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卷轴
作者:沙漠|发布时间:2024-06-28 23:16:27|字数:6631
竹屋不算很高,但要攀到匾额也不容易,齐宁回到屋里,端了椅子出来,站在椅子上高举手臂,倒也能够勾住匾额,伸手在匾额后面摸了一番,空空如也,并无一物,心想卓青阳所说的匾额兴许并非是这个。
他将椅子搬回,此时夜色更深,风吹林响。
齐宁在书院绕了一大圈,悬挂匾额的地方越有四五处,齐宁都是先查看周围的动静,确定无人,才想办法在匾额后面找寻。
几块匾额俱都找遍,竟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件东西。
他心下更是奇怪,暗想卓青阳所说的匾额难道竟不是在这书院之中?
只是他却知道,卓青阳虽然年逾古稀,但并无妻子儿女,而且以琼林书院为家,一直都是住在琼林书院,如果有东西掩藏,当然是离自己远近越好。
又或者说,藏在匾额后面的东西,是有人早自己一步,先行取走?
齐宁心下一凛,这种可能也并非不是没有,之前那人带走卓青阳,处理掉几具尸首,速度极快,干脆利落,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率先搜找到那件东西,并不是没有可能。
寻思之间,却是再次回到了竹屋,抬头瞧了瞧那块匾额,平平无奇,犹豫一下,再次将椅子搬出来,站在椅子上,抬手拽住匾额,生生地将那匾额拉扯下来,“咔嚓”一声,不但将匾额拽下,甚至扯动了门头,几块竹篾也跟着被扯落在地上。
齐宁拿着匾额,前前后后细看一番,甚至拿着寒刃小心翼翼切开,根本没有任何发现,顿时有些沮丧,将切开的匾额丢在一边,暗想卓青阳是否当时神智迷糊,随口而言,实际上这匾额根本没有任何秘密。
忽地感觉手上有些刺疼,抬起手,扭头看去,却是自己一只手不小心搭在地面上,恰好按在了一片竹篾上,被竹屑刺了手,有些恼怒,便在此时,却瞥见那竹篾边上有一根竹筒,愣了一下。
方才将匾额扯下,带着门头上的竹篾落下来,这屋子是以竹子搭建而成,门头上是切开的一片片竹篾,这样完整没有被切开的竹筒却是少见,齐宁伸手拿过,只见这竹筒色泽泛青,是完整的一截子竹筒。
他怔了一下,琼林书院很有些年头,这竹屋也是建造多年,可以从已经有些发黄的竹篾看得出来,可是这节竹筒颜色泛青,竟似乎是不久前才放到门头上,齐宁眼珠子微转,此时明白过来,为何方才没有发现这竹筒,这竹筒是被镶嵌在竹篾之间,虽然确实是在匾额之后,却并不能随手摸到。
他仔细瞧了瞧,却发现竹筒两边都是被竹膜堵住,有些诧异,一阵风吹来,夜风凄寒,齐宁心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也不好就在这里切开竹筒,当下将竹筒先收入怀中,这才匆匆离开了书院。
出了书院,径自回到侯府,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府内上下都已经歇下,齐宁回到自己屋内,点了灯火,脱衣外衣,这才坐到桌边,取出竹筒,借着灯火仔细瞧了瞧,这时候才发现,竹筒一端被竹膜封住,另一端虽然也有竹膜,但却能看出,竹膜明显被打穿一个小孔,尔后有被油蜡封起来,乍一看去,倒似乎是堵住。
见此情景,齐宁心下振奋,心知这竹筒很有可能就是卓青阳暗指之物,用寒刃挑开了封蜡,戳开了小孔,借着灯火往里面瞧去,竹筒内黑乎乎的,但明显有东西在里面,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担心若是用寒刃轻易切开竹筒,恐怕会割伤里面的物事,当下用寒刃削出一根长长的小木签,将小木签从竹筒那孔口探入进去,扒拉了几下,便将里面一件东西扯到孔口边上。
齐宁这时候发现,孔口漏出一截细线,手指捏住,小心翼翼向外扯出来,便见到一件物事从里面被缓缓扯出来,完全扯出来之后,才发现却是一副卷轴,不由怔了一下。
这卷轴也就两指的长度,明显是丝帛所制,卷成轴状,卷轴中间系了一根黑线。
齐宁长出一口气。
见到这卷轴,他便几乎可以确定,这必定就是那帮刺客要从卓青阳手中抢夺之物,甚至也是江随云翻箱倒柜要找寻的物事。
能够让那么多人费尽心思获取,这幅卷轴当然非同小可。
微一沉吟,齐宁解开黑线,借着灯火,缓缓打开卷轴,此时发现这丝帛的颜色已经有些发黄,看来年头已经是很久。
卷轴打开一部分,齐宁却见到最边沿是三个大字,可虽然能瞧出是三个大字,却完全不认识。
这三个字字体古怪,齐宁变换着方向去看,也看不出到底是哪三个字,感觉就像远古时代的甲骨文一般。
齐宁借着灯火去看卷轴中间的内容,更是头晕脑胀,双目犯晕。
只见卷轴上满是一些不规则的小图形,似乎是文字,却又似乎是图画,有的更像是符文,齐宁瞪大眼睛,将整幅卷轴打开,从头到尾,却是连一个字也认不出来,就像是观看天书一般。
“我擦!”齐宁将卷轴丢在桌上,“这是什么玩意?”
