饮酒,看上去异常淡定,并不多说话,太子却是将竹棍丢给边上的太监,含笑道:“锦衣候,你莫忘记,淮河对我们齐国来说,就如同自家后院的水池子,东齐水师要协助楚军夺去淮河北岸的滩头,易如反掌!”


沙漠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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