他先前最大的怀疑,便是竹筒之中有可能藏着武功绝学,最大的可能是藏有一门极其高深莫测的剑术。
自从在老宅得到剑图之后,齐宁受益匪浅,而且对剑道也确实产生了兴趣,如果这卷轴之中果真是一套剑法,齐宁倒还真乐意花费心思去学上一学,艺不压身,这个道理齐宁自然是懂得。
可是这卷轴却宛若天书一般,齐宁一个字也不识得,这就让人头疼了。
齐宁当然很清楚,卓青阳不惜性命也不肯将卷轴交出去,甚至江随云也利用接近卓青阳的手段想要获取此物,这幅卷轴当然非同小可,觊觎此物之人肯定是不在少数,如今既然机缘巧合被自己所得,除了卓青阳之外,当然不能让别人晓得这幅卷轴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知道这幅卷轴落入自己手中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多一人知道,自己可能就多一番凶险。
他寻思这上面的文字可能是些真正的古文,自己一字不识,并不代表别人不认识,锦衣侯府账房之内有几个账房,那都是学问不错的文儒,他们或许就认识这上面的文字,只是这卷轴太过稀奇古怪,齐宁当然不准备拿着卷轴去询问。
他找了纸笔,将卷轴最前面那三字一笔不差地临摹在三张纸上,每张纸上临摹一个字,并不让三字在一起,寻思着等天亮之后去账房找人请教一下。
今日折腾一天,他倒有些困倦,将卷轴收入竹筒之中,径自上床,放到枕头底下,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一早,记挂着昨天的事情,本想去账房,早有人过来禀报,宫中传召过去,齐宁只能先把此事放下,收拾一番,换上了侯爵袍服,径自入宫。
被执事太监引入御书房,小皇帝正在看折子,见齐宁过来,小皇帝放下折子,上下打量齐宁一番,似笑非笑。
齐宁也低头瞧了瞧自己,被小皇帝看的有些不自在,勉强笑道:“皇上,臣有什么不对吗?”
小皇帝嘿嘿一笑,招了招手,齐宁凑近到书桌边上,小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好大胆子。”
齐宁倒是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皇帝已经哈哈笑道:“齐宁,你竟敢欺君罔上,是要朕砍了你脑袋吗?”
齐宁见他笑起来,松了口气,忙道:“皇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没有欺君罔上,臣不知皇上何出此言。”
“朕得到禀报,昨天京华书会,你锦衣候可是威风得紧呐。”小皇帝似笑非笑:“他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技惊四座,而且还折腾出一个可以上天的东西,你老实交代,有没有这回事?”
齐宁这才明白过来,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事,其实他也知道,昨日热气球升天,难免会引起震动,小皇帝肯定也会知道,笑道:“皇上,臣是和江随云立下赌约,迫于无奈,才想出那个法子的。”
“他们说你真的飞到天上,是真是假?”小皇帝却好奇道:“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齐宁心知这事儿小皇帝若不搞明白,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当下也不隐瞒,干脆拿起笔来,将热气球的图形画在了纸上,然后大概讲了一下热气球的原理,尽量深入浅出,小皇帝却是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询问两句,等到大概弄清楚,小皇帝啧啧称奇道:“你是怎地知道这样就可以飞上天空?朕可从来不晓得。”
齐宁笑道:“皇上是天子,学的是治国经邦的学问,臣……!”顿了一下,四下瞧了瞧,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臣以前是个叫花子,四处流浪,见的人多了,听的故事也多,这热气球就是听人所说,到底是谁说的,臣也忘记了。这次是和江随云打赌,情急之下才用上,自己都没有把握。”
小皇帝微微颔首,感慨道:“民间奇人异事众多,朕有时候也想到民间去转一转,多涨涨学问。”只是他心知作为一国之君,普通人唾手可得的东西,自己反而不能得到,随即笑道:“他们还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嘿嘿,齐宁,朕现在倒有些怀疑你了。”
“怀疑?”齐宁故作委屈道:“臣对皇上一颗忠心,掏心掏肺,皇上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小皇帝盯着齐宁,压低声音道:“朕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齐宁,可是朕还怀疑,你非但不是锦衣候齐宁,而且也不是乞丐,你的来历,比朕想的更不简单。”他双眸明亮清澈,此时目光却颇有些深邃。
第三四零章 钦命
齐宁心下一凛,但神情淡定,好在小皇帝已经转变话题道:“朕召你过来,是有事情要与你商议。”在桌上翻找两下,递过来一份折子,齐宁接过扫了几眼,皱眉道:“皇上,这是刚送来的折子?”
小皇帝颔首道:“昨晚忠义候送来的折子,暂时只有朕和忠义候瞧过。”
“这折子上说黑岩洞偷袭兵营,杀死数十名官兵,究竟是真是假?”齐宁合起折子,神情凝重:“年前不是说韦书同只是派兵封锁了黑岩岭的各条道路,将他们封锁在山岭之间,并无攻打吗?”
小皇帝道:“折子上也没有详细说明,你也瞧见了,只说黑岩洞的苗人趁夜偷袭了官兵的兵营,而且还杀死数十人,齐宁,你觉着这折子上所言是真是假。”
“这是韦书同送过来的折子,事情应该是发生了。”齐宁若有所思道:“兵营肯定是被人偷袭了,而且也确实死了人,但是……皇上,黑岩洞被围堵在山岭,众寡悬殊,他们当真敢率先出手?”
小皇帝道:“朕也奇怪此事。朕年前就已经让忠义候拟了旨意,派人与黑岩洞先行交涉,可是迟迟没有奏报上来,如今来了一份折子,却是黑岩洞闯营杀人。”
“如果真的是黑岩洞所为,那黑岩洞就真的是造反了。”齐宁道:“他们偷袭兵营,而且杀了几十人,难道竟然是全身而逃,韦书同手下的官兵,连一个活口也没有抓到?如果抓到活口,为了确定此事,就该押送进京,交给朝廷审问。”顿了一下,问道:“皇上,忠义候是什么意思?”
“忠义候只说此事疑点重重。”小皇帝道:“从头至尾,都只是他们送来的奏报,并无抓到一个活口送到京城来……,齐宁,朕前番就觉得,黑岩洞事件可能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黑岩洞那帮苗人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一旦斩杀官差,朝廷必然会对他们严加惩罚?区区黑岩洞,又怎能与朝廷对抗?可是他们却偏偏那样做了,此番甚至还闯营杀人,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齐宁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顿了顿,才低声道:“皇上,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冒名顶替。”
“冒名顶替?”
“有人假冒黑岩洞的人,故意闯营杀人,然后嫁祸在黑岩洞身上。”齐宁道:“韦书同虽然派兵封锁了黑岩岭,可是从去年至今,一直都不曾攻打,如此一来,就让某些人心中着急,担心朝廷不会攻打黑岩岭,所以这次闯营杀人,就是要在火苗上泼一瓢油,刺激朝廷。”
小皇帝想了一想,才道:“究竟如何,朕也不清楚。”顿了一下,才道:“不过父皇在世的时候就曾说过,西川非比寻常,朕必须时刻提防小心,西川一旦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朕刚刚登基,西川就连续发生怪事,可是朕坐在宫中,对西川这些事情的真相一无所知,齐宁,朕昨晚想了一夜,朕出不了京城,只能让你替朕走这一遭了。”
齐宁一愣,一时没回过神来:“皇上,你是说……!”
“朕知道,黑岩洞当年与你们齐家交好,要搞清楚西川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必须要和黑岩洞接触。”小皇帝眸中带着一丝期盼之色:“朕思来想去,无论派谁去,朕都不放心,他们未必能和黑岩洞说上话,而且……!”脸色微寒,冷笑道:“而且就算他们去了,带回来的也未必是真话。只有你,才能让朕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宁心想小皇帝今日特地将自己召进宫来商议此事,那是昨夜想了一宿,显然也是拿定了主意,自己就算拒绝只怕也没用,反倒会惹小皇帝不快。
两人在宫中相认之后,小皇帝对自己倒也算够意思,让自己承袭了爵位,而且创造机会让自己夺得了黑鳞营统领之位,自己到现在为止,还真没有给小皇帝立下什么功劳,犹豫一下,见小皇帝直直看着自己,才叹道:“皇上如果让我去,我自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隆泰小皇帝双眉一展,拍手笑道:“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
“皇上,我去西川倒没什么问题,可是黑鳞营那边……!”
虽然段沧海和赵无伤召回了黑鳞营旧部,而且自己却是准备将黑鳞营暂时交给段沧海等人去调教,但是重建黑鳞营涉及到的事情太多,无论是钱粮装备还是兵营造册,有一大摊子事情还要处理,段沧海等人训练兵马倒是能让自己无虑,但其他事情只怕是段沧海等人无法去协调处理的,毕竟要和六部衙门打交道,段沧海的身份太低微,在六部肯定说不上话。
隆泰小皇帝显然是早有考虑,道:“你放心,黑鳞营重建之事,朕挂在心上,回头会派人去帮你的忙,需要什么,朕会尽力满足,你不用挂心。”
齐宁心想既然连皇帝都这样说,自己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而且小皇帝要重建黑鳞营,本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嫡系兵马,倒也不用担心皇帝会亏待黑鳞营。
“谢过皇上。”齐宁拱了拱手,才道:“皇上,我去西川,是否主要弄清楚黑岩洞是否真的要造反?”
隆泰点头道:“这是重中之重。西川送来的折子,闪烁其词,你此行西川,自然要搞清楚,黑岩洞为何斩杀朝廷官员,是否真的只是因为赋税问题。”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先帝曾经对朕说过,西川的安定,关乎着我大楚的安定,而苗人是否老实,就关乎着西川是否太平。”说到这里,忽地提起朱批,在纸上写了四个字,这才放下朱批,拿起纸张,亮在齐宁面前。
齐宁见到上面写着“攻心为上”四字,还没说话,隆泰小皇帝已经道:“这是先帝教给朕对付西川的四字法宝。”
“法宝?”
“西川李家在巴蜀经营多年,与当地人的关系盘根错节,虽然当年李家迫不得已归顺了朝廷,可是他们在西川的威望依然存在。”隆泰神情冷峻,缓缓道:“先帝说过,要让西川对朝廷彻底归顺,只用兵马武力无济于事,反倒会让西川对朝廷更是抗拒,只要真正收复了他们的心,他们才能与朝廷上下同心。”
齐宁道:“先帝的训斥,那是至理名言。皇上,这攻心为上四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可是一旦真能做到,必能让人心悦诚服。”
隆泰颔首道:“不错,所以先帝在世的时候,对西川一直都是轻徭薄赋,特别是对西川苗人,也是尽力维护,不到万不得已,那是绝不能对苗人用兵。苗人七十二洞,黑岩洞是其中之一,不管黑岩洞与其他苗洞是否关系融洽,可是朝廷只要对任何一个苗洞用兵,定会让其他苗洞心存戒心,甚至对朝廷产生敌视之心……!”
“皇上是担心这一次如果轻易对黑岩洞用兵,会让先帝苦心取得的成果毁于一旦?”齐宁轻声问道。
隆泰淡淡笑道:“朕是担心有人存心想要让先帝的苦心毁于一旦。”想了一下,才道:“对苗人攻心为上,但却并非不能对他们动武,若是有些苗人存心想要和朝廷过不去,朝廷自然要杀杀他们的气焰,不过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可以用来给苗人七十二洞一个交代,如此才能杀鸡儆猴。”
齐宁心想这小皇帝年纪轻轻,可是考虑事情却是越来越周全,笑道:“所以皇上这次派我去西川,是要我找到确凿的证据。”
“如果黑岩洞真的不在朝廷放在眼里,自然是要敲打一番。”隆泰道:“你去替朕查一查此事的来龙去脉,如果找不到确凿证据,甚至其中另有隐情,就绝不可对黑岩洞轻易动兵,朕可不想因为此事,让苗人七十二洞都视朝廷为敌。”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还有,你去到西川,瞧瞧韦书同在搞什么鬼。”
“韦书同?”
“韦书同是先帝派往西川的封疆大吏,就是为了稳定西川之用。”隆泰小皇帝皱眉道:“先帝既然重用此人,这人的才干应该是有的,可是……这次黑岩洞事件,韦书同上奏的折子,遮遮掩掩,事非寻常,朕倒要看看此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西川刺史,位高权重,而且关乎大楚的安危,如果此人无法胜任……!”冷哼一声,清亮的眼眸之中光芒锐利,握着拳头道:“那么他也就不必坐在那个位子了。”
韦书同先后几道奏折,都是不清不楚,到如今连小皇帝对西川的状况还是模糊不清,作为朝廷在西川的耳目,韦书同的所为显然是让小皇帝极其不满。
齐宁心里却是觉得,作为一方大吏,韦书同当然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可是此番行为反常,这中间自然是大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